第122章
“我們也想要呀!”
“沒得入冬前都排不到你們。”
“伶姐兒真是叫人羨慕你!”
七嘴八舌間,叫來得遲的二女算是聽明白了。
王氏心里隱隱一顫,往日什么禮物都是雙份的大公子,如今在那一朵小小的通草花前竟然沒她的了……
祝氏又說了句:“果真是好福氣名不虛傳。從前二公子寵著,如今是大公子寵著�!�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王氏端莊嫻靜的臉上再掛不住笑容。
她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那朵通草花。
隱約記得前些日子大公子給她送來珠翠時隨口一句:“馬氏近來喜素雅,我送的便是一朵花……”
當(dāng)時她禮收得歡天喜地——
心口又隱隱犯痛,叫她不由自主地揪緊了前胸衣裳。
(作者女媧:一個會算命看相的老作者。微·信:tuguniang1788)
祝氏敏感,扭頭掃她幾眼,片刻后說道:“我真當(dāng)你是不會嫉妒之人。”
叫王氏瞬間臉色一變,強(qiáng)顏歡笑:“你說這些做甚么?”
“我倆自小家世相當(dāng),又一直被比對著長大的。我自認(rèn)自己對你還是多有了解的�!�
祝氏又淡淡地扭頭,不再去瞧王氏那張快崩不住的臉:“嫉妒是人之常情。從前我也是少不得嫉妒過你,在我落難之時�!�
王氏心里羞憤,有被祝氏拆穿的惱,也有心里嫉妒的憤�!袄删覀円幌蚬�。那通草花素雅,不是我穿金戴玉的奢侈風(fēng)格�!�
“是么?”
那淺淡兩字好似是懶得拆穿她的妥協(xié)。
王氏閉眼,轉(zhuǎn)身:“你過去聊會子罷。我還要去前院忙。”
這廂有人見王氏離去,自然是好奇一句。
祝氏近年來重回了貴女圈,自然是搬了王氏的說詞解釋。
然后一番順勢贊美了馬伶伶的通草花,“這般神仙般的手藝,倒真是叫人期待著自己也能擁有一朵!”
于是自生辰宴結(jié)束后,京里貴女們徹底推崇那通草花,也模仿了一陣馬伶伶的素雅著裝,徹底將通草花抬高到價值千金的地位。
生辰宴結(jié)束后當(dāng)晚,馬伶伶好奇追問大公子如何得到通草花的,大公子隨意回:“那匠人進(jìn)宮時一共有四朵。我在路上撞見了,贊了句,那匠人便贈了我一朵�!�
馬伶伶聞言哭笑不得,“我家郎君為何總是如此好運(yùn)道呢?”
大公子少見挑了眉梢,一個淡淡地玩味,摟過小婦人,“怎的很喜歡?”
“夫君送的自然喜歡。只是今日戴出來得了夸格外高興�!�
“那改日我再去匠人那里討幾朵來�!�
只是大公子卻是不知曉這通草花一下便風(fēng)靡了,他也是排不上隊(duì)了。
一直到年后,十三殿下給他送了一朵,說道:“是我那丞騫表弟做的,送了一朵給我姑母,又送了一朵給我。他小子不過十來歲稚齡,小小年紀(jì)便心靈手巧,送我時當(dāng)真是驚到我了!”
這時節(jié),男子也開始盛行起頭戴簪花。貴族男子也是追捧起通草花做的簪花來。
而引領(lǐng)這股風(fēng)潮的自也是尚大公子了。此為后話。
**
碧花樓里。
王氏盯著梳妝臺前那一堆堆奢華的金玉首飾,堆的她用一個單獨(dú)的宅子里擺放。
一方面是這些年里她自己愛買,另一方面也是大公子贈的。
自嫁過來那年,如今十年是有得了。
她一直覺著郎君送的禮便是心意,雖也曾疑惑過為何每次總也有那妯娌馬氏一份。但她總叫自己大度,二房生來不如自己,衣食住行吃穿用度,哪一樣都比不過。
所以郎君多有憐惜,她便也跟著憐惜那一房。又得二房也是乖巧懂事,漸漸地她習(xí)以為常。
直到今日。
王氏心口又犯疼,氣得腦子一陣陣暈眩再起。
一朵從前名不張揚(yáng)的仿真花,她本不該嫉妒的呀——
王氏痛得無法呼吸,眼淚似珍珠大顆大顆掉落……
是第一次終于醒悟到郎君的偏心,更可怕的是叫她不敢細(xì)想的偏愛啊——
石榴甜了(61)
石榴甜了(61)
三公子偷摸著來尋王氏,他想念她。哪怕她從不正眼瞧過他。
無意走入屋里卻見到美麗的婦人淚灑當(dāng)場的絕望模樣,憔悴又心碎得叫三公子心頭一顫,錚錚鐵骨的漢子,一下便腿軟地?fù)溥^去摟住她:“你怎么了?!”
他那熊一樣的大掌輕捧著她的小臉,更襯得王氏脆弱而易碎。
王氏將暈未暈前,雙目渙散地盯著三公子,瞳孔卻是未聚焦,更多的是透過他看著某人:“……我恨……”
這是第一次,王氏當(dāng)著外人的面袒露了她那顆嫉妒的凡人心:“為何她命生得如此好……”她妒呀——
王氏暈厥在了三公子懷里。
三公子愣了片刻,顫抖地將她小心翼翼摟抱進(jìn)懷里,一雙目也是通紅中又閃過仇恨!“可是那賤人又惹你了——”
在石榴亭里的馬伶伶,并不知曉自己將大難臨頭。
沒過兩日,三公子去了十三殿下的府邸。
這似乎也并未引起旁人的多一絲矚目。
**
盛夏來臨,馬伶伶不能再去避暑山莊,留下來陪大公子。
而王氏則跟隨主母尚氏去了動植園,也是一并將那雙生子帶了過去。
三公子腿傷已能正常行走之時,身上養(yǎng)的膘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削瘦下去。二﹁三?零六﹜九¥二﹑三九六?追﹝文?整﹗理?
他搬回了自己的小別莊。
自此,整個尚府里人被搬走了一半,空蕩蕩的叫人寂寥之際,倒又清靜不少。
馬伶伶又去了宮里一趟,流敏公主將新得到的通草花,一朵并蒂荷花那是官家才給她送來的。戴到了她頭上。
“這是我自個兒畫的圖叫那匠人給做出來的�!�
流敏公主瞧著她頭上的菊花很不是滋味,“那尚九益也是好不走狗屎運(yùn),如此稀缺之物都叫他給撞上了!”
通草花火于宮里,名聲大噪?yún)s是源于尚府的石榴亭。
尚大公子寵新妻贈通草花也是被廣傳,叫無數(shù)女子以得郎君的通草花為榮耀風(fēng)靡一時。
馬伶伶好笑嘲她:“公主你呀,這也是要比的?!”
叫流敏公主嘔氣的不止一件,“頓珠頭上那朵通草花本也是你的!”
馬伶伶這才徹底知曉那日始末。
官家三朵通草花里,兩朵是送給五公主的,因她帶發(fā)修行,這花正適合。
大公主強(qiáng)行以官家偏心為由搶了一朵去。
五公主是不愿意的,她準(zhǔn)備送馬吉兒一朵,爭執(zhí)了許久,最后官家只好安撫五公主說后面再叫匠人做。
許是那時候大伙都沒預(yù)料到匠人的通草花會如此受歡迎,以至于一花難求。
流敏公主現(xiàn)在這朵是匠人剛趕出來的,半月兩朵,其中一朵送給了太后。
因此,全天下手上最早擁有兩朵通草花的是馬伶伶。
“你給我戴上!然后出去招搖,我要叫全天下人都知曉你命好!”
流敏公主給她簪上時氣呼呼道。
馬伶伶聽得心驚,她可不敢如此招搖,在這公主府戴一下安撫了公主倒也無妨。
也是正巧,她剛戴上不久,那大公主的女兒頓珠郡主也來了。
頓珠郡主如今豆蔻年華,很是崇拜著尚大公子。
只是大公子長她一輪的年紀(jì),哪里會在意這樣一個小姑娘的。平時對公主的示好不是太為在意。
石榴甜了(62)
石榴甜了(62)
頓珠郡主年紀(jì)輕氣焰囂張跋扈,她少女情竇初開選擇了尚大公子�?缮写蠊右延屑沂遥瑪嗖荒芘c她有任何私情。
頓珠郡主心知肚明,常為自己的暗戀無果而苦惱下,對大公子疼寵第二個娘子馬氏那也是心生敵意。
今日也是正巧她入宮聽得馬氏也在,慌忙地趕來姨母的寢宮。
頓珠郡主頭上那朵通草花才是流敏公主與馬氏的聚焦點(diǎn)。
那是梅花造型,由兩朵纏繞在一起。若是馬伶伶給簪上倒也是極襯。
馬伶伶一眼便瞧上,向頓珠郡主問過安后,真心夸贊:“郡主的梅飾可真好看�!�
頓珠郡主撇撇嘴,“少拍馬屁!”不屑冷哼。
流敏公主就端出長輩的架子:“頓珠,怎么說話的?!你皇家郡主的禮儀呢?”
莫說當(dāng)今官家重禮儀性格溫和禮待下臣,便是養(yǎng)得皇子皇女們皆不敢奢靡驕縱。
可凡事也有例外,總有那么幾個仗著自己得寵偏要任性的,又因年紀(jì)小也未犯過大錯,也只能睜只眼閉只眼了。
這頓珠郡主不怕,冷嘲熱諷便是:“我以為大公子歡喜的娘子有多美貌天仙呢!到底是二婚女,還不如那芙姐兒長得美又貞潔的!”
這郡主小小年紀(jì)嘴皮子利索,專挑人的痛處去。
馬伶伶笑臉一僵,她都不知道怎么惹人家了便挨了罵,一時被羞辱地?zé)o措。
流敏公主惱到不行:“我那長姐教的好女兒就是如此心胸狹窄口吐惡語的毒婦么?!滾出去,我瞧著你晦氣!”
頓珠郡主一下便哭了,委屈地邊跑便嚷嚷:“五姨欺負(fù)人——”
待人走后流敏公主仍氣憤:“簡直莫名其妙!”
馬伶伶被維護(hù)得心里那點(diǎn)委屈消失了,反過來又哄公主。流敏公主趁機(jī)吐槽:“她德行跟我那大姐一樣!我真是可憐她的未婚夫攤上個囂張跋扈的東西�!�
后來馬伶伶又聽了八卦,也是第一次記住了頓珠郡主的未婚夫是三殿下的表弟,叫什么騫的孩子。據(jù)說還是指腹為婚的姐弟姻緣。
“馬吉兒,你可得小心我這外甥女,她愛記仇得很!近來天氣炎熱,你也暫時莫來這宮里了。我想你了便出宮來尋你。省得路上你被這瘟神撞上了吃虧!”
馬伶伶自然是點(diǎn)點(diǎn)頭,可她還是不明白:“我因何惹了她呢?”
流敏公主便翻了個白眼,“回去問你家大公子,他惹來的桃花債!”
馬伶伶回去后,也是沒先問大公子,而是先私下打聽了一番,給各家貴女飛鴿傳書幾封。
到大公子下值回來,她也算是知曉了頓珠郡主暗慕自己郎可那樣小的一個姑娘……
馬伶伶便用充滿怨念的眼神盯著大公子,叫大公子莫名:“我可是怎么惹你了?”
他倒還是了解她的。
馬伶伶便氣哼哼地將頓珠郡主的事說了出來,輕描淡寫在公主府撞見了仰慕他的姑娘。
雖沒提頓珠郡主羞辱她的事,但大公子神色也是微變:“她可是有羞辱你?!”一聽便是多有了解的。
這下馬伶伶吃味兒了:“你倒是好生了解她的性子呢!”
石榴甜了(63)
石榴甜了(63)
大公子聽出來了,倒是心情愉悅,摟過她坐到凳上,哄道:“頓珠郡主有未婚夫,過兩年及笄了便會嫁人。她一個小丫頭的,今天歡喜這個明天歡喜那個,你莫放在心上。”
馬伶伶哼了兩聲,卻也沒再得理不饒人的。她伸手也是圈上他的脖子,嬌滴滴地惱道:
“有流敏在,誰也欺負(fù)不了我。我眼下只是好奇,你到底有多少愛慕者?這郡主不過十三歲的年紀(jì)你都能招惹了,那還有旁的女人呢�。俊�
大公子輕捏她鼻子:“我家這小妒婦是灌了多少醋的?”
“唉,你別顧左右而言他,老實(shí)交代。”
“你知曉我的眼里是只有你的。那天仙般的芙姐兒我都沒碰,就只日日招惹你,還不足以證明我的心意?”
大公子情話哄得馬伶伶似喝了大罐的蜜一樣,心里甜臉上也甜。
大公子瞧著她那甜美的笑容,低語了一句:“你許久沒笑這般甜了�!�
反倒是叫馬伶伶驚:“我有么?”她沒覺得呀。
“平時是笑,可總有些心事�!贝蠊拥氖謶z愛地?fù)崦纤男∧槪骸安凰片F(xiàn)在這樣真誠�!�
馬伶伶便抿了抿嘴唇,最后嘴唇一翹:“我那是嫁給你以后事情多嘛,煩著呢!”
“你有煩心事可以告訴我。”大公子的眼眸黯下來,聲音再柔,將嘴唇湊上去輕啄她的,“吉兒�!�
馬伶伶心神一顫,她太熟悉了,那一聲吉兒里可飽含了多少他的欲望。
她可不想現(xiàn)在行房事,可來不及了,大公子已經(jīng)是張嘴吃咬上她的紅唇,然后一只手熟練地隔著薄紗輕柔她的酥胸!
這內(nèi)宅天氣熱,馬伶伶本該連肚兜都不穿的,直接袒乳。就為了防著大公子,她也是穿得齊整。
可還是不知哪時便挑逗了他。
正懊惱著,大公子牽了她一只手往他胯上帶去。
那男子同樣薄的短褲下,那物什高高隆起,可不就是情動的證據(jù)么!
她小手一摸,再被他帶著一整根握上,褲下的肉柱形狀便出來了。
大公子吃著嘴,馬伶伶離開他,趁換氣時惱道:“天都還沒黑,你便是……”
大公子情欲勃發(fā)仰頭看著她說道:“今夜戌時我要去花樓里宴客,夫人若不喂飽了郎君,可得叫那些花樓女子占了便宜了�!�
馬伶伶一聽,當(dāng)下緊張起來,不再扭捏,反而很是主動地跨開雙腿撩了袍子,今日是必須滿足了夫大公子瞧她那猴急樣,心里溫暖不止,面上也是愈發(fā)溫柔�!凹獌耗�,夫君一個時辰后才出發(fā)�!�
馬伶伶才不理會,底褲兒一剝開,便是將濕漉漉地小穴抵磨上那龜頭。一個時辰,夠滿足郎君了。
因日日吃著,這穴里隨時都是潮濕溫?zé)岬�。早前還擔(dān)心自己被捅松了,可日日不見大公子情欲減退,她自然也就沒再這方面的煩惱了。
潮濕小穴一抵上,大公子也是輕車熟路地腰桿一挺,輕松地插了進(jìn)去。
那穴里潮濕軟熱,似這炎炎夏日燙得人受不住癢地抽動了起來。
石榴甜了(64-65)
石榴甜了(64-65)
白日宣淫,當(dāng)真是文人附庸風(fēng)雅還是情難自禁。
這石榴亭里,徬晚太陽西沉之際。在下人忙碌穿梭于晚膳之間,尚大公子夫婦琴瑟和鳴于天地間。
曲終之時,婦人與郎君香汗淋漓,一身薄衣半褪未褪懸于身上。
馬伶伶恍惚于郎君懷中,回憶從前炎炎夏日她與臨哥兒的歡快時光……
不過三年多,卻好似已過了半生那般遙遠(yuǎn)。
此后夫妻二人用過晚膳,大公子便騎馬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