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不也在練?”夏六一往他腰上掐了一把。
“嘿嘿,你摸出來啦?我每周都去兩次健身房�!�
“你練這個干什么?”
“沒辦法,我要伺候大佬嘛。”光是閑暇時分打打太極拳明顯已經(jīng)不夠用了。要做到體如青松,腰似馬達,那可不是一日之功。
“我同事跟我說有一種姿勢叫‘火車便當’,”他樂顛顛地說,“以后我們可以……”
話還沒說完就被夏六一又掐了一把,“頂你個肺,你就為了這事?”
摟在一起黏黏糊糊地說了半天私房話,夏六一緩過勁來,推開何初三,岔著腿走到門邊去開了燈,想找衣服穿上。
何初三在一室驟然的光亮中,見他背影修長,汗水淌落在背后縱橫的舊傷疤上,仿似水洗后的火鳳凰圖騰,挺翹的屁股被撞擊得一片紅腫,黏膩的水光順著筆直的長腿一路下滑——哪里還忍得住,大步上前摟住他的腰,蹭蹭摸摸地想要再來一發(fā)。
夏六一出乎他意料地沒有發(fā)脾氣也沒有鬧別扭,轉(zhuǎn)過頭來親了他一口,和顏悅色地跟他說,“不做了,我晚上還有事�!�
“下次見你不知道又什么時候。”何初三蹭著他的耳鬢撒嬌。
夏六一在他臉上摸了一把,笑道,“傻仔。今晚我回家睡�!�
“真的?!”
“要晚一些,你困了就先睡�!�
何初三興奮地親了他一大口,“不困!我等你�!�
他有了盼頭,開心激動起來,找紙巾給彼此擦了擦身,伺候著夏六一穿衣穿褲,然后手腳飛快地將雜物間收拾干凈,將滿地花瓣和夏六一那件已經(jīng)被壓得皺成一團且沾滿不明液體的外套都一股腦裝進了大麻袋。小心翼翼地將房門打開一條縫,他見滿堂熱鬧沸騰,沒人注意到這個小角落,于是帶著夏六一一前一后鉆了出來,貼墻從后門出了酒樓。
酒樓后門也守著幾個夏大佬的保鏢,見大佬和大嫂雙雙出來,便打電話叫人將車開到后面來接。小巷里僻靜昏暗,涼風陣陣,何初三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夏六一肩上,夏六一又給他披了回來。
“路上冷�!焙纬跞吐暊巿�(zhí)道。
“車里有暖氣,”夏六一強壓著他的肩,“穿上吧!”又將他往懷里摟了一摟。
幾個保鏢眼觀鼻,鼻觀心,訓(xùn)練得相當有素。
轎車很快駛近。夏六一在他后頸上撫了一撫,大跨步進了后座,隨即隔著窗戶沖他擺了擺手。
“快進去吧。你阿爸該起疑心了。”
何初三笑而不語,固執(zhí)站在原地目送他。車隊徐徐駛遠,出了巷口。夜風呼呼地大刮起來,將雪白的西裝外套吹得迎風鼓起。
何初三收攏衣裳,目光仍注視著轎車遠去的方向,手指撥弄了好幾下都沒扣準紐扣。
他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產(chǎn)生了隱隱不安。今夜太幸福了,太快樂了,情欲的火海熱烈燃燒之后,他敏銳地嗅到了一絲焦土的氣息,仿佛受虐狂一般覺得哪里不對勁起來。
——夏六一對他“太好了”。
他毫不懷疑夏六一對他的真心情意,如果不是因為愛他,這個男人不會允許他絲毫的親密靠近。感情這種事假裝不了,夏六一更是一個無法虛情假意的人。
但他太了解夏六一:夏六一的愛是逃避的,隱忍的,含蓄的,情潮暗涌的。對方現(xiàn)在這么直白坦率地彰顯愛意,竭盡所能地對他溫柔相待,是在心虛什么?是在遮掩什么?是在彌補什么?
手伸進口袋,將置換而來的小盒子緊緊地握在手心里,他深長而緩慢地呼出一口氣,知道事情遠不是“兩個相愛的人私定終身,從此幸福快樂美滿”那樣的簡單。
雖然他是如此深切地希望結(jié)局會是那樣,他一定會讓結(jié)局是那樣。
第61章
樂極生悲
這邊何初三在酒樓后門送走了大佬,那邊何阿爸在酒樓前門向坐在街邊的幾桌賓客們敬酒寒暄。何阿爸挨桌敬過來,此時已經(jīng)有些醉意,還嚷嚷著要與這些老街坊們多熱鬧幾杯,被吳媽一陣好勸,說他心腦血管十分脆弱,不能再多喝。老街坊們?nèi)氯轮麅鹤映鰜泶�,何阿爸說自己兒子“三杯必倒”,沒有必要拉出來丟人現(xiàn)眼。街坊們哈哈大笑,硬要他把阿三拉出來現(xiàn)一現(xiàn)眼。何阿爸回頭一望,不見何初三身影,只能打發(fā)欣欣去尋找。
在等何初三的間隙里,街坊們嘰嘰喳喳地夸獎何阿爸老來得福,辛苦了大半輩子,現(xiàn)在添妻又添女,而且還教出了一個好兒子,又能讀書,又能掙錢,又孝順,真是上輩子積了大德。嘰喳來嘰喳去,又說起阿三交的朋友也了不得,那位阿SIR來找茬打了阿三,他那位朋友居然一拳就打回去了!大家都以為要鬧出大事,誰知道那位朋友竟然三言兩語地就哄得阿SIR高興起來、和和氣氣地走了。
何阿爸滿臉笑意地端著酒杯,聽他們描述先前那場小鬧劇的細節(jié),心里卻是微起波瀾:他知道阿三跟夏六一走得近,畢竟曾經(jīng)互相拯救于危難之中嘛。然而夏六一居然為了阿三去揍阿SIR,這便有些驚人了。聯(lián)想到兒子過往遮遮掩掩的言行,他不禁開始懷疑兩人的關(guān)系并非普通朋友那么簡單。
他看著被欣欣拉出來的何初三——何初三紅光滿面,笑意盈盈。平時滴酒不沾的他今夜卻頻頻主動敬酒,向阿叔阿嬸們逗趣、說好話,哄得滿桌大笑不止。
臭小子搞什么鬼名堂?何阿爸心中小鼓咚咚咚地敲——一晚上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偷溜到哪里去,一出現(xiàn)就樂得合不攏嘴,你老子結(jié)婚,你怎么跟自己結(jié)婚一樣開心?
深夜時分,熱熱鬧鬧的婚宴告一段落。賓客們紛紛離去,剩下杯盤狼藉。何家四口仍留在酒樓里處理后續(xù)事宜。何初三跟經(jīng)理核對新增的賬單,吳媽和欣欣收撿衣物和禮品,何阿爸與最后幾個未走的老友在大門口意猶未盡地閑扯。
一名清潔打掃的服務(wù)員走過來叫住了吳媽,讓她去看看一包物品是不是他們家遺留的。吳媽見何初三和欣欣還在遠處忙碌,便自己獨身跟去了。服務(wù)員將吳媽帶進了雜物間,指著角落里的一個大麻袋給她看。
吳媽上前去打開麻袋看了一看,見是一口袋破破爛爛的玫瑰花瓣、小白花束,此外還有一件皺巴巴、沾了臟污的酒紅色西裝外套。
這樣夸張惹眼的顏色款式,今晚只有一名賓客穿。對那位被何阿爸夸“年少有為”、并且據(jù)賓客們說居然出手揍了差佬的靚仔,吳媽記憶猶深。她有些奇怪,卻想不出個名堂來,只能將麻袋重新系好,對服務(wù)員道,“應(yīng)該是我們的,先放這里吧。一會兒我們帶走。”
她回到大堂,繼續(xù)收撿物品。不一會兒,她只見站在遠處的何初三跟經(jīng)理結(jié)完了賬。何初三帶著酒意,滿面潮紅,腳步微晃著朝她的方向走來。
她正要上前攙扶,突然見何初三向四周看了一眼——然而因為太醉并沒有看到角落里的她——隨即徑直進了雜物間。他很快提了那麻袋出來,搖搖晃晃地去了趟后門,再回來時麻袋便不見了。
吳媽并不是多管閑事的性子,見狀便閉上了嘴巴,只當自己沒見過那麻袋的模樣,只是心中更加疑惑。
一家四口處理完酒樓的事,便一齊站在門口招的士,計劃先招一輛送阿爸阿媽和欣欣回家,何初三自己再招一輛回租屋。
何阿爸酒意上頭,扯著吳媽滔滔不絕地絮絮叨叨。吳媽一邊攙扶著阿爸哄勸,一邊將目光投向一旁的何初三。
何初三今夜喝了不少酒,酒席還沒結(jié)束時他就早早地開始暈乎起來,雖然還有意識撐到最后與經(jīng)理核對賬單,但其實他頭昏眼花地壓根不知道經(jīng)理喳喳地說些什么,最后竟然還能記得回雜物間將那一麻袋東西扔掉,已經(jīng)純粹是出于自保的本能了。他的醉態(tài)并不夸張,此時只是靠著路邊電線桿安靜地站著,目光直直地看向街道盡頭,看上去像是在發(fā)呆。
呆著呆著,他的眼神變得憧憬起來,嘴角牽起一絲微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美事。
穿著單薄伴娘裙的欣欣此時突然打了個噴嚏,何初三從美夢中驚醒,下意識地便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走了幾步去披在她肩上。
“呀!”吳媽突然發(fā)出了一聲低低的驚呼,隨即驚惶地捂住了嘴。
何初三和欣欣都轉(zhuǎn)頭看她,她只搖了搖頭,尷尬地笑道,“沒事,你爸太沉了,差點攙不住他�!�
“我哪里沉!我是標準體重!”何阿爸挺直腰桿吆喝起來,吳媽一邊哄他一邊將他往街邊扶去,刻意不讓他看向何初三的方向。
不多時來了一輛的士,吳媽攙扶著何阿爸進了后座,欣欣鉆進副駕駛。隔著車窗,吳媽對何初三欲言又止,最后只道,“阿三,你……你還好嗎?你自己能回去嗎?”
“我沒事,”何初三溫溫和和地說,“今晚辛苦你了,媽�!�
“你……你自己一個人住,要好好照顧自己�!�
“好的,阿媽�!�
何初三送走了家人,自己又攔了一輛的士,回了尖沙咀的租屋。外套給了欣欣,一路回來他被夜風吹得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酒意略微褪去之后,他感覺到背上濕濕的寒意,估計是先前在室內(nèi)忙出的汗水。一開家門,他便趕緊沖進浴室,想洗個熱水澡。
然而甫一淋水,他便感覺到背后火辣辣的疼痛!走到水池邊對著鏡子一看——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滿背都是血淋淋的抓痕!
——嘶!下爪也太狠了吧,大佬?真有那么爽?
他痛并快樂著,對著鏡子傻笑了兩聲,然后突然想起什么,臉色一僵,轉(zhuǎn)身從架子上撿起剛脫下的襯衫——雪白的襯衫背面,果真沾染著縷縷血痕。
想到阿媽那聲驚叫與尷尬的神情,他抓著襯衫僵了良久,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樂極生悲,這下要被阿爸打斷腿了!
……
幾十公里外的另一邊,吹著寒冷夜風的夏大佬,也狠狠打出了一個大噴嚏。
他挺起肩膀,披上了身后保鏢搭上來的外套,又接另一過保鏢遞上來的一張紙巾,瀟灑不羈地大擤了一把鼻涕。將揉成一團的紙巾扔在地面血泊中,他上前一步,重重一腳踩踏在了泰國殺手的臉上。
趴在地上的殺手咳出血來,在他腳底掙扎,嘶啞地用泰語吼罵著。
夏六一聽得嗤嗤冷笑,摳了摳耳朵不耐煩道,“佛爺佛爺,他媽的老子第一次聽到就覺得搞笑!他也有臉叫佛爺?過幾天在下面見到你家佛爺,記得叫他改信撒旦!”
說完,他狠狠再一腳踹了出去!空氣中只聽得頸骨折斷的清脆聲響,再無半聲罵語。他面無表情地一邊扣著外套紐扣,一邊向屋外走去,“全部收拾干凈,不要留活口�!�
“是!”
他冷酷無情地出了小屋,一邊走一邊不太自在地收了收屁股——剛才那兩腳動作太大,牽扯著剛抽過“煙”的屁股和大腿根的肌肉都有些酸痛。
他鉆入街邊的轎車內(nèi),姿勢謹慎地坐了下來。小馬正在后車座上打電話向下級發(fā)出指示,見他進來,忙不迭匆匆掛了電話,“大佬!”
“你那邊那幾個也解決掉了?”
“是!連車一起放火燒了。”
夏六一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一拍,“乖�!�
“嘿嘿!”小馬瞬間身披金鞍,成了昂首挺胸的頭號大紅馬。還沒樂上三秒,阿南打開車門鉆入副駕駛座,畢恭畢敬地向大佬道,“大佬,吳SIR的事解決了�!�
夏六一十分欣慰,在他肩膀上也重重拍了一拍,“乖�!�
“……”又一次被瓜分大佬之愛的小馬。
轎車駛出小巷,駛上大道。不過多時,便路遇一起交通事故現(xiàn)場。交警已經(jīng)封鎖了包圍圈,救護車正將血肉模糊的傷者往擔架上抬,零零星星的路人站在外圍指指點點。被撞的據(jù)說是一位在附近橫行霸道了二十年、新近遭到降職的老阿SIR,許是流年不利、心情晦澀,他今晚喝多了一些,神出鬼差地闖紅燈走到了馬路中間,被一輛疾馳而來的轎車轟地一下撞上了天!掉在地上幾乎要摔成兩截,股骨都已經(jīng)裂出皮肉外。人是還有口氣,不過估計這輩子都別想再站起來了。
夏六一讓車遠遠地停在附近,面無表情地圍觀了一會兒,見救護車奔馳而去,他收回目光,冷淡道,“走�!�
轎車再次發(fā)動起來。夏大佬從褲兜里摸出棒棒糖一根,一邊含進嘴里一邊向后慵懶而愜意地仰靠在了座位上。
“今晚不回九龍城,回家�!�
第62章
以后的日子還長呢
夏六一披星戴月,踏夜而歸。電梯門徐徐打開,他急切地踏入黝黑的走廊。然而看著盡頭家門縫里依稀透出的光,他仿佛近鄉(xiāng)情怯一般,步伐突然遲疑了。
他揮手屏退保鏢,靠在家門外的灰墻上,低頭沉思。想抽一支煙,但待會兒還要進去見何初三,哪里敢抽,只能神經(jīng)質(zhì)地搓著一張棒棒糖的糖紙。
何初三突然從里面打開了門,看見他,笑道,“怎么不進來?”
夏六一收了糖紙,“你怎么知道我回來了?”
“聽見電梯門響�!�
夏六一只能走進門去,見客廳茶幾上擺放著一沓攤開的數(shù)據(jù)表格,沙發(fā)上有明顯的凹陷�!澳阍谶@兒等了一晚上?”
何初三關(guān)了門,從后面抱住他,把下巴擱在他肩上說,“沒多久。剛剛才酒醒,本來想整理資料,但一點兒看不下去,我腦子里全是你。資料上每一個字都是一個你,看一頁,就像看了一本你的寫真集�!�
夏六一對他這種隨口放出一卡車情話的本事,也是領(lǐng)教慣了�;剡^頭來扯了扯他的厚臉皮,溫聲說,“我去洗澡�!�
何初三不放他,臉埋在他脖子上蹭聞著熟悉的汗味,黏糊糊地道,“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夏六一眼神溫柔,并沒有回他,在他唇上親了一口,仍是道,“我去洗澡�!�
他去洗澡,仔仔細細地洗掉自己身上的汗味和遮掩不掉的血腥味——何初三剛才想必聞到了,但什么也沒問,這小子那結(jié)構(gòu)精密的腦子里肯定又在哐里哐當?shù)剞D(zhuǎn)著齒輪。他洗著洗著又覺得有些好笑,覺得自己像一個天天被正房太太懷疑去偷歡的大老爺。
但笑著笑著他又嘆了口氣,覺得自己這些年來變了很多。在何初三面前早就沒有那股子“少說屁話,不爽就滾”的狠勁了,變得顧頭顧尾、束手束腳。何初三已經(jīng)是他的軟肋了,更可怕的是他一丁點都不舍得割棄這軟肋。
他奇怪何初三怎么沒有跟進浴室里來黏他洗鴛鴦浴,出了浴室才發(fā)現(xiàn)這小子在外頭搞鬼名堂——家里所有的燈都被關(guān)了,兩排紅光閃爍的小蠟燭圍出一條小路,從浴室門口一直延伸到臥室,臥室里也是燭光搖曳,溫情脈脈。
何初三穿著他最喜歡看的白襯衫坐在床邊,在明明暗暗的燭光中等他,想把求婚夜直接升級成洞房花燭夜。沒料到聽見夏六一在外頭笑了一聲,粗著嗓子問,“你拍鬼片��?讓老子走黃泉路?”
“呸呸呸,”何初三拿他這煞風景的本事很沒辦法,抱怨道,“六一哥,你能不能浪漫一點?”
“你這是小丫頭的浪漫,”夏六一圍著一塊浴巾,踩著濕漉漉的拖鞋大步而來,豪邁的腳風撩滅了不少小燭光,盤著手靠在臥室門上對他笑,“有空帶你去夏威夷沖浪,去草原上跑馬,體會下什么叫男人的浪漫�!�
何初三覺得這跟性別沒什么關(guān)系,他在海邊見過一些小丫頭沖浪也很厲害,跑馬的民族肯定也不缺小丫頭。再況且他覺得自己這是基佬的浪漫,無奈房間里另一位基佬總是不解風情。
他只能朝后一躺,直奔主題地說,“大佬,別管男人的浪漫了。春宵苦短,快點來睡你男人吧�!�
夏六一低低地笑著,一掄長腿跨上了床,騎在他身上,一把撕扯開了白襯衫,將他的手腕扣在頭頂,餓虎撲食一般地吻他。
何初三一邊努力呼吸一邊將手伸進了浴巾下面,里頭自然什么都沒有穿,不久前剛被開拓過的穴口又松軟又濕潤一夏六一事先在浴室里自己用了小藍瓶。
何初三的呼吸更加興奮急促起來,食指中指扣進那貪婪收縮著的小嘴里,尋找著敏感處。夏六一放過了他的唇,將臉埋在他頭側(cè),被他抽插得發(fā)出舒爽的喘息。
“真糟糕啊,大佬,”何初三說,“你這么饑渴,要是我滿足不了你怎么辦?”
“滿足不了……哈……你就滾蛋�!彼罄衅^咬著他耳朵說,“換個人伺候老子�!�
何初三滑動著手指,聽著那翻攪而出的潮濕水聲,蹙著眉問,“你想換誰?小馬?秦皓?”
“媽的閉嘴,別提他們,”夏六一捂住他的嘴,“你惡不惡心?老子都要軟了�!�
何初三在他溫熱的掌心下面低笑,另一手下滑握住了他半軟的器官,摳弄著馬眼上下?lián)崤�。大佬只對他硬得起來,他恨不得寫成大字裱起來掛在總公司門口,或者寫在紙扇上啪啪啪扇秦皓的臉。
兩人手腳麻利地一起扒了何初三的長褲,他抉著夏六一的腰,引導(dǎo)著他對準自己的堅挺緩緩坐下。完全嵌合在一起的一剎那,兩人都發(fā)出了一聲嘆息。他被夏六一的緊致逼得滿眼潮紅,一邊壓抑著呼吸強忍沖動,一邊捧著夏六一的臉,輕柔地撫摸。
“六一哥�!彼偷偷亻_了口,下意識地想再說點表白心意的動聽話。
“磨磨唧唧什么?趕緊動啊。”騎在他身上的夏六一不耐煩地說。他后面被開發(fā)得半生不熟,空虛寂寞得很。
“……”
一罷了罷了,看上個砍人如切瓜的黑社會,講什么風花雪月何初三收起磨磨啷唧,掰開他屁股,腰一挺,狠重地挺了進去。
床頭的椰子殼大頭娃娃瘋狂地顛著小棒棒,伴隨著床板的嘎吱作響,床上的呻吟也連綿不斷。夏六一本就不是個內(nèi)斂矜持的人,一旦被何初三攻破了最后的防線,身心都被進入到了最深處,拋開別扭傲嬌,他能浪出一片太平洋。
他騎坐在何初三腹肌日漸結(jié)實的腰上,兩條長腿帶動著水光瀲滟的屁股顫抖著起伏。
己經(jīng)被撕咬得紅腫的小尖尖濕漉漉地袒露在燭光中。他一邊隨著何初三沖撞的動作而上下沉浮,一邊蹙著眉撫摸何初三汗?jié)竦男靥藕途o繃的腰線,口中高喘不斷,毫無壓抑顧忌。
在他眼中,何初三己經(jīng)很是個成熟男人的樣子了,眉目舒朗,肩背寬闊,抉著他腰的臂膀結(jié)實有力。夏六一被他粗硬的兇器攪動穿刺著,在那一陣一陣洶誦襲來的快感中,回想起初見面時他那小胳膊小腿的青澀雞仔樣,不禁覺得好笑一這些年來,這小子真是拼盡全力地成長了起來。
他心中感慨,看向何初三的眼神愈發(fā)柔情,俯下身去再次主動親吻了何初三。指尖順著親吻過的痕跡撫摸著何初三的眉眼鼻唇,他第一次覺得何初三長得非常好看。
一不是他以前覺得何初三丑,而是他從來不關(guān)注人的外貌,對身材強健和體虛弱小尚且還能有所關(guān)注,對美丑卻沒有什么感悟。
何初三被他專注的眼神看得臉頰發(fā)燙,抽插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在他唇角上輕吻了一下,問,“怎么了?”
“沒什么,覺得你靚仔�!�
何初三露出一個茫然且羞澀的笑容,“是嗎?第一次有人這么跟我說�!�
“怎么可能?”夏六一扯了扯他的臉蛋,“你這么靚,沒被女生追過?”
何初三搖搖頭,“中學(xué)的時候,她們都覺得我又瘦又怪,只會溫書很無趣,背地里叫我‘馬騮三’。”
夏六一心疼地低罵了一聲,“所以你就喜歡男人了?”
何初三又搖搖頭,“男同學(xué)罵得更難聽,還打我搶我�!�
夏六一皺起眉頭,“那些小子現(xiàn)在在哪兒?”
何初三笑了,“不用你替我報仇呀。我后來當了班長,校長和教導(dǎo)主任都很喜歡我,就沒人敢惹我了。我?guī)退麄冄a習(xí)功課,幫他們批逃課的病假條,他們就認我是朋友了,還經(jīng)常送零食、送連環(huán)畫冊給我。不過還是沒人追我�!�
“大學(xué)的時候呢?”
何初三綻開更羞澀的笑容,“大學(xué)的時候喜歡上你了�!彼活w心撲在夏六一身上,哪里還意識得到有沒有旁人追他。夏六一俊臉發(fā)燙,又貼上來吻他。兩人纏綿地吻了許久,夏六一感覺他滾燙地停在自己身體里,渾身像小蟲游走般瘙癢,難耐道,“接著動�!�
“嗯?”何初三被他吻得意亂情迷。
夏六一貼在他耳邊,發(fā)出低沉性感的喘息,“靚仔,接著操我�!�
他隨著何初三驟然兇猛起來的沖撞發(fā)出了仿佛哭泣一般斷續(xù)而綿長的呻吟。身體相接處發(fā)出啪啪的激烈聲響,紅腫的穴口黏膩著起泡的白濁,他的里面被何初三操得淫靡不堪,一場糊涂。
他的器官無需撫慰便昂然地勃起,在兩人的腹間摩檫著,滲出點點滴滴黏液。察覺到他不同以往的情熱,何初三一邊沖撞一邊掐著他紅腫敏感的乳頭,問他,“你的靚仔操得你爽嗎,六一哥?”
“爽……啊……陜點……”
何初三突然停下動作,夏六一仍然剎不住車地喘息著,茫然地睜開眼看他。何初三撐著床坐起身,抱著他翻身將他壓在身下,兩條長腿扛上肩頭,開始了更加深入強烈的抽插。
被他接連抽插了百十下,夏六一的叫聲愈發(fā)高亢而又趨于沙啞,他目光迷亂地仰看著何初三,一手難耐地揪住了床單,一手忍不住去撫慰自己。
何初三被他此時渾身發(fā)紅的媚態(tài)逗得壞笑了起來,惡劣地抓著他的手不讓他自我紓解,而是強迫他摸向兩人相連的地方。
“六一哥,你摸摸看,你的里面現(xiàn)在是我的形狀�!�
夏六一發(fā)出羞憤的喘息,看上去是很想揍他罵他,然而喘得壓根沒有力氣回嘴。
他快要高潮了,前面與后面一起,然而仍是仿佛在懸崖邊游走而找不到縱身一躍的跳臺。何初三按著他的食指插入他自己的后面,他摸到何初三的硬熱和自己身體里的滾燙濕潤綿軟,忍不住全身發(fā)起抖來,不堪地閉上了眼。
“你摸到了嗎?你里面好熱,被我操熟了�!焙纬跞敝拐f。
“就這樣含著我一輩子,好不好?”
“讓我射進去好不好?這樣你的里面就都是我了�!�
“撲……撲街仔……”夏六一發(fā)出顫抖的呻吟,突然緊緊地攀住了何初三的肩背,兩條長腿夾緊了何初三的腰,腸道抽搐著絞緊了他。何初三發(fā)出嘶啞的低吼,沉到他體內(nèi)最深處狠狠地射了出來!
仿佛槍火猛然間在體內(nèi)炸裂,夏六一昂起頭渾身痙攣般地顫抖,張開嘴卻發(fā)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前所未有的高潮席卷了他,他仿佛溺水般死死地抱住了何初三,前端斷斷續(xù)續(xù)地噴射出四五股白濁,身體內(nèi)部一陣一陣的劇烈抽搐持續(xù)了約有兩三分鐘仍未停歇。
何初三被他反常的模樣嚇到,一邊喘一邊摸著他燙紅的臉喚他,“六一哥?你沒事吧?”
夏六一閉著眼睛沒有回答,從鼻腔里發(fā)出虛弱而綿長的呼吸。何初三想從他身體里退出來,然而他里面仍是間歇地抽搐著,稍微一退便引起他渾身顫抖,呼吸加重。
何初三性愛經(jīng)驗極其匱乏,丁點沒見過世面,不知道他是被操爽了,以為他是被操壞了,嚇得膽戰(zhàn)心驚,摸著他的臉急叫了好幾聲。
夏六一從鼻子里哼出了一聲,終于有了點兒動作,喉結(jié)動了動咽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