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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樓下兩個保鏢此時正并肩站在窗邊曬太陽,其中一個疑惑道,“森哥,我們真不去收拾客房?一會兒大佬怪罪下來怎么辦?”

    沖進醫(yī)院的時候緊跟在崔東東后面、此時恨不得自毀記憶免遭滅口的阿森,意味深長地嘆口氣,“你以為大佬真讓我們收拾?做做樣子就得了,一會兒大佬問到,就跟他說客房的床壞了。”

    “哦。”

    ……

    通宵未睡的夏六一頂著眼下青黑到了蓮香樓,果然免不了又是一番打著關(guān)切名號的敲敲打打。驍騎堂內(nèi)長老干預話事的詬病由來已久,十幾年前青龍作為太子上位,因為年紀尚幼,根基不穩(wěn),多得幾大長老支持,方才能掃清障礙、坐穩(wěn)龍頭之位,之后也是靠長老們的勢力漸漸在蛟龍城寨內(nèi)站穩(wěn)腳跟。雖然后來他羽翼漸滿,也培植起像夏六一、崔東東這樣的得力心腹,但多年來長老們在幫內(nèi)各處私下安插人手、勢力盤根錯節(jié),一時也無法清除。

    及至夏六一上臺,對外行事作風完全不同于青龍的保守內(nèi)斂、穩(wěn)扎穩(wěn)打,而是十分狠辣不羈、積極擴張,經(jīng)常不聽招呼、不按常理出牌,加上他在幫內(nèi)幾番換血,長老們勢力受挫,對他更為不滿,時常“關(guān)心指點”——只是每月收著多于以往數(shù)倍的紅包,也不好直接說他不是。

    夏六一前不久才大張旗鼓地做掉了肥七,今天竟然又頂風作案,燒了和義社的場子。道上各方勢力還未發(fā)話,驍騎堂內(nèi)的長老們可是炸開了鍋。

    “小六,你次次都說你‘自會處理’,不容我們這些老家伙插手。但你這次得罪的不僅是和義社,而是整個和氏!和氏諸派的老大哥喬二爺在道上有頭有臉,還面見過‘老掌柜’,身份、勢力都跟我們小門小派不一樣,你這樣將他的臉面從天上打到地上,怎么收場?”率先發(fā)難的仍是葛老。

    “是啊,聽說他綁了你的一個人。那是什么人,值得你這樣翻臉?”裘老也不明所以。

    “和氏的大長老跟我還有幾分私交,不然我明日約他談談�!倍斡H王沉吟。

    夏六一面色如常地在首席上抽著煙,眼睛都沒抬一下,只把他們的話當屁聽。

    最后還是元叔開了尊口,“小六,你說說吧�!�

    夏六一終于有了動作,按掉燃盡的煙,伸手從一旁葛老的座前拿了一只雪茄,慢條斯理地偏頭點上。

    “三件事,”他將雪茄從嘴里取下來,垂眼看著微紅的煙頭道。

    “第一,喬二昨晚抓的人,是我的投資顧問。你們每月到手的紅包,里頭都有他的大功勞。他值不值得,你們覺得呢?”

    “第二,驍騎堂現(xiàn)在是什么處境,我心里有數(shù),而我夏六一現(xiàn)在在江湖上的地位,我希望你們心里也要有數(shù)。今時不同往日,和義社沒你們想得那么風光,我敢得罪喬二,因為我得罪得起他。倒是他應該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得起我夏六一?他先抓了我的人,不仁不義在先,我怎么搞他都合情合理,就是‘老掌柜’也不會替他做這個主�!�

    “第三,”他含了口煙,緩緩吐出來,目光掃過在座諸位長老,“我現(xiàn)在是大佬。有些稱呼,我看也該改改了。”

    “……”在座諸位一時無言。夏六一叼著雪茄站起來,站在他身后的小馬上前給他披上一件黑皮大衣。

    “諸位長老慢用,我還有事,告辭�!�

    離開一時寂寂的包間,夏六一面色陰沉,大邁步走向電梯,隨手將只抽了一口的雪茄按進電梯旁的垃圾桶,“讓崔東東在檀香閣等我�!�

    “是�!�

    崔大經(jīng)理備了云吞面與凍檸茶,在檀香閣總經(jīng)理辦公室恭候大佬大駕光臨,并且表達了熱情洋溢的問候,“大佬,小別勝新婚,上午我們走了之后,你有沒有充分利用時間跟小三子‘爽’一回?”

    “爽什么?”夏六一沒反應過來。

    “嘖,你說呢?”

    “……操!給我閉嘴!”

    崔東東用“什么年紀了還害羞”的眼神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收聲吃面。

    夏六一仍是吃不大下東西,關(guān)了房門來與她這樣那樣密謀,嘰嘰咕咕了好一番。

    崔東東對他的決定頗為驚訝,“如果這次的事情真的是差佬從中作梗,你這個處理確實周全,但喬爺那樣對小三子,你真的咽得下這口氣?”

    夏六一冷笑一聲,“不急這一時。時候到了,我自然會跟喬二算總賬。”

    “長老那邊怎么處理?你這次跟他們翻臉,不擔心他們反水?”

    “公司股份和‘賬冊’都在我手上,他們能鬧出什么花樣來?我已經(jīng)給夠了他們面子,每年給他們的分紅是以前的好幾倍,還他媽給臉不要臉,就別怪老子翻臉!小打小鬧的玩意兒給他們留著,其他跟幫會有關(guān)的業(yè)務,你慢慢從他們手底下都抽出來。”

    “好。”

    “沒別的事我走了,”夏六一皺著眉頭打了個哈欠。

    “等等,”崔東東示意桌上一包紙袋,“那個帶走。”

    “什么東西?”夏六一走過去打開紙袋。

    然后黑著臉瞪著里面一堆各種款式的安全套與潤滑油!

    崔東東熱情解釋,“那個藍瓶的油最好用,清爽,泡沫少。不過你要是喜歡泡沫多的,那就換那個綠瓶……”

    夏六一拎起那包東西就往窗外扔,崔東東跳起來急道,“哎哎哎,套子扔了也就算了,那油扔了你肯定后悔!肯定……哎真扔了!你怎么……”

    “再拿這種玩意兒來,哪怕你是女人老子也一樣揍!”

    “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不識好人心!大佬了不起��?你敢碰老娘一下試試?”

    守在外頭的保鏢們只聽得里面大佬與副堂主突然反目成仇,一通對罵。末了夏六一摔門而出,崔東東還追在后頭還要耍嘴賤,“裝什么清教徒?你自己沒心思,想讓人家跟你一起憋死?死雞撐飯蓋!”

    夏六一腳步一頓,大衣一脫,開始挽袖子,被幾個保鏢拼死攔住,“大佬大佬!您辛苦一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大佬大佬,好男不同女斗……”

    夏六一被保鏢們拉著往外走,聽得崔東東又罵了一聲,他回頭望去——崔東東站在辦公室門口沖他比中指,再將另一手比成剪刀模樣,咔嚓一下把那中指剪了!

    夏六一額頭青筋一跳,甩了保鏢就往回走。

    “媽媽咪啊!大佬跟東東姐打起來啦!”“去把小馬哥找來!快去!”

    ……

    夏六一傍晚回家,額頭上多了條創(chuàng)口貼,頭發(fā)被揪得亂七八糟,滿臉煞氣。

    何初三以為他六一哥下午找喬爺尋仇去了,急忙拖著石膏腳從床上往下跳,結(jié)果把自己疼得齜牙咧嘴。

    夏六一黑著臉走上去,一把將他拎回床上。

    “你怎么了?”何初三疼得直抽氣,抖著手去摸他額頭,“誰打你了?“

    夏六一將他手擋開,不耐煩道,“沒事,小傷。”

    他看著床頭多出來的幾本大部頭,“你沒睡?晚飯吃了沒有?”

    “擔心你,睡不著,”何初三鍥而不舍地想摸他臉,“等你回來一起吃�!�

    夏六一一巴掌拍掉他的狗爪與肉麻,沖外頭喊,“阿森!叫外賣!”

    兩人在臥室里湊合著又吃了一頓,夏六一滿腹心事,吃得漫不經(jīng)心,何初三一腔深情,一邊吃一邊看他,拿大佬的臉下飯。

    夏六一沒忍住一拍筷子,“看什么看!”

    何初三悶頭刨飯,嘴角仍是往上翹。

    夏六一簡直懷疑他在喬爺那里受了什么酷刑、給揍傻了,上下仔細端詳他一番,皺眉道,“喬二怎么待你?除了頭和腳,還傷了什么地方?”

    何初三搖搖頭,“就傷了頭,腳是我逃跑的時候摔傷的�!�

    夏六一冷哼了一聲,“大佬給你報仇�!�

    何初三聽了這句,就知道他暫時還沒去找喬爺尋仇,心安不少。他老老實實地刨了口飯,這次倒沒說什么“我不做你馬仔”之類讓大佬槽心的話。就著夏六一的臉咽下那口飯,他還是有些擔憂,“你要跟他怎么斗?”

    “不關(guān)你事,你給我老實在家休養(yǎng),這一個月禁止出門�!�

    何初三對于被包養(yǎng)一事沒有任何意見,只是耐心勸道,“警察已經(jīng)盯上你們了,你別輕舉妄動,因為我跟他斗,不值得�!�

    “誰說因為你?”夏大佬冷了他一眼。

    “……”何初三低頭刨飯。

    過了一會兒,他又道,“六一哥,我這次辭職了。我……”

    “嗯?”

    “我去你公司幫你管賬好不好?白道的生意。黑的我不管�!�

    夏六一筷子頓了一下。

    這是何初三第二次跟他提這個事情,上一次在海邊,還只是玩笑一般地說說,這次聽起來居然還挺認真。

    這小子以前不是死也不愿跟黑社會扯上關(guān)系么?

    他心中狐疑,卻并沒有抬眼看何初三,仍是漫不經(jīng)心地夾了口菜,“怎么突然有這個想法?”

    何初三神情自若,語氣也很自然,“我想幫你嘛,再說,我剛工作一年多,沒什么經(jīng)驗,找新工作挺難�!�

    夏六一嗤了一聲。就算他不知道何精英每月業(yè)績都是公司前茅,也猜得出像他這樣的人不難找新工作。

    “不行嗎?”何初三聽出他的冷笑,有些沮喪,“你信不過我?”

    夏六一終于抬眼看了看,見他滿臉受傷失望,忍不住又嗤笑了一聲,筷子往他腦門上敲了一下,“你六一哥信不過你?你他媽現(xiàn)在住誰的房子?坐在誰床上?”

    “那我能來幫你嗎?”

    夏六一又夾了一口菜,神色仍是漫不經(jīng)心,“再說吧。我公司現(xiàn)在人有點兒雜,等我把那幫老不死的都清出去�!�

    何初三作出有點委屈的神色,低頭繼續(xù)刨飯。心里卻在飛快盤算,覺得夏六一這態(tài)度曖昧不明,像是有點兒松口,又像在敷衍他。那幫“老不死的”是誰?什么時候能被“清出去”?

    夏六一嚼著滿口的菜,偷偷瞟了他一眼,心里也是飛快盤算——撲街仔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難道是真想當大嫂?想進公司開夫妻檔?他媽的得寸進尺,沒門!老子這里龍?zhí)痘⒀�,你他媽清清白白的人踩進來算什么事兒,趁早滾蛋!

    這二人在滿室溫情中各懷鬼胎,磨磨唧唧地吃完了一餐飯。餐后何初三想洗個澡——他被關(guān)了一夜,又在山林里摸爬滾打一陣,身上實在是不舒坦。

    夏六一將他扶進浴室,放好熱水后,扒光了丟進浴缸,石膏腿搬起來掛在浴缸外面,就丟下他要走。

    剛走出兩步就聽見后頭嘩啦一聲重響,然后是噗啦噗啦的掙扎撲水聲。

    “媽的!”他沖回去把落湯雞一樣的何初三撈出來,“浴缸都能淹死你?!”

    “咳咳咳……我……腿使不上力,坐不穩(wěn)……”何初三一邊咳一邊說。

    夏大佬只能搬了條凳子,蹲在浴缸旁邊伺候他。何初三兩手扶著浴缸邊緣撐住身體,夏大佬親自給他舀水澆身,打香皂,上搓澡布搓。因為從沒這么伺候過人,夏大佬手藝奇爛,力道也沒大控制得住,用搓澡布將何初三虐待蹂躪出一身萬紫千紅。

    何初三坐在熱氣蒸騰的浴缸里一聲不吭地忍痛,眼睛一轉(zhuǎn)不轉(zhuǎn)地看著夏六一。后者神情不耐,動作粗魯生疏,卻又十分專注。

    他微微挺身,趁著夏六一注意力都在搓澡布上,悄無聲息地將手掌貼上夏六一的側(cè)臉,指尖輕輕按了按對方沾染上水汽的嘴角,然后湊上唇去。

    “撲街仔,我一整天沒刷牙�!毕牧辉谒N上自己嘴巴之前,面無表情地出聲。

    何初三動作頓了一頓,退后了一咪咪距離,眼巴巴地看著他,“那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給老子坐回去!”夏六一粗著嗓子罵道。

    何初三睜著水靈靈的眼睛,努力晃動了一下自己的傷腿,用那種帶著鼻音的、受傷的小獸一般的聲音說,“可是我……我想親你……”

    “……”夏六一。

    他皺著眉頭用力地瞪著開演的何影帝,惡狠狠的眼神仿佛要將何影帝的腦袋摁進水里。何影帝臨危不亂,只是可憐巴巴地眨了眨眼。

    “……”夏六一。

    夏六一老臉通紅地摔了洗澡布,起身刷牙去了,還扔給何初三同樣一個杯子一支牙刷。

    五分鐘以后,他重新坐了回來,不僅刷了牙,還狠狠搓洗了一把發(fā)燙的臉,滿臉落花流水地瞪著何初三。何初三笑得滿眼璀璨,迫不及待地湊上來摟住他的脖子。

    兩人在浴缸邊上膩膩歪歪地親了好一陣,夏六一拽著何初三的頭發(fā)黏黏糊糊地罵道,“媽的……嗯……少跟老子膩歪……唔……晚上滾去客房睡……”

    “噓……別說話……你嘴好甜……再親一下……嗯……”

    第28章

    死雞撐飯蓋

    磨磨蹭蹭地洗完了何初三,夏六一用浴袍將他一裹,又扛貨一般扛回去,先扔在自己床上,然后叫人一問——客房收拾了一下午都還沒收拾好!

    “報告大佬!床壞了!”阿南說。

    “你腦子壞沒壞?!要不要砍開看看?!不會去買新的?!”

    阿南謹記他森哥的教誨,小心翼翼地揣摩著大佬的心意,“報告大佬,家具店……呃,這個時間都關(guān)門了?”

    “關(guān)你媽!”夏六一一枕頭將他砸了出去,“盡說屁話!去把沙發(fā)收拾了!把這小子給老子搬過去!”

    “是!”

    阿南抱著枕頭狼狽遁逃,溜到樓下去問他森哥,“怎么辦?真搬�。俊�

    早已聽見上面動靜的阿森,鎮(zhèn)定道,“跟大佬說,剛才有人不小心將啤酒倒在沙發(fā)上�!�

    “��?誰這么不小心?!”

    阿森把手里的空啤酒罐塞進他手里,“你�!�

    空啤酒罐拿上去之后,夏六一夜行家規(guī),抄起棍子將兩個自作聰明的蠢貨胖揍了一頓。何初三用枕頭墊著石膏腳,躺在夏六一床上,聽得樓下棒打屁股的啪啪脆響與二位好漢的鬼哭狼嚎,默默抬起手為這兩位素未平生卻出手相助的大哥劃了個十字,閉目裝睡。

    夏六一余怒未消地推門進屋,何初三立刻發(fā)出悠長的呼吸聲。

    “少裝死,起來喝牛奶�!毕牧货吡舜惨荒_。

    何初三乖乖坐起來接過他手里的杯子。

    喝完之后他將何初三挪得往里去了一些,另抱了一床被子,外衣與鞋襪一脫,澡都沒洗,裹起被子倒頭就睡。昨日擔憂焦慮了一整個通宵,今日又是數(shù)番斗智斗勇,他實在是乏得厲害。

    他背對著何初三側(cè)身而睡。何初三賊手賊腳,艱難挪動身軀企圖貼他近一些。結(jié)果夏六一一挪屁股,避開老遠。

    “滾遠點,”他閉著眼睛低罵道。

    何初三臉皮厚如城墻,仗著自己受了傷,挨打幾率不高,再接再勵地要蹭上去,夏六一不耐煩地回手頂了他一肘,半夢半醒低喃道,“滾,我半夜翻身,會壓著你傷……”話沒說完就打起了呼嚕。

    他背后的何初三卻愣住了——原來夏六一不愿跟他睡一張床是因為這個。

    他看著夏六一背影發(fā)了一陣呆,突然覺得眼睛有些酸澀漲悶。

    他不知道在這一夜一天里面夏六一經(jīng)歷了什么,只是從醫(yī)院里那個兇狠而粗糙的吻里,察覺到抑制不住的顫抖,察覺到對方的驚懼與狂喜。那情緒洶涌得遠遠出乎他的意料,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夏六一心里已經(jīng)走到了這樣的地步。

    他就像一只蹲在大灰狼家門口唱“小兔子乖乖”的兔子,一邊哼歌一邊偷偷探頭探腦,想找機會登堂入室,卻不料大灰狼早已經(jīng)不耐煩地將它拽進了屋子,上了鎖鏈銬在自己心里。

    他一直憧憬著這一刻,從未預料過它會來得這樣迅速而狂熱,但等真的走到了這一步,他卻遠比夏六一感受到了更多的后怕與忐忑——他用來冒險的原來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安危,如果他當時沒有找到機會逃走,如果途中沒有得到那個警察的幫助,如果他受了更重的傷甚至死掉……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對夏六一何其殘忍。這個人也許會將自己死死地裹成貝殼,終其一生,再也不對第三個人敞開心扉。

    他現(xiàn)在一點也不因自己的劫后余生而感到慶幸,只覺得自己愚蠢而沖動,弱小而不能自保。他應該將夏六一拉離這片不見底的淤泥,而不是做他的累贅,將他拖得更深。

    這邊廂的何精英滿腦愁緒,輾轉(zhuǎn)難眠,那邊廂的夏大佬不像他吃飽撐得沒事做,沒這么多胡思亂想,兀自睡得直打小呼嚕,睡著睡著還真翻了個身,一巴掌扇到何初三胸口,差點把他肺給拍出來。

    何初三痛并快樂著地見識到了他的“半夜翻身”,為了規(guī)范睡姿、安穩(wěn)睡眠,索性順勢將他整個人摟進懷里,用雙臂環(huán)住。結(jié)果被覺得不太舒服的夏六一一胳膊肘頂在肚子上,瞬間彎成只蝦米,差點噎過氣去,徹底睡不著了。

    ……

    夏六一沉沉的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十分舒爽,只是覺得胸口悶得慌。他睜開眼睛低頭一看,何初三的石膏腳還架在床腳的枕頭上,但整個上半身窩進他懷里,雙手摟住他的腰,臉貼著他胸口——那是十足的小鳥依人。

    “……”夏大佬打了個寒顫,一巴掌將何初三推了開去。

    何初三幾乎天亮的時候才睡著,眼下都是烏青,被這么粗暴地丟開也沒醒,閉著眼睛黏黏糊糊地湊了回來,維持著下半身不動的造型,努力將腦袋埋進他肩頭,手往他胸口一蹭,精準地夾住了小尖尖。

    夏六一打了第二個寒顫。

    ……

    中午時分,何初三睡眼稀松,以金雞獨立的造型歪在水槽前刷牙,一邊刷一邊覺得顴骨生痛,半邊臉頰微微發(fā)紅,像是睡夢中被人扇了一巴掌。

    他總覺得自己被抓起來的時候挨的揍都沒昨晚多,唏噓感慨之余,聽見樓下馬達轟轟,夏六一的車揚長而去。

    夏六一砸人家場子燒人家馬仔,第二天還公然邀請喬爺上澡堂坐坐。喬爺也是一方人物,有著肥七的前車之鑒,竟然也敢與夏六一獨處。二位大佬圍著浴巾大刀闊斧地往澡池子里一坐,揮手屏退左右,在水汽氤氳中談起了正事。

    喬爺論資歷論身份論地位,比肥七更勝一籌,青龍在世都要尊稱他一聲二爺。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面子簡直泡成了糨糊,十分想耍些陰毒手段讓夏六一消失得不留痕跡。然而夏六一有備而來,在電話里一句話就挑起了他的興趣。及至見面之后,夏六一將利害關(guān)系徐徐道來,他面色陰沉之余,不得不承認夏六一說的沒錯。

    這次事件雖然因雙方舊仇而起,但是爆發(fā)的導火索卻是十分蹊蹺——有人想借人質(zhì)引他們雙方鷸蚌相爭,最后漁翁得利。他們的確不能意氣用事、爭奪不休,傻乎乎地進別人的套。

    在他眼里,肥七是個十足的蠢貨,半點能耐沒有,只會叫囂惹事,眼見著沙大佬鋃鐺入獄,毫無警覺不說,還與夏六一生事,并且過河拆橋地意圖做掉華探長——以后還有哪個新探長肯與和氏諸派來往?幸而肥七被夏六一做掉,不僅省了喬爺臭泥沾身的煩惱,而且還能順勢將過錯與仇怨都推到夏六一身上。他于肥七之死并無什么傷感,只是昔日名不見經(jīng)傳的夏六一公然與和氏叫板,掃他面子,才是他真正懷恨的原因。他原本想籍著復仇之名將驍騎堂勢力拆吃入腹,然而昨日一場鬧劇與夏六一當下一番陳述,他意識到這個看似乳臭未干的年輕人,確實是個不容小覷的角色。要蕩平驍騎堂,并沒有他料想的那么容易。

    這人年紀輕輕卻心思縝密,行事果斷狠辣,偏偏還能屈能伸、隱忍鎮(zhèn)定,如此激烈沖突之下,還能冷靜地向他剖析利害,試圖化干戈為玉帛。難怪能在短短兩三年里帶領(lǐng)驍騎堂走出蛟龍城寨,聲勢壯大到如今地步。

    他頗為玩味地看著對面夏六一煙霧繚繞中泡得發(fā)紅的上身,看著那些堅實流暢的肌理上縱橫層疊的傷痕,想看清這條初生牛犢的野心究竟有多大,是否擁有咬死老虎的能力。

    夏六一平靜地迎著他目光,看似在耐心等他回復,其實正在心不在焉地開小差,盤算著等何初三傷好了把他拎池子里來泡泡。

    ——泡軟了再蒸一蒸,找個按摩師傅蹂躪得他哭爹叫娘,皮軟骨酥了,再剁碎了喂狗!撲街仔!他媽的成天惹他大佬心煩!

    “三成�!眴虪斀K于開口道。

    夏六一略一挑眉,“你?”

    “你。”

    夏六一呵呵一笑,“喬爺,這幾年蛟龍城寨被清拆,政府加大掃毒力度,進貨的路子斷了不少,聽說沙家駿被捕之后,你改找‘和尚’拿貨,他家質(zhì)量有多差,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貨純度高,全香港都沒幾家比得上,現(xiàn)在是實心實意與你合作,還請你高抬貴手,給我手下弟兄們留點福利�!�

    喬爺瞇縫著眼看他,“你想要多少?”

    夏六一又笑了笑,語氣倒也恭敬,“四成五。那半成是做后輩的孝敬你的,希望大家日后合作愉快�!�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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