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不知道,現(xiàn)在沒人知道里面是什么情況,
有個護工之前在門口,
聽到了里面的動靜,好像有個人身上綁著炸彈,
大喊大叫,
讓里面的人都不要出去。她在外面就報警了,市局現(xiàn)在已經(jīng)派特警到場了!”電話那頭的人在扯著嗓子大喊,此人正是張志毅聯(lián)系的公安醫(yī)院附近派出所的巡警,目前他人就在公安醫(yī)院住院部之外。
而此時的公安醫(yī)院住院部已經(jīng)被聞訊趕來的大批特警封鎖,隔壁不遠處的門診、急診大樓也正在做有序疏散。
“不好意思啊張隊,我們所長通知我們?nèi)ネ鈬S持秩序,
疏散群眾了,
這個情況……我愛莫能助了�!毖簿傅馈�
“你按照指揮行動,
注意安全,謝謝你了!”張志毅立刻掛了電話,
然后給陸念文、許云白、周穎還有那一小隊特警的聯(lián)絡員都打了電話,
沒有一個是接通的。
他面色鐵青地對身旁的郭韜道:“咱們的人恐怕全困在里面了……”
郭韜無言以對,
只覺得五雷轟頂。這個狀況沒有任何人經(jīng)歷過,恐怕是整個洛城市乃至上洛省都前所未有的大事件。他作為通州調(diào)來的刑警,當然也不知道該怎么才好。
他唯一能做的,
就是把車再開快點,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
希望能于事有補。
……
趙依凝感到心神不寧,
每過幾分鐘就要查看一下手機。在臺上演講時,
她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進場落座,
但當時她專心于演講,暫時擱置了對其的關注。
等到下臺后,她回憶了一下,終于想起自己是見過這個人的照片的。他就是袁啟明,由于陸念文和許云白懷疑他和奔跑兔子犯罪集團有牽扯,所以趙依凝對他的基本信息也有所了解。
這個人怎么會來這邊的會場聽報告?趙依凝覺得事情可能不簡單,因此對后方角落里的袁啟明留了幾分關注。
而有人比她還要關注袁啟明的動向,那就是坐在趙依凝身側的宋希。她對后方的觀察比趙依凝要專業(yè)不少。不曾見她回頭張望,但她卻利用手機的前置攝像頭,將袁啟明的一舉一動看在眼里。
只不過袁啟明一直就坐在那里,時而抬頭聽取演講,時而低頭劃兩下手機,看上去沒有任何異常。
在他進來半個小時后,孫雅盛從外面進來了。她在門口探了一下頭,觀察到了袁啟明的背影,然后就退了出去。
不多時,趙依凝和宋希的手機上幾乎同時進來消息,都是孫雅盛發(fā)的,內(nèi)容也一樣:
【你們能否提前走,先離開這里再說。】
趙依凝看了看宋希,點了下頭。她已經(jīng)做完報告,接下來的交流宴會,是否留下參加也并不是很要緊。非常時期,她必須要以安全為重。
于是回復道:【我們馬上就出來�!�
【好,我就在車子里等你們。】
趙依凝、宋希和兩名研究生悄悄從側門溜了出去,離開會場時,她們觀察了一下角落里的袁啟明,對方仍然老神在在地坐在原位,并未跟出來。
……
彼時,不遠處的國際會展中心主會場之中,邵一斌向主辦方的幾個領導抱歉地打了個招呼,接著便起身,往會場外行去。寇大海連忙跟上,面色陰沉。
他們急匆匆進入了貴賓通道,寇大海對邵一斌道:
“邵總,您先別急著坐車離開,我安排人保護您走。”
“你知道我等不起,一秒鐘也等不起�!鄙垡槐蠼辜比f分。
“現(xiàn)在這個給你發(fā)消息的人,還不明身份,您不能輕信,這可能是調(diào)虎離山……”寇大海急言相勸,卻被邵一斌一揮手打斷:
“你不要說了,我就這一個兒子,我知道他們盯上我們家了,他這會兒出事不會有假。而且這個號碼,我是認識的。”
寇大海一時不說話了。
就在剛才,邵一斌的秘書給他發(fā)了【少爺失蹤】的消息之后,又有一個陌生的網(wǎng)絡號碼給他發(fā)了一條短信:【你兒子現(xiàn)在在公安醫(yī)院,身上綁著炸彈。之前我們提的要求,你該兌現(xiàn)了�!�
收到這條短信后,邵一斌就徹底坐不住了。而他所謂的“認識這個號碼”,讓寇大海多少聯(lián)想到了那個雙峰村附近的網(wǎng)絡基站。不過,IP號碼都是即時生成的,認識號碼是不可能的,邵一斌多半是認識發(fā)這個短信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在針對他,哪些人會做出什么樣的事來,他都心知肚明。
“您還是等一等吧,我們的人就在附近,2分鐘就能趕到�!笨艽蠛猿謩裾f道。就在這時,他手機突然響了,是張志毅的電話。這個節(jié)骨眼上張志毅突然來電話,讓寇大海心中猛然一抖,他于是立刻接起電話:
“老寇,你做好心理準備。公安醫(yī)院出事了,有人用炸彈挾持了住院部里的人,現(xiàn)在內(nèi)外隔絕,小陸、小許她們都被困在里面了�!�
“嗡——”寇大海的腦子里耳鳴乍響,頓時茫然失措。
“老寇,我馬上就到現(xiàn)場了,提前給你打招呼,你協(xié)調(diào)市局準備后備力量,一會兒有需要再聯(lián)系!”張志毅急匆匆丟下這句話,就掛了電話。
“喂!老張!”寇大海忙不迭地要細問情況,雙手卻突然抖得連手機都抓不住,“啪”,手機掉在了地上,他忙去撿,結果一回頭,就發(fā)現(xiàn)邵一斌已經(jīng)撇下他,顧自與保鏢們上了車。
“唉!邵總!等一下!”寇大海忙下意識快步追車,但那輛阿爾法商務車猛地一踩油門就躥了出去,根本不顧寇大海的呼喊。
寇大海不禁爆出粗口,他剛才已經(jīng)通知會場里的同事,結果等車開走了,他們才急匆匆從會場里跑出來�?艽蠛4罅R:
“快去開車!還發(fā)呆!”
……
孫雅盛等到了趙依凝、宋希和兩個研究生從會場里出來,她們鉆進了牧馬人,不由得長出一口氣。
“現(xiàn)在去哪兒?回學校,還是……”副駕上的趙依凝詢問旁邊駕駛座的孫雅盛。
孫雅盛卻一直在擺弄手機,眉頭蹙得緊緊的。
“怎么了?”趙依凝問她。
“我給小白,還有老陸發(fā)消息,一直不回,剛打了個電話給小白,也沒打通,說是關機了。”孫雅盛道。
“關機?不會吧……”趙依凝頓時覺得不對勁,許云白的手機24小時開機,只要是她關注到的消息,她都會回復。尤其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只要是孫雅盛這邊的消息,她基本都是秒回,雙方一直都保持著良好的溝通。
現(xiàn)在突然斷了聯(lián)系,頓時顯得很不尋常。
“唉,你們看這個,突然冒出來好多短視頻,說是公安醫(yī)院出事了!”兩名研究生的其中一人舉著手機道。
眾人心中一驚,立刻觀看這條短視頻,視頻拍攝者在公安醫(yī)院之外,外面隔著馬路已經(jīng)拉起了警戒線,有大量的警車正停靠在醫(yī)院外的馬路上,對附近的交通進行封控疏導。行人也不允許靠近,有警察在不斷地用喇叭呼喊,引導人群離開這里。
視頻拍攝者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說是大家都在議論,里面有劫匪劫持了人質(zhì)在鬧事。
接著一連刷了好幾個視頻,都是在說這件事。熱搜也突然冒出了“洛城醫(yī)院挾持”的搜索詞。朋友圈、私信里,都在傳公安醫(yī)院出事了。
“我說怪不得二十分鐘前開始,城里就一直有警車的鳴笛聲在響……老陸她們,不會出事了吧!”孫雅盛的面色瞬間煞白。
眾人面面相覷,神色倉惶,手足無措。
片刻后,還是宋希最先鎮(zhèn)定下來,提議道:“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可不是一般的罪犯,可能是奔跑兔子犯罪集團的手筆。不管公安醫(yī)院出什么事了,我們得先保護好自己,不能給她們添亂�,F(xiàn)在這里不安全,我們最好快點離開。”
“對,要先離開這里�!绷硗庖粋研究生附和道。
“可是……去哪兒?”趙依凝覺得哪里都不安全。
孫雅盛想了想,道:“這樣,依凝,你今天要不先別回省廳酒店了,我估摸著省廳的安保力量都被調(diào)走了,那里不安全。你就去小宋她們宿舍,對付一晚上。我先送你們回學校,然后我去公安醫(yī)院一趟,看看什么情況�!�
“不要,你還是不要去了吧�!壁w依凝拉住她,阻止道。她非常擔心孫雅盛的安危。
“我去了也進不去,我只是在外圍看看情況。老陸她們在里面,我實在不放心,我在現(xiàn)場,多少能掌握到一些動態(tài),我把消息轉給你們,你們也能獲得一手的消息。發(fā)生這樣的事,我真的沒辦法獨自躲起來。老陸她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朋友……”孫雅盛說到最后,已經(jīng)有些哽咽了。
趙依凝咬唇,內(nèi)心在瘋狂地掙扎。但孫雅盛去意已決,她最終不得不退讓妥協(xié),答應了她的要求。
“那,你一定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我要看到你完完整整地回來�!壁w依凝泫然欲泣。
“好,你放心吧�!睂O雅盛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眾人不再多言,孫雅盛立刻驅車往洛大駛去。半途突然想起了陸念文的母親梁月,她莫名升起一種很不妙的感覺,于是提議道:
“我們中途繞一趟,去梁阿姨家里,看一看她。最好把她接出來,和你們一起在宿舍里住,我害怕她一人獨居會出事。”
眾人覺得這是老成持重的提議,都答應了。
孫雅盛一邊撥打梁月電話,一邊驅車。梁月卻半晌不接電話,讓孫雅盛心中不祥的預感愈演愈烈。她心急火燎地趕到了育德里住宅區(qū),這里距離洛大的研究生宿舍并不遠,兩名研究生就在這里下車,與眾人辭別,步行返回宿舍。
接著孫雅盛把車開到陸家樓下,讓宋希陪著趙依凝在車里等待,她獨自上樓。
剛爬到三樓,孫雅盛就倒吸一口涼氣。因為她看到陸家的門是半掩著的,居然沒有關好。她渾身汗毛乍起,立時警惕萬分。她急中生智,掏出手機再度撥打梁月的電話,但并未聽到有鈴聲從屋子里面?zhèn)鞒鰜怼?br />
她就這么一直撥打電話,然后嘗試著往上一層爬,打算去問一問鄰居,是否聽到了什么動靜。結果梁月突然接了電話,她當即頓住腳步:
“小雅?你怎么會給我打電話?”
“梁阿姨!天哪,您終于接電話了,您在哪兒啊?”孫雅盛壓低嗓音,驚喜又焦急地詢問道。
“我在道州這邊的三清山療養(yǎng)呢�!绷涸嘛@得很開心。
“什么?療養(yǎng)?”孫雅盛一時呆住。
“對,單位組織我們這些退休老干部療養(yǎng),昨天早上走的,我現(xiàn)在在三清山的療養(yǎng)賓館。我給文文發(fā)了消息,說我要去療養(yǎng)的,她還回我,說要我注意安全來著。她沒跟你說嗎?不好意思啊,這里好像信號不大好,時斷時續(xù)的……”梁月解釋道,隨即再度奇怪問道,“你怎么突然給我打電話?”
“阿姨,您出門時,鎖門了吧�!�
“那當然必須鎖門……”梁月話剛說一半,立刻就反應過來,驚道,“家里出事了?”
“嗯……您家門現(xiàn)在是開著的,我現(xiàn)在進去看看……”孫雅盛緩緩拉開了門。
“小雅,你別進去!報警!然后立刻走。”梁月急忙道。
“阿姨,您家……被翻得亂七八糟……但好像沒有人在里面。”孫雅盛在門口探了下頭,沒有走進去。
“快報警!我這就去找這邊的負責人,盡快趕回來,記住,別進去!也別管門開著,現(xiàn)在就走�!绷涸略俅螐娬{(diào)道。
孫雅盛心里發(fā)毛,立刻就從樓上往下走。電話尚未掛斷,梁月卻突然問道:
“文文和小許,她們還好嗎?”這位母親有著敏銳的直覺,她似乎察覺到陸念文和許云白出事了。
“沒事,您別擔心,您也別急著趕回來,這里的事交給我處理。啊……我有電話來了,我先掛了,一會兒再和您聯(lián)系�!睂O雅盛說著便掛了電話,一邊報警,一邊急匆匆返回車上。
“他們來搜過梁阿姨家,里面翻得一塌糊涂�!鄙宪嚭笏馈�
“他們在找什么?”趙依凝驚愕問道,她還不大清楚陸志中那本調(diào)查日志的事。
“我也不大清楚,我只知道梁阿姨好像手里有很關鍵的證據(jù),是個本子,這本子給了許云白。小白也沒跟我細說……”孫雅盛道。
“該不會……他們在公安醫(yī)院搞事情,就是為了這個本子吧,許法醫(yī)和陸警官都在那里。”宋希瞪大眼睛道。
這當然也是趙依凝和孫雅盛所想。
“我剛報警了,可是現(xiàn)在警力不足,附近絕大部分的警力都被調(diào)去公安醫(yī)院附近了。我還是先送你們回學校。”孫雅盛發(fā)動了汽車。
她們的車剛駛離小區(qū),路邊一輛銀灰色的豐田轎車便啟動,緩緩跟了上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
將當前的整個挾持現(xiàn)場當做一具尸體來解剖分析。
“對不起,
實在不好意思,你忍一下吧。手不要去擰,不然手腕皮膚會被割傷�!痹S云白給住院部大堂內(nèi)的一位護士捆上了扎帶,
這是最后一位人質(zhì)。護士戚戚然地看著她,
最終也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她下手并不重,所有人雖然都背手捆起,
但扎帶都綁得比較松,
給所有人留了一些活動的空間。她給陸念文上扎帶時,尤其留有余地,她是希望在如今這個情況下,陸念文能夠更清醒、更理智一點,成為她的助力。沒有陸念文的幫助,許云白對于自己能否應對當下的狀況,
明顯是信心不足的。
即便如此,
許云白還是挑起了大梁,
她雖別無選擇,但也不會輕易被逆境壓倒。捆完了最后一個人,
她用一個塑料袋子把所有人的手機都收了起來,
按照歹徒的要求,
將其排列在了電梯前的地板上,使得數(shù)量一目了然。
做完這一切后,鄒立陽又向她下命令:
“你,
去找到閘門的開關,把大門外的閘門放下來!”
許云白只能依言照做,
在電子門附近找到了一個控制箱,
打開后,
將卷簾閘門也緩緩落了下來。
“你自己把自己綁起來,
然后你,還有陸念文,都過來,我要看一下你們是不是綁緊了�!彪娞堇锏泥u立陽發(fā)號施令。
許云白抿唇,將扎帶先套好圈,然后背過手去,雙手套入圈內(nèi),扯了扯長頭,將其收緊。接著她背過身,讓電梯內(nèi)的鄒立陽看清自己雙手的狀況,又去喊陸念文起身,讓她也背過身接受檢查。
陸念文很聽話,安靜得令許云白感到絕望。
好在陸念文現(xiàn)在應該是沒有發(fā)病的狀態(tài),她既不暴怒,也不憂郁,只是平靜如湖。許云白沒有與她溝通的余地,只能通過短暫的觀察,判斷她的狀況。
“好了,你們都坐過去,坐到角落里!”鄒立陽道。
許云白擰過身來,看著鄒立陽,沉了沉氣,道:
“到底有什么條件,快點提出來。能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特警已經(jīng)到場了�!彼龥Q定詐一詐對方,順便也給對方施加一些心理壓力。在當下這種情況下,在一定限度內(nèi)逼迫歹徒心理防線崩潰,也是非常必要的反擊。
當然不能刺激得太過,以免歹徒走極端同歸于盡。
“說吧,那個證據(jù)到底在哪里?”鄒立陽頓了頓,傾聽耳機里的聲音道。
“什么證據(jù)?”許云白裝傻。
鄒立陽又頓了一下,道:“你知道是什么,不要�;^,也不要試圖挑戰(zhàn)他的耐心,不然很快就會有苦頭吃�!�
“挑戰(zhàn)他的耐心”?許云白眸光微動,心道鄒立陽耳機里聽著的果然并非是錄音,他一直和幕后的歹徒保持著通話,聽歹徒的指揮行事�?墒牵盘柋黄帘问谴_鑿無誤的事實,歹徒是如何與鄒立陽保持通話的?
莫非是對方使用了特殊的通訊方式,能夠繞開手機信號屏蔽器的屏蔽波段?許云白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但她知道手機信號屏蔽器是沒有辦法屏蔽WiFi信號的�,F(xiàn)在住院部里的WiFi信號斷掉,主要是因為斷電的緣故。
但整棟住院部,也并非是完全斷電了,重癥病房等關鍵的醫(yī)療設備都還在自主發(fā)電運行。只要歹徒找一個通電的地方,插上移動WiFi,或者干脆使用自帶電源的移動WiFi,就能利用WiFi信號進行網(wǎng)絡電話通信。
但這樣一來,鄒立陽就必須都身處于WiFi信號覆蓋的范圍之內(nèi),這并不會太遠,起碼是無法突破住院部的范圍的。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歹徒使用了對講機在和鄒立陽進行通話。許云白記得自己剛入公安參加業(yè)務培訓時,學習過對講機的使用。她記得對講機的頻段是135-175MHz、300-370MHz和400-470MHz。這遠遠低于手機的信號頻段,因此,對講機的頻段,并不在手機信號屏蔽器的范疇之中。如果要屏蔽對講機,那就必須要在手機信號屏蔽器里加入對講機的頻段。
但如果歹徒不屏蔽對講機頻段,就意味著內(nèi)部的人員也是可以使用對講機對外發(fā)送訊息的。這件事有待驗證,住院部里面應該是有對講機的,許云白的眸光瞟向了不遠處同樣被綁縛著坐在地上的住院部保安。就在保安的腰上,掛著一臺對講機,剛才她綁縛保安的手時注意到了。
歹徒只要她收手機,卻沒要她沒收保安的對講機,她能不做便不做,給自己多留一條自救的路。
但是……現(xiàn)在她并不能輕舉妄動,鄒立陽提到歹徒一直在看著整個大樓的人。這很奇怪,因為住院部的監(jiān)控都在保安室里,但保安室就在一樓,現(xiàn)在里面沒有人。那么……歹徒應當是利用某種手段黑入了住院部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從別的地方一直監(jiān)視著住院部里的一切。
但是現(xiàn)在住院部處在斷網(wǎng)狀態(tài),外部怎么能黑進來呢?除非歹徒早就在醫(yī)院里設置了另外一套監(jiān)控設備,可以繞開醫(yī)院的網(wǎng)絡,直接連在歹徒設置的移動無線信號之上傳輸。
如果真是這樣,歹徒應當身在距離公安醫(yī)院不遠的地方,從外部監(jiān)視和指揮著內(nèi)里的一切。這么大的動作,真的只是戴東、黃子禪和萬紅三個人做到的?他們到底打算怎么收場?
不論如何,歹徒是否真的如鄒立陽所說,一直注視著樓內(nèi)的一切?這是第二個有待驗證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