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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是,我知道,王常務和我打過招呼的。就您一個人?”邵一斌似是故意這么問。

    “那當然不是,我算是貼身的聯(lián)絡員,您有什么問題,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和我說�!笨艽蠛S仓^皮回答道,他就知道邵一斌一定會陰陽怪氣他幾句。

    “辛苦了。”邵一斌的眼神飄忽了一下,寇大海觀察到了,頓時覺得他有些不大對勁。

    但是邵一斌什么也沒說,就徑直往會場里去�?艽蠛S谑歉�,他一身略顯寒酸的中年男人的夾克衫,走在風度翩翩的邵一斌身旁,被襯得土里土氣,不修邊幅。

    上午十點,開幕式正式開始。作為近些年大力進軍高芯科技產(chǎn)業(yè)的省內龍頭企業(yè)的掌舵人,邵一斌顯然也是本次開幕式的發(fā)言嘉賓之一。

    寇大海全程都很緊張,陪在邵一斌身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生怕他也遭到了和他夫人一般的攻擊。開幕前,會場里里外外都搜了個遍,排除掉了所有的安全隱患,寇大海祈禱不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亂子。

    好在,最壞的情況沒有發(fā)生,邵一斌安全地講完了致辭,安全地坐回了他位于第一排的貴賓席位。

    “寇警官,你看到咱們左側后排的那個人了嗎?”邵一斌突然用很小的聲音對寇大海說話了,他的唇齒幾乎未動,面上的表情顯得儒雅得體。

    寇大海微微偏頭,用眼角余光一掃,發(fā)現(xiàn)邵一斌所指的位置上,坐著的是個年輕帥氣的小伙子。皮膚黝黑,穿了一身漂亮的西裝,剃著寸頭,身材極好,很有范兒。

    “袁啟明?”寇大海不知道邵一斌是什么意思,低聲反問。

    “是,我勸你們盯著他一點,也許你們能找到你們想抓的人�!鄙垡槐蟮�。

    寇大海吃了一驚,側頭看他,發(fā)現(xiàn)邵一斌臉上的表情格外的凝重。

    “您這是……什么意思?”寇大海反復確認。

    “我和我的家人性命受到了威脅,我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集中所有我能調用的力量,來保護我自己和家里人�!鄙垡槐蠼忉屚炅诉@一句,便什么也不說了。

    寇大海內心掀起了滔天巨浪,邵一斌竟然會對他說這樣的話,直白到這個份上,說明情況已經(jīng)確實危在旦夕。他現(xiàn)在以保命為先,顧不得暴露奔跑兔子犯罪集團和他之間的淵源了。

    “嗡嗡”,邵一斌放在西服內袋里的手機震動了兩下,他取出后看了一眼訊息,眉頭蹙得緊緊的。隨即他把手機遞給了身旁的寇大海,寇大海瞄了一眼,驚呆了:

    【邵總,少爺失蹤了�!�

    寇大海忙又側頭去看后方那排座位,袁啟明卻突然不見了。他忙將身子扭出更大的幅度,回頭去看整個會場,老刑警的觀察力讓他迅速捕捉到了袁啟明的身影,他正從3號門走出會場。

    寇大海立刻給負責會場安保的指揮發(fā)消息,讓他立刻派便衣警員跟上袁啟明。

    ……

    與此同時,趙依凝正在主會場不遠處的國際會議中心,站在臺下等待上臺。這里的學術會議是與主會場的開幕式一起舉行的,且有錄播。

    宋希一直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并開著視頻電話,一直與外面的孫雅盛聯(lián)線中。

    到目前為止,這里一切正常,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潛藏的危險。趙依凝上臺發(fā)言后,會場里就徹底安靜下來。

    她被規(guī)定了15分鐘的發(fā)言時間,到第八分鐘時,國際會議中心前廣場上坐在車里的孫雅盛,觀察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外面的馬路拐了進來,往會議中心里走去。他身后不遠處,還有兩個年輕男人遠遠綴著,孫雅盛很快意識到他們是警察。

    她一眼認出了是袁啟明,頓時起了警惕心。

    “小宋你注意,袁啟明來了,他可能會進會場�!�

    會場內的宋希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視線鎖定在會場的幾個入口。不多時,她確實看到了袁啟明從右側的2號門走了進來,并挑了一個角落里的空位置坐下。

    他開始面帶笑意地聽起趙依凝的發(fā)言。

    觀察了他幾分鐘,直到趙依凝發(fā)言結束,回到了位置上坐下來,袁啟明都沒有任何異動。外面的孫雅盛有些著急,詢問了宋希好幾遍會場里面的情況,宋希都報告說袁啟明無異動,就是來聽報告的。

    孫雅盛有些坐不住了,她下了車,準備往會場里面走,她倒要看看袁啟明這個家伙在搗什么鬼。不只是她,監(jiān)控袁啟明的那兩名警員,也已經(jīng)入場了。

    ……

    彼時的陸念文,正在許云白的陪同之下,于公安醫(yī)院的小花園里散步復健。她被麻醉針扎的右臂已經(jīng)痊愈了,這兩天精神狀態(tài)也不錯。

    春寒料峭,但日光已有了暖意。陸念文不喜歡穿病號服,換上了自己寬松厚實的衛(wèi)衣和運動褲。她戴了一頂毛線帽,看上去年輕了好幾歲,像是回到了學生時代。

    許云白身上放了兩部手機,她自己的和陸念文的。這兩天她盡量不讓陸念文接觸手機,有什么消息,也是她幫忙處理。

    就在這時,她口袋里陸念文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她取出手機,發(fā)現(xiàn)是個陌生網(wǎng)絡號碼發(fā)來的短信,只有三個字:

    【看圍墻。】

    許云白奇怪地往花園旁的醫(yī)院圍墻外望去,醫(yī)院的圍墻其實是鐵藝欄桿,外面種了一排矮冬青。

    就在那矮冬青的后面,外面的人行道上,站著一個黑衣身影。高挑的身材,黑色的風衣,兜帽戴在頭上,捂著黑色的口罩。長發(fā)從兜帽下露出,看身材是個女性。

    許云白心中震動,她愕然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非常的眼熟,她多次在監(jiān)控里看到過這個女人,她應該就是萬紅。

    許云白的身子微微顫抖起來,她看向不遠處正在曬著太陽,慢吞吞低頭散步的陸念文,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個情況告訴她。

    最終她還是決定不說,她害怕刺激到陸念文。但她舉起了手機,搶拍了一張那欄桿后的女人的照片。對方很快閃開,快步離去,許云白雖然緊急抓拍,但還是拍糊了,什么也看不清。

    許云白連忙準備報警,突然手機又震了兩下,還是那個陌生的網(wǎng)絡號碼,發(fā)了一句話:

    【一會兒有禮物送到�!�

    什么意思?許云白深深蹙起眉頭。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不要生氣,不哭;不要生氣,不哭……”

    張志毅正打著手電,

    穿梭在陰暗的地下迷宮之中。他這些天一直帶著人在搜索洛云山的地下防空洞,這里面的木造魔方城和地下迷宮,耗費了警方不少的時間去清理和摸排。警方目前已經(jīng)從里面找到了三具骸骨,

    均為女性,

    正待辨明身份。

    此外,關于雙峰村附近私自架設的網(wǎng)絡基站,

    警方也在進一步調查之中,

    應該可以順著這條線摸清楚幕后的建造者是誰。不過,黃子媛已經(jīng)明確告訴他們,這個基站就是邵一斌為了做黑心生意而建造的。

    根據(jù)黃子媛的供述,萬峰除了明面上的地產(chǎn)生意,還有一個地下黑產(chǎn)王國。九十年代末時,邵一斌有一段時間生意遭受重創(chuàng),

    當時他未能形成規(guī)�;腻X權交易,

    很多事情因為沒有人脈,

    導致競爭不過他人。

    就是那段時期,他暗中做起了拐賣婦女和黃色產(chǎn)業(yè)的勾當,

    獲得的黑錢被他用來上下打點關系,

    并逐漸積攢出一個黑色資金池。后來,

    他用這個黑色資金池,從做工程的建筑商,向資金雄厚的地產(chǎn)商轉型。

    張志毅從防空洞里出來時,

    接到了許云白打來的電話。聽聞有疑似萬紅的人給陸念文的手機發(fā)消息,張志毅當即緊張起來,

    他答應會立刻派人過來,

    讓她們先回病房,

    待在人多的地方。

    掛了電話后,

    他先是給省廳的人打電話,結果省廳絕大部分的一線人手都被外派出去查案了。市局更是因為要負責科技與互聯(lián)網(wǎng)大會的安保,而忙得不可開交。

    張志毅只能聯(lián)系上公安醫(yī)院附近的派出所,讓他們派人手過去保護陸念文和許云白。此外他還聯(lián)系上了在公安醫(yī)院內保護黃子媛和鄒立陽的那一小隊特警,讓他們也抽出人手關注陸念文和許云白的安全狀況。

    周穎這個時候也在公安醫(yī)院里,正在黃子媛的病房中。目前她主要負責和黃子媛對話。她也得到了張志毅的消息,立刻警惕了起來。

    多方聯(lián)絡過后,張志毅帶著郭韜等專案組成員,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趕。分身乏術、不斷減員、人手不足,專案組現(xiàn)在疲于奔命,有一種被罪犯牽著鼻子戲耍的無力感。

    許云白收起手機,走到陸念文身邊,挽住她手臂,柔聲道:

    “走吧,咱們回病房休息去了。”

    陸念文有些遲疑地在原地愣了一下,才聽話地跟著許云白往住院樓走去。他們剛走進住院部一樓大堂,許云白就吃驚得看到門口護士接待站,有兩個熟悉的人正站在那里,詢問些什么。

    “爸,媽?你們怎么過來了?”許云白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父母。

    “哎呀……我們就是,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許逸云有一種突然被抓包的窘迫感,白永絮倒是很淡定地看著女兒。

    “不是……你們怎么會知道我在這里?”許云白追問道。

    “我們給你杜阿姨打電話問了問你的情況,她說你可能在這里。”面對女兒的追問,白永絮依舊坦然地回道。

    她所說的杜阿姨,其實是白永絮從小到大的閨蜜玩伴。許云白的外公,也就是白永絮的父親是刑警,他有一個非常要好的同事姓杜,生有一個女兒。白永絮就是和這位杜阿姨從小玩到大。杜阿姨也是警察,而且就在省廳工作,不過并非是一線刑警,她是做行政后勤工作的。她對省廳的情況門清,算是許家父母獲取女兒情況的重要信息來源之一。

    許云白抿起唇,她感到不悅,可又不好在這里對父母發(fā)作。白永絮的目光越過女兒,投向了后面站著的陸念文,道:

    “不給我們介紹一下你的這位同事?”

    許云白默了片刻,有些不情愿地開口道:“這是陸念文,專案組的同事。她這些日子受傷了,正在住院�!�

    “你好,小陸警官。”許逸云上前,向陸念文打招呼,陸念文卻沒有任何回應,反應遲鈍地看著他。許逸云當即憑借多年的醫(yī)生經(jīng)驗,察覺到她可能有中樞神經(jīng)受損的狀況,豎起一根手指在陸念文眼前,緩緩移動,觀察她眼球的狀況。

    “爸!你干什么?”許云白生氣了,壓下父親的手,不讓他繼續(xù)這樣做。

    “我檢查一下她的狀況嘛�!痹S逸云包容女兒的怒氣,平和說道。

    “咱們去病房說話吧。”白永絮將女兒的反應盡收眼底,面色已經(jīng)沉了下來,語氣微冷。

    “你們……你們回去吧,她需要絕對靜養(yǎng),不能受刺激�!痹S云白強忍怒氣,開始逐客。

    “許云白,你就這么對父母說話的嗎?”白永絮的聲音沉了下來,這是她發(fā)怒的前兆。從小到大,母親但凡對許云白不滿,要管教時,都是這樣的語氣。

    “是你們來了卻不和我打招呼,病房探視也要是要預約的,你們都不顧及病人的狀況嗎?你們還算是醫(yī)生嗎?!”許云白徹底怒了,開始頂撞母親。

    這是住院部的大堂,人來人往,好多人都被他們吸引了目光。白永絮被氣得面色鐵青,許逸云連忙打圓場:

    “云白,爸爸媽媽也是擔心你,你這些日子行為反常,又什么都不和我們說,我們只能盡量去打聽你的情況。是爸爸媽媽不對……”

    “你不要慣著她!”白永絮打斷了丈夫,訓斥道,“許云白,你從小到大,我是怎么教導你的?基本的禮節(jié)呢?進了公安,連這些都丟了嗎?”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們看不起我,看不起法醫(yī)!你們從來就沒有表面上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支持我做法醫(yī)!”許云白怒道,有淚意在她眼眶中打轉,她的聲音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

    “你這個孩子……”白永絮的話還沒說完,就突然卡住了。因為一直發(fā)呆的陸念文突然從后擁抱住了許云白,輕柔地撫摸她的發(fā)絲,喃喃安慰道:

    “不要生氣,不哭;不要生氣,不哭……”

    許云白這下徹底哭了出來,她扭過身子,一邊流淚一邊不可思議地看著陸念文,委屈憤怒與強烈的感動交織在心頭,無比復雜。她禁不住將面龐埋進了陸念文的懷里,抓緊了她后背的衣服。

    此情此景讓白永絮如鯁在喉,一時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

    “哎呀,你真是……”許逸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只能小聲埋怨妻子。白永絮性格強勢,脾氣大,在家里占有絕對的統(tǒng)治地位,許云白和她的母女關系一直也都談不上好。這些年都是許逸云在中間不停地打圓場,緩和母女的矛盾。

    正僵持的檔口,忽聞附近傳來了騷亂聲,緊接著整棟住院樓突然斷電。眾人正迷茫中,外面有人推著一個坐輪椅的病人過來了,因為突然斷電,自動門無法開啟而進不來,她被迫在門口頓足。那是個穿著護工服的女護工,她拍打著門喊道:

    “喂!怎么所有門都堵起來了?我這正要帶人進去呢�!�

    “什么?!”整個大堂內騷亂了起來,陸念文下意識收緊了抱著許云白的手臂,將她護在懷里。許逸云和白永絮還有些懵怔,一時反應不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醫(yī)院都是有兩路供應電路的。在兩條供應電路都斷絕的情況下,還有第三備用應急電源。今天這一次斷電,兩路電源同時斷了。15秒之后,醫(yī)院機房里的柴油發(fā)電機自啟,開始運行,主要供給一級負荷和二級負荷用電。

    一級負荷主要是急癥部、監(jiān)護病房、手術室、分娩室、新生室、血液病房的凈化室、血液透析室、以及各類醫(yī)學儀器供電、負壓通風系統(tǒng)供電等。

    二級負荷用電主要是客梯、高級病房等用電。

    住院部目前就是監(jiān)護病房等一級負荷,以及電梯還在運行。正大門是電子感應門,不屬于一二級負荷,斷電后暫時無法開啟。本來是有備用的逃生通道可以離開的,可剛才那個人拍門,說所有門都被堵了,這住院部大樓頓時就被孤立開來了。

    有人專門跑去查看幾個逃生通道,門都被鐵鏈鎖從里面鎖死了,門把手是焊死在上面無法卸下來的那種,沒有大鉗子或者焊槍,短時間內無法打開門。而一樓、二樓的窗戶都有防盜窗,不卸下來,也出不去。

    一陣騷亂之后,有一個暴躁的中年男病人喊道:“不就是個玻璃門嘛,打碎了不就出去了!”

    “你打碎了誰來賠啊?”有醫(yī)院的護士喊道。

    “那你不能不讓我們出去�。 蹦莻暴躁的病人吼道。

    “是我不讓你們出去嗎?你這人話說的好玩呢,這斷電了誰能預料到?!”那護士怒了。

    “�!�,就在這時,電梯突然從樓上下來了,門一開,一個歇斯底里的聲音從電梯里傳出來:

    “誰都不許出去!誰都不許出去!否則我們都得死!”

    大堂內的眾人驚愕看向電梯,只見一個身著病號服的男人,穿了一件鼓鼓囊囊的戰(zhàn)術背心,手被手銬鎖在一張折疊急救床上。那急救床上還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身上被亂七八糟的電線五花大綁,并與推著他的那個男人綁在了一起。

    而那張折疊急救床床底背,還懸吊著兩個黑乎乎的、圓筒狀的東西。

    那個男人將折疊急救床推出電梯一半,并按下了電梯的緊急停止按鈕,他人卻并不出電梯,處于縱深相當深的電梯內部,躲在急救床的床尾,高聲喊道:

    “都不要動!我身上,還有這張床上都綁著炸彈呢,你們要是亂動,炸彈爆炸,整個醫(yī)院的人都別想活!”

    他歇斯底里的大喊讓整個大堂瞬間鴉雀無聲,許逸云立刻拉住妻子白永絮的手臂,將她護在身后,隨即拉住一旁的許云白和陸念文,把她們也往自己的身后擋。

    白永絮這會兒剛從懵怔中回過神來,尚且還算鎮(zhèn)定。

    許云白則透過陸念文的肩頭,去觀察那個電梯里的人,她看到對方耳朵里塞著一個藍牙耳機,好像有人在與他對話,指揮他的行動。

    陸念文默然不做聲,顯得異常安靜。

    “你什么東西,擱這兒演電影呢,報警抓你��!”一個男人出聲吼道。

    “我不是在開玩笑,是真的!你以為警察不知道嗎?這里就有警察,我就是警察,她也是!還有她!樓上還有警察,是特警!”那電梯里的男人猛地指向陸念文和許云白,吼道。

    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了她們,許逸云剛要開口,許云白就從陸念文懷里掙出,對那男人道:

    “鄒立陽,你怎么回事?你告訴我,那病床上的人是不是邵志軒?”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但整體顯得冷靜。

    “是……是啊……啊……”鄒立陽哀嚎出聲。

    “誰這么做的,人呢?”許云白再問。

    “他已經(jīng)不在了,但他一直看著我們!每個人的一舉一動,他都一清二楚�!编u立陽頓了頓,道。

    “是誰,是不是黃子禪?還是戴東?”許云白繼續(xù)追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鄒立陽激動地大吼。

    “好,好,你別激動。先讓我查看一下邵志軒的情況,可不可以?”許云白退了一步,出言交涉道。

    許逸云和白永絮急了,連忙上前拉住女兒,不準她去。

    “不可以!你不要過來!”鄒立陽大吼,“我和邵志軒的心跳都連在炸彈上,我們誰死了,炸彈都會爆炸。這個炸彈還受到遠程遙控,你們誰都不要過來!”

    “艸,電話打不出去……”有人這時小聲嘀咕道。

    “信號被屏蔽了,無線網(wǎng)斷了,移動網(wǎng)也連不上�!�

    “座機沒電,也打不出去�!庇凶o士道。

    人們終于開始驚慌失措,有人不停地咒罵,有人嗚咽出聲,有人拿著手機拍攝,還有人嘗試著要溜走躲起來。

    “所有人!全部蹲下,你!用這個把每一個人都綁起來,手機全部沒收!”鄒立陽丟出來一大捆扎帶,指著許云白命令道。

    許云白疑惑于在沒有信號的情況下,鄒立陽那個藍牙耳機的通話是怎么維持著的。難道那不是通話,而是錄音?

    一邊思索,她一邊挪步上前,去拿那捆扎帶。

    許逸云和白永絮焦慮地想要去拉女兒,可最終還是沒能阻止許云白走過去。陸念文依舊安靜,一動不動,如同一頭困倦的獅子。

    “你到底要做什么?”許云白趁機靠近電梯,小聲詢問。

    “你手里有他想要的東西,告訴我在哪里?”鄒立陽道。

    許云白微微一愣,隨即緩緩攥緊了手里的扎帶。

    作者有話說:

    這就是【禮物】,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第一百五十八章

    老陸她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朋友……

    “你說什么?!炸彈挾持?”張志毅差點從副駕上跳起來,

    撞到車頂板。

    一旁的郭韜瞪大了眼睛,一邊開車一邊頻頻側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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