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打球、跑馬、滑雪、賽車...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上天入地,飛揚跋扈,甚至不需要在課業(yè)上投入太多的心力。
因為無論他如何胡鬧,都不會有人對他說什么。
直到那天,他與兄長同時被困在那個黑暗的小屋里,直到他親耳聽到,父親放棄他的那句話。
“我需要一個繼承人�!�
那一瞬,季宴禮終于明白,他那些年得到的放縱與寬容,父親對他與兄長的區(qū)別對待,其實早就決定好了那天的結(jié)果。
因為他從出生的那一刻起,早就被自己的父親放棄了。
從那一刻起,季宴禮人生的前半段,在他的記憶里完全變質(zhì)。
那些縱容、區(qū)別對待,全都成了他人生的笑話,成為了他記憶的禁區(qū),成為他不愿提及的過去...
季宴禮情愿讓別人覺得是他殺父弒兄,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小屋里發(fā)生的一切。
那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屈辱。
那些骯臟黑暗的過去,余笙更不需要知道。
他們未來的路會很長,可以有更多美好的回憶去填補那些過去...
0254
被人在意的感覺
男人的吻逐漸變了味。
他箍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緊,抓著她的股瓣將她往身上帶去,舌頭在她口腔里翻攪,纏住她的唇舌,深入又有力地吮咬。
原本抓著她股瓣的手掌逐漸往下,色情的往她腿間抓去,隔著褲子在她臀下的縫隙處挑撥。
余笙的身子被他帶著往后走,壓在她肚子上腫硬的一包散發(fā)著灼熱的溫度,燙得她渾身發(fā)軟。
兩人呼吸紊亂的交纏著,黏膩纏綿的吮嘬聲發(fā)出曖昧的聲響,幾乎要讓人腿軟。
她隨著他的動作往后退,小腿剛抵到床上,上身已經(jīng)一輕,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季宴禮摟著她的腰,整個人跟著壓上來,吞咬她的力道,仿佛是要將吞吃下腹。
迷離間,余笙睜開眼,她看到他眼睫低垂,半闔的眸間是一片氤氳的銳亮。
男人似感覺到她的視線,薄白的眼皮抬望上來,極近的距離間與她四目相對。
余笙一瞬間看清,他眸子里似有什么濃烈的情緒在涌動著,幾乎要溢出來。
“寶寶...”他發(fā)出一聲低喘,勾起她的腿順勢往她腿間擠進去。
余笙還沒反應,那包硬腫的碩物已經(jīng)撞上來,瞬間讓她頭皮麻了一瞬。
“別...”她紅著臉,顫著聲音拒絕:“下午還有場戲�!�
這么短的時間,不夠他的發(fā)揮,而且余笙還得留點體力去片場工作。
季宴禮瞇起眼睛垂目看她,臉色實在稱不上好,腰胯更是沉沉抵在那里,一動不動。
余笙感覺著身下急促搏動的性器,更是不敢亂動分毫,只得好聲好氣地哄道:“起來好不好?我給你帶了飯,還買了件衣服�!�
男人盯著她眼角的笑,喉結(jié)重重滾了滾,指腹在她被吻得紅腫的唇瓣上,意味不明地摩挲了好一會兒,才終于開口:“你親我一下�!�
他聲音帶著幾分暗啞,望下來的眸子里那股壓抑的情緒變得越發(fā)洶涌。
余笙沒有猶豫太久,勾著他的脖子仰起上身,嘴唇壓過去,含住了他的唇瓣。
耳邊能聽到男人嘆出的鼻息,他側(cè)頭靠過來,將她回床上。
余笙被他燙得眼睫撲簌不停,好在他只是廝磨,沒再挑唇喂進來。
勁瘦的腰胯在她腿心聊以慰藉似的慢騰騰的撞了幾下,他終于放開她,翻身坐起。
他起身的一瞬,余笙還有些懵,好一會兒才亂著頭發(fā)從床上爬起來。
季宴禮拿過床頭的水杯仰頭喝了一口,余笙的目光無意間掃過去,發(fā)下他浴袍底下居然撐起了一個怪異的弧線。
她當下撇開眼,只當不知,只說了一句“我去外面等你”,就趕緊從臥室溜了出去。
等季宴禮沖完冷水澡再出來,余笙正站在熨衣架旁,用電熨斗小心的熨著衣服上的褶皺。
她穿著一件剪裁簡單的白色長裙,低著頭,長發(fā)松散的攏在腦后,發(fā)絲從凌亂的發(fā)髻上散下來,落在她白皙纖細的脖頸上。
從身后看,露出的脖頸纖細修長,皮膚白得一點瑕疵也沒有,淡然中又帶著點文雅,清純中又加上那么點性感。
聽到他的腳步聲,她回頭朝他看過來,笑著道:“我給你新買的衣服,熨一熨就能穿,以后你就不用總穿著那件浴袍了。”
窗外落的陽光剛好落在她身上。
余笙整個人正被那道象征著溫暖與光明的金色芒光籠罩,美得極不真實。
季宴禮的視線直勾勾盯著她嘴角的那抹淺笑,忽然感覺胸口一震,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撞了一下,一瞬間的酸麻脹癢。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
被人在意的感覺。
0255
余笙,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嗎?
季宴禮愣了一會兒,便抬步走過去。
長臂摟住她纖細的腰身,他彎下腰,下頜擱到她的肩膀上,從背后擁抱她。
半濕的頭發(fā)蹭到她的頸尖,又涼又癢,余笙瑟縮著扭了下脖子,下意識往旁邊躲。
擁著她的手臂收攏得更緊,高大的身體從背后貼過來,幾乎要將她揉進身體里。
他的身體是冷的,冒著水汽的濕冷隔著單薄的衣料不斷滲進來,卻燙得她呼吸失序。
“...這件衣服...你還喜歡嗎?”余笙有些慌亂的尋找著話題,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她能感覺到他突然起伏的情緒。
“嗯。”季宴禮嘴上應著,卻是連眼皮也不抬一下,只往她脖頸里又蹭了蹭,將人抱得更緊。
應了一句之后,男人許久不動,鼻息也逐漸變得均勻沉緩,甚至有種要睡過去的架勢。
他半濕的短發(fā)刺撓著頸間的皮肉,又涼又癢,壓下來的腦袋沉得她整個人幾乎要陷進他懷里。
余笙想挪開距離,然而只是開始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被他更緊的扣住。
她像個人形抱枕一樣被他箍在懷里,動彈不得。
“...你能不能松開點,你這樣我沒法動了�!庇囿先塘艘粫䞍�,終于開口提醒。
季宴禮沒說話,房間里只有兩人清淺的呼吸聲,以及午后落進來的金色光芒。
“余笙,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嗎?”男人低啞的嗓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
相比于以前的提問,這一次,他的語氣不似之前的輕浮,是全然認真的態(tài)度,像是在向她討要一個結(jié)局。
余笙心口一顫,心跳漏了一拍,抬起頭,目光直直望向?qū)γ娴陌讐ι稀?br />
那里隱隱能看到他們相擁的影子。
她能感覺到這個問題的不同,正式得像是在確定彼此的未來。
心臟急跳,她知道他在等這個答案,嘴唇動了又動,卻始終發(fā)不出聲音。
她現(xiàn)在的身份,似乎還沒有資格跟他談“在一起”。
仿佛是知道她在顧慮什么,季宴禮將她的身子轉(zhuǎn)過來,他握著她的肩膀緊凝著她的眼,又問了一句:“你還喜歡林儒洲嗎?”
余笙看著他,斬釘截鐵的搖頭。
她和林儒洲的感情已然消耗完了,就像一塊碎掉的鏡子,就算強行拼湊在一起也絕無復原的可能。
“那你喜歡我嗎?”他望進去她的眼睛,眸子里有深切的渴望。
“喜歡...”余笙點了點頭。
她望著他,不知道為什么,感覺眼睛有些發(fā)熱。
季宴禮忽然扯了扯,剛剛冷肅的表情瞬間融化,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溫和地笑了笑:“別緊張,我知道了�!�
余笙看著他突然轉(zhuǎn)變的表情還有些懵,她不知道他那句“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是知道了她的喜歡,還是知道了別的什么?
“快兩點了,下午不是還要拍戲?”季宴禮好脾氣的提醒她。
“...哦�!庇囿洗裟灸镜霓D(zhuǎn)身,準備出門的東西。
要開門時才回過神,她抓著門把回頭看了眼,季宴禮還站在原地,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
見她看過來,男人歪了下腦袋,發(fā)出一聲哂笑:“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他的態(tài)度一如往常,但余笙卻能感覺到,他似乎已經(jīng)做了某種決定。
房門關(guān)上之后,房間里又恢復了靜默,季宴禮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完全收斂,整個人又恢復到那副冷沉的模樣。
他拿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出去:“讓林儒洲過來見我�!�
好啦好啦
離婚計劃搬上日程
0256
約談
林儒洲接到余笙電話的時候,人就縮在余笙所在的賓館對面的一家快捷酒店。
那天在酒店包廂,他被季宴禮羞辱后本是要離開,中途卻又把車開了回來。
他知道放任那兩人在一起必然是天雷勾地火。
這綠帽子戴著這么憋屈,林儒洲心里窩著火,怎么也忍不下去。
他回到影視城,以余笙丈夫的名義找業(yè)內(nèi)人士打聽到余笙的房間號,便在她所在的酒店對面定了一間房。
即便知道余笙住酒店時一般都不會把窗簾打開,他仍舊每天盯著她房間的窗戶,窺視著她的生活。
林儒洲每天看著余笙從酒店大堂里出來,上保姆車去劇組,又從劇組里回來,進酒店。
即便是這樣規(guī)律的行程,他仍舊有種預感:
季宴禮就在她的房間里。
這種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強烈,甚至能夠從余笙的一些行為上得到證實。
比如從來都會提前去片場的余笙,最近卻常常會踩點過去,有時上車時還會腿軟虛浮,并且常常從外面帶東西進酒店...
這樁樁件件,都在向他展示一個事實:她房間里,還有別人。
林儒洲一度想要給狗仔爆料,把這件事曝光出去,但終于還是沒有這么做。
倒不是他想通了什么,而是清楚的知道他就算找到了敢爆料的狗仔,這件事也爆不出來。
季宴禮在國內(nèi)的娛樂圈里的資源雖然只占了半壁江山,但影響力卻幾乎是只手遮天。
除了他自己的公司,他在其他的公司也有不少股份,尤其是媒體平臺,幾乎就是他的一言堂。
他能讓人說話,也能輕易堵住一個人的嘴。
去找狗仔,除了激怒季宴禮之外,毫無用處。
當一個人的權(quán)勢足夠時,他自可以為所欲為,什么也不怕。
這也是季宴禮敢光明正大找林儒洲攤牌的原因。
那個男人拿捏著他的命脈,又同時掌握著發(fā)聲的渠道,即便囂張至此,也可以全無顧慮。
按下接通鍵,余笙的聲音傳進耳朵里:“林儒洲,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們談談吧?”
聽到她的語氣和稱呼,林儒洲胸口一堵,心口猛地沉下去。
她叫他林儒洲?
這是連裝都不打算裝了。
他立刻猜到了她這通電話打來的目的,強忍著怒氣開口道:“怎么了?我最近在海市出差,暫時還回不去。”
他聽出她周圍有人,故意這么說。
電話那頭果然頓了下,余笙的聲音再次傳過來:“那你什么時候回來?我有事情要跟你談�!�
“過兩個月吧�!绷秩逯揠S意胡謅了一個時間,就是不想讓余笙如意。
“兩個月?!”余笙深吸了一口氣,明顯有些惱意:“你出什么差去那么久?怎么之前沒聽你提過。”
“臨時決定的,我這邊還有事,你晚點再打過來吧�!�
掛完電話,他挑開窗簾一角,透過那道縫隙往樓下看去,余笙小小的身影正從對面的賓館里出來,她看了一眼被掛斷的手機,頓了一會兒才跟著經(jīng)紀人上了門口的保姆車。
林儒洲正看著,手機上忽然傳來一聲簡訊提示音,他原以為是余笙發(fā)過來的,拿起來一看卻是臉色一僵。
是那個未知聯(lián)系人發(fā)來的信息:【林導,有人要見你,見面地點:星途酒店1807號房】
林儒洲盯著那個見面地點,握著手機的手逐漸攥緊。
那是余笙的房間號。
余笙剛剛出門,是誰要在她的房間見他,林儒洲不用想也知道。
季宴禮這幾天竟真的囂張到,與余笙呆在全是圈內(nèi)熟人的酒店同居!
正是惱怒,下一條信息卻是讓林儒洲瞬間冷汗直冒。
未知聯(lián)系人:【見面時間:今天下午2點15分,您如果遲到,我會到您的房間親自請您下樓。】
來了來了來了
0257
下馬威
今天下午2點15分?
這會兒已經(jīng)快2點了。
給他這么短的時間準備,加上最后威脅的那句話,顯然是在提醒他,季宴禮早知道他住在這里。
林儒洲忽然感覺頭皮發(fā)麻,背上似有一條冰冷黏膩的蛇在爬行,讓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咽了咽喉嚨,仍舊控制不住的手抖。
撩開窗簾,視線望向?qū)γ婺菞澊髽恰?br />
余笙房間的窗簾依舊是關(guān)著的,但這一次,林儒洲似乎能看到那扇窗簾之后,正映著一道頎長的人影。
他下意識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著窗簾后的那道黑影。
就在林儒洲全神貫注之際,那窗簾卻微微動了一下,一瞬間,他似乎從那揚起的縫隙間看到男人那雙冷厲森然的眸子,猶如地獄惡鬼,正死死的盯著他。
林儒洲心臟一窒,倒抽一口涼氣,松開窗簾連著后退了好幾步。
心臟一陣狂跳,一道冷汗已經(jīng)從額角滑了下來。
他煞白著臉,捂著胸口站在原地喘了一會兒,終于轉(zhuǎn)身出了門。
從自己的房間一路走到對面的酒店,就算路上磨蹭,時間也不過五分鐘。
林儒洲進到星途酒店大廳,他恍惚了一陣,才想起要去問前臺。
這家酒店的隱私性很強,畢竟入住的絕大多數(shù)都是明星,為了避免粉絲混入,如果有訪客,都會強制要求住客親自下來接人。
但林儒洲還沒來得及開口,前臺看到他,就徑直拿出一張電梯卡推到他面前:“林先生,電梯刷18樓就可以了,季先生已經(jīng)在房間里等您了�!�
林儒洲表情僵硬的看著柜臺上那張閃著寒芒的卡片,好一會兒才抬起眸子,看了眼正對他露著8顆牙齒微笑的前臺小姐,后背的汗毛又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