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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一件是他父皇駕崩,立遺詔居然將大位傳給了他,燕玉塵尚未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套上龍袍、戴上冠冕,推上了那把龍椅。

    另一件是南流景收集魂魄妄改天命,終歸事發(fā),被封了仙脈、奪了修為,罰下凡塵,要做比凡人還不如的廢人。

    這是燕玉塵這些年來,第一次沒有人教,自己做事。

    他沒有驚動任何人,將重傷昏死的南流景抱回了雪宮。

    小傻子長得瘦弱單薄,咬緊牙關(guān)一步一晃,將人從半截登天梯上抱下來,后面的路沒力氣走了,就膝行著挪,磨出長長兩道血痕。

    登天梯散盡,燕玉塵給南流景喂水喂藥,擦臉拭血,將天罰的傷口盡數(shù)裹好,又去給南流景熬藥煮飯。

    燕玉塵很會煮飯,煮得很好,菜做的也好吃,熬出的羹湯香濃,色香味俱美,比御膳房的還要更可口。

    他給南流景喂了粥和藥,守了南流景一宿,慢慢改了主意,走出去做皇帝。

    小傻子清楚自己不是這塊料,原本不想做皇帝,想找個機會偷跑,去沒人認識的地方開飯館。

    但南流景仙脈被封,修為盡毀,要重新修煉,必須有個清凈地方。

    如果叫外人知道了昔日高居云端的大國師、攝政王落到如此境地,虎落平陽,定然有犬來欺,小傻子比誰都更清楚那是什么滋味。

    燕玉塵坐在那把龍椅上,依舊請南流景做攝政王,給了他本朝最高的尊榮。

    可惜,做了皇帝的小傻子,也不可能因此變聰明。

    燕玉塵并不會治理國家,他站在南流景身后,跟著攝政王學,看南流景批閱那些奏折——國運與國師休戚與共,南流景管這些,也是為了修為。

    舉國氣運加持,加上燕玉塵派人搜羅來的奇藥,南流景的仙脈恢復(fù)得并不慢,兩三個月就已有起色。

    燕玉塵捧著熬好的藥粥,跟著高興。

    他心里清明,懂得道理,知道做皇帝也不能驕奢淫逸、列鼎而食。

    燕玉塵慢慢算著賬,把每日的好香料節(jié)省下來,給南流景清心安神,把補身體的藥材留下來,給南流景熬藥粥。

    他怕南流景太辛勞,日日給南流景研墨,學著批奏章,縱然無法處理繁復(fù)政務(wù),批些廢話滿篇的尋常文書,總還沒什么問題。

    燕玉塵一筆字寫得很漂亮,縱逸俊秀,端莊流利,很不像他這個人。

    燕玉塵不太說話,除了在朝堂上演皇帝,剩下的時候便津津有味,自己過自己的日子——他那些“自己的日子”,也都和南流景有關(guān)。

    比如每日隨攝政王學,跟著攝政王批兩個時辰的奏章,每日熬半個時辰的藥粥,做半個時辰的菜……再花上不一定多久,等修煉結(jié)束的攝政王一起吃晚飯。

    他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好,就這么日復(fù)一日,就能過很久,久到南流景取走他的殘魄。

    燕玉塵一直都知道這件事,南流景同他說過,他記住了。

    他是南流景要找的一魄,南流景答應(yīng)他,取魄的時候不疼,他信了。

    小傻子就是有這個改不掉的毛病,人家說什么都信。

    小傻子死在十九歲的最后一天。

    燕玉塵沒來得及活到行冠禮,沒來得及去開飯館,也沒來得及吃最后那一頓晚飯。

    那頓飯很香,他還和民間學著做了兩個蜜棗粽,抱著膝坐在榻邊,一邊聞著飯菜香忍餓,一邊想,一會兒攝政王會挑哪一個。

    一支飚射進來的白羽箭將他穿透。

    他被釘在地上,血從口中涌出來,燕玉塵茫然地張著眼睛,看著謀逆的兄弟帶兵圍了雪宮……他在門口看見南流景的影子。

    南流景身邊還有另一道虛影,即將凝實,那虛影來到他面前,撥了撥他頹軟的頭頸。

    “不錯�!蹦翘撚暗�,“沒沾因果?”

    南流景點了點頭:“沒沾,那一箭是燕玉林射的�!�

    燕玉林是那個謀反的兄弟。

    燕玉塵躺在地上,慢慢想了一會兒,想起燕玉林是個什么樣的人。

    殺心極盛,生性扭曲,面上裝得一派風雅溫潤,背地里叫人把他按在結(jié)了冰的湖水里,叫了茶水慢慢欣賞。

    燕玉塵扯住南流景的衣擺。

    對著南流景,他第一次說這個人沒教過他的話。

    “……不行�!�

    燕玉塵發(fā)不出聲,每張一次口,就有更多的血涌出來,身體在劇痛的折磨下抽搐:“壞人……不行�!�

    他不懂更多的道理了,但皇帝不能給壞人做。

    壞人不行,好人會死在壞人手里,死了好官,然后死軍隊和百姓。

    小皇帝拔下那支箭,他學了些仙術(shù),飛還飛不起來,但強身健體,一時半刻也能撐。

    燕玉塵最擅長的是障眼法,他用這個躲起來,看這些人暴怒著找他,看自己的血從身體里慢慢流干。

    他躲開這些人,慢慢爬到了那把龍椅上。

    他工整寫好禪位詔書,將皇位傳給了個最精明強干、勵精圖治的兄弟,靠在龍椅上歇了一會兒。

    燕玉塵其實不太能想通,這些道理都是南流景教給他,為什么南流景并不照著它們做。

    他握著毛筆的時候,想起南流景教他習字……攝政王有些不耐煩,但看他把四方框畫成圈,還是被氣得失笑。

    “算了。”南流景說,“不開竅就不開竅吧,一道殘魄,不難為你了�!�

    南流景說:“以后找我,就畫個圈�!�

    燕玉塵蘸著血,慢慢畫了個圈,畫到最后一點,滿是血的手把它抹去。

    他坐不住了,身體開始向下滑,開始變得冷。

    燕玉塵還是不相信南流景會騙他,握著那支白羽箭,摸了摸鋒利的箭尖,把它一點一點插進胸口。

    這支箭把他和詔書一起釘在龍椅上。

    沒多少血,血在路上流干了。

    燕玉塵看著闖進來的人影,他的視野變暗,無法分辨是什么人,只是在慢慢地想,這次學會了。

    這次學會了,是疼的。

    很疼。

    他再也不要吃粽子了。

    第76章

    系統(tǒng)飄過去,

    貼了貼仿佛睡著的小皇帝。

    燕玉塵活著的時候脾氣就好,現(xiàn)在看起來也一樣。翦密眼睫闔著,微墜著頭,

    雙臂軟垂,

    安靜得就像是在熟睡。

    熟睡是假象,

    這只是具空空如也的軀殼。

    燕玉塵早就死了,

    神魂俱滅,

    殘魄還給了洛澤。

    ——也就是燕玉塵的記憶里,和白羽箭一并進來的,南流景身邊那道即將凝實的虛影。

    他是洛澤落在人間的一魄,

    燕玉塵知道這件事,南流景給他講過。又或許并非給他講,

    只是南流景偶爾也會想說這些,并不在乎有誰會聽。

    小傻子做聽故事的人,又再合適不過。

    燕玉塵不常說話,

    因為不擅長,

    也因為不習慣。

    他講得太慢了,

    心神也不算靈光,這世上沒什么人有耐心聽完。

    所以燕玉塵只是聽,

    抱著膝安安靜靜。

    不知是不是傻子真的心思簡單澄明,他那雙眼睛比旁人更黑白分明,

    認真看著南流景,

    聽那些仙家故事,

    像個漂亮到極點的人偶。

    南流景被那雙眼睛盯著,

    偶爾也會停下,

    問專心致志的小傻子:“聽懂了嗎?”

    燕玉塵不說話,眼睫垂下來,

    從袖子里摸出做好的糕點,小心翼翼放在大國師的手邊。

    南流景就知道他沒聽懂,多半是聽著聽著就走神了,對著細細纏了紅繩的油紙包啞然:“去玩吧�!�

    燕玉塵聽南流景的話。

    他去花園,但不知道要玩什么,于是一個人在角落里擺弄小木頭人,把兩個白衣飄飄的木頭人舉起來,小心放在梧桐環(huán)抱的高臺上。

    在馳光苑那十年,有不知多少日子,都是這么過的……那時的南流景是仙人,如在云端,能徒手摘星辰。

    燕玉塵其實聽懂了那些故事。

    他不知道說,但心里其實是清楚的,大國師要找一個人,也是位仙人。

    那位仙人丟了些東西,在他身上,大國師來找他,等他還。

    燕玉塵是想還的,大國師什么時候要拿都行。他懂得道理,借了別人的東西就要還,不能賴賬。

    他想了很久,鼓起勇氣去說,南流景停下手中做的事,垂首問他:“現(xiàn)在取走,你立刻就要沒命,這也不要緊?”

    燕玉塵愣了愣,仰著頭,捧著手里剛燉好的蛋羹。

    南流景見他手燙紅了也不知道放下,估計這小傻子多半是叫這話嚇得更呆了,隨手令夜風流轉(zhuǎn),叫那一盅滾燙的白瓷碗涼下來。

    隔了好一陣,南流景的袖子被扯了扯,低頭看時,燕玉塵攥著他的袍袖一角。

    燕玉塵有點吃力地慢慢咬字:“很……疼?”

    南流景搖頭。

    仙術(shù)取人性命,彈指而已,連知覺都沒有,沒什么疼的。

    聽見南流景這么說,燕玉塵明顯松了口氣。

    他仰著頭,正要說話,就被南流景截�。骸澳闳缃窕昶遣蝗�,往后再說�!�

    南流景也還不至于做出這種事。

    至少這時的南流景,還不至于——前面那三魂六魄,都是等人死后才取的,凡人一命無非幾十載。

    在修仙之人眼中,百十年也不長。

    況且燕玉塵這一魄殘缺太過,原本也要養(yǎng)一養(yǎng),恢復(fù)得好些。

    南流景因為這個對他好,又不想生出什么誤會,故而頗為疏遠燕玉塵,也很少吃燕玉塵送來的東西。

    仙人早就辟谷,不需像凡人那般進食,偶爾赴宴,也都是瓊漿玉液、靈果仙釀,燕玉塵送來的那些吃食,實在不合他的口味。

    ……

    倘若沒什么變故,這最后一魄,大概也會這么被取走——等燕玉塵壽終正寢,或者因為什么事橫死,這一魄自行歸位。

    到那個時候,南流景也就不必再在人間盤桓滯留。

    但偏偏天有不測風云,燕玉塵十七歲的時候,仙人從九天之上跌進了凡塵。

    奪了修為、廢了仙脈,仙力散盡,逐下登天梯,重傷將死奄奄一息,成了比凡人還不如的廢人。

    系統(tǒng)問莊忱:“宿主,南流景經(jīng)歷了這件事,變化大嗎?”

    “挺大的�!鼻f忱還有些印象,“開始吃飯了�!�

    系統(tǒng):“……”

    莊忱是說真的,沒開玩笑:“吃得還不少�!�

    畢竟他的視角是燕玉塵——小皇帝眼里的南流景仍是仙人,仍是要以舉國之禮相待的大國師、攝政王。

    在燕玉塵看來,南流景身上最大的變化,確實就是“開始吃飯了”。

    吃人間的飯,吃他做的飯菜。

    這事讓燕玉塵備受鼓舞,跟著攝政王學習理政之余,也更專心地鼓搗吃食,想辦法哄攝政王胃口大開。

    燕玉塵把南流景接到雪宮,把所有東西全用棉花細細裹上,地上鋪了厚絨毯,扶著經(jīng)脈盡斷的南流景練習行走。

    南流景走累了,他就去弄吃的,總能弄出正合攝政王胃口的飯菜來。

    南流景修煉時要清凈,他就抱著那些批好的奏折,去偏殿一個字一個字研讀,思索這里面的道理。

    他做的那些東西,南流景都吃得很好。

    燕玉塵偷偷守了好些天,見南流景進食無礙,終于松了口氣,徹底放下心。

    在他看來,只要一個人還能吃飯,胃口沒問題,那就一定沒有什么事了。

    只要能吃下飯,什么都有辦法好起來。

    那些仔細摻著上好藥材做出來的糕點,熬得噴香瑩糯的藥粥,補身體的湯羹……小皇帝蹲在灶臺邊上,拿袖子抹臉上的灰,自己和自己高興。

    南流景養(yǎng)傷的這段時間,其實讓兩個人的關(guān)系拉近了不少。

    ——單方面拉近了不少,燕玉塵沒那么敏銳,過去發(fā)現(xiàn)不了的端倪細節(jié),現(xiàn)在也一樣發(fā)現(xiàn)不了。

    南流景過去刻意疏遠,并不看重他,只見他當做盛放殘魄的一具軀殼養(yǎng)著,燕玉塵沒有多明確的感覺。

    如今南流景重傷受罰,被迫寄人籬下,借這人間王朝的氣運重修仙道,待他的態(tài)度比過去緩和許多……他也不知道。

    至少不盡然知道。

    在燕玉塵看來,大國師一直都是仙人,救了他的命,教他道理,教他修習仙術(shù),教他理政,對他一直都很好。

    所以在燕玉塵心里,也一直都有那個當初被打斷了、沒來得及說出口,但早已想好的決定。

    那位仙人落在他身上的東西,南流景需要,隨時取走都行。

    ……

    可最后發(fā)生的那些事,小皇帝想不通。

    系統(tǒng)也想不通:“宿主,南流景要收集殘魄,有一萬種辦法,為什么非得這么對燕玉塵?”

    莊忱在這個世界拿到的劇本同樣相當有限,燕玉塵只是一抹殘魄,神魂天生不全,很多事根本看不出來、察覺不到。

    但修仙世界也有好處,比如實在想不明白的事,可以用仙術(shù),靠些別的辦法追查。

    系統(tǒng)眼睜睜看著那具軀殼睜眼,嚇得一個激靈,躲在莊忱身后:“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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