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電話響了七八聲,快自動掛斷時才被接起。
卻不是沈南安,而是蘇柔,“你哪位?都這么晚了,給我老公打電話干什么?”
原來沈南安的手機(jī)上連她的名字都沒有存。
她于他而言,只是個陌生號碼。
聽著蘇柔一口一個‘我老公’,田音的心如刀割,沉默了幾秒,才冷冷的開口,“你老公?你們領(lǐng)證了嗎?!”
對方明顯的怔楞。
不等她質(zhì)疑,田音接著說,“你轉(zhuǎn)告沈南安,來醫(yī)院一趟,我要見他!”
“原來是你啊�!碧K柔反應(yīng)過來后,嗤笑出聲,“我還以為南岸的正牌妻子就算不是鳳凰,也好歹是只山雀,沒想到竟然是只烏鴉!不好意思啊,你老公正在抽事后煙,沒空接你的電話。哪種‘事’你應(yīng)該清楚,不用我明說吧?”
聽筒里全是帶著嘲諷和挑釁的聲音,每一個字都那樣的輕蔑,好像連拿她當(dāng)個對手都顯得多余。
所以,蘇柔根本就知道沈南安已經(jīng)結(jié)婚的事情?
一個光明正大的出軌,一個知三當(dāng)三,呵!
田音的心一點點的涼了,又漸漸的冰凍的生疼!
“如果還想讓我跟他離婚,就讓——”
她的話還沒說完,那端就忽然響起蘇柔揚高了的聲音,帶著受驚后的哭腔,
“田音,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的,你冤有頭債有主,要找就找我,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我求求你�!�
緊接著,便是沈南安憤怒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田音你他媽敢動一下蘇柔,我就十倍的從你弟弟身上討回來!不信你試試!”
“……”田音本來還想解釋,可是聽到他拿弟弟來威脅,她忽然什么都不想說了。
他對蘇柔的信任,和對她的不在乎,已經(jīng)到了一句話就能隨便被挑撥的地步?
沒有意義。
“沈南——”
不等田音的話說完,電話已經(jīng)被掛斷了,似乎是嫌她好幾秒鐘不吱聲,煩。
她想說的是,沈南安,我后悔了。
我后悔那么愛你。
田音只能找了公司的同事過來繳費,辦理了住院,又找了看護(hù)。
她在醫(yī)院一住就是七天,許多同事都發(fā)消息來慰問她怎么樣。
唯獨沈南安,不見蹤影,不聞不問。
并且關(guān)于他即將大婚,在她住院期間沈南安和蘇柔出雙入對的新聞滿天飛。
七天后,她的病房里迎來了第一個探望的人,竟然是蘇柔。
蘇柔一進(jìn)門看到是她,又驚訝又恍然,“難怪南安哥點名讓我找你改婚紗,原來你就是他前妻啊�!�
4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蘇柔緩步走來,身上的香水味濃郁的化不開。
提著她被紗布包裹的手看了看,像打量什么臟東西似的一臉厭惡。
“煩死了,就你這手怕是不能簽字吧?什么時候才能去領(lǐng)離婚證?”
“蘇柔,你別欺人太甚!”田音術(shù)后恢復(fù)期還沒過,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虛弱,但她還是盡量提高嗓音,讓自己的氣勢顯得不那么弱,“別說我和沈南安還沒離婚,就算我和他離了,好像也輪不到你來嘲諷我吧!你一個插足別人婚姻的第三者,有什么資格來原配面前大呼小叫?信不信我把你當(dāng)小三的事兒曝光,讓你被全網(wǎng)人肉?!”
蘇柔臉色變了幾變,忽然拍著胸脯笑起來,“嚇?biāo)牢伊四兀愫么蟮哪苣�,你倒是去曝啊,看有沒有人信你的鬼話!”
沈家勢力龐大,可以說只手遮天,就算田音找了記者,記者們也根本不敢胡亂報道。
“沒人信,也至少可以讓你跟他領(lǐng)不了證,我要讓你這個孩子一輩子都見不得光,打著‘私生子’的標(biāo)簽!”田音被她激怒。
精致的面容帶著從未有過的冰冷和厲色。
蘇柔瞳孔驟縮,忽然后退兩步,跌入剛好趕來的沈南安懷里,“南安哥,你看她好兇,我就說她那天罵我肯定是不甘心離婚,我這剛勸了她一句,她不光不離,還詛咒我們的孩子……”
田音第一次見有人能這么理直氣壯將黑的說成白的。
沈南安措不及防的映入眼簾,淬著冰霜的臉頰處處透著無情,“田音,一定要這么賤嗎?如果你做不到好聚好散,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還有你弟弟!”
“我賤?”田音自嘲的笑出聲,忍著心痛,執(zhí)拗的仰著臉看沈南安。
好像只有這樣,她才能透過他慍怒的眸子看到他真實的內(nèi)心。
如鐵板冷硬無情。
下一秒她就被沈南安捏住下顎,疼的臉色瞬間蒼白,她那只不能用力的手因慣性猛地砸在了床沿。
額頭幾滴豆大的冷汗滑落,卻遠(yuǎn)不及他無情的話令她心疼。
“我去給你辦理出院,一會兒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xù)�!�
可早上醫(yī)生剛剛說過,她的身體和手還需要靜養(yǎng),暫時不能出院。
他剛才找醫(yī)生辦出院時醫(yī)生也一定跟他說過,可他毫不在意。
他狠狠的甩開了她的身體,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手,轉(zhuǎn)眸柔聲和蘇柔說,“你不是說做產(chǎn)檢,怎么跑到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