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于真意又回頭問顧卓航。
顧卓航想了想:“選理�!�
于真意趴在桌上,拿著筆在英語書上把所有字母的空隙都涂滿。
選文還是選理?以及,要不要去美術(shù)班呢?
頂樓的十一班和十二班就是美術(shù)班,是從初中直升上來的美術(shù)生。美術(shù)班的生活很辛苦,寒暑假的集訓(xùn),高一便開始的上六休一,每晚三節(jié)晚自習(xí),更是早就沒有了體育課。
于真意自我判斷自己并非是可以吃苦的人。
她能堅持住這些嗎?
張恩儀看著于真意在那兩張表上躊躇,她突然問:“你是想進(jìn)美術(shù)班嗎?”
于真意點點頭,聲音很�。骸坝幸稽c點想。”
張恩儀一拍桌子:“那就去呀!”
于真意沒再回答,只是又一次趴回桌上,繼續(xù)無聊地描繪著英文字母。
有一點點想,但是意志還不夠堅定。
·
入冬之后,想吃冰淇淋的念頭更甚,特別是躲進(jìn)開著暖氣的房間里,于真意的饞癮就開始發(fā)作了。
,號稱冬日限定。
于真意對某某限定這個詞一向很感冒。
限定限時這個詞兒可真陰險啊,原本普普通通的東西,加上這個前綴,一下子變成了哄搶一通的搶手貨。
于真意做完一套數(shù)學(xué)卷子,把這條,也不會看手機(jī),就當(dāng)存稿箱碼著了,等他集訓(xùn)回來了再一起去吃。
發(fā)完這條,于真意把手機(jī)開成飛行模式,這是她自從下定決心準(zhǔn)備學(xué)習(xí)以來的常態(tài)。手機(jī)是潘多拉,一個個游戲軟件是人類的貪欲,她要從源頭制止就得直截了當(dāng)?shù)仃P(guān)了手機(jī),免受其害。
于真意最近在嘗試上第二節(jié)晚自習(xí),畢竟如果真選擇了美術(shù)班就要連著上三節(jié)晚自習(xí)了,不管最后是否走這條路,她都得先適應(yīng)適應(yīng)。
于岳民不放心她這么晚回來,每天晚上都來接她放學(xué)。
于岳民還時不時打趣等陳覺非回來了之后,這個任務(wù)又可以交回到他手上了。
于真意窩在車?yán)�,她看著窗外跳躍的霓虹燈,沒說話,原來認(rèn)真學(xué)習(xí)起來之后會累到?jīng)]有任何傾訴欲望。
晚上回家做作業(yè)的時候,于真意打開手機(jī),陳覺非只回了條好,回消息的時候也在凌晨一點。
那個點他還沒有睡覺嗎?看來集訓(xùn)真的很辛苦。
于真意沒再回他,最近這一周還是少打擾他為妙。
·
元旦前那一天是冬令營的最后一天,算算日子陳覺非就是今天回來,彼時于真意正坐在位子上計劃著元旦三天要去干什么。
“我靠,這FFFY的冬日限定冰淇淋明天就不賣了!”張恩儀低頭看著手機(jī),氣憤地說。
于真意啊了聲:“這才上架了一周就不賣了,這算什么冬日限定��?”
于真意嘆了口氣,在手機(jī)里給陳覺非發(fā)消息:【算了,我的冬日限定泡湯了,還是再等半年等等它的夏日限定吧�!�
正說著,窗外的窗戶被人敲了敲,這敲玻璃的方式頗有一種岑柯式風(fēng)格。
因為張恩儀和蔣英語都在玩手機(jī),重新?lián)碛写皯羰褂脵?quán)的于真意特意把前后窗簾都拉起來,更是把后門從里反鎖,以防岑柯在外面巡視。
張恩儀賊人膽虛,條件反射地把手機(jī)丟進(jìn)桌肚里。
于真意冷靜覷了她一眼,嘲諷道:“就你這心理素質(zhì)�!�
說著她咳嗽了幾聲,暗示整個班里玩手機(jī)的睡覺的聊天的都停下動作,她要拉窗簾了。
每個人接收到指示后都把作業(yè)攤開,齊齊抬頭望著窗外。
于真意拉開窗簾,瞳孔不由自主地放大,眼里透著驚訝,映出眼前那人的臉。
班里學(xué)生一陣長吁短嘆。
“嚇?biāo)牢伊�,我以為岑哥呢�!?br />
“接著玩接著玩�!�
“......”
于真意沒想過陳覺非此刻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
冬令營里不用穿校服,他穿了件黑色羽絨服,里面是一件白色的圓領(lǐng)衛(wèi)衣。他手肘撐著窗沿,寒風(fēng)把他漆黑的碎發(fā)吹得有些凌亂,鼻尖,嘴唇,還有耳朵都有些紅。
于真意想,外面一定很冷。
看到她愣神的目光,陳覺非抬起手臂,兩指屈起,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傻了?”
于真意的確傻了,視線不離開他的臉半刻:“你今天不是閉幕式嗎?”
陳覺非嗯了聲:“結(jié)束了�!�
“考完了又立刻來學(xué)校,我算是知道年級第一怎么來的了�!苯庹陉愑X非的位子上和顧卓航東扯西扯,他調(diào)侃道。
陳覺非誠實回答:“那倒也沒有。”
說著,他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遞給于真意。
FFFY超大logo印在這方小小盒子外側(cè)。
于真意拆開包裝。
這是FFFY冬日限定的紅豆牛乳日式冰淇淋,裝在巧克力華夫筒杯里,巧克力邊上點綴著一圈杏仁,造型可愛又精致。于真意想吃這個冰淇淋也是因為被這造型吸引住了。
她愣�。骸斑@......”
拿過冰淇淋,呆愣愣地看著陳覺非,“你考完試就去買了��?”
“哦~~~”班里的陰陽怪氣意味深長的起哄聲連綿不絕此起彼伏。
陳覺非沒多在意,他嗯了聲,手隨意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打了個哈欠,臉上布滿了顯而易見的困意:“下次看的時候看認(rèn)真點,別看見照片可愛就想買了,也順便看看下面那排截止日期好嗎?”
“你沒看手機(jī)嗎?”于真意問。
“沒電了�!彼�。
薛理科和蔣英語面面相覷,用氣聲說:“他是在罵真真蠢嗎?”
張恩儀白眼飛上天:“論蠢還得是你們兩個�!�
陳覺非拽著羽絨服頂端的拉鏈,把鼻子以下的部位都埋進(jìn)衣領(lǐng)里,整個人情緒不高,聲音沉悶又困倦:“我回去睡覺了�!�
所以他是考完試之后特地去買了冰淇淋,然后又給她送來學(xué)校的嗎?
就為了這么一支冰淇淋。
其實吃不到也沒有關(guān)系的。
他好像每次都會把自己隨口一說的話記在心上,到底是習(xí)慣還是別的什么呢?
不知名的情緒一下子從底下往上躥,填滿了她的小心臟。她咬了咬唇,在聽到陳覺非的腳步聲快要到樓梯口前,于真意壓著張恩儀,從她后座跨出去。
被壓著的張恩儀表示她很無辜。
于真意打開前門往樓梯口跑的時候,楊巧君正好站在前門,她看著于真意正眼都沒丟給她就急匆匆往外跑。
楊巧君目瞪口呆,于真意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她把語文試卷遞給課代表,讓她發(fā)下去。
她時不時回頭看看:“于真意干嘛去了?”
姜衡插嘴:“追夫去了�!�
·
“陳覺非,你等等我�!庇谡嬉庖魂囆∨芨纤牟阶�。
陳覺非看起來是真的很困,他回頭,修長挺拔的身子靠在樓梯口的欄桿上等她。
于真意走到他邊上:“我送你出校門。”
陳覺非站在原地沒動:“不是說在暖氣房里吃冰淇淋最幸福,出來就不幸福了。”
“我什么時候說過這話?”
于真意皺眉,陳覺非又把什么亂七八糟的帽子往她頭上扣了。
兩個人并排往校門口走。
現(xiàn)在正是上課時間,教室外空蕩蕩一片,連學(xué)校里的小野貓們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勁勁寒風(fēng)襲來,于真意縮了縮脖子,拿著冰淇淋的手凍得通紅。
她左手拿一會兒就換到右手,時不時搓搓手指。
陳覺非垂頭睨著她的一舉一動,最后拿過那個冰淇淋,遞到她嘴邊。有陳覺非幫她拿著,于真意立刻把兩只手都縮進(jìn)袖口里。
陳覺非:“所以這么冷你下來干什么?”
于真意咬了口紅豆爆珠:“說了送你出校門的呀。”
陳覺非輕嗤:“就這么條路我能走丟了?”
于真意回懟:“那可說不準(zhǔn)。”
陳覺非把拿著冰淇淋的手抬高:“行,別吃了�!�
于真意哎呀了一聲,拉著他的手往下拽,她的力氣沒陳覺非的大,最后她只能賣乖,聲音是不自覺的軟:“再不給我就化了呀�!�
她舔了舔唇角的冰淇淋,嬌憨臉上是刻意的撒嬌,拽著陳覺非的手臂。
陳覺非嘴角彎了彎:“這么冷的天,不會化的。”
于真意開始強(qiáng)詞奪理:“不!本來是不會化的,但是你的溫度比正常人的高,所以拿在你手上馬上就要化掉了�!�
“嗯,接著扯。”陳覺非不為所動。
“真的,你的體溫就是比別人的高�!�
說著說著,于真意透出一絲壞笑,亮晶晶的杏仁眼里劃過一絲捉弄人的意味,“你知道為什么嗎?”
陳覺非只知道看她這幅模樣,嘴里就沒好話。
他以無聲做拒絕。
“你快說你不知道。”
沉默。
“你快說嘛�!�
仍然沉默。
既然山不就我,那我去就山。
于真意踮起腳尖,扯著他的耳垂,在他耳邊神秘兮兮地說:“因為小狗的體溫是38.5度�!�
眼里狡黠,如一只欲要挑釁的貓。
因為吃過冰淇淋,她溫?zé)岬耐孪⒗镞帶著點點涼意,近在咫尺地噴在他的耳垂處,繼而持久地在耳垂的末梢神經(jīng)上肆意叫囂狂舞。
藏在衣領(lǐng)下的喉結(jié)滾了滾,陳覺非和她扯開些許距離,卻又在看見她臉上還未收斂的笑意時覺得自己不能輸。他另一只手拿著冰淇淋,靠近于真意的那只手抬起,從后往前圈住她的脖子,往自己懷里帶。
于真意一愣,隨著距離的拉近,鋪天蓋地的氣息壓了下來。
陳覺非像她剛剛那樣,在她的耳邊說:“哦,那再感受一下38.5度的體溫。”
是囂張霸道的語氣,所以帶著壓迫性。
于真意有些懵懵的,明明戰(zhàn)亂是她挑起的,但是她現(xiàn)在很無措。
“沒感受到?”沒得到她的回答,陳覺非又靠近了點,于真意甚至覺得那唇都快要貼著自己的面頰了,“那再近點?”
室外明明冷的厲害,于真意卻覺得血液沸騰又滾燙,腦子里也刷的空白一片,整個人動作比平時慢半拍。
主動挑釁的貓又一次主動舉起白旗。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投降:“感受到了感受到了......”
陳覺非很滿意這個回答,他松開她的脖子,把冰淇淋遞到她嘴邊。
于真意木訥地咬著。
嘴里的冰淇淋很甜,但是好像還是心里的比較甜一些?
于真意非要陳覺非在校門口等著她,等到她吃完一整個冰淇淋,連帶著巧克力華夫都吃完之后,才允許他走。
門衛(wèi)的老大爺看不下去了,都在疑惑于真意為什么會吃這么慢。
于真意想,這老大爺怎么會知道呢。
因為即使聰慧如陳覺非,他也不會知道的。
吃得久一點,她就可以多看他一會兒了。
即使他們天天見面,于真意依然希望這一刻可以蔓延得久一些。
莫名的,她又想到在濱江大道看日落那一次,陳覺非對她說:“真真,和我一起嗎?”
如果那天之前,她想和他在一起的念頭有百分之五十的話,那么這一刻,這個念頭急劇飆升,她想和他在一起的念頭有百分之百。
一起。
她要和陳覺非一起。
沒有原因地想要和他在一起。
生活中沒那么多驚天動地又夸張的大事,這些一點一滴的瑣碎小事構(gòu)成的生活二字,足以使她對眼前這個少年的心動持續(xù)蔓延下去。
再說了,冬天在暖氣房里吃冰淇淋的幸福感,遠(yuǎn)比不上喜歡的人陪伴在身邊。
作者有話說:
今天還是雙更,雙更的原因不是明天要出去玩,是明天要更新的那一章我個人很喜歡,所以想快一點放出來嘻嘻。
第31章
等于真意回到教室的時候,楊巧君已經(jīng)在講昨天的語文試卷了。楊巧君倒是沒有責(zé)怪她上課遲到,畢竟這節(jié)課也是楊巧君自己占來的。
她看著于真意走進(jìn)門:“喲,不是拿著冰淇淋出去的嗎,冰淇淋呢?”
于真意心虛地舔舔唇角:“被別人吃了�!�
張恩儀眼睛亮亮地看著于真意回到座位,后者一臉驚悚地看著她。
于真意:“你怎么這么看我?”
她坐下,把課桌里的玻璃水杯拿出來,捂在手里。
張恩儀:“你們接吻啦?”
???
于真意覺得自己好像一瞬間聽不懂中文了。
“��?”
“被別人吃了,可不就是接吻的意思�!�
企業(yè)級理解。
于真意:“不是,我瞎說的�!�
張恩儀有些遺憾地哦了聲,肩膀耷拉著:“我還以為是那種意思呢�!彼龜[擺手,“騷瑞,最近冷門cp磕上頭,習(xí)慣做福爾摩斯了。”
于真意點點她的腦袋:“你們追北極cp的粉絲是不是會把正主說的每一句話都拿出來翻來覆去研讀好幾遍然后得出自己最想要的意思?”
張恩儀一臉被戳穿的模樣,嬌羞點頭。
彼時那位做了于真意的替罪羊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陳覺非突然又想到于真意剛剛那句:我什么時候說過這話。
他無奈搖頭,自顧自笑起來。
于真意好像總是這樣,說過的話一句也不記得。
那是去年暑假的事。
這個時間跨度不長也不短,很多事情被遺忘,但一些事情也清晰地刻在他心底。
陳覺非的房間在二樓,她的房間也在二樓,兩人的陽臺是并排著的,毫不夸張地說,陳覺非長腿一抬,一躍,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入侵她的空間。
迎著夏夜傍晚的風(fēng)和落日,在陽臺上乘涼,別是一番愜意。陳覺非是這么想的,于真意也是這么想的,所以在陳覺非走到陽臺的時候,正巧看見了于真意。
她一定是剛洗完澡,頭發(fā)還濕漉漉地披散在胸前,剛好到胸口的位置滲得白T近乎透明。她橫坐在搖椅上,腿彎著掛在扶手上,一晃一晃,像牛奶,白得近乎發(fā)光。及膝的中分褲因為那姿勢自然地下滑到了大腿根部,她也渾不在意。腿上夾著一本書,抹茶冰淇淋滴到腿上,她用白T一角擦了擦,白T上立刻氤氳出嫩嫩的抹茶綠色。
夏夜的風(fēng)來得快去得也快,還帶著燥意。
于真意用手扇風(fēng),抬頭的那一刻她看到了陳覺非,她迅速起身,書本掉在地上,起身去撿的時候,寬大領(lǐng)口往下低了低,似乎一眼就能看見里面風(fēng)景。
這件衣服是陳覺非的,于真意當(dāng)時迷oversize風(fēng)迷得要命,從陳覺非手里搶來這件新衣服。陳覺非倒是第一次見她穿。
女孩骨架小,腰纖細(xì),那穿在他身上正正好好的短袖套在她的身上實在寬大到可以再塞下一個人。
于真意把書撿起來后丟到椅子上,她走到陳覺非面前,手撐著欄桿:“你也太奢侈了吧,開著空調(diào)還敢開陽臺的門�!�
陳覺非無波無瀾地嗯了聲。
天氣熱,冰淇淋化得快。于真意咬了一口冰淇淋:“我覺得大冬天的時候,在開著暖氣的房間里吃冰淇淋,簡直可以列為人生三大幸福時刻�!�
陳覺非只聽到這一句,后面的話已經(jīng)聽不到了,如同耳鳴一般。他只記得當(dāng)時的自己,渾身上下,無論四肢或者五官,每一處地方都在叫囂著同一個念頭。
他竭力克制著,貪婪地看了一眼又一眼,然后毫不猶豫地進(jìn)了房間。陽臺到房間的那扇玻璃門被他關(guān)的發(fā)出一陣巨響。
于真意在外面大聲抱怨陳覺非這人不懂禮貌,怎么聽別人說話聽到一半就要走��!
那晚他徹底失眠了。凌晨三點,仰頭看著被銀白月光滲透著的天花板,即使是十八度的空調(diào)房里,細(xì)密汗珠還是從他的額角滴落。
夜里總是讓人混沌的。
而他混沌又空白的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
總有一天,他要忠于自己的內(nèi)心。
·
薛理科把生日拖到了陳覺非考完的這個周末,也就是元旦第一天,張恩儀冷冷打趣他可真是愛他爹。
薛理科開了個KTV超大包房,豪請三班所有關(guān)系和他好的人,如果不是張恩儀制止,她覺得薛理科這智障很有可能再叫上師大附中所有他認(rèn)識的人來見證他這亂七八糟的十七歲。
陳覺非和于真意是最后到的,他們到的時候里面一幫人拿了牌和骰子在KTV里玩。
每次來KTV都是陳覺非的噩夢,因為這幫人里沒一個唱歌好聽的,每一次聽歌都像煉獄。陳覺非黑色羽絨服里是件簡單的黑色衛(wèi)衣,他靠在羽絨服上,懶倦地打了個哈欠。
這些人玩嗨了,嚷嚷著要喝酒,陳覺非看著半蹲在桌邊,已經(jīng)在興頭上的于真意,他起身走過去拉住她的手。
于真意開啤酒的手一頓,她仰頭看著陳覺非,對上他幽深的目光:“不是吧,我就喝個酒,你這是要批評我了?”
姜衡扯著嗓子,拿過另一個話筒,蓋住蔣英語的鬼哭狼嚎:“陳覺非,她輸了,她要喝酒的�!�
陳覺非:“要我提醒你一下嗎,你這輩子還沒喝過酒�!�
于真意忙不迭地點頭:“是,我是沒喝過,但是我輸了,我們要有賭品。”
“你的人品我都沒看出來,你還有賭品呢?是不是自己想喝?”
怎么就被識破了呢?
她想喝酒的心思那么明顯嗎?
于真意哎呀了一聲:“反正我輸了,我要喝的�!�
張恩儀坐在旁邊,隨口說:“那你讓陳覺非幫你喝�!�
陳覺非:“我不會喝酒�!�
想想也是,陳覺非和于真意兩個乖寶寶從來沒碰過酒,她又掃了眼身旁的顧卓航:“那就顧卓航�!�
薛理科喝得搖搖晃晃,他打了個酒嗝:“憑什么她能有兩位好哥哥幫著喝酒,我就沒有?”
顧卓航起身,手還沒碰到酒杯,酒杯被人先一步拿起。
陳覺非拿起酒往嘴里灌。
于真意看著片刻之后重新回到自己手上的酒杯,又看著陳覺非:“人生第一次啊�!�
陳覺非在于真意身邊坐下,他手肘撐著膝,一副你接著玩玩輸了我?guī)湍愫鹊募軇荨?br />
鄭子言戳了戳江漪:“陳覺非喝酒的時候好帥,你看那喉結(jié)。”
江漪點頭,眼里冒出星星:“和于真意好配哦!”
她是這個意思嗎?
鄭子言:“......你倒戈的速度比英桑戰(zhàn)爭的持續(xù)時間還要短�!�
陳覺非不知道于真意是真的手氣差還是故意輸?shù)�,他連著喝了好幾杯。
這個包廂里所有人都喝上了頭,陳覺非靠著沙發(fā),眼神渙散地盯著于真意的腦袋,食指轉(zhuǎn)著鑰匙。和他不同,于真意一臉清醒地在前線和敵方廝殺,沒一會兒又遞過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