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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我等受右相之命,

    已在此恭候多時,

    特來護送您前往北疆�!�

    “多謝�!敝x寧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不自覺露出幾分笑意,隨即就跟著秦風上了中間的馬車。

    入了馬車,她將小魚干放到一旁,在它身上搭了一塊干凈的帕子。秦風在外面趕車,

    她渾身濕透了,

    擰了擰袖子上的水,

    便準備從包袱里拿出一件衣裳換上。她伸手進去時,

    剛剛碰到衣物,猛然摸到了什么堅硬冰冷的東西。

    她疑惑地皺了皺眉,她這包袱里就放了些銀子和幾件衣物�?蛇@東西摸起來,足足有一拳大小。她趕忙將它拿了出來,卻在看到形狀時,整個人嚇得不輕。

    底盤約四寸,呈方形。其上盤著著扭曲在一起的幾尾螭龍。她咽了咽喉頭,脊背爬起了一陣疹子。直到將那物件翻了個面,見著其下刻著的“受命于天,既壽永昌�!睅讉大字,差點沒有拿穩(wěn),將手里的東西給摔了出去。

    “這……這是……”她微睜了眼,嚇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這好像是傳國玉璽!

    可玉璽怎么會在她的手里?

    她咽了咽喉頭,整個人都愣住了。眼神微動,有些慌亂。唯有握著玉璽的手還在打著顫,她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確認這到底是不是真的玉璽。她急忙撩開簾子,沖著馬車外的秦風小聲地道:“秦風,你先等一下�!�

    秦風聽到她的聲音回過頭,見她一臉驚慌,當下也有些緊張地問道:“夫人,怎么了?您是哪兒不舒服么?”

    謝寧搖了搖頭,打手勢讓他湊近了些。才偷偷將手里的東西露給他看了看。秦風本還有些擔憂是不是謝寧冒雨趕路,所以身體不舒服。卻在看到她手里的東西的一瞬間,整個人也瞪大了眼,差點低呼出聲。

    他看了看四周,也壓低了聲音道:“夫人,這……怎么在您的手里?您是何時拿到的?”

    謝寧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抿了抿唇,道:“我也不知道,就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了我的包袱里,我連宮里都沒有去過,當然不可能拿到。出門的時候也只帶了幾件衣物和銀子�?蓜倓偅揖驮谖业陌だ锩搅诉@個。”

    她的聲音頓了頓,抬起眼,不可思議地看著秦風:“你確定這是真的么?”

    秦風皺了皺眉,整個人也凝重了起來。盯著她手里的玉璽看了半晌,才堅定地點了點頭:“夫人,這不會有假的。這樣的材質和雕工,不會有人能夠做到如此以假亂真�!�

    聽到他這樣篤定,謝寧身子一僵,一手握住了馬車上的橫欄,將手里的玉璽攥得更緊了。她像是在想些什么,眉尖緊蹙,連身上的衣裳還在滴水都渾然不覺。

    秦風想了許久,又瞧了瞧四周,鄭重地道:“夫人,雖然這東西來歷不明。但這也是好事。現(xiàn)在雍王作亂,沒有這個暫時也沒辦法登基。咱們得把這個保護好,千萬不能落入雍王的手里。然后帶去北疆,交給太子殿下�!�

    謝寧低頭瞧著手里的玉璽,聽到秦風的話也認同地點了點頭。玉璽確實太過重要的,落到了他們手里,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好。

    她正要退回馬車,身子忽地一怔,睜大了眼。像是想到了什么,緩緩抬起頭看向秦風。

    他剛剛說千萬不能讓玉璽落入雍王手里?雍王,玉璽,她皺了皺眉,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些什么。

    她喉頭微動,拿著玉璽的手都在微微顫抖。頭皮開始發(fā)麻,涼意從心頭蔓延到四肢百骸。她忘了還有一個信王顧懷瑾。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顧懷瑾對她說過的話:“等我平定雍王之亂,就會放你走的�!�

    他要對付雍王,可兆京被圍得鐵桶一般。他根本尋不到機會,那么他現(xiàn)在一定會想盡辦法讓雍王自己出來。而能引誘雍王的,便是他最想要的玉璽。

    再加上她這個鎮(zhèn)國大將軍夫人,抓住她,就是一石二鳥了。她咬了咬牙,壓低了眉頭。她真是太大意了,顧懷瑾怎么可能只有那點手段?怪不得他一直以來只是將她軟禁在莊子里,原來他不是怕她逃,而是一直在等著她逃。

    雖然她不知道顧懷瑾為什么要把真的傳國玉璽放在她身上,可他的目的已經(jīng)很明顯了,這是要把她當作誘餌,把雍王引出來。

    而此刻,雍王說不定已經(jīng)帶兵來追殺她了。

    她抬起頭,任由雨點拍面,對著馬車外的秦風急急地大喊:“秦風,你快吩咐下去,讓大家分作兩路。咱們不要坐馬車了,改乘快馬,盡量走隱蔽些的小道。來不及解釋太多了,再遲一些,雍王的軍隊就要追上來了!”

    秦風聽到她說雍王要追過來,當時還有些疑惑�?杉热恢x寧這樣說了,他也不遲疑。直接就沖著之前領頭的侍從將謝寧剛剛的話吩咐了下去。

    謝寧將玉璽往袖兜里一塞,一把撈起正準備睡覺的小魚干,隨意地給它裹了件衣物。就跟著秦風上了一匹快馬,跟著十幾個侍從一起改從別的小道而行了。

    謝寧仰頭看著霧蒙蒙的天空,暴雨打在她身上,她有些疲憊地閉了閉眼。但愿這一次,她們能平安躲過一劫。

    雨還在下,地上落下重重的馬蹄印。風撕扯著四周的樹木,幾欲將樹干都折斷。謝寧一行人走后沒多久,浩浩蕩蕩的鐵騎兵就追了過來,打頭的是身著盔甲的雍王。

    探路的將軍回來稟報:“殿下,有兩隊痕跡,右面的有車輪印,他們應該是分開走了�!�

    雍王不屑地從鼻翼中輕哼了一聲,大手一揮便道:“你帶著一隊人馬從小路追過去,本王沿著馬車的痕跡去追,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把周顯恩的夫人和傳國玉璽給我?guī)Щ貋怼1匾臅r候,可以直接殺了那個女人�!�

    “是,屬下遵命!”那將軍恭敬地抱拳,便領著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從小道而去了。

    雍王瞧著右側的官道,眼中帶著獵戶狩獵時興奮的光芒。只要拿到傳國玉璽,他就可以讓他父皇退位讓賢了。至于周顯恩的夫人,能活捉自然最好,不能,也只有全部殺了。

    他揚起馬鞭,就騎著戰(zhàn)馬往小道而去,身后跟著烏泱泱的士兵。馬蹄踏過,猶如千軍萬馬之勢。

    ……

    快馬一路疾行,謝寧被顛簸得厲害,可她這會兒更多的是心里打鼓,總覺得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了一般。她們現(xiàn)在就像被投放在籠子里的獵物,只能抱頭鼠竄,而且背后獵人還不止一個。

    顧懷瑾說是要對付雍王,如果他輸了,那她們也得跟著一起陪葬了。就算他贏了,傳國玉璽在她身上,他也一定不會放過她的。無論從哪方面來看,她們現(xiàn)在都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了。

    她緊緊地抱著懷里的小魚干,雨水打在身上,她已經(jīng)冷得快要失去知覺了。卻又忍不住想起周顯恩,眼中一瞬間冒出了淚意。她真的好想他,身上也好冷,她好想躺在他懷里,什么都不去想。

    以前,她總覺得有他在,什么樣的境況都可以化險為夷�?蛇@一次,只有她一個人了。

    她抬手胡亂地抹了抹臉上的雨水,看著懷里的小魚干和面前的秦風,咬了咬牙,摒去了那些胡思亂想。她現(xiàn)在不能慌,不能害怕,她得想辦法活下去,活著去見周顯恩。

    馬蹄聲不絕,她時不時回頭望去,可眼前只有一片霧蒙蒙的水汽,還有連綿不斷的群山。天空陰沉得厲害,仿佛隨時都會傾倒下來。

    她忽地偏過頭,瞧著另一頭的峽谷,急急地扯了扯秦風的袖子:“秦風,你讓大家改道,停在那個峽谷去�!�

    秦風點了點頭,一勒韁繩,就領著眾人去了峽谷。峽谷偏窄,地上全是滾滾的黃泥。雨水不停地沖刷著,謝寧仰頭瞧著峽谷上端,似乎在等些什么。

    秦風勒住了馬,轉頭問道:“夫人,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謝寧還盯著峽谷的峭壁,雨水讓她幾乎快要睜不開眼了,她忽地開口:“秦風,你派幾個人去上面,多備些石頭,咱們就在前面等著�!�

    秦風聽到她的話,也瞬間明白了她要做什么,也便極快地吩咐了人去動手。她們則留在原地做誘餌,四面只有冰冷刺骨的山風卷著雨點子拍在人身上。地上的積水幾乎快要沒過馬的小腿,馬鳴嘶嘶,直到一陣鐵蹄聲傳來,謝寧和秦風的身子都在一瞬間緊繃了起來。

    待馬蹄聲近了些,謝寧才急急地開口:“跑!”

    秦風一夾馬肚,就急急地往峽谷外跑去。身后有人高喊了一聲:“在那兒,他們在那兒,快追!”

    那馬蹄聲轉了個道,如同戰(zhàn)鼓敲擊,急急地落下又揚起,緊緊跟隨在謝寧她們身后。

    快要出峽谷的時候,謝寧捂住耳朵,低下了頭。一陣巨石滾落的聲音傳來,原本就被雨水沖刷得脆弱不堪的峭壁便更是如同泄洪一般坍塌。有人驚恐地喊道:“山洪,發(fā)山洪了!”

    可他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就只剩下一道道慘叫聲,還有重物砸碎骨頭的聲音。馬鳴哀嚎,尸橫遍野。山體垮塌,連帶著謝寧她們身旁都不停地掉落石頭。

    秦風只得調轉馬頭,在不斷落下的洪水和石塊中拼出一條路。謝寧一手攥著秦風的衣擺,緊緊抱著小魚干。感受著耳邊不絕的重物落地之聲,還有幾乎快要將他們吞沒的洪水。

    身上已經(jīng)全部打上了泥點,臟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了。直到秦風驅馬逃離峽谷的時候,她才張大嘴,重重地呼吸了起來,臉上已經(jīng)分不清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了。她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可還沒有來得及松一口氣,就見得不遠處圍來了一群鐵蹄兵,打頭的正是一臉倨傲的雍王。

    她的身子驟然繃緊,莫說是她,連秦風都愣住了。明明那批追殺他們的鐵蹄兵已經(jīng)死在峽谷的山洪里了,就算雍王是兵分兩路,也不可能這么快就繞過來堵截他們才對的。

    雍王輕哼了一聲,瞧著不遠處一片狼藉的峽谷,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這些人,真是該死,竟然害死了他的那些部下。要不是有人給他通風報信,他還真差點栽到這么個小孩和女人手里了。

    他心中雖恨不得將他們就地殺了,面上還是一派云淡風輕。甚至策馬往前,嘴角勾笑地看著謝寧:“大將軍夫人,好久不見,還記得本王么?”

    謝寧喉頭微動,看著對面明顯比他們多了數(shù)十倍不止的兵力。脊背上落下的雨水順著衣擺淌下,她還是強迫自己睜眼直視著雍王,故作鎮(zhèn)定地開口:“雍王殿下英武不凡,我自然不敢輕慢。今日在此與您碰面,還真是巧了。看您這樣,應當是有要事在身,我等就不便打擾了,現(xiàn)在就離開�!�

    可她話音剛落,雍王就嗤笑了一聲,仰起下巴,帶了幾分嘲弄地看著她:“夫人今日想走恐怕是不行了,天雨路滑,不如去本王的別府小住幾日,也讓本王好好招待招待你�!�

    他說著,加重了尾音。同時抬了抬手,身邊的那群蹄鐵兵就直接拔刀過來了,馬往后退了一步,謝寧緊緊地抱著懷里的小魚干,連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秦風躬了躬身子,手按在腰間的挎刀上,壓低了聲音對謝寧道:“夫人,抓緊!”

    他的話音剛落,圍在謝寧身旁的那十幾個護衛(wèi)就紛紛拔刀往前,與那些鐵蹄兵廝殺了起來。這些都是右相精心挑選的高手,自可以一當十。但他們再怎么勇猛,雍王的人也實在是太多了。

    秦風也沒有遲疑,狠狠地一夾馬肚,就掉頭從側方突圍了。謝寧下意識地回過頭,眼前只有一片血色。

    直到秦風帶著她疾馳而行,身后的慘叫聲也被遠遠地拋下了。她低下頭,身子在劇烈地顫抖,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雍王,信王,這兩個瘋子!

    可沒過多久,雍王的人就追了過來,右相的人全都死了,雍王的鐵蹄兵雖然也損失慘重,可對付一個謝寧和秦風,也完全是綽綽有余了。

    看著不斷將他們逼上絕路的雍王,謝寧拉住了想要動手的秦風,沖著雍王大喊:“雍王殿下,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玉璽在我身上,你想要就盡管來拿。但請你放了其他無辜的人,我可以跟你回去做人質!”

    雍王摸了摸面上的血,冷冷地看著謝寧:“你現(xiàn)在有和本王談條件的資格么?傷了我這么多人,你們一個也別想跑�!�

    他說著,大手一揮,身后的人就齊齊拿出了弓箭,對準謝寧身前的秦風,只待雍王一聲令下,就會將他們?nèi)f箭穿心。

    雍王扯了扯鼻翼,冷哼了一聲:“都給我去死吧!”

    謝寧閉緊了眼,無數(shù)的破空之聲傳來,慘叫聲響起,可想象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她睜開眼,就見得雍王的鐵蹄兵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而雍王則是一臉驚恐的模樣。

    她抬起頭,就見得不遠處的山坡上,立著黑壓壓的軍隊,打頭的人一身暗金色長袍,清雋的面容不染纖塵。唯有嘴角的笑意,顯得有些冷。

    謝寧整個人都僵硬著,死死地瞪著騎在馬上的顧懷瑾。眼中不可遏制地流露出恨意,指甲幾欲將掌心戳破。果然是他,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他肯定一直在暗中跟著,看著她們和雍王斗得個兩敗俱傷,現(xiàn)在才跳出來坐收漁翁之利。

    她咬了咬牙,有些不甘心地看著他。這個卑鄙小人,果然可惡!

    顧懷瑾的目光落在謝寧身上,觸及她眼底的恨意,略低下頭,沒有再去看她了。卻只是直直地看著猶如強弩之末的雍王,他抬了抬手,吩咐身旁的侍衛(wèi):“去,把雍王這個亂臣賊子給我拿下,其余人,格殺勿論!”

    雍王驚恐地睜大了眼,瞪著顧懷瑾,像是還沒有反應過來:“你……老七,你竟敢和那個玉郎一起陰我!”

    顧懷瑾沒有說話,只是憐憫地看著他,嘴角的嘲諷之意更甚。不多時,他的人馬就不費吹灰之力將雍王的人剿滅了。

    這邊同樣震驚中的秦風也不再猶豫,一甩韁繩就帶著謝寧跑到了。

    顧懷瑾眼神微動,瞧著馬背上的謝寧。眼中閃過一絲掙扎,可還是緩緩拿起了手中的弓箭,箭矢對準的就是謝寧的后背。

    長弓拉滿,稍稍松開便會直接穿透謝寧的胸膛。

    他合了合眼,握著弓箭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一旁的謀士卻急急地道:“殿下,那個女人手里拿著玉璽,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了。您快殺了她,才能把玉璽拿回來。否則若是讓她帶去北疆,對咱們來說就是麻煩了!”

    顧懷瑾皺了皺眉,搭在弓弦上的手指一點一點松開。目光緊緊跟隨著謝寧,直到她回過頭,見著他手中的長弓,一瞬間有些愣神。

    謝寧手里攥著秦風的衣擺,目光無懼地看著山坡上的顧懷瑾。以顧懷瑾百步穿楊的箭法,她今日是逃不過了。

    她彎了彎眉眼,思緒在一瞬間被雨水模糊了。直到看到顧懷瑾松開了手,長箭向著她疾馳而來。

    眼淚順著面頰淌下,暴雨傾盆。死亡迫近的這一刻,仿佛所有的聲音都漸漸遠去了。她只覺得身上很冷,卻沒有一絲害怕。

    她笑了笑,闔上了眼。

    可惜,不能活著去見他了。

    錚然一聲,長箭直接插入了地上,剛好和謝寧錯開。

    她睜開眼,就見得顧懷瑾一直看著她,煙雨朦朧,模糊了他的面容。唯有他被風撕扯著的長發(fā)有些凌亂,弓箭垂在身側,卻沒有再拉開了。

    秦風一拍馬,轉瞬就將身后的一切都遠遠拋下。謝寧回過頭,握緊了手里的玉璽,望著前面連綿的山峰,眼淚隨著寒風落在身后。

    北疆,快要到了,她要去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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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七八點加更,男女主就可以見面了~

    rm8

    想你(shukeba.)

    北疆,

    營帳處,一身戎裝的周顯恩剛剛挑開簾子,正要和顧重華一起去演武場巡視,

    就見得有士兵急急而來。

    “報,大將軍,殿下。山下發(fā)現(xiàn)有兩個可疑的人騎馬往咱們營帳來了,

    一男一女,

    男子十五六歲上下,

    女子也與他年紀相仿。”

    周顯恩原本還漫不經(jīng)心地,

    聽到他這樣說,

    步子一頓,

    忽地微睜了眼。凜冽的寒風將他頭盔上的翎羽吹起,

    他轉頭看向那個士兵,聲音第一次帶了些急促:“那兩個人在哪兒?”

    那士兵正要開口回答,周顯恩卻等不及了,直直地看著營帳外:“帶路!”

    “是�!蹦鞘勘f著,

    就小跑著在前面帶路。周顯恩面色凝重地就往外走了,

    唯有護甲下的手臂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

    顧重華見他如此,大概也猜到了來的人可能是誰,也便與他一同前去了。越是靠近營帳外,

    周顯恩的呼吸就越發(fā)的急促,

    到后來腳步也快了許多。

    削尖的木棍圍成防護欄,

    寒風撕扯得插在地上的旌旗獵獵作響。崎嶇的山路上,一高一矮兩個人影慢慢闖入了視線。

    兩個人身上全是淤泥和干涸的鮮血,

    幾乎快要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了。他們騎在一匹黑馬上,

    身子搖搖欲墜,

    看起來意識都快模糊不清了。

    馬上的謝寧有些艱難地抬起頭,

    眼睫上全是血污,她微張了嘴,虛弱地呼吸著。因著害怕顧懷瑾改變主意追殺他們,她和秦風已經(jīng)不眠不休趕了兩天兩夜的路。淋了一路的暴雨,這會兒身上的衣裳還在往下滴水。

    她只覺得頭昏沉得厲害,連眼前的事物都變成了一道道的重影�;秀遍g,她只見得在高坡之上,有一銀甲紅袍的人急急向她奔來。

    “阿寧!”

    她佝僂著身子喘了喘氣,聽到那聲呼喊,眼中忽地有些濕潤。大顆大顆的眼淚砸落,她拼命想看清楚那道身影,可視線卻越來越模糊。

    她再也堅持不住,渾身脫力,身子一斜就墜下了馬背。凌冽的風刮在骨子里,卻是轉瞬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雪松氣息將她包裹,讓她被凍得僵硬的身子都放松了下來。

    她費盡了力氣抬起眼,手指無力地抓住他的手臂,皸裂的嘴角慢慢扯出一抹有些難看的笑。

    哪怕她現(xiàn)在什么都看不清,可她知道,是她的將軍來了。

    她終于找到他了。

    “夫君……”她輕輕地張了張嘴,卻抵不過身體的困倦,握著他的手無力地垂落,偏頭便睡了過去。

    “阿寧!”周顯恩身子一僵,見謝寧暈了過去,只覺得心臟驟然收緊了些。他將她攔腰抱起,足下輕點,便急急地往營帳內(nèi)去。

    顧重華抱著同樣昏迷不醒的秦風,對著身旁的士兵吩咐:“去叫所有的軍醫(yī)都叫過來�!�

    他正要動身,一只臟兮兮的瘦貓就跳到了他的肩膀上,渾身跟在泥地里滾過一圈似的。只有幾根黃白相間的毛還能看出原本的顏色,可憐兮兮地張嘴“喵喵”地叫著。

    顧重華瞧了它一眼,伸手將它小心翼翼地攬入懷中,也便抱著一人一貓往著營帳而去了。

    ……

    謝寧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有人握著她的手,或者撫著她的臉,斷斷續(xù)續(xù)地同她說話。有時候會有溫熱的水漬落在她的面頰,滑到脖頸里就有些癢癢的。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酥軟了一般,半點勁兒都使不上。入眼是一片白蒙蒙,光線雖不強,對她來說還是有些刺目。

    她嘗試著動了動手指,卻感覺像被什么緊緊壓著一般。直到一陣衣料摩挲聲響起,有人帶著顫音在她身旁開口:“阿寧,你醒了?”

    謝寧有些虛弱地偏過頭,就見得周顯恩坐在她的床榻旁,緊緊握著她的手。見她醒過來,扯開嘴角笑了笑,可眼尾卻慢慢地紅了。

    他的眼里全是血絲,不知多久沒有睡過覺了。原本光潔的下巴也有了些許青色的胡茬。墨發(fā)隨意扎成馬尾,額前碎發(fā)有些凌亂。身上還穿著戰(zhàn)袍,赤色披風鋪在地上,他慢慢地低下頭,將她的手背抵在額頭上,肩頭都在微微顫抖。

    “你終于醒了,你再不醒過來,我真的快要瘋了�!�

    溫熱的水漬砸在她的手背上,滑落的時候又帶了些涼意。

    謝寧攏了攏眉尖,抬起手撫上了他的面頰。只覺得心都快化成了一灘水,聲音還有些沙�。骸胺蚓俏也缓�,讓你擔心了。”

    周顯恩有些痛苦地閉了閉眼,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怪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謝寧想起身,卻實在沒有力氣,只得輕輕扯開嘴角笑了笑:“沒事的,夫君,我現(xiàn)在都在你身邊了,有你在,不會有危險的了�!�

    “傻瓜,在我身邊才是最危險的�!�

    周顯恩抬起眼瞧著她,緩緩俯下身子,躺在她的身側,手捧著她的面頰,眼里閃過一絲心疼:“你又瘦了�!�

    謝寧偏過頭,鴉羽似的眼睫抖了抖。瞧著他憔悴的臉,忍下了心頭的酸澀之感。她往旁邊側了側身子,雙手縮在懷里,與他額頭相抵。

    她低垂了眼瞼,淚水還是忍不住從滲出,她往他身上靠了靠,嘶啞著嗓子開口:“你才是,都瘦了好多好多,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好好休息?”

    她說著,眨了眨眼,可淚水怎么也止不住。她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頸,將頭埋進了他的懷里。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襟,整個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他閉了閉眼,伸手將她摟住,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那你以后都監(jiān)督我,好不好?我若是不好好吃飯,就任由你罰我�!�

    謝寧趴在他懷里,哽咽著說不出話,只得輕輕點了點頭。感受著他話里的溫柔和她所依靠的溫暖,眼淚就更加洶涌了。

    她這幾日真的很害怕,她哥哥生死不明,她還莫名其妙被顧懷瑾給軟禁了起來。后來又被他利用著去對付雍王,好幾次,她都以為自己差點就要死了。那些護送她的侍衛(wèi)全都被雍王殺了,最后只剩下她和秦風了逃出來了。

    她們一路上連覺都不敢睡,火也不敢生。不是怕顧懷瑾追來,就是怕遇到北戎和離國的人。夜里的風刮在身上,像刀子一樣。一開始還能感覺到冷,到后來整個人都被凍得麻木了。只是呆呆地看著前面,分不清白天黑夜地跑。那種痛苦和害怕交織在一起,她好幾次都差點崩潰了。

    如果再見不到他,她可能真的要堅持不住了。

    周顯恩的手順著她的脊背輕輕撫過,將她摟得更緊了些,慢慢安撫著她的情緒。感受到她顫抖的身子,他眼中的疼惜愈甚了。這么個從小養(yǎng)在深閨里的小姑娘,卻單槍匹馬一路從兆京到北疆來找他,都不知吃了多少苦。

    思及此,他眼中閃過一絲自責,將下巴抵在她的額頭,緊緊地抱著她,輕聲承諾:“日后,我在哪兒,你便在哪兒。不管去哪里,我都帶著你,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了�!�

    謝寧也伸手回抱住了他,哭得更加厲害了,還是拼命地點著頭,聲音有些嘶�。骸拔以僖膊灰湍惴珠_了�!�

    她真的害怕一個人了。

    “嗯,我永遠都不會和你分開的�!敝茱@恩閉了閉眼,唇畔上揚出一個溫柔的弧度。

    良久,直到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謝寧才有些慌亂地從周顯恩懷里抬起頭,眼尾的淚痕猶在。周顯恩伸手為她拭去了淚珠,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誰?”

    “我剛剛把藥熬好了,你出來拿一下。”沈玨的聲音響起,他大概也猜到現(xiàn)在周顯恩這小兩口會在房里膩歪一下,也很自覺地沒有進來了。

    周顯恩隨意地“哦”了一聲,撫了撫謝寧的面頰,對著她輕聲道:“你等我一下。”

    謝寧又靠回了軟枕上,手指捏著被褥,乖乖地點了點頭。

    周顯恩起身,便徑直去了門外。剛剛撩開帳子,端著藥碗的沈玨一看他的樣子,嚇得眼皮一跳:“周顯恩,你扮鬼�。俊�

    他這憔悴的樣子,活像三天沒睡覺,連眼下都是青黑的。

    周顯恩斜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直接從他手里接過藥碗,就轉身進屋了。

    沈玨瞧著他的背影,撇了撇嘴。看他這樣子,謝寧應該是醒了。也還好她醒了,都昏迷三天三夜了。再不醒,他就得多救一個人了。

    他頗有些無奈地撫了撫額,手里還剩一碗藥,轉身就往另一個營帳去了。

    而營帳內(nèi),周顯恩端著藥碗,緩緩坐到床頭,將藥碗擱在一旁,又將軟墊往后挪了挪,才小心地用湯匙攪動了一些,又輕輕吹了吹,才將盛著藥的湯匙慢慢送到謝寧的唇邊。

    他瞧著她,輕聲哄道:“乖,張嘴�!�

    謝寧眨了眨眼,也聽話地張嘴喝藥了。藥有些苦,惹得她皺了皺眉頭:“好苦啊�!�

    周顯恩頗有些無奈地輕笑了一聲,瞧著她可憐巴巴的模樣,眼中忽地閃過一絲戲謔。在謝寧詫異的目光中,他仰頭喝了一口藥,伸手捧住謝寧的臉,俯下身,就封住了她的唇。

    謝寧緩緩睜大了眼,下意識地張了張嘴,苦澀的湯藥就順著她的唇齒流進。她喉頭微動,將湯藥都咽了下去。

    周顯恩還吻著她的唇,直到她將湯藥都喝完,他又反反復復品嘗了一番她唇齒間的味道,才往后退了退,低下頭瞧著她,聲音有幾分惑人:“現(xiàn)在,還怕苦么?”

    謝寧脖頸間慢慢冒出熱氣,直熏得她連眼睫都有些熱了。她極快地瞧了他一眼,就抬手有些難為情地捂住了臉,只露出眼睛,一眨一眨地。

    周顯恩瞧著她臉紅的模樣,輕笑了一聲,伸手將她的手指慢慢拿開。身子往榻上坐了坐,將手里的藥碗在她面前晃了晃,促狹地開口:“藥還沒喝完呢,躲什么?”

    謝寧抬起眼,瞧著他眼底的笑,就覺得心跳的厲害,結結巴巴地道:“我突然覺得不苦了,我自己來喝�!�

    周顯恩勾了勾嘴角,尾音上揚:“這可由不得你�!�

    他說著,又喝了一口湯藥,伸出手指抬起謝寧的下巴,就吻上了她的唇。

    謝寧面上燙的厲害,心下也有些癢癢的。連嘴里的湯藥都不覺得苦了,反而一呼一吸全是清冽的雪松味。

    她慢慢軟了身子,眼中眸光像醉了一般,只能任由周顯恩吻著她。

    周顯恩扶著她的腰,嘴角揚起一個愉悅的弧度。其實湯藥,也沒有那么苦。

    rm8

    可愛(shukeba.)

    營帳內(nèi),

    日頭西斜,透進來些許橘色的光影。謝寧睜開眼時,就聽到耳畔有平穩(wěn)的呼吸聲。她轉過頭,

    周顯恩坐在床榻下,俯身趴在她旁邊,將頭枕在一條胳膊上,

    另一只手則與她十指交握。

    身上的戰(zhàn)袍都還沒有脫下,

    赤色的披風鋪在脊背上,

    一直垂落在地。他睡得很熟,

    鴉色長睫撲下,

    在峻挺的鼻梁上投下細碎的陰影。北疆的風沙讓他的臉色褪去了幾分蒼白,

    反而變得越發(fā)堅毅。

    他睡覺的時候很安靜,

    凌亂的碎發(fā)被壓在身側,偶爾有幾縷會勾在他的眼睫上。被風一拂,就像融入水中四散開來的陳墨。

    他似乎是困極了,以前從未見他睡得這般熟。

    謝寧昏睡了太久,

    這會兒倒是睡不著了,

    便一直瞧著他。她真怕這是一場夢,夢醒了,她還在暴雨中無休止地逃亡。她攏了攏眉尖,

    不著痕跡地往他那兒靠了靠。

    “你醒了,

    怎么不多睡會兒?”帶著濃濃倦意的聲音響起,

    末了還打了個呵欠。

    謝寧抬起眼,就見得周顯恩坐了起來,

    單手撐著下巴,

    眼皮半搭著。一縷碎發(fā)被壓彎了,

    垂在額頭,

    遮住了帶著水霧的眸光,胳膊枕過的地方起了淡淡的紅印。

    他像是還沒有睡醒,頭一直往手撐著的那一側倒去,額前散落的碎發(fā)就跟著來回晃動,還是強迫自己睜開眼。難得能瞧見他這樣睡迷糊的模樣,謝寧沒忍住抬起手指擋在唇邊,輕笑了一聲。一面笑,還一面偷偷抬眼瞧他。

    周顯恩見她瞧著自己憋笑,倦意倒是驅散了些。他挑了挑眉,眼皮還半搭著,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笑什么?”

    他的尾音上挑,手也在她臉上亂動。

    謝寧手肘撐在床榻上,施力往他哪兒挪了挪,仰頭瞧著他,笑道:“也沒笑什么,就是覺得夫君剛睡醒的樣子真可愛。”

    像一只慵懶的大貓。

    她說著,沒忍住伸手想要去戳一戳他臉上睡出來的紅印,可手還半路上就被人攔住了。周顯恩握著她的手腕,湊近了些,危險地瞇了瞇眼:“男人可不能說可愛,那是形容你的。”

    “就是覺得可愛啊�!敝x寧也仰起頭瞧著他,嘴角勾起一絲愉悅的笑。他這沒睡醒副模樣,一點威懾力都沒了,讓她的膽子都大了些。

    周顯恩睨眼瞧著她,忽地輕笑了一聲,將她的手抬起,身子定住,就俯身吻住了她的唇,還輕輕咬了咬。見著謝寧面上的緋色,還有一瞬間慌亂的眸光。他又惡作劇一般順著她的脖頸吻下去,輾轉反側。

    濕熱的觸感密密麻麻地落下,最后停在她的耳畔。呼出的熱氣弄得她有些癢癢地,聲音帶了幾分惑人:“現(xiàn)在,還覺得可愛么?”

    他說著,就將她小巧的耳垂含住,惹得她身子一陣顫栗。手扶在她的腰上,直到她嚶嚀了一聲,他才心滿意足地饒過了她。

    他偏過頭,瞧著她羞紅臉的模樣,只覺得心情大好,連帶著倦意都全沒了。他伸出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慵懶地用手肘撐著身子。

    謝寧偏過頭,本想說他又使壞。可一見著他眼底戲謔的笑意,面上的溫度就又燙了幾分。她只得埋下頭,不敢再去瞧他。

    可周顯恩可不想輕易放過她,伸手勾住了她的脖頸,尾音上揚:“嗯?來說說,誰可愛?”

    謝寧極快地瞧了他一眼,原本偏向清冷的面容在落霞的光影下,鍍上了一層淺淺的暖色,鼻梁里側攔下陰影。鴉羽似的眼睫一張一合,撩過一個勾人的弧度。

    “是好看,不是可愛�!敝x寧被他瞧得受不了了,只好輕飄飄地開口,嘴角還帶著壓不住的笑意。

    周顯恩滿意地挑了挑眉,將身子往前傾,吻了吻她的額頭:“這還差不多�!�

    他說著,將臉下移,拂過她的面頰,落下如蜻蜓點水一般的吻。謝寧雙手搭在他的肩頭,一面往后退,一面極力地憋著笑。

    后來她實在忍不住了,往后仰著脖子,笑得眼尾都瞇起了:“夫君,好癢�!�

    她說著,伸手貼在了周顯恩的臉上,有些無奈又好笑地瞧著他,“你的胡子扎到我了�!�

    她其實上午都想說了,可一直不好意思開口。這會兒實在是扎得太癢了,她受不了了。

    周顯恩斜了她一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觸手是有些粗硬的胡茬,他瞇了瞇眼,一本正經(jīng)地道:“你難道不覺得有胡子,才更男人?”

    謝寧聽到他的話,見他時不時摸著自己的下巴,又仰起脖子,故作深沉地瞧著她。她實在沒忍住,又噗嗤笑了一聲。

    周顯恩見她竟然敢笑話自己,饒有趣味地勾了勾嘴角。身子往前,單膝跪在床榻上,慢慢往她面前逼近。

    謝寧見他上了床榻,瞧著他眨了眨眼,觸及他面上不正經(jīng)的笑,就急忙轉身往里面躲。

    “夫君,大白天的,別鬧我�!彼f著,就往床榻角落縮,卻輕易被周顯恩給捉住了。

    她靠著墻,雙手抱在胸前,瞧著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的周顯恩。他長得太高了,就算是半跪著,也足夠在她面前攔住一片陰影。

    “敢說我這胡子扎人,那現(xiàn)在我就讓你扎個夠�!彼f著,就俯身抱住了她,使勁兒在她臉上蹭。

    謝寧一面躲著,一面癢得直想笑。輕輕推了推他的胸膛,身子不停亂動著。他不僅用胡子扎她,還伸手撓了撓她腰上的軟肉,更惹得她笑得在床榻上打滾。

    笑到不行了,就趴在床上,想從縫隙里使勁兒往外竄。周顯恩順勢也往旁邊一翻身,抬起手臂就將她穩(wěn)穩(wěn)地給撈了回來,稍稍用力,讓她整個人都縮在他懷里,有力的手掌正好貼在她的腰上。瞧著她眼中粼粼的波光,輕輕勾了勾嘴角。

    謝寧雙手還抱著自己,生怕他再來撓她,急忙軟著嗓子求饒:“夫君,我錯了,你的胡子一點也不扎人,特別有男子氣概,真的!”

    說著,怕周顯恩不相信,她還特別真誠地眨了眨眼。伸手扯住他胸前的衣襟,輕輕晃了晃。

    周顯恩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這還差不多�!彼f著,又瞇了瞇眼,“而且你這小沒良心的,也不看看,我是為了誰才弄得這副邋遢樣?”

    他一向是有些潔癖的,雖沒有沈玨那般嚴重,到這幾日不眠不休,連胡子都沒刮,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受不了了。

    謝寧沒忍住揚了揚唇角,將手臂順著他的肩頭一路滑到脖頸上,借著力,又往他身上靠了靠:“我知道的,夫君辛苦了。”

    見周顯恩睨眼瞧著她,她仰起脖子,粉色的唇瓣輕啟:“那親一下,就不生氣了,好不好?”

    她說著,就輕輕在他的側臉落下一個吻,見他無動于衷,又親了親另一邊,見他還不松口。她又扯了扯他的袖子,可憐巴巴地瞧著他。

    周顯恩斜了她一眼,忽地抬手指了指額頭,沒好氣地道:“這兒也要�!�

    謝寧急忙點了點頭,憋著笑,仰臉親了親他的額頭。

    周顯恩仰了仰下巴,手指點著自己的唇,挑眉瞧著她。謝寧又親了親他的唇,怕他又提要求,就左左右右都親了一遍,直到周顯恩的嘴角慢慢揚起一個壓不住的弧度,眉目間也帶著笑意。她才往后退開,抱著他的胳膊,將身子靠在他的肩頭。

    周顯恩揉了揉她的頭發(fā),道:“你先睡會兒,我出去一趟,順便給你拿點吃的回來。”

    他得去把胡子刮了,再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謝寧輕輕“嗯”了一聲,就松開了他的手,周顯恩捏了捏她面頰,眼里忽地有些心疼,好不容易把她養(yǎng)的臉上有了點肉,這幾日又給瘦回去了。看來,得讓她多吃點了。

    “你先躺會兒,有事就隨便吩咐營里的人。”他說著,便要轉身出去。

    謝寧本還準備繼續(xù)躺下,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閃過一絲凝重,急急地叫住了他:”夫君,你等等,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包袱,就是我捆在身上的?”

    她說著,聲音也有些慌亂了。傳國玉璽還被她放在那個包袱里的,那兩日一直趕路,后面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若是那包袱掉了,她可就是罪人了。

    周顯恩轉身往營帳一角的桌案走去,將一個藍色的包袱提了起來:”你是說這個么?”

    謝寧見到包袱還在,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她急忙沖他招了招手,周顯恩就拎著那個包袱過來了。

    “怎么了,是要換衣物么?你要哪件,我給你拿�!敝茱@恩說著,就把包袱提了提。

    上面還有些臟,謝寧也顧不得其他,拿過包袱就在里面翻找,從最里側拿出一個脹鼓鼓的錢袋子。周顯恩瞧著她,倒是沒想清楚她怎么拿錢。

    謝寧趕忙將錢袋子打開,在露出幾尾糾纏在一起的螭龍后,周顯恩的眼神就變了,他徑直就坐在謝寧的身旁,瞇了瞇眼:“阿寧,這怎么在你這兒?”

    謝寧將玉璽拿出來,遞到了他面前:“我也說不清楚,就是這玉璽不是我拿到的,是信王塞給我的。”

    聽到是顧懷瑾給她的,周顯恩挑了挑眉。說到這個,謝寧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她真是睡糊涂了,正事全忘了。

    她急忙道:“夫君,現(xiàn)在兆京危險了,前些日子雍王謀反,將整個皇城都圍住了。我和秦風逃出來之后,又被信王軟禁了。結果我沒想到,他的城府那般深,竟是將這玉璽放在我身上,引誘雍王來追殺我們。他最后來坐享其成,我和秦風逃走的時候,正好在北燕關,看到信王把雍王的人都殺了,此刻雍王肯定也落在了他手里,說不定兆京已經(jīng)被他給把持住了�!�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顧懷瑾會這樣擺她一道。雖然他最后放過了她,可她也實在不知這玉璽是不是他的另一個計謀。

    周顯恩從她手里接過玉璽,隨意地把玩了一下,那眼神跟看普通玉器沒什么兩樣。

    “玉璽倒是真的,至于兆京我會讓人去查的。”他說著,眼中也閃過一絲嘲諷。

    他們在前線浴血廝殺,這些人就在后方搞起了窩里斗。外患未平,內(nèi)亂又起,他們還真是嫌大盛的氣數(shù)斷得不夠快。

    他壓下了心頭的不悅,轉身看向謝寧,輕輕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這次你幫大忙了,我夫人果真能干�!�

    謝寧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她可沒做什么,最多就是帶了個消息。這玉璽也從顧懷瑾那兒得來了,若不是他最后莫名其妙把箭射偏了,她這會兒可能連這條小命都搭進去了。

    “好了,你先休息,我得去找重華他們商議正事了�,F(xiàn)在兆京情況不明,戰(zhàn)局也未穩(wěn),有得頭疼的了�!�

    他偏過頭,瞧著謝寧,眼里的疲憊才淡去了一些,“你好好休息,晚膳我會讓人送來的。若是覺得悶,可以出去走走。營里都是安全的,但千萬不要出去�!�

    “好�!敝x寧聽話地點了點頭,周顯恩便轉身出去了。

    她雙手抱著膝蓋,仰頭瞧著窗外透進來的霞光。北疆的戰(zhàn)事,兆京的動亂,都壓在了周顯恩他們身上。她略低下頭,輕輕嘆了嘆氣。

    但愿這一切都早點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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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七八點加更

    rm8

    溫柔(shukeba.)

    入夜,

    躺在榻上的謝寧翻了個身,迷迷糊糊間,摸到身旁是空蕩蕩的。她抬起眼,

    果然見著營帳的角落點了一盞油燈,周顯恩坐在桌案旁,肩上只披了件袍。因著是背對著她的,

    所以只能看見他手中執(zhí)著朱砂筆,

    在圖紙上勾畫著什么。

    過了一會兒,

    他抬手揉了揉額角,

    手中的朱砂筆未停,

    昏暗的燭火讓他的身形顯得有些明滅不定。

    謝寧也跟著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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