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低喃：“睡著了？”
背部由著一堵胸膛偎著，熱度從他那兒傳遞過來，棉質(zhì)的布料相互滑蹭，溫度被鎖在里面，一度度往上攀升。
烘開的熱燙到了神經(jīng)，她覺得指尖都隱隱發(fā)麻。
“姐姐……”他的手指從睡衣下擺伸進(jìn)去，“生氣了？”
“哈哈哈……你別、別動、別動啦……”她不算是怕癢的人，可是現(xiàn)在的自己真的太敏感。
一陣好聽的輕笑聲夾帶著少年的氣息落在耳尖。
“裝睡。”他勾著嘴角，“我難得能和你一起肆無忌憚地過夜，那么拘謹(jǐn)做什么？”
既然都被揭穿了，她也不好再裝下去，挪了挪身子，轉(zhuǎn)過來。
他的手也從摸著她腰際變成了撫在她的腰窩。
屬于他的氣息更濃郁了。
棉質(zhì)的T恤全都是他的味道，清冽又干凈，柔軟的布料摩擦過她的鼻尖，惹得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
他躺下來，攬著她，大腿碰在一起，熱度和剛才背上一樣，交換來去，融為一體。
整個人都被包圍了，在這個靜謐的夜里。
凌思南想起過去十年的每一個夜晚，自己總是會蜷縮起來，緊緊摟著被褥，裹成一團(tuán)。
那樣睡覺的人，缺乏安全感。
但是清遠(yuǎn)明明比她更缺乏安全感。
就是這樣的兩個人，流著同樣的血，守著同樣靜的夜，過著同樣孤獨的十年。
直到現(xiàn)在，兩個人，不再是兩個人。
是彼此的雙生繭，彼此的并蒂蓮，彼此的肩上蝶。
清遠(yuǎn)。
她伸手，抱住眼前的少年。
清遠(yuǎn)。
“我在。”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把她摟得很緊。
她訝然地抬頭看他，視線還沒適應(yīng)眼前的黑暗，反倒是心跳異常得清晰。
他像是聽到了她的呼喚。
“再給我兩年，那之后我一定會一直陪著你，姐姐�！�
鼻頭突然泛酸。
是啊，再怎么說，還有兩年。
而現(xiàn)在，他們很快就要分開了。
F大很近，可是距離兩年的終結(jié)，很遠(yuǎn)。
對她來說，對他來說，都很遠(yuǎn)。
F大再近，離開家之后，她真能經(jīng)常見到他嗎？
就像是現(xiàn)在這樣，每次相隔十天，半個月？
而且兩年之后，他們真的能在一起嗎？
父母，朋友，這個世界，能容得了他們在一起嗎？
“你真的……好討厭�！彼龕瀽灥卣f，那聲好討厭，卻一點也不嬌柔，尾音還發(fā)顫得飄了起來。
好討厭。
為什么讓我喜歡上……你。
喜歡了自己的親弟弟。
“不說這個了。”許是聽到了她語氣里的不對勁，他伸手輕輕撥弄她的發(fā)：“我看到你報了新聞學(xué)，為什么？
總覺得，那不像你的選擇。”
她順利被他帶跑：“你怎么知道？”
枕邊絮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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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邊絮語3
悖論H（?續(xù)更）?作者:流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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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你說呢？”
“……學(xué)生會長權(quán)力滔天。”她無語。
他笑得胸腔都在微振：“學(xué)生會長無所不能�！�
就是，不能隨心所欲的愛她。
凌思南翻了個身，把自己從他懷里撥出來，才能好好地說話，讓他聽清。
不過他還是抱著她不放。
凌思南盯著天花板，想起了小時候。
從很小，很小，她就是一個人睡了。
東西太多了，能放的只有一張單人床。
因為小時候愛哭，夜里經(jīng)常夜啼，母親受不了一次次的起更，很早就讓她分房睡。
那時候雜物間的天花板哪有這么好看，水泥胚粗糙晦暗，頂上也沒有燈。
哭了多少次也不會有回應(yīng)，眼淚鼻涕全擦在了被單上。
“元元，女孩……有什么不一樣嗎？”
凌清遠(yuǎn)勻著呼吸，手下卻無意識地把她樓得更緊。
“就算是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也有和我一樣命運(yùn)的女孩子�！彼龔堥_口，熱氣從唇間慢慢得升騰，“不，她們
有的人，比我過得更糟糕�！�
“她們之中有一些，在出生的時候，就被遺棄�！�
“還有一些，來到這個世界，連第一眼都沒看成�！�
她嘆了口氣，氣息仿佛沉到了胸腔里，壓迫得心肺生疼：“是不是很諷刺？懷著對這個世界的愛，卻沒有人愛
她，最終只是在輪回里轉(zhuǎn)了一圈。”
“只是因為，她們是女孩�！�
凌清遠(yuǎn)感受到懷中的顫抖，不由得低頭抵著她的額角，卻沒有打斷她，只是靜靜聽著。
“我很幸運(yùn)�！彼J(rèn)真地說道，“我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可是他們還算有錢，我并沒有吃太多苦�！�
“我很幸運(yùn)，在我人生懵懂的時候，有一個人牽起了我的手，讓我重新看見了這個世界的好。”
“我很幸運(yùn)，在我要回到人生起點的地方，這里有你�！�
他的吻落在她的眼角。
“可是，總有人不那么幸運(yùn)�！�
“也總有人，看不見不那么幸運(yùn)的人�！绷杷寄祥]上眼，像是沉浸在回憶里，“因為從小受到的待遇，有時候
我會去搜集那些女孩的故事……很惡劣的，通過站在高一層的地方，去安慰自己�！�
“生活有時候殘酷得無法想象，所以看不見的人，就真的缺乏了想象，他們會活在自己的舒適圈里，然后嘲諷
“我想讓他們看見。”
“有些觀念和方法是錯的。”她轉(zhuǎn)身，望進(jìn)他眼中，像是一眼望過了他十年的沉暗，微涼的唇貼上他的，慰藉般輕輕地起落：“而有些人并沒有
錯�！�
氣息像溫水，不冷不熱，溫潤適口，被他無法抑制地吞咽。
“而我，想讓他們看見�！�
想法天真也沒有關(guān)系。
人，總要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夜深人靜，她安靜地睡在少年的懷里。
他也安靜地看著她。
“我也很幸運(yùn)�！�
他輕聲道。
“我看見了你，姐姐。”
這一章感覺真是大起大落，本來只想放糖的，但又覺得一味放糖太膩了。
南南可能看起來很普通，但她普通得很特別。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凌清遠(yuǎn)。
各種緣故，最近連回復(fù)評論的時間都沒有，對不起辛苦評論和投珠珠的你們，只能盡量多更點字?jǐn)?shù)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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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我都有看，謝謝大家踴躍留言。
枕邊絮語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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悖論H（?續(xù)更）?作者:流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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悖論H（?續(xù)更）?作者:流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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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晚上凌思南又做了一個夢。
夢里她還和清遠(yuǎn)住在家里，一起上了大學(xué)，父母親對她的態(tài)度漸漸改善了，平日里說話也不少，偶爾節(jié)假日還
會全家一起去郊游。母親開始真正把她當(dāng)做親女兒來對待，爸爸還與她討論畢業(yè)的出路，有時候她跟著父母一起去
公司，公司里的叔叔阿姨都會面露贊許地打趣她。
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樣子。
不過好像感情克制了太久，于是父母離家去上班的一個早上，她走進(jìn)弟弟的房間，主動脫下了自己的衣服，在
他還迷迷糊糊的時候，赤裸著身子抱住他親了一口。
“姐姐，你在干什么？”
那個眼神，像是看一個怪物。
他忘記了所有，或者說，所有的一切，都不曾發(fā)生過。
臥室的房門大敞，父母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口，愕然望著渾身不著寸縷的她。
而她就像是被擱上了砧板，暴露在廚子目光下的魚，任人宰割。
她忘記不了母親眼中震駭?shù)阶鲊I的眼神，沖進(jìn)屋子里把她從清遠(yuǎn)的床上拽下來。
然后極盡所有惡毒之言語，痛斥自己怎么生了一個淫蕩的畜牲。
聲音不知道如何變成了利刃，一刀又一刀凌遲在她身上，把她劃得遍體鱗傷，而她就坐在一片黑暗中的聚光燈
之下，鮮血淋漓地，盯著父母親背后漠然看她的凌清遠(yuǎn)。
連你也覺得……我是一個怪胎？
“我們只是姐弟而已�！彼f。
只是姐弟而已，沒有相愛，沒有交歡。
“這不是你向往的人生嗎？”
他傾下身，一張少年臉，淡漠，又清和。
“父母的愛和我的愛，只能選一個啊，姐姐�！�
那張臉最后在黑暗中寸寸碎裂。
大口大口的喘息配上她受驚的目光，她慌張地摸身邊的床，那里什么都沒有。
從高空跌落的失重感一瞬間就占據(jù)了她的心，凌思南大聲呼喊著弟弟的名字，凌清遠(yuǎn)沖進(jìn)屋子里的時候，看到
的就是她淚流滿面失聲痛哭的景象。
他三步并作兩步地爬上床把她摟進(jìn)懷里。
“別哭，我在這里�！毕袷且阉哆M(jìn)自己身體里，凌清遠(yuǎn)緊緊抱著她問，“做噩夢了？”
她埋在他肩窩放聲大哭。
太難受了。
明明知道是假的，可是真的太難受了。
控制不住淚腺，凌思南只能勉強(qiáng)止住聲音，反抱著弟弟的身體，忍不住就把他壓到床上去。
像只受傷的小獸，嗚嗚咽咽地，把他壓得死緊。
他抬手撫著她的背，一下下輕拍。
然后手腕被壓到左右兩側(cè)，她對著肩膀就咬下來。
那一下真疼。
疼得他嘶了一聲，卻咬緊牙關(guān)沒有掙扎。
直到有血滲出皮膚，血色印上眼瞳，凌思南的眸子才漸漸清醒。
她倏地捂嘴，從床頭扯來幾張紙巾按在他的傷口上，不停地說對不起。
凌清遠(yuǎn)還是維持著兩手?jǐn)R在兩側(cè)的姿勢，促狹地抿起那雙桃花眼：“原來你喜歡這么粗暴的么？”
她坐在床上抹去眼角的淚：“是你把我忘了�！�
“天地良心。”凌清遠(yuǎn)接過她手中的紙巾，自己按著傷口坐起來，“這是什么莫須有的指控？”
凌思南也知道自己剛才犯了渾，小心翼翼地看他的肩膀，心口有點酸，忙湊上去吹氣，問：“疼不疼？”
這T恤是寬領(lǐng)，她咬的那一塊沒有布料，更少了緩沖，牙齒直扎進(jìn)血肉里。
凌清遠(yuǎn)裝模作樣地賣可憐：“疼死了�！辈贿^也確實被咬得不輕。
她撥開他的手，仔細(xì)地察看傷勢，確認(rèn)只是破了皮才放下心，但還是心疼地吹了吹。
他禁不住笑：“你怎么還跟小孩子似的，我又不是摔倒，這樣吹干嘛用？”
“就……怕你疼。”
“那你還咬�！彼蚜杷寄侠^來，抱進(jìn)懷里：“我把你忘了你就那么難受？那看來我在你心里地位不低
啊�！�
他以為她會稍微傲嬌一下反駁他，可是她乖順地服帖著，默默點了點頭。
凌清遠(yuǎn)愣了下，隨即笑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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悖論H（?續(xù)更）?作者:流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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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片刻的怔忡，隨即溫暖從心底一寸寸漾開來，手中的力道緊了緊，他開口的聲音有絲喑�。骸叭绻貋硪�
次，我也可以再等你十年�！�
她驀然反手抱住他。
許久情緒漸歇，凌思南才小聲問：“你剛才……去哪兒了……”
“我在給你做早餐……”
“那你去……”
“不過那可以等。”
凌思南迷茫地抬頭。
“ea…”他偏過頭莞爾：“Or?me？”
她一下子羞紅了臉。
“為了避免你選錯，我再提示一次……”他慢悠悠地撩起自己的上衣：“早餐可以等，我不能�！�
凌思南，十八歲，有一個十六歲就腹黑又妖孽的弟弟。
她一直覺得，臨高考前吧，得和元元保持距離。
因為沉湎淫逸畢竟是不好的，會影響集中力。
不過凌思南發(fā)現(xiàn)保持距離的這種主動權(quán)好像不在她手里。
周一放學(xué)的時候凌清遠(yuǎn)就在教室后門等著，老師一宣布放學(xué)，凌清遠(yuǎn)就徑自走了進(jìn)來。
凌思南大義凜然十動然拒：“我自己可以回家，今天起我們……”
班上的同學(xué)仿佛也都習(xí)慣了凌清遠(yuǎn)的出現(xiàn)，終于不那么躁動，但還有小貓兩三只忍不住打量他。
“回家？回什么家？”凌清遠(yuǎn)站在她課桌邊上，修長的手指岔開，按在桌沿，抬眼看她：“放下書包�！�
凌思南一臉疑惑。
凌清遠(yuǎn)從自己的書包里掏出幾張紙一字?jǐn)[開，“這是我在你文綜、數(shù)學(xué)、英語上總結(jié)出來的需要加強(qiáng)的地方，
你需要牢記的公式，以及復(fù)習(xí)重點�！彼怪蹝哌^自己整理出來的提綱，“今天起每天放學(xué)我會幫你補(bǔ)習(xí)半小
時，回家之后你就按照我?guī)湍闶崂沓鰜淼奶峋V復(fù)習(xí)�！�
“啊？你是說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凌思南總覺得這個故事走向不太符合邏輯。
“你真以為我可以隨時晚回家？”回應(yīng)的凌清遠(yuǎn)無語地看了她一眼，隨即按下嗓音，聲線微沉：“他們會懷
疑。”
凌思南意會：“哦�！�
“而且，不合適�！眱扇艘粋�在課桌前，一個在課桌邊，凌清遠(yuǎn)背對著那些腳下灌了鉛似的女同學(xué)，口氣輕悄
微妙地朝她眨了個眼，“你回去還是好好讀書比較好�！�
“……”凌思南又懂了。
他怕自己憋不住。
當(dāng)著普羅大眾就是個正人君子清貴少年，關(guān)上門來就是個滿腦子黃色思想的衣冠禽獸，如果是以前凌思南還會
感慨下一個人怎么能有這么大反差，不過現(xiàn)在她早已習(xí)慣，甚至……她覺得，弟弟這樣……還挺萌的。
正想著，他突然拍了拍她的肩，仿佛是安慰似的：“不要太想我�！币娝�沒晃過神，又神色認(rèn)真地解
釋：“姐姐忍一忍，高考之后滿足你�！�
“……”誰滿足誰啊混蛋？�。。�
之后接連十多日，基本上都是在這樣的安排中度過，時間就這樣一天天流逝，高考終于來了。
早晨的天色不是那么好，客廳巨大的落地窗后，劉媽正在幫凌清遠(yuǎn)盛粥。
邱善華坐在他對面，凌邈則坐在主位上。
吃飯的時候依然是令人窒息的安靜，勺羹輕碰敲擊碗沿的聲音，像極了城堡長廊里，守夜人孤寂的搖鈴。
邱善華抿了一口粥，抬頭看了眼窗外陰霾的天空，突然開口：“今天是你姐高考吧？”
拿著調(diào)羹的手指頓了頓，拇指從調(diào)羹柄上摩挲而過，他嗯了聲。
正在翻閱手機(jī)信息的凌邈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V領(lǐng)T恤外套著件休閑襯衫，才道：“你今天不上課�！辈�
是疑問，是陳述句。
高考期間高一高二放假。
“不許去�！鼻裆迫A的調(diào)羹這一下落得有些重，一聲清脆地“噹”響。
“去哪？“凌清遠(yuǎn)疑惑地偏首。
“還能去哪，她高考，你別去湊熱鬧�！鼻裆迫A的調(diào)羹在粥碗里一轉(zhuǎn)再轉(zhuǎn)，如同她的眼神：“那和你沒關(guān)系，
她也不領(lǐng)情。”
“媽你在說什么，我只是和高航約好了今天去西城�！蔽鞒鞘乔搴邮械囊粋�電子城，主要買一些數(shù)碼設(shè)備和配
件，以前買游戲碟的時候，凌清遠(yuǎn)基本都是去的那兒，后來買電子版多了，就去的少了。
凌邈先一步皺眉：“你不是已經(jīng)很久沒去那里了？去干什么？”
“手機(jī)有點毛病，拿去修一下�！蔽鞒悄腔旧鲜侨放剖謾C(jī)專賣店的大本營，各種配件也應(yīng)有盡有。
“換一臺就是了，這是去年初買的吧，也快兩年了�！鼻裆迫A不太懂現(xiàn)在小孩對數(shù)碼產(chǎn)品的更新頻率，只是覺
得自己的兒子就應(yīng)該用最好的，修修補(bǔ)補(bǔ)也不見得能好多少。
凌清遠(yuǎn)輕扯了扯嘴角：“媽，現(xiàn)在才六月�！彼院迷顼堈酒鹕�，低頭看了眼手機(jī)屏幕：“這臺用出感情了，
沒必要那么快換�！�
“你打個電話給高航�！鼻裆迫A突然開口。
凌清遠(yuǎn)原本正要離開的腳步一滯，背對著母親的目光微凝。
“媽也很久沒見他了，這孩子那么久也不跟我打個招呼，天天跟著你往外跑。”
邱善華倚著椅背，妝容精致的眉眼撇向兒子的背影：“先坐回來�！�
凌清遠(yuǎn)轉(zhuǎn)回身，清俊的臉上毫無波瀾，他只是微抬眼又掃了下墻上的時鐘：“不用了媽……”
門鈴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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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你說你到底是有多狠，難得放假你居然要我一早離開被窩的擁抱來陪你去高考考場？”高航亦步亦趨地
跟在凌清遠(yuǎn)旁邊，六月的早晨風(fēng)還帶點涼意，只穿著短袖T恤的高航忍不住聳肩搓揉著雙臂。
“這是禮尚往來，上次我答應(yīng)去游樂園，你要的林奕彤和我姐都有了，何況我送你的那套游戲機(jī)價格也不便
宜�！�
“你還好意思說啊凌清遠(yuǎn)……”高航哀嚎了聲，“我當(dāng)時還沒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想起來，媽蛋我生日結(jié)果是成全了你
左擁右抱，我一個沒撈著還欠了你人情，你這算盤真是打得精�！�
“別給我扣個‘左擁右抱’的帽子，我對林奕彤沒興趣�！�
兩人此時已經(jīng)走到小區(qū)門口，凌清遠(yuǎn)這才目視前方定住了腳步。
胸口微起，深吸了一口氣，臉色不太好。
高航不明所以：“咋了？”
“他們在提防我�！�
“哈？”
“高航你要做好準(zhǔn)備，你隨時會是我的擋箭牌�！�
“恬不知恥的背后，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凌思南這次的考點在二中，因為距離住的地方不算近，所以早早就出發(fā)了。
出發(fā)前給凌清遠(yuǎn)發(fā)了一條微信。
[我上戰(zhàn)場啦！保佑我凌清遠(yuǎn)附體，考試拿高分吧！]
距離考場開門還有四十分鐘，不過考點外已經(jīng)是人頭攢動。
大部分考生都是由父母陪同而來，那些愛子心切的父母們拿著水壺和紙巾，和子女千叮萬囑，眼中殷殷期盼。
凌思南站在人群中，形單影只，多少有點異類。
她這么安慰自己，而且她也相信，二叔伯一定會在天上看著她。
再收到微信消息的時候，屏幕里的文字讓她忍不住笑出聲，緩和了幾分緊張的心情。
[都附體那么多次了，好歹應(yīng)該接收了一點我的智慧基因了吧？]
附體你個頭，你的附體和我的附體不是一個意思！
[看身后。]
凌思南下意識回頭，撞進(jìn)一雙清湛的桃花眼里。
她差點忍不住興奮想要撲上去，可是忽然發(fā)現(xiàn)弟弟身邊還有個朋友，訕訕地伸手拍了拍衣角。
“嗨，思南學(xué)姐~”高航笑瞇瞇抬手打招呼。
“高航你怎么也來了？”凌思南走到二人跟前，淡笑著問。
“我……”
“他來做電燈泡的�！绷枨暹h(yuǎn)毫不避諱地說，左右望了望，就看到一個甜品店，拽著她就往甜品店那兒走，順
帶朝高航抬了抬眼：“走，去吃點東西�！�
“欸……等等，就剩半小時不到了啊……”凌思南的掙扎沒有得到響應(yīng)，等到了店里，高航自發(fā)地去柜臺買甜
品，而弟弟則帶著她往店后方的小道走，一路走到了單人間的廁所門口，進(jìn)去，關(guān)門，一氣呵成。
凌思南心口起伏著，手抵在弟弟的胸前。
“……高考期間謝絕淫亂。”她低聲咕噥。
“沒淫亂，就是想你了。”凌清遠(yuǎn)一手撐在她背后的門板上，低頭抵在她的發(fā)端，深深埋進(jìn)她散發(fā)著洗發(fā)液香
氣的發(fā)絲間，“在外面畢竟不好，萬一碰到我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我可不想再冒出第二個顧霆�！�
“你下次能不能不要總在廁所想我。”凌思南抿著嘴笑，鼻尖抵著他的T恤，抿開后的嘴唇也靠得離他很近。
嘴上雖然在抱怨，可是心里卻還是感覺像是被什么填滿，畢竟除了父母之外，還有一個親人，同時也是一個戀
人惦記著她，原本那種失落感也就不那么深了。
口中說話的熱氣透過T恤的棉料，輕柔地拂過他的胸膛。
“姐姐。”他抬起她的下巴，薄唇忍耐不住地覆上。
她閉著眼，眼瞼堪堪闔上那雙濕漉漉的黑瞳，睫毛卷翹，隨著他的吻微顫。
如今她徹徹底底是他的人了。
這樣的反應(yīng)，真的好可愛。
接吻，仿佛成了兩人之間共通的語言。
即便沉默，卻也是表述最多的語言。
凌思南能感覺到他的呼吸，紊亂的，又灼熱的。
“……姐姐……”耳邊的聲音剝離了實感，是氣音，卻也蠱惑。
透過唇上一下下克制的觸碰，傳達(dá)到她這里。
含著唇的力道，把她的唇瓣抻開，小心翼翼地吮。
舌尖只是深入到她口腔里輕輕一勾，勾走了幾絲唾液，吞咽到口中就作罷。
嘴唇退開了，和她的唇峰保持了寸許之距。
抵著她的額頭，眼睛和眼睛之間，也是那樣的距離。
陰影里，那雙琥珀似的眸子灼灼地鎖著她，她感覺自己在這樣的視線下無所遁形。
……不好，高考期間杜絕淫亂啊凌思南。
“附體完畢，姐姐�！彼麎阂种暰�，唇面在她臉頰又輕輕吻了一下，“剩下的，高考結(jié)束之后我們再繼
續(xù)。”
她不知該說什么，抿了抿唇瓣，咬著，手捧上他的臉龐，輕柔的溫度。
“謝謝你來。”她發(fā)自真心。
原本她以為這不重要，可直到看到他那一瞬，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在乎的。
“加油。”他拉起她的手，把獨屬于自己的溫度傳給她。
“如果遇到困難的時候，記得……”她抬眸等他說。
“三短一長選最長，三長一短選最短�！�
我在。”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