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風吹得兩人都很舒服,彼此渾身透著股懶勁,貼在一塊。
程殊眉壓眼,眼皮很窄,即使放松下?來也顯得很冷峻,讓人不是很敢靠近,于是理所當然地出了一些意外——
一個喝著熱巧克力的小孩在草坪上奔跑,在路過程殊的時候僅憑一眼就嚇摔了,疼得大哭。手里捧著的熱巧也飛潑了出去,有?一點徑直落在了程殊的手臂和書上,弄臟了幾頁紙。
程殊盯著帶有?巧克力味的《飛鳥集》,挑眉,還好沒潑到他姑娘頭?上。
但洛薩對?這場意外有?些懵,她坐起身,聽著那小孩的解釋沒忍住笑了出來。她是知?道塞巴斯蒂安這人氣場有?多強的,此刻竟然有?些同?情那個小孩。
“哈哈哈哈哈…”
程殊看著洛薩笑到渾身顫抖的樣子,頂了下?牙。
“寶貝,看熱鬧不嫌事大?”
那小孩的家長終于反應過來了,滿臉歉意地沖了過來。
她擺擺手,婉拒了家長的賠償提議,對?程殊說:“塞巴斯蒂安,我們?nèi)フ乙幌?圖書管理員問一下賠償吧�!�
洛薩艱難地拽起比她重太多的男人,往室內(nèi)走。
程殊看著她的背影,無情戳穿:“別笑了�!�
“……哈哈哈哈哈!”
最后這本書被程殊買下?來了。
不過他還挺滿意,他喜歡每一個存儲了二人回憶的物品。
-,盡在晉江文學城
十一月一日,亡靈節(jié)的慶祝活動正?式開始。
雖然第一天是幼靈節(jié),但墨西哥人已?經(jīng)習慣了在一日的下?午到晚上舉行大型歡樂游行,與所有?亡靈共舞。
各個社區(qū)里已?經(jīng)擺了無數(shù)的祭壇,里面放著糖骷髏、亡靈面包、蠟燭,點綴著萬壽菊,用以指引靈魂回家的道路。街道已?經(jīng)設置了“La
Catrina”的大型浮雕,不少扮成小丑和幽靈的舞者在跳舞。
憲法廣場附近有?瑪麗亞奇樂隊在演奏,他們頭?戴寬邊圓頂帽,身穿華麗的牛仔皮衣,配上有?著精美刺繡的長褲和靴子,再搭上一條絲帶狀的裝飾在脖子上,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墨西哥城變成了橙色的海洋。
今天的化妝攤子可以說生意好得不行。
除了本地人,全?世界受可可(尋夢環(huán)游記)影響的好奇旅客都會?來到墨西哥參加這一年一度的視聽盛宴。
路上的行人都換上了極為夸張的艷麗衣裙,還有?不少人穿上了彩繪的骷髏服裝。每個從化妝鋪離開的游客,臉部都畫上了生動的骷髏圖案,仿佛徹底融入了鬼魂中。
參觀完壯麗的主座教堂,看到這些的第一瞬間洛薩的心就被吸引走了。
她小跑著去傳統(tǒng)服飾店里買了一套紫色絲絨裙——肩頸鏤空,兩條長袖緊貼臂膀。上半身較緊,最下?方的裙擺超級大。腦袋上還配套了一朵足夠遮住臉的大花。
程殊看著換裝后的洛薩,只覺得,她這張明艷的臉就該配上這樣?風情萬種的裙子。
她對?著鏡子滿意地照了一會?兒,又?把發(fā)怔的程殊拉到了店主面前?,禮貌地說:“你?好,請給?他也來一套!”
于是沒多久,程殊就穿著一套寬大的黑色燕尾服走了出來。他胸口塞了塊紫色方巾,手上裹著銀色膠皮手套,頭?上還戴著扎了紫色彩帶和假花的禮帽。
店主擠眉弄眼:“這一套和瑪麗亞奇的那種牛仔服不一樣?喲,是情侶裝�!�
洛薩笑著付錢,感激地說:“謝謝。”
在這種大型活動里,洛薩的精力仿佛格外旺盛。
她像是在刻意遺忘一些即將來臨的事情,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兩人的相?處里。
換完裝后,她又?拉著程殊去了一家人少的化妝店,準備也給?自己涂上骷髏面具妝容。
白色的顏料勾勒出骨骼的輪廓,黑色顏料涂抹出骷髏頭?空洞的眼眶和鼻尖,再飾以亮片,店主將洛薩畫得和路邊的提線紙骷髏一樣?滑稽可愛。
這樣?的妝容讓街上的人們不再感到恐怖和悲傷,而是阿茲特克文明里獨有?的可愛與溫馨。
洛薩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悠悠地落在了程殊身上。
他立馬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嘴角輕扯:“我等會?去買骷髏面具。”
她立馬拽住他,和程殊十指相?扣,故意把聲音變得嬌氣,磨他:“不要嘛,我想你?也化妝�!�
他軟了點眼神。
“求求你?了塞巴斯蒂安,”洛薩睜著漂亮的眼睛,吻了吻程殊的手指,“我想讓你?看起來和我一樣?�!�,盡在晉江文學城
“可以嗎?”她語調(diào)上揚,滿臉期待。
可以放下?你?的成熟姿態(tài),陪我做回幼稚的大人嗎?
艸了…
就這幾句話,程殊感覺自己的心都化掉了,碎成一片片的。
“寶貝啊,我是真拿你?沒轍啊——”
程殊有?些無奈地仰頭?,被她拉得倒退,沒辦法地坐回座位上。
洛薩開心得眼角彎彎,突然湊過去,在他的嘴唇上蜻蜓點水。
“塞巴斯蒂安,你?真寵我。”
第62章
Chapter62·墨城
Chapter62
店主針對程殊的形象設計出了一個要冷酷很多的妝面?,
她熟練地運用畫筆,黑色顏料順著他的嘴角拉長?到顴骨,畫出了一個咧嘴的猙獰面?目,
看起來更威嚴成熟。
程殊戴了禮帽,碎發(fā)被壓到了眉眼處。他不習慣被陌生人在臉上畫來畫去,身體有些僵硬,努力克制要皺起的眉頭。
洛薩感受到了他下意識的反抗,沒有松開和他相扣的手。
她的手要比他小?很多,
兩只手緊緊合住他的手,
抵在自己的鼻尖,
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
像哄一頭大型猛獸。
“塞巴斯蒂安�!�
“嗯?”程殊喉嚨微動。
“阿爾…斯楞�!彼行┥璧鼗貞浰拿烧Z名。
“我在聽�!�
她給他順毛:“你要乖�!�
“……好�!保M在晉江文學城
沒兩秒,他的肩稍稍塌下去了點。
店主也?感受到了面?前這個男人的不適應,
化妝的速度也?加快了很多。她邊化邊夸兩人般配,給程殊夸得心情都莫名好了不少,最后?還給了一大把小?費。
等兩人出去的時?候,
憲法?廣場已經(jīng)擺上了白色的欄桿。不少安保人員站在欄桿里組織觀眾,語速很快地對著對講機那頭喊話。
第一批是花車游行,會?從歷史文?化中心一直延伸到查普爾特佩克公園。等花車游行走得差不多了,觀眾們就?可以跟在后?邊開始群眾游行。
這會?兒已經(jīng)是下午,
來觀看游行的人越來越多。
洛薩來得不早,沒占個好位置,只能擠在很后?頭努力踮腳看。
程殊看到她有些焦急的神色,心覺好笑,直接把她拉到了墻邊,然?后?把帽子摘下來給她。
“塞巴斯蒂安,
站在這里的話我就?一點兒也?看不到了!��!”
洛薩準備擠回去,結(jié)果還沒來得及動,
雙腳突然?臨空,程殊直接把她打包扛在了肩膀上。
“誒,嚇死我了�!彼偷鼗瘟艘幌拢@慌地把手撐在程殊的右肩上,視野驟然?寬闊。
“塞巴斯蒂安,你這樣會?累�!�
洛薩坐在他肩上,低頭只能看見他有些凌亂的頭發(fā)和優(yōu)越的鼻梁,及時?出聲提醒。
結(jié)果她感受到了他胸腔振動了一下。
是程殊對她這句話的冷笑。
…行。
她撇撇嘴,安心看游行了。
程殊的力氣很大,抱得很緊,護得穩(wěn)當可靠。
慢慢地,洛薩也?松開了撐著的手。
在樂隊的鼓點聲中,稀奇古怪的花車終于開始挪動了。
大型的卡通紙骷髏、藍紫色的龍蝦狀爬蟲、放滿巨型香蕉和南瓜的公主車挨個行駛了出來,后?面?穿著花哨的表演人員也?在熱情地和游客們打招呼。
所有人都在揮手回應,洛薩也?不例外。
程殊站在不打擾任何人的地方,聽著她開心的呼喊,也?跟著心情舒暢不少。
忽然?,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程殊掂了下她,不動聲色地把它摸出來看了一眼信息。半晌,又安靜地塞了回去。
他撩起眼皮,笑意一絲絲抽走,眼神冷了下來。
墨西哥城還沉浸在喜悅當中,程殊聽著洛薩那么快樂的聲音,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慢慢地如同巨雷般蒙住了他的耳朵,把他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里,將聲音一點點推遠。
除了耳鳴聲,他聽不見任何東西了。
程殊的額頭浮現(xiàn)細密的汗,顏料遮蓋住了漸白的臉色。
他姿態(tài)僵硬地拖舉著洛薩,看起來和剛才沒有什?么異樣。
洛薩很快樂,他的小?姑娘很快樂。
程殊感受到了。
他想讓她永遠這樣無?憂無?慮,特別想。
但是好像做不到了。
天色一點點暗下來,最末尾的花車也?離開了。洛薩拍拍程殊的肩膀,示意他可以把自己放下來了。
但他沒動彈。
洛薩有些困惑地加大力度,喊他:“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你聽得見嗎?”
她的聲音被籠罩在程殊的世界之外,驚到了他。他猛地深呼吸,壓下情緒,聽力逐漸清明。
她又叫了好幾聲,程殊的身體才稍稍動了一下,有些艱難地將她放了下來。
洛薩一抬頭就?看見了程殊有些不對勁的臉。
她眼神微滯,有些擔心地問:“塞巴斯蒂安,你好像不太?舒服。對不起,是不是我坐太?久了…”
“不是,”他笑了一下,解釋,“寶貝,我只是走神了�!�
看她還有些懷疑,程殊湊過去咬耳朵:“洛薩,我只是手臂有些麻了。”
“那活動一下?”她暗示。
“嗯�!背淌馓裘迹瑧铝�。
他愿意陪她嬉笑跳舞。
洛薩環(huán)住他的手腕,順應人潮,將他拽進了群眾的游行隊伍里。
此刻墨西哥城已然?日落,街道的各個地方都掛上了橙黃色的燈串,特別漂亮。
領(lǐng)頭的人舉著旗幟和浮雕,在鼓點中邊跳舞邊往前走。百鬼夜行,她拉著他隱匿其中。
游行路線路過?了許多社區(qū),每個擺著照片的祭壇前都站滿了人。他們彈奏著吉他,吟唱那首經(jīng)典的La
Llorona。
不過?墓園里的人更多,大多數(shù)墨西哥人席地而坐,喝酒聊天。藍牙音響里放著他們各自喜愛的音樂,臉上完全看不出悲傷的情緒,只有思念的狂歡。
“行于虛妄縹緲之上,逐漸迷失自我�!�
“只因我墜入妄想深淵,卻試圖抓住命運空洞的框架�!�
洛薩在藍牙播放的音樂聲中興奮地和周圍的人打招呼,舞步輕巧,笑容明媚。
程殊將自己的姿態(tài)徹底卸下,變回了十四?歲的少年,和她在一個個節(jié)拍中變換姿勢與位置。
她沉浸著,沒發(fā)現(xiàn)在每一個擦肩而過?、旋轉(zhuǎn)起舞的瞬間里,他都在看她。
安靜又不舍。
“在鏡子里,我看到了自己最深的恐懼�!�
“但這里幾乎只剩下沉默�!�
“最后?,我決定告訴她我的感受�!�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游行的隊伍,擠得洛薩不得不暫停跳舞。
她保持著笑容,直到人多到她環(huán)著程殊的手不停被沖撞。
“誒,不是…”洛薩神情微變。
人潮以不可抗的力度一點點分開兩人的手,他想反握回去,卻怎么都碰不到了。
“塞巴斯蒂安,不要,不要!”她開始有些焦急。
“噢,我的主啊,您能拯救我破碎的靈魂嗎?”
“只因我現(xiàn)在感到渾身冰冷,寒風刺骨——”
音樂聲越來越遠。
前面?是個分叉路口,游行的隊伍逐漸分成左右兩股。兩人被人流簇擁著,被迫走向兩個方向。
程殊想從無?數(shù)人里穿過?去,但怎么也?過?不去。
她頻頻看他,最后?只能大喊:“終點匯合吧!”
妝面?模糊了他的神色,程殊遠遠望著她,最后?收回了眼神,低語:“好�!�
魔徒已經(jīng)派人在墨城追殺他了,他得想辦法?降低存在感,不牽扯到她。
于是程殊把禮帽又拉低了一點,稍稍駝背,徹底融入了人群里。
夜晚十點。
查普爾特佩克公園的人越來越少,大家都收拾東西回家了。洛薩一個人蹲在了花壇角落里沒動,她撐著下巴到處看,半天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風吹起洛薩的發(fā)絲,又緩緩落下。她垂眸,盯著地面?。
路過?的阿姨被嚇了一跳,拍了拍胸脯,好心地問:“嘿甜心,你還不走嗎?晚上一個人在這里很危險的啊�!�
洛薩搖搖頭,笑回:“謝謝您的提醒,我在等人。”
“等人?”她猶疑了一下,繼續(xù)說,“好吧,不要久留,盡早回家。墨城晚上不安全�!�
洛薩抿唇,感激地點點頭。
這一片都沒什?么人了,但洛薩不愿意離開。
她剛到的時?候沒有看到程殊的身影,還慌張了一會?兒。結(jié)果到現(xiàn)在,幾小?時?了她反而越等越沉靜,沒有聽見別人說“來時?聽見槍聲”那會?兒緊張了。
顏料被風吹干了,導致她眼皮有些沉重?,不得不闔上雙眼,把腦袋埋進了膝蓋里。
又過?了很久很久,最后?一個陌生人都離開了,公園里的燈也?逐漸暗淡下來。
她等到困意彌漫,冷得不行,縮成一團靠在了花壇邊。
忽然?,一陣著急的腳步聲傳來。
風里參雜著淡淡的血腥味,離洛薩越來越近。
洛薩鼻尖微動,渾身一滯,艱難地撐著膝蓋站起來,定定地看著眼前人。
程殊臉上的妝容花掉了不少,禮帽不見了,西服下擺還有灼燒的痕跡。
即使能被輕易看出經(jīng)歷過?危險的戰(zhàn)斗,他也?盡量保持著造型。
他很少在她面?前這樣狼狽不堪。
”對不起寶貝,我來遲了�!�
程殊嗓子微緊,有些束手無?策,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解釋。高?大的身軀微弓著,幾步上前,想要抱住洛薩。
結(jié)果還沒碰到她,一陣猛力傳來,她眼神微冷,用盡渾身力氣把他推開了。
程殊舊傷添了新傷,竟然?被推得倒退兩步。
他怔然?地看著毫無?笑意的洛薩,剛想出聲,她轉(zhuǎn)頭就?走。
洛薩一股腦地往前走,沒回頭看程殊一眼。程殊有些擔心地跟著,速度也?跟著越來越快。
他沉默片刻,出聲:“洛薩!”
洛薩沒搭理,繼續(xù)往前沖。
程殊有些急了,忍著疼,邁著長?腿追上她,握住洛薩的手腕:“寶貝啊�!�
洛薩倏然?止住腳步,順著他拽她的動作轉(zhuǎn)身,朝著他的下頜猛地扇了一巴掌。
“啪”地一聲響起,程殊臉被扇得側(cè)了過?去。他斂著眸,半天沒動。
他甚至來不及對這人生里挨的第一巴掌萌生怒意,心底的酸意就?狂涌了上來——他姑娘在哭。
洛薩滿臉淚漬,哭得無?法?自拔,一雙紅透的眼睛就?那樣望著他。
她的妝面?變得滑稽起來,抽泣著埋怨:“你不能總是這樣瞞著我。我知道你很疼,所以我尊重?你的選擇,接受你去和他們同歸于盡,但你不能不告訴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不辭而別,我剛剛在等你的時?候每一秒都是掰著數(shù)過?來的,因為我害怕你突然?離開�!�
“我討厭你,塞巴斯蒂安,我討厭你!”
洛薩任淚水狂流,說完氣話轉(zhuǎn)身又要走。
程殊眼眶發(fā)酸,他深吸一口氣,沖上前擁住她。
“對不起,對不起,寶貝�!彼氖直劬o緊環(huán)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低聲祈求,“不要討厭我,洛薩,不要討厭我。”
“魔徒還可能有人在墨城,”男人的聲音微顫,繼續(xù)哄,“我們先回家,好嗎?”
洛薩沉默不語,撇過?頭。
程殊順坡而下,握住她的手立馬往家的方向走。
一進家門?,她就?甩開了程殊的手沖進浴室。即使他跟著進去洗漱,她也?裝作沒看見他。
“抱歉,我不該瞞著你�!背淌鈱⒘茉⊥蠏�,誠懇解釋,“我沒時?間了,魔徒已經(jīng)開始派人追殺我了。我選擇隱瞞,是因為我不想牽連你,更不愿意死在你面?前,我不想讓你擔心�!�
他將洛薩的手指吻了又吻,姿態(tài)虔誠:“寶貝,不要生我氣了�!�
洛薩氣消了不少,但還是沒有說話。她隨手擦干身體,直接裸.著走向床塌。
程殊順手關(guān)上水,像影子,緊跟著她,忽然?伸手將她拽到了身前。
“唔…”
洛薩根本沒反應過?來,程殊就?已經(jīng)捏住她的后?頸往上提,猛烈地吻住了她。
他強勢地卷走她嘴里的每一分空氣,像個瘋子。
洛薩兩只手拍打著他的胸膛,卻被他一只手就?輕易全握住了。
半晌,她開始變了姿態(tài),不再是完全地任他索取,而是與程殊分庭抗禮,也?像個瘋子般纏綿。
是,洛薩承認,程殊總能拿捏她。性..癖被他摸索得清清楚楚,她喜歡氣消后?這樣不講道理的強吻。
明明是上位者,卻寄所有希望于一個吻,何嘗不是一種?不顧一切的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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