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加索爾第一時間被?問得沉默了。
氣氛有些微妙,洛薩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抬眼盯著他。
“咳�!奔铀鳡柋�?盯得有些心?虛,撓了撓腦袋說,“塞巴斯蒂安的命令,
要我時刻保護你?�!�
洛薩還是覺得哪里不對,
但她沒多想,
此刻她對加索爾的這句話更有探究欲。
畢竟,他的保護可不是輕易能獲得的。
在和程殊纏綿后的休憩時刻,
她纏著程殊問了一些關于加索爾的過去。
想到這,她斂眸淡淡地?喝下第二?口酒,出了神。
2015年的8月。
凜冬之氣卷席阿根廷,
烏斯懷亞成了冰雪之地?,大雪覆蓋了雄偉的建筑,世界的一切似乎都變得純粹起來。
路上行人寥寥,街道盡頭的酒吧卻還閃爍著攬客的燈。
程殊坐在具有年代感?的豐田車上,
嘴里的煙早已被?窗戶灌進?來的冷風吹滅,刀割般,把?他的眉眼也吹得凌冽。
他垂眼看了下手表,不疾不徐地?推開車門,往酒吧走?。厚重的長?風衣將他的身形拉得寬大,程殊的靴子把?雪地?踩得嘎吱響。
半晌,
門口候著的服務員殷勤地?推開門,鞠躬問:“先生,
幾樓?”
這家店叫Fantasma,阿根廷遍地?都是它的分店,在西班牙語里的意思是鬼魂。上面的一層是正常的動感?酒吧,地?面下的幾層才是程殊要去的地?方。
他有些疲憊地?按了按眉骨,語氣冷淡:“獄圈�!�,盡在晉江文學城
服務員愣了秒,上下打量程殊這高貴的長?相,立馬反應過來,笑得更恭敬:“這邊請�!�
向下走?過密道,穿過層層隔音效果極強的門,程殊來到了一扇十分沉重的銀色不銹鋼門。他瞇了瞇眼,用力?地?推開了門,走?進?了鬼魂的秘密花園。
濃烈酒氣涌入程殊鼻腔的一瞬間,他聽到了里面極其聒噪的歡呼聲和起哄聲。
各種各樣的男女圍坐在拳場邊上,彼此嬉笑尖叫著,舉起酒瓶干杯。
墻壁上掛著的屏幕正在懷舊地?播放著《速度與激情3》,無數(shù)辣妹與豪車同?時出現(xiàn),畫面猛烈刺激著人們的腎上腺素,
“——我問你?,你?了解在東京的生活嗎?(嗯)”
“——看看我,你?就知道你?得去瞧瞧。”
“——速度與激情來了�!�
現(xiàn)場有人開始接吻。
氛圍無比熱烈,空氣混著復雜的味道,變得溫暖起來。程殊脫下了外套搭在手上,準備穿過有些擁擠的人群去拳場二?樓的玻璃包廂。
他實在顯眼。
過道有不少女人心?動地?湊了過來,左一下右一下地?撫摸程殊的身體。
穿著背心?和低腰牛仔短裙的金發(fā)女笑著往程殊手里塞了一杯啤酒,她貼合他的背部線條,轉了個漂亮的舞步。
程殊沒心?思搭理這群人,面無表情地?穿過人群,徑直走?向了二?樓最大的那個包廂。
包廂里,北卡早就等著了。
“挺受我女人們的歡迎啊。”北卡慢悠悠把?眼神收回來。
程殊把?酒隨手放下,看著他戲謔的表情,漫不經心?地?問:“等了很?久?”
北卡皮膚黝黑,胡須濃密,正慵懶地?抽著雪茄�?雌饋砀罱蠡鸬拿绖 �.梟里的角色形象幾乎一模一樣。
聞言他一把?推開趴在他身上的性感?女郎,似乎有些不滿,口音濃重:“塞巴斯蒂安,你?可在樓下的那輛破車里坐了不少時間,跟我擺架子?”
程殊神情不變,他自然地?打開水龍頭洗了個手,熱水冒著白氣飄向北卡的方向。
“太冷了,緩了一會�!�
北卡愣了秒,大笑出聲。煙熏后的嗓子如年久失修的機械,他笑起來聲音一卡一卡,還帶著偶爾的空腔。
他對著程殊開玩笑:“你?們這群墨西哥佬真是沒用的熱帶猴子�!�
程殊拿起桌上的白色熱毛巾,慢條斯理地?擦著手,就像是沒聽見北卡的話。
他瞥北卡一眼,對著其他女人說:“出去吧,我不喜歡聞香水味�!�
北卡斜眼睨程殊:“塞巴斯蒂安,你?真沒意思,談生意怎么能沒女人在呢?”
程殊緩緩落座,皮笑肉不笑:“那就少給她們買劣質香水�!�
北卡嗓子里又費勁地響了兩聲,扭過了頭。
阿根廷一直有自己的黑色市場,和墨西哥算是互不打擾。
但魔徒的野心?很?大。他察覺到了貢薩洛的崛起,決定向巴西和阿根廷進?軍。
巴西那邊的黑..幫勢力?非常強大,而?且對魔徒毫無興趣,是個硬骨頭。反觀阿根廷,民意已經有了失控的苗頭,政局動蕩,幾年之內現(xiàn)任總統(tǒng)和所屬黨.派必然失勢。于是他決定先和阿根廷的鬼魂集團合作,在阿根廷本土進?行武器買賣。,盡在晉江文學城
魂是漂泊不定的。
沒有人能完全說出鬼魂集團的本土勢力?范圍,即使是魔徒,也驚訝于烏斯懷亞里這小?小?的一間酒吧就是鬼魂的總部。
“我聽說你?以?前是中?國?人,今天給你?準備了正兒八經的中?餐,去華人那邊請的廚師。”北卡盯著樓下熱鬧的場景,又抽了口雪茄,滿意地?說,“塞巴斯蒂安,你?來得是時候,今天有不錯的表演�!�
程殊看著小?弟送上來的一盤左宗棠雞,沉默兩秒才拿起筷子。
“怎么,你?不喜歡嗎?”北卡面色一凝,覺得有些丟臉,“不喜歡吃的話我派人去把?廚師殺了�!�
程殊舉杯喝了口紅酒,語調平淡:“我只?是很?久沒吃了。不過,這酒還不錯。”
北卡驕傲地?說:“那當然,這是我自己酒廠釀的酒!你?要是喜歡,也可以?造個酒廠�!�
程殊挑眉。
兩人說話間,“砰砰”幾聲響起,樓下的白熾燈一圈圈暗了下來,徒留幾盞氛圍彩燈照著最中?間的拳擊臺。
“哈哈,來了!塞巴斯蒂安,”北卡神秘一笑,“邊吃飯邊看畜牲表演,最有意思了�!�
巨大的機械聲響起,擂臺中?間的圓環(huán)下降又緩緩升起。
一個巨大的鐵籠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里。
觀眾又開始尖叫歡呼。
破損的鐵籠里,一個十三歲的少年面色沉靜地?坐著,閉著眼,臉上環(huán)繞著濃厚的殺意和死氣。
他只?穿了條平角短褲,露出的精瘦肌膚上有數(shù)不清的舊疤,但他似乎毫不在意。
程殊握筷子的手在黑暗里悄然緊了緊。
少年這樣習慣搏斗和死亡的模樣讓程殊感?到一絲久違的悲哀感?。,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太小?了,太年輕了。
就和自己當年一樣。
“怎么樣?有意思嗎?”北卡笑問。
程殊忽然喉頭有些緊,回北卡:“他是誰?”
“他?”北卡拉長?語調,介紹,“野獸021號,加索爾�!�
下一秒,坐著的少年猛地?睜開雙眼。
他像是察覺到了什么,向上看到了玻璃廂里的程殊。
程殊迎上視線,看到了那雙黑亮的桃花眼。
如光如炬,漂亮至極。
第37章
Chapter37·烏斯懷亞(回憶)
Chapter37
獄圈的外圍是昏暗的一片,
男男女女歡呼著從座位上涌出?來。
墻上的電影依舊在放著,賽車的引擎聲和臺詞對白?被輕易淹沒在人群的尖叫里。
不少人拍打著水泥板外罩著的鐵網,酒精上頭的瞬間一個個嗜血的觀眾都?失去了?表情控制,
變得扭曲起來。
那一雙雙不同顏色的眼睛里,夾雜著毫不遮掩的欲望。
西語混合著各種?語言,對著圍場中?間的加索爾說著不知名的俚語。
刺激、荒誕又可怖。
發(fā)著腥臭的籠子里,加索爾淡淡地收回了?視線。
他一綹綹的長發(fā)遮蔽了?雙眼,沒人注意到那一瞬間里他和程殊視線的交匯。
包廂里,
程殊瞇了?瞇眼,
往嘴里塞入一口雞肉,
頭也不轉地問:“哪來的?”
北卡哈哈一笑,攤了?攤手說:“好像是拉斯維加斯還是危地馬拉的哪個城市來著,
我也不記得了?,手下的人從圣刀黨那買來的。圣刀黨手里很?少賣全?貨的,這頭野獸算是里頭運氣?好的�!�
程殊頷首,
他當?然知道。
圣刀黨比起其他種?類的組織更加神秘,組織脈絡衍生得非常復雜強大。遠到中?東,近到墨西哥,到處都?有他們的人進行人口販賣。
有的地方精致點?,
比如西亞和東南亞,抓了?人后迷暈捆綁,拍了?□□..照上傳暗網,再標上身體信息進行定制交易。狂野點?的就像加勒比海那邊,數(shù)不清的尸體被壘在小貨車里拉去未知處,也許是某個人體實驗室。
忽然,
地下又迸發(fā)出?了?更熱烈的歡呼聲。,盡在晉江文學城
眾人目光所至之處,兩個服務員推著轟隆響的板車緩緩走了?出?來。
拖車上載著一個比21號籠龐大許多的鐵籠,
里邊坐了?個是加索爾兩倍體量的大塊頭黑人。他一只手是畸形的,從手腕那開始被嫁接了?把小型金屬彎刀,此刻正死?死?盯著加索爾,腮肉激動地發(fā)抖。
北卡咧嘴一笑,露出?黃牙來:“瞧瞧是誰來了?,這可是獄圈出?了?名的剜眼刀!”,盡在晉江文學城
”哪來的�!背淌饪粗悄腥耸妊谋砬椋櫫�?一下眉。
“他叫索布扎,從斯威士蘭來的�!�
斯威士蘭,一個毗鄰莫桑比克的非洲小國,至今過著封建的君主專制。
程殊哂笑一聲,看來這圣刀黨的勢力?范圍竟然要比魔徒想得還要大,幾乎到了?一種?夸張的地步。
北卡拍了?拍手,兩人面前的玻璃忽然應聲而開。包廂并?沒有陽臺,沒了?玻璃兩人離掉下去就只有幾公分的距離。
“塞巴斯蒂安,玩玩?”北卡眼神意味不明,深深抽了?口雪茄。
程殊漠然地低頭看著一樓。
下邊的人紛紛沖去下賭的地方,生怕自己慢人一步。
他看了?眼精瘦的加索爾,淡淡出?聲:“行啊�!�
程殊像是毫不在乎,把錢包里的錢一次性全?拿了?出?來,也沒數(shù),隨意地捆成一卷,伸手往樓下一扔。
那卷錢精準地砸在了?下賭注的地方,發(fā)出?“哐當?”一聲,驟然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
眾人巡著聲音方向看去,那張屬于加索爾的空空如也的鐵桌子上,極囂張地出?現(xiàn)了?一卷厚到數(shù)不清的錢。
賭徒嘩然。
他們吃驚地向上看去,看見了?姿態(tài)慵懶的程殊。
所有人的目光之下,程殊突然轉頭對著北卡說:“這人給我怎么?樣??”
北卡原本平靜的眼神波瀾了?一下,他松開嘴角的雪茄,指揮手下往索布扎的那堆鈔票上再加一筆錢。
他又開始哈哈大笑,語氣?輕松到像是在交易一個不重要的牲畜:“行啊,塞巴斯蒂安,我就喜歡你這種?做生意痛快的人,權當?我倆交個朋友,以后多來往�!�
那話語外就是,我可以給你做個順水人情,但在以后魔徒要是敢和鬼魂以外的阿根廷利益集團接觸,他立馬翻臉殺人。
程殊無?聲地笑了?笑,黑漆的眼睛盯著北卡那張臉,一字一句地說。
“那當?然了?,好、兄、弟�!�
拳擊在收完錢后立馬開始了?,籠子緩緩打開,兩人狼狽地爬了?出?來。
電影早就沒人看了?,此時此刻角落里有人拿著話筒用浮夸的語調主持場面。
哄鬧聲中?,加索爾定定地看著索布扎,幾乎一瞬間就給出?了?評價。
是個絕對力?量遠超他的——莽貨。
他深吸一口氣?,迅速抓住每一種可能性在腦子里制定方案。
加索爾對這條爛命沒感覺,但現(xiàn)在必須得活著。
每打贏一場拳,鬼魂為了保持表演的持續(xù)性會給勝者一筆錢。
雖然人離不開鬼魂的地盤,但有錢了?這些死徒就多些飄渺的希望。有了?希望,就有了?也許能活下去的妄想。有了妄想,就會更加努力?打拳。
加索爾對自己的命沒有多大感覺。
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太痛苦了?,他更想有機會沉浸在赴死?的快樂里。
但現(xiàn)在不可以,他可以死?,但他想讓后臺的賽波活下去。
賽波是被鬼魂從阿根廷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拐來的小女孩,原本沒有名字。
當?年,鬼魂的人以為她只是不愛說話,把她送去權貴家又被退貨了?才知道,他媽的,費勁抓了?個啞巴。
鬼魂沒時間在意一條賤命,隨便地把她關在了?獄圈的后邊打雜。
再后來,年幼的加索爾來了?。他被打傷了?,她就給他偷藥。
那天加索爾高燒不退,蜷縮在破爛的稻草上發(fā)抖,恍惚間看見賽波對著窗戶磕頭。
她跪著祈求上帝垂憐,她愿意以壽命來換。
明明她身上的紅衣服已經陳舊破爛,但加索爾在那瞬間卻莫名想到了?在來獄圈前看到的賽波花。
那是阿根廷的國花木棉,綻放的時候火紅奪目,極其燦爛。
他扯了?扯嘴角,虛弱地對著她說:“…喂,以后你就叫賽波吧�!�
小姑娘半晌才反應過來,爬過來點?了?點?頭。
她打著手語指了?指自己,緊接著食指在太陽穴上點?了?點?,右手微曲,在左手伸出?的拇指上繞了?半圈,指了?指他。
加索爾沒學過手語,但莫名看懂了?。
她說。
賽波、會、保護、加索爾。
加索爾失笑,以同樣?的姿勢先指了?自己又指了?她:“加索爾,也會保護賽波�!�
自那時起,賽波便成了?他的至親之人,他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簡陋的水泥拳場里,加索爾緩緩收回視線,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決定。
索布扎太強壯了?,強壯到如果躲避不及,他也許會被一腳踹死?。
但是,他也擁有很?大的優(yōu)勢。
他比索布扎要瘦小很?多,所以靈活。他速度快,快到能讓人反應不過來。
他雖然看起來精瘦,但實際拳力?非常大,大到絕對超乎索布扎的想象。
這也是為什么?他能被北卡稱為野獸。
如果不是索布扎看起來過于厲害強大,現(xiàn)場知曉加索爾戰(zhàn)績的人也許會繼續(xù)選他。
索布扎在站上拳場的第三秒,就低吼著向加索爾沖了?過去。
每一腳扎實地踩在地上,發(fā)出?“啪啪”聲。
加索爾應聲躬腰沖去,兩人開始激烈的赤身肉..搏。
程殊那邊又上了?一道菜,他不緊不慢地吃著,朝著北卡問:“你的酒廠開哪了??”
北卡聳聳肩:“意大利。那邊黑手黨的殘留分子好幾次想來撈油水都?被我嚇跑了?�!�
他喝了?口熱湯,湊過去:“酒莊地下最適合干什么?你知道嗎?”
還沒等程殊回答,他就比了?個槍狀,笑著說:“當?然是囤軍..火咯!”
程殊絲毫不意外,只是他突然也有了?一些想法。比如說,在墨西哥接手個龍舌蘭酒廠。
他看著北卡得意的樣?子,指了?指樓下,突然出?聲:“你說,野獸會死?嗎?”
北卡順著程殊的手看下去,看到了?滿臉血的加索爾。
就在兩人說話間,加索爾被索布扎弄瞎了?一只眼睛。
他的左眼被彎刀完全?扣了?出?來,垂在了?臉頰,右眼被劃了?很?長一道傷。
北卡反應過來,回程殊:“你說加索爾啊,還真說不定,他命比賤草還要耐造。”
程殊打斷他:“我是說索布扎�!�
北卡愣了?秒,瞅著下面搖搖頭,終于舍得放下了?雪茄。
“開什么?玩笑呢塞巴斯蒂安,索布扎沒有敗績的。”
程殊繼續(xù)反問:“加索爾也沒有�!�
北卡擺擺手,連聲說:“想都?不要想,兩個人最后死?的肯定是…”
他話還沒說完,忽然底下一陣巨大的尖叫,持續(xù)了?很?久,幾乎要淹沒北卡的耳朵。
程殊往椅背靠了?靠,緩緩勾起唇角,眼里閃過一絲戲謔。
北卡朝下面望去,那龐大的身軀一動不動地躺在水泥拳臺上,生..殖器官被割斷了?塞在他嘴里,脖子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扭曲姿態(tài)。
北卡雙眼震顫。
“看來你還是低估了?加索爾�!背淌膺有�,懶洋洋地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準備離開,“人我?guī)ё吡?。”
身后的北卡依舊是有些震驚,他沒想到加索爾竟然能殺了?索布扎。
他來了?點?火,但又沒面子阻止,只能對著手下說:“他媽的,把豬寵帶上來,老子沒吃飽�!�,盡在晉江文學城
底下的人見了?北卡這副表情,連滾帶爬地讓人把豬寵牽了?上來。
那是一個身軀肥胖的男人,被拴了?條狗鏈,跪在地上四肢爬行,大腿的肉已經被削了?很?多。
他和程殊擦肩而過,淡淡的血腥味讓程殊頓了?下腳步。
那男人在北卡“嘬嘬嘬”的呼喚下,艱難地爬了?過去,仰慕地看著北卡。
程殊定住了?腳步,但沒回頭。
北卡拿著小匕首,比劃了?一下往男人的肩膀劃去:“今天吃小寶貝的肩膀肉好不好?”
那男人連忙點?頭,詭異地享受北卡片肉的過程,止不住地發(fā)出?喘氣?,惹人遐想。
北卡把那片肉伸進壁爐,聞了?聞肉香,看著沒離開的程殊,盛邀:“塞巴斯蒂安,你要來吃嗎?”
程殊閉著眼睛,沉下一口氣?,沒出?聲,拿著風衣離開了?鬼魂。
第38章
Chapter38·烏斯懷亞(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