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sisit”(那你還要堅持嗎)
“是的,請幫我創(chuàng)造肉身,泯滅我的神性�!�
“Kwa?”(為什么)
“我讓他等我,那一定是個很重要的承諾,不然——”蘭斯想起了自己獻予外神的那刻,他提前喝了控制系信息素,對自己使用了【令行服從】。
“不然我不會要求自己一直默念他的名字�!�
失去人性時,他已經(jīng)不理解自己的命令,但他仍然在異能失效后繼續(xù)念了下去。
那個人叫湛平川,他在他身上有未完的執(zhí)念。
外神沉默了很久。
“Mili
wako
ni
baya
sana,una
msaada
wangu
wa”(你的肉身太丑了,需要我美化嗎)
“......不用了�!�
“Hi
diyo
nafasi
yako
ya
mara
tu......”(這是你僅有一次的機會)
“我喜歡丑�!�
外神很遺憾,這始終是一個充滿缺陷的通道,固執(zhí),倔強。
祂本想給予他最強大的力量和外表,但他自己拒絕了高級的審美。
最后,外神泯滅了蘭斯的神性。
祂想,祂不會再對其他通道如此寬容,有求必應(yīng)。
“Kher,vi
dogo......”(再見,小螻蟻)
戰(zhàn)爭結(jié)束的第三個月,湛平川恢復了說話能力。
精神科醫(yī)生評估了他的心理狀態(tài),總算松了一口氣。
“過去的回憶救了他,讓他可以沉溺在短暫的快樂中,這沒什么不好,只要能活下來�!�
湛平川聽得直皺眉。
他沒覺得自己的狀態(tài)有多么糟糕,他明明挺健康的,只是一時忘記了該怎么說話。
“少小題大做,我去沙漠里殺異獸了�!�
一場心理咨詢做得心不在焉,湛平川匆匆離開市區(qū),騎著越野摩托趕往S級異獸泛濫的沙漠腹地。
他一擰車把,將車速提到最高,引擎發(fā)出巨大的轟鳴,一路卷起陣陣黃沙。
刺耳囂張的轟鳴聲吸引了無數(shù)高等級異獸的注意,湛平川余光掃過形形色色的異獸,突然眼神一沉。
有一對腦蚊正在忘我的交配,翅膀興奮地拍打著地面的沙土。
湛平川面無表情地調(diào)轉(zhuǎn)車頭,一踩油門,車輪從公腦蚊腦袋上碾了過去。
母腦蚊傻了,一時忘了攻擊湛平川,只是僵硬地看著被壓癟的公腦蚊。
拆散了這對苦命的鴛鴦,湛平川跳下摩托,撣了撣身前的塵土。
“光天化日敢在單身狗面前交配,異獸就能為所欲為?”
母腦蚊這才反應(yīng)過來,朝湛平川豎起了尖利的口器。
湛平川指尖銀光一閃,一道銀絲飛射而出,刺穿了母腦蚊的大腦。
“我早就說過了,異獸不許談戀愛,不許繁衍交配,這對大家都好�!�
湛平川一腳踹翻母腦蚊的尸體,擼胳膊挽袖子走向S級異獸遠古巨蜥。
“你們問為什么?因為我都沒談,你們這些歪瓜裂棗也配談?”
湛平川召出淡藍屏障擋住巨蜥噴出的強酸毒液,然后從腰間抽出了稀鉛礦手槍。
“什么,我這么英俊帥氣的Alpha為什么沒談?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遠古巨蜥:“......”
湛平川翻身一滾,躲過一旁長足蚰的襲擊,兩條銀絲在他身后交叉射出,將長足蚰扎成了標本,綠血滲進沙土里。
“因為他騙我,他悔婚,說好要跟我聯(lián)姻結(jié)果拋下了我,只留我一個人獨守空閨,人比黃花瘦�!�
“你問我恨他嗎?不,我還是愛他,怎么說呢,我們家的Alpha就是這樣,認死理,選定一個老婆就是一輩子�!�
“我知道你們也心疼我的經(jīng)歷,但誰的人生是一帆風順呢,放心吧,我會堅強的。”
遠古巨蜥憤怒咆哮,一頭撞向透明屏障,把屏障撞得嘭聲巨響,引得湛平川胸口一悶。
他低咳一聲,抬手扣動扳機,稀鉛礦子彈精準打入巨蜥的眼睛。
足有拳頭大的眼珠爆裂開來,濺出黃色的血液,巨蜥翻身栽倒,長尾捶打地面,攪得沙漠烏煙瘴氣。
湛平川忙后退幾步,只見巨蜥所在的位置泅出一股刺鼻的氣息,然后它龐大的身軀開始分裂,眨眼之間裂成數(shù)百只小蜥,吐著信子朝湛平川竄來。
湛平川猛跑幾步,飛身躍上摩托,狠踩發(fā)動油門,伸手摘下跨在把手的噴火槍。
摩托在沙漠里S型漂移,噴火槍對準亂竄的小蜥,瘋狂噴燒。
湛平川一邊炫車技一邊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前段時間他生日過了,我連個獻花的地方都沒有,挺難受的,他什么都沒給我留,好狠的心�!�
“馬上就到我生日了,十九歲,但沒有他送的禮物還有什么意義呢?”
被燒著的小蜥根本沒有為他的愛情動容,還是爭先恐后地沖上來撕咬他。
湛平川把摩托停了,掛著冷臉,一打響指,撕開時空裂隙,將小蜥,巨蜥,各種異獸一股腦傾倒進外太空。
“果然這世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我跟你們說了這么多,你們也不問問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蘭斯,外號小狐貍球,還有個馬甲白法老,真實身份是高塔公會的小少爺,我們是在實習期間確定的戀愛關(guān)系。”
湛平川沒臉把這些話說給人聽,只能跟異獸們傾訴,所幸大漠深處,也不會有人聽到。
然而周圍的異獸都被他送去太空了,此刻連個回應(yīng)的嘶鳴都沒有。
他悻悻跨坐在摩托上,對著黃沙出神,這種自問自答的癥狀已經(jīng)出現(xiàn)很久了。
正對面的天空出現(xiàn)一瞬回光,晃得湛平川眼皮一緊。
他知道那是日落反射引起的天空短暫發(fā)亮,這在沙漠里很常見,沒有任何特殊的意義。
但就在他將眼睛垂下時,身后突然傳來一個愉悅又寵溺的聲音:“小狼崽�!�
那聲音無比耳熟,一瞬間讓湛平川渾身血液涌上頭頂,心臟幾乎停跳。
他甚至不敢回頭,他怕他真的病得很重了,已經(jīng)分不清虛幻和現(xiàn)實。
有人躍上了摩托,從后環(huán)住他的腰,溫熱的唇親吻他汗?jié)竦暮箢i,親吻他微涼的耳骨,最后乖乖將臉貼在他肩膀上,尖利的小牙輕咬他的肩頭。
湛平川終于活了過來,他轉(zhuǎn)身勾手,一使勁將人從后座攬到了身前,抱在腿上。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
他的手掌穿過紅棕色長發(fā),蓋在薄薄的肩胛骨,用力按揉,強迫人與他接吻。
他第一次這么粗魯,動作稱得上歇斯底里,沒一會兒,彼此口腔里就嘗出了血腥味。
“唔......老公輕點�!碧m斯被咬痛了,小聲呻吟。
但流淚的卻是湛平川。
蘭斯抿起了唇,不叫痛了。
他發(fā)現(xiàn)湛平川正在發(fā)抖,滾燙的淚滴在他鎖骨上,龍膽信息素橫沖直撞,幾乎在失控的邊緣。
他的小狼崽受了很大的委屈。
湛平川咬著牙,努力壓著情緒,聲帶抖得厲害:“三個月了,我怕你毀約了。”
他還記得蘭斯那句“等我”。
蘭斯心里酸著,軟著,承接著湛平川濃烈的情緒,滿腔溫情化作那句貫穿始終的承諾——
“我也會千千萬萬次的來見你啊�!�
神性消失,所有愛和眷戀都在此刻綻放,落日可愛,人性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