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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路過秦文謙、秦臻、林翠英和顧眉時,她故意護(hù)住瓜子盤,哼了一聲:“你們想吃嗎?自個兒買去!”

    沈子菱期待今晚這群人和她撕破臉,和秦文琮撕破臉。

    望著她和秦愛琴去書房的背影,秦臻冷呵了一聲:“幼稚�!�

    林翠英想說什么,到底還是憋了回去。

    他們擔(dān)心沈子菱勾引秦文琮,嫁給秦文琮,所以才來鬧今天這一場。

    她沒有阻止秦臻,是因為她想讓沈子菱重新給她當(dāng)兒媳婦。

    秦臻已經(jīng)知道了顧眉這個女人的真面目,等秦臻把他們之間的利益拉扯清楚,必然會將顧眉掃地出門。

    到時候,秦臻一定會聽她的話,重新把沈子菱迎進(jìn)門。

    她才不管沈子菱是不是在外面有其它男人。

    娶沈子菱她的病能有保障,她以后能有人照顧。

    娶顧眉?她遲早得早死,被氣死!

    想到這一層,林翠英并沒有阻止兒子與顧眉這場把沈子菱趕出秦家的戲碼。

    她都想好了。等秦文琮把沈子菱趕出秦家,她就讓兒子去做個好人,把沈子菱接回家。

    客廳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算盤。

    沈子菱在書房里給秦愛琴講完數(shù)學(xué)題,小姑娘扯住沈子菱的衣服。

    沈子菱看了她一眼:“怎么?”

    秦愛琴從兜里掏出一卷已經(jīng)揉舊的錢,全都是一毛、兩毛的紙幣。

    她把錢塞給沈子菱說:“這都是我攢下來的零花錢,給你�!�

    “做什么?”

    沈子菱疑惑。

    秦愛琴小聲說:“他們今晚要把你趕出去,我媽是很過分,但我不敢反抗她。所以這個錢,當(dāng)我跟你的道歉吧。”

    第101章

    秦文琮揍男主

    沈子菱把錢還給她,笑著說:“沒人能把我趕走。你媽是你媽,你是你,你不用跟我道歉,這錢你自己收著�!�

    秦愛琴一臉嚴(yán)肅說:“姐,你不懂你今晚會發(fā)生什么。你一定會被我小叔趕出去的!他們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我和我爸,不敢反抗我媽。也是我爸讓我來以問題的名義,來小聲告訴你的,讓你做好心理準(zhǔn)備。你要是現(xiàn)在能跑,好歹不用受他們的侮辱……”

    “不用操心我,我心里有數(shù)�!�

    沈子菱起身往外走。

    來到客廳,掃了一眼那幾個想趕走她的人,什么也沒說。

    她轉(zhuǎn)頭看向院子里正在打掃衛(wèi)生的六嬸兒,說:“嬸兒,家里你先照看著,我出去買點白糖�!�

    六嬸說:“這么晚了,你就別去了吧?我明天去買就好�!�

    “我沒事兒,我現(xiàn)在正好有空就去買了。明兒一早,我想煮湯圓呢。”

    沈子菱出門了。

    崔桂花小聲說:“那丫頭不會是跑了吧?”

    她意識到什么,看向從書房里走出來的秦愛琴:“死丫頭,你是不是跟她透露了啥?”

    秦愛琴不太會撒謊,一個眼神就暴露了自己。

    崔桂花氣得伸手要來打她,卻被秦文軍一把抓住。

    男人總算是硬氣了一回:“你打女兒做什么?她能知道些什么呀?”

    顧眉也勸道:“嬸兒,無所謂。她逃避得了一時,逃避不了一世。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等小叔回來�!�

    “嗯�!�

    半個小時后,沈子菱回來了。

    她不僅買了白糖,還買了四條男士皮帶。

    沈子菱把皮帶和白糖,一起放在客廳的茶幾上,而后兀自去倒茶水喝了。

    崔桂花嗤了一聲:“呵。買這么多男人的皮帶做什么?她到底有幾個男人�。坎粫撬徒o文琮的吧?不要臉的賤蹄子,我呸!”

    秦臻看見那些男士皮帶,看沈子菱時的眼神,愈發(fā)輕蔑。

    這是不裝了嗎?

    都敢堂而皇之的當(dāng)著他們的面兒,給其它男人買皮帶了么?

    秦臻望著正在喝水的沈子菱。

    她的下巴微微上抬,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頸。側(cè)面線條精美流暢,是天生的美人。

    尤其是那雪白的肌膚,讓人想入非非。

    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就越犯賤,越想得到。

    他也不例外。

    秦臻只想在得到沈子菱后,狠狠地羞辱她、拋棄她。

    如果她肯乖乖地給他母親治病,那他可以考慮和顧眉分手之后,給她一個名分。

    ……

    “文琮回來了!”

    院子里響起六嬸的聲音。

    客廳里包括秦臻在內(nèi),所有人都坐直了身體。

    沈子菱立馬放下杯子,興奮地沖了出去,主動從秦文琮手里取過小包裝袋,幫他提進(jìn)房間。

    她看了眼秦文琮帶回來的精美包裝袋,問他:“這是什么?”

    “海港買的護(hù)膚品,化妝品,還有——”

    秦文琮謹(jǐn)慎地看了眼門外,確認(rèn)那群家人不在門口,這才從行李箱里取出一個包裝盒,遞給她說:

    “我結(jié)婚沒什么經(jīng)驗,忘記給你買三金。在海港和同事一起逛街才知道,原來結(jié)婚是要買三金的。這個,給你�!�

    沈子菱一聽是金子,也謹(jǐn)慎地看了眼門外,確認(rèn)外頭沒人,這才打開盒子。

    里面有四只大金鐲子、一條設(shè)計夸張的金項鏈、兩枚鳳凰樣式的金發(fā)簪、還有一對兒大的金耳環(huán)、金耳釘,以及一枚金戒指。

    怪不得包裝盒這么重,沉甸甸的。原來這里面裝了這么多金子?

    沈子菱非常謹(jǐn)慎地把盒子塞進(jìn)了衣柜,并且用冬天的衣服壓緊實,這才回身對他說:“他們都在客廳里坐著。你怎么打算?要告訴他們嗎?”

    “我們瞞著,還有意義嗎?”

    說的也是。

    之前打算瞞著,是擔(dān)心他們知道后,針對她。

    現(xiàn)在這樣,他們也沒什么必要繼續(xù)瞞著了。

    瞞與不瞞,他們都會來針對她。

    甚至想要逼死她。

    “走吧�!�

    ……

    秦文琮和沈子菱一前一后走進(jìn)客廳。

    等秦文琮在沙發(fā)上坐下,崔桂花趕緊掏出他們找到的證據(jù),遞給他說:

    “這是沈子菱酒店開房的證據(jù),那可是瀾庭溫泉酒店啊!這個是沈子菱經(jīng)常晚上九點、十點才回大院的進(jìn)出記錄。還有,她去過藥鋪問給男人強(qiáng)陽的藥物。

    文琮,你好好看看。這個沈子菱,不學(xué)好,出去勾引人,還干那種不要臉的買賣勾當(dāng),我們老秦家對她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

    緊跟著,又把自己的臉伸過去:“還有,文琮你看我的臉,她給打的!”

    秦文琮看了眼他們遞過來的開房依據(jù)。

    按理說這種開房依據(jù),酒店是不會提供給其它人的。能拿到這種東西,想必他們也花了不少錢。

    那晚秦文琮因飛機(jī)延誤被迫留在外地,沈子菱被迫一個人住在酒店。

    他怎么也沒想到,女孩獨住,成了他們造謠的工具。

    秦文琮面無表情,抬眼問他們:“還有什么依據(jù)嗎?”

    崔桂花反問:“還要啥依據(jù)啊?這不就夠了?她一個月就那點兒工資,咋可能住得起這種酒店?”

    秦文琮看向秦臻:“那天你在電話里話挺多的,今天怎么說?”

    秦臻說:“我想說的,二嬸已經(jīng)說了。小叔,我早就告訴過你,沈子菱這個女人不簡單。我當(dāng)初也是這么被她欺騙的,我希望你能睜眼大眼睛,好好看看她到底是個什么人�!�

    秦文琮又看顧眉,她也說:“小叔,你——”

    “等一下�!鼻匚溺驍囝櫭迹骸澳氵沒嫁給秦臻,我不是你小叔,不要亂攀關(guān)系。”

    顧眉的臉就像是被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

    不過她很快又調(diào)整心態(tài)說:“醫(yī)院的醫(yī)護(hù)人員,好幾次看見沈子菱被車接送。你不信,可以去醫(yī)院打聽一下�!�

    秦文琮看了眼放在桌上的幾條皮帶。

    沈子菱注意到他的視線,立刻說:“老公,這幾條皮帶,我給你買的,你試試合不合適。”

    “老公?”

    秦愛琴以為自己聽錯了,當(dāng)場叫出聲。

    客廳里其它人也瞪大了眼睛,紛紛望著沈子菱,又看向秦文琮。

    男人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當(dāng)著眾人的面接過沈子菱買的皮帶,拿在手中扯了扯,點頭:“嗯。合手�!�

    秦文琮拿著皮帶起身,朝著秦臻走過去。

    在眾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的情況下,揮著皮帶朝著秦臻抽了過去。

    “啊——”

    秦臻還未從震驚中抽離而出,小叔的一皮鞭就落在了他的肩背上。

    火辣辣的疼痛在肩背后綻開。

    第102章

    沖冠一怒為老婆

    誰也沒想到,沈子菱會管秦文琮叫“老公”,秦文琮還不為所動。

    也沒想到秦文琮會拿著沈子菱剛買來的皮帶狠抽秦臻。

    秦臻疼得從凳子上跳起來,往后退了一步,紅著眼睛道:“小叔!你是不是瘋了!你打我做什么?”

    秦文琮揚起皮帶,再一次朝著秦臻揮了過去。

    這次秦臻眼疾手快要去接了皮帶,最后演變成徒手接了一皮鞭,虎口被打得一陣火辣,疼得他再次叫出聲。

    秦文琮手里的皮帶被秦臻給抓住,沈子菱連忙拿了第二條給秦文琮遞了過去:“還有,還有,我還有。這個你就給他吧�!�

    秦文琮松開被秦臻握住的皮帶,從沈子菱手里拿了第二條,再次朝著秦臻抽了過去。

    眾人:“……”

    崔桂花都看懵了。

    這、這……這啥情況啊!

    秦愛琴驚呼出聲:“我小叔是被什么附體了吧?”

    而后看向給秦文琮遞皮帶的沈子菱:“姐,你真勇士啊!”

    沈子菱敢上去遞皮帶,她小叔居然還真的接了!

    這何嘗不是一種偏愛和寵溺�。�

    秦愛琴再看秦文琮和沈子菱時,莫名覺得他倆好般配,郎才女貌,簡直天生一對!

    秦愛琴到底還是沒忍住,叫出聲來:“啊啊啊,小叔你和子菱姐在一起啦?天啊,這是現(xiàn)實里的《一簾幽夢》嗎?子菱姐和女主角的名字也很像!我小叔雖然不及男主角有錢,能給子菱姐買城堡,但是小叔是我們國家的驕傲��!”

    秦愛琴完全不顧家人的目光,捧著臉大叫著,眼睛里在發(fā)光,唇角在咧開大笑。

    這副模樣,儼然和長輩們平時看見的她不同。

    崔桂花看見平時乖巧聽話的女兒,突然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甚至忘記了如何反應(yīng)。

    直到秦文琮重新抽打秦臻,秦臻疼得滿屋子亂跑,崔桂花這才回過神,伸手扯住了秦愛琴的耳朵:“你個死丫頭,發(fā)什么癲?”

    秦臻被揍得滿屋子跑。

    秦愛琴揉著耳朵說:“好多年沒見過小叔揍臻哥了,真壯觀!”

    別看秦臻當(dāng)過兵,身強(qiáng)體壯,身手也好。

    可是在秦文琮的手里,他依舊不過是個“小孩”。

    譬如當(dāng)下——

    秦臻忍無可忍要還手,秦文琮一個過肩摔把人扔在地上,并且用利落的招式,給他摁在地上,再將他四肢鎖死。

    這是沈子菱第一次見秦文琮揍人。

    平時就只是覺得他身材好,肌肉緊實,沒想到會這么強(qiáng)。

    居然能把一個當(dāng)兵多年的人,給輕松撂翻在地,并且毫無反抗之力。

    秦文謙和顧眉上去扶秦文琮,他這才松手。

    坐在輪椅上的林翠英也被震撼到。

    沈子菱趕緊上前查看,趁機(jī)摸摸他緊實的胸肌,又摸摸結(jié)實的腹肌,問:“老公,你沒事兒吧?有沒有受傷?”

    她又接過秦文琮的手掌,拉過來吹了吹:“手疼不疼�。课医o你吹吹。心疼你,有這么個忤逆的侄兒,有這么個不省心的二哥,害得你這個做小叔的得親自動手�!�

    林翠英:“……”

    崔桂花:“……”

    秦文謙不敢對秦文琮發(fā)火,只能指著沈子菱罵:“你這個小姑娘,牙尖嘴利,搬弄是非!我三弟不可能娶你這種女人,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沈子菱瞥向秦文謙:“你剛才不是還繃著一句話不說么?不是讓顧眉和崔桂花出頭么?怎么?現(xiàn)在不裝了?當(dāng)初你趕我走的時候,也是這樣置身事外。裝什么清高老好人呢,不過是極致自私!”

    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林翠英是什么樣的人,秦文謙也是什么樣的人。

    沈子菱仗著有秦文琮在,把心里想說的話都說出了口,心里甭提多暢快!

    顧眉把秦臻扶起來,擋在男人跟前,直視著秦文琮那雙銳利的眸子,滿載怒意道:“秦文琮,你不要太過分了。你知道你維護(hù)的是怎樣一個人女人嗎?”

    崔桂花給自己順了一下思路,趕緊湊上前勸:“是啊文琮,你別糊涂�。∧悴粫娴暮退Y(jié)婚了吧?還是只跟他做了夫妻做的事?總之你別糊涂,你想啊,她咋可能一個人去那種地方開房呢,一定是——”

    “你說得對,她確實不可能一個人去�!�

    秦文琮從兜里掏出皮夾錢包,把里面卡著的一張照片給他們看:“那天在酒店的,不僅是她,還有我�!�

    崔桂花湊過來看。

    等看清上面的照片畫面,人都傻了。

    照片上,秦文琮和沈子菱站在黑天鵝湖前,沈子菱瞪大眼一臉?gòu)尚�,秦文琮主動俯身下去,吻在了女孩額頭。

    兩人身后是光暈和黑天鵝,照片畫面溫柔美好。

    如果不是有照片作證,打死崔桂花她也不敢相信,秦文琮會親人��?

    秦愛琴趕緊湊過來看熱鬧。

    這一看,激動地捧著臉在原地跺腳:“啊啊啊這真的是《一簾幽夢》�。±湫睦淝榈膰覚C(jī)器,愛上了偏遠(yuǎn)地區(qū)的農(nóng)村女孩!一塊冰,它遇上了一簇火,融化了!啊、多么美好,多么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啊啊——”

    她還在“啊”的時候,崔桂花撿起地上的皮帶朝著她抽了過來:“死丫頭,我讓你啊!”

    秦愛琴趕緊跑回父親身后躲著。

    這一次,秦文軍再也沒有隱忍。

    他一把抓住了崔桂花揮過來的皮帶,順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崔桂花捂著臉罵道:“秦文軍!你打我!你敢打我!”

    秦文軍黑著臉道:“我不僅打你,我還要跟你離婚!”

    “你、你說什么!”

    秦文軍讓女兒先回書房,這才走到秦文琮跟前,嘆氣一聲氣說:“是我這個做大哥的懦弱,你家里的事,你自己處理。如果老二有包庇兒子的行為,我這個大哥,也不會再懦弱了!”

    秦文謙一臉震驚地看向秦文軍:“大哥,你怎么——”

    秦文軍冷著臉問他:“這是他們年輕一輩的事,你若還想插一腳,以后別叫我大哥。”

    軟弱病老虎突然雄風(fēng)大振,秦文謙也不敢再管,推著林翠英去了客房。

    顧眉見能為自己撐腰的長輩們都散了,憤怒地看了一眼沈子菱。

    她依舊不死心,指著沈子菱對秦文琮道:

    “她的手段多著你。你看看她身上的衣服,還有她用的香水,可都是奢侈品,并不便宜。難道這些也是你給她買的嗎?秦臻和愛琴都是你的親人,你怎么沒給他們買這些東西?小叔,你是不是太偏心了?”

    “你發(fā)癔癥么?”秦文琮目光冷漠,語氣冷漠:“我不用偏心。我的錢財,我的人,我的心,都屬于她。”

    他用那張嚴(yán)肅的臉,一本正經(jīng)說著這些話。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這句話對旁人的殺傷力有多大。

    書房里聽墻角的秦愛琴,發(fā)出了一陣克制不住的尖叫:“啊啊啊小叔你是費云帆!今夜你就是最帥的費云帆!您這是沖冠一怒為老婆��!”

    沈子菱:“……”

    第103章

    叫老公

    秦愛琴被父親秦文軍扯回了書房,小聲說:“你別去添油加醋的,小心你媽揍你�!�

    秦愛琴眨巴著眼睛問他:“爸爸,你要離婚了我就跟你,我不怕她揍我�!�

    秦文軍沉默了。

    秦愛琴反問:“爸爸,你怎么了?你剛才說的離婚,不會是嚇唬媽媽的吧?你一個大老爺們,能不能硬氣一點��?”

    “我這不是考慮到你們么……”秦文軍思想老舊,當(dāng)年他就是因為被崔桂花算計,有了孩子,所以才迫不得已結(jié)婚。

    一晃眼都三個孩子了。他要是離婚了,旁人怎么看孩子們?

    秦愛琴說:“爸爸,當(dāng)年就是因為你的懦弱,我二姐才沒能呆在這個家。爸,你還要懦弱到什么時候��?”

    小女兒說的話,他哪兒能不清楚呢?可是——

    就在他猶豫時,崔桂花從廚房拿了一把菜刀沖了過來,揚言要砍死秦文軍:“你這個負(fù)心漢!我砍死你!當(dāng)年要不是我,你都死在牛棚里了知道不?當(dāng)年除了我誰肯嫁給你啊!”

    以前他們也有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崔桂花也是這樣拿著菜刀過來。

    從前這個時候,秦文軍都會認(rèn)錯�?墒乾F(xiàn)在,他對著妻子的刀,迎面而上:“那就砍死我吧。如果砍死我,能讓你離開這個家,我也認(rèn)了�!�

    “你——”崔桂花都愣了�?粗约簯T用的招式已經(jīng)失去了作用,突然就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了。

    秦文軍見崔桂花猶如被定住,這才招呼身后的女兒:“愛琴,走吧,回家�!�

    “好。爸爸�!�

    等上了車,秦愛琴問他:“爸爸,不等媽媽嗎?”

    “讓她自己想清楚,想明白了再回家�!�

    秦文軍把車開走,崔桂花提著刀在后面追。要是從前,他可能心軟就停下了。

    可是今天,他沒有停車。

    他若是心軟,以后崔桂花就不會改過自新,最小的女兒也會被帶歪。

    既然崔桂花一直覺得兒子好,秦臻好,那就讓她好好去體驗一下別人的兒子什么樣吧。反正他是瞧不上秦臻,他甚至覺得,秦臻還不如自己像個東西。

    秦文軍通過后視鏡看了一眼秦愛琴,想說什么,到底是沒說出口。

    秦愛琴注意到他的目光,主動問他:“爸爸,您真打算和媽媽離婚��?”

    秦文軍反問:“你會同意嗎?”

    秦愛琴說:“這是你們大人的事。你要是覺得不開心,想離就離吧。我們做孩子的,想法不是那么重要。即便你們離婚了,不是夫妻了,你們還是我的父母,血緣不可分割。所以,你不需要征求我的同意�!�

    秦文軍明白了。

    他沒想到自己活了一輩子,居然還不如女兒通透。

    他說:“等你畢業(yè)吧,等你畢業(yè)我們就離婚�!�

    “我說了,你不用考慮我。你們一旦考慮我,這個婚就離不成了。而且離婚算什么,我好幾個同學(xué)爸媽都離婚了,還找了老外給他們當(dāng)后爹后媽,人家可時髦了呢�!�

    秦文軍有些震驚。

    沒想到現(xiàn)在的孩子,居然想得比他們這些做父母的都開闊。

    他離婚最害怕的是影響孩子,可是秦愛琴這么說,他就徹底沒了包袱。

    崔桂花追不上車,氣得把手里的刀一丟,路邊攔了車打車回家。

    ……

    另一邊。

    秦文琮和沈子菱,也送走了秦臻一家。

    秦臻被秦文琮用皮帶抽得皮開肉綻,秦文謙最后只能匆匆把人領(lǐng)回去。

    回家路上。顧眉要去查看秦臻的傷勢,卻被他一把甩開:“別碰我。”

    顧眉有點委屈:“你沖我發(fā)什么火��?是你小叔揍的你,你有火怎么不沖你小叔撒?”

    秦臻怒道:“如果不是你胸有成竹,我會挨揍嗎?結(jié)果你看怎么樣?人家結(jié)婚了!人家偏袒老婆!呵,我就像個笑話!”

    顧眉雖然很討厭秦臻這么說話,但她卻不得不壓制一下自己的脾氣,理智分析說:“只能說我們行動得太晚了,也高估了你小叔的自制力。我們都想到,你小叔可能會頂不住,但沒想到,這才多久啊?”

    事已至此,秦文謙也不想一家人鬧得太難看。他沉吟片刻后說:“算了。隨他們嗎。老爺子想報恩,現(xiàn)在子菱嫁給了文琮,也不算是一件壞事情。既然人家是一家人了,隨他們吧,他們過他們的日子,我們過我們的�!�

    顧眉聽見這話,真想懟死秦文謙,不過還是溫聲細(xì)語道:“爸爸,這件事交給我們處理吧。我和秦臻,私下會處理好的�!�

    秦文謙嘆了聲氣,不再說話。

    *

    今夜的鬧劇讓顧眉秦臻、崔桂花都大大吃癟受挫。家里剛剛經(jīng)過一場大鬧,客廳里亂糟糟的。

    沈子菱和秦文琮一起把客廳收拾了,又先后去洗了澡,回房,又一起整理行李箱。

    沈子菱把金子重新拿出來,放進(jìn)了房間里的木箱子里,上鎖,這才藏回了衣柜里,用厚實的衣服沒給蓋住。

    秦文琮的行李箱里衣服被清空了,男人還在往衣柜里塞折疊好的衣服。沈子菱幫他合行李箱時,發(fā)現(xiàn)內(nèi)層里還有東西。

    她把東西取出來,看出是什么,臉唰一下就紅了。

    大號,黑色。整整兩大盒!

    目測一天用三個的話,起碼能用兩個月……

    沈子菱臉燒得滾燙,蹲在行李箱旁,腦子都失去了反應(yīng)能力。

    直到男人俯身下來,抱住她:“發(fā)什么呆?心情受到他們影響了嗎?”

    “沒有,”沈子菱把東西取出來帶給他,“你去放這個,我去幫你放行李箱�!�

    “不用�!鼻匚溺龔乃掷锶∵^行李箱,把盒裝的東西遞給她:“行李箱要放高處,還得是我去。你去放這個�!�

    “也行……”

    她慌忙把計生用品放進(jìn)床頭柜,剛把柜門合上,聽見男人囑咐她:“拿三個出來,放枕頭下�!�

    “��?”

    三個?

    這三個的意思,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不等她去拆包裝盒,男人又仿似經(jīng)過了理智的思考和計算,一本正經(jīng)說:“好像不太夠。六個吧。”

    “……”

    雖然覺得腿軟,但還是照做了。

    等躺回被窩里,關(guān)上燈,男人一把將她撈進(jìn)懷里。后背緊貼著她,手指攥著她的衣服,一點點往上卷。

    男人的手掌溫?zé)�,一會就把她撩得思維不清了。分開了幾天,秦文琮也憋壞了。

    沒一會。沈子菱思維混沌,喉嚨里發(fā)出奇怪的聲音,叫他:“琮哥……”

    秦文琮咬住她的耳朵:“現(xiàn)在叫什么琮哥。剛才當(dāng)著他們的面兒,你喊我什么來著?”

    這種時候,沈子菱反倒覺得難以啟齒了。

    她喉嚨悶哼一聲:“老公……”

    秦文琮被她這一聲撩的防線全無,直接把她撈在了自己身上,讓她跨坐在他的腰間。

    最后,將計生用品遞給她:“你來吧�!�

    第104章

    去醫(yī)院發(fā)喜糖!

    夜色如水,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里。

    兩人在昏暗中相擁,窗外的云與月融合,遮住了所有月光。

    沈子菱熱汗淋漓趴在了秦文琮結(jié)實的胸膛上,沉沉睡去。

    她太累了,累得連做夢的精力都沒有。

    不知瞇了多久,她在睡夢中被男人翻了個身,他的腿壓了上來。

    厚重的云壓住了皎月……

    沈子菱以為這夜可以好好休息,迷迷瞪瞪睡了沒多久,又被細(xì)密的吻給弄醒。

    ……

    一夜時間。六個計生用品,居然全部用光。

    翌日一早。

    迎接沈子菱的不僅是頭腦脹痛,還有腰酸腿軟。秦文琮拍拍她的肩背,叫她起床,她嚇得一個瑟縮,裹緊了被子。

    秦文琮提醒她說:“我們得出去一趟。”

    “今天周六,我不上班的。”

    秦文琮說:“出去采買一些東西,周一等你上班的時候用�!�

    沈子菱想補覺。

    經(jīng)過一晚的折騰,她看見秦文琮就害怕。同時內(nèi)心又有一個疑惑,自己按照爺爺留下的診療手段和藥房給秦文琮治病,是不是會……過猶不及?

    那藥丸雖是安眠的,可里面確實有提升男子腎氣的作用。難道是因為自己的藥丸,才導(dǎo)致他一夜用六個計生用品?

    他如何早死的問題,依舊是個謎。

    本以為昨晚那種情況,能看見顧眉頭頂?shù)膭⊥缸帜�。可是昨晚,顧眉頭頂居然什么也沒有。

    不過她現(xiàn)在心態(tài)還算平和,現(xiàn)在她和秦文琮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公開,后續(xù)顧眉一定會持續(xù)、堅持不懈地來找她麻煩,她不怕沒有機(jī)會見到顧眉。

    秦文琮去廚房給沈子菱和老爺子搓了一碗湯圓。

    六嬸給老爺子喂湯圓的時候,老爺子盯著碗里的湯圓,突然就說:“團(tuán)團(tuán)圓圓,團(tuán)團(tuán)圓圓,好啊,好啊。文琮啊,團(tuán)團(tuán)圓圓,團(tuán)團(tuán)圓圓!”

    沈子菱吃著秦文琮搓得圓潤湯圓,軟糯可口,甜度適中。

    沈子菱夸贊秦文琮說:“琮哥。你不愧是天才,干什么都能越干越好,比上次做得更好呢!”

    剛好六嬸轉(zhuǎn)身去廚房,秦文琮面不改色,低聲問她:“是嗎?那我昨晚,有進(jìn)步嗎?”

    沈子菱差點被一口湯圓給嗆住。

    可她抬頭看男人時,見他沒有半分調(diào)情的意思,是很正經(jīng),求知若渴的那種疑惑。

    本來她以為,他能問出這話,已經(jīng)很離譜了。

    沒想到他接著又說:“如果不好,你可以提。提出問題,咱們解決問題。一次比一次更好,在這種事情上,你不要羞于啟齒,什么感受,什么意見,都可以如實告知,我才能改正�!�

    沈子菱:“……”

    這男人單身至今,絕對是有理由的。這她怎么好意思說啊?

    她也不知道老爺子能不能聽得懂,只是放低了聲音,湊到他耳畔說:“琮哥,這件事,我們下來之后私下說,這樣公眾的場合,不太好……”

    “沒什么,這是人類在繁衍過程中,必須經(jīng)歷的事。當(dāng)然,我們做這件事,并不是只是為了繁衍,而是為了快樂。既然是快樂,那么便是我們兩人的快樂,我不希望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只有我快樂。”

    沈子菱:“……”

    她趕忙捂住自己丈夫的嘴。

    她知道天才的腦子很前衛(wèi),可是這番話未免前衛(wèi)過頭了啊!論誰聽了不覺得他有病��?

    沈子菱甚至開始認(rèn)真懷疑,秦文琮早死,是不是因為,腦子太聰明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干了什么讓常人不能理解又作死的事兒。

    至于那件事具體是什么,她猜不到。她若是能猜到,那她就是天才了。

    沈子菱嘆了聲氣,低聲湊到他耳邊吸了口氣,小聲說:“我希望以后能少點兒,多了我腰酸背痛,至于快樂……”

    那她確實很快樂,可她說不出口,難以啟齒。

    秦文琮從她的表情里,察覺出了她深層次的情緒。點頭說:“我明白了,你快樂,但你體質(zhì)不太好。這樣吧,以后,我經(jīng)常幫助你鍛煉�!�

    “???”沈子菱一時之間,竟不知是夸他理解能力好,還是不好!

    這個天才的思維,真的,太逆天了。

    得虧她圖的不是他這個人,是錢,否則誰能受得了這種交流方式啊?

    別人家丈夫如果思維正常,若妻子受不了一夜六次,那大概率會是體諒,減少次數(shù),少讓媳婦兒腰酸腿軟。

    可她的丈夫過于與眾不同。他認(rèn)為,只要次次是快樂的,那就不應(yīng)該減少次數(shù),而是幫她增強(qiáng)體質(zhì),鍛煉身體?

    這么逆天的思維,即便沈子菱看過劇透,她也有點接受不能。

    秦文琮見她神色不太對勁,反問:“怎么?是不想鍛煉?”

    沈子菱直接老實交代:“是的。不太喜歡�!�

    她以為自己老老實實說不喜歡,對方就能放過他�?蓪Ψ綁焊鶝]那個體恤思維,科學(xué)怪人的直男思維,奇怪得讓人難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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