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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28章

    肚子里的寶寶輕輕踢了幾下,姚盈盈想起媽媽的話,寶寶要白白凈凈的,想起來吃幾塊蘋果,卻使不出力氣。

    算了,這樣吧,姚盈盈只覺得疲倦,就又睡過去。

    開始知道時候她沒哭的,一滴淚也沒有,甚至有時候還叫錯名字,因為她總覺著這是一個玩笑,宋秋槐怎么會死呢,不會的。

    她更討厭那些憐憫的目光,他們亂說的,他們不懂宋秋槐有多厲害,他能打死一頭狼呢,他才不會死。

    后來姚媽就不讓人來了。

    姚盈盈好像也才慢慢知道,宋秋槐真的不在了。

    他怎么就死了呢,他給寶寶起了那么多的名字,還沒選好用哪個呢,姚盈盈可怕自己選的土了。

    早知道走之前確定好就好了。

    姚盈盈手輕輕撫摸著肚子,又沉沉睡去。

    姚盈盈覺得時間變得好奇怪,一天好像很長又好像很短,有時候睡了一晚上,一睜眼才過幾分鐘,有時候只是小瞇,睜眼卻到了黃昏。

    她也不知道她的腦子在想什么,她好像漂浮到了半空中,沒有了時間的界限,什么都沒有了。

    等再睜眼,又是漫長黃昏,夕陽從窗外照進來,黃澄澄,沉甸甸的,燦爛又耀眼,照著墻上掛著的單人照片上,她那會兒笑得可真好看。

    姚盈盈不知怎的,想起來以前一唱,宋秋槐就冷下臉的那首曲兒。

    “正月里,正月正,家家門前掛紅燈,小寡婦門前無燈掛呀……死鬼呀……”i

    這回再沒人管她了吧,是不是也怪她呀,怪她非要唱這樣不吉祥的曲兒……

    姚盈盈想笑,嗓子啞得笑不出,就下地給自己倒了杯水,還吃干凈了床頭柜上頭的蘋果。

    寶寶要白白凈凈的。

    關(guān)于他的東西都被姚媽收起來了,姚盈盈這會兒又覺得無所謂了,死就死了嘛,好像誰不會死一樣!先死的就有理了嗎!

    生死是大事,生死是常事,哪有比生死更平常的事。

    去梳妝臺抽屜掏了半天,翻出來一個黑色的日記本。

    已經(jīng)被記滿了密密麻麻的字,還用彩筆著重寫著罵人的話。

    因為宋秋槐就是一個王八蛋!他是最壞、最壞的人。

    翻到最后,夾著的是只寫她名字的房產(chǎn)證和存折。

    “這里都是給你存的,房子也是你的,要是有你說的那種情況你把我趕出去……”

    恍恍惚惚好像宋秋槐就坐在身邊,邊說著邊給她削蘋果。

    姚盈盈知道她的腦子在想什么。

    一閉眼,全是以前的事。

    全是以前的事。

    第0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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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96

    以前的事1

    察覺身后的人沒跟上,宋秋槐不自覺放緩腳步,哪知道還沒跟上。

    索性轉(zhuǎn)過身,看她在干什么。

    宋秋槐下來有一段時間了,除了吃的住的差,其他都還可以,甚至比在京市還要自由,老爺子管不著。

    不過李向東的那個小童養(yǎng)媳有點意思,他打聽了一下,也不是什么童養(yǎng)媳,就是養(yǎng)一起的哥哥妹妹。

    蠢得很,宋秋槐從沒見過這樣惹人生氣的人。

    總愛往他身邊湊,不搭理她還好,有時候見她可憐兮兮的,回應一下,她扭頭就跑得遠遠的,真不知道在干什么的。

    這不。

    姚盈盈蹲在地上吧啦路邊那根蒲公英。

    是飽滿、充盈、成熟的蒲公英種子,圓圓的,毛絨絨的。

    姚盈盈先是湊到手心碰了碰,很癢,軟綿綿的,輕輕撫著。

    她很珍惜的,很少能碰到長得這樣圓潤的蒲公英種子,剛剛好,只一陣風或者輕輕吹一下就能飛過山谷,飛到天上去。

    還可以對著它們許愿,很靈的。

    姚盈盈喜歡對著亂七八糟的東西許愿,狗尾巴草什么的。

    姚盈盈站起來,用手心小心護著,不讓被風吹散,慢慢跑到宋秋槐跟前。

    “給你�!�

    看著舉到眼前的蒲公英絨朵,宋秋槐竟然從姚盈盈的神色中看到了自豪。

    這個東西,有什么可自豪的?

    “不用了,謝謝�!�

    宋秋槐不太明白姚盈盈的意思,微微偏過頭,向后了一小步,眼簾下垂,琥珀色的眼眸望著姚盈盈。

    忍住想打噴嚏的沖動,他對這些如柳絮樣的東西都不大喜歡,過敏。

    姚盈盈仰著頭,開始時是盯著手里舉著的蒲公英,不知什么時候就變成了宋秋槐的臉。

    宋秋槐其實睫毛很長的,但是不翹,微微下垂著,皮膚好白,離這么近竟然都看不到毛孔,但能看到冷白脖頸上淡淡的青色血管。

    眼睛也好看,但姚盈盈最喜歡的是宋秋槐的鼻子,好高好挺,精致極了,像從畫里走出來的人。

    姚盈盈從未見過這樣好看的人,所以總不自覺跑到知青點去,上工時候也愛往宋秋槐身邊湊。

    這回她又找了理由,說家里頭梨子熟了吃不完,要給大家伙送點,讓宋秋槐去幫忙。

    嗚,天知道她一點也不想給他們分,有些人很壞的,她一點也不喜歡!

    見眼前人又走神,濃密的睫毛,微微上翹的眼尾,水潤有些厚重的紅唇,本是很嫵媚的長相,宋秋槐卻只能看出傻氣。

    太明目張膽,宋秋槐有些忍無可忍。

    “看什么?”

    冷清的眼眸定定盯著姚盈盈,甚至還微微向前傾身,離得更近了。

    姚盈盈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禮貌,竟然就那樣直勾勾的,臉“唰”的一下紅了,甚至白膩的脖頸也染了紅。

    “呼!”

    姚盈盈慌慌張張地吹向手里舉著的蒲公英,本應是一團絨毛四散開來,輕飄飄隨風而去。

    但姚盈盈沒找準方向,又太用力。

    一根不少,正正好好糊在了宋秋槐鼻臉上。

    宋秋槐是個很機警的人,但確實預想不到是這種走向。

    “阿嚏、阿嚏……”

    彎下腰連著打了好些噴嚏,宋秋槐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被咳出來了。

    等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宋秋槐站直身子順氣,眼底都帶了紅。

    就看見姚盈盈扣著衣角,顫著睫毛抬眼看他,小聲道著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宋秋槐懶得再理,轉(zhuǎn)過身直直大步往前走,姚盈盈只得小跑起來跟著,嘴里還嘟嘟囔囔道著歉。

    又路過幾棵蒲公英,宋秋槐狀似不經(jīng)意,卻大步精準地踩到上面,踩得扁扁的,這才好受一點。

    等到了姚盈盈家,那梨樹確實長得不錯,枝頭掛得滿滿的,水靈靈,翠綠翠綠的。

    宋秋槐以為是要自己去摘樹梢上的,哪知道姚盈盈只挑挑揀揀摘了六七個放到籃子里。

    其中有三個是給自己的,其他的也都有名有姓的,指定給誰。

    “所以,你從家里走過去找我,又和我一起走回來,只為了這幾個?”

    宋秋槐覺得不可思議,他的聲線本來就偏冷,音尾又微微上揚著,帶著股嘲弄勁兒。

    “當然不是!”

    姚盈盈有些惱了,這樣好像顯得她多摳門一樣!

    轉(zhuǎn)身“噔噔噔”跑回屋去。

    但是說完她就后悔了,因為……本來就只有這幾個嘛,掛在枝頭給小鳥吃也不給那些人吃,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們總笑她土!

    像大芍藥花一樣,極其具有生命力,又美又艷,走起路來扭著胯,渾身的軟肉輕顫,活色生香,勾得人挪不開眼。

    姚盈盈是美的,極美,但有些人不僅羞于承認她的美,還覺得仿佛喜歡這種肉欲、魅惑的人是不齒的,于是只敢在夜深人靜時臆想,平日誰提到還要以一種恥笑的態(tài)度調(diào)笑。

    所以姚盈盈不喜歡他們太正常不過。

    于是姚盈盈只得在屋里轉(zhuǎn)了幾圈,想想還能送什么。

    要不……把蜂蜜送給宋秋槐?

    一想到這姚盈盈馬上不開心了,蜂蜜可好吃了,她那天跟著三妹去也只割了一小塊,還被蜇了好大一個包,痛死了!

    但還是把只吃了一小點的蜂蜜罐拿了出去。

    要被姚媽知道了,自己準得挨罵!

    “給!”

    看著遞過來的蜂蜜宋秋槐是有些詫異的,他知道這個還是挺珍貴的,野生的一小塊也不容易,他本來是逗姚盈盈的,沒想要她什么。

    “你這是被蜇的?”

    袖口滑落,露出的白膩手腕上還有一塊紅腫,周圍也被抓撓出幾道印子,看著慘兮兮的。

    宋秋槐不知為什么,覺得真刺眼,特意因著自己去的嗎?怎么這么蠢,還搞得這么慘……

    “沒事兒,我以前也被蜇過的……”

    宋秋槐一直垂著眼簾看著姚盈盈手腕上露出的那塊兒紅腫,目不轉(zhuǎn)睛的。

    姚盈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訕笑著解釋。

    哪知道宋秋槐忽然握住姚盈盈的手腕,直直舔了上去,舔了上去……

    溫熱、濕潤,姚盈盈被嚇得說不出話,掙扎著就要把手腕收回來。

    “躲什么?你不知道唾沫能消毒?”

    聲音中帶著冷峭的斥責,宋秋槐不僅沒松手,還拽著姚盈盈的手腕往自己這邊扯,修長的大掌緊緊握住手腕防止亂跑,用另一只手的指甲蓋在紅腫的地方掐了個小小的十字。

    回去的路上宋秋槐覺得自己剛剛純屬得了癔癥,腦子不正常。

    不過又一想,姚盈盈可真是極其喜歡自己,那么小的個子,還敢為了自己特意去深山老林割蜂蜜,膽子不小。

    宋秋槐停下腳步,摸了摸胸口,總覺得不正常。

    不過也沒什么,他從來不是個小氣的人,拿了別人的東西回禮就好了,不過他沒有送女生東西的經(jīng)驗,得想一想。

    想著的時候,他又干了件蠢事。

    他坐在河邊,把那六七個梨都吃了。

    第0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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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97

    以前的事2

    晚上,宋秋槐枕著胳膊望向窗外的月亮,冷冷清清的月光正照著他的床鋪,綿涼的月光灑在他精致的五官上,露出的臂膀緊實有力,有一種神性的美感。

    有六七個男知青住這一間屋子,都是年輕小伙子,一天使不完的牛勁兒,晚上也不消停,嘴里就沒什么干凈的好話。

    還有個沒過變聲期的公鴨嗓,吵極了。

    宋秋槐只望著外面,漫無邊際的發(fā)散思維,還什么禮給姚盈盈呢,沒見過世面的小土帽,太貴重了估計會嚇到她,隨隨便便的也不太好,畢竟冒那么大風險特意去找的蜂蜜,那蜜蜂也是毒,腫那么高……

    夜真長,最好快點。

    要是白玉在就好了,她肯定知道。

    不知怎的,談論的話題忽然轉(zhuǎn)到了他身上。

    “宋哥,你之前就認識陳淑瑤?”

    不知從哪兒傳出來的,說宋秋槐和陳淑瑤是青梅竹馬,打小就認識,沒準還有婚約什么的。

    但宋秋槐本人從不知道。

    陳淑瑤說話輕聲細語,有股兒書卷氣。宋秋槐長相俊逸,也是帶著矜貴氣質(zhì),打架還厲害,剛開始有人看他不順眼,找麻煩,他兩下就給撂倒了。

    總之兩個人的氣質(zhì)都和這片土地格格不入。

    “見過幾面吧�!�

    宋秋槐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確實只見過幾面,他之前假期會去白玉那兒,陳淑瑤是白玉老師的孩子,陳家祖上都是教書匠,到陳淑瑤父母那一代也都是老師,解放前做過地下工作,可能身體有了損傷,所以子嗣艱難,高齡產(chǎn)子,只陳淑瑤一個孩子,體質(zhì)也差。

    宋秋槐只記得她病病懨懨的,走幾步就要大喘氣。

    要說憐憫可能是有點,也不多,但其他旁的感情真就一丁點也沒有。

    見宋秋槐給了答復,其他人覺得傳的那事兒八九不離十了。

    聽到耳邊又提到了熟悉的名字,宋秋槐收回來散著的思維。

    “村長家那個……聽說可是嫌貧愛富了,那會兒有人稀罕她,天天幫她干活,她搭理都不帶搭理的,嫌棄人家穿的褲子破,褲腿子帶泥……”

    公鴨嗓說起話來義憤填膺,不知道的還以為被嫌棄的是他。

    “對對,就是一個小土妞,還天天眼睛長腦門上,之前你們還沒來的時候,上面下來過個做調(diào)查的大學生,當時就住在宋哥那個位置,她也是天天跟在人家后頭……”

    “和我長得很像?”

    “什么?”

    “我說,那個下來做調(diào)查的大學生,長得跟我很像?”

    宋秋槐淡淡地反問,聽不出來情緒。

    “哦哦哦,當然不像了!那是個小雞仔,弱得很,沒干幾天活就辦了病退了……”

    那人見宋秋槐搭了茬,就想要繼續(xù)源源不斷地說下去。

    “行了,睡覺吧�!�

    七嘴八舌的太吵,宋秋槐打斷了談話。

    安靜了沒一會兒,就響起來鼾聲。

    宋秋槐又不想還送什么給姚盈盈了,沒勁,

    被蜇腫那么大一個包也是她自己蠢。

    不過可不是因為什么別的原因,姚盈盈喜歡過誰跟他沒有一點關(guān)系。

    愛喜歡誰喜歡誰。

    第0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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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98

    以前的事3

    宋秋槐寄的特快的信,但等東西郵寄來也一個多星期了。

    拜托的尹清禾,去友誼商店買的一盒餅干和面霜,和市面供銷社賣的都不一樣。

    宋秋槐有些煩,自己身旁總跟著人,那東西還在包里,也不好往出拿,再說了,萬一別人誤會就麻煩了。

    自己只是為了還個人情罷了,不像姚盈盈,總愛跟著別人屁股后面跑,沒有一點矜持,萬一再影響以后她追著別人。

    天太潮,餅干放久了不好,宋秋槐打算不管別人怎么看,下午直接給她了,但怎么也沒找到人,今天都在一個地方上工,總歸就那么大地方。

    就找到往常跟姚盈盈關(guān)系好那幾個。

    “啊,盈盈呀,她今兒個身子不爽快呢,應該請了假在河邊洗衣服吧�!�

    余三妹一抬眼看見宋秋槐站在前頭嚇一跳,沒想到是打聽盈盈的,但一看他那一臉正氣的樣子,應該是正經(jīng)事。

    “身體不舒服?所以在洗衣服?”

    宋秋槐寡淡的目光很有震懾力,余三妹頂著壓力回答。

    “對呀,哪能請了假什么都不干呀,別人會說閑話的,再說了,哪個女人不疼……”

    宋秋槐明白了個七八分,就扭頭回去拿東西。

    還沒走到河邊,就看到紅彤彤佝僂著的一小團兒在河邊歪坐著。

    “今天上工沒見到你,給你帶了禮物。”

    宋秋槐隔了一點距離,挨著坐下,把手上的兩樣東西遞了過去。

    又加上一句。

    “為了感謝你的梨和蜂蜜。”

    “哦……”

    姚盈盈本來一扭頭看見是宋秋槐,又聽見他說送自己禮物,開心得不得了,但聽到后半句,就又耷拉下小臉。

    但是等把東西拿到手里又開心起來。

    “這是什么呀!”

    姚盈盈抬起臉,好小,宋秋槐心里只一個念頭。

    巴掌大的臉,下巴尖尖的,桃花瓣兒一樣的眼眸波光瀲滟,又濃又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忽閃忽閃的,但今天這只小蝴蝶好像生病了,往日紅艷欲滴的唇瓣有些蒼白。

    也不能算是生病,白玉給宋秋槐上過生理課,他知道這是女生的生理期,會流很多血,是最脆弱的時候。

    “餅干和一盒擦臉油,供銷社隨便買的。”

    “哇,我怎么沒見過……”

    姚盈盈興致勃勃地摳開鐵皮餅干盒上頭的銅蓋子,見里頭真是摞得整整齊齊的餅干,就趕緊蓋上,但香醇的奶香味兒已經(jīng)飄了出來。

    宋秋槐還在想著怎么回答姚盈盈沒見過那個問題,新的問題就拋過來了。

    “這是什么,我只見過印著嫦娥飛月亮和好多花的那種,她的衣服真好看!”

    姚盈盈指著鐵皮餅干盒上面印著的小人像。

    “這是……”

    宋秋槐頓了頓,補充道。

    “這是外國的公主�!�

    “你可真厲害呀,這樣的都可以買到!”

    宋秋槐又拿起姚盈盈放到一邊的小盒子遞過去。

    “你聞一聞這個,和你之前用的肯定不一樣�!�

    宋秋槐估計李向東搞不到這種的。

    “真的、真的哎!”

    姚盈盈是真的喜歡,都喜歡,面霜不像現(xiàn)在大家常用的那種,有著差不多的,濃濃的花香,而是一種淡淡的丁香花兒的味道,很雅致。

    餅干就更喜歡了,聞著香不說,吃完了還可以用來裝零花錢、針線紐扣什么的。

    “你可真會挑呀!”

    姚盈盈往旁邊輕輕撞了一下,喜滋滋地說著,尾音拉得有些長,聽著怪膩人的。

    “我很有錢的,以后還會更有,我戶口也沒遷下來,很容易返城的,上學時候印象里我都是第一的,是因為爺爺想讓我去軍隊歷練幾年,才沒繼續(xù)讀大學的……”

    宋秋槐一邊用樹枝劃著水,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什么。

    等他意識到自己在說什么,馬上住了嘴。

    “怎么不說啦?”

    姚盈盈正在擺弄手里的兩樣東西,沒太認真聽,但感覺宋秋槐話沒說完,還是禮貌地詢問了下。

    宋秋槐覺得很憋屈,不知不覺耳根發(fā)了紅,有些生氣地扔開樹枝,雙手交叉著放到膝蓋上,轉(zhuǎn)著發(fā)僵的指關(guān)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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