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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穆昔的目光下意識瞟過去,“有多帥……”

    應(yīng)時安攬著她的肩膀加快腳步。

    穆昔:“!”

    這也太耽誤她了!

    走過這條街,穆昔已經(jīng)開始不爽。

    以前她即便經(jīng)過這條街,都沒人搭理她,現(xiàn)在身邊多了一個應(yīng)時安,就成為被招呼的對象,這可是難能可貴長見識的機會。

    應(yīng)時安說:“我們是來找線索的�!�

    “你怎么知道她們不認識這個徐華?說不定就是線索�!�

    應(yīng)時安:“……先去找安哥�!�

    穆昔喋喋不休道:“我是來辦案的,是來工作的,不對,我是來幫你工作的,你一點兒職業(yè)精神都沒有!我馬上就要看到帥哥……我馬上就要找到線索了,你居然把我拉走了!”

    這時,一個穿著緊身褲的男人從另一條胡同里鉆出來,“美女,帥哥,走錯地方了吧?這里可不能談戀愛,不過你如果想和我談的話……”

    穆昔看著男人的眼線和口紅,立馬挽住應(yīng)時安的胳膊,“我覺得還是你比較帥。”

    應(yīng)時安:“……”

    安良軍也已經(jīng)被糾纏許久。

    他原本是想不動聲色地打探消息,但有人盯上他這塊“肥肉”,來拉扯的人越來越多。他當(dāng)然知道這不是他的魅力,而是錢的魅力。

    近幾年國營大廠接連倒閉,許多人走上這條路,掃黃掃了一次又一次,但始終掃不干凈。背后的產(chǎn)業(yè)鏈也極其可怕,販賣婦女的情況屢見不鮮。

    安良軍忍不住教育她們,“如果能找到工作,還是要找份正經(jīng)的工作……”

    其中一個女人恍然大悟道:“哥喜歡扮演老師?今天我就是你的學(xué)生!”

    安良軍:“……”

    還有幾人嘲諷道:“都是來消費的,你肚子里有什么花花腸子我能不知道?教育這個教育那個,男人,是想讓我們從良,想讓良家婦女做娼�!�

    “可不是,沒有錢,這些化妝品包包從哪來,你給我買?”

    安良軍無奈之下,只能亮出警官證,“和你們打聽個人�!�

    幾個女人臉色大變,離安良軍遠的,抬腿就跑。

    安良軍早就準(zhǔn)備,把離他最近的兩人扣下。

    “我不是來掃黃的,只是打聽一個人。”

    方才還努力往安良軍身上貼的女人顫抖著說道:“我、我都是被逼的,我是被家里人賣過來的!我不想做這一行!”

    “你剛剛不是說要賺錢買化妝品和包嗎?”

    女人:“……,被賣過來以后,我發(fā)現(xiàn)這些東西也挺好的�!�

    安良軍:“……”

    他今天不是來掃黃的,不會做多余的事情。

    安良軍詢問她是否認識徐華,著重詢問是否有身邊常年跟著男性的女人。

    女人一臉懵。

    “其實我們這邊有很多人都是被管理的,你看前面那家理發(fā)店,店里有五個姐妹,兩個男人管店。那兩個男人是收錢的,她們賺多少錢,都要給男人分紅,我懷疑里面真有被拐來的,總是能聽到有人哭哭啼啼的�!�

    女人身邊跟著男人很常見。

    不是所有人都是為了好生活才來這里,真的有人是被騙來或者被家里人推過來的。她們不愿意做這種人,便有人專門管著,一旦發(fā)現(xiàn)有逃跑的跡象,就拖回去打一頓,打到她愿意為止。

    安良軍聽得心里不舒服,“有沒有搞仙人跳的?”

    女人害怕道:“我可是正經(jīng)人,給錢辦事,不做這種事的。”

    安良軍:“……”

    太正經(jīng)了。

    正說著,穆昔和應(yīng)時安終于找到安良軍,應(yīng)時安的手還輕輕搭在穆昔的肩膀上。

    安良軍本就苦大仇深的臉,現(xiàn)在更加愁苦,“你們倆……”

    應(yīng)時安放下胳膊,“人太多。”

    安良軍有一種自家的白菜被已婚的豬拱了的感覺。

    “回去再說。”

    穆昔問:“查到什么了嗎?”

    女人的目光在應(yīng)時安身上停留許久,“你也是警察嗎?現(xiàn)在的警察長得真俊俏,你要不要……”

    穆昔把應(yīng)時安往后推,“襲警?”

    女人看到穆昔,恍然大悟,“原來你們是……我可不敢,我這是在配合調(diào)查,你們?nèi)绻孀ト�,能不能別抓我?”

    安良軍說:“但你什么線索都沒提供�!�

    女人委屈道:“你就說個人名,還說身邊有男人,我哪里能想得起來?你看看我們身邊誰沒男人?”

    穆昔道:“有沒有經(jīng)常換名字的?她還叫過王英和李娜。”

    “你這么說,好像真有這樣做的,但我記不清楚了,以前聽姐妹說過幾次,是在東邊。具體是什么位置我不記得,但好像是有個弟弟,我記得她弟弟挺出名,是個混蛋,經(jīng)常進監(jiān)獄�!�

    *

    即便是平輿縣,東邊的范圍也太大。

    至于她說的姐妹,早就不做這行了。離開的人都不愿提及過往,自然不想和從前的姐妹聯(lián)系。

    穆昔幾人只能去東邊碰碰運氣。

    車上,安良軍回憶當(dāng)年的證詞。

    “當(dāng)時505的住客是配合調(diào)查了的,一對夫妻,就是平輿縣的,和父母住在一起不方便,偶爾就去招待所。他們說沒聽到異常的聲音,但聽到有人在走廊里跑來跑去。我測試過,在505是聽不到501喊叫的。如果他們正在進行……就更聽不到了�!�

    穆昔在,安良軍不好把話說得太直白,他盡量委婉。

    然而穆昔根本不在意這些,“你說有人跑來跑去?”

    “對,經(jīng)過505門前,他們聽得很清楚�!�

    “可是樓體在中間,505和508是是在同一端,劉曉雅逃跑時,不該經(jīng)過505門口�!�

    安良軍道:“他們記不清楚具體的時間,不知道是不是曉雅在跑,云姨說她在那段時間上去打掃衛(wèi)生,到處在找拖布。我們當(dāng)時想找508的人了解情況,可惜一直沒找到�!�

    “你們就沒懷疑過住在508的人就是兇手嗎?”

    “當(dāng)時住在招待所多的人很多,其中還有兩個逃犯,我們主要調(diào)查的是逃犯,你認為508的人很可疑?”

    穆昔問:“當(dāng)時查過其他房間嗎?”

    “都看過一遍。”

    “有沒有挪開床,仔細檢查?”

    安良軍道:“你是想問當(dāng)時508有沒有血跡?這就不知道了,查得最細的是501,其他房間沒查這么細,當(dāng)時我們并沒有懷疑508。”

    招待所有逃犯,警方的注意力都在逃犯上。

    至于508跑路這件事,嫖娼的人發(fā)現(xiàn)警察來了跑路,是有邏輯的。

    而且508并沒有出現(xiàn)尸體,沒人關(guān)注508,大家只想著能找到508的人,好多問出一些線索。

    “505的情況如何,那對夫妻不可疑?”

    “是對年輕的夫妻,他們的情況都和家中核實過,九個人住在兩居室的房子里,的確不方便,他們經(jīng)常去招待所。次數(shù)很多,曾霖給他們便宜了一些錢,就是因為熟悉。”安良軍看著路邊的牌子,“那對夫妻好像就住在這條路上,具體的地址我記得,但分不清是平輿縣的哪里�!�

    應(yīng)時安踩下剎車,“不如先去見見他們?”

    當(dāng)年那對夫妻是剛結(jié)婚,感情正濃,家里亂糟糟的,所以總往招待所跑。

    事情曝光后,二人還被父母罵了一頓,父母嫌他們浪費錢,說以后再有想法,他們都出去等著。

    安良軍找到他們當(dāng)年的住址,一家人還真住在這里沒搬家,只是女主人不在。

    尹鵬端來茶壺和茶葉,“家里沒什么好茶葉,你們湊合喝,解解渴。”

    “不用麻煩,”安良軍問,“你妻子不在?”

    尹鵬尷尬地笑笑,轉(zhuǎn)身去拿水壺。

    安良軍看了眼臥室,里面的結(jié)婚照已經(jīng)被取下來了。

    “離婚了?”

    “你看我家的情況,一點兒私人空間都沒有,能不離嗎?”尹鵬這些年過得很憋屈,見到安良軍,就像見到多年前的朋友,忍不住倒苦水,“她跟著我,只能受苦,這么多人擠在一個房子里,我沒本事,賺不到大錢,不能讓她過好日子,他們天天吵架,她說實在不過下去了,就離了,孩子也帶走了。”

    尹鵬的母親拎著剛燒好熱水的水壺走過來,數(shù)落道:“你連媳婦都管不住,你還好意思說?是我們讓你們離婚的?是你倆日子過不下去了,才離婚。我看就是她外面有人了,不然一個女人,怎么敢輕易離婚的,女人離婚了,哪里還有人要?”

    穆昔幽幽看過去。

    正要開口,安良軍一把按住她。

    穆昔:“?”

    安良軍說:“這位同志,你這樣說話就不對了,結(jié)婚的事,男女沒有分別,離了婚戶口上都會寫明離異,哪有女人離婚就沒人要一說?男人沒多金貴。”

    一個大男人,還是警察,和自己說這番話,尹鵬的母親多少還是不好意思,但有些想法根深蒂固,她小聲說:“男的離婚還能再找�!�

    穆昔嘴快,“尹先生怎么沒再找,是不想嗎?”

    尹鵬母親:“……”

    安良軍無奈道:“勸您改改自己的想法,主席幾十年前就寫過文章,婦女能抵半天,這不是隨便喊喊的口號,是實情。你自己就是女人,哪有瞧不起自己的?而且為了您的身體,我勸您少說幾句。”

    否則他就要放穆昔咬人了。

    尹鵬說:“當(dāng)初就是人家不想要你兒子,我千方百計想留下她,是她不愿意,還說什么女人離婚之后怎么樣,她離婚以后過得比以前好多了!”

    前有狼后有虎,還有一只被安良軍按住、蓄勢待發(fā)的穆昔,尹鵬母親選擇逃走。

    安良軍說:“不好意思提到你的傷心事,我來主要是想問問當(dāng)年的情況�!�

    安良軍的女兒是受害者之一,這一點尹鵬也清楚,他們住在五樓的是被調(diào)查的最多的。

    “我知道,招待所又出事了,我都從報紙上看到了,兇手還沒抓到?”

    “嫌疑犯已經(jīng)抓住,是對當(dāng)年的事情有一點疑問,”安良軍說,“我記得當(dāng)年問過你,508的情況,你知道嗎?”

    尹鵬道:“真不清楚,我倆當(dāng)時是從廠子下班之后趕過去的,本來打算直接睡一晚,當(dāng)時還年輕,干柴烈火的,根本不關(guān)心外面。哦對了,508進去的時間應(yīng)該和我們差不多,我聽到聲音了,不過離案發(fā)時間還有很久�!�

    “除此之外就沒別的了?”

    “真想不起來�!�

    尹鵬的母親抱著洗衣盆氣呼呼地來到一樓。

    他們住的是尹鵬父親當(dāng)年分到的家屬院,兩室一廳,有40平米左右,就當(dāng)年的情況來說,無論如何都不小�?上麄兗覜]錢,沒法買大房子,老大結(jié)婚后擠在房子里,老二結(jié)婚后,也擠在同一個房子里,家里人口越來越多。

    偶爾鄉(xiāng)下的親戚來了,他們抹不開面子,非邀請親戚來家里住,還得臨時趕出去幾個人。

    這是他們生活在縣里的面子。

    尹鵬的侄女尹萌萌剛放學(xué)。

    尹萌萌已經(jīng)讀高中,成績在班里還不錯,但是縣上的教育質(zhì)量不好,考上大學(xué)有些困難,正沖�?茖W(xué)校使勁。她打算去考幼師,將來當(dāng)個老師也算好工作。

    尹鵬母親一看到她就嘮叨道:“又這么晚?趕緊考吧,考不上就消停了,回家就知道往屋里鉆,就不能多幫我做做家務(wù)?飯也不做,地也不掃,天天等著吃現(xiàn)成的�!�

    尹萌萌已經(jīng)習(xí)慣奶奶地責(zé)罵,她不耐煩道:“弟弟不是也不干嗎?他還不愛學(xué)習(xí),你們非要供他�!�

    “男娃和女娃能一樣?男娃不多讀點書,將來哪來的本事娶媳婦?這也和你弟弟比,你真是沒救了�!�

    尹萌萌捂住耳朵往家里走。

    尹鵬母親喊道:“過來幫我洗衣服啊!”

    尹萌萌加緊腳步上樓。

    家里多了幾個陌生人,是稀罕事。

    就他們家這種小地方,人家都不樂意來擠,每一次過來,都得被她奶奶嘮叨五分鐘,嫌浪費家里的東西了。

    尹萌萌好奇地打量三人。

    最吸引她注意的不是長得帥的,而是穆昔。

    穆昔不太愛打扮,但愛干凈。不注重穿著,可家里條件不差,衣服、鞋都不便宜。臉好、身材好,隨便搭一搭都好看。在尹萌萌看來,穆昔就是典型的好看的城里人,皮膚吹彈可破的美人。

    她也想去城里,但不是因為城里人好看,她聽說城里的女人和男人一樣。

    尹鵬母親追了上來,“你就不能搭把手?!我一天要給你們?nèi)胰讼匆路 ?br />
    蒼老的聲音把尹萌萌從去城里的幻想拽了回來。

    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在穆昔面前被吼,尹萌萌很難堪,她吼道:“我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

    “你、你……我養(yǎng)你,你就不能幫我?!”

    “是我爸媽給我出的學(xué)費!”

    祖孫倆就快打起來。

    尹鵬攔住母親,從中調(diào)和,“萌萌還得學(xué)習(xí),她馬上就要考試了,我不是和你說了,放在那,我等會兒就洗�!�

    “哪有男人做家務(wù)的?沒出息!她就算去考試,能考出什么名堂?”

    穆昔板起臉。

    安良軍想攔,但看尹萌萌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只能放手,他嘀咕道:“我可先提醒過了。”

    穆昔走過去,把尹萌萌拉到沙發(fā)前坐下,和顏悅色道:“你要參加高考?”

    尹萌萌看到穆昔有些緊張,她小幅度點頭。

    穆昔拿出自己的鋼筆,“送給你,是我參加高考的時候用的,它特別厲害,只要用了它,就能考上大學(xué)�!�

    這是假話,是安慰尹萌萌的,但貴是真的。這么一支鋼筆,花了田玉琴一百多塊錢,田玉琴花錢不眨眼,穆昔的心都痛。

    尹萌萌看到漂亮的鋼筆,又驚喜又害怕,“我不能收你的東西,太貴了�!�

    她用的都是弟弟剩下的文具,被鉛筆涂黑的橡皮、被咬爛筆頭的鉛筆,或者是筆尖已經(jīng)摔劈叉的鋼筆,重新捏緊繼續(xù)用,經(jīng)常漏墨。

    像這種好看的鋼筆,班里只有一個女同學(xué)有,她不敢碰,怕摔壞了賠不起。

    “價格不重要,”穆昔嚴肅道,“這只鋼筆是高考必備,它有魔力,你相信我,用它一定能考上大學(xué)。”

    穆昔把鋼筆塞給尹萌萌,高聲道:“這是我送給你的,只能你自己用,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這支鋼筆跑到別人手里,我會按照偷竊處理。阿姨,您應(yīng)該不想和我回派出所吧?”

    尹鵬母親:“……我才不稀罕。”

    雖然兩秒鐘之前,她還在想等穆昔幾人離開后,就把鋼筆拿出去換錢。

    “還有,高考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事情,與性別無關(guān)。如果有人和你說女生就該輟學(xué)回家,找個人嫁了,你就來找我,我倒要看看她嫁了個什么好人,過得是什么好日子,應(yīng)該不會還在洗衣做飯照顧一大家子吧�!�

    尹鵬母親:“……”

    穆昔問:“你認為這是好日子嗎?”

    尹萌萌看著奶奶,堅定搖頭,“這是最苦的日子�!�

    尹鵬母親:“……”

    尹鵬偷笑。

    他母親雖然勤快,但嘴碎,而且不喜歡看男人干活,只使喚媳婦和孫女。他現(xiàn)在是孤身一人,總想著幫父母分攤一點,可每次剛拿起掃帚或者剛進廚房,就被她趕走。

    尹鵬還沒離婚時,他給老婆端盆洗腳水都要被念叨十幾分鐘。

    終于能有個人治住親媽,尹鵬竟然挺高興。

    穆昔說:“你能這么想,就最好了,我是棋山派出所的穆昔,如果有人欺負你,可以去找我。進城不麻煩,現(xiàn)在市里到平輿縣的公交車通了,很方便。咱得努力,把屬于咱們的權(quán)利拿回來,不然就會像一些清朝遺民,自己壓迫自己,不能做那種人,知道嗎?”

    尹鵬母親:“?”

    清朝遺民是啥?

    穆昔說:“看,不學(xué)知識,別人罵你都聽不懂�!�

    尹鵬母親:“??”

    這死丫頭??

    尹鵬母親不敢放肆,人家是警察,她惹不起,等穆昔走之后……

    穆昔又開始教訓(xùn)尹鵬,“你如果想幫忙,就直接去,你一個大男人,搶不過老太太?你妻子受委屈的時候,你真幫忙了嗎?我就不信這衣服你洗了,還有人能上吊自盡不成?”

    尹鵬慚愧道:“確實是這樣�!�

    “你家里就每個能頂事的?天天欺負人家小姑娘?我告訴你們,我會給她的學(xué)校打電話了解情況,直到她考試結(jié)束,如果讓我知道你們欺負孩子,到時候可不是說說這么簡單�!�

    尹鵬母親越聽越急,“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別罵小鵬!”

    穆昔無語。

    妥協(xié)是因為不想兒子挨罵,清朝的人確實很難適應(yīng)現(xiàn)代生活。

    尹萌萌雙眼含淚,她小心翼翼把鋼筆用手絹卷起來,想收藏好。

    穆昔笑道:“鋼筆就是用來寫字的,你不用,它就失去了價值,沒有價值的東西就沒有買的必要,你放心用,絕對能用到考試�!�

    尹萌萌點頭,打起精神問道:“姐姐,你是警察嗎?”

    “我是民警�!�

    “民警怎么會到我家里。”

    “我們在查一起幾年前的案子,最近招待所出事,你也聽說了吧?”

    尹萌萌安靜了一會兒,忽然說:“是蔚藍招待所嗎?”

    安良軍問:“你也聽過?”

    “我小時候經(jīng)常過去呢,”尹萌萌羞赧地低著頭,“小叔和小嬸經(jīng)常過去,我偷偷跟過去,小叔就給我糖吃。他們和我說,他們是去讀書的,家里太吵,看不進去�!�

    尹鵬捂著老臉,沒臉見人。

    穆昔問:“案發(fā)那天你也去了?”

    “去了的�!�

    “啥?!”尹鵬說,“我沒看見你。”

    尹萌萌回憶道:“去了,然后被趕走了�!�

    “誰趕你?”

    “一個男的,特別兇,應(yīng)該是招待所的人吧,不過我以前沒見過,他兇了我好幾句,我害怕,跑開了。當(dāng)時招待所后面是有個小樹林,他就是往樹林里走的。”

    安良軍忽然說:“當(dāng)年我們判斷兇手是從樹林逃走的�!�

    尹鵬驚道:“難道萌萌見到兇手了?”

    “兇手?兇手是兩個人嗎?”

    “兩個人?”

    “是呀,當(dāng)時兇我的叔叔扶著一個阿姨,我以為他們要去醫(yī)院,不敢多待,就跑了。”

    尹萌萌沒接觸過刑事案件,一直認為她看到的叔叔是招待所的工作人員。尹鵬不知道侄女當(dāng)日去過案發(fā)現(xiàn)場,沒人去問尹萌萌,尹萌萌已經(jīng)忘記此事。

    最近聽說改名后的藍天招待所又出命案,警察找到尹家,尹萌萌才想起來。

    這是安良軍等了很多年的消息,他難掩激動之色,“還記得他的長相嗎?叔叔為什么扶著阿姨,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年紀如何?”

    穆昔說:“師父,你慢慢問。”

    尹萌萌道:“阿姨好像受傷了,我看到她捂著脖子,脖子上有血跡。我不知道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應(yīng)該很熟悉吧,很著急,叔叔一直回頭看,至于長相……我記不清了。”

    畢竟是多年前的事情,尹萌萌實在描述不出長相。

    “我只記得他們都挺年輕的�!�

    “如果當(dāng)年還有一個受傷的人……是住在508的房客!”

    第074章

    第

    74

    章

    女人極有可能是508的徐華,

    墻上的血跡或許就是她的血跡。

    傷害她的人,與殺害劉曉雅、安悅的是否為同一人,還不能肯定。但在同一天發(fā)生殺人、傷人事件,

    絕不會是偶然。

    假設(shè)兇手為同一人,兇手已經(jīng)殺害兩人,不會再帶一個累贅逃命,

    除非受傷的女人是被安悅和劉曉雅傷害的。從情理上講,兩個小姑娘人際關(guān)系簡單,

    她們先去攻擊受傷女人的可能性不高,將女人帶走的男人或許不是兇手。

    如果是兇手帶走女人,傷害女人的又是誰?解釋不清楚。

    穆昔說道:“就算兇手不是同一人,508室的袁修夷、徐華也有重大嫌疑,必須立刻找到他們�!�

    “別忘了我們的推測,徐華可能是被袁修夷所傷,帶走徐華的應(yīng)該不是兇手,

    是徐華的同伙�!卑擦架娦木w不寧,

    他掏出煙盒,

    看到尹萌萌后怔了一下,又將煙收起來。

    安良軍等這一刻實在太久,

    絕無可能冷靜面對。

    他拿著打火機,

    不能抽煙便撥弄打火機的開關(guān),火光跳躍,

    又迅速收斂,像隱忍蟄伏的巨獸。

    安良軍在心中整理案子的所有線索,試圖找到突破口。

    袁修夷、徐華、安悅、劉曉雅,

    會有關(guān)聯(lián)嗎?

    一個嫖娼的男人,為何要對兩個陌生孩子下手,

    安悅和劉曉雅都沒有被性侵,他們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會是什么?

    在尹鵬家不方便討論案情,穆昔幾人先告退。

    臨走之前,穆昔把自己的手機號留給尹萌萌,叮囑她如果需要幫助,可以打電話找她。不管什么年代,女人生存都沒有男人容易,能幫就幫。

    尹鵬的母親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但一想到穆昔是警察,再生氣也得忍著。

    三人回到車上,應(yīng)時安順路買了包子和豆?jié){,做三人的晚飯。

    穆昔看著熱騰騰的包子,忽然想到她還在和應(yīng)時安過不去。

    她收回手,陰陽怪氣道:“看起來案子和袁修夷有很大的關(guān)系,不趕緊和陸隊長聊一聊呀?”

    安良軍捂住耳朵,不忍心聽。

    也幸虧穆昔陰陽怪氣活躍氛圍,安良軍才沒被安悅的案子牽著走。

    往年他對案子的執(zhí)著可以說是瘋狂的,如果他得知兇手的身份,即便沒有證據(jù),他恐怕也要讓他受到懲罰。局里曾多次提醒安良軍收斂,后來因手段太狠還被舉報過,之后才去派出所。

    現(xiàn)在安良軍就好像在云霧里飄蕩,他有預(yù)感,他馬上就能腳踏實地的生活,重擔(dān)即將卸下。

    應(yīng)時安沒聽出穆昔的弦外之意,他拿出小靈通,說:“我現(xiàn)在告訴她�!�

    穆昔:“……”

    她偷偷摸摸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然后拿走一個包子。

    安良軍問:“還吃啊?”

    穆昔:“餓了�!�

    “不是對人家不滿嗎?”

    穆昔振振有詞,“我是對應(yīng)隊長不滿,但包子是無罪的,不能因為應(yīng)隊長,就失去被吃的資格�!�

    安良軍:“……,我替包子謝謝你,你可真會伸張正義�!�

    陸杰目前還沒找到袁修夷的下落,如果仍然沒有進展,他們很快就要回去。得知新的線索,陸杰回應(yīng)說現(xiàn)在就趕過來。

    應(yīng)時安道:“她馬上來。”

    安良軍小聲說:“傻眼了吧。”

    穆昔:“……”

    在等陸杰時,穆昔三人順便去找徐華。

    有關(guān)徐華的線索太少,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當(dāng)年受傷的是徐華,她必須要包扎傷口,她需要去醫(yī)院。平輿縣的醫(yī)院不多,正經(jīng)的只有兩個,凡遇到情況復(fù)雜的病例,都需要送到余水市診治。

    三人先去了人民醫(yī)院,詢問安悅案當(dāng)日的情況。

    時間隔得太久遠,穆昔連續(xù)找了好幾個醫(yī)生,才聯(lián)系到一個資歷老一些的醫(yī)生,查到當(dāng)天在急診值班的人。急診每天接待數(shù)十位患者,脖子被割傷的案例不算多,但也不少見,值班護士想了很久,都沒想起那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如果情況不對勁,我們一般會選擇報警,像你們說的脖子上有傷、有血跡,還很有可能是刀傷,我們接診后會報警的。”

    另一家醫(yī)院的說辭相同。

    三人站在醫(yī)院門口,急診門前來來往往數(shù)人,的確沒有明顯外傷的。穆昔擔(dān)心安良軍著急,安撫道:“師父,咱們得慢慢找,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萌萌可能看錯或是記錯了,興許她不是脖子受傷。等會兒我去找醫(yī)院要名單,挨個查。”

    應(yīng)時安說:“多年前的病例,只怕留不下來。”

    “那也可以查,總歸她是外傷,說不定哪個醫(yī)生有印象,今天咱們見的人不全,明天再來一趟,就守在醫(yī)院挨個問�!�

    穆昔努力營造出還有希望的局面。

    安良軍看著伶牙俐齒的穆昔,忽然笑了。

    穆昔好奇地看著他。

    安良軍把剛想點的煙丟進垃圾桶,笑道:“你和悅悅挺像的,悅悅脾氣也不好,不知道像誰了,小雨那么溫柔的一個人,悅悅怎么會強勢?我在家都得聽她的話,但是她懂事,看到我被案子難住,總是想方設(shè)法逗我笑。學(xué)習(xí)上也不用我們操心,總是班里的前三名,她還說高考要考警校,要和我念同一所大學(xué),和我一樣做個刑警。”

    穆昔聽得傷心。

    好好的孩子,就這樣被害了。

    還有劉長軍夫妻倆,他們雖然愛占便宜,但畢竟也失去女兒,不會不傷心……

    劉長軍?莊絮蓮?

    穆昔問:“師父,劉長軍和莊絮蓮帶悅悅和曉雅來玩,他們?nèi)ツ牧�,為什么不在招待所?�?br />
    “說是夫妻倆想一起走走,出去逛了,這怨不得他們,悅悅和曉雅年紀不小,如果不是遇到兇手,怎會發(fā)生這種事?誰都沒想過她們會遇到兇手。”

    “可是當(dāng)時時間不早了,他們一直在外沒有回去?畢竟還帶著別人家的孩子,他們一點兒都不擔(dān)心?”

    安良軍道:“我問過很多次,他們一直沒改過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但不可能和案子有關(guān),他們不至于去殺自己的女兒�!�

    就算他們逼著安良軍給錢,安良軍也相信,沒人會害自己的孩子。

    半個小時后,陸杰帶著兩名刑警趕到。

    人手一多,查起來更方便,幾人勢必要將醫(yī)院全都翻一遍。

    陸杰將任務(wù)吩咐下去,便上了應(yīng)時安的車,她遞給應(yīng)時安一瓶汽水,“謝謝,為我的案子費心�!�

    應(yīng)時安伸手去接,還碰到汽水瓶子,陸杰便又收了回去。汽水是玻璃瓶,需要啟瓶器還能打開,陸杰蓄力,單手將蓋子彈開,這才笑盈盈地遞過去,“想吃什么嗎?我去給你買,我記得你不太吃辣,口味清淡?對了,汽水還喜歡嗎,是你以前愛喝的�!�

    應(yīng)時安:“……”

    奇奇怪怪的。

    安良軍聽到了磨牙的聲音。

    他看向穆昔,拎著她下車,“我們?nèi)メt(yī)院里面轉(zhuǎn)轉(zhuǎn),你們聊�!�

    應(yīng)時安瞥了眼穆昔,又看著陸杰坐下來。等安良軍關(guān)上車門,應(yīng)時安確認外面聽不到里面的聲音后,他才說道:“陸杰,你該不會是在……”

    “不是,別多心,”陸杰淡定地系好安全帶,“我只是在做我應(yīng)該做的事情�!�

    應(yīng)時安道:“給我一個人買汽水,似乎不是應(yīng)該做的事情�!�

    陸杰笑容倨傲,“你應(yīng)該相信我的實力,這絕對是我現(xiàn)在最該做的事情。”

    應(yīng)時安:“?”

    車下的安良軍和穆昔也不太平,倆人沿著小路往前走,恰好路上幾個路燈都被人用彈弓打碎,除了月光一點兒亮都沒有。氛圍有些神秘,安良軍配合著神秘的氛圍問道:“后槽牙咬碎了?磨好牙了?一會兒打算咬誰?”、

    穆昔癟嘴表示不滿。

    安良軍道:“得了吧你,可別裝了,我以前還以為是應(yīng)時安對你有意思,合著是你看上人家了?你確定他的婚姻狀態(tài)了嗎,就敢往上沖?”

    穆昔傻了幾秒鐘,“我看上……應(yīng)時安?”

    這話倒是沒錯,穆昔見人家第一面,就很饞他的身子。

    如果不是后來應(yīng)時安態(tài)度冷漠,穆昔應(yīng)該會義無反顧的……饞他身子,何嘗不是一種喜歡?她現(xiàn)在和應(yīng)時安挨得近,心跳還會加速,想到和應(yīng)時安是法律上的夫妻,就總會想些可能被和諧的事情。

    穆昔說:“這不是很重要�!�

    安良軍無奈。

    他這傻徒弟,但凡有他當(dāng)年不要臉的精神,也不會單相思。

    “我問你,你看陸杰人怎么樣?”

    “陸隊長人很好啊,大氣、漂亮,年紀輕輕就是隊長,說明有能力。”

    “他倆配嗎?”

    穆昔:“……”

    她叉著腰,神色復(fù)雜,一分鐘后,穆昔泄氣道:“其實挺配的,長得都好看,學(xué)歷相近,能力相近,陸隊長家里條件應(yīng)該也不錯吧?如果陸隊長能追上應(yīng)時安,不是稀奇的事,應(yīng)該恭喜她�!�

    安良軍以為自己的耳朵出錯了。

    如果喜歡,不就該大刀闊斧搶過來?居然還要去恭喜?!

    穆昔還在反思自己,“以后我不能只和賭毒不共戴天,黃賭毒都不能放過!師父,咱們有機會去掃黃嗎?我要去掃黃!我要為掃黃事業(yè)奉獻力量!”

    安良軍:“……”

    他懷疑自己不是人,所以才聽不懂穆昔的話。

    “算了算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自己琢磨。不過我可提醒你,應(yīng)時安是有家室的,你也是,甭管是真是假,最好先處理好家里的問題,再談感情。”

    安良軍義正言辭,聽起來十分正直。

    穆昔正動容,又聽安良軍說:“當(dāng)然你如果非得搞點兒違背道德的事情,哎,也就那樣,我也不會揭穿,你自己掂量著辦�!�

    穆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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