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絕對支持。”
應老爺子“嘁”了一聲,轉(zhuǎn)著輪椅往房間走,“我可不跟你瞎扯了�!�
應老爺子進入房間的瞬間,應時安慢悠悠往窗戶旁走去,看似漫不經(jīng)心,目光卻努力往付葉生家的方向瞥。
老爺子的房門突然打開。
應時安拉窗簾的手僵住。
爺孫倆對視整整十秒鐘,應老爺子:“呵�!�
應時安:“……”
“我是想……”
應老爺子捂住耳朵,傲嬌地回房間了。
應時安:“……”
正打掃廚房的阿姨無奈地看著這一幕,這爺孫倆是親生的嗎?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喜歡看對方的笑話了??
*
雪花牛肉不限量暢吃,穆昔吃完以后已經(jīng)九點鐘,便沒再去應老爺子那邊打擾。第二天早上她去上班,正好遇到應時安準備開車,穆昔騎著自行車湊過去,“應隊長,問你一個案子。一個人說自己殺了人,結(jié)果這個人還活著,可能性有多大?”
林書琰三人騎著自行車慢悠悠過來,付葉生道:“還在想韋泊的案子?算了吧,他肯定是精神有問題,但凡是正常人,都不能交代自己嫖娼、想買毒品還殺人的事。”
周謹說:“我也覺得他有毛病,很明顯了�!�
穆昔道:“可我總覺得另有隱情。”
“咱們又不是刑警,管那么多干嘛,而且感覺不靠譜,咱得看證據(jù)�!�
穆昔板起臉,“你們幾個,不想混了嗎?!”
周謹笑嘻嘻道:“還不知道你現(xiàn)在練成什么樣了,哪天來練練手?”
三個人都笑瞇瞇的,顯然沒把穆昔的實力當回事。
穆昔:“……”
她委屈巴巴地看向應時安。
應時安瞥了眼打鬧中的三個人,道:“情況整理一下告訴我,我忙完給你答復�!�
穆昔頓時笑容滿面:“好!”
應時安又問:“送你去派出所?”
“不用,我騎車子過去,十分鐘都不用�!�
付葉生搶著說道:“應隊,帶我一個,這破車子我騎不慣�!�
應時安道:“你們是朋友,同甘共苦吧�!�
說完便關(guān)上車窗,揚長而去。
付葉生:“……”
他對穆昔的偏心是不是太明顯了?之前他說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這就是親戚的力量?
只有周謹?shù)谋砬橐馕渡铋L,他們還小,他們不懂,只有他承受了一切。
*
當晚,穆昔還沒來得及回家,便得知田玉琴女士做主把她的東西都搬到了應家。
田玉琴女士的想法和應老爺子一樣,他們都希望應時安和穆昔能好好的,最好盡快生兒育女。
即便他們已經(jīng)算是開明的長輩,但還逃不掉這些老舊的思想。
穆昔拿著整理好的筆記去了應老爺子家。
穆昔回來得晚了些,應老爺子已經(jīng)休息,她躡手躡腳去二樓。
這是穆昔第一次來應家,這個法律上屬于她的房子,裝修得相當不錯,都是應老爺子的手筆。
穆昔先去看了一眼臥室。
臥室的裝潢是原木風的,棕色長桌上鋪著蕾絲桌布,還放著純白色的花瓶,花瓶里有兩朵粉色的花。
穆昔蠻喜歡的。
應時安不在臥室,他還在書房看資料。
穆昔敲了敲門,走進書房,把做好的總結(jié)交給應時安,“我覺得韋泊的事還有疑問。他家里很亂,但是床單很整齊,像是被特意收拾過,但看他家里雜亂的程度,我不認為他會特意整理床鋪�!�
應時安掃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字看完,沒超過十秒鐘。
“你認為床鋪上真的有其他東西,或者是其他人,他趁韋泊不在,將床鋪整理好,然后離開?如果是這樣,此人只能是伍半香,你認為是伍半香故意栽贓韋泊?”
穆昔的確有這種感覺。
但也很奇怪,伍半香為何要捏造自己的“死訊”,就因為韋泊曾跟她發(fā)生爭執(zhí)?
“先別看這個,”應時安說,“我剛剛接到電話,有命案發(fā)生,馬上要趕到現(xiàn)場�!�
“有人遇害了?”
“現(xiàn)在還不知道,聽說情況非常慘烈,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能證明死者身份的證件,死者叫……韋泊。”
第055章
第
55
章
晚上七點鐘,
黃巖區(qū)荀街派出所接到報案,一戶住在平房的人家門內(nèi)滲出大量血跡,荀街派出所民警趕到現(xiàn)場后破門而入,
發(fā)現(xiàn)一具男尸。
現(xiàn)場情況慘烈,男人的腹部被剖開,腸子流了滿地。
他被兇手捆綁在床上,
頭無力地垂下,鮮血一直流到門前滲出。
在韋泊的尸體旁,
兇手還用血寫了四個大字——血債血償。
前一天他還稱自己殺了人,后一天,他居然被殺了。
穆昔已經(jīng)下班,當然要跟著應時安一起去現(xiàn)場。其他兇殺案就算了,遇害的竟然是韋泊,穆昔很難不認為這一系列事件都有關(guān)聯(lián)。
于是刑偵隊所有人便看到穆昔跟在應時安身后,光明正大進入現(xiàn)場。
謝漣:“……我以后是不是不能欺負穆昔了?”
徐涇冷笑:“他們果然有情況,
謝漣,
你去舉報�!�
謝漣:“??為什么是我?”
徐涇理所當然道:“我是正人君子,
不做打小報告的事�!�
“原來如此……等等,我是小人?!”
冉興平剛提著工具箱趕到,
看到這一幕是既費解又覺得正常。應時安的小心思,
他如果看不出來,就不能說是應時安的朋友了。
但不管怎么想,
應時安都不該是拋棄妻子的人……
真的不該是?
冉興平想到應時安平時的所作所為,不管是對下屬還是對領(lǐng)導,只要他想做的,
沒人能阻攔。而且很多時候還是不動聲色的把事情辦成,所有人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壞人,
他絕對是壞人。
冉興平要先帶人進去檢查后,偵查員才能進入,應時安趁著這段時間,向荀街派出所的兩個民警詢問情況。
荀街派出所和棋山派出所不太遠,偶爾有工作交集,兩人好奇地打量穆昔,“你好像就是那個工作沒多久就撞了頭,還失憶的?”
穆昔因為失憶,喜提一兩個月假期,此事成為派出所的佳話。
無數(shù)加班加到吐的警察都在夢里希望自己也撞到頭,現(xiàn)在的穆昔就是他們心目中的“撞頭女神”。
穆昔道:“是我,我們應該見過。”
“你怎么也過來了,你們派出所也接到報案了?”
穆昔說:“前幾天剛處理了死者的案子,聽說他遇害,所以過來看看。”
兩名民警神色詭異。
現(xiàn)在的穆昔……工作起來居然如此積極?!他們可不要撞頭了,絕對不要!
應時安問:“現(xiàn)場什么情況?”
民警正色道:“這是個空房子,房東人在國外,父母搬去樓房了,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房東的父母,他們不認識死者,門鎖有被破壞的痕跡,死者可能是闖進去的,或許是去盜竊?”
穆昔說:“他倒是有偷竊前科�!�
“那就對了,應該是進去偷東西的,至于為何會被殺……我就搞不懂了�!�
應時安問:“報警人怎么說?”
“他是鄰居,你們來之前,我們也走訪了幾家,都不認識死者。如果不是死者身上有一張銀行存單,我們可能還得花時間找他的身份。他們沒聽到過打斗聲,也沒人注意到有人在撬門鎖,幾個人證詞一致,可信度比較高�!�
整個房屋僅有十五平米左右,屋內(nèi)沒有打斗的痕跡,血跡從門口蔓延到床邊,應時安推測,兇手是在行兇后移尸至此,還需要找到第一現(xiàn)場。
應時安讓徐涇確認死者身份,聯(lián)系死者家人。
穆昔偷偷溜去現(xiàn)場看了一眼,法醫(yī)正在檢查韋泊的尸體。他的臉部沒有被破壞,也沒有變形,穆昔確認死者就是韋泊。
穆昔離開韋泊時,他的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仍然在意伍半香的事。在這種情況下他的確可能因為情緒失控與人發(fā)生沖突,但兇手對他的所作所為,顯然是有恨意的。
穆昔留了任思怡的聯(lián)系方式,她躲到商業(yè)街的電話亭去給任思怡打電話。
任思怡和穆昔說過,這段時間她會陪著韋泊,還會陪他去看病。
接到穆昔的電話,任思怡的語氣有些緊張,“我這兩天公司比較忙,一直加班,我去找過韋泊,真的找過,但是他不想讓我陪他,還說不愿意見我,事他把我趕走的,不是我不想陪他。他去醫(yī)院了嗎?”
穆昔問:“他和你怎么說的?”
“他說他要靜一靜,他好像也發(fā)現(xiàn)這幾個月他出現(xiàn)一些問題。他還和我說,似乎記起來和伍半香爭吵的事了,但絕對沒有穿女裝的意思,可能是一時情緒失控。他想靜靜,想以后再和我聯(lián)系。警官,他人沒事吧?”
*
因為發(fā)生命案,整條街都靜不下來,已經(jīng)到晚上十點鐘,街上還熱熱鬧鬧,連商店都比平時關(guān)門晚。
穆昔回到現(xiàn)場后,發(fā)現(xiàn)應時安人不在。
冉興平剛處理完屋內(nèi)的情況,提著工具箱出來,“找那個混蛋?他說去找什么東西,可能就在附近,我也不知道他要找什么。”
謝漣問:“混蛋是誰?”
穆昔看著房間思索道:“就在附近的東西?確定是東西?”
謝漣:“你知道混蛋是誰??”
冉興平:“他就隨口一說,我也不知道他要找什么,他這個腦子,我可跟不上�!�
謝漣:“??”
隊里有誰能被稱作混蛋?
謝漣思來想去,公認的混蛋也就只有那么一個——他自己。
而且他在隊里又是絕對的智力擔當,他們說的一定是他!
穆昔笑著朝冉興平說:“我也去找找,你先忙�!�
等穆昔一走,謝漣便湊到冉興平面前,期待地問道:“哥,你們在找我嗎?”
冉興平:“?”
哪來的病人。
他問謝漣:“你說應時安是怎么想的,他想在附近找什么?目擊證人還是物證?我跟了應時安這么久,都搞不清楚他的想法,可我看穆昔好像已經(jīng)明白了,小穆這腦子,真挺好用的�!�
謝漣詫異道:“她的腦子比我還好使?”
冉興平:“……”
確實有病。
穆昔想,應時安要找的應該不是物證,更不是某種東西。應時安是在懷疑,案發(fā)現(xiàn)場就在附近,兇手是殺完人后,選擇了一個地方拋尸。
鑒于兇手知道那戶人家沒有人在,他極有可能就住在附近,對附近的情況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若是如此,韋泊和兇手之間的關(guān)系,恐怕就不是兇手追著韋泊迫害,而是韋泊主動來到兇手的地盤。
韋泊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最在意的應該就是伍半香的事,難道他是因為伍半香才來到現(xiàn)場附近?
穆昔往小巷深處走去。
荀街派出所的兩個民警還沒走,見穆昔鬼鬼祟祟往邊緣走,奇怪道:“她不是對韋泊的事情感興趣?現(xiàn)在要去哪?”
“畢竟是民警,處理刑事案件不是咱們的工作,可能累了就走了�!�
兩人一致認為穆昔是一時興起。
附近不算繁華,走過兩條巷子后便沒有路燈了,穆昔打開手電筒,著重找有遮擋物的地方。
有兩棟樓是單獨建在平房周圍的,幾個沒人住的平房附近堆了些生活垃圾,在一個平房和枯樹中間,穆昔看到有擦痕的泥濘土壤。
痕跡新鮮,泥坑里還有泥水,泥水上面浮著幾滴紅色印記。
穆昔把手電筒的光打到最強,在周圍仔細查看,又在樹干上發(fā)現(xiàn)同樣的血跡。
血跡顏色不深,留下的時間沒多久。
穆昔身后傳來兩個民警的聲音,“你在看什么?咱們一起回家吧,正好我們送你。”
穆昔說:“我在找案子有關(guān)的事,你們先走�!�
民警笑道:“這是刑偵隊的工作,有應隊長在,兇手逃不掉,再說了,這案子也沒有報到你們所,我們都不跟著忙了,你還瞎忙啥?”
二人說的沒錯,這的確不在穆昔的職責范圍內(nèi),但她就是喜歡瞎忙。
穆昔解釋到:“我只是對案子比較感興趣�!�
“你還想去刑偵隊?”民警直搖頭,“你一個女生,往刑偵隊鉆什么?你看有幾個女刑警出外勤的?你現(xiàn)在還小,體會不到,等你以后結(jié)婚生孩子,沒時間照顧家里,就知道苦了�!�
另一人也說:“咱們經(jīng)驗沒有刑警豐富,還是別給他們添麻煩。”
穆昔知道他們二人沒有惡意,但正是這種把女性歸于家庭孩子的非惡意,讓穆昔更頭大。
恰好應時安找到此處,不等他開口問,穆昔先告狀說:“應隊,他想讓我結(jié)婚生孩子,你知道我已婚的,他是在教唆我出軌。”
民警一號:“……”
在、說、什、么?!
穆昔的話過于離譜,民警雖然心驚了一下,但他不認為應時安會因為這種事說什么,但凡換個正常人,都不會這樣理解。
應時安看向民警,“教唆出軌?”
“……我只是說她以后結(jié)婚生孩子比較忙,當不了刑警。”
應時安客氣道:“我會把這句話轉(zhuǎn)達給張局�!�
張局,雖然只是分局的副手,但卻是出了名的女強人,余水市公安系統(tǒng)上上下下都要給她留面子。她是刑警出身,對刑警這份工作有著超乎尋常的熱愛,而且已婚已育。
民警一號:“……”
穆昔接著告狀,“還有他,說我給你們添麻煩,我剛剛找到了疑似命案現(xiàn)場的地方,我是在給你們添麻煩嗎?”
民警二號:“……”
穆昔找到了犯罪現(xiàn)場?!他們也在附近溜達過,什么都沒看到�。�!
第055章
第
55
章
在刑警趕到以前,
兩名派出所民警曾四處走訪,穆昔找到的地方,他們曾經(jīng)路過。
其中一人還特意用手電筒照了照,
但都沒意識到這是犯罪現(xiàn)場,他們根本沒想過第一現(xiàn)場就在附近。
如此重要的地方,就被穆昔輕而易舉找到了??
他們看穆昔的目光充滿著敬佩與……茫然。
作為一名從未去過刑偵隊的民警,
他可不懂為什么穆昔會懂這些!
應時安給足穆昔面子,輕描淡寫道:“大功一件,
我會告知唐所長。”
民警們:“……”
年終考核穩(wěn)了。
穆昔這個腦子裝得,絕對不一般!
冉興平接到消息后,帶著幾個痕檢科刑警趕來,對現(xiàn)場進行細致勘察。
他不知應時安竟是來找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的,但穆昔卻明白,不由得敬佩起穆昔來。
半個小時后,冉興平松了松老腰,
得出滿意的結(jié)果。他笑容滿面地看向應時安和穆昔,
老臉僵住。
穆昔搬了鄰居的小板凳坐在后面,
應時安剛布置完工作,站在穆昔旁邊,
雖然應時安幾乎沒有表情,
但在冉興平看來,他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就是一個拐騙小女孩的惡毒壞蛋。
"提取到的血跡已經(jīng)送去做比對了,
"冉興平鄙夷道,“泥土也以取樣,就我肉眼來看,
這里的泥土和韋泊腳下沾有的泥土差不多,應該是一種。咱先查查住在附近的人?我是搞不明白,
兇手為什么要在這里殺人。他是用什么理由把韋泊騙過來的?韋泊家離這里很遠�!�
“不見得是兇手來找他,”穆昔還沒理清楚,輕描淡寫道,“說不定剛好相反�!�
“你說的相反是什么?是韋泊來找兇手?你不是說他精神不好,有點精神錯亂的意思?哦我知道了!他本來應該去看醫(yī)生,他來這里,就是找醫(yī)生的,就是精神科的醫(yī)生把他殺了!他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醫(yī)生的秘密!”
月光之下,秋風蕭瑟,胡同驟然安靜。
冉興平仿佛聽到兩只烏鴉在頭頂上飛過。
冉興平:“……”
“到底是不是這么回事,你們倒是說話!”
應時安顯然沒有回答的意思,穆昔好心說道:“目前來看,你們應該還沒查到有精神科的醫(yī)生住在附近。”
“這就怪了,韋泊不去治病,跑到這里干嘛?”
冉興平的推論雖然草率了些,但其實也是穆昔心中的疑問。
發(fā)生命案,應時安一整晚都要忙,穆昔雖然很想看看刑警是如何工作的,但她明天還要上班,時間上不允許。
應時安替穆昔叫了車,讓她回家。
走進胡同,穆昔義無反顧往自家的方向走,卻被披著棉襖的田玉琴堵在家門口。
田玉琴打著哈欠,正義凜然道:“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就別總往家里跑,該去哪里不知道?”
穆昔痛哭流涕地控訴,“即便我嫁人了,我也是你的女兒,女兒回家有什么錯?難道你心里只有弟弟,你也是重男輕女的人?!你太讓我失望了!”
穆昔抬手就要抹眼淚,卻被田玉琴輕輕松松擋住。
田玉琴微笑道:“演完了嗎?演完了就快走,別打擾我們休息�!�
穆昔:“……”
田玉琴說:“在你和小秋的關(guān)系步入正軌之前,都別回來�!�
“……什么是正軌?”
“起碼要生了孩子,”田玉琴說,“你和我比雖然差了點,但你倆長得都不難看,生的孩子肯定也好看,到時候我?guī)湍銕Ш⒆印!?br />
穆昔:“……不可能!”
田玉琴驚訝,“小秋不行?”
“……”
田玉琴反手關(guān)門,“小秋人高馬大的,別想唬我!”
“砰”的一聲,只留下穆昔在冷風中瑟瑟發(fā)抖。
穆昔不能怪田玉琴女士太過保守,只能繼續(xù)和她斗智斗勇。
但聽到她的話,穆昔終于發(fā)現(xiàn)一個事實。
在她得知應時安就是她的“丈夫”后,她看到他就覺得別扭。
穆昔一直沒想明白原因,田玉琴這么一鬧,穆昔忽然意識到,因為她和應時安多了層關(guān)系,每次看到應時安,她都忍不住往另一個方向聯(lián)想,這是一個不好的方向。
太荒唐了,太罪惡了,她真是個色迷心竅的人!
*
周謹幾人搬到一起住后,生活比從前滋潤很多。他們?nèi)齻都是年輕人,好磨合好相處,每天最大的任務就是商量晚上吃什么,然后坑一個人去準備晚飯。
按理說他們?nèi)齻中最老實的人是林書琰,更方便坑一些,奈何林書琰最近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異常精明,再也不是剛到派出所時安分守己的模樣。
周謹和付葉生都不理解,林書琰這到底是跟誰學的?
在周謹再一次被推去做飯洗碗后,他趴在窗邊思考人生。
人生沒思考多少就開始打瞌睡,直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走到墻邊,東張西望。
憑周謹做警察的直覺,對方一定是要做壞事,但此人是……穆昔,很維和,但又不太維和。
周謹眼睜睜看著穆昔翻墻爬了進去,他起身去隔壁房間找付葉生。
周謹鄭重問道:“老付,如果我們的朋友犯了大錯,我們該不該鐵面無私?”
付葉生雙手背在身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拿出半只烤雞,“你怎么知道我剛?cè)ベI烤雞了?”
周謹:“……”
他搶過雞腿憤恨的往嘴里塞,“你就是懦夫!”
二人鬧的動靜有點兒大,剛洗過澡的林書琰路過,將毛巾掛在肩膀上走進來。
付葉生警惕道:“只剩一個雞翅了�!�
林書琰目不斜視,似乎對烤雞沒興趣。
周謹重復剛才的問題,“穆昔翻墻偷東西!咱們該不該檢舉揭發(fā)?”
林書琰:“想知道答案?”
“想!”
林書琰看向雞翅,周謹毫不猶豫地把即將進付葉生嘴的雞翅搶過來,“你說我們該怎么辦?”
“于公于私,我們都應阻止這種行為,不該縱容穆昔,這也是在就她�!�
周謹悲壯道:“我也是這么想的,看來我們得一起去所長那里了�!�
林書琰拿著雞翅往外走,慢悠悠道:“不過我記得她翻的墻是她自己家,所長那邊,你自己去就好�!�
周謹:“……”
付葉生:“周謹你個白癡�。∵我雞翅!”
*
第二天穆昔剛上班,唐英武便找到她,讓她領(lǐng)刑偵隊的同志去韋泊家附近了解情況,刑偵隊過來的是謝漣。
穆昔穿著警服,懶洋洋跟在謝漣身后。
“你們查到什么了?”
謝漣冷哼,“別指望我會告訴你�!�
穆昔問:“任思怡可疑嗎?”
“她沒有作案時間,公司同事都能證明……我說了不會告訴你!”
“伍半香那邊有沒有情況?韋泊的精神問題和她有很大的關(guān)系,韋泊堅持認為自己殺了她,背后一定有問題�!�
“那個老板也沒作案時間……你聽不懂我說話?!”
穆昔似笑非笑地看向謝漣,“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你還是老實回答我的問�!�
謝漣暴怒:“你以為我是你的下屬?!”
穆昔面無表情。
謝漣:“……,我絕對不會聽你的。”
“死也不會!”
“寧死不屈!”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對刑偵隊來說,但凡有命案發(fā)生,都是重要案件,必須分秒必爭地偵破。近兩年黃巖區(qū)分局引進不少先進設備,像DNA檢驗等技術(shù)已經(jīng)比較完善,抓捕兇手勢在必得。
如今已不是十年前混亂的時代,命案必破成為趨勢。
刑偵隊連夜加班才理出韋泊的人際關(guān)系
韋泊曾經(jīng)是街頭混混,周圍沒什么正經(jīng)朋友,任思怡是他認識的最正常的人。他曾跟著幾個大哥去收保護費,也曾參與打架斗毆,運氣好,一直沒被警方逮住。
近幾年上了年紀,他才老實了些,找了幾份正經(jīng)工作。
他的父母尚在人世,但因過去太過混蛋,和父母斷絕關(guān)系至今。他還有一個妹妹,下落不明,韋家人對外的說法是妹妹去南方經(jīng)商了。
“他得罪的人太多,數(shù)不過來,但是最近兩年沒有。他和任思怡的感情很穩(wěn)定——如果不是他出現(xiàn)精神問題,倆人已經(jīng)有結(jié)婚論嫁的打算。我們認為兇手的目的在于復仇,他對付韋泊的手段實在殘忍。應隊已經(jīng)讓人去查韋泊曾經(jīng)的仇家,還沒查完,估計下午能有結(jié)果�!�
謝漣像匯報工作一樣事無巨細。
穆昔煞有介事地點頭裝領(lǐng)導,“伍半香不查了?”
“她有什么好查的?誰會因為內(nèi)衣去殺人?”謝漣道,“就因為我想買女士內(nèi)衣,我和她吵了一架,她就跑來殺我?天底下哪有這么傻的人!”
穆昔說:“別忘了韋泊一直認為自己殺了伍半香。”
“他是有精神��!”謝漣無語道,“人家任思怡都說了,韋泊都知道自己有病,你還惦記,要我說,就不可能是伍半香!”
說話間,兩人走到韋泊家旁的那條商業(yè)街。
眾多商店中,內(nèi)衣店是最不起眼的一間。
它剛剛開業(yè)一年,生意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差,裝潢一般,甚至可以說有些敷衍。
穆昔的目光突然凌厲,“你看�!�
“看什么?”謝漣東張西望,“那邊的女孩長得真漂亮,這邊的也不錯,還有東邊……”
穆昔輕輕踹了他一腳,“看內(nèi)衣店,關(guān)門了�!�
第057章
第
57
章
街上做生意的都是老手,
做了一輩子的買賣,個個都是人精。
一整條街的商戶互相之間都認識,對伍半香也都有了解。
見有警察來查內(nèi)衣店,
幾個店主主動過來“透露”信息,“半香可是個仗義的姑娘,難得一見。做生意大大方方的,
經(jīng)常給我們分水果,每次回老家都帶特產(chǎn)過來。她的性格的確比較潑辣,
但可不會主動惹事,就那個姓韋的小子,要不是他故意找事,半香能和他吵起來?說實話,我都覺得他離譜�!�
“半香和那種人肯定沒關(guān)系,你們別搞錯了。”
“我都能擔保,半香和他的死沒關(guān)系,
說不定是他對半香懷恨在心,
故意報復她陷害她。”
謝漣的“否定型”人格蠢蠢欲動,
雖然剛剛他還在和穆昔說伍半香沒有嫌疑,現(xiàn)在卻忍不住了。
“他拿自己的命去陷害伍半香?我看你們才離譜�!�
哪知謝漣的話讓所有人反應更大了。
“絕對不會是半香!難道店里來了一個奇怪的客人,
半香就要去殺了他?!這位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