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言琛被她失落的模樣取悅,從鼻子里輕哼一聲,忍不住捏了下少女耷拉下來的臉。
“誰許你向外跑了?盛京離西川相距甚遠,安心在府中等我�!甭犐倥_始喊疼,言琛松了手,“我會留些護衛(wèi)給你,若是有事也可去幕府請外祖幫忙。”
言琛在接下這份軍令狀時,也曾想過要將言清漓一起帶去西川,可他是去打仗的,不是游山玩水,將她帶在身邊難以時時護好她的安危,只能將她留在盛京最為安全。
許是與言琛相處久了,真產(chǎn)生了對親人的眷戀,言清漓也紅了眼眶,她一頭扎進言琛懷里:“那我要給哥哥寫家書,每月一封,不,半月一封,若你敢不回我定要去跑出去找你!”
言琛輕咳一聲,拍了拍在他懷里蹭腦袋撒嬌的少女:“清漓,這是外頭,莫要胡鬧�!�
言清漓覺得這情感抒發(fā)的也差不多了,吸了吸鼻子離開言琛的懷抱,在他訓(xùn)人般生硬的安慰中又溜回到殿內(nèi)聽經(jīng)。
與此同時,遠處高臺上隱在樹蔭下的兩名裊裊女子極不是滋味的看著這一幕。
“呵,看到了嗎?她定是與兄長有了私情,不然兄長為何要執(zhí)意與你退婚?”言婉一雙美目中淬滿了怨忿。
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同為女子,又喜歡上同一個男子,言婉與朱妙琳在此刻反倒成了盟友,她們二人于乞巧宴上就看出言清漓與言琛之間的微妙。
原本言婉十分希望言琛與朱妙琳能退婚,可在發(fā)現(xiàn)言琛竟愿意與言清漓那般親昵時,她又情愿言琛還不如娶了朱妙琳,至少他不會對朱妙琳露出那樣寵溺的笑。
朱妙琳暗暗收攏五指,神情晦暗。
丞相府接二連三的出事,先是母親與外祖家出事,后言琛又與她退了親。
怎會這樣?
之前言琛明明是同意這門親事的,一切都是在這個言清漓出現(xiàn)后才變了的。
朱妙琳從出身起便是天之嬌女,如今被言清漓一個越州來的私生女搶了未婚夫婿自然咽不下這口氣,且方才那二人相擁的一幕又幾乎證實了她的猜測——他們之間定不只是兄妹之情這麼簡單。
“不知廉恥,竟敢對親兄長生出齷齪心思!還敢攪了本小姐的親事!我朱妙琳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朱妙琳這一下倒是將言婉也給罵進去了,言婉咬牙瞥了她一眼,強忍住沒吭聲。
她要的就是朱妙琳的惱怒,只要朱妙琳一氣之下對言清漓出手,兄長就又是她一個人的了。
“哦?那朱大小姐打算怎麼不放過她?”
朱妙琳也不是傻的,自然猜到言婉是想借她的手除去言清漓,她可不會上這個當,就算要做,也得拉上言婉一起,誰也別想置身事外。
“我記得你說過你那位二哥言琿……是因言清漓才掉了手指的?”
言婉一怔,不明白為何扯上了言琿,她目光一沉:“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朱妙琳眼中盛滿精光,將自己的計策與言婉說了一遍。
言婉越聽眉頭擰的越緊,可心臟卻砰砰直跳。
“如何?你去說服你二哥,其他的交給我,這之后,保管言清漓那小賤人再也翻不了身�!�
朱妙琳最后這句話令言婉徹底下定決心,她把心一橫,冷笑道:“那就這么定了。”
朱妙琳與言婉走了后,一雙繡鞋從造型奇特的巨石后緩緩走出。
繡鞋的主人盯著那二人的背影看了看,嫵媚的眸中閃過一層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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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言婉的報應(yīng)
微風(fēng)吹過明堂,禪意靜謐的客房中端坐兩名女子,其中一個不施粉黛,卻依舊清麗脫俗,另一個纖細安靜,微低著頭看向衣裙上的繡花。
片刻后,那清麗女子先開口:“二姐姐這番話可當真?”
安靜不語的女子聞言抬起頭:“親耳所聞,千真萬確�!�
言清漓這是第一次認認真真打量起言婉。
她這位蔫聲不語的二姐姐隨了她生母三姨娘吳氏,生了雙會說話的眼睛,嫵媚動人,可平日卻總是低著頭,十分木訥,叫這雙嫵媚的眼睛始終被藏在眼睫之下,真真是暴殄天物。
在言府中,言如不僅安靜的仿佛不存在,就連衣裳向來也只穿最樸素的,絕不打眼。之前有言婉的容色在前,外人幾乎想不起來言府里還有位二小姐,即便想起來也記不清她到底是何模樣。
言清漓笑了笑,倒沒想到她這位二姐姐也是個懂得藏拙的。
她直截了當?shù)奶裘鳎骸岸憬憔椭闭f吧,想從我這里得到什麼?”
今日傍晚用過齋飯,言如便突然過來與她通風(fēng)報信,稱聽到了言婉與朱妙琳要合謀算計她。
若言如真是個膽小怕事的,就算意外得知了此事也不見得敢聲張,畢竟那密謀的二人,一個是言府當家二夫人之女、一個是當朝丞相之女,哪個都不是言如這個小小庶女能得罪的起的。
而言如既然能將此事告知她,必然是在向她示好,也必然是有所求。
言如輕輕搖了搖頭:“阿如并不想得到什麼,只希望三妹妹能承我這個人情,待日后有需要時,可以幫襯我一把�!�
言清漓但笑未語,那這個人情可就大了。
“多謝二姐的坦言相告,清漓還要去看望表嫂,二姐姐請自便�!毖郧謇烀喙嵘纤幭浜螅髌投司妥吡�。
言如不知言清漓這是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忙站起身:“三妹妹!”
言清漓停下腳步,微微側(cè)頭:“二姐姐放心,若言婉與朱妙琳真如你所言欲對我不利,那么你今日提醒的情意,妹妹記下了。”
“既如此,那三妹妹就打算忍著嗎?”
見言清漓徹底回過頭看她,言如察覺到自己有些急了,她緩和了下語氣慢慢道:“阿如的意思是,她們二人欲對你使用如此惡毒的手段,三妹妹就不想想應(yīng)對之法嗎?”
言清漓看了言如片刻,忽地笑了:“且先不說此事我尚不知真假,就算二姐所言是真,我又哪里有那麼大本事去對付大姐姐與相府千金?清漓無法,索性躲開便是�!�
走出屋子后,青果才滴溜著兩只眼珠子忍不住發(fā)問:小姐,咱們就真什麼都不做嗎?”
青果聽完言如所言后已經(jīng)氣的牙癢癢,這言婉與朱妙琳當真是太壞了!
對上小丫頭那雙好奇又期待的眸子,言清漓扯了下唇角,“青果,難道你還未看出來,言如想借我之手對付言婉與朱妙琳嗎?雖說她今日的確賣給我一個人情,可我卻不想為她做刀�!�
“二小姐為何想要對付她們?她們與二小姐有何恩怨?”青果求知若渴。
言清漓卻只笑笑,誰知道呢?她這位二姐姐也是個深藏不露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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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老鴉叫,大風(fēng)到,夜里,慧覺寺外的楓樹林刮起了大風(fēng),驚得烏鴉撲騰起翅膀滲人的慘叫。
齋戒不宜行樂,朝臣們與家眷都是分院所居,男人都居于東庭,女眷們則居于西庭。
西庭一處跨院中,言如出現(xiàn)在院中回廊下。
她沒想到言清漓會那麼淡定,本以為她定不會善罷甘休,沒成想她躲了。
望著那間黑漆漆仿佛陷入沉睡的屋子,言如糾結(jié)再三后,上前悄悄將那間房門前的漆花木牌取下。
十九年了,這是她唯一能改變命運的機會,若錯過這次,今后還不知要活在無人問津的暗處多久,既言清漓不愿出手,那便由她來做吧。
半個時辰后,兩個躡手躡腳的黑衣護衛(wèi)悄Q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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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言如方才站定的回廊里。
他們借著月色掃視一圈,最后定眼于一間叫做“空安居”的房門上。
言婉于床上翻來覆去,無論如何也睡不熟,想著今夜即將發(fā)生的事,她便心跳如擂鼓。
三妹妹,你可莫怪做姐姐的我心狠,你說你勾引誰不好,偏偏要勾引兄長?若不是你,興許兄長對我也不會這般疏遠。
你就呆在你的越州不好嗎?為何偏要來言府礙人眼。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言婉眼里恨光一閃,既如此,那你就下地獄去吧!
想著朱妙琳那邊的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行動了,言婉下地打算推窗悄悄看一眼,可誰知腳剛觸地,一縷青煙就竄入鼻息。
言婉立刻瞥見窗紙被捅破了一個洞,她身子一僵,尚來不及大喊,嗓子就已經(jīng)干疼起來,而后雙腿一軟就癱在地上。
門外兩個黑衣人從那洞中向房內(nèi)看了一眼,隱隱約約看到一個女子倒在了地上,他向同伴一揮手,二人就無聲無息潛入房中。
言婉手腳無力,嗓子干啞的發(fā)不出聲,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黑衣人給她套上了頭套,將她帶走。
另一邊,言琿焦急的在房中踱來踱去,在聽到兩聲極輕的敲門聲后他忽然雙眼放光。
那兩個黑衣人將五花大綁的人扔給言琿,并壓聲向他叮囑:“切記頭套不可摘,清晨我們來取�!�
言琿不喜被兩個下人指點,但想到他今夜只是配合行事,又貪了個大便宜,便只能忍住斥責點點頭。
門一關(guān),言琿就立刻將那蒙著頭的女子狠狠丟進了床中,他眼中盡是淫欲,在心中暗忖:“三妹妹,上回疼你你不從,還害二哥丟了手指,這次你落到我手上,可別怪二哥不溫柔了!”
言婉被蒙著頭,手腳也被捆著73-9543-054獨.家.整.理,只能擰著身子拼命掙扎,她滿心恐懼,拼命的叫著“錯了,弄錯人了!”
可嗓子仿佛吞了干澀的木屑,只能發(fā)出沙啞的斯哈聲。
言婉當然知道自己為何會發(fā)不出聲音,也知道自己被送到了何處,更知道已經(jīng)爬上床來扒她衣裳的人誰。
不要……為什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不對的,不是她!該是言清漓那個賤人才對��!
“嘶啦——”
言婉身上只著了件中衣,被言琿拽了個口子后,稍一用力就撕開了。
“二哥,我是婉兒,是婉兒!”
“不要……不要……別碰我!你別碰我!”
言琿惱“言清漓”掙扎的厲害,直接在她暴露而出的雙乳上重重扇了十幾個巴掌,將那對奶子打的又腫又大,接著又狠厲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分開她的腿,不做任何愛撫,挺著黑黝黝的陽物直接刺了進去。
頭套下的言婉幾乎要疼暈過去。
她被言琿掐的呼吸艱難,胸前被扇的火辣辣的似是涂滿了辣椒汁,下身撕裂般的痛楚更像是被車輪碾過。
可言婉已經(jīng)顧不上疼了,被破身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都懵了,隨后想到自己竟被一母同胞的親兄長所侵犯,一種強烈的羞恥與惡心就令她忍不住要吐。
只可惜,發(fā)不出聲音的她,此刻就如同砧板魚肉,任人宰割。
請假條9.10-9.11
請假條9.10-9.11
我暈,七點50貼的假條居然選成了草稿…
對不起大家我得請兩天假,周末家里來了親戚朋友需要招待,忙的實在靜不下心來寫文,擠時間斷斷續(xù)續(xù)寫出來一點感覺也不滿意,實在是抱歉啦!(,,??.??,,)
第七十一章
反目成仇
第七十一章
反目成仇
言琿被言琛二次斷指后,于房事上就開始有了陰影,日日都要服用渡春散來重振雄風(fēng)。
今夜“言清漓”被送過來前,他已事先服用了比平日多了兩倍的藥量,只為了好好褻玩她一番,以解斷指之恨。
此刻言琿神情亢奮,大開大合的將身下女子肏干的不停抽搐,瓷白的肌膚上布滿了青紫色的掐痕咬痕,那對雙乳更是被他抽的滿是巴掌印。
此情此景已在言琿夢中出現(xiàn)過多次。
礙于有言琛這個靠山護著,他根本不敢再打言清漓的主意,只能成日在暗處盯著那女子在府中出入,夜里想著她那雙勾
73-9543-054獨.家.整.理人的眼睛在侍妾們身上發(fā)泄。
沒想到出來齋戒幾日竟讓他美夢成真。
只要一想到頭套下那張脫俗清雅的臉應(yīng)已被他干得痛苦扭曲,那雙勾人的媚眼流出難堪的淚水,言琿就興奮的青筋直跳。
若是能一邊看著她的臉,一邊肏她就好了。
頭套下的言婉確如言琿想象的那般,疼痛與可恥的快感令她姣好的容顏扭成一團,那雙本該因屈辱而流淚的眼睛則溢滿了深深恐懼。
按著謀劃,言琿將言清漓奸污后,朱妙琳的人就會將她取走丟去藏經(jīng)閣,待明日一早眾人隨皇上前往大雄寶殿朝拜時,再由朱妙琳安排人將眾人引去藏經(jīng)閣,從而發(fā)現(xiàn)與人茍合之后的言清漓。
齋戒最忌淫欲,如此一來,言清漓不僅要被全盛京的達官顯貴們目睹她渾身污穢的樣子,還會犯了“玷污佛門清凈、擾亂皇上齋戒”的大罪,就算她是國公爺?shù)牡张邪司乓彩且惶幩赖摹?br />
言婉生怕那些本該是由言清漓遭受的一切落到她頭上,她極力的去喊言琿,嘶啞的呼吸從喉中急促發(fā)出,仿佛在應(yīng)和著言琿的頻頻肏干。
就在她快要絕望時,一陣涼氣從下頜處撲來,幽幽燭光瞬間從眼皮底下鉆入。
言琿實在忍不住想看看“言清漓”的嬌顏,他慢慢將頭套掀至她的鼻骨處,可當他看到這露出來的半張臉后,整個人瞬間怔住,連帶著聳動的下半身都跟著停了下來。
電光火石間,言琿渾身一冷,肉根都疲軟了幾分,他抽身就要向外退去,可退了一半又忽然停住。
渡春散的藥效還未過,若此時停下,這大夜里的他要去哪找女人泄火?
言琿沉下臉,轉(zhuǎn)頭盯著言婉光裸淫糜的身子陷入思索,片刻后,一種異樣的感覺生出。
察覺到言琿動作停了,言婉心中一喜,連忙扭著身子示意言琿給她松綁,可下一瞬,她的喜意就被一盆冷水撲滅。
那根塞在她下身的陽物又重新動了起來。
言婉僵住,她無法相信言琿在明知是她的情況下還會繼續(xù)侵犯她。
這怎么可能!他怎么敢��?
羞恥與憤怒頓時達到了頂峰,言婉恨不得立刻將言琿這個畜生碎尸萬段。
言琿你是個畜生!你就是個畜生!你怎能這樣對我!?
言婉嘶啞開合的嘴巴忽地被一條滑不溜秋的舌頭塞住,她拼命掙扎,蓋住雙眼的頭套在掙扎中蹭掉,光亮入目后,言婉一睜眼看到的就是言琿那張放大到眼前的臉。
口中被言琿的舌頭攪著,言婉倏地從腹腔向外涌出一股酸水,在吐出來前,她用盡全力咬下,差點將言琿的舌頭給咬掉。
言琿疼得想揮手就甩了言婉一巴掌。
他被咬的滿嘴是血,向地上“啐”了幾口血沫,揪住言婉的頭發(fā)狠道:“總歸已經(jīng)錯了,你就讓二哥弄一弄又有何妨?”
言婉被言琿那巴掌打的暈頭轉(zhuǎn)向,只能麻木的由著他繼續(xù)肏弄,等言琿終于泄了出來,他才喘著粗氣給言婉松了綁,隨后下地倒水喝。
誰知他剛拿起茶杯,腦后就重重,popo&7~3-9.5-4-3-0,5=4
挨了一下。
言婉手中的瓷瓶應(yīng)聲而碎,而言琿的一聲慘叫在夜里分外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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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
言清漓和衣躺在塌上并未睡熟,聽到輕微又急促的敲門聲后,她立刻睜開眼。
“小姐,大小姐與二少爺出事了,夫人已被老爺連夜給召了過去,二小姐方才派人過來請你�!�
見著言清漓,青果連忙從懷里掏出一個小指大小的信筒交給言清漓,悄聲道:“還有這個,是那個黑衣侍衛(wèi)送過來的。”
言清漓先看了一眼信筒上完好無損的火漆,又看了青果一眼,為了等消息,這丫頭一直未睡過,臉蛋在夜露下涼成了紅紅一片。
之前她尋了個由頭將青果從孟氏那要了過來,但要來后也并未立即重用,而是又考驗了一些時日才將她帶在身邊。
這次她試著讓青果去與宋益?zhèn)髁藘苫叵�,小丫頭既不好奇也不詢問,本本分分的完成她吩咐的事,是個機靈忠心的。
言清漓將信筒里巴掌大的紙條展開,骨氣勁峭的字映入眼簾。
寧天麟的左右手都會書寫,與她傳信時向來使用左手,且從不寫稱謂,這樣一來,就算消息不小心被截獲也不知是何人所傳。
她迅速看完,將紙條于燭火上燒毀后,才準備與青果前往東庭。
她們二人出門的動作很輕,但還是驚擾到了耳力尚佳的慕晚瑩,慕晚瑩推門出來看到她們主仆要走,連忙驅(qū)散了困倦上來詢問,她這一通詢問下來又將另一間房里的慕氏給驚醒了。
言清漓只得原原本本的解釋了一通,隨后慕晚瑩與慕氏決定跟著她一道過去。
慧覺寺的東庭皆為朝廷官員及世家子弟所居,官員按品級劃分,居住的院落各不相同,言國公是當朝一品大員,所住的跨院為兩進兩出,是以言琿那聲慘叫只將同住在此處的言國公驚醒,并未越過院墻傳出去。
而言琛自有官職在身,獨住一處,在言琿與言婉出事后,言國公第一時間就派人將他給請了過來。
“老爺,求你了,琿兒與婉兒,他們……他們……”孟氏哭哭啼啼的跪在言國公腳邊哀求。
言琿與言婉都是從她肚子里爬出來的,孟氏一時間竟不知要為誰辯白才好了。
明明就寢前她才見過婉兒,怎的好端端突然就到了琿兒那,這兄妹二人竟還……竟還……
孟氏哭的昏天黑地,不知自己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
言琿被言婉砸的頭破血流,若不是有孟氏攔著,此刻說不定就又要動手了,他指著言婉怒罵:“是這賤人夜里自個出現(xiàn)在我床上,黑燈瞎火的我哪里知道是她!送上門來的女人豈有不碰之理?”
事已至此,言琿才不會將自己漟進渾水,立刻將自己摘了個干干凈凈,反正人又不是他綁來的。
言婉披頭散發(fā)的縮在孟氏身后,自打言琛過來后她就羞的無地自容,生怕看到他嫌棄的目光,可那男子來了后就只是淡淡的掃了她與言琿一眼,聽完言國公所言后蹙了下眉便冷漠的坐在一旁,再未看過她一眼。
“是三妹!一定是她!”
言婉不敢泄露她與朱妙琳合謀的秘密,只能將言清漓拖下水,“我睡的好好的醒來便被人綁來了二哥房里,一定是言清漓!只有她一人不在房中,我之前與她有過口角,她定是懷恨在心才對我下此毒手!”
第七十一章
反擺一道(5000珠)
第七十一章
反擺一道(5000珠)
在聽到言婉向言清漓身上潑臟水后,言琛一雙冷眸終于射向言婉:“信口雌黃,她一介女子有何能耐將你綁去言琿房中還不被人發(fā)現(xiàn)?口說無憑是為誣陷。”
言婉被言琛這一句給堵的心口發(fā)悶。
同樣都是他的妹妹,為何他獨獨對言清漓愛護有加?她今夜已經(jīng)遭受了這等屈辱,他就不能也偏袒她一回嗎?
言婉咬著牙反駁:“兄長!婉兒沒有口說無憑,若不是她,那為何只有她一人不在居所?這大夜里的她去了哪里?”
言琛倒是被言婉給問住,方才言國公去西庭尋人,言清漓的確不在房中。
一直毫無存在感的言如忽然小聲開口:“傍晚我見過三妹,她說晚上要去看望表嫂,應(yīng)是宿在那邊了,我方才已派婢子過去尋了�!�
言國公本欲將這等丑事壓下,關(guān)起門來解決,卻沒想到言如竟蠢到驚動了慕家,剛要呵斥她自作主張,便聽到一颯爽女聲從門外傳來。
“二表姐說的不錯!”
慕晚瑩頭一個推門進來,一進來后就英目不善的掃了言婉一眼。
方才言婉的話她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若不是小表妹今夜的確與她們在一起,怕是要難以洗脫嫌疑了。
“小表妹為嫂嫂診脈到很晚,嫂嫂便留了她過夜,我幕家人可證明小表妹今夜一直同我們在一起,根本沒做過什麼綁人的惡行!”
言清漓扶著慕氏緊隨而入,她迅速看了眼又繼續(xù)低頭裝木頭人的言如,福身向言國公與言琛解釋自己今夜的去向。
言琛看向那眼底有些疲色的女子,冷眸中閃過一抹柔色。
孟氏從慕晚瑩出現(xiàn)那一刻便頹然泄了氣。
她與言國公同床共枕多年,自然知曉言國公此人極好顏面,如今被外人知曉言府丑聞,就算是做做樣子他也定不會輕饒了言琿與言婉。
兄妹亂倫本就有違倫常,更何況言琿與言婉還在皇帝齋戒期間暗行淫欲,此事若捅出去整個言府都要跟著遭殃,言國公自然不敢輕慢。
他打著親家的名目好言懇請慕氏與慕晚瑩看在自家人的份上將此事保密,又下令將言琿與言婉趕去鄉(xiāng)下莊子,孟氏也因教子無方被言國公收回了掌家權(quán),命她回到盛京后立刻找個由頭去為言婉與諫議大夫家的公子退親。
孟氏與言琿、言婉哭的哭,反抗的反抗,最終是言國公命人將他們兄妹二人連夜送走,此事最終才落了幕。
回西庭的路上,言清漓與言如并行。
“恭喜二姐姐了,一招借刀殺人,便讓二夫人及一雙兒女失了勢,相信憑三姨娘的美貌與手段,今后必定可以在父親身旁尋個安穩(wěn)位置了。”
言如淺淺一笑,“三妹妹可是覺得我心狠手辣了?”
言清漓但笑不語。
言如輕嘆口氣:“阿如與姨娘多年被二娘與大姐姐打壓,若不是我故作木訥,相信也不會安然長至今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阿如只想謀條出路,三妹妹無需將我當成敵人,總歸我早晚會嫁人,這么做也只是想為姨娘爭些好日子罷了�!�
日日活在勾心斗角的高墻大院之中,又有哪個女子是容易的呢?
聽了言如這番肺腑之言,言清漓十分想念自己的父親母親。
當初的楚家雖門第不高,但卻和樂融融,哪里需要她像言如這般十幾年來隱忍不發(fā),苦心鉆營只為求一個出頭之日。
各自回房前,言如叫住言清漓:“三妹妹,阿如針對的只是言婉,但你莫忘了,欲害你之人可還有一位,若不是我提醒了你,言婉所受的一切就該是你了,她們想要你的命,這次不成,總還有下次�!�
言清漓靜靜看了言如片刻才淡笑道:“二姐姐的人情,清漓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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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慧覺寺鐘鳴三聲,昌惠帝黃袍加身,率一眾臣子前往大雄寶殿朝拜,方丈大師雙手合十,正要誦經(jīng),一個光頭小沙彌忽地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方丈,不好了,藏經(jīng)閣中有、有……”
慧正大師念了句“阿彌陀佛”,不悅道:“戒空,圣上正在為萬民祈福,不可喧嘩。”
戒空趕緊稱“是”,又低聲結(jié)巴道:“可是方丈,藏經(jīng)閣內(nèi)有、有男施主與女施主的靡靡之音傳出……”
女眷們都侯在殿外跪拜,忽然見昌惠帝帶領(lǐng)眾臣怒氣沖沖的從殿內(nèi)走出,直奔藏經(jīng)閣而去,趕緊起身跟上。
藏經(jīng)閣就設(shè)在三殿之中,緊鄰大雄寶殿,乃是佛門重地,藏有萬卷經(jīng)書,竟有人敢在此處偷歡,又是在昌惠帝齋戒期間,豈不是公然與他作對?
實乃大罪大惡!
昌惠帝如烏云壓頂,面色沉郁,他身后的臣子們相互看看,無人敢說一句話,只能紛紛在心中猜測到底是哪二人敢這般膽大。
藏經(jīng)閣門前,昌惠帝命兩位僧人將門打開。
朱妙琳死死盯著那扇雕刻著經(jīng)文的漆金大門,她手指漸漸收攏成拳,眼里流露出期待又興奮的微光。
言清漓,你死定了。
清晨的日光從開啟的門扉透過,如一道天光將燈火通明的藏經(jīng)閣照亮。
朱妙琳愣住。
想象中言清漓渾身赤裸臟污不堪躺在地上的景象并未出現(xiàn),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從中走出,而在那和尚身后,又出現(xiàn)面白內(nèi)侍的身影,那內(nèi)侍推著個輪椅,輪椅中坐著的男子一身古樸青衫,如松如仙,氣度|Q=然。
——正是四皇子寧天麟。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言清漓呢?不應(yīng)該是言清漓嗎?
朱妙琳仔細思索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可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明明她的暗衛(wèi)并未向她稟報任務(wù)失敗。
慧正方丈看著那從藏經(jīng)閣走出的和尚,驚訝道:“慧真師弟?”
寧天麟顯然未想到昌惠帝會帶著眾臣親臨,他一時有些驚措,在吉福的攙扶下連忙站起來向昌惠帝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見寧天麟站的吃力,昌惠帝揮揮手免了,但神情依然嚴肅沉怒:“老四,你怎會在此?”
寧天麟神情赧然,但還是如實回稟:“回父皇,兒臣因腿腳不便無法朝拜自覺無用,便想著做些力所能及的,前來藏經(jīng)閣抄寫經(jīng)文�!�
此話一出,眾人同時看向那來傳信兒的小沙彌。
慧正方丈面有薄怒:“戒空,出家人不打誑語,你不是說藏經(jīng)閣中有靡亂之音傳出?這又是怎麼回事?”
“阿彌陀佛�!迸c寧天麟一同出來的慧真和尚聽到“靡亂之音”四個字后連忙念了聲佛語:“皇上、慧正師兄,四殿下昨夜來此抄經(jīng),為圣上安康及百姓祈福,貧僧一直于此處同四殿下講經(jīng)論道,從未離開過�!�
寧天麟手上仍握著墨跡未干的經(jīng)文,吉福連忙呈給昌惠帝過目。
厚厚一摞經(jīng)文,一看便是認真抄寫了許久,倒是有心。
昌惠帝目光中的怒意散去了一些,轉(zhuǎn)而陰沉的看向戒空,“豈有此理!你這小和尚是將慧真大師與朕的皇子談經(jīng)論道之聲當成了靡亂之音?”
在帝王之威的震懾下,饒是慧正這個方丈都心驚,戒空小和尚更是嚇到腿軟,他連忙解釋:“小僧并未親耳所聞,是一位女施主所言,小僧才信以為真�!�
他于女眷中四處尋找,最終找到了一個女子,立刻指認:“是她!就是那位女施主所言!”
朱妙琳一驚,戒空指的正是她的貼身婢女。
第七十二章
非分之事
第七十二章
非分之事
一切都偏離了朱妙琳的預(yù)料。
她的確命貼身丫鬟去將藏經(jīng)閣中有靡亂之音的事透露給了戒空,戒空才會趕去告知方丈,可她哪里會料到事情有了變故?
言清漓不在藏經(jīng)閣中也就罷了,四皇子又怎會這般巧合的與慧真大師在藏經(jīng)閣談經(jīng)?
朱蓬源沒想到戒空指認的竟是他女兒的貼身婢子,當即神色大變,趕在昌惠帝發(fā)怒前斥責朱妙琳:“妙琳,這是怎麼回事��?你還不快解釋!”
朱妙琳被這一聲訓(xùn)斥后回過神,她連忙跪下道:“皇上息怒,臣女、臣女只是覺得昨日的佛法有些晦澀難懂,便命靜巧去藏經(jīng)閣尋本經(jīng)書來研習(xí),許是靜巧聽錯了,誤將四殿下與慧真大師的交談聲當作……當作……”
朱妙琳說不下去了,只得向昌惠帝磕頭請罪:“還請皇上贖罪!請皇上贖罪!”
陷害言清漓不成,還因此擾亂了皇帝的朝拜,朱妙琳后怕不已,這個罪責她絕對不能認,只能犧牲一個婢子了。
一旁跟著朱妙琳一起跪下的靜巧難以置信的抬頭看向朱妙琳,身體抖得厲害:“小姐……小姐……不是的……”
明明是你吩咐我去做的!哪里是尋什麼經(jīng)書?哪里聽錯了?
“放肆!”
朱妙琳見靜巧要說話,抬手就給了她兩巴掌,這兩下打的極重,靜巧的臉頰迅速膨起紅腫。
朱妙琳厲聲道:“你這賤婢還敢狡辯!若非是你冒失,怎會鬧出如此大的烏龍!還不認錯!”
靜巧捂著臉委屈含淚,跟在朱妙琳身邊多年她怎會不知主子這是要將她當做棄子了?可戲耍天子不是小事,說不定是要掉腦袋的!生死攸關(guān)下,靜巧也不愿做替死鬼,當即就要為自己辯白。
朱妙琳情急之下又連扇靜巧好幾巴掌,啪啪啪的巴掌聲響徹庭院,直將那婢子扇的吐了血才罷休。
庭院中的夫人小姐及世家公子們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汗毛直豎,他們哪里見過朱妙琳這等狠厲的模樣?平日里她可向來都是高貴柔雅的。
擾亂帝王朝拜是大罪,一時間,除了幾位僧人口中念著佛語,群臣中無一人敢開口替朱妙琳求情,三皇子一黨的人更是頗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
朱蓬源也顧不得朱妙琳當眾教訓(xùn)婢女的舉動是否丟了丞相府的臉面,他急急忙忙向昌惠帝懇求:“皇上,是小女管教下人無方,還望皇上看在老臣的面子上饒恕小女啊皇上!”
寧天文也趕緊從皇子中上前一步道:“父皇,表妹也是求佛心切,此事錯不在妙琳,要怪只能怪那婢子!您就念在她一心向佛的份上饒了她吧!”
夏家才出事不久,寧天文這頭已經(jīng)元氣大傷,他可不想丞相府再出什麼幺蛾子了。
昌惠帝肅目瞧著一眾人,天威彰顯下,寧天麟忽然出其不意的開了口。
“父皇,慧覺寺乃佛家重地,不宜見血光,且兒臣以為這也并非什麼大事,還望父皇網(wǎng)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