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甄娘明顯不信南懷義這話,冷笑戳穿:“從前又不是沒有過,你何曾顧慮過我?如今這樣說,不過是想找個借口!而且總是
###第966章
只講證據(jù)###
其實進入了扯皮階段也好辦,只需要用證據(jù)說話就可以。
而且一個案子到底誰有罪誰沒有罪,也只講證據(jù)。
讓付拾一真正頭疼的就是這個證據(jù)。
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多天,就算是按照甄娘的懷疑方向作為勘察的方向,也很難找到證據(jù)。
李長博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付拾一。
這個時候其實按照其他衙門的做法來辦,直接動板子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他總覺得那樣有些屈打成招的意思。
所以李長博辦案輕易不動板子。
不想動板子,那就只能依靠付拾一的本事。
付拾一接收到了李長博的意思,知道他這是在問自己,能不能通過勘查找到證據(jù),所以付拾一就微微搖了搖頭。
李長博沉吟片刻之,后也沒有立刻放棄,反倒是問了南懷義一句:“你將褥子如何處理的?”
南懷義微微一愣之后,這才回答:“就是扔了——”
“扔在了哪兒?”李長博言簡意賅,再問一句。
所有人心中都不由得升起了一句:臥槽!難道李縣令還想找到那個褥子?
就連南懷義都驚了一下。
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來,磕磕巴巴的說了句:“扔在了城門外頭——”
說完這句話之后,南懷義自己反倒是慢慢冷靜下來,說話也有條理許多:“那日我本來就要出城送貨,所以就卷起來放在了馬車上,送貨的時候順帶就帶出去扔了。要是縣令您想找的話,我也可以帶你們?nèi)タ纯慈訓(xùn)|西的地方——”
可以說南懷義這個態(tài)度是很坦誠了。
反正看著他是一點兒心虛的樣子都沒有。
以至于眾人都忍不住的想:難道……南懷義真的沒有問題?
對于南懷義的如此解釋,甄娘一口咬定:“他在胡說!”
“那天晚上莫德鳴根本就沒有離開!我問過婆子,她說南懷義讓她早早的就回家去了!所以,南懷義就是故意將所有人都支開了!”甄娘十分著急,說話都有點兒飛快。
所有人都能夠看得出來,甄娘的確是懷疑南懷義殺了莫德明,而且已經(jīng)從她自認為的各種蛛絲馬跡中斷定了這件事。
李長博對于甄娘這番話,也是細細思量片刻而后才說了句:“那將婆子也一并叫來了,剛才南懷義你說讓婆子做了下酒菜,但是這會兒甄娘說你讓她早早就回家了——”
兩者說法不同,但是這個東西只需要叫來婆子一問,便知到底誰說得對。
這件事情兩個人倒是都沒有意見于是不良人又飛快去了一趟南懷義家中,將他們家的婆子請了過來。
婆子過來之后,頗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那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比他們家兩位男女主人都要緊繃。
李長博直接就將問題拋了出來。
婆子仔細想了想,先看了一眼南懷義。
然后才說道:“那日郎君的確是叫我做了下酒菜,而且也的確請了朋友過來喝酒。”
李長博微微揚眉,繼續(xù)往下問:“那這么說來,你親眼看見莫德鳴過來了?”
婆子點了點頭。
“那你可看到人離開?”李長博自然再往下問。
這家婆子就只有搖頭了:“做完了下酒菜之后,我就先去睡下了,我這人白天做的事兒多,一躺下人就睡死過去了。雷打都不醒,所以就沒有看見�!�
“不過第二天我起來的時候,郎君讓我收拾的酒桌�!逼抛诱f得很篤定:“兩個人喝了一壇子的酒!”
“下酒菜也吃了不少�!�
“不過沒有看見莫郎君。我們郎君說莫郎君頭天夜里就回去了。”
這話聽著也沒有什么毛病。
但是同樣也不能證明南懷義沒有殺人。
而現(xiàn)在反倒是所有的證據(jù)都能夠證明,南懷義才是最后一個接觸莫德鳴的人。
那南懷義身上就有了很大的嫌疑。
對于這件事情李長博也沒有猶豫,既然暫且沒有結(jié)果,就索性暫時將南懷義留在了衙門。
對于這個結(jié)果,南懷義當然是不服氣。
李長博只用這是暫時的來回答。
至于甄娘,李長博也特地說了句:“你回家去之后,不可四處亂走,不可與他人接觸,更不可離開長安城。直到案子水落石出�!�
甄娘點了點頭,又紅了眼眶:“生要見人,死要見尸,一日沒有找到莫德鳴,我又如何會離開長安城?”
付拾一看見甄娘這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就不由得牙酸。
說實話,雖然看得出來貞娘的確對莫德鳴情有獨鐘,而且是感情頗深,但是甄娘畢竟還是南懷義的老婆。
所以就難免越看越別扭。
甄娘走了之后,付拾一悄悄地蹭過去,問李長博:“干嘛非要留下南懷義呢?”
李長博言簡意賅:“再鬧出人命不好�!�
付拾一:……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不過看著李長博眉目緩和付,拾一就趕緊打蛇隨棍上,可憐巴巴的告饒:“李縣令既然這么善良,不如也可憐可憐我吧,我也快要沒命了�!�
這話說的太嚴重,以至于李長博一下子就緊張關(guān)切起來:“付小娘子怎么了?”
李長博一面說著這個話,一面還上上下下的打量付拾一。
恨不得立刻看出付拾一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付拾一伸出兩根手指,悄悄的捏住李長博的衣角,搖了搖:“我的心上人和我生氣不理我了,所以我現(xiàn)在難過的要死了,李縣令你行行好?”
于是李長博臉上的關(guān)切之色,一下就凝固在了臉上。
一時之間更是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無奈。
還是該好笑——反正看著付拾一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聽著她軟軟的語氣,李長博是做不出來生氣的樣子了。
最后李長博就板著臉輕哼一聲:“難過的要死?”
付拾一拼命點頭:“真的!”
“付小娘子不是說將來還要和離?”即便是做不出生氣的樣子,李長博也沒忘記這一茬,拉長了聲音,頗有些陰陽怪氣。
付拾一:……我怎么從前就沒發(fā)現(xiàn)我家小男朋友這么記仇呢?而且這么小氣呢?
就在付拾一腹誹的時候,李長博微微揚眉:“嗯?”
付拾一立刻就指天發(fā)誓:“絕對不會!”
###第967章
從何查起(10月月票600加更)###
而且付拾一說得格外斬釘截鐵:“李縣令你誤會了。像李縣令這樣即美貌才能于一身的人,哪里是別人能夠超越的?在我心里就沒有人能夠比得上李縣令,更不要說什么移情別戀了——”
“恕我直言,其他男人在我眼里那就是一坨會行走的肉而已!”
說這些話的時候,付拾一盡量讓自己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格外正直。
李長博完全沒意料到付是一會這樣說,事實上李長博的要求就是付拾一乖乖承認錯誤就行。
結(jié)果沒想到付拾一,竟然如此上道。
李長博的嘴角,在他自己都沒有覺察的時候,就忍不住微微向上翹了。
所以李長博就頂著這表情故作矜持:“罷了,就算付小娘子要騙我,我也無可奈何,這事兒就算了吧�!�
付拾一偷偷斜睨:李縣令你敢不敢將嘴角抿直了再說話——
表面上付拾一還是只能一場狗腿地點頭哈腰:“是是是,我們家李縣令最大度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里能撐船,不和我一般見識——”
李長博嘴角瘋狂上翹,高冷的丟下一句:“大可不必如此�!�
說完就往外走,只是腳步,怎么看都有點輕快。
門外方良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揚眉:咦,這就好了?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方良看向后頭的付拾一,內(nèi)心瘋狂點贊:付小娘子太厲害了,付小娘子簡直是天下第一。
付拾一看見方良欽佩的目光,微微頷首揚起下巴:小意思!
走在前頭的李長博,絲毫不知道自己的長隨和女朋友到底交流了些什么。
接下來整個長安縣衙門都是雨過天晴,眾人皆是齊刷刷松了一口氣。
然后內(nèi)心都對付拾一佩服無比:付小娘子只是和李縣令單獨呆了一會兒,李縣令就整個人好了——這不是厲害是什么?
所以大家對付拾一的狗腿形象也是選擇性的視而不見。
付拾一有了前車之鑒之后,接下來對李長博是格外殷勤。
比如現(xiàn)在付拾一就小心翼翼地問:“那現(xiàn)在咱們怎么辦?這個案子李縣令打算從哪里下手?”
李長博說起案子的時候還是十分的正經(jīng):“先去他們家看看�!�
頓了頓之后,李長博又說了一句:“付小娘子覺得南懷義有沒有動機殺人?”
付拾一直接就點了點頭:“自然是有的,甄娘說他剛剛到了莫德鳴那里之后沒多久南懷義就過來了,所以有沒有可能是南懷義跟蹤過去的?”
李長博都不用思量就直接點了點頭,可見他也是這么想的。
并且李長博還沉聲言道:“任何一個男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朋友偷情肯定都不會就此罷休�!�
“所以南懷義在憤怒之下,臨時起意要殺了莫德鳴也很正常。”
付拾一補充一句:“其實比起自己妻子的背叛,可能莫德鳴的背叛更加讓南懷義憤怒。畢竟南懷義這么摳門的一個人,還借給莫德鳴不少錢,可見,他的確是很在意這個朋友,至少是很信任莫德鳴。”
這個觀念李長博也是十分贊同。
其實南懷義背地里懷疑甄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下子印證了這件事情之后,未必心里就有那么憤怒。
可是莫德鳴不一樣。
南懷義應(yīng)該從來沒有懷疑過莫德明。
所以必定會很憤怒。
人在憤怒之下,有了殺人的心思也不奇怪。
李長博和付拾一既然達成了統(tǒng)一,自然也就沒有多耽擱。
既然要去南懷義家中搜一下,厲海自然也要跟著一起,三人碰頭之后,厲海說了一句:“婆子在撒謊。”
對于厲海的懷疑,李長博也表示了贊同:“婆子在說話之前先看了一眼,南懷義,所以很有可能那番話就是南懷義教她的�!�
“要不然就是她自己的確覺察了什么不對勁。”
付拾一又提出一個疑問來:“假如真的是南懷義殺了莫德鳴,他為什么殺了莫德鳴之后,還要若無其事的繼續(xù)和甄娘過日子呢?”
這個問題厲海最有經(jīng)驗:“掩人耳目。也是真心實意。”
“雖然南懷義對甄娘不算好,可他的確也算用心。也算在乎�!崩铋L博將話接了過去:“甄娘能有機會去偷南懷義的錢,就說明南懷義心中對她的防備也沒有那么深�!�
“而且南懷義很摳門兒,這么摳門的人,甄娘身上穿戴卻都不便宜。說明也的確舍得給甄娘花錢�!�
“甄娘這么多年沒有再生孩子,南懷義也沒有納妾,更沒有另娶,總不能是因為不舍得花錢再娶個媳婦�!�
面對李長博這個吐槽,付拾一想了想,咳嗽了一聲:“那摳門到了極致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這個事,厲海就站在了李長博那邊:“買個妾,能生孩子,還能干活。劃算�!�
付拾一:!�。∵@筆賬沒毛��!
所以付拾一最后就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可能南懷義還真的有點兒想和娘繼續(xù)過日子……還真的對甄娘有點兒感情……
最初家庭倫理大劇,已經(jīng)徹底將付拾一雷得外焦里嫩。
付拾一坐在馬車上,奄奄一息的想:這種你愛她,她愛他的戲,完全就是那種狗血言情的標配呀。
但是不得不說,藝術(shù)還真是來源于生活。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也讓付拾一,覺得有點兒狗血:假如真的是南懷義殺了莫德鳴,也不知道莫德鳴臨死前是個什么感覺?
有沒有被氣到?
有沒有覺得很不開心?
你有沒有覺得很不可思議?
莫德鳴買兇殺人,結(jié)果兩個殺手都沒能找到機會殺了南懷義。
就在莫德明已經(jīng)放棄殺南懷義的時候,偏偏南懷義卻殺了莫德鳴……
付拾一琢磨了一會兒,忽然就忍不住猛的合掌驚呼:“我怎么覺得這個南懷義就是天選之子呢?”
李長博和厲海都側(cè)頭看付拾一,均是一臉懵逼。
“天選之子?”李長博不恥下問。
付拾一就殷勤仔細解釋:“就是形容一個人特別幸運,就是上天選中的寵兒。你們仔細想想,看看有沒有那種感覺?”
李長博和厲海面面相覷,都沉默了。
###第968章
哪里去了###
本來付拾一什么也沒說,之前大家還沒有這樣的感覺,但是現(xiàn)在這么一說吧,不管是李長博還是厲害,都覺得是這么一回事。
當時牛得瓜說他們兩個人天天跟著南懷義,可是就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而南懷義也說了,他只是覺得有些不對,可并沒有發(fā)現(xiàn)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
之所以決定少出門,而且不避開人群,完全是出于直覺。
直覺這個東西有多虛無縹緲呢?
如果說不是運氣好,還真就解釋不通了。
這份沉默一直到了南懷義的家中。
南懷義雖然被留在了縣衙,但是甄娘和婆子卻已經(jīng)先回來了。
這會兒過去一敲門兒,竟然是甄娘親自過來開的門。
而且甄娘眼眶通紅,顯然剛才又沒少哭。
看見付拾一他們,甄娘愣了一下,隨后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李縣令你們這個時候過來——”
付拾一言簡意賅:“我們來看看有沒有什么痕跡�!�
如果說真的是南懷義在家中殺了人,可能也清理得不會有那么干凈的。
也就是沒有辦法做血跡反應(yīng),否則的話用血跡掃描儀一掃的話,立刻就能看出到底有哪里不對勁。
甄娘點了點頭,隨后又往屋里看了一眼,這才說了句:“既然是這樣,那你們先等一等�!�
付拾一微微揚眉。
然后甄娘就當著他們的面兒將門關(guān)上了。
看著緊閉的門,付拾一就回頭看李長博和厲海。
自然心里是滿滿的疑惑,總覺得里頭應(yīng)該是有什么事兒。
李長博沉聲言道:“甄娘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讓我們知道�!�
厲海言簡意賅:“與案子有關(guān)�!�
付拾一目瞪口呆:“這么篤定的嗎?咱們又沒有證據(jù)——”
“她心虛�!眳柡R琅f是話很短。
付拾一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的確甄娘剛才給他的感覺就是心虛。
等到甄娘再來開門的時候,付拾一就悄悄的將甄娘上上下下打量一遍。
往里走了幾步,李長博忽然問了甄娘一句:“你家粗使婆子呢?”
甄娘整個人都是一僵。而后猛然回過頭來,有些倉皇的看向李長博:“好好的問起她做什么,我已經(jīng)讓她回自己家里去了�!�
付拾一忍不住皺了皺眉:甄娘不會要做什么傻事吧?
李長博氣定神閑,臉上半點神色變化也無:“你們二人一同回了家,它就算要回自己家,必定也要先收拾自己的東西,我們就在你們后腳出發(fā),她收拾東西應(yīng)該不會那么快。”
說到這里,李長博似笑非笑的反問了甄娘一句:“還是說你告訴我們地址,我們先去確認一遍?”
于是甄娘整個人就更加僵硬了,就算是再笨的人過來看,這會兒也能知道,甄娘肯定是存了什么貓膩。
付拾一苦口婆心的勸甄娘:“違法亂紀要不得呀!殺人要償命,就是背地里用刑也不可以哦!”
甄娘抿了抿嘴角,沒有吭聲,顯然是不打算說出來。
付拾一再度補充:“就算是違背其他人的意愿,將人留下來,也算是違法哦!”
雖然付拾一覺得自己的勸說是苦口婆心的,不過顯然付拾一的標準微笑落在甄娘眼中,卻莫名讓她有點兒心慌。
這點心慌就明顯體現(xiàn)在了甄娘的動作中。
就連李長博也是隱隱有些翹起嘴角。
至于厲�!旖侵皇浅榱顺�。
而付拾一已經(jīng)說到了最關(guān)鍵的地方:“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做了糊涂事不要緊,可不能一錯再錯呀!你看牛得瓜,莫德鳴,他們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提莫德鳴還好,一提起莫德鳴,甄娘剛剛才止住的眼淚一下子就又涌出來,也不往前走了,站在原地就開始吧嗒吧嗒掉淚。
付拾一都傻了:我也沒說什么呀,怎么就又開始哭上了?
李長博扶住額頭咳嗽了一聲:付小娘子真是永遠都有這樣的本事。
厲海也跟著咳嗽了一聲,卻并沒有放過甄娘的意思,反倒是面無表情的言道:“你查不出真相�!�
所以就不用做無用功了。
這一下甄娘都不只是站在原地掉淚了,而是直接放聲大哭。
付拾一欽佩的看了厲海一眼:好歹我剛才還是說了一籮筐的話,才有這樣的效果,您倒好……一句話就有這樣的威力!
不過即便是甄娘都哭成這樣,顯然厲害也半點兒心疼也沒有,反倒是繼續(xù)冷冷淡淡地看著甄娘。
甄娘最終自己先頂不住了:“我把人綁起來了。”
這話讓付拾一他們都有點兒驚訝,付拾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甄娘,覺得自己有點兒被刷新到:甄娘看上去挺柔弱的。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潛能?
“為何?”不知道是不是受厲海的影響,李長博的話都變得越來越簡練。
甄娘抽抽搭搭的解釋:“我,我覺得她在撒謊。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厲海點點頭,反問:“那問出什么來了?”
甄娘一下子就沉默了,顯然是一無所獲。
“若是什么都問不出來,你打算如何處置她?”李長博和厲海這是打算輪番轟炸。
甄娘被問傻了。
呆呆愣愣的,半天也沒有回答出一個字兒來。
李長博笑了笑,繼續(xù)往下說:“若是直接放回去,對方必然會報官或者亂說吧?你肯定不愿意有那樣的結(jié)果,還是說你就打算把人殺了?”
這話又把甄娘給問住了。
不過看甄娘那副心虛的樣子,付拾一覺得,甄娘恐怕還真動過這樣的心思。
一時之間付拾一都有些目瞪口呆:厲害了呀,我的甄娘!
付拾一忍了又忍,最后實在忍沒忍�。骸澳愦蛩阍趺礆⑷�?勒死累死的話他會拼命掙扎,你確定你能頂?shù)米�?而且到時候舌頭突出來,眼睛鼓出來,可嚇人了,你不害怕?”
甄娘的臉色有點變化。
“要是直接用刀子捅一下血就會噴出來,說不定還會噴到你臉上——”付拾一繼續(xù)形容。
甄娘瑟縮了一下,哭著出聲:“你別說了。我這就去把人放了還不行嗎?實在不行你們再把我抓了去——”
甄娘哭得賊慘。
李長博的嘴角翹得賊高。
付拾一攤開手手。
###第969章
隱瞞什么###
甄娘領(lǐng)著他們?nèi)チ瞬穹俊?br />
婆子就被關(guān)在里頭,嘴巴還堵住了。
不得不說,甄娘干得還挺利索。
一看見人,婆子分外激動。好似那一瞬間看見了親人一般。
以至于眼淚花花都冒了出來。
付拾一看得無比感慨。
上前去將婆子嘴里的破布扯了出來之后,婆子立刻就扯著嗓子嚎哭。
一面哭,一面控訴甄娘的罪過。
甄娘尷尬的頻頻看向李長博,那副樣子,要說沒有后悔和心虛,那肯定是假的。
但是付拾一卻沒有像婆子預(yù)料的那樣,給她立刻松綁,反倒是說了句:“說吧,你有什么事兒是瞞著我們的?”
婆子一下子愣住了:這個小娘子怎么比我們家大娘子都還要像土匪?
然后婆子就聯(lián)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頓時瑟瑟發(fā)抖,滿臉都是驚恐:“你們想干什么?”
甄娘也疑惑的看了付拾一一眼。
付拾一笑瞇瞇:“就是隨口一問。反正事兒也發(fā)生了,我們也撞見了,肯定要幫你們調(diào)查清楚。你家大娘子應(yīng)該不會平白無故冤枉你吧?”
說完這話付拾一看了一眼甄娘。
甄娘咬住了嘴唇�?粗孟袷悄J了。
“你可想清楚了,假如替人隱瞞,那就是包庇罪。包庇者按同謀論。我給你解釋一下啊,也就是說如果你包庇誰的話,那你的罪過就和他一樣——”付拾一又露出了那標準的微笑。
“所以如果他殺了人的話,那么就算是你們一起殺的人。都是要償命的呀。”
婆子抖得更加厲害了。
李長博眼底都有了笑。
厲海更是幽深的看了付拾一一眼。
“我說我說!”眼看著付拾一還要繼續(xù)往下說,婆子終于受不了,登時大聲的叫喊起來。
看那架勢,好像有些崩潰了?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滿臉欣慰:“對嘛,就是要這樣才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婆子扭頭看向李長博。滿臉期盼和控訴。
李長博咳嗽了一聲,成全了婆子:“那你說說到底隱瞞了什么事?”
婆子嘆了一口氣,低聲言道:“就是,其實那天我聽到有些動靜�!�
所有人都看住了婆子,無聲的詢問:什么樣的動靜?
“就是在后半夜的時候,我聽見有拖東西的聲音。還有搬東西的聲音。我當時還以為家里進賊了,嚇得夠嗆。而且那天我在宵禁的時候還沒睡著,沒有聽見有開門的動靜�!�
婆子說到這里瑟縮了一下:“本來我也沒多想。結(jié)果聽見莫郎君出事兒,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的情景�!�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而且那天郎君丟掉被褥的事兒,我也不知道。郎君還換了一身衣裳——”
婆子越是往下說,所有的人就越是神色凝重。
莫德鳴根本就沒有出去。
所以也就是說,莫德鳴根本就消失在了這里。
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
“你們家郎君有沒有挖過坑?或者有沒有藏過什么東西?”付拾一下意識的問了句。
一般來說殺人藏尸的話,都會選擇掩埋,或者是裝在什么箱子里。
現(xiàn)在家家戶戶都有院子,所以付拾一更傾向于前面一種。
婆子搖了搖頭:“后頭我就睡著了。我也沒聽見什么動靜了。”
付拾一一時之間就只有沉默了:……關(guān)鍵時候你就睡著了,我要你有何用?
揉了揉眉心,付拾一只覺得腦殼疼。
“那你們家最近可有新動土的地方?”付拾一只能再換一個問法。
然而不僅婆子搖頭,就連甄娘也搖頭。
付拾一也就沒什么話了:既然什么線索都沒有,那就只能搜了。
“那,我們先去看看他們那日喝酒的屋子吧�!备妒耙蝗嗔巳嘧约旱拿夹模骸翱纯茨懿荒苷页鍪裁粗虢z馬跡。”
南懷義是有自己的書房的,那天他們兩個也就是在書房喝的酒。
書房里有一張床。
有的時候兩口子吵架了,南懷義就會在這邊睡覺,有時候中午也會在這里休息。
而丟掉的褥子就是這張床上的。
付拾一在得知這個事情之后,就直奔那張床。
床上卻是干干凈凈。
被褥都是新?lián)Q的。
付拾一直接就將被褥全部都掀開。
然后就松了一口氣,心情總算是好了一點:“稻草沒有換過。”
“稻草是今年剛換的。”甄娘如此說了句。“前幾天倒是沒換。”
付拾一點了點頭,然后就開始在草里扒拉:如果是因為染了血所以才丟掉被褥,那么很可能會浸透到了稻草上。
但是肯定不會很多。否則的話,南懷義也一定會換掉。
不僅如此,付拾一更說了一句:“去打一盆清水。拿幾張白布�!�
眾人都有點疑惑。
甄娘卻很聽付拾一的,徑直去打了水,拿了布,然后殷切地看著付拾一:“要怎么做?”
“我用來擦床的,血跡不是那么容易清理干凈,用帶水的帕子擦一下,很可能能找出點蛛絲馬跡�!备妒耙唤忉屃艘槐椋缓笞寘柡@^續(xù)在稻草里找,自己則是開始擦床。
但是付拾一并不是擦低矮的地方,而是直接從高處開始。
李長博微微揚眉,好奇問了一句:“為何是從高處開始而不是從低處?”
“低處可能已經(jīng)被清理過。但是高處因為費勁,而且眼睛不容易看見,所以很有可能反倒是疏忽了。”
付拾一還有個原因沒有說。
打算如果真的能找到的話再說。
付拾一擦的很細致,時間一長胳膊都有點酸。
就在付拾一快要擦完高處的時候,忽然就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
帕子上開始出現(xiàn)紅色。
那種鐵銹紅,就是血跡干涸了之后的顏色。
現(xiàn)在被水一潤,頓時就蹭到了帕子上。
付拾一將帕子翻了個面兒,重新擦了一下,剛才那一條木頭。
果然還有血跡。
付拾一將痕跡,給李長博看:“我覺得就算人不是在這里死的肯定,也是在這里受了傷。這是血。而且濺落在這里,就說明要么是噴濺上來的,要么就是拔刀的時候甩上來的——”
付拾一大概猜測了一下方向,然后又抹了一下。
果然在另一條木頭上又抹下來紅色。
###第970章
不能證明###
付拾一將那抹紅色給所有人看。
然后她又將那道弧度也指出來:“可能就是這么從下往上一甩——”
說這話的時候,付拾一就模擬了一下握住匕首的動作,然后用力插下去又拔出來。
然后就停留在最高的位置。
付拾一看向眾人:“你們明白了嗎?”
李長博和厲海都明白了。
但是甄娘卻不明白。
甄娘愣愣地看著付拾一,不太懂的問了句:“這說明了什么?”
“捅人的時候,刀會將血帶出來。而刀在甩上去的時候,那些血液就會順著甩出去。就跟你甩水一樣,一甩就會是一條,好幾個水點子�!庇谑歉妒耙痪妥屑毥忉屃艘槐椤�
又看向了甄娘:“雖然不能說這是殺人,但是在這里一定是有個血腥事件�!�
為了嚴謹,付拾一又這么說了句:“當然也有可能是殺雞殺鴨子這種,只要是見血就算�!�
甄娘臉色慘白,呆呆的看著付拾一,良久紅了眼眶并且捂住了嘴。
差一點點甄娘就哭出聲。
良久,才聽見甄娘嘶啞的聲音說道:“這里是他的書房,不可能殺雞殺鴨子,也不可能有任何畜生進來。所以一定是人——”
“他朋友很少,只有莫德鳴經(jīng)常過來,甚至有時候喝多了就在這里睡下,就睡在書房里——”
甄娘越是往下說,眼眶就越紅的厲害,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莫德鳴被殺的情形一樣。
付拾一委婉的勸了句:“那也不一定就是殺了人。就算是殺了人也不一定就是莫德鳴,咱們現(xiàn)在沒有任何證據(jù)�!�
被付拾一這么一說,甄娘的眼淚就卡在眼眶里,也不知道該落下來還是該憋回去——
李長博若無其事地將目光投向了別處:話是這么說,但是誰都清楚,莫德鳴絕對是兇多吉少。
厲海則是沉聲說了句:“能否判斷血液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