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徐暢和晏爰妮沒怎么吃肉，只是不停地喝著肉湯，把肉都留給了孩子們和老人。</p>
徐凡看在眼里，默默地給父母碗里各夾了一大塊肥美的雞腿。</p>
“爹，娘，你們也吃。以后，我們家的肉，會多得吃不完。”</p>
徐暢看著碗里的雞腿，眼眶又是一熱，他沒再推辭，大口地吃了起來。</p>
仿佛要把這些年受的苦，挨的餓，都一并吞進肚子里。</p>
里屋，傳來爺爺徐軍和奶奶莊云蘭斷斷續(xù)續(xù)的交談聲。</p>
“老婆子，這肉湯……真鮮啊。”</p>
“是啊……老天爺開眼了，我們凡兒，長大了，有出息了……”</p>
兩位老人喝下肉湯后，只覺得一股暖流從胃里升起，常年淤積的沉珂都松動了幾分。爺爺徐軍原本渾濁的眼睛，竟也透出幾分神采。</p>
“這……這湯……”徐軍驚訝地看著碗。</p>
他只喝幾口湯，就覺得渾身充滿力氣。</p>
一頓飯，全家人吃得酣暢淋漓。</p>
吃完飯，徐凡將剩下的那只野兔和兩張?zhí)幚砗玫钠っ蘸谩?lt;/p>
這些，是明天的本錢。</p>
他坐在院子里，看著夕陽的余暉灑在家人滿足的笑臉上。</p>
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p>
你賞試守護家人尊嚴，解鎖新技能：威懾（入門0/100）</p>
威懾熟練+1</p>
徐凡看著面板上新增的技能，微微一愣，隨即笑了。</p>
這金手指的解鎖方式，還真是五花八門。</p>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p>
徐家的小院里，第一次沒有了往日的沉寂和絕望，而是充滿勃勃生機。</p>
廚房里，晏爰妮正哼著不成調(diào)的小曲，用借來的粗糧混合著昨天剩下的肉湯，熬著一鍋香噴噴的粥。</p>
院子里，徐承波正拿著一把柴刀，有模有樣地學(xué)著徐凡昨天的樣子，削著木棍。</p>
幾個小的也沒閑著，懂事的徐慧寧帶著弟弟妹妹們，清掃著院子里的落葉。</p>
連最貪玩的徐杰朗，都像個小大人一樣，努力地把柴火堆得整整齊齊。</p>
吃過早飯，徐凡將那只處理干凈的野兔和兩張完好的皮毛用草繩捆好，對正在收拾碗筷的母親說道：“娘，我跟二弟去一趟鎮(zhèn)上，把這些東西賣了，再買些鹽和糧食回來�！�</p>
“去鎮(zhèn)上？”晏爰妮的動作一頓，臉上露出擔(dān)憂的神色，“凡兒，鎮(zhèn)上遠，路不好走，而且……那些商人都精明得很，娘怕你們吃虧�！�</p>
一旁的徐暢皺著眉說：“是啊，要不還是等爹跟你一起去？”</p>
“爹，您和娘就在家照顧爺奶和弟妹們�！毙旆矒u搖頭，“地里的活還多著呢。我跟承波去就行，您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p>
他看向一臉渴望的徐承波，后者挺直腰板，拍著胸脯保證：“爹，娘，你們放心！我會保護好大哥的！”</p>
徐暢看著兩個兒子，一個沉穩(wěn)，一個朝氣，恍惚間，他感覺自己好像已經(jīng)老了。</p>
這個家，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由他的長子撐了起來。</p>
他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點點頭，從懷里掏出幾枚磨得發(fā)亮的銅板，塞到徐凡手里。</p>
“拿著，路上……買碗水喝。”</p>
這是家里僅剩的幾文錢了。</p>
徐凡沒有推辭，收下來。</p>
兄弟倆告別家人，踏上前往青陽鎮(zhèn)的路。</p>
從村子到鎮(zhèn)上，有二十多里山路。</p>
以前，這段路對于饑腸轆轆的徐凡來說，無異于天塹。</p>
但現(xiàn)在，隨著耕種技能達到熟練，他的體力和耐力都遠超從前，走起來只覺得腳步輕快。</p>
倒是徐承波，雖然興奮，但體力還是差了些，沒走多遠就開始氣喘吁吁。</p>
“大哥……你……你怎么一點都不累？”徐承波扶著膝蓋，大口喘氣，滿臉的不可思議。</p>
“累也得走，走得快了，才能早去早回�！毙旆卜怕_步，“以后每天早上，你跟我一起繞著村子跑幾圈，體力自然就好了。”</p>
“嗯！”徐承波重重地點頭，看著大哥挺拔的背影，眼神里滿是崇拜。</p>
一路上，他們遇到了不少同樣去趕集的鄉(xiāng)鄰。</p>
大家看到徐凡兄弟倆，態(tài)度都和善了不少，還有人主動上前打招呼，問他們手里拎的是什么。</p>
當?shù)弥且巴脮r，無一不露出羨慕的神色。</p>
“徐家大郎真是出息了！”</p>
“是啊，以后徐家的日子要好起來了�！�</p>
這些話語，讓徐承波的胸膛挺得更高。</p>
他第一次感覺到，什么叫揚眉吐氣。</p>
走近兩個時辰，一座青石壘砌的鎮(zhèn)子輪廓，終于出現(xiàn)在地平線上。</p>
青陽鎮(zhèn)。</p>
比起村子的貧瘠和閉塞，這里無疑是另一個世界。</p>
寬闊的青石板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p>
街道兩旁是鱗次櫛比的店鋪，酒樓、茶館、布莊、米行……</p>
叫賣聲、吆喝聲、討價還價聲不絕于耳。</p>
徐承波看得眼花繚亂，緊張地跟在徐凡身后，小聲說：“大哥，這里人可真多�！�</p>
“跟緊了，別走丟�！�</p>
你正在觀察集市，嘗試理解商業(yè)邏輯，解鎖新技能：商業(yè)嗅覺（入門0/100）</p>
商業(yè)嗅覺熟練度+1</p>
這技能，來得正是時候。</p>
徐凡沒有急著去兜售手里的貨物，而是帶著徐承波在集市里不緊不慢地逛起來。</p>
他看到，賣柴火的，賣山貨的，大多集中在集市入口處，價格也壓得最低。</p>
而往里走，一些專門的皮貨店或者酒樓，收購野味的價格則要高上一些。</p>
他還看到有專門的藥鋪在收購草藥，門口掛著各種草藥的圖譜和價格。</p>
徐凡默默地將這些都記在心里。</p>
逛了小半個時辰，他心里大概有底。</p>
他領(lǐng)著徐承承波，繞過那些零散收購的小販，走向集市深處一家小具規(guī)模的酒樓。</p>
迎仙樓。</p>
酒樓的伙計看到他們兄弟倆一身粗布麻衣，手里還拎著血淋淋的野兔，臉上露出嫌棄的神色，伸手就要攔：“去去去，要飯的去別處，別弄臟我們店的門檻！”</p>
徐承波的臉一下子就漲紅。</p>
徐凡面不改色，只是將手里的野兔和皮毛往前一提：“我們不是要飯的，是來賣野味的。怎么，你們迎仙樓開門做生意，還把客人往外趕？”</p>
那伙計一愣，這才仔細打量徐凡手里的東西。</p>
那野兔個頭不小，皮毛也處理得干凈完整，一看就是好貨。</p>
“等著。”伙計的態(tài)度緩和些許，轉(zhuǎn)身進店里。</p>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綢衫，留著兩撇八字胡的胖管事走了出來。</p>
他瞇著小眼睛，上下打量徐凡兄弟倆一眼，目光最后落在野味上。</p>
“東西不錯�！迸止苁履罅四笸米拥姆至浚址朔っ�，“這兔子，我給你三十文。這兩張皮，算你二十文。一共五十文，怎么樣？”</p>
“五十文？”一旁的徐承波忍不住驚呼出聲。</p>
在他看來，五十文錢已經(jīng)是一筆巨款，足夠家里買好幾十斤粗糧。</p>
胖管事看到他的反應(yīng)，嘴角的笑意更濃。</p>
然而，徐凡卻搖搖頭。</p>
“管事說笑了�！�</p>
他話，卻讓胖管事臉上的笑容僵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