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硬
相比起方才的激動,此刻的她,如同一具了無生氣的布娃娃。</p>
那雙素來干凈純粹的眼睛里,也沒了半點情緒起伏。</p>
原來,被最在乎的人背刺,是這樣的感覺。</p>
明明,她什么都沒有做。</p>
明明,承煜和玉瑤,根本就沒有穿她做的衣裳。</p>
既然沒穿,又何來被刺破手臂一說?</p>
這分明,是玉瑤聽信了柳如月的挑唆,故意要栽贓陷害她這個親娘!</p>
這比挖了她的心還要難受!</p>
見她這般模樣,季臨淵心里也不好受。</p>
菀兒,畢竟是他真心實意愛著的女人。</p>
為了柳如月這樣一個外人,和菀兒失了和睦,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p>
然而,現(xiàn)在情勢所迫,他不得不將柳如月留在侯府。</p>
甚至,必須讓柳家的女兒,做這個武安侯夫人。</p>
他知道是自己委屈了菀兒。</p>
若是沒有柳如月,菀兒恐怕也不至于出于嫉妒,做出這么多事情來。</p>
但是,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p>
菀兒,必須適應(yīng)皇城的規(guī)矩教條!</p>
這樣,日后走出去,才不會丟了侯府的臉面。</p>
也不會將承煜和玉瑤給教壞了。</p>
想到這里,季臨淵的心又堅硬了起來。</p>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寧容菀的肩膀,低聲安慰道:“放心吧,玉瑤沒什么大事,我也相信你不是有意要害玉瑤的�!�</p>
“只不過,現(xiàn)在玉瑤并不太想見你,這兩日,你還是在院子里好好休息,等身子恢復(fù)了,好好學(xué)學(xué)禮儀,相信不就之后,玉瑤就會重新原諒你了。”</p>
這話,他說得倒是大度。</p>
寧容菀抬起眸子,淡淡瞥了一眼這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男人。</p>
什么原諒她?</p>
應(yīng)該是,她會不會原諒玉瑤這個背刺自己的女兒才對!</p>
見寧容菀并不理會自己,季臨淵摸了摸鼻子。</p>
沖門口的丫鬟婆子招招手:“碧溪,霜月,吳嬤嬤�!�</p>
“寧姨娘身子不適,這幾日,你們便好生照料�!�</p>
碧溪、霜月和吳嬤嬤三人,賊眉鼠眼地互相對視了一眼,方才欠身道:“是,侯爺�!�</p>
季臨淵“嗯”了一聲,到底是嘆了一聲,轉(zhuǎn)身欲走。</p>
然而,下一秒,身后傳來一聲沉重的悶響。</p>
季臨淵回頭一看,竟然是寧容菀不知為何,突然從床上摔了下來。</p>
“菀兒!”</p>
季臨淵心口一窒,忙轉(zhuǎn)身,大步走過去,將人打橫抱起,重新放回到床上。</p>
“怎么這么不小心?”</p>
說著,他冷眼剜了伺候的三人一眼。</p>
三人低下頭,不敢說話。</p>
只是都不免撇了撇嘴。</p>
一個下賤的啞奴而已,也值得侯爺為了她呵如此斥她們!</p>
看來,夫人說的沒錯。</p>
這啞奴,果然是個天生的狐貍精!</p>
都被折磨成這般枯瘦的模樣了,還是能讓侯爺如此護著!</p>
季臨淵緊張地抓住寧容菀的手,眼中的關(guān)切不似作假。</p>
但寧容菀早已經(jīng)顧不得其他。</p>
就在方才,她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p>
青黛,不見了!</p>
她雖然只是個姨娘,被柳如月安排著住在偏僻的偏院里。</p>
可是,季臨淵是知道的,這院子里,她有三個奴婢,一個婆子。</p>
季臨淵是不知道,她院子里的人,全部都被換成了柳如月的人。</p>
所以,每一次季臨淵在招呼下人的時候,總會將青黛也也一并帶上。</p>
可這一次,他沒有看見青黛,竟然也不在意!</p>
直覺告訴她,一定有問題!</p>
不祥的預(yù)感襲上心頭。</p>
她急促地呼吸著,看著季臨淵的眼睛,焦急地用手比劃著。</p>
【青黛呢?】</p>
【青黛去哪兒了?】</p>
意識到她在問什么,季臨淵的神色頓時變得有些有些復(fù)雜。</p>
有幾分不悅,還有幾分心虛。</p>
寧容菀更加確定,青黛的失蹤,季臨淵必定是知情的。</p>
【你快說��!我求你了,青黛到底在哪兒!】</p>
寧容菀比劃的動-作-越來越快。</p>
季臨淵終于是生氣了,一把推開了她。</p>
“你還好意思問她去哪兒了!”</p>
寧容菀被他推得歪在床上,不解地看著他。</p>
季臨淵,這又是什么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