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瀾瑤,兄長待你這般好,你服個軟不就好了?為何總要和兄長對著干,惹得家里不安寧?”
柳瀾瑤聽著柳柔一口一個兄長的,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
她終于難過地發(fā)現(xiàn),在這個諾大的府邸里,只有自己是個徹頭徹底的外人。
柳霄珩如今是柳柔的兄長,不再是她的了。
柳瀾瑤抬眸,目光帶著一絲涼意望向柳柔:“我沒錯,為何要認錯?”
柳瀾瑤的不按常理出牌讓柳柔一時語塞。
柳瀾瑤又深吸口氣,輕聲說:“柳柔,他現(xiàn)在是你一人的兄長了。”
說完,柳瀾瑤繞過她,提著包袱便大步走出了府邸。
她剛出府門,就意外撞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那人身騎黑馬,聽見動靜,偏頭望來。
他身量挺拔,面如冠玉,一雙狐眼輝映著夕陽像一抹暖玉。
是她的青梅竹馬,尚書之子付瑾。
柳瀾瑤掃了一眼他身后華貴的馬車,心中暗自思忖:看來,是他將柳柔從公主府送回的。
兩人自幼一同長大,曾經(jīng)是彼此最親密無間的好友。
付瑾相貌溫潤,內(nèi)里性子卻是冷漠疏離,交心之人甚少。
在柳柔出現(xiàn)之前,他們視彼此為知己,甚至是可以托付生命的摯友。
可是,柳柔出現(xiàn)后,他便成了她腳邊忠心耿耿的狗。
瞧見柳瀾瑤,付瑾沒幾分意外,只是指了指她手上的包袱。
“你要離開將軍府?”
柳瀾瑤點頭,吐出一個字:“是。”
付瑾亦頷首,語氣沒有一絲波瀾:“也好�!�
柳瀾瑤沒有停下腳步,繼續(xù)向前走去。
卻又聽見身后傳來一句。
“既然被趕出了府,就安分守己一些。再讓我知道你對柔兒不好,我定不饒你!”
柳瀾瑤終于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付瑾。
少年身形如竹,屹立在夕陽中,以往溫和的面孔頃刻間冷了下來,面無表情的臉竟有幾分陰冷。
付瑾不是第一回為了柳柔警告她。
最開始,甚至因為她說了一句“憑什么我什么都要讓給柳柔”,就把她推下了冰冷的池塘。
直到柳柔裝模作樣的出面勸說后,他才有所收斂。
柳柔出現(xiàn)后,柳瀾瑤對三個男人的面孔逐漸模糊,最后成了面目可憎的地步。
柳瀾瑤心口情緒涌動,如冰雪般的臉上竟扯出一絲笑來。
腦海里隨即傳來大仙一聲不滿的‘嘖’,柳瀾瑤隨即趕在大仙開口之前,抓住自己的衣袖,用力一撕!
“付瑾,從今往后,你我割袍斷義,永生不再是朋友。”
付瑾聽到這番話,愣了一下,臉上的平靜表情也隨之消失。
這樣平靜的柳瀾瑤令他有些陌生。
然而,他那驚訝的神情很快便消散了,片刻后,他溫和一笑:“無事,我有柔兒足以�!�
付瑾的反應(yīng)在柳瀾瑤意料之中,她稍一點頭,便轉(zhuǎn)身走了。
付瑾凝視著她的背影,下意識想要勒馬去追,但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
腦海中的大仙有幾分驚訝:【你這次的決定倒是果斷。】
剛剛向付瑾宣布絕交,柳瀾瑤心臟像是空了一角,空落落的痛。
她紅著眼感慨:“大概是……早就想這樣做了�!�
被至親至愛傷害,被逼到絕境的痛,她再也不想經(jīng)歷了。
大仙輕笑一聲,似乎有些贊許:【看來你確實長進了�!�
他的認可沖淡了柳瀾瑤心里的苦澀。
回過神來,柳瀾瑤又有點苦惱:“今夜住客棧嗎?”
她畢竟是個女子,又從未出過門,離開的時候不覺得,此時此刻才后知后覺的擔心害怕起來。
大仙懶洋洋道:【往北走,我已為你安排了一處宅院�!�
柳瀾瑤驚訝不已,又覺得理所當然,大仙在她心中本就無所不能,憑空變出一座宅子來也不算什么。
大仙安排的是一處靠近皇城的二進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