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玩波大的!贏了當(dāng)軍師,輸了掉腦袋
陳平川覺得,自己應(yīng)該做點什么。
于是,他找到了鳳三娘,希望能給山寨里的孩子們教書識字。
鳳三娘沉吟片刻,點頭同意了。
于是,一間簡陋的學(xué)堂出現(xiàn)在黑風(fēng)寨里,一塊破木板上,被陳平川用黑炭寫了四個大字:“希望小學(xué)”。
起初,沒有人送孩子來學(xué)習(xí)。
一是因為他們還不信任陳平川,二是他們認(rèn)為,窮人讀書沒用。
陳平川挨家挨戶,敲門宣傳,知識改變命運,落后就要挨打。
聽進(jìn)去的人少,趕他走的人多。
陳平川也不氣餒,他知道,這是一件艱巨漫長的工作。
畢竟,人的偏見是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
陳平川做的事情,被鳳三娘看在眼里,她覺得這小子挺有趣的,想看他什么時候放棄。
結(jié)果,一個多月過去了,陳平川還在說服那些孩子的家長,讓他們把孩子送來學(xué)習(xí)。
但,依舊沒有人來。
“該放棄了吧?”鳳三娘端著茶杯,透過窗戶看到陳平川被人趕出來,心里想著。
結(jié)果,陳平川又拐進(jìn)了第二家……
功夫不負(fù)有心人,陳平川終于收到了第一個學(xué)生,是山寨里的十歲孤兒,巧妹。
“我,我想跟你讀書……”
巧妹怯生生地站在門口,對陳平川說道。
陳平川從她瘦弱的身上,看到了妹妹陳平玉的影子。
他回過神,高興地將巧妹叫進(jìn)來,給她準(zhǔn)備了一支自己制作的“筆”,然后教她寫自己的名字。
就這樣,巧妹開始跟著陳平川讀書識字,平日,她也會幫陳平川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一日,巧妹看到他的衣衫被粗糙的木樁磨破了,便主動捧著一個針線籃子,用一雙滿是裂口的小手,一針一線,笨拙地幫他縫補。
那針腳歪歪扭扭,卻比世上任何錦繡都更溫暖。
“我娘說,讀書很有用,讓我以后也去讀書�!彼÷暤啬钸吨�,“可惜后來,我娘餓死了……”
陳平川心里嘆了口氣,摸了摸巧妹的頭,道:“那你好好讀書,不要辜負(fù)你娘的心愿�!�
山寨的人看到巧妹跟著陳平川學(xué)習(xí),沒出什么大事,還學(xué)會了怎么寫自己的名字,于是,開始有人把自己的孩子送來學(xué)習(xí)。
虎頭虎腦的男孩大壯,是陳平川的第二個學(xué)生,總纏著他問東問西。
“先生,讀書真的能當(dāng)大官嗎?當(dāng)了大官,是不是就能帶兵打仗,把蠻夷趕走?”
大壯的眼睛里,閃爍著希望的火焰。
他爹死于戰(zhàn)火,他的夢想,是長大后去從軍,殺光那些侵犯邊境的蠻夷,保家衛(wèi)國。
隨著學(xué)生越來越多,陳平川在山寨的聲望也好起來,大家愿意和他這個年輕書生聊天說話,生活上,也愿意幫助他。
“平川啊,這是我剛烙的面餅,給你兩張,趁熱吃!”
郭大媽每次來看陳平川,都會給他帶一些吃的東西,然后笑著看陳平川吃下去。
“多吃點,正是長身子的時候呢�!彼难廴r常泛紅,聲音哽咽,“俺那娃要是還活著,也該你這么大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陳平川與這里的人們結(jié)下了友誼。
這些善良而樸實的村民,讓他感覺在山寨的日子,似乎也不那么難熬了。
轉(zhuǎn)眼,凜冬將至。
刺骨的寒風(fēng)卷著雪籽,宣告著又一個難熬的季節(jié)的來臨。
山寨的議事堂內(nèi),氣氛凝重,昏暗的火盆燒得并不旺,每個人的臉上都籠著一層陰影。
“寨里的糧食,只夠支撐一個月了�!�
鳳三娘一句話,讓所有人的心情都沉重起來。
“大當(dāng)家的,我們再干一票大的吧!”
二當(dāng)家鐵牛猛地一拍桌子,粗聲吼道,“我打聽到,三天后,陳州知府那個狗娘養(yǎng)的要運一批上好的綢緞去京城孝敬他姐夫,咱們把他劫了!”
這家伙就是之前被陳平川抓住的絡(luò)腮胡匪首,典型的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
“不行�!兵P三娘的聲音不大,神色凝重,“官府已經(jīng)加強(qiáng)了戒備,在附近部署了大軍,我們出去,就是送死!”
“那怎么辦?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大家伙兒餓死?”鐵牛急得滿臉漲紅,脖子上的青筋如虬龍般暴起。
山寨,似乎陷入了絕境。
“或許,我們可以不用搶。”
一個清朗的聲音,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集中到了議事堂門口那個帶著腳鐐的少年身上。
陳平川緩緩走了進(jìn)來,鐵鏈拖在粗糙的木板地上,發(fā)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我們可以做生意�!�
他將自己的計劃娓娓道來:找個生面孔人,帶領(lǐng)幾個人,將庫房里那些繳獲的布匹、食鹽等物資,通過更換包裝等方式,抹去所有可能暴露的標(biāo)記,再派人偽裝成南來北往的普通行商,繞開大軍,運到官府管控薄弱的鄰縣去販賣。
“做生意?”
鐵牛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指著陳平川譏諷道,“就憑我們這些扛刀弄槍的糙漢子?別到時候被人騙得連褲衩子都不剩!”
“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在這里指手畫腳,讓大家聽你的號令,你以為你是軍師��?”
陳平川平靜地看著他,眼神平靜。
“我與你立個賭約�!彼穆曇魤哼^了鐵牛的嘲笑與喧嘩。
“若我的方法,能換來足夠全寨過冬的糧食,從今往后,你便聽我號令。若不能,我這顆項上人頭,任你隨時來取!”
鐵牛被他眼中那份決絕與悍勇鎮(zhèn)住了,張著嘴,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鳳三娘看著少年在火光下挺得筆直的脊梁,良久,她一錘定音�!昂茫【桶茨阏f的辦!”
“如果成功了,我以后就拜你為軍師!”
于是,這事就這么定下來了。
鳳三娘找來了符合陳平川要求的“生面孔”,那人身材干瘦,約莫四十來歲,一道猙獰的刀疤從左額直貫右邊下頜,讓他整張臉看起來分外可怖。
他不會說話,寨里人都叫他啞巴叔。
鳳三娘打算讓他帶隊出去做生意。
雖然啞巴叔不會說話,但十分精明,懂得也多,平時也很少露面,是最合適的人選。
臨行前,陳平川又私下里找到啞巴叔,與其商量一番,確認(rèn)一切都穩(wěn)妥后,他才送啞巴叔的“商隊”離開黑風(fēng)寨。
剩下的就是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