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方正問道：“施主在找什么？或許貧僧能夠幫到你�！�
阮海想了想，回到車后座上，拿了一張傳單過來，交給方正。
方正有點迷惑了，果然是找人，可是，在水里找人？還一塊一塊小石頭，細(xì)沙的去翻找，這……未免說不過去吧？
“施主，你在水中找人？”方正問。
阮海點點頭，臉上帶著幾分黯然之色。
“這……”方正無法理解阮海的行為，那種找法，難道那人只有巴掌大？
阮海也知道他不會說話，沒辦法交流，解釋不清楚，于是干脆，指著紙上的人，然后一臉詢問之色。
方正看著紙上的女孩，問道：“這是你女兒么？”
阮海點頭。
方正繼續(xù)道：“貧僧很想幫你找到她……”
就在這時，一聲呼喊聲從遠(yuǎn)處傳來：“阮海，我就知道你在這里，老吳家要修房子，你去不？一天一百五，管中飯。”
阮海聞聲看去，只見一輛摩托車停在遠(yuǎn)處，一名男子坐在上面，呼喊著。顯然，他是特意跑過來找阮海的。
阮海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方正笑了笑。
方正笑道：“施主快去吧，不要讓朋友久等了。”
阮海點點頭，穿上衣服，騎上摩托車走了。
“師父，你就這么讓他走了？”紅孩兒納悶了，好不容易追上的，就這么放人走了，未免也太隨意了吧。
方正道：“不放他走，還能怎樣？”
“抓起來，吊起來，老虎凳辣椒水，不愁他不……呃，貌似也沒用，他不會說話，還不會寫字。”紅孩兒尷尬了。
方正懶得搭理這小子，拍拍他的頭道：“走了。”
“去哪？回霞光寺。”方正道。
“這么早就回去啦？不再追上去看看了？”紅孩兒沒跑夠呢，好不容易恢復(fù)了法力，當(dāng)然是能浪一會是一會了。
方正搖頭道：“我要去問一些事情，確定一些猜測�！�
“問啥？”
“說了你也不知道，開車！”
“師父，我不是車�！�
“功能差不多，走著�！�
“……”
回到霞光寺，方正直接找到了霞光禪師。白云禪師和紅巖禪師去休息了，霞光禪師也挺驚訝的，方正這個經(jīng)常失蹤的小子，竟然跑來找他聊天。
第412章
活在希望里（四）
兩人客套了兩句后，方正直入主題：“霞光禪師，方正有些事情想問一下禪師。”
“方正住持盡管問吧，貧僧若是知道，必然知無不言�！毕脊舛U師笑道。
方正想了想后，問道：“山下西南方，有一條河，河水很寬，那是什么河？”
“那是東江，源自長白山脈，是幾條河匯聚而成，在那里是最寬的地方，不過最終還是會匯聚到松花江里。方正法師，你問這個干什么？”霞光禪師也有些好奇。
方正又問道：“近幾年，東江可曾發(fā)過水災(zāi)？”
“水災(zāi)？”霞光禪師陷入了沉思當(dāng)中，半晌才抬頭道：“最近這些年沒有發(fā)生過，不過二十年前，那里發(fā)生過一次洪水，洪水吞沒了好幾個村子。不過當(dāng)時政府已經(jīng)提前預(yù)警，將人員都轉(zhuǎn)移了，造成的損失并不大。”
“可有人溺水了？”方正繼續(xù)問。
“那就太多了，每年都有人不聽勸告下水去游泳，每年都有不少人離去。阿彌陀佛……”說到這里，霞光禪師忍不住宣了一句佛號。
方正點點頭道：“霞光禪師，你看這個�！�
方正將傳單交給霞光禪師，然后將自己看到的一切都跟霞光禪師說了，最后問道：“禪師可對這個人有印象？如果貧僧沒看錯的話，他應(yīng)該住在這里不遠(yuǎn)的地方才對。”
然而讓方正無奈的是，霞光禪師搖頭道：“貧僧平時都在參悟佛法，外出走動的機會并不多。你說的這個人貧僧并沒有什么印象，而且，阮海施主鬧騰那一下子，這事情早就傳開了，也沒聽說誰認(rèn)識他的。也許，他以前并不來寺院吧……這畫像上的女孩子，貧僧也沒有印象�！�
方正一聽，也有些難了，最近一次洪水是二十年前，這么久了，就算阮海有親戚在那場水災(zāi)中喪生，也不至于找二十年吧……這么算下來，方正捉摸著，阮海的女兒八成是玩水在水邊淹死的，還是死不見尸的那種。
所以阮海才會一邊下水尋找，一邊岸上發(fā)傳單找人……這么解釋，反而能解釋通了。
從霞光禪師的方丈室出來，方正撓撓光頭，他發(fā)現(xiàn)，這事情還真有點麻煩。他對阮海知道的太少了，阮海自己能表達出來的東西也太少了，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這時候，紅孩兒跑了過來，指著天空道：“師父，你看天色不早了，你是不是該帶我去吃頓好的了？”
方正這才想起來，昨天就答應(yīng)帶紅孩兒吃正兒八經(jīng)的佛家齋菜了，方正到想看看，這個條嘴巴的家伙，是不是真的喜歡吃這種菜，若是喜歡，一指寺每年能省不少糧食了，于是方正笑道：“這個簡單，走，為師帶你去吃大餐！”
說完，方正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來到齋堂，早有僧人到了，安靜的吃著飯。
方正讓紅孩兒落座，親自去給紅孩兒打了兩菜一湯，一大碗飯，然后笑容滿面的將一切方正紅孩兒面前。
紅孩兒不爽的道：“師父，你又不是不知道徒兒的本事，這么點飯菜那夠吃啊！”
無比慈祥和藹的道：“凈心，吃吧，不夠的話為師再去給你盛�！�
紅孩兒狐疑的看著方正道：“師父，你這表情，讓我想起了一種動物。”
“什么動物？”方正問。
“老狐貍�！奔t孩兒道。
方正：“……”
紅孩兒看看方正面前空空如也的桌面，問道：“師父，你咋不吃？”
方正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禪房還有幾個飯團呢，再不吃了，就壞了。浪費可恥，為師還是吃那剩下的飯團吧。徒兒，趕緊吃，吃飽了，好早點休息。”
“師父，你說這話，我怎么那么不信呢？”紅孩兒還是沒有動筷子。
方正無語了，做師父做成他這個樣子，自己徒弟都不信，估計也沒誰了。
不過紅孩兒說再多，還是要吃的，他也好奇，這菜看起來還行啊，綠油油的，米飯白晶晶的，真的那么難吃？然后紅孩兒下筷子了……
方正的眼睛亮了……
紅孩兒吃了一口，只感覺嘴巴里的米飯味道湊合，再吃一口菜，紅孩兒轉(zhuǎn)身就往外跑。
方正淡淡的道：“凈心，浪費可恥，你浪費一口，為師就念一晚上的經(jīng)。”
紅孩兒的腳步戛然而止，一臉悲憤的坐回來，鼓著腮幫子盯著方正，道：“師父，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有你這樣當(dāng)師父的么？專門坑徒弟！”
方正兩眼一翻道：“為師可沒坑你，是你嚷嚷著要吃的，今天你不主動，為師都忘記了。好了，凈心，別說那么多話了，趁熱趕緊吃，吃完了，早點睡覺�！�
“我……”紅孩兒很香罵娘，但是考慮到實力差距，果斷放棄了，低著頭，看著眼前的飯菜，他想哭！
“徒兒，為師之道你飯量大，要不再給你盛點來？”方正笑瞇瞇的問道。
紅孩兒趕緊低頭吃飯，打不過，罵不得，干脆眼不見為凈算了。
其實齋菜也沒那么難吃，只是有了對比，就變得難吃了。就好像，很多人吃慣了野生河魚細(xì)膩的魚肉，再吃飼料魚，完全吃不下一般。
回去的路上。
“徒兒，你慢點跑！”方正一路小跑，結(jié)果紅孩兒跑的更快。
“不！”紅孩兒頭也不回地叫道。
“給我慢點！不準(zhǔn)超過為師！嘿，你還越跑越快了，為師要經(jīng)意大發(fā)了！”方正咬牙切齒地叫道，他快點，紅孩兒就快點，這臭小子跑那么快，方正當(dāng)然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盤！這是跑回去，要給他來個鍋里凈了！這怎么能行？方正這兩天還指著那幾個飯團過日子！
“師父，你能不坑么？”紅孩兒一臉委屈的走在方正的身后，不甘心地叫道。
“不能�！狈秸敛华q豫的回答道。
紅孩兒看著這個臉皮日漸深厚的師父，翻了一個大白眼……心道：“菩薩怎么就給我找了這么一個奇葩師父！人家那些高僧，要么不管俗世轉(zhuǎn)身參悟佛法，要么花天酒地假和尚，可是我眼前這個……悲天憫人來，比誰都悲天憫人；耍起無賴來，比熊孩子還熊孩子……”
第413章
活在希望里（五）
其實，紅孩兒也明白，這才是方正的本質(zhì)。不管外來的東西給他加持了什么要求，披上了多么神的佛門外衣，他始終就是一個活脫的大男孩，只不過在面對外人的時候，要維持一下高僧形象而已。若是放開了，方正作起妖來，也不見得比紅孩兒差多少。
畢竟，方正當(dāng)初可是村子里的小惡霸，偷雞摸狗沒干過，但是果樹可沒少光顧過……
兩個人一路跑回禪房，開吃！
“師父，我是徒弟，還長身體呢，我吃兩，你吃一個吧�！�
“為師也長身體呢，而且，你要尊師重道懂不懂？為師吃兩，你吃一個。”
“師父，你要關(guān)愛徒弟！”
“為師已經(jīng)關(guān)愛你了，你剛剛吃飯了，為師可是一口都沒吃�！�
“師父，咱們能不提剛剛的飯么？你要是想吃，現(xiàn)在去，肯定還有。”
“那就不提了……”
……
師徒兩人你來我往，搶成一團，就在這時，房門打開了。
“方正法師、凈心，你們在干嘛？”歐陽風(fēng)華眼看到吃飯的時間了，卻不見紅孩兒和方正，這才找了過來，然后就看到這對師徒在炕上翻番滾滾，手里搶著一個飯團，兩人身邊，各自放著一個。
方正和紅孩兒一聽，立刻停止了爭搶，連忙坐起來，方正剛要開口，就看到歐陽風(fēng)華隨手拿起了一個飯團，聞了聞，然后一臉驚喜的道：“這飯團好香啊�！�
方正和紅孩兒心中同時升起一個不好的感覺……
紅孩兒馬上道：“歐陽姐姐，你怎么來了？”
“這不是到中午了么，怕你餓到，找你去吃飯，誰知道你們還有這么好吃的東西。不介意我吃一個吧？”歐陽風(fēng)華的大眼睛看著方正和紅孩兒。
兩個人能說啥？一路上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坐車也是人家的，人家要吃個飯團，還能不給了。
兩人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埋怨之色：“都怪你！你要是不搶，早吃完了，多好！坑啊！”
然后兩人笑道：“施主，吃吧，正好一人一個�！眱扇苏f這話的時候，只感覺心在流血……尤其是方正，大中午的沒吃什么呢，一個飯團，不夠吃��！吃完了，還覺得肚子里空蕩蕩的，餓啊……
歐陽風(fēng)華吃過之后，兩眼放光，那種口中留香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變得十分興奮起來：“方正法師，還有么？這個真的好好吃啊！”
方正和紅孩兒連忙搖頭道：“沒了！”
“你們在哪弄的？我能去買些么？”歐陽風(fēng)華繼續(xù)問，她是太喜歡這個味道了，準(zhǔn)備多買一些回去給爸爸媽媽嘗嘗。
“施主，有緣自然能買到，對了，你剛剛說來干什么？”方正趕緊轉(zhuǎn)移話題，晶米的事情，他不想多做解釋，說多了，都是麻煩。
歐陽風(fēng)華果然立刻被轉(zhuǎn)移了話題道：“這不是中午了么，叫你們?nèi)コ燥埌��！?br />
“吃飯？還是昨天的地方么？”紅孩兒馬上叫道。
歐陽風(fēng)華點頭道：“對啊，難道還有別的地方能吃么？不都是在那吃么？”
紅孩兒一聽到別的地方，差點就哭了，那飯……想到飯，紅孩兒瞥了一眼方正，要不是打不過他，非打死這賊禿不可。
方正則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貧僧和凈心已經(jīng)吃過午飯了，你自己去吃吧。”
“別啊，我還沒吃飽，又餓了�！奔t孩兒趕緊叫道。
方正眼皮一抬道：“凈心，你若是餓了，為師帶你去吃飯，管飽。還是不要拖累歐陽施主了�！�
紅孩兒嚇了一跳，趕緊搖頭道：“師父，那飯還是你自己去享受吧。我就跟姐姐一起吃就行了�！�
“真的還有別的食堂？”歐陽風(fēng)華好奇的問道。
方正點頭道：“有，那是真正僧人的齋堂，怎么，施主也想去嘗嘗？”
歐陽風(fēng)華眼睛瞬間就亮了，興奮的道：“來都來了，當(dāng)然要吃最正宗的僧人齋飯啦。這個一定要去嘗嘗……方正法師，那個……”
方正立刻道：“凈心，既然歐陽施主想要去嘗嘗真正齋堂的口味，你帶施主去吧，為師還有一段經(jīng)文沒念完，阿彌陀佛……就不跟你們一起了�！�
說完，方正盤腿坐好，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
歐陽風(fēng)華立刻看向紅孩兒，只見這孩子正在那磨牙呢，直勾勾的盯著方正，小眼神里差點噴出火來。
“凈心，你怎么了？不舒服么？怎么還咬牙呢？我跟你說，孩子磨牙不好，要是牙齒歪了，以后就不好看了……”歐陽風(fēng)華道。
紅孩兒頓時無語了，磨牙？他這是咬牙切齒，懂么？紅孩兒剛要說什么，就聽方正道：“凈心，為師要念經(jīng)了�！�
紅孩兒到嘴邊的話立刻咽了回去，無比憋屈的道：“師父，其實我剛剛吃飽了。剛剛說要出去，就是為了出去玩，我覺得我這種心思是不對的，所以我決定要懲罰自己在禪房里念經(jīng)，不出去了。”
“不行！”沒等方正回應(yīng)，歐陽風(fēng)華先叫道。
“施主，貧僧做錯事就要受懲罰，施主要是吃齋飯，自己去吧。出了門，隨便問個和尚就能找到了�！奔t孩兒一本正經(jīng)的道。
“法師，凈心還長身體呢，吃不飽飯對身體不好。”歐陽風(fēng)華以為凈心是怕方正呢，開始替他求情了。
方正瞥了一眼紅孩兒，紅孩兒看到了一抹壞笑，心中無比的悲苦，第一次他發(fā)現(xiàn)，原來好心有的時候也能這么坑人！
方正微微點頭道：“施主說的有道理，凈心，為師就懲罰你帶著歐陽施主去吃飯吧，嗯，你必須吃兩碗飯！”
“師父，你這才是真的懲罰��！”紅孩兒兩眼通紅的道。
方正微笑著摸摸他的頭，意味深長的道：“下次別搶東西了，不好�！�
紅孩兒兩眼一翻，心道：草！果然是因為這個記仇，這賊禿……！
最終紅孩兒還是一臉苦逼的帶著歐陽風(fēng)華出去了，方正等紅孩兒走了，從柜子里翻出一個晶米飯團，慢悠悠的吃了起來，嘿嘿笑道：“味道真不錯……”
第二天，天一亮，方正早早的來到了河邊的廢墟邊上，然而讓方正意外的是，阮海竟然早就來了，只不過這一次，阮海明顯的往下游走了一小段，穿著泳褲，帶著眼鏡，一頭扎進了水里。
第414章
活在希望里（六）
方正來到摩托車邊上，盤腿坐下，靜靜的等著。
沒多久，阮海回來了，這一次他顯得格外的興奮！整個人幾乎是從水里跑出來的，跑到摩托車前，頓時愣住了，他沒想到，昨天遇到的和尚又來了。疑惑的看著方正，方正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又見面了。今天，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可是有什么收獲了？”
方正說話間，瞄了一眼阮海黝黑的大手，大手緊緊的握著，仿佛里面抓著什么十分重要的東西似的。
方正心頭疑惑不已：“阮海天天在這潛水，難道是在尋寶？是我猜錯了？”
然而阮海并沒有和方正分享的意思，而是禮貌性的點點頭后，穿上衣服，騎著摩托車就走了。
方正看著阮海的背影，微微搖頭，依然沒有追上去，而是回寺院去了。
阮海回到家中，將摩托車停好，然后快步跑進屋內(nèi)，一直被攥在手心中的東西，終于被他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那是一個金色的小東西，在陽光下有點反光。阮�？粗@小小的東西，臉上仿佛瞬間綻放出了無窮的光芒，他笑了，笑的這么開心！上一次他這么笑是什么時候，他自己都忘記了。但是，今天他真的很開心！
然而，下一刻阮海的笑容散了，仔細(xì)的觀察著徽章，然后拿起來跑到那一張張照片的墻壁上，和一張照片比對，上面，他的女兒站在校門口，笑的很燦爛，如同剛剛的他一般。胸口別著一枚徽章，那是一個金色底，上面有天安門，還有紅旗的徽章，很漂亮。但是阮海手中的，只是一個金色的，上面雖然有紅旗，卻沒有天安門！
阮海瞬間頹然的坐在了炕上，任憑手中的徽章滑落在炕上，頹然的靠在墻壁上，閉著眼睛，嗚嗚的發(fā)出一聲孤獨的，只有他自己能聽得懂的話，也不知道在說什么……粗糙的雙手揉著臉，仿佛這么揉下去，就能將所有的痛苦都揉沒了似的。
這一坐就是許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直到有人找他來做工，他才帶上自己的工具出門了。
第三天，方正再次外出的時候，歐陽風(fēng)華和紅孩兒都跟了上來，對此，方正也沒攔著。一行三人來到河邊，看著滿地的廢墟，歐陽風(fēng)華突然感慨道：“二十多年了，沒想到這片廢墟還在。”
方正一愣，隨口問道：“歐陽施主，你知道這里？”
歐陽風(fēng)華理所當(dāng)然的道：“知道啊，我爸爸以前專門來過這里，還寫過一篇河水無情人有情的賦呢�！�
方正給自己兩個嘴巴的心思都有了，他滿地尋找線索，沒想到線索就在眼前，他竟然忽然不見了！當(dāng)真是苦逼！看了眼四周，阮海沒來，還有時間，方正于是找了塊石頭，大家坐下，問道：“能跟我說說這里的事情么？”
歐陽風(fēng)華見方正一臉嚴(yán)肅認(rèn)真的模樣，知道這是正事，仔細(xì)了回憶了一會后，道：“我沒來過這里，我也是聽說的。我家里有一個相冊集，里面有好多爸爸以前拍的照片。其中有一套，就是拍的二十年前東江水災(zāi)的事情。我聽我爸說，二十年前，連續(xù)下了一個星期的暴雨，暴雨傾盆而下，東江水位暴漲，政府立刻組織人手，日夜全河段的監(jiān)管附近的河流，尤其是東江。
東江河水長得很快，部隊的官兵、地方的警察全都上了，各種沙袋往上堆，但是依然沒有東江水漲的快，奮戰(zhàn)了三天三夜后，不得不放棄。于是組織了當(dāng)時大批村民集體搬家……
后來洪水下來了，淹沒了很多村子、農(nóng)田。我聽我爸說，當(dāng)時好多農(nóng)民哭的可慘了，家沒了，地沒了，一年內(nèi)幾乎看不到希望了……哎……”
“政府應(yīng)該會給一些補助吧�！狈秸龁�。
“有，不過給再多也沒用，家的觀念根深蒂固，沒有什么比家沒了，更讓人難受的了。”歐陽風(fēng)華感嘆道。
紅孩兒不以為然的道：“家沒了，再建一個不就完了，有啥好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