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這短短一句,卻是叫祝氏第一次覺著她眼里除了身份什么都不行的王爺其實還是有他的能力在。
可惜往事回不了頭,十三殿下時至今日,對祝氏沒見怨也沒見恨,平和得好似二人不曾做過夫婦。
這也是叫祝氏心里抑郁寡歡,她終究才華橫溢貌似仙女又如何?
左右在男人眼里是半絲真情也不給的!
既然無愛,祝氏也是學著灑脫與放下執(zhí)念了,守著自己那平凡的夫君,雖平淡卻也是能過下去了。
可惜她自己是改邪歸正了,那里三殿下這浪蕩的王爺又是不愿意放過她了。
明著看著是待她情深難忘,可在她瞧來,若他真有真心便不該糾纏而是成全才是。
因此任三殿下百般討好,祝氏早已鐵石心腸。
五人說了許久的話兒,三殿下是一直想與祝氏獨處,祝氏卻是少見主動與十三殿下交談,問詢一些家常。
十三殿下皆有禮回答,叫三殿下略不痛快起來。萇煺銠A咦縋∧更群∠九二?4衣五七陸五?4
從前十三弟毛沒長齊,被發(fā)去了宜州后歷練了一番,又再成人回來身上也是具備了男子氣概,有了令女子心儀的優(yōu)秀來。
倘若祝氏念著曾經的年少夫妻情義又與他重生情愫也不是不可。
三殿下吃味的表情叫馬氏與公主那是看足了戲。
而祝氏在此也是使了些小心機,見三殿下不滿她太過親近十三殿下,那更是又多聊了幾句,表情愈發(fā)地透露著溫柔。
十三殿下最后突兀冒出一句:“祝氏,你變了不少�!毖哉Z表情都是略吃驚些的。
這下可真是叫三殿下氣得臉都綠了!
這十三弟果真是對祝氏還有情,這么多年過去了還記得她從前的性子!
可十三殿下要是知曉了三哥的想法,定要嗤之以鼻的。
他也就是隨口一提罷了。
祝氏眼見自己目的達到,便找了個由頭離開了堂間。
那公主與馬氏也扯了由頭跟了過來。
流敏公主當場拆穿:“你是故意與十三弟親近來氣我三哥的。”
“當真是什么也瞞不過公主殿下�!弊J蠜]否認,微笑中透著一絲嘲笑。
流敏公主拍手稱好,“祝枝理,倘若你能一直保持如今這品性,不再叫我三哥給騙了去,我定當對你刮目相看。”
馬伶伶扯了扯公主的衣袖。
這情感一事哪里能武斷的,再由公主這身份說出來的話總是又能叫人往最壞處想去的。
“你莫這樣。倘若三殿下真心的也是好�!�
“你莫忘記了她已經成親了。”
馬伶伶一時才想起來。暗怪是三殿下的意圖太明顯,反倒容易叫人忽略了祝氏婦人的身份來。當即改口:“倘若你不想三婚,確實理應如此!”
祝氏聽著,抿嘴一笑,不再多言。
三女出來時,宮人回稟兩位殿下已經離開了。終于是人走了,叫三女可以暢所欲言了。
馬伶伶也是好奇,便是追問了祝氏未見孕肚一事。
祝氏猶豫著回應了是她一直吃著避子藥的。
石榴甜了(39-40)
石榴甜了(39-40)
流敏公主又提了句:“你既然已經嫁人,夫君也是能傳宗接代的,為何不直接生育一個叫我那兄長也是斷了念頭!”
祝氏有些羞愧低下頭,“我懼著生產之痛……二位也是知曉我曾育過一女,她曾疼了我四日�!边@祝氏與公主交好了,也是愿意將一些心事坦露的。
“可婆家不催么?”
“有夫君頂著。每被催促,他便說了是自身原因�!�
“這樣聽來,理姐兒,你那個夫君人還蠻好的。”
祝氏猶豫了下,其實她那夫君家世才情樣貌都拿不出手,可若說在對待她上面……祝氏還是點了頭:“他待我確實極好。夫家品德也純良�!�
馬伶伶認識祝枝理這么多年,能得她一句夸的那便足以說明是有本事的了。
從宮里回來是徬晚,屁股還沒落下便叫主母尚氏差了丫頭來請了她。
馬氏過去,王氏也在。
見她來了吩咐道:“過幾日便是你們公公的生辰宴,今年就由你協(xié)助著王氏一起操持�!�
“是,娘。”
又被細說了些注意的事項,臨到快過戌時了才與王氏出來。
王氏待馬氏的態(tài)度早已好了許多,見馬氏出來后面色有些蒼白,便是關懷問道:“你可是身子不適?”
馬氏點點頭,“我乘了一日馬車的,許是有些暈車�!�
正說著一陣風吹來,便叫馬伶伶感覺頭疼。臉色更不好了。
王氏瞧了,趕緊過去扶她一把,卻不料沒注意到腳下,一下子便撲著馬氏兩人給摔了下去。
兩個丫鬟都沒來得及扶住。
馬伶伶是直接當了人肉墊子,摔得腦袋砸在了地磚上,得虧她本能地仰起了頭,不然更慘。
而王氏撲在她身上,一下叫馬氏那手不慎給撞到了肚子,當時疼得她臉都抽痛了。
兩個丫鬟驚叫著慌忙扶起各自的主子,兩個女人緩了會兒才恢復了精神。
王氏這一跤只覺肚腹隱隱作痛,但她還得強撐著關懷馬氏,畢竟是她絆倒了人家。
而馬氏也粗心想著自己給當了人肉墊子芙姐兒應該是沒事的,所以并未多過關懷。
兩姐妹相互著道歉安慰后各自離去。
馬伶伶給摔得一身痛,又腦袋痛的,丫鬟趕緊叫其他下人去請府里的大夫來。
馬伶伶走在路上便說她可能是風寒了,果真還沒回屋子里就打起了噴嚏來。
而王氏那里也不好受,她肚子被撞那一下,當時疼,過后便淡去了。
可是回了屋里坐了會兒等待沐浴時,肚子又隱隱作痛。
王氏便暗道許是葵水給這樣撞出來了,算日子也該來了。
她便叫丫鬟準備了月事帶。泡進澡桶時,肚子便絞痛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感覺一股熱液混進了熱水里。
丫鬟臉色一白,“夫人!”
王氏也是低頭,就見一大片的血液漂浮在水面上。
這點量,不可能是葵水!
她多年前懷過幾次孕,這種情況是知曉的。一下子面色便發(fā)了白!
她嚇得幾近暈厥,強撐著理智冷靜地叫丫鬟去外面偷偷找大夫來!
“千萬莫讓府里的人瞧見了!”
王氏強撐著害怕,又叫來其它丫鬟問詢大公子可是回了石榴亭,得了滿意答復后她是如此慶幸郎君不在碧花樓住著。
王氏這里血流不止,她不敢從澡桶里起來,只因這樣利于處理后事。
另一個丫鬟也是瞧出了端倪,可是隨著一桶水越見紅色,她也是懼得不行。
王氏卻道:“叫下人再生火燒水端進來!拔了我桶里的木塞,小心地將水排出去!”
屋里地磚下設有暗渠排水,血污不會叫旁人瞧了去。
王氏目色極為蒼白,她暗自僥幸著祈禱自己是葵水,而非小產!可細一推算,小叔那條瘋狗是有幾次叫她來不及避孕的!
“夫人,我去叫三公子來!”
“他一個瘸了來了做什么?!反倒更引人注意!不許!”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
“無妨,我能撐下去……”
王氏面色白得嚇人。
那女大夫是一柱香后來的,倒也是常干偷偷摸摸的事,對丫鬟的要求那是當場應了,一身便服,抓了些治療小產的藥便是跟過來了。
也是這已經是大晚上的,府上許多人已經歇息了,大夫來得快見澡桶子里的夫人,趕緊叫丫鬟們將她扶了出來安置到床上。
王氏卻是叫她們放她在地上,不愿意弄臟了床榻�!俺兑粔K舊布給我墊著便是!”她也是當機立斷行事果斷不亂。
那女大夫暗暗看了她一眼,開始替她把脈又給扳開大腿查看的,最后道:“夫人,你這是小產了�!�
果然!
王氏臉色一沉,抓緊了女大夫,“此事不能張揚出去!絕對!”
昔年也是這女大夫給王氏接生又照料過小產的。
心底一嘆,暗道聽說這夫人數(shù)年不孕,一孕又是小產……
真當是沒福氣!
在女大夫暗暗給她開藥引產清宮時,王氏默默流淚。
她想起今日不慎與馬氏一撞,卻也是撞出她珠胎暗結的證據來!
如此孽種,怎能留在她肚中?!
可是理智歸理智,王氏還是哭得梨花帶淚好不凄慘。
她許多年沒得自己親生子,竟然又是因意外而留不住……
這夜,碧花樓里丫鬟們戒嚴再戒嚴,提心吊膽一晚上!
而石榴亭里。
府上的大夫給了藥,確定馬氏是傷寒了。馬伶伶又憋不住叫大夫給她把了下喜脈。
大夫說未見喜脈,叫馬伶伶很是失落。
她如今嫁人已經是快兩月余,從前大公子與她一擊即中,如今幾乎夜夜笙歌也沒見動靜。
她想不明白。
大夫便問詢了是否避孕,馬伶伶搖頭。而大公子那里更不可能避孕了。
這可是府里頭一胎,名正言順的嫡子,大公子也沒必要避孕。
大夫便又寬慰一番,說平時多注意身子康健與飲食定沒事。還有便是莫太多壓力。
馬伶伶哪里聽得進去,她心里著急。
等喝過藥大公子也回來了,聞言一番寬慰,馬伶伶忍不住,也許是風寒叫她一時軟弱,撲進大公子懷里忍不住問道:“是不是我不能再生育了呀——”
“別胡說�!贝蠊雍逅�,“這才多長時日,你就如此心急了。”
容不得馬伶伶不心急,她深知自己嫁進來主要就是為傳宗接代,若是落個跟王氏一樣的下場……她恐比王氏還難熬!
石榴甜了(41-42)
石榴甜了(41-42)
大公子又好生寬慰了一番,哄著因藥效進入睡眠里的馬氏后。
丫鬟過來便提了傍晚發(fā)生的事,得知王氏不是故意的,他也并未多想,便是準備入睡了。
這一夜碧花樓里的事情,終究在第二日還是沒瞞過有心人的耳目。
大公子一早醒來去探望王氏,想著她昨日也是摔了的。
但丫鬟以夫人今日還未醒為由給拒絕了。
大公子沒多想,去見了中丞,中丞那里卻是面色有些嚴肅,兒子一來,便是凝目注視許久。
如此反常自是引了大公子懷疑:“爹?”
中丞大人猶豫了一陣,還是嘆了口氣,問道:“昨夜你宿在石榴亭的?”
大公子稱是。
中丞大人便沒再開口了。
大公子何等聰明,雖中丞不提,可只言片語的他就能疑心。便問詢了管家,“我爹近來可有煩心事?”
管家稱沒有,大公子又問詢了府里可有事,還是被拒。
大公子便離開了,他又叫來府里的其它下人,得了個一切安好。
最后又去叫青森找來顧護衛(wèi)。
顧護衛(wèi)這里回了消息:“若說有事兒,便是昨夜大少夫人與二少夫人都叫了大夫。大少夫人那里女大夫現(xiàn)今還未離開府上�!盦Q群230﹂6﹒92﹔3%9﹗6追更﹔本文
顧護衛(wèi)旗下看家護院的家丁不少,院內風吹草動的他最是知曉。
“辛苦顧護衛(wèi)去悄悄打聽一下大少夫人院里的動靜�!�
(作者女媧:一個會算命看相的老作者。加微信:tuguniang1788)
“是�!�
大公子算是明白了,爹那里許是因王氏而起的。
他今日不上值,處理完此事后又回了石榴亭。
馬氏因風寒她今日不去主院吃食,大公子便也叫下人去傳話,他留著照看馬氏就在這屋里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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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夫照顧了王氏一夜,又懼著恐她產后出血之類并發(fā)癥,便是還留守在碧花樓里的。
這樓里大,要是藏個人一日還是容易的。
丫鬟在大公子離開后趕緊回了屋里,淡淡的中藥味兒早叫王氏與眾人對好了說詞,便是自己昨日也染了風寒,不然這面容憔悴的哪里藏得住。
“大公子是來關懷夫人的!”丫鬟回話。
王氏心里悲傷憔悴之余,也是得了些寬慰。
她回憶著過去自己雖未與大公子再行過房,可他也是一直不少關懷的,這樣的郎君又如何會無情?
“大夫可是去客房睡下了?”
丫鬟點頭,“早膳隨便吃了點便熬不住了�!�
“守了我一夜,也是辛苦她了。叫院里的下人手腳輕些莫打擾大夫睡覺�!�
丫鬟又猶豫:“夫人,你這小產可得坐月子呀!”
王氏有氣無力,“我這情況哪里敢坐小月子,躺個四五日已經是極限了!”
“可是這樣您身子就得垮了……”
“總比被府里的人發(fā)現(xiàn)我懷了孽種強罷!”
丫鬟瞧著真是難過。
王氏又困頓,她一夜時睡時醒,肚子那團血脈也是流了兩個時辰才徹底干凈,真可謂折騰了一夜。
如今勉強吃了些食物又是困頓了過去。
另有丫鬟守著門口,滿臉戒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