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弗雷德里希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嗡嗡作響,似乎快要炸開了,這究竟是怎樣一次令人尷尬的談話。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決定忽視內(nèi)心奇怪的感覺,用平常的心態(tài)去討論這件事情,“你不用擔(dān)心這點,我是醫(yī)學(xué)生,我有分寸�!�
費多爾露出一抹奇怪的微笑,“男人從不在這種事上有分寸,無論他是什么背景什么職業(yè)�!�
他在軍部也有所耳聞,生性嚴謹?shù)能姽偻蝗恢g冒出好幾個私生子,這種事情并不罕見。
弗雷德里希盡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費多爾,我認為我們之間談?wù)撨@種事情不妥,就算她是我們共同愛著的人,私下談?wù)撨@種事也有損于紳士風(fēng)度�!�
“我從未認為自己是一個合格的紳士,你的話不能成立�!�
費多爾的聲音夾著些冷意,那雙冰藍色的眼睛凝視著眼前的青年。
說到底還是閱歷不足,面對他帶著壓力的質(zhì)詢,即便已經(jīng)在竭盡全力控制場面,卻仍舊落了下風(fēng)。
年輕有年輕的好處,但壞處也顯而易見。
最大的壞處就是沖動行事,容易頭腦發(fā)熱,不計后果。
“你想知道我如何發(fā)現(xiàn)?”
費多爾問道。
弗雷德里希沉默不語。
“我有很多種方式得出結(jié)論,只要我想知道答案。但在一些表面上的事情,依照你的性格,你原本可以做得更好,如果不想讓她在你走后背負流言蜚語,請你稍微克制一點。”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在她身上留下可以被人察覺的印記,比如說后脖子,我想,這種事情應(yīng)該可以杜絕。”
第0037章把她關(guān)進精美的籠子里
安娜和弗雷德里希度過了好幾天荒唐的時光,但快樂的日子總是會很快過去,有再多不舍,離別到來之時也要帶著微笑告別。
弗雷德里希需要從柏林搭載火車到西邊的港口城市,坐船橫渡大西洋,抵達馬薩諸塞灣,輾轉(zhuǎn)到達目的地波士頓。他們沒時間將他送到港口,只能跟著到火車站餞行。
在離開之前,弗雷德里希一一抱住漢娜,費多爾,最后輪到安娜時,他凝視她黑色的眼眸,向她道別:“我……再見了,安娜。”
他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安娜抱了他一下,又從他懷里跳出來,笑瞇瞇地說:“少年,你的目標是星辰大海,快帶著全村人的希望出發(fā)吧!”
“如果,你的心里依然給我留下位置,無論你在何方,我都會找到你。”
他在忐忑中期待著她的回答,仿佛在等待一個渺茫的幻想。
“美國是一個花花世界,興許你幾天以后就被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給迷昏了!快去享受生活吧!別想著我啦!”
安娜認為太過遙遠的承諾對于雙方來說都是一種負擔(dān),當(dāng)然,主要的負擔(dān)會落在弗雷德里希身上,他身上有更沉重的道德枷鎖,興許他會在美國遇到他命中注定的女孩呢,她嘛,有些承諾就和喝水一樣自然,但是其效力能保證一個月就不錯了。
她總是能很快move?on,否則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對突然穿越到一個戰(zhàn)爭年代的落差。
“那是你,只有你�!�
看見她兩眼放光甚至恨不得替代他遠走高飛的模樣,弗雷德里希無奈了。
安娜捂臉憧憬,“難道你不喜歡熱辣美艷的好萊塢女星嗎?我也好想去看看那些英俊迷人的男明星!你替我去看看他們好不好?”
盡管他要去的波士頓和好萊塢相距十萬八千里。
安娜倒沒有夸張。這個世界破破爛爛,沒什么好期待的,但她是真的好想去看看現(xiàn)在的燈塔國。
灆生現(xiàn)在的燈塔國無愧于人類之光的稱號,在全球戰(zhàn)爭陰云密布的當(dāng)下,真就那邊風(fēng)景獨好。連好萊塢都彌漫著一種香甜自由的氣息,各種風(fēng)靡全球的經(jīng)典作品、絕代明星都集中在這個階段涌現(xiàn),不是后世那些扯著政治正確大旗的廢物點心所能比擬的。
這時,火車發(fā)出一聲長鳴。
費多爾上前擁抱了一下弗雷德里希,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沉穩(wěn)的聲音說:“你走吧,家里的一切都別擔(dān)心。”
他們的對話總是如此簡短,但總是能直切對方關(guān)注的重點。
兄弟二人互相對視。從那相似的藍色眼眸中,都能看出對方真實的想法。費多爾所謂的“家”
,并不僅是只漢娜,還有另一個他們共同愛著的人。
弗雷德里希將承載費多爾的意志去觀看這個世界,而留在柏林的費多爾將守護好他的靈魂棲息地。無論以后他們的情感將如何歸屬,他們所愛的女孩又將做出什么選擇,在這一刻,他們是一個利益共同體,不可分割。
弗雷德里希上車前又抱了一下安娜,甚至不顧周圍人來人往,頗為出格地在她唇上親吻了一下,撫摸她細軟的發(fā)絲,認真叮囑:“要好好完成學(xué)業(yè),以后要靠你自己,如果有問題,可以找索尼婭,她是個認真負責(zé)的老師,將成為你醫(yī)學(xué)前期的領(lǐng)路人。”
安娜癟嘴看著他。
這感覺好怪異,怎么感覺像諸葛亮在寫出師表呢。下一句不會就是“臨表涕零,不知所言”
吧!
“我到了波士頓,會給家里打電話,你要記得我的電話號碼,我希望你常到別墅,那里有座機,有時間就可以聯(lián)系我。”
他知道,她沒心沒肺,是不可能花太多時間主動聯(lián)系他的,更何況她還是個窮鬼,窮鬼怎么可能舍得花錢打跨國長途電話。
安娜乖乖點頭,“哦�!�
弗雷德里希又摸了摸她的腦袋,嘆息一聲,“安娜,我走了�!�
安娜舉起爪子,“那,拜拜咯?”
火車開動,弗雷德里希站在窗邊,目送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遙遠。
費多爾把她們兩人送回家,一路上,車子里的氣氛都有點沉默。
日子一天天過去,安娜的生活似乎沒有什么變化。每天按時上學(xué)放學(xué),去學(xué)校就欺負小日子井上惠子同學(xué),和索尼婭玩躲貓貓的游戲,順便和男同學(xué)調(diào)一些無傷大雅的情,回到家就江婉徽做各種好吃的,抱著黑貓朱迪使勁擼。她也會去別墅,給漢娜送好吃的。
除了缺少一個人。
小餐館里的午餐再也沒有他的身影,遇到不喜歡吃的東西再也不能放到他餐盤中,學(xué)業(yè)遇到難題,再也沒有人給她提供如此便捷周到的幫助,放學(xué)路上,再也沒有人陪同她穿過長而寂寥的街道,下雪的夜里,再也沒有人給她彈奏一曲月光。
他會在另一個國度展開一段新的生活,一段完全沒有她參與的生活,或許他還會遇到一個令他另眼相看的女孩,漸漸的,她的影子會從他的生命里淡去,只留下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成為他年輕時的一個注腳,或許可以稱得上是一段美麗的回憶。
也只有在缺少這個人的時候,才會明白他在她的生活中占據(jù)了多大的比重。有些思念是猝不及防的,她以為自己會很快move?on,但在某一瞬間,想起那個人的時候情緒就會突然陷入低落。
她想,她應(yīng)該是失戀了。或許,她比想象中還要喜歡他。但是有什么辦法呢,人生又不是只要喜歡就能一直在一起。
唉,她談了好多段走腎不走心的戀愛,已經(jīng)很久沒有失戀的感覺了,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非常奇妙,這讓她回想起很久遠的時光,那時,她失戀時是如何度過的呢?
旅游,在這個亂糟糟的時代,是不可能的,而且她身上也沒什么錢。
擼串,這里又沒有正宗的街邊燒烤攤,西式牛排吃多了簡直想吐。
她倒是想唱一首歌,不顧別人死活的那種,但沒有KTV,她也不熟悉現(xiàn)在的音樂。
最后她決定,喝點酒吧,黑啤就好,啤酒和失戀天然搭配。
小餐館的紅臉啤酒肚大叔看見她無精打采的模樣,拒絕給她提供啤酒,“天哪,弗雷德里希真是個不負責(zé)任的男人,他居然拋棄了你去了美國。小安娜,看看你憔悴的模樣,你不應(yīng)該喝啤酒,我給你來一杯熱牛奶,免費的�!�
安娜更加無力:“……雷奧,我沒有被拋棄,我不要牛奶,只要啤酒,謝謝�!�
雷奧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她,搖了搖頭,又搖了搖頭,“小安娜,他已經(jīng)和一個貴族女孩訂婚了,他們?nèi)ッ绹瓿蓪W(xué)業(yè),以后就定居在那里了,你快點把他忘了吧,他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的男人�!�
安娜心好累,“……雷奧,給我來杯啤酒�!�
謠言真特么離譜啊。
雷奧摸了摸啤酒肚,讓她等等,安娜看見他端著啤酒走出來,她剛要付錢,就被這個八卦的老板拉到了另一邊。
雷奧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小安娜,弗雷德里希已經(jīng)和那個女孩有孩子了,他們是一家三口一起去的美國,你沒有希望了,放棄吧�!�
安娜面無表情,“誰說的?”
雷奧拍了拍啤酒肚,說得好像是真的:“我老婆的朋友說的,她聽到了傳聞,據(jù)說這個傳聞是一個醫(yī)生說的,孩子由他接生,這個消息非�?煽俊!�
誰說德國人嚴謹?shù)�,出來我不打死你�?br />
安娜的臉凹出了地鐵老人手機的同款表情。
這一天天的,柏林人民是沒有值得關(guān)注的事情了嗎,怎么造出這么離譜的謠言。
再說下去都要快進到她是苦情戲里被貴族少爺無情拋棄的貧民窟女孩了,還是帶球跑的那種。
她直接在餐盤上丟了40芬尼,拿起兩瓶黑啤就跑。
跑了一會兒,她停在河畔,坐到岸邊的位置上。今天的風(fēng)沒有很猛烈,是一個難得的舒服的日子,她可以逗留很久。
她喝完了一瓶,覺得有點上頭,把瓶子丟到一邊,正要打開另外一瓶,忽見一雙黑色長靴停在了面前,她抬起頭,看見了身著軍裝的費多爾,仍舊是一副冷淡的模樣,冰藍色的眼睛正目不轉(zhuǎn)睛看著她。
“費多爾�!�
她打了個嗝,連忙捂住嘴,只用一雙大眼睛看著他。
費多爾冷淡說道:“天色已晚,你還在這里做什么?”
安娜目光游離,“呃,思考人生,嗯對,思考人生�!�
“他難道沒有和你說過,軍校附近不要逗留?”
安娜歪著頭,她腦子有點轉(zhuǎn)不過來,“他是誰,為什么要和我說這個?”
“你喝醉了�!�
安娜皺眉,“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只喝了一瓶。”
雖然這一瓶的量真的很大,而且濃度不低,非常符合德國人粗糙但實在的飲食風(fēng)格。
她不服氣,她曾經(jīng)是個千杯不醉的酒桶啊,怎么可能被一瓶啤酒撂倒,拿起另一瓶就要繼續(xù)噸噸噸。
費多爾搶過了啤酒,當(dāng)著她的面就扔進了垃圾桶里。
“軍校附近逗留,還喝酒,Anna,你欠一些教訓(xùn)�!�
安娜被人硬生生從手里搶走東西,還當(dāng)著她的面銷毀,氣得兩只眼睛都發(fā)紅了,但攝于費多爾身上恐怖的氣勢,敢怒不敢言。
費多爾更靠近她一步,居高臨下的姿勢更具有壓迫感,他把手放在她的頭上,安娜亂扭亂晃的腦袋終于停住了,她頭鐵,不服,想動,卻發(fā)現(xiàn)真的動彈不得,她真像一只被壓在五指山下的猴子。
費多爾冷冷說道:“你的力量太弱小了,軍校里任意一個學(xué)生都能把你打倒,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再讓我看見你在此逗留,你不會想知道結(jié)果�!�
尤其是一個柔弱的,美麗的異國女性,在醉酒之時,遇到一群正值青春、躁動不安、被灌輸以種族觀念的軍校生,若是某種邪念和惡意被放大,會發(fā)生什么事情,費多爾不敢多想。
他視若珍寶,想觸碰卻不敢觸碰的人,在其他人眼中,可能只是一件用過就丟的玩具。這讓他感到異常憂心和焦躁,因為他發(fā)現(xiàn),就算他獲取再多成功,也無法時刻保全她,數(shù)不清的危險依然縈繞在她身邊,而她對此一無所知。
除非,把她關(guān)進精美的籠子里。
渣作者:安娜寶貝,輕輕松松的校園戀愛結(jié)束了喲,接下來就是和硬漢老男人battle了喲,從小清新轉(zhuǎn)向重口味,希望你能受得住。
安娜:嗚嗚嗚呼叫弗雷德里希,歪,你的小寶貝有危險。
還在海上漂的弗雷德里希:誰在叫我?
費多爾:誰來都救不了你。
哈哈哈作者會在,喜歡可以來玩~
第0038章可惡,為什么不脫光光
費多爾并不經(jīng)�;丶�,多數(shù)時間他都在軍部辦公,或是在學(xué)校附近留宿。自從在這所軍官學(xué)校領(lǐng)了一分教職以后,他就在學(xué)校外邊買了一套公寓,用作臨時居所。
他今天帶領(lǐng)一群士官上了坦克,在冰冷的天氣里出了一身汗,腿部也有些擦傷,他一向喜愛清潔,這個時候不太適合亂跑。
他想,或許可以先把醉鬼帶去他的寓所,等他先處理完自己的事情再送她回去,而且,他也想有一個隱蔽的空間好好教訓(xùn)她,讓膽大包天為所欲為的女孩心存一點防范意識。
他把安娜從椅子上拉了起來。
看見她東倒西歪不成人形的模樣,費多爾冷聲輕斥:“站直了身子!”
安娜仿佛回到了學(xué)生時代的軍訓(xùn)現(xiàn)場,打了個激靈,立正站好,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
“遵命,長官!”
一個不倫不類的軍姿。
費多爾從未見過這么奇葩的軍姿,站著觀賞了好一會兒,只覺得怎么看怎么奇怪。
他研究了一下,才示意她跟上。
走了幾步,突然發(fā)現(xiàn)不對勁,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她還站在原地呆愣愣的不動,于是只好退回來把她帶走。
安娜邊走邊嚷嚷:“你要帶我去哪里?”
“一個懲罰你的地方。”
她撂開他的手,“啊,那我不去!”
“你必須去!”
安娜蹲到地上,抱緊了一棵樹,“我不去!”
費多爾皺眉看她。
別說淑女會做出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就是沒受過教育的豬都沒法做到這么無恥。
“這種樹在春天開花,會吸引一種蟲子,如同細絲,它們會寄生在人的身上……”
伴隨著他波瀾不驚的聲音,安娜立刻放開并遠遠逃離了那棵樹,蹦得三尺高,甚至還像一只樹袋熊一樣掛到了他身上。
她很輕,掛在他身上的重量甚至不及一個軍用背包,但柔軟芬芳的軀體攀附著他,這就讓人難以忽視。
費多爾面無表情,“下去!”
安娜是怕他冷著臉的模樣,但她更怕奇奇怪怪的蟲子啊,她的寄生蟲課可是吊車尾的啊臥槽,聞言立刻把頭埋進他的胸前,并發(fā)號施令:“你快走!快離開這里!”
她發(fā)出哭腔,“我的鞋好像也沾到了那種蟲子!啊啊啊好惡心!”
費多爾:“……下去!”
安娜瞪著他,兇神惡煞,理直氣壯:“說到底是你的責(zé)任!如果你不告訴我這種樹有蟲子,我就不會懼怕,不懼怕就不至于走不動路,所以你要對此負責(zé),把我背出危險區(qū)!快走!”
費多爾不想和她僵持,像拖著一只樹袋熊一樣把她拖了一段距離。
安娜覺得自己已經(jīng)安全了,就示意他停下來,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但她感覺自己有點暈,她扶了扶腦袋,“誒,我的頭呢?感覺頭不見了,費多爾先生,你看見我的頭了嗎?”
她滿地找頭,行為十分詭異,慢慢離開費多爾能控制的范圍,然后撒腿就跑。
笑話,乖乖接受批評這種事她能干嗎?必須不能啊。
拐過一個路口以后,她覺得自己非常牛逼,居然擺脫了一位軍官的視線,她十分得意,嘴里哼起了不成調(diào)的小曲。
然后下一個拐角就看見了一張帶著微笑的臉,費多爾正靠在墻上,姿態(tài)悠然地等著她。
臥槽!有些人笑起來簡直比面無表情更加可怕。
真的,這場景不是恐怖片她都不信好嗎。
安娜立刻退出這條巷子,剛要撒腿就跑,后脖頸就被人拎住了。
“長官,長官,我跟你走。”
還能怎么辦,只好乖乖挨訓(xùn)咯。
安娜跟隨他到了公寓,兩只大眼睛充滿了好奇。
這里的位置非常好,交通便捷,視野寬闊,十分清凈,公寓的面積很大,但里邊很空曠,客廳僅有一張沙發(fā)和幾張椅子,壁櫥里整整齊齊掛著一排軍裝,日常衣服極少,此外,還有一些軍事用品,手槍啦地圖啦望遠鏡之類的,都堆放在一張桌子上。
嗯,他這個性格,搞出這種性冷淡風(fēng)挺正常的,簡潔是簡潔,就是看起來不像人住的,不知道的還會以為是某個軍事?lián)c。
但安娜就不一樣,她認為生活就要有一種信念感,無論在哪里,無論在什么年代,臨時住的旅館都要再三挑選,更不用說長期住的小窩,她要把自己的地盤布置得漂漂亮亮的,才能抱著心愛的小枕頭安心入睡。
當(dāng)然,這種嫌棄是不能表現(xiàn)出來的,她坐到一張椅子上,坐姿端莊,目不斜視,就像一個乖巧寶寶。
費多爾警告性地看了她一眼,告訴她別亂跑,否則后果自負,然后隨手摘了兩件衣服到浴室里。
蘭陞甯檬安娜等他進去后,打開書包,掏啊掏啊掏,掏出來一盒老婆餅,擺好,又掏啊掏啊掏,終于掏出來了自己好不容易淘到的畫報,翹著二郎腿,邊吃東西邊美滋滋地看。
和上次的女郎畫報不同,經(jīng)過她的不懈努力,終于在地下市場淘到了男模畫報。插畫師用上了古典的技法,使得畫報里的男模頗有雕塑的美感,每一根肌肉線條都非常干凈利落,有些圖里的男模雞雞還處于勃起狀態(tài),看起來就像是男性荷爾蒙在飛。
她聽見浴室里的水聲停了,連忙把二郎腿放下來,把所有東西都收好,關(guān)上書包拉鏈,坐姿端莊乖巧,目不斜視。
很快,費多爾就出來了。
他的頭發(fā)還沒擦干,下半身是一件西褲,一根腰帶纏出誘人的腰線,上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罕見的沒有把扣子扣到最后一顆,所以她能看見一些有顏色的內(nèi)容。
安娜覺得自己的眼睛有點無處安放,理智和欲望都要互相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