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這是一個完全和外界隔絕的世界,他稱這里為“遺失的世界”,但是他發(fā)現(xiàn)了神話起源的秘密。
在這里有一片湖,湖的中央有一座巨大的女神像,這位女神被雕刻的栩栩如生,這里的人們每天早上都要朝著這座神像進行膜拜,更加讓他驚奇的是這位女神的手向上托舉,一手拿著一個太陽模樣的東西,另外一只手則拿著一個月亮模樣的東西。
這里的人們非常好客,他們歡迎這位來自中原的漢人,他們以為他和自己一樣都是虔誠的修仙者。
原來是來此處修仙的人太多了,久而久之就聚集了很多人,人一多,一個社會體系便誕生了。他們是追隨西王母的神話而來,于是這個部族的人們便尊奉女性為他們的首領(lǐng),并稱呼她為西王母的化身。
他們告訴他這里很好,這片湖中有一只金色的三條腿蛤蟆,它以那些尸蠶和狼蛛為食,他們說這里能夠通向另外兩個世界。
如果你想見生前的親人們,就可以在夜晚月圓之夜從跳入這座湖里,那你便到了陰間,如果你想去另外一個神界,那便是在正午時分跳入這湖中,便到了天界。
這湖他們稱作瑤池,這里的人們發(fā)現(xiàn)另外兩界遠遠沒有這兒舒服,便越來越少有人愿意走了,而且要跳入這湖中還需要應龍的血來祭湖,他們說那條龍在逐鹿之戰(zhàn)有了功勞便驕傲自大起來以至于犯了彌天大錯,為了懲罰它,女神便把它給關(guān)進了一口井里,并用鏈子鎖住了。
據(jù)說那個錯誤是因為應龍化成了人,與山下一位女子成了婚,這是不允許的,它馬上受到了懲罰,可是那位女子已經(jīng)了有了身孕,后來生下來的這個孩子就成了他們的族長。
后來不知何故,可能是害怕有人來取他的龍血,這位年幼的族長便被帶離了昆侖,去了很遠的地方,如今要想進出三界,唯一的辦法便是去那井下取應龍龍血。
也有少數(shù)人成功的拿到了龍血,也有更多人入井后便再也沒有回來。
這位漢人,終究是背棄了他們對他的信任,他知道除了龍血之外,這日月雙輪才是另外一個不可或缺的條件,于是他打算帶著日月雙輪出去尋找那在人間唯一的龍族血脈,他想創(chuàng)立一個屬于他的神話。
于是他在等待,等待那一年仙桃的成熟。
終于讓他等到了,他沒有按照此處的規(guī)矩,仙桃的分配原本是由西王母決定,他采取了一個更加直接的辦法:偷。
他做到了,他不僅偷到了仙桃還偷到了日月雙輪,在臨行前他還在湖里發(fā)現(xiàn)了一只小蝌蚪,于是他也一并帶走了。
沒有日月雙輪的照耀,仙桃便不會繼續(xù)結(jié)果,于是時間停滯了,仙桃的花兒從此綻放單無法結(jié)果,停在空中的日月不再東升西落,只會原地交替。
日月雙輪到底是誰創(chuàng)建的,人們無從而知,總之在那個時代,還沒有人能開創(chuàng)出如此精妙絕倫的器物,它似青銅卻又非青銅,它的材料一直到現(xiàn)在都是一個謎。
慢慢的,此人發(fā)現(xiàn)了羌族的巫術(shù)里蘊含著無窮的神鬼之術(shù),僅僅依靠這種能力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可以調(diào)動自然的力量,他從這本羌族古老巫術(shù)和日月雙輪中悟出了道的雛形,這里面蘊含的力量實在太大了,慢慢的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可以控制自己的三魂,但是似乎又缺少了一點什么,因為那一代的大祭司說這本巫術(shù)的有一部分已經(jīng)被另外一批人帶走,因此是不全的。
此人是個天才,慢慢的,他發(fā)現(xiàn)似乎有兩種修煉的方式,因為人的三魂分別是在天、地和本身,他在想如果一人習三法和三魂分別獨立習三法會有什么不一樣的結(jié)果?
于是他打算要找到另外一個人,可是找誰他都不放心,他又有了一個決定:要重新創(chuàng)造出一個自己來!
他并沒有這個能力,但是有人有,此時已經(jīng)過去了兩千年,他還有一千年的壽命了,那時候另外一個神話開始崛起:蜀山!
第二百二十六章:歷史的重現(xiàn)(二)
那時候世人流傳一個后裔射日的傳說,并且這位后裔還得到了西王母賞賜的仙丹,最后這枚仙丹被嫦娥所食用,最終成了冷冷廣寒宮的主人,陪伴她的只有一只玉兔。據(jù)說那廣寒宮是一只具有宇宙靈性的蟾蜍所化,因此廣寒宮又被稱為了“蟾宮”!
據(jù)說后羿站在扶桑神樹上射掉了九個太陽也因此踩斷了一根樹枝導致神界,人間,冥界的連通大門再次被關(guān)閉。
這是一段神話傳說,從中這段傳說中可以發(fā)現(xiàn)幾個有趣的信息:扶桑樹斷了,蜀山神話就此終結(jié),蟾蜍化作了廣寒宮,后羿從西王母那兒得到的仙藥被妻子偷吃了。
有神話的地方就是他感興趣的地方,他一生都妄圖把自己打造成一個神話,于是他去了那個被稱做蜀山的地方。
他找到了那座有蘄蛇守護的神山,他認為那是龍的另一種存在,那時候的蜀山的已經(jīng)完全被一個全新的部族統(tǒng)率,便是蜀國。
此時的蜀國有著一位“神”的存在。“周失其政,蜀始稱王”,周幽王為了博取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諸侯被捉弄后,憤憤不平,此時正是“蜀侯蠶叢,其目縱,始稱王”。
當年,另外一支遷徙出來的古羌族小心翼翼的呵護著他們的王,一代又一代的在巴蜀之地生意繁衍,他們和當?shù)氐囊恍┩林鴤冊谝黄鹕�,以至于最后開始融入了華夏文明,這些人也被稱為蜀山氏!
后來蜀山氏有一位女子嫁給了黃帝為妃,這位妃子為黃帝生了一個兒子,黃帝十分高興,他發(fā)現(xiàn)了這兒還有一種能吃人的蠶可以吐絲,便將它馴化成為現(xiàn)在的家蠶,并將它的絲紡織成了衣服。他把這項技藝傳授給了這位妃子,這位妃子又將這門技藝傳授給了兒子,這位黃帝的兒子被取名為蠶叢。
這位蜀王蠶叢著青衣,教民種桑養(yǎng)蠶,使蜀地經(jīng)濟勃興,百姓們則稱他為“青衣神”。
于是蠶叢這個羌族和華夏文明孕育的結(jié)晶開始創(chuàng)造了一個王朝的時代,作為華夏文明的始祖。黃帝見此很高興,便差人去了東海,將那漢族神話中的靈地之一,位于東方大海上那兩棵相互扶持的大桑樹的其中一棵送給了這個全新的王朝,剩下的那一棵則由太陽女神羲掌故,為她的兒子太陽之靈金烏用來維持日升日落。
這兩棵扶桑神樹的材質(zhì)竟然和日月雙輪是一樣的,沒有誰知道是誰創(chuàng)造了它們,據(jù)說它可以開啟三界之門。
蠶叢掌管了這棵神樹,于是乎他成為了這個部落全新的首領(lǐng),也成了蜀國的第一代國君,而那個古老羌族留下的王族血脈竟然就這樣淪為了他的守護者。
蜀王蠶叢最想做的事情莫過于不死,他發(fā)現(xiàn)沒有了太陽神之子金烏的太陽之靈,三界大門是無法被打開的,但是他卻從中領(lǐng)悟出來了另外一項神力:復制!
很快他的到來,就改變了整個蜀國,因為他用了一種的全新的理念迅速改變了這個國家的祭司活動,因為他手里有更加完備的一整套體系。首先他懂得這里文化的起源,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就是那支出走的羌族部落,在這里,他得到了剩下那部分巫術(shù),終于他順理成章的成為了新一代蜀國的大祭司,因為他有著更加厲害的占卜之術(shù)。
一時間,整個蜀地都開始以以《易經(jīng)》為生活準則,卜筮之風開始大盛,他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來到此地,有三個目的:一是他要通過神樹的力量創(chuàng)造出另外一個自己,繼續(xù)他的修道之路,二則是毀掉扶桑神樹,他不允許這種凌駕于自己之上的神話存在,三便是他要開創(chuàng)屬于自己的時代。
很快他便取得了蜀王蠶叢的信任,并且從蜀王身上發(fā)現(xiàn)了另外一個自己苦苦尋覓了多年的東西:這位蜀王蠶叢是創(chuàng)世神的后裔,他的身上有其它人不具備的能力:復制!
作為交換的條件是自己能夠讓蠶叢擁有永生的辦法,自古任何一個帝王都無法拒絕永生的誘惑。
就和女媧造人那般,蜀王蠶叢幫助這位大祭司重塑了兩個人,第一被復制出來的人因為不成功則只被創(chuàng)造了擁有一個地魂。這個只有地魂的人在創(chuàng)造出來之時便死去了,但是因為他有地魂便能輪回,到了下一世就成了完整的人,只是這個人已經(jīng)流落到了民間,他再也無法找到了。
第二次,蜀王蠶叢借助神樹之力,終于幫助他復制出來一個成功的自己,擁有完整的三魂七魄,他的夢想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一半了。
之后一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大陣被他布在了蘄封山下,如此之玄妙復雜的大陣便是以太陽輪作為陣眼。蜀王蠶叢很快便躺進了他為他準備的棺材里,而蠶叢卻為了防止有人打擾,便在自己的陵墓之內(nèi)布下了那些從昆侖絕頂帶下來的尸蠶。
由此開始了自己三千年活死人的生活,而這這位大祭司開始帶上了黃金面具。
于是那個被復制出來的自己就成了最佳的人選,于是那個復制人有了一個全新的名字:魚鳧!
在他的安排下,魚鳧很快成為了新一代的蜀王,有了王和大祭司的雙重身份,他很快便通過手上的王權(quán)獲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扶桑神樹!
他順利的毀掉了這棵扶桑神樹,他折斷了其中一根樹枝,讓人帶著丟到東邊的大海里,這是一對神樹,其中一棵被毀,另外一棵則受到相同的影響,至此唯一的一個三界大門再次被他關(guān)閉。
那個叫魚鳧的人被他開始傳授道業(yè),他自己修天、地、人三道于一體,而另外一個自己魚鳧王則三魂分立,分修三道。
因為修煉的辦法不同,兩個自己開始漸漸的開始產(chǎn)生了不同的意見,他們的意識開始不同,他發(fā)現(xiàn)另外一個自己不再那么受自己的控制,他有些害怕了,他怕這個人會毀掉自己的心血,他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是殺掉這個由自己創(chuàng)造出來的自己。
這時,有一位來自中原的人進來求道,此人的天資和當年他不分上下,于是他又有了一個新的想法,他怕自己的東西會毀于這里,便將那人收為自己的關(guān)門弟子,悉心相授平生所學。
學成之后,大祭司讓自己的徒弟立刻出山,他想要把自己的時代通過這個徒弟發(fā)揚光大,后來這位徒弟以其過人的天資從大祭司的身上領(lǐng)悟出了現(xiàn)代道教,這位徒弟把這種三道合一用了一個更為巧妙的方式,引世人從追求長生的道升華為了做人的德,這恐怕也是當初他沒有想到的。
魚鳧王從另外一門修習之法成功的將自己一分為三,這是完全獨立的三個自己,恐怕大祭司自己也沒想到集全了巫術(shù)之后的他,已經(jīng)可以自我復制。
一氣化三清終于完全實現(xiàn),魚鳧王化為了三個人,分別是天魂、地魂和命魂所化,三魂修習三法,三法又非常對立和矛盾,終于三魂在某一天受不了這種矛盾,開始了四下分裂。
天魂認為地魂和命魂分別以凡人性命修道過于殘暴,于是便去了忘川河里做了擺渡人,他想以此減輕其它二魂的罪孽,而地魂干脆去了更為極端的封淵之地修煉他那霸道至極的鬼道,命魂魚鳧一直留在本體。
事態(tài)已經(jīng)超過了大祭司的控制,他沒有想到魚鳧的三魂會分別獨立,而此時留在這里的魚鳧王卻在做另外一件事情。
魚鳧王發(fā)現(xiàn)了神樹的秘密,他發(fā)現(xiàn)這棵神樹僅僅是缺少了一個力量,來自太陽的力量!沒有太陽神之子金烏的力量,三界之門是無法被打開的,但是他發(fā)現(xiàn)了那個用作陣眼的太陽輪是開啟整個扶桑神樹的關(guān)鍵,太陽輪同樣是日之精華,只要將它放上去再將斷裂的樹枝重新接上,三界之門便可重啟!
他有了這個想法,但是身為大祭司的那個他卻要阻止,他不允許這個神話的存在,于是他把通向神樹的通道給封閉了,而唯一的鑰匙就是他的手中的權(quán)杖。
最終他們之間還是爆發(fā)了激烈的沖突,大祭司將只有命魂在身的魚鳧永久的鎮(zhèn)壓在了蘄封山下,而自己則帶著那個唯一的鑰匙橫在了通向這里的必經(jīng)之路!
可是他沒想到,那個被復制出來之后命魂卻馬上死掉的第三個自己經(jīng)過一輪又一輪的轉(zhuǎn)世,最終卻學到了他開創(chuàng)的道,在這一世,那個當初被當做次品處理的垃圾有一個名字叫做:查文斌!
第二百二十七章:歷史的重現(xiàn)(三)
又過了將近一千年,大祭司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他為自己準備了一口棺材,留了一絲氣息守在這蘄封山下,他的魂魄開始到處飄蕩,而當初那個輪回的次品卻不得不因為他和那個復制出來的自己一直在承受著天罰,每一世的查文斌都是天煞孤星!
其實他們五人原本為同一根生:大祭司就是那顆種子,他分裂出了魚鳧王以及那個不停在輪回的肉體凡胎查文斌,魚鳧又分裂出了渡河道人和封淵之主。
他們五人有著同樣的樣貌,有著同樣的血液和肌膚,卻有著不同的思想和不同的追求。
他所想要創(chuàng)立的那個神話最終演變成為了現(xiàn)在的道教,三界之門被關(guān)閉過后,他創(chuàng)立的這一套體系開始全面影響了以后的修道者,經(jīng)過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人們發(fā)現(xiàn)原來還有一樣東西比道更要高深,那便是德!
于是人們開始放棄追求那已經(jīng)不可能的長生,開始進行精神層次的修煉,以積德行善,驅(qū)鬼免災,占卜風水換取下一世輪回的安寧。
他的夢想就這樣被實現(xiàn)了,只是他發(fā)現(xiàn)沒有了軀殼的自己是那樣的無助,他開始見不了光,他只是一團看不見也摸不著的不消不滅的思想,他有時候甚至開始懷念凡人的生活,哪怕只有短短幾十載。
活得久了,便會膩了,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連行尸走肉都沒了,只剩下一個空洞的靈魂。
他有些怕了,他想重新開始,想讓一切都回歸到原點,回去做一個普通人。
于是他便計劃著要去重啟三界之門,可那一路的禁忌都是當年他布下的,凡人又怎能破得了?
他開始尋找,尋找當年那個被他拋棄的人,因為他們身上有著相同的血脈,相同的靈魂。漫漫人海要尋一人,談何容易?于是他便寄宿在一個空洞的軀殼里用他最擅長的那一招:告訴當權(quán)者自己能夠讓他永生!
三千年前的蠶叢沒有經(jīng)受住這樣的誘惑,后人自然也不能,每一世輪回的查文斌都是他要尋找的目標,也不知尋了多少世,終于他找到了!
但是只有查文斌還不行,他還要找到那斷裂的樹枝和散落的日月雙輪,于是一場又一場的大型考古活動開始進行,直至鎖定了全部的目標。
他用精心安排好的計謀讓卓雄這一脈龍族消失殆盡,他要帶著這個唯一的鑰匙去重開三界,事實上上一次他差點就成功了。
但是魚鳧用了最后一絲神力毀掉了已經(jīng)被開啟三界的神樹,蘄封山塌了,他的路就只剩下昆侖了。
他只想著自己能夠成為一個普通人,卻沒想過那個成為普通人的查文斌卻世世都在受著他創(chuàng)造出來的痛苦。
當年那只被他從昆侖之巔帶出來的小蝌蚪也長成了三足蟾,守在那蘄封山下一年又一年,一直到查文斌的出現(xiàn),這個人它很熟悉,它把查文斌當做了自己的主人。但是它又痛恨那個睡在雪柏船里的黃金面具,因為這個面具,它已經(jīng)不認識他了。
如今三足蟾的精魄已隨太陽輪重回昆侖之巔,在這片出生地的水里,它將成為下一任的守護神。
“當年這把七星劍是我贈給你的徒弟的,沒想到最后卻又傳到了他的手上,現(xiàn)在這個站在你面前的人,不就是當年的你自己嗎?他只是一個苦命的連老天爺都拋棄的人,他的命運是你造成的,何止是一個查文斌,天下有多少個查文斌都是因為你的一己之私造成的!”
“是啊,是我造成的。”卓雄說道,“所以我要把一切都還原,我有錯嗎?”
查文斌劍指卓雄:“那你有沒有想過,世人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輪回幾千年了,你要改變就改變,你說還原就還原,這世人的命運豈不是成了你手中的兒戲?既然老天讓你親手關(guān)了這大門,就不會再讓你再開,我們錯的已經(jīng)太多了,不能一錯再錯了!”
卓雄怒道:“不要忘了,是我把你們創(chuàng)出來的,我才是你們的主宰!”
“是啊,你看看它,當年也是你把它帶出來的,你看看它現(xiàn)在還認得你罵?”查文斌輕輕拍了拍三足蟾的額頭,這個老伙計順勢甩出大舌頭在他臉上掃過,以表示親昵,但是對于卓雄他連瞧都不瞧一眼。
查文斌接著說道:“看看吧,它愿意為了你創(chuàng)造出來的這個殘次品犧牲自己的性命,你呢?你做過什么了,你除了眼中有自己之外,還有什么?道?你真的不配,我也不配,倒是這個當年被你拋棄的人配得上。你的命運不光屬于你自己,我們本來就是同體,他也是你的一部分,這個叫做查文斌的小道士就是當年那個登山昆侖絕頂?shù)哪阕约�!你不是想讓一切回歸到原點嗎?那就開始吧,你問問這個當年的你自己愿意不愿意以殺掉他最親密的兄弟來血祭這片湖泊!”
忽然湖面上的查文斌身子一抖,一陣清風拂過,他的雙眼不自覺的閉上然后又慢慢睜開,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兄弟手上拿著日月雙輪,煞氣沖天的站在眼前,而腳下竟然是三足蟾!
“你不是卓雄兄弟,你是誰?”查文斌舉起七星劍毫不客氣的說道。
卓雄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他,雖然這個叫做查文斌的人已經(jīng)幾次出現(xiàn)在他的基地里,但是他卻不敢親眼去看,因為他怕,他怕面對一個真實的自己。
“妖孽!”查文斌大喝一聲,右手從八卦袋里翻出兩道符紙,腳踏天罡五行步,指捏藏鬼蘭花形,三足蟾心有靈犀一般猛的一拍水花,載著查文斌便沖向了卓雄那方。
蟾行至人像邊,查文斌將手中的符紙往上一扔,七星劍沖天一刺,連穿二紙,雙腳一蹬,三足蟾再一發(fā)力,查文斌的身子頓時騰起有兩米多高,徑直飛向了卓雄。
但這卓雄不閃也不避,只是雙眼盯著這沖自己刺過的來劍,只是待到劍至胸口之時,他的突然伸出兩根手指“啪”得一聲就夾住了劍尖,剛剛燒起有些冒煙的兩張符紙也立馬熄滅。
卓雄的手指開始夾著劍身慢慢彎曲,將劍尖轉(zhuǎn)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彎,突然他咧嘴一笑,雙指一松,查文斌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朝自己撲來,一個趔趄直接跌到了湖里,還好三足蟾及時接住,才讓他沒有跌入水中。
“呯”得一聲槍響,有人大喊道:“瞎子,文斌哥待你不薄,你若認個錯,我們還是兄弟!”
是超子,不光有超子,還有老王和哲羅,他們都來了,站在岸邊,剛才那一槍是超子放的。他們走后不久,沒過一會兒,便都醒了過來,看見滿嘴鮮血的橫肉臉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又不見了卓雄和查文斌,便立刻追上了山。
老王帶著哭腔說道:“大山怕是要不行了�!�
“大山怎么了?”查文斌滿臉驚訝的問道,事實上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在這兒了,還跟眼前這個被什么鬼東西俯了身的卓雄干上了。
“不知道,滿臉是血,都是血�!崩贤踝ブ约核2欢嗟膸赘^發(fā)無助的表達著。
查文斌看著一臉平靜的卓雄問道:“你干的?”
卓雄微笑著點點頭。
查文斌火從胸出,準備起身再戰(zhàn),卻不想卓雄卻猛的把自己胸口的衣服撕開,露出那只大大的應龍,然后低著頭拿手做了一個朝這里切的動作,他就那樣挑釁的看著查文斌,他想看看他的道真的已經(jīng)上升到了德嗎?
“媽的,我一槍崩了你!”超子舉起八一杠,就準備射擊,查文斌趕緊阻止喊道:“不能開槍,他只是被附體了,你一槍打過去就什么都沒了�!�
眼前這個東西的道行似乎出奇的高,高到查文斌甚至無法看得見他的原始模樣,若不是這一絲狂熱的眼神,他真的分不出此人不是原本的卓雄,藏的太深了。剛才那兩張?zhí)鞄煼尤痪捅凰脙芍赣采慕o熄滅了,光是這份厲害就遠在自己之上了。
一時間,查文斌竟然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卓雄又看了查文斌一眼,示意他刺向自己的胸口,可是查文斌的腦海里卻有一個聲音不停的再提醒他:這是自己的兄弟!
接下來,查文斌馬上就又陷入了一個更加兩難的境地,卓雄突然伸出一只手來,凌空一抓,然后緩緩的向上提去,這個動作,他好像見過,沒錯,當初他在封淵之地就是被那人這樣提起來的!
可是這一次提的并不是他,而是遠在湖邊的那個老王!
老王只覺得自己的喉嚨被什么東西掐住了,然后身子便開始往上提,現(xiàn)在就只剩下一個腳尖了,他的雙手無助的在胸前亂抓著,但是卻什么都沒有抓到。
一般的超子和哲羅想抱著他的身子往下拉,卻發(fā)現(xiàn)這股力量實在太大了。
卓雄笑著看著查文斌,他胸口的皮膚露出的更多了,右手成掌再次在自己的胸口比劃了一下,意思就是,上來切。
見查文斌沒有動,他的手便微微向上一抬,老王整個身子便凌空了,臉已經(jīng)成了豬肝色,全憑一口氣還在,泄了這口氣估計便一命嗚呼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決戰(zhàn)神話!
這是一個兩難的境地,這劍要是刺上去,卓雄必定命喪當場,這劍要是不刺,老王怕是堅持不到下一口氣了。
若說交情,那二人其實又有多大區(qū)別?兩邊誰不是跟自己出生入死過來的,這是一場只有輸沒有贏的賭局。
豁然查文斌仰天長嘯,“吼”得一生震動了整個昆侖之巔,他的劍拿起了慢慢的駕到自己的脖子之上,雙手橫握著劍柄。
“放過他們!”查文斌的膝慢慢的彎了下去,他的劍已經(jīng)開始緩緩拉動,上下眼皮也開始慢慢合攏,兩滴淚水輕輕滑落。
“轟”一個炸雷豁然在昆侖之巔炸醒,無邊的狂風讓人無法站立,一時間風沙迷住了眼睛�!斑青辍币宦暎贤醯淖旖莿澾^了一絲鮮血,風帶著他的血跡在圓圓的臉上畫下了一個詭異的圈圈。
等到查文斌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除了怒火,別無其他。
“這才是五千年前的你,你還不覺悟嗎?”
卓雄有些不屑的輕哼一聲:“廢物永遠是廢物,當年是個廢物,現(xiàn)在還是個廢物!你們都是我創(chuàng)造出來的,沒有人可以阻止我!”說完,無邊的湖水開始向他的腳下聚集,一個錐形的水柱托著他的身子開始慢慢向上攀升。
他就像一個遠古的魔王,他要復活三界之門,唯有這樣方可獲得肉身,他孤獨的太久了,他不要再走一個漂泊的亡魂,要么上天為仙,要么入地為魔,在這人間已經(jīng)過夠了幾千年,他的道早已被心魔占據(jù),成了一個孤魂野鬼罷了。
怨念太深,他終究還是沒能放下最初的愿望,他的道在他的心中永遠不會超越永生,只是他不曾想過,有人已經(jīng)做到了,那個輪回的幾世的廢物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換取一切,何為道?道可道,非常道!
道,絕不是永生,絕不是成仙,也絕不是無情。人本就該有七情六欲,人本該就有人老病死,這是自然,這是天法,非要逆天而為,則天必將毀之!
或許他的心中更本沒有那個廢物的自己在紅塵世事中經(jīng)歷的那些生離死別,那些酸甜苦辣,那些情義孝德!
他錯了,道不在天,道不在地,道自在人心!有禮義廉恥便是道,有孝悌忠信便是道!
沒有人可以改變歷史,也沒有人可以重新抒寫神話,神話之所以成為神話,不是因為三界之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而是因為神話已經(jīng)湮滅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再也無法被復制!
七星劍寒光熠熠,招魂幡三面矗立,天師道寶大印當立中間,天、地、命三魂重現(xiàn),借查文斌肉身再戰(zhàn)人間!:
七星劍凌空畫圓,腳踏天罡,劍指北斗,一張黃符沖天而起,以劍為筆,劍花驟現(xiàn),那符紙之上鳥、蟲、箭頭三個鏤空字符依次排開,劍身一挑,符紙再次騰空,一股天地間最為厚重的真龍之氣從口中緩緩而出,喊道:
“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nèi)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招魂幡迎風而起,一時間天地鬼哭狼嚎,似有萬千陰兵過境,黑云壓頂。招魂幡三面環(huán)繞,護主而立,雙手探而成爪,如鷹鉤,如枯木,血色鬼文躍然于幡上,忽見一枚黑色符紙之上隱約畫了一株小小的攝魂之草從幡中之人手上急射而出,幽然鬼氣,森森而出,喊道:
“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yǎng)育群魂,天地之尺三界侍衛(wèi)十殿閻羅凝血封淵!”
天師道寶大印翻轉(zhuǎn)在手,端腕齊胸,節(jié)目纏繞,環(huán)環(huán)緊扣,訣運心到,一股純正的道家之氣環(huán)繞在那三番之外,不時之間竟有若干八卦現(xiàn)于幡上,又有似青牛怒吼之聲從那幡中傳來,又有四象之影在從中翻騰,天空中形成了一朵巨大的八卦云圖開始慢慢向下逼近,直壓那緩緩升起的卓雄腦門,一字一節(jié),吐納乾坤,一個蒼老的聲音喊道:
“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亡形,內(nèi)有霹靂雷神隱名洞慧交徹五氣騰騰!”
卓雄不禁也面色凝重,只見他的雙手開始不停做著手訣變換,左右手各持雙輪,那水柱之上應約有一條青色小龍開始繞著他的身體不停的轉(zhuǎn)著圈圈,他的道行已經(jīng)到了可以化無形為有形的境界了,腳下踏得便是這昆侖瑤池天水凝結(jié)而成的龍,蘊含著普天之下,龍之精華所在。
突然查文斌的口中出現(xiàn)了三種聲音一齊喝道:“金光速現(xiàn)覆護真人,天園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筆,萬鬼伏藏,急急如律令!”
“轟”他的身子筆直沖向了那座水柱之上,外面的人們哪里看得清,之覺里面一聲驚天炸雷,彷佛擊穿了十八層地獄,掀翻了眾人的五臟六腑,查文斌向一只倒飛的風箏重重的砸回了岸邊,哪里還有剛才那般的天神下凡,身子就像是被萬千道鞭子狠抽過后,衣服也早已碎成了無數(shù)片。
再看那卓雄,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真龍水柱早已化成了浪花朵朵重歸瑤池,赤裸的上身紅色應龍都沒了生氣,似被無數(shù)針眼戳過一般,已經(jīng)沒有一塊好的皮肉了。
只是查文斌的呼吸已經(jīng)開始由強轉(zhuǎn)弱,還剩一絲尚在游走之中,而他,除了大口的噴著鮮血,竟然嘴角還微微翹起,露出一張猙獰的面孔!
他慢慢撐起自己那搖擺的身子,還打了幾個趔趄,哈哈大笑道:“一氣化三清,不過如此,神話?我就是神話!”
查文斌的嘴角微微抖動著,剛想說話,一口鮮血夾雜著泡沫便一涌而出,超子顫抖著把查文斌的臉扶起,嘗試著擦著他嘴角溢出來的鮮血,卻發(fā)現(xiàn)自己擦的遠遠沒有他流出來的快。
超子哭泣著說道:“文斌哥,你不能死�!�
是的,他在短短一天之內(nèi),已經(jīng)見證了查文斌的兩次“死亡”,哪一次他是能夠舍得放下的,他知道他的文斌哥想跟他交代什么,可他傷的太重了,歸一的三魂早已被剛才那天地間修了五千年的三道之力生生拍散。
雖然大部分的道力都讓三魂承受了,可是即使他們是擰成了一股繩,也終究不是他的對手,三魂如今也和查文斌一樣,只剩下了最后一絲執(zhí)念還在保證著他們沒有立刻散去,相信等到日出之時,也就是他們各自散盡之日。
查文斌的手指努力的抬了抬,他只想告訴超子,那個人需要被阻止,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阻止,但是內(nèi)心告訴他必須得阻止!
老王的身體已經(jīng)冷了,開始變的有些僵硬,哲羅呆呆的看著這一切,或許他也是有生以來第一看見有人會以如此的方式結(jié)束生命吧,恐怕這也是最后一次了。
卓雄現(xiàn)在也只能靠著自己的手腳艱難的往上爬著,他只需要將日月雙輪重新歸位,然后,然后再帶把自己的身體撕成碎片,以血染瑤池,一切便回歸到原點了,就如同五千年前,他手腳并用偷偷爬上去一樣,只是那時的他把這對東西拿了下來,那是因為他想創(chuàng)造一個屬于他的神話,如今他又爬了上去把一切還原,為的還是創(chuàng)造一個屬于他的神話!
只是他不曾想過,他已經(jīng)有了神話,他所創(chuàng)立的那套東西已經(jīng)被世人稱為了道,已經(jīng)被世人所頂禮膜拜,即使現(xiàn)在的道已經(jīng)凋零成了秋天的落葉,但依然沒有任何其它派別能夠撼動它在中國歷史上的國教地位!
所以,有了一段神話,注定上天不會再讓他繼續(xù)抒寫另外一段神話。
天裂了,漫天厚厚的云層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然散去,一輪月牙悄然升在當空,這是新的一天,雖然這輪月牙還很小很小,小到那么的微不足道,但是漫天的繁星出來了,給予了人們最大的光芒。
“吼”一聲怒吼,似乎帶著無邊的煞氣,一個血淋淋的人站在了昆侖絕頂之巔,他是誰?查文斌曾經(jīng)說過他是張飛在世,有著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之勇,他有著天地間最為純正的那顆心,可是誰又關(guān)注過這個只會蠻力的男人?
是的,超子叫他人肉推土機,卓雄把他當做一個相依為命的兄弟,人們都叫他橫肉臉,他似乎力大無窮,又似乎永遠吃不飽,他留給大家的只有那傻乎乎的清澈眼神。
沒有人曾真正的關(guān)注過他,他的胸口有原來也有一條龍,而且是巨大的龍,是真正的用鮮血染成的龍!此人胸口竟然有著一條用鮮血染紅形成的龍,兩對惡魔之翼般的翅膀,衍生到肩頭兩邊,一張血盆大口似要吞下山河,舞動的身軀躍然于肌膚之上,這才是真正的龍,真正的華夏圖騰,萬龍之祖:應龍!
花白胡子是何等的聰明,只為保護一族血脈,又怎會輕易讓這個傳承了千百年的王落為人間棄兒?他不惜將自己的親孫子胸口用萬針扎過,只為那個真正的王安排一個替身,他為的就是這一天,他的族人可以犧牲一切,就更加別提他的孫子卓雄了。
他卻又如同一座殺神,超子看得呆了,查文斌的手指不停的指向那個攀登的卓雄,他的月輪已經(jīng)歸位了,或許別人沒有看見,但是大山看見了查文斌的手,這是他文斌哥給予自己的信號,因為他看見了查文斌的眼神中那對自己的期待!
“吼!”,他像風一般的沖向了瑤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