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陸寒洲鼻子一酸,當(dāng)年他娘不管不顧為愛殉情,留下他孤苦一人,可如今他萬分慶幸爹娘走得早,如果他們知道自己娶給了這樣一個(gè)女人,恐怕也會(huì)氣得半死。
他小心翼翼地將佛珠戴在手上,仿佛還能感受到爹娘的溫度。
可還沒等他回神,樓下就傳來了洛雨眠的喊叫聲:“陸寒洲!飯呢?”
陸寒洲皺起眉快步走下樓,看到滿臉不耐的洛雨眠和一旁的陳嘉年,臉色平靜:“沒做,你們出去吃吧�!�
洛雨眠不悅地奚落著他:“你一天到晚待在家里就算了,連飯都不做,我養(yǎng)條狗都比你有用!”
陳嘉年柔聲安慰道:“雨眠,可能寒洲哥今天下午累著了,你別那么兇。”
一聽這話,洛雨眠的臉詭異地扭曲了一下,看向陸寒洲的眼神更加不屑:“累?我看他是求之不得吧�!�
陸寒洲猛地抬起頭,雙眸凝著寒霜:“洛雨眠,你說什么?”
洛雨眠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愣,很快勾起一個(gè)諷刺的弧度:“做了還不讓人說了?”
“那你倒是說說我做什么了?”
“就你死鴨子嘴硬�!甭逵昝呙寄恳怀�,上前一步要扯開他的衣服:“做了什么我一看便知�!�
陸寒洲心頭一顫,伸手擋住她:“洛雨眠,你放開我!”
“怎么?之前為了讓我跟你睡不惜脫衣服色誘,如今還裝什么清高?”
陸寒洲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沒想到她會(huì)當(dāng)著外人的面將這些事說出來。
陳嘉年嗤笑了一聲:“寒洲哥這手段,堪比風(fēng)塵女子�!�
只聽刺啦一聲,衣衫破裂的聲音讓陸寒洲不由得想起了中藥時(shí)被王寡婦桎梏的場(chǎng)景。
他用力推開洛雨眠,反手打了一巴掌:“洛雨眠,你給我滾!”
可還沒等洛雨眠反應(yīng),陳嘉年先大叫了一聲:“寒洲哥!你怎么偷拿我的佛珠手釧!”洛雨眠一把抓住陸寒洲的手腕,那串透蜜的琥珀佛珠在白皙的手臂上分外顯眼。
“在我眼皮子底下,你還敢偷盜?”
陸寒洲皺眉,想要甩開她的手:“我沒有偷,這是我自己的。”
陳嘉年氣得跺腳:“都這時(shí)候了你還嘴硬!你一個(gè)沒爹沒媽的孤兒,怎么可能有成色那么好的琥珀!”
陸寒洲沒想到陳嘉年敢明目張膽說瞎話,沉聲道:“這是我媽留給我的!”
陳嘉年淚眼汪汪地看向洛雨眠:“雨眠,這是我的......”
陸寒洲一急,另一只手抓住洛雨眠的衣服:“雨眠,這真是我媽留給我的,不信你可以——”
他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手腕一陣劇痛,腕骨被洛雨眠擊打脫臼。
“嘉年,我按住他,你來拿回你的佛珠�!�
陸寒洲小臉疼得慘白,看著兩人連連后退:“不要,我求你們了......你們想要什么都可以,唯獨(dú)這個(gè)佛珠不行�!�
洛雨眠嘖了一聲,捂著他的嘴將他死死摁在墻上,余留一只脫臼的手掌在驚恐地?fù)u擺。
陳嘉年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上前抓住佛珠往下推,琥珀珠子狠狠頂在錯(cuò)位的骨頭上,疼得陸寒洲渾身一顫,不停地用力掙扎。
“寒洲哥,誰讓你偷戴呢,拿自己不配擁有的東西,是會(huì)遭報(bào)應(yīng)的。”
陳嘉年掩下眼里的惡毒,用力一扯,將手釧拿了出來。
陸寒洲慘叫一聲,那截手腕徹底脫落,死氣沉沉地吊在空中。
陳嘉年將佛珠戴上,笑意吟吟地舉到洛雨眠面前
:“雨眠,好不好看?”
洛雨眠嫌惡地松開陸寒洲,轉(zhuǎn)頭寵溺地摸了摸陳嘉年的臉:“好看�!�
陸寒洲跌坐在地上,捧著斷掌疼得直抖:“那是......我的。”
“陸寒洲,你跟我結(jié)婚那么多年,你有什么東西我難道不知道嗎?”
“就算是你的,我養(yǎng)了你那么多年,也夠買你這串佛珠了�!�
洛雨眠說完,牽著陳嘉年的手往外走:“我?guī)闳ワ埖瓿园鬃莆r好不好?”
“雨眠對(duì)我最好了,你總是記得我最愛吃什么�!标惣文晷腋ё∷难�
陸寒洲深吸一口氣,努力沖過去抓住陳嘉年:“把佛珠還給我!”
陳嘉年嚇了一跳,驚慌地喊:“雨眠!”
洛雨眠一把將他護(hù)在身后,回身給了陸寒洲一記窩心腳:“陸寒洲,你再傷害嘉年試試?”
陸寒洲被她一腳踢向餐桌,肚子狠狠撞上桌角,傳來一陣鉆心的痛,額頭上密密麻麻滲出冷汗。
“陸寒洲,你怎么了?”洛雨眠瞳孔一縮,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扶他。
陳嘉年卻先一步拉住她:“寒洲哥這是吃壞肚子了吧,我怎么聞到了一股惡臭味?”
洛雨眠聞言收住了手,表情變成厭惡:“真惡心�!�
兩人挽著手出了門,不再理會(huì)蜷縮在地上的陸寒洲。
陸寒洲抓緊了衣服抵御四肢百骸的劇痛,額頭不住往下滴落冷汗。
這種絞痛他似曾相識(shí),一年前,洛雨眠查出了腎衰竭,他不顧一切將自己的腎移植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