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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武將們都有些脾氣,更別說這是真上過戰(zhàn)場打過仗的。蔡文亭可不想跟他較那個勁。他的任務(wù)就是來挑精兵,等挑走了,那就是剜楊赫的肉。

    蔡文亭冷笑一聲,對下屬說:“你們都給我快著點兒!每人挑一百,時間可不等人!挑出來的站到我這邊,一會兒跟著我走!”

    他的下屬答:“是!”

    接著,沒用了多長時間,幾乎所有好的兵都被挑出來了,高大的、結(jié)實的、目露精光的……

    虎頭軍就沒有不好的兵,但是他們挑出來的,又是那些好兵里頭拔尖的。

    楊赫的心是真滴血了,霍嚴(yán)東看著也鬧心,特別是一想到梁曉才如今不知到了哪里,他就氣得要命。

    蔡文亭卻還說:“楊大統(tǒng)領(lǐng),霍副統(tǒng)伉,我看今兒個關(guān)卡處的那幾個可都不錯,你償可別是知道我要來就把好的都調(diào)去守關(guān)卡了吧?”

    楊赫黑著臉說:“他們本來就是守關(guān)的。”

    蔡文亭說:“那不也是虎頭軍的人么?一會兒我就直接帶走了。辛苦楊大統(tǒng)領(lǐng)再找?guī)讉守關(guān)的�!�

    楊赫心里罵了句我□□祖宗!卻也無可奈何。

    最后趙三庚,張記,韓長安……但凡是兵長一個沒剩!全都給帶走了。

    然而萬萬沒有讓人想到的是,更可氣的還在后頭!

    兩天后,鐵臂軍的那些個差兵就給送過來了,可這些人跑到了虎頭軍的營地里,幾乎就癱了!一個個看著面色青白,瘦得皮包骨,站都站不起來!

    楊赫抓起一個就問:“你們這他娘的叫什么兵��?!都給老子站起來!”

    被抓的氣喘吁吁說:“我們、我們也想站起來�?晌覀冞B、連著跑了數(shù)日,卻連口粥都沒正經(jīng)喝、喝上過�!�

    霍嚴(yán)東皺眉:“你們出來的時候沒帶糧食?”

    被問話的搖搖頭,旁邊這時有人直接暈了過去。

    第28章

    來個小弟

    “快點!都別磨磨蹭蹭的!新娘子嗎?跑得這么慢!”蔡文亭自己騎著馬,

    餓了有人送吃的,渴了有人送喝的,卻像看不見跟著跑的人有多辛苦似的,時不時就得吼一聲,以顯示自己的權(quán)威。

    “蔡軍師,兄弟們跑了兩天,

    一共才吃了兩頓飯,您總得讓我們歇、歇歇吧?”有那脾氣大,

    看不過去的說蔡文亭,“身體再結(jié)實的人這么跑也跑廢了��!”

    “就是!總得給我們口吃的!我們來的時候明明帶了糧食了!”

    “就是!”

    “就是個屁!帶了又怎么樣?就那么點兒,一天給你們吃一頓就不錯了!我看是哪個說的�。拷o我拉出來讓我看看長什么樣!”蔡文亭說,“下一頓飯沒這兩人的!”

    “你!”先發(fā)聲那人提拳就要沖過去,卻被趙三庚一把按住,

    “別沖動!”趙三庚說:“你忘了我們出來的時候大統(tǒng)領(lǐng)跟副統(tǒng)領(lǐng)怎么交待的?”

    “可是他們欺人太甚了!”

    吃好的喝好的,

    然后還騎著馬跑得比他們快得多。這伙人輪著班,一批先跑到前頭找客棧睡覺,第二天他們跑到的時候接個班,

    第二批再睡覺,

    第一批看著他們跑。跟看犯人似的也就罷了,這些人仗著馬快,休息的時間就多�?伤麄兡兀克麄兣芤话滋爝不夠,夜里還要跑!還不給吃飽!

    打仗沒死在戰(zhàn)場上,

    難道要在自己的國家里被人活活累死餓死么?!

    趙三庚說:“別急,

    我覺得我們還能回去�!�

    那人說:“怎么回?方大都統(tǒng)走了之后來的那人根本就只管自己的錢袋。咱們副都統(tǒng)也被壓著說不上話呢,

    更別提大統(tǒng)領(lǐng)跟副統(tǒng)領(lǐng)了。他娘的氣死老子了!”

    張記說:“可是現(xiàn)在咱們?nèi)桥怂麄円矝]好果子吃。你生氣你也別現(xiàn)在生,等到了地方大不了咱們兄弟幾個把那個鐵臂軍的大統(tǒng)領(lǐng)給宰了!”

    趙三庚說:“那更麻煩。宰了他們,那可是把大統(tǒng)領(lǐng)跟副統(tǒng)領(lǐng)連累了。人是咱們殺,可到時候上頭一生氣,那火能只撒到咱們頭上嗎?再說了,他們走了,還會有下一批跟他們一樣的�!�

    張記說:“那怎么辦!難不成真去當(dāng)勞什子的鐵臂軍?那我寧可回家種地!”

    “你們幾個嘀、啊嘀嘀咕咕說什么呢!”蔡文亭的一個小跟班騎著馬,手里握著火把過來說。這是個黑瘦的結(jié)巴,卻還偏偏愛說話,“我可告、告訴你們!最好都別起什么歪、啊歪心思!把你們調(diào)到鐵臂軍可是大、大大都統(tǒng)的命令!這大都統(tǒng)、啊是誰呀?那可是我們鐵臂軍錢大統(tǒng)領(lǐng)的三、啊三舅公的女女女、啊女婿!你們要是敢動那不該動的心思,別說就就、就你們這幾個小小的虎、虎頭兵,就是你們楊大、大統(tǒng)領(lǐng),啊也賠、賠不起!”

    “狗仗人勢的東西�!表n長安待結(jié)巴走遠后啐了一口,“依我說,等咱兄弟們到了之后就裝吐!裝頭疼腦熱,就不給他干活!他娘的,老子就說水土不服了!”

    “光你一個人裝有什么用?要裝都得裝�!壁w三庚說,“你信不信?若你一人裝,他能給你丟一邊兒去讓你自個兒等死�!�

    “對。這幫畜生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哪會管你一人死活?”

    “那我也裝!”張記說。

    “對,要干一起干!”旁邊其他人也說,“大不了一頓鞭子,老子還能怕了他們不成?!”

    以幾個兵長為首,消息悄然朝外面?zhèn)鏖_,卻沒有一人去對蔡文亭打小報告。都是一個戰(zhàn)場上活下來的兄弟,平時小磨小擦的也不是沒有,但面對外敵的時候大家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這種時候不團結(jié)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兩千名虎頭兵相互關(guān)照相互撐著,一個掉隊的都沒有。而這時有人卻已經(jīng)早早到達鐵臂軍軍營。

    梁曉才在鐵臂軍營地里藏了一天一夜,大致摸清了這邊的底細。鐵臂軍的大統(tǒng)領(lǐng)叫錢光祖,原就是個游手好閑的公子哥。仗著自己有個做舅公的侯爺,這就給謀了個差事。胎投得很好,但是狗屁本事沒有,吹牛逼倒是一把好手。

    也不對,這人貪財也能。也不知道把軍糧和軍餉扣了多少,鐵臂軍現(xiàn)下剩了為數(shù)不多的人除了那些個特別會拍馬屁的,還有專門負責(zé)安全的,幾乎沒有一個精神狀態(tài)好。身體就更不用說了,面黃肌瘦,形銷骨立,好像來陣風(fēng)都能吹倒。

    這時候要是有外敵來襲保準(zhǔn)一襲一個準(zhǔn)。

    梁曉才一身黑色勁裝躲在暗處,聽著最大的營帳里傳來嘻嘻哈哈的笑聲,間還穿插著女人的聲音。顯然里面不但有酒有肉,還有陪酒的姑娘。而他昨夜到的時候這里也是這樣的。

    夜夜笙歌,相比起虎頭軍軍營,這里簡直就是個渣滓窩。

    “蔡軍師說沒說他到、嗝、到哪了?”營帳里有個男人問道。一聽聲便是那個錢光祖在問話呢。

    “回大統(tǒng)領(lǐng),已經(jīng)過竹城,最多還有三日便可到。”

    “催、催著點兒!別忘了他們到這還得學(xué)學(xué)咱們鐵臂軍的規(guī)矩�!卞X光祖笑說,“我還指望著靠他們升個副、副都統(tǒng)當(dāng)一當(dāng)呢。這回我可得在我三舅公面前長長臉。嗝!”

    “可是大統(tǒng)領(lǐng),小的有一事想不明白啊�!蹦侨苏f,“咱們從虎頭軍要過來兩千個虎頭兵,這萬一有哪個起刺兒,到時候再落了您的臺,那可怎么辦?”

    “嘖,我說小丁子,你怎么還這么不開竅?來的那些人可都是正兒八經(jīng)篩選過,登記過的。他們的家在哪,家里都有什么人,爺我可都、嗝,都知道。到時候再抓幾個在他們那有威信的,還怕他們起刺兒?哼。后山的亂葬崗可還有的是地方。”

    “大統(tǒng)領(lǐng)英明!”

    “大統(tǒng)領(lǐng)英明,我敬您一杯!”

    “去!再拿些酒,拿些肉來!”

    很快有人從營帳里出來。梁曉才見狀悄悄跟著去了伙房。那人進了伙房,見里頭沒人,桌上也沒了吃的,頓時罵起來:“他奶奶的,人呢?酒和肉怎么都沒了!”

    梁曉才笑了笑,然后只見那人沖出來去找錢光祖:“大統(tǒng)領(lǐng),伙房里的酒和吃食都不見了啊!”

    錢光祖“咣!”的一聲把酒杯摔到桌上:“你說什么?!他娘的,肯定是那幫饞嘴的狗東西偷偷拿去吃了。給我搜!搜出來看老子不讓他們長長記性!”

    嘩啦一聲,似是桌布類的東西被抽了,酒桌上的東西叮鈴咣啷掉了一地,不一會兒便有人從里頭沖了出來。這人穿的便裝,沒穿甲胄,肥膩的大圓臉被火光照得像個鹵豬頭。

    “給我搜!一個個搜,我倒是要看看,是誰、誰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偷老子的酒跟肉!”錢光祖說著往剩下的士兵住的地方走,后頭嘩啦啦跟了一群拍馬屁的,看熱鬧的。

    梁曉才見狀迅速鉆進營帳,翻翻看到底有沒有什么賬冊之類的東西。

    前一晚他去了一個叫蔡軍師的王八犢子的營帳,他想找找看有沒有什么賬本,但沒找到。今晚他要看看錢光祖的營帳里有沒有。權(quán)利這種東西,只有更高的權(quán)利才能打壓,而想要徹底解決搶兵問題,就得從根上解決了。

    一個很壞的成年人,想治他,找他爹媽和上級是沒用的,畢竟爹媽和上級有用就不至于讓孩子長成了那個壞樣,所以這個時候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給壞人的敵人遞刀子。

    這些人貪了那么多,話里行間都能聽出來,不可能沒個賬冊。

    然而梁曉才把能翻的地方都翻遍了,就是沒有。

    難不成這些人根本不記帳?

    錢光祖這時大喊道:“給我搜!一個個搜!”

    那些正兒八經(jīng)的守衛(wèi)們沒用上一會兒功夫就把營地里準(zhǔn)備休息的人一個個全都給拽出來了。被拽的這些人一個個沒什么精神頭,被拽得一踉蹌一踉蹌的。他們被拽出來跪成一片,有人過去對著他們身上嗅。其中一個捂著鼻子:“臭死了,也沒個酒肉味兒啊�!�

    錢光祖道:“保不準(zhǔn)是藏起來了,進里頭給我嗝!給我翻!我可告訴你們,誰拿的,誰偷吃了,現(xiàn)在站出來爺我還能給你們留條狗命。要是你們敢知情不報,敢包庇,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們!”

    梁曉才心說我把酒和肉送到了蔡軍師的營帳里,你們在這找個屁?卻聽那邊突然有人說:“大統(tǒng)領(lǐng)!這人身上藏了個饅頭!”

    錢光祖二話不說過去就照著那人踹了一腳:“說!是不是你偷的��?!”

    那人倒是個有骨氣的,被踢了也沒哼一聲,只是心疼地看著被錢光祖用腳碾碎的饅頭,然后說:“我沒有�!�

    錢光祖拎起對方衣服:“還敢狡辯?今天特么壓根兒就沒給你們做饅頭,你這饅頭哪來的啊?給我拉到后山活埋了!”

    立馬有人答:“是!”

    兩個守衛(wèi)上去就把人拽走了,其他跪在地上的人卻沒一個敢反抗。梁曉才不由想到之前在營帳外面聽到的話。這錢光祖也不知道埋過多少人了。

    他的手又是習(xí)慣性地抓握了幾下,卻并沒有真的沖動到把錢光祖剁了,只是跟著那兩名守衛(wèi)一起去了后山的亂葬崗。

    這里梁曉才倒是真沒來過。他見那兩名守衛(wèi)過來之后直接把人推進了一個坑里,原來坑還有現(xiàn)成的。

    旁邊有個舉著火把的人問:“喲,這小子又是哪里惹了咱大統(tǒng)領(lǐng)?”

    兩個守衛(wèi)之一說:“個免崽子,敢偷東西。”

    拿著火把的人“哼”一聲:“膽子可挺肥。埋了�!�

    要被埋的人像是根本就不想活了似的,聽說要被埋也無動于衷。梁曉才正琢磨這人到底在想什么,那頭兩個守衛(wèi)一人拿起了一把鐵鍬,開始往坑里填土了。

    兩人站在坑邊,那要被埋的人也在坑邊坐著,只是下意識用衣服擋著點臉。梁曉才心想這是搞什么?這么沒求生欲?卻見那人突然握住其中一名守衛(wèi)的腳,狠狠往坑底一扯,那名守衛(wèi)打著滑直接掉進了坑里。

    “他娘的,你倆還愣什么愣,還不把我拉出去!”掉進坑里的守衛(wèi)喊。

    變故陡生,另一名守衛(wèi)跟拿著火把的沖上來便要收拾這人,梁曉才見狀瞬間從腰間拔出偷酒肉時從伙房里順來的菜刀。這刀帶著破空的聲音直接割斷了拿火把那人的喉嚨,梁曉才人也沒停,上去一把撲倒另一名守衛(wèi),只聽“咔!”一聲,那人頓時沒了氣兒。這動作快的都不夠點一盞油燈!

    被拽進坑底的守衛(wèi)瞬間被嚇尿了褲子,跪下來:“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梁曉才用刀抵著守衛(wèi)的脖子:“來,說說,你們大統(tǒng)領(lǐng)貪了那么多錢,有沒有記個賬本什么的?”

    守衛(wèi)被問得一僵,哪里敢說?梁曉才便把刀壓著肉挪那么一丟丟:“我數(shù)三個數(shù),二,三……”

    守衛(wèi)還想著怎么是從二開始數(shù)!脖子上的痛感就更明顯了。他嚇一激靈:“有有有有有!別殺我,求求您別殺我!”

    梁曉才問:“可知藏哪了?”

    守衛(wèi)快急哭了:“這我真不知道。這事都是背著人的,我就一小守衛(wèi),哪里會讓我知道。”

    梁曉才問:“真的?”

    守衛(wèi)想點頭又不敢點頭。梁曉才便把刀插到一邊。守衛(wèi)狠狠松了口氣,下一秒?yún)s聽“咔!”一聲,他就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了。

    差點被埋的人整個僵在土坑里,一動不能動。他大約沒被要埋他的人嚇到,但是被梁曉才嚇到了。

    梁曉才問:“還不走?”

    那人咬咬牙,突然站起來,又噗通一聲跪到了梁曉才對面:“不知恩人尊姓大名?”

    梁曉才“哼”一聲:“有機會跑就趕緊跑,再說知道我的名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人說:“跑了也無處可去。若恩人不介意,這輩子蘇問清愿給您做牛做馬以報救命之恩!”

    梁曉才:“我憑什么信你?”

    蘇問清說:“我知道您說的賬冊在什么地方。”

    第29章

    度日如年

    月黑風(fēng)高夜,殺人放火天。梁曉才跟蘇問清一人一把鐵鍬,

    吭哧吭哧對著墳地開挖。

    蘇問清指了個相當(dāng)精準(zhǔn)的地方,

    說里面一定有賬冊,

    他之前看見人埋過。結(jié)果梁曉才跟他都挖了快半米深了,連一條蚯蚓都沒看著。

    梁曉才“吭”一聲把鍬戳進地里:“你小子別不是記差了吧?”

    他不信這個時候蘇問清還敢跟他說瞎話。

    蘇問清也著急,因為在他被埋的時候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找到賬冊然后逃出去。而且他也確實記得蔡軍師把東西埋在了后山墳堆里,他連那埋賬冊的地方有什么特點都記住了。

    他抬頭看看天色,再看看腳下的土地,又展臂朝著某個地方量了量,

    后說:“我數(shù)日前確實看到蔡軍師帶人到了這地方,并且還把這里給挖開過。當(dāng)時他們可不是來埋人的�!�

    梁曉才這時不知想到什么:“來,

    你站這個位置。”

    蘇問清不知梁曉才要做什么,但現(xiàn)在只怕梁曉才讓他下刀山他都不會含糊一聲,

    因為他很清楚,

    若剛才不是這個蒙面的人幫他,

    他這會兒只怕已經(jīng)斷氣了。

    梁曉才不管那個,

    他往西北方向,也就是他之前來的方向退了退,

    之后站到某一處:“蘇問清,

    你再往后三步�!�

    蘇問清照做。

    梁曉才說:“向你左手邊走五步,再退五步�!�

    蘇問清再次照做。待他站好了,梁曉才回到他站的地方。

    蘇問清問:“您要做什么?”

    梁曉才冷冷一撇,

    黑布巾上那雙犀利的眸子銳利如劍:“你被帶過來的時候那個舉火把的小子就在這一片轉(zhuǎn)悠。大晚上守著亂葬崗,

    守什么呢?”

    蘇問清一想是啊,

    沒事誰會大晚上守著亂葬崗?還怕死人跳出來跑了嗎?他趕緊把地上的火把舉起來給梁曉才照亮。

    梁曉才注意到腳下的這片土地乍一瞅跟其他地方也差不多,都被挖過,都是隔個兩米遠就是一個墳包。但是有個墳包卻與其他墳包不同。明明看著都差不多,但是踩上去就能感覺到,其它墳包無一例外都是踩得實實的,這里卻只是周圍一圈是實的,越往中心踩越松。

    “挖這�!绷簳圆耪f完便開始動鍬。

    蘇問清現(xiàn)在就是指哪打哪了,他跟著梁曉才一起挖,挖了還不到三十厘米深就看到里面有個長方型的木盒。木盒挺重,梁曉才搬出來,開箱的時候讓箱口對著另一面,免得有毒氣什么的。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什么都沒有。里面大約有十來本賬冊,每本都挺厚。梁曉才讓蘇問清翻了翻,蘇問清大致看了,頗有些驚喜地說:“太好了!就是這些!”

    看來這小子還識字。

    梁曉才一面疑惑著蘇問清的身份,一面把自己帶東西的包袱皮拿出來,把賬冊全部裝上,其中兩本收進自己懷中。他抬頭看了眼蘇問清,明知帶著這人會比較麻煩,卻也沒特意說不許。

    蘇問清果然跟上來了。他倒也識趣,沒有問東問西,只是在發(fā)現(xiàn)梁曉才走的方向之后一臉震驚地看著梁曉才,告訴他:“恩人,那邊可是營地!您還要回去?這太危險了!”

    他很信任梁曉才的能力,但是萬一呢?

    梁曉才說:“難不成你還想用兩腿跑?”他可沒那個閑心。為了不要被抓到把柄,他離開虎頭關(guān)時并沒有帶著夜風(fēng)。他開始坐的是馬車,換了另一個鎮(zhèn)子上才找的馬,“對了,你會騎馬吧?”

    蘇問清說:“您要去偷馬?”

    梁曉才說:“偷什么偷?那叫借用!你不是鐵臂軍的人?用一下你們營里的馬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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