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魔潮1
殷雪灼,
這個讓全天下修士聞風喪膽的大魔頭,做起事來我行我素,
誰敢惹他一定逃不過死的下場,但就是這樣一個混世魔王,在法術沒有恢復的情況下,
以血為媒為女朋友出氣,還在對方問起時故作輕松。
簡直是太無私奉獻了,
這樣的好男人,
換誰誰不要�。�
季煙可太喜歡他了,
以前聽說過一句話,
說是男人的愛情,
都建立在性之上,雖然這不一定有道理,但經(jīng)過昨天那一波姑且還不算全套的床戲,
季煙總覺得他對她更溫柔憐惜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她要吃水果,他就親自拿刀削,雖然他不太會削蘋果,
笨拙地削壞好幾個蘋果之后,最終干脆拿鋒利的指甲劃開果皮,還劃得凹凸不平,
不太美觀。
她困了,他會將門窗都關好,提前為她拉開被子,
抱著她入睡。
她若渴了無聊了,他也會時刻準備著應對方法,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又體貼又能打的十佳男友,如果不是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一開始的季煙絕對想不到,殷雪灼居然有一天可以溫柔成這樣,簡直和從前欺負她的人成了兩個樣子。
只是到了晚上,偶爾就由不得她自己的意愿了。
殷雪灼對她的欲望很強烈,雖然不能完全得到,他卻還要占盡便宜,從其它地方討回來。
折騰大半宿是常態(tài),季煙有時候想不通,為什么他受傷了,也不睡覺,也不需要特意去修煉,每天就去靈池里泡一泡,就可以一整天精力旺盛,這樣真的可以嗎?這樣真的不會出問題嗎?這人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季煙一邊和殷雪灼迎來戀愛的新階段,一邊還得惦記殷妙柔。
殷雪灼一直到后來也沒告訴她鈴鐺是什么,她也不知道殷妙柔送鈴鐺到底是什么用意,總覺得這一波莫名其妙,不過她也不是拿著鉆牛角尖的性子,想不出來干脆就不想了,反正殷妙柔也跑不掉。
只是又過了一日,卻出了一件事。
那一天,整個魘族周圍的結界忽然產(chǎn)生波動,千年不變的晴空萬里忽然被黑云遮蔽,季煙只感覺大地開始搖晃,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四面八方的蝴蝶全都飛了出來。
無數(shù)的小蝴蝶往一個地方飛去,年幼的靈魘發(fā)出悠長的哀鳴,像是穿透千里之外的哭泣聲。
季煙聽得心里一堵,轉(zhuǎn)頭去看殷雪灼。
殷雪灼的臉色也冷了下來,“鴻鏡出事了�!�
出事?哪種出事?是受了傷,被襲擊了,還是……死了?
殷雪灼的眼神透露出些許不善,便是告訴了季煙結果,她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殷雪灼微微抿唇,沒有說話,看著四面八方即將崩塌的結界,忽然說道:“原來如此�!�
“魘族千年不變的幽靜安寧,是由族長的靈力支撐,將天地間的靈氣匯聚在這里,一旦族長死去,周圍的靈眼便會崩塌,靈氣散去,魘族便被失去庇護,孱弱的幼年靈魘失去靈氣,等同于凡人無法呼吸,會迅速在三日之內(nèi)的衰弱死去。”
季煙心里一緊,身子晃了晃,難以置信。
為什么會這么突然?為什么毫無征兆?
原書里的魘族遭遇滅頂之災,是因為外來人闖入,韶白和孔瑜先后讓外人涌入魘族,才有了之后的血流成河。
可現(xiàn)在,明明一切看起來都很平靜,難道又是殷妙柔做了什么?
殷雪灼站在原地,看著周圍逐漸變淡的結界,這一片世外桃源的假象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塌,結界外的天色逐漸出現(xiàn)在眼前,靈氣瘋狂涌出,帶起強勁的風浪。
不需一個時辰,這里就會徹底被毀掉。
靈氣帶動的風,像刀子一般尖銳無比,刮過空氣的聲音,像是爪牙在玻璃上嘩啦出的尖銳聲,讓季煙站不穩(wěn)。殷雪灼抬手捂住她的耳朵,身后的黑發(fā)在風中飛揚,廣袖也被風灌起。
他抬頭,漆黑的眸子望著天空,忽然冷笑一聲。
“不過是一個結界罷了�!�
他的鱗片可支撐整個臨霜城的靈脈多年,穩(wěn)住這個小結界,也不過是小兒科。
殷雪灼的眉宇間俱是不屑一顧的冷漠傲慢,忽然抬手,掌心的靈氣向四面八方涌去,像一朵徐徐盛開的花,在周圍盛開,光影卻在頭頂一處匯聚成明亮的光柱,直沖天空,朝四面八方蕩出無窮無盡的靈力,像是掐住了巨獸的喉嚨,周圍咆哮的風聲瞬間停住。
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所有恐怖的畫面卡在一個臨界點,然后時光逆流,天光乍破。
風停樹靜,靈力回溯。
一切恢復寧靜,重新煥發(fā)出生機,花香鳥語回歸人間。
殷雪灼挪開手,放出懷里的季煙,季煙抬頭張望了一下四周,有點恍惚,就像是一場夢……
面前的男人一副只是舉手之勞的樣子,把她拎了起來,“走,去看看鴻鏡�!�
鴻鏡死了。
那是季煙第一次看到靈魘死去的樣子,原本迷人的精致皮囊一寸寸化為焦黑,修長四肢變成森森白骨,可魘族的骨頭,又像是玉石一般剔透漂亮,在陽光下泛著玉石般的光澤,失去色澤的翅膀落在身后,變得枯萎泛黃,像墜落在地枯葉蝶。
只有那張精致的容顏,仍如同畫中走出來的仙人一樣,保持著最美好的樣子,容顏甚至比平日更加妖異迷人,唇色極紅,看一眼便覺得心跳加速。
他死在一片花叢里,尸骨所在處,花開得最是嬌艷奪目。
——正如殷雪灼昔日所說,魘族死后,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從鮮血到骨肉,全都是稀世珍寶。
那些魘族全都匍匐在他身邊,發(fā)出哀切的哭聲,放眼望去,只有族長身邊的幾只靈魘是成年的,其他的都是無比孱弱的幼年靈魘。
也許是氛圍過于哀傷,季煙和殷雪灼站在一邊,誰都沒有出聲打破這哀傷的氛圍。
“他不是被人殺的�!币笱┳颇豢粗@一幕,眼底沒有什么波瀾,只是冷淡地陳述:“成年靈魘并不是那么好對付,而且大多數(shù)魘族,為了死后的軀體不被人利用,會在瀕死時為自己下法咒,若是死在別人手中,身體便會灰飛煙滅,半點都不跟人留下。”
季煙卻想起了原書劇情,那些人為了拿魘族煉丹,也曾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讓保存他們的身體,便問道:“會不會是用了什么特殊的靈藥之類的?”
殷雪灼搖頭,“不會,我沒有感覺到�!�
魘與魘之間,也許是有什么特殊的感應,季煙看著殷雪灼抬起手指,許多日不曾見過的小蝴蝶忽然出現(xiàn),飛到了鴻鏡的身上,過了一會兒飛過來,又和殷雪灼進行了一番蝴蝶之間的交流,也不知道說了什么,殷雪灼的表情卻越來越冷。
“以為他死了,我便會插手么?我從來不受人威脅。”
他不假思索地抬起手,作勢要收回自己的力量,季煙反應極快地抱住他的胳膊,“別別別!你若是收回,他們都怎么辦��!”
殷雪灼神態(tài)冷漠,不為所動,季煙又焦急道:“幼蘭呢?你真的忍心看幼蘭死嗎?他們?nèi)羰侨懒�,對你也沒什么好處,只會便宜殷妙柔……”
“忍心?”他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抬手捏了一下她的下巴,“只要傷的不是你,我又為什么不忍心?”
她愣了一下,呆呆望著他,還沒說話,幼蘭的聲音忽然從不遠處響起。
“雪灼哥哥�!庇滋m手里捧著一個精致的小匣子,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他低聲道:“族長并不是為了逼迫你們才選擇這樣做,我們的生死存亡,終究也只是我們自己的事情,只是有一件事,族長讓我必須告訴你們。”
“那兩個闖入魘族的凡人,要對魘族不利,他們似乎在用什么奇怪的媒介聯(lián)系外界,族長之前察覺到了,權衡之后,才決定出此下策。”
“族長說,如果您愿意插手魘族的事情的話,此事之后,便可繼任族長之位,全族都會不顧一切地追隨于您,魘族便有救。如果您不愿,等到那兩個凡人找到外界進來的入口,我們也會死的,這與族長提早關閉結界并沒有區(qū)別,我們?nèi)灞阒挥械人蓝��!?br />
“是否愿意幫,都全看您自己的意愿�!�
殷雪灼神情冷淡,不為所動,季煙卻遲疑道:“為何不直接與我們說,如果是他們在搗鬼,我們可以幫你們除掉他們,斬斷那什么媒介。”
“族長已經(jīng)受傷了。”幼蘭低頭拿出小匣子,打開里面的東西,低聲道:“族長不知道那媒介究竟是什么來歷,之前為了全族安慰,本打算直接動手殺了那兩個人族,但那兩個凡人并不好對付,族長傷得不輕,靈力本就難以支撐結界了,那兩個人族……已經(jīng)有了幾分懷疑,族長為了不打草驚蛇,只能出此下策�!�
只見幼蘭手中的匣子里,只有一個晶瑩剔透的珠子。
“這是族長的妖丹,魘族的妖丹,有醫(yī)死人,肉白骨的奇效�!庇滋m說:“雪灼哥哥只要吞噬掉這顆妖丹,就不需要再浸泡靈泉了,可瞬間恢復鼎盛時期的力量,甚至有所突破�!�
其實說得再怎么冠冕堂皇,說到底,鴻鏡也是在用無數(shù)的好處,和整個魘族的生死存亡,威脅殷雪灼出手。
連妖丹都給了,殷雪灼沒有道理拒絕,畢竟所有人知道,恢復力量對他來說意味著什么。
季煙看著那枚妖丹,徹底沒了話。
鴻鏡不是殷妙柔的對手,他發(fā)現(xiàn)蹊蹺之后,盡到了一個族長的全部職責,死的結果其實不出意料,但他把自己的死算計得太有價值了,但凡是一個善良點的人,都會因此而選擇出手幫忙。
但即使知道……
如果她是殷雪灼,她也會選擇幫的。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無論是恢復昔日的強大,還是報仇……
四下只有魘族的哀哭聲,一縷清涼的風穿過袍底,掠起殷雪灼的衣袂。
殷雪灼垂下睫毛,抬手抓過那枚妖丹,還沒有動作,季煙以為他要捏碎那妖丹,連忙緊張地抓住他的手:“殷雪灼!你……你要不再考慮一下吧……”
他的手在空中頓住,過了一會兒,偏頭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你以為我會拒絕?”
季煙:“啊?不是嗎?”
她以為殷雪灼這廝一直都是幼稚的叛逆心理,誰越要他做什么,他越不愿意,非要反著來呢。
這人剛才不是還一臉不耐煩嗎?
“我當然不是那些人,會被仁義道德綁架,也不稀罕什么族長之位�!彼麘醒笱蟮啬﹃菩牡难ぃ掍h一轉(zhuǎn),“但這個買賣倒也不虧,有了妖丹,順手幫一下魘族也沒什么。”
他的掌心冒出一股黑煙,手上的妖丹一寸寸消失,化為一道淡淡的白光,盡數(shù)涌入他的體內(nèi)。
他拂袖,輕笑一聲,“崖下太小,等我拿下整個六華城,送給你們居住�!�
第85章
魔潮2
妖丹入體之后,
殷雪灼身邊泛起了淡淡的熒光。
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加白皙,
容顏越發(fā)冷白,指甲長得更長,唇色也更紅。
周圍的靈氣朝他奔涌而去,須臾之后,無形的威壓像四周鋪開,哀哭聲忽然停止,
所有伏跪在地的魘族面露驚駭,更加敬畏地低下了頭,換了伏跪的方向,向殷雪灼的方向俯首稱臣。
殷雪灼微微閉目,抬手運轉(zhuǎn)著體內(nèi)的靈力,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
正好對上季煙好奇的目光。
她的目光炯炯有神,仰著頭好奇地盯著他。
終于恢復力量,
他心底澎湃的復仇殺意要溢出胸口,
可一觸及到她這傻乎乎的神態(tài),就莫名手癢,抬手拍了一下她的頭頂。
季煙:“�。 �
她捂住頭頂,
簡直是被他打得莫名其妙,一低頭,又被他粗暴地揉亂了頭發(fā),
她有些惱,又聽見殷雪灼低聲對幼蘭說:“族長你來做,但魘族的安危交給我,先別驚動殷妙柔和季云清,先隱瞞鴻鏡的死。”
幼蘭緊緊捧著手中的匣子,有些發(fā)愣,無措道:“這……我、我當族長?我不行啊,我還沒成年……”
搞什么,族長應該是由最厲害的魘做才對,雖然原定下任族長是他,可前提也得是等他長大成年,現(xiàn)在他什么都做不了。
如今他才一百多歲,真的當不了�。�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的荒唐,幼蘭急得跳腳,望著殷雪灼欲哭無淚,殷雪灼的態(tài)度很隨便,聽他推諉,又懶洋洋道:“那你隨便去選一個成年的當族長�!�
幼蘭:“……”這樣隨便真的可以嗎?
殷雪灼不再看他,放任風中凌亂的幼蘭杵在原地,把身邊季煙的衣領子一拽,直接拉著她往另一個地方走去。
季煙被迫跟在殷雪灼身邊,感覺到身后落了無數(shù)道熾熱的視線。
又是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和在魔域被圍觀的時候,簡直如出一轍。
她感覺背后一麻,有些芒刺在背,偏偏殷雪灼神態(tài)自若,長腿邁得愜意,仿佛習慣了站在至高之處,傲慢地睥睨著蕓蕓眾生。
--
殷雪灼的力量就這樣回來了,季煙一直覺得有點兒魔幻,一會去就撲在他身上,抓著他上看下看的,像是要看出什么區(qū)別來。
結果摸著摸著,不下心按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她感覺殷雪灼看著她的眼神瞬間變了。
季煙:“……”
她悻悻地收回手,尷尬地朝他笑了笑,然后在他的死亡凝視之下慢慢挪到一邊,拽過一邊的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自己的頭蒙住了。
季煙現(xiàn)在過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就怕這人又是哪根筋不對,又要對她動手,當所有人都在各自籌謀之時,就她一個人畫風不對,每天提防著自己的男朋友。
鴻鏡的修為雖不及殷雪灼,但堂堂靈魘一族族長的妖丹,絕非是尋常的寶物,殷雪灼服下之后,修為便隱隱有暴漲之勢。
連續(xù)幾日,魘族上空都陰云密布,無數(shù)的黑云積壓成萬丈高的漩渦,像黑洞吞噬著一切,云間隱隱有電光閃爍。
簡直是一個現(xiàn)實版的,黑云壓城城欲摧。
即使有殷雪灼的靈力支撐法陣,頭頂上空也瞧著頗為嚇人,而且那些黑云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堆積得越來越多,非常可怕,連那些魘族也都被嚇得躲起來不敢出現(xiàn)了。
季煙真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情景,腦海中有一個詞呼之欲出。
殷雪灼他……該不會是要渡劫了吧。
如果他真的要渡劫了,那他該不會也要挨雷劈吧,那會不會很疼�。磕撬y道還要和他一起疼嗎?天哪放過她吧。
季煙有點兒崩潰,拉著殷雪灼猛搖:“外面那是什么情況�。∧愠粤搜�,連雷劫都來了?”
殷雪灼淡淡“嗯”了一聲。
季煙:“……你是什么期來著?我不修煉,我不太懂這個。”
殷雪灼:“……化神期�!彼难凵襁帶著點兒無語。
“噢�!彼腥淮笪颍謫枺骸澳腔衿诮酉聛砟�?化神之后應該是煉虛期,然后是合體期?那你接下來是不是煉虛期了?”
殷雪灼這才掀起眼皮子,淡淡掃了她一眼,歪了歪頭,皺起眉,一臉“我的女朋友居然看不起我”的困惑煩惱。
“我之前是化神期巔峰,本就要突破了,若不是忽然被挽秋劍打傷,雷劫應該早就來了�!彼肓讼�,又用一種很隨便的口吻說:“應該是合體期吧�!�
應該是……合體期……吧?
合體期被你說的這么隨便,你以為你渡劫是吃飯嗎!
季煙跪在床上,抓著他的衣袖,呆呆地望著他,眼神一下子迷茫了,她覺得這世界有點兒魔幻,還有點兒不太能接受,好像做夢一樣。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化神期在這個世界鳳毛麟角,就已經(jīng)算是頂尖的存在了,天下強者不出五人,那更往上的大能,幾乎是隱遁于世間,尋不到任何蹤跡,化神期修者略知天地元氣,元嬰結成元神,而往上的煉虛期更是與之有了天壤之別。
合體期……已經(jīng)算是這個世界中最頂尖的存在了。
再往上,這個世界的靈力或許都難以支撐一人之力量,季煙根本想象不出來。
季煙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所以,你這不是一般的雷劫,是天劫嗎?我會疼死嗎?”
殷雪灼又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笑了起來,手指在她臉頰上捏了捏,“有我在,怕什么?”
季煙:可我還是怕啊!
她開始思考,要不要趁雷劫之前殺了殷妙柔,早點解開聯(lián)系,或許她就不會挨雷劈了。她的腦子飛速運轉(zhuǎn),開始計劃起整個過程的可行度,還沒盤算好,整個人就被殷雪灼拽了過去。
她的表情實在是太害怕了,殷雪灼再覺得好玩,也有點兒看不下去。
“你不信我?嗯?”他的手不滿地掐著她的腮幫子,把她捏成了臉圓圓的小倉鼠,壓低了嗓音,“你覺得我會護不住你?一個天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