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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拔完牙的聞歌元氣大傷,難得請假一天在家休息,等隔日才回校上課。

    隔日一大早,聞歌正要去車庫里推車,剛走到樓下就看見正要上樓的溫少遠(yuǎn)。兩個人一個在電梯里,一個在電梯外,毫無預(yù)兆地面對面,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還是溫少遠(yuǎn)先出聲:“我送你過去�!�

    聞歌“啊”了一聲,有些不太情愿:“你送我去,那周五我怎么回來啊?”

    “我來接你�!痹捖�,溫少遠(yuǎn)隨意地找了個借口:“辛姨最近身體不好,等你周五放學(xué)了,我?guī)慊厝タ纯�。�?br />
    一牽扯到辛姨,聞歌什么小脾氣都沒有了。憂心忡忡地追問了一下情況,知道不舒服了好幾天后,懊惱地差點揪頭發(fā)。

    溫少遠(yuǎn)告訴她這些可不是想看她內(nèi)疚的,開解了幾句。約了時間,把她送到校門口后便離開了。

    聞歌好不容易熬到周五,最后一節(jié)課下課鈴一響就急著收拾好東西,剛跟一陣風(fēng)似地刮到校門口,就被后來居上的白君奕直接給逮住了。

    白君奕的最后一節(jié)課是自習(xí)課。他翹課沒去上,跑到操場上打籃球,這才能看到聞歌匆匆忙忙地跑下來,急忙追了上來。

    所以此刻還是一身球服,整個人散發(fā)著熱量,氣勢逼人:“你跑什么,不是說好一起去書店買教材?”

    聞歌被他拉住書包,扭頭看著他的臉上盡是迷茫,顯然把這件事忘記得一干二凈。

    近五年的交情,白君奕多少也摸透了她的性格,一看她流露出這樣的表情,那張俊臉頓時沉了下來:“聞歌,你什么時候能對我上上心?”

    這句意有所指的話落在聞歌的耳里,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不知道是真沒聽懂還是裝作不懂,哈哈笑了幾聲,跟他打著馬虎眼。

    “知道你沒騎車,我還讓我姐開車來接了�!彼止玖艘宦�,又咕噥著問她:“你要去哪?要不要我送你過去?”

    聞歌現(xiàn)在一聽到白薇的名字就心里不舒服,上次看到溫少遠(yuǎn)和白薇似乎有進(jìn)展,偏偏溫少遠(yuǎn)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這樣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讓她整顆心都焦灼起來。

    她皺了皺眉,拍開他的手:“不用了,我小叔來接我�!�

    白君奕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看向她的眸色一深,那眼底暗藏的情緒就像是高山峻嶺,被山霧遮擋,只露出冷峻的輪廓,幽深得讓人看不真切。

    聞歌被他那樣的眼神看得發(fā)涼,下意識后退了一步:“干嘛這么看著我?”

    白君奕原本還柔和的臉頓時有些僵硬,他微抿著唇,這么看了她一會,才低低笑了一聲,似是而非道:“如果他不是你小叔,我真的要以為你喜歡他。”

    語氣雖清淺平淡,但看向她的那眼神執(zhí)拗認(rèn)真,一點也不像是隨口開得玩笑。

    聞歌的心下一沉,幾乎是惱羞成怒地就要伸出爪子去撓他�?删驮诶η娜涣疗饡r,白君奕地下一句話又徹底凍結(jié)了她的反擊。

    他說:“我姐姐很喜歡他,他們無論哪方面都很合適,所以兩家的大人對他們也很看好。他們之間,只要有一個人主動就能挑明關(guān)系了�!�

    “很合適”三個字就像是壓在聞歌心頭的巨石,沉甸甸的壓下來,讓她絲毫喘息的時機都沒有,瞬間便被逼入窒息的境地。

    她的手心驟然收緊,緊捏成拳。尖利的指甲掐進(jìn)掌心里,那樣的疼痛遠(yuǎn)沒有白君奕這一句話帶給她的殺傷力更大。

    哪怕她滿腦子叫喧著“我不信”,可事實上,驟然壓下來的真實由不得她去辯駁。

    溫少遠(yuǎn)和白薇是真的很合適,白薇符合男人的審美標(biāo)準(zhǔn),加上白家和溫家的關(guān)系由來已久,老爺子對白薇的滿意。只要溫少遠(yuǎn)不排斥,這件事就是大家喜聞樂見的。

    可所有的人里從來不包括她,她想獨占,想要徹底擁有他,這樣強烈的心思已經(jīng)在這一年里瘋狂滋長,幾乎成了執(zhí)念。

    她不能接受任何人站在他的身邊,不能接受他有喜歡的人,哪怕只是想象,那樣的畫面都能逼瘋她。

    她驟然大變的表情落在白君奕的眼里,讓他證實了這么久以來的猜測。眼底涌上來的失望摻雜著幾分不愿意相信,灰暗得像是被蒙上了一層沙土,讓他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人。

    哪怕他早就知道聞歌和溫少遠(yuǎn)沒有血緣關(guān)系,哪怕他從白薇那里知道她如今和溫少遠(yuǎn)隸屬于不同的家庭,哪怕他一直知道溫少遠(yuǎn)對于聞歌而言的分量�?蓽厣龠h(yuǎn)在白君奕的定義中只是聞歌的叔叔,是他姐姐喜歡的人。

    他喜歡了很久的女孩,她的執(zhí)拗,她的倔強,她的獨立,此刻都成了一把對著他的利刃。她的目光早早地就投向了另一個不在他們世界里的男人,那樣的感情讓白君奕有些無法接受。有違倫常,畸形得讓他覺得惡心。

    陸陸續(xù)續(xù)的已經(jīng)有越來越多的學(xué)生放學(xué),或是推著自行車,或是步行,三三兩兩地從兩個人的身旁經(jīng)過。偶爾側(cè)目看向他們的眼神都帶著幾分探究和好奇。

    校園廣播正播放著《同桌的你》,那低沉醇厚的聲線,像是拍向沙灘的海浪,磁性又悅耳。

    可此刻,在沉默僵持中的兩個人耳里,卻格外刺耳。

    聞歌壓下心底驟然涌起的酸楚,看向白君奕的眼神里多了幾分防備和冷漠,那聲音微微沙啞,像是含著一把沙礫,讓人聽著并不舒服:“這些,不關(guān)我的事。”

    那樣的眼神落在白君奕的眼里,頓時成了一根芒刺,扎得他心頭劇痛:“你跟他根本就不可能的,你小叔不可能許諾未來給你。即使他妥協(xié),溫老爺子也不會同意。”

    聞歌并不為所動,她的目光漸漸變冷,凝視了他良久,拉平了聲線,毫無波瀾地問道:“這就是你這段時間一直在告訴我你姐姐和我小叔近況的原因?”

    白君奕沒回答,這樣的沉默無疑等于是默認(rèn)了。

    聞歌扯起唇角冷笑了一聲,忽然牛頭不對馬嘴地說了一句:“白君奕,你并不了解我。我這個人,并不是誰都能欺負(fù)的軟包子。我有軟肋,也有逆鱗,你今天的這些話,正好讓我下定了決心……”

    她的話音一頓,再開口時,微冷的聲線似凝結(jié)了冰凌,帶了幾分狠意,桀驁又堅定:“不再坐以待斃�!�

    白君奕以前很喜歡看她的眼睛,她的眼里有很澄澈的天空,清澈的溪流,清透的琥珀,能清晰地倒映出人的影子,清晰地能看清每一個獨一無二的細(xì)節(jié)。像雨后天空上出現(xiàn)的彩虹,像雪山上迎來的第一抹晨曦,像一片凈土,能輕易勾勒人心。

    可此刻,她眼里翻涌的情緒就像是浪潮,凝聚了風(fēng)暴,狂風(fēng)驟雨般,讓人險些窒息。

    白君奕的呼吸一緊,像是被她用手扼住了咽喉,大腦一片空白,只能呆愣在原地看著她收斂目光,平靜地轉(zhuǎn)身離開。

    當(dāng)那些堅強獨立執(zhí)拗倔強針對自己時,白君奕才恍然發(fā)現(xiàn),這樣的感覺有多痛徹心扉。

    ******

    聞歌沒有去“老地方”找溫少遠(yuǎn),她現(xiàn)在心里亂成了一鍋粥,哪還有心思再去面對他。白君奕的那些話就像是魔咒,一句一句,反復(fù)地在她腦海里回放著。

    她跟白君奕還能耍耍狠,可心里有多虛只有她自己明白。那一字一字都正好戳中她的軟肋,讓她不知所措。

    她有多喜歡溫少遠(yuǎn),此刻就有多彷徨。從有這份心思開始,烙在心底的差距就被她反復(fù)丈量,她能做的太少,而差距……太大。

    年齡就是第一個無法跨越的鴻溝。

    而溫少遠(yuǎn)的拒絕,更是讓她心灰意冷。沒有什么比他不喜歡自己,更讓聞歌覺得沮喪。那是所有勇氣的來源,可如今,那些不顧一切的勇敢已經(jīng)被一點點磨盡,只余一紙墻灰,染了滿手灰白。

    ……

    溫少遠(yuǎn)等了很久,直到夕陽西沉,那柔和的光透過車窗裝點著方向盤,映襯得車廂內(nèi)都似亮了一盞暖色的燈時,他的耐心終于告罄。

    隱約的不安促使他親自往教室走了一趟。

    班里空蕩蕩的,只有講臺前立著一個女孩,正捧著書在抄下個星期早自習(xí)要念到的英語單詞。

    溫少遠(yuǎn)來得時候她已經(jīng)大功告成,拎了書包就要鎖門,聽到腳步聲見到他“咦”了一聲,頗有些驚奇地問道:“你是聞歌的小叔嗎?”

    溫少遠(yuǎn)的目光頓時落在李佳妮的身上,微皺起的眉心一舒:“是,聞歌在不在?”

    “聞歌一下課就走啦,說是回家有事……”李佳妮好奇地又看了他幾眼:“你們是不是錯過啦?”

    顯然,李佳妮對這個猜測非�?隙�,四處看了看,提醒道:“你可以找白君奕問一下,我知道他們兩個約了今天一起去買教材�!�

    溫少遠(yuǎn)下意識地皺起眉頭,還未待他發(fā)問,李佳妮又自顧自地補充了一句:“我們今天操場執(zhí)勤的同學(xué)還看到他們放學(xué)的時候一起走了�!�

    “一起走了?”溫少遠(yuǎn)目光一凝,微微泛起了冷意。略一尋思,他點頭,道過謝,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白薇接到溫少遠(yuǎn)的電話時剛到家,白君奕這兔崽子說是約了聞歌一起去書店買教材,讓她幫忙送一下。她想著,這是難得能和聞歌接觸的好機會,便一點猶豫也沒有就答應(yīng)了下來。

    結(jié)果……

    在校門口等了半個多小時,一問他同學(xué),卻被告知他早就走了。

    白等了那么久,白薇是恨得牙都癢了,就等著回家收拾白君奕。到了家,除了爺爺,便只有保姆,哪有白君奕的身影啊。

    正一肚子的悶氣,看到來電顯示,愣了一下,隨即微抿了一下唇,忍不住翹起唇角。她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把長發(fā)往耳后一勾,確定自己這會已經(jīng)心平氣和了,這才接起:“少遠(yuǎn)?”

    溫少遠(yuǎn)絲毫沒有察覺她刻意溫柔下來的聲音,開門見山地問道:“白君奕在不在?”

    “他還沒有回來。”白薇雖然疑惑,還是解釋道:“他說約了聞歌一起去書店買教材。”

    這樣的說法和李佳妮的一吻合,溫少遠(yuǎn)的疑慮便消了大半,隨之而來的是怒從心起。他微瞇起眼睛,盯著前方的道路良久,這才說道:“知道了。”

    白薇顯然也察覺到了不對,想著大概是聞歌也沒回去。體貼地寬慰了一句,剛動了心思想約他吃飯,才說了開頭,那端突然就掛斷了電話,只余忙音“嘟嘟嘟……”地在耳邊響起。

    她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聞歌漫無目的地沿著街道走了一段時間,日頭已偏西,天色已漸漸昏沉。遙遠(yuǎn)的天際有烏云翻滾涌動,夾雜著雷霆之勢遮天蔽日而來。

    十月開初,雖已退去了夏日的炎熱,但余威猶存,悶熱的空氣像是隨時都會膨脹。即使行走在樹蔭之下,身體依然感覺到熱量的流失。

    聞歌還沒走多遠(yuǎn),就已經(jīng)出了一身的汗,身上薄薄的校服已經(jīng)緊貼著身體,黏膩的一層。只那被白君奕激起的火氣已經(jīng)隨著她行走的每一步逐漸消弭。

    外婆在世的時候總說她的心太大,就算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能轉(zhuǎn)頭就忘。也總是擔(dān)心這樣的性子日后遲早要吃虧……聞歌對這樣的說法不以為然。

    在沒有父母陪伴的成長記憶里,她這樣的性格才讓她的日子過得舒坦些。那些父母不在身邊時的日日夜夜里,哪怕只是和外婆擠在古舊的老屋里也覺得格外幸福。

    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走到了離盛遠(yuǎn)酒店不遠(yuǎn)的十字路口。

    耳邊是驟然擁堵嘈雜的各種聲音,聞歌站在指示牌下,突然迷茫得不知道是不是要繼續(xù)前行。

    她最近總是有這種奇怪的錯覺,總覺得無論哪個地方,熟悉或者是陌生,和現(xiàn)在的自己格格不入。

    不知道是不是一個人生活的久了,沒有了依賴的感覺,連帶著心情都無所依存,像是沒有根只靠莖葉扎在泥土里,隨時都能被一陣風(fēng),或者一陣雨直接卷走。

    沒有歸屬。

    ******

    副經(jīng)理家里有點事耽擱了,遲了半個多小時這才匆匆趕來換班。

    往常這個時間,隨安然都在去聞歌家的路上,但自從國慶假期之后,聞歌和溫少遠(yuǎn)打破了冷戰(zhàn)的僵局,她便自覺地回自己的小公寓。

    想著晚上要好好犒勞一下自己,正要去不遠(yuǎn)處的超市拎條草魚回來做酸菜魚……聞歌這段時間特別喜歡吃酸菜魚,加上她家附近那幾家餐館的廚藝確實不錯,導(dǎo)致隨安然也饞了好一段時間。

    正要過十字路口去對面的廣場,不經(jīng)意地一瞥,似是看到了聞歌的身影。只這一眼,等她再定神去看時,紅綠燈的指示牌下空蕩蕩地早已沒了人影。

    她在人群里梭巡了半天,再也沒看到和她相似的身影,這才搖搖頭,以為自己只是眼花。抬步過街。

    而與她背道而馳的另一條街道上,聞歌拖著有些分量的書包,正慢吞吞地走向公交車站。

    幸好公寓就在市中心,交通很方便。聞歌等了十多分鐘,搭上公交車后,半個小時就到了公寓不遠(yuǎn)處的站臺。

    此時,暮色四合。天際最后一縷陽光也被重疊的遠(yuǎn)山遮掩,天空烏云密布,云層翻涌,比平時的暮色更加陰沉昏暗。

    空氣又窒悶躁動,一場秋雨,必不可免。

    聞歌趕緊小跑著回了家,路上出了一身汗,黏膩不說,連校服都有些臟兮兮的。她就著電梯不怎么清晰的鏡面粗糙地擦了擦臉,這才沉沉地呼出一口氣。

    等會回家先給小叔打個電話……編造個理由才行。

    就說跟白君奕一起去買教材?這教材重要到非買不可,所以她爽約了?

    剛想到這個她就趕緊否決了,溫少遠(yuǎn)本來就對白君奕沒什么好感,加之后來發(fā)生的事被請家長差點處罰……不用他提起,聞歌就自覺地在他面前封嘴不提白君奕的名字。

    不過,小叔和白薇走得近……也許又待見了呢?

    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電梯“�!钡匾宦暤竭_(dá)了。聞歌抬起頭……豁然對上了電梯外那個人的視線。

    沒有絲毫溫度,冷峻又沉涼的目光。

    聞歌一愣,有些吃驚地看著出現(xiàn)在這的溫少遠(yuǎn):“小、小叔?”

    溫少遠(yuǎn)顯然也有些意外,但這樣的意外只停留了幾秒,很快被眼底閃爍的怒意取代。他依然是站在電梯外面,身高腿長,只是那么站著,就完全阻隔了走廊上的燈光。

    “去哪了?”他問。

    聲線冷沉平靜得像是海平線,即使海面上暗潮涌動,依然波瀾不驚。

    聞歌還沒想好怎么回答他,和他那雙似乎能洞悉一切的雙眸對視,磕磕絆絆地就說起剛才在電梯里想好的借口:“我、我跟小白……去買書了……我……”

    話未說完,那電梯門輕微地響了一聲,緩緩地就要合上。聞歌下意識地伸手去攔,不料溫少遠(yuǎn)比她更快一步,一手扣住電梯門,一手伸進(jìn)來,準(zhǔn)確地握住她的手腕不容拒絕地把她拉出電梯。

    那強硬的力量,以及不同往常的情緒頓時讓聞歌的警報長鳴。

    “小、小叔?”聞歌“誒”了一聲,不受控制地被他拉著往前走。

    “我現(xiàn)在不想聽你說話。”

    語氣不再平和,那蘊含著的壓抑,讓聞歌立刻識趣的閉上嘴,不再惹怒他。

    ……

    屋內(nèi)沒開燈,窗外是肉眼可見的暮色翻涌。

    聞歌抬頭看著站在她前面幾步外,背對著她的溫少遠(yuǎn),把書包從肩上褪下來放在鞋柜上,又換好鞋,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叔,我出了一身汗,我先去洗澡,洗完澡我……”

    溫少遠(yuǎn)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是聞歌從未見過的冷漠。

    她的話戛然而止,突然想不起自己要說什么,只是有些發(fā)怔地看著他這樣的眼神,不知所措。

    那幽涼的眼神,似穿透了黑暗,直直地落在了她的心口,燙得她一個哆嗦,涼意頓生。

    “小叔……”她有些可憐,也有些委屈地看著他:“我騙你了,我沒有和小白一起去買教材。我是一個人走了,我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她的手指攥緊衣角,那薄薄的布料幾乎要在她手心里捏碎:“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好不好?”說道最后,聲音已然哽咽。

    他就在眼前,她卻求而不得,就算是喜歡也要悄悄的,不能讓他察覺,生怕一個不小心的逾距都會讓他又對自己退避三尺。

    這樣沮喪又灰暗的情緒,即使面對著白君奕那樣直白的剖析時都還沒有,偏偏他一個眼神就讓自己覺得委屈,鼻子一酸,那眼淚不由自主就掉了下來。

    聞歌用手臂狠狠地蹭了一下臉,努力地壓抑下自己的哭腔,嘴唇微微顫動,連聲音都有些發(fā)抖:“小叔我好難過,我沒有想哭的……”

    她堅強了那么久,無論是在徐麗青的面前還是溫少遠(yuǎn)的面前,從來就沒有表現(xiàn)出獨立生活的困難和孤單。可一個人,無論對生活多游刃有余,光是寂寞便足以壓垮一切。

    沒有人清楚,她一個人留在a市是為了什么。并不是貪圖a市的繁華蒼盛,也沒有留戀徐麗青殷實的家底,只是因為他在這里。哪怕……只是偶爾能見一面,也遠(yuǎn)比只能想象,只能思念要好得多。

    可現(xiàn)在,她再也不這么想了。這樣眼睜睜看著他的生活和自己天差地別,再沒有如此清晰地感覺到他和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哪怕僅隔著一步之遙,那一步卻是刀山火海一般的鴻溝。

    她跨不過去,而他,并不想跨過來。

    但,即使這樣的委屈,她在難過的事情卻不能這么攤開在他的面前。那樣隱秘的愛戀,讓她再無無力負(fù)擔(dān)。

    聞歌站在玄關(guān)哭得上氣不接而下氣,那嗚咽的聲音就像是一頭受傷的小獸,聽著讓人不由自主地就心生憐惜。何況,是與她有關(guān)的溫少遠(yuǎn)。

    那火氣瞬間被她澆滅,徒留滿腔無法發(fā)泄的郁悶。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轉(zhuǎn)身上前,見她垂著腦袋,一點也不客氣地捏住她的下巴抬起。越來越黑的天色里,根本看不清她的模樣。但僅憑指尖染上的濕漉和那哭聲,也能猜想到這張臉上的狼狽。

    溫少遠(yuǎn)抬起袖子給她擦了擦臉,板著臉,冷聲命令:“不準(zhǔn)哭了�!�

    那哭聲一滯,就在溫少遠(yuǎn)心神漸松時,聞歌的嗓子一揚,哭得更大聲了:“你還不讓我哭,我還要跟你說……”

    聞歌抽噎了一聲,不管不顧道:“我就是不喜歡白薇,我討厭她,現(xiàn)在我也討厭小白。我討厭死他們了……”

    她拽住他的袖子,撲進(jìn)他的懷里。

    她早已不是那個瘦小得只到他胸口下方的小女孩,這會站直了,腦袋能挨著他的肩膀。這樣結(jié)實地?fù)溥M(jìn)來,正好投進(jìn)他的懷里,溫暖柔軟的身軀緊貼著他的,讓溫少遠(yuǎn)驀然僵直了身體。

    “我還討厭你,你動不動就跟我冷戰(zhàn),不跟我說話,還不讓我見著你。我一個人住在這里,沒人說話,到哪都是安安靜靜地沒有聲音。要不是因為你在這里,我才不要待在這�!辈恢朗遣皇沁@樣的發(fā)泄讓她心里舒服了不少,聞歌緊緊抱著他,腦袋埋在他的懷里,眼淚鼻涕一股腦地全部蹭在了他的胸口上。

    “你不讓我喜歡你,我偏偏就要喜歡你。你就丟下我不管,讓我自生自滅好了,反正我沒親人在世,也無牽無掛的……”

    人世孤獨,不過是再無可以牽掛的人。

    溫少遠(yuǎn)聽得眉心猛跳了兩下,他扣住她的肩膀,用力收緊:“我什么時候不管你了?”

    聞歌已經(jīng)哭得腦子都懵了,這會全憑條件反射。

    以為他是要推開自己,環(huán)在他身后的手扣得更緊,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小叔,你喜不喜歡我?”

    溫少遠(yuǎn)抿著唇,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你忘記你第一次這么說的時候,我問你什么了?”

    聞歌哪會不記得,她簡直記憶猶新。

    那句如今回想起都帶著森涼不近人情的“聞歌,你叫我什么?”

    她咬著唇,突然推開他,恨聲道:“那你是不是也忘記了你曾經(jīng)說過的那句話?”

    溫少遠(yuǎn)看著她驟然發(fā)亮的眼神,心底微沉。

    聞歌和他對視,把曾經(jīng)他賦予自己的話一字一句原封不動地還給他:“在法律上,你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溫少遠(yuǎn)有些不太記得自己到底有沒有說過這句話,但隱約是有些印象。可看著她用那么執(zhí)拗的眼神看著自己,語氣認(rèn)真又帶著幾分咬牙切齒,心底涌起的復(fù)雜情緒讓他自己都有些摸不清楚。

    他考慮的事情無疑會比她更多,她只需要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但他不行。

    溫少遠(yuǎn)早已過了年少輕狂的時期,在社會上歷練的這幾年更是看透了人性炎涼,世間百態(tài)。他和聞歌的差距是顯而易見的,困難阻礙就像是連綿的遠(yuǎn)山,翻過一座又一座。

    喜歡又能怎么樣?就算能跨越這一座又一座的高山又能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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