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你們倆……”秦丁冬剛想勸一下，忽然之間又紅了眼眶，無數(shù)件悲傷的事情如同忽然浮出海面的潛艇，密密麻麻排成一片。
而齊夏也在此刻感受到了大腦之中一陣刺痛。
“齊夏……若是我的信念完全崩塌……情況將不會太好……”地蛇輕聲說道，“我會將每個人心中的悲傷放大，而這里每個人心中的悲傷已經(jīng)很大了。只需要一丁點動力，就可以讓所有人進(jìn)入崩潰的狀態(tài)。”
齊夏聽后回過身，伸手放在了地蛇肩膀上，說道：“你知道的，你最信任的人回來了。記住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將來有用得到你的時候。”
地蛇聽后頓了很久，最終慢慢收起了身上的氣勢。
陷入悲傷的三人也在此時感覺心情稍微舒暢了一些。
“我是永久的悲傷者�！钡厣邌÷曊f道，“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夠解放我，臭小子，這條賊船我上了�！�
“不，你一直都在船上。”齊夏說道，“準(zhǔn)備好要做什么了嗎？”
地蛇聽完之后點點頭：“我從一開始就想這么做了……只要「青龍」不干預(yù)，我一定會親手殺了「天蛇」。”
“這樣才對�！饼R夏輕笑一聲。
“我會在他身上割開無數(shù)條口子，然后塞進(jìn)去無數(shù)顆眼球，最后再一只一只地刺瞎�！钡厣咝χf道，“這樣才夠爽……是不是？”
“你開心就好�！饼R夏又說道。
“既然話說到這里了，那我也需要告訴你一個事實。”地蛇話鋒一轉(zhuǎn)說道，“臭小子，「天蛇」的重要性比你想象中的更高�！�
“怎么說？”
“他手下那些沒有理智的「仙法者」只聽他的命令，并且管理著整趟列車的運作�！钡厣哒f道，“有人可以變出食物、有人可以烹飪食物、有人可以變出水果和蛋糕，甚至有人可以使用信念來修復(fù)房間和打掃衛(wèi)生。只要有那些最強(qiáng)大的「仙法者」在，列車就能夠一直保持穩(wěn)定運行�！�
齊夏聽到這里，腦海之中也閃過了一些記憶碎片：“哦？”
“老師不知道從哪里學(xué)來的知識，給眾多沒有理智的「仙法者」植入想法，讓他們形成了一個異常穩(wěn)定的流水線，每當(dāng)「生肖」白天出去上班，這些「仙法者」就會開始行動，短短幾個小時之內(nèi)不僅可以讓整個列車恢復(fù)如初，還能準(zhǔn)備好大量的食物等待他們歸來。現(xiàn)在老師正在考慮修建溫泉和娛樂室，不過還差幾個關(guān)鍵的「仙法」沒有找到�！�
“這是……”齊夏大腦之中閃過幾個畫面，仿佛已經(jīng)將這件事漸漸串聯(lián)起來了。
“老師說這是「雷尼爾效應(yīng)」。”地蛇說道，“指在以親和的文化氛圍吸引和留住人才。不管這些「生肖」在外面遭受了什么樣的挫折或者磨難，只要能夠回到「列車」，永遠(yuǎn)有「終焉之地」最好的服務(wù)在等待著他們。這種服務(wù)甚至已經(jīng)超出了自然范疇，就算將整個房間全部擊毀，第二天也依然會恢復(fù)如初，更不必說每天都不重樣的美食供應(yīng)了。只要這種待遇傳出去，必定會有很多人樂意成為「生肖」，并且為上層賣命。”
齊夏聽后沒有說話，皺著眉頭始終在思索著什么，地蛇口中的美食也在齊夏的腦海之中漸漸具象化。
那些所謂的美食，有的吃進(jìn)嘴里了無滋味，混雜著「終焉之地」特有的腐臭味。
有的味道鮮美無比，下咽之后卻完全沒有飽腹感。
要說這么久以來齊夏在列車上吃過最好的東西是什么……他可能會選擇一袋花生。
地蛇嘆了口氣又問道：“臭小子，你說我的老師，我這些年來最重要的領(lǐng)航者，我想要殺死的那個老賊……是不是很懂管理？甚至還會種偏門的管理學(xué)知識�！�
“比較遺憾。”齊夏回過神來說道，“「雷尼爾效應(yīng)」不是管理學(xué)術(shù)語，而是經(jīng)濟(jì)學(xué)術(shù)語。所以我認(rèn)為這個效應(yīng)也不是為了更好的管理屬下，而是讓屬下更好的賣命。終究只是領(lǐng)導(dǎo)層的一廂情愿自我感動罷了�！�
“是嗎……？”地蛇苦笑一聲。
“若是不能提供出實質(zhì)性的獎勵，一味地追求工作氛圍和文化就是白扯。”齊夏說道，“他們真的以為自已在管理一個公司嗎？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帶著殺意進(jìn)來，想要逃出生天的可憐鬼，他們可不是每天拿著死工資朝九晚五的打工人。”
第830章
希望
“是嗎……”地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沒錯，在這里奔波的人，每一個人都不是為了「生活」，而是為了「生存」�！饼R夏說道，“他們每一天都活在生與死的巨大焦慮之中，怎么可能因為環(huán)境舒適而安心？一個隨時都會死的人會對當(dāng)天吃過的食物烹飪技法有講究嗎？”
“是……甚至有些「生肖」要擔(dān)憂的不僅生與死�！钡厣邞K笑一聲，“畢竟這里所有的「天」沒有幾個是正常的�！�
齊夏繼續(xù)說道：“況且……在你的印象中，有幾個「生肖」是歡天喜地地接受這些優(yōu)秀氛圍的？他們在房間里默默吃飯的時候，又有幾個人露出過笑容？”
“你說得對，沒有人會因為這些東西而開心，但正如我所說，這里每個人心里的悲傷都太大了，就連「生肖」也一樣�！钡厣咭荒樥J(rèn)真地說道，“就算這里所有的「生肖」都已經(jīng)對這些所謂的恩賜司空見慣了，可若你想打破這一切，一定會有許多人出來反對的�！�
“我早就料到了�！饼R夏說道，“就算我會明明白白地告訴每個人我是來拯救他們的，也依然會有許多人反抗我。在眼前的道路有無數(shù)條時，人們通常只會選擇最保險也最實際的那條路，他們不可能愿意放棄眼前的所有東西來搏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所以你覺得……你最多能召集多少個「生肖」……？”地蛇說道，“現(xiàn)在的「地級」將近三十人，「天級」有十人。差不多四十個人當(dāng)中，你認(rèn)為有幾個會是咱們的自已人？”
齊夏思索了一會兒，回答說：“最少十一個�！�
“最少十一個……？”地蛇微微一頓，“最多呢？”
“最多「生生不息」。”
“「生生不息」……？”地蛇眨了眨眼，“什么意思？「生生不息」是什么東西？”
“是一份信念�！饼R夏說道，“只有完全瘋了的人才有可能理解這一份信念�！�
“這話當(dāng)真嗎？”
齊夏盯著地蛇的雙眼看了一陣子，隨后淡淡地說道：“當(dāng)真�！�
地蛇稍微點了點頭，仿佛又想到了什么：“那你準(zhǔn)備在這支隊伍當(dāng)中扮演什么樣的角色？”
齊夏伸手指了指地蛇的后背，輕聲道：“我……和你那只存活的「眼睛」一個作用�！�
“我的「眼睛」……？”
“「天蛇」發(fā)現(xiàn)你馬上就要完全崩潰了，所以給你留了一只存活的眼睛�！饼R夏說道，“這只眼睛給了你希望，也給了你最后的理智。你不僅不會因為滿身的傷痕對「天蛇」怨恨，甚至還要為這只「眼睛」的出現(xiàn)而希望感謝他�！�
“你是說我們所有的人全都「死了」，而你是唯一存活的那只眼睛。”地蛇點點頭，“你要帶著剩下的眼睛去找尋希望嗎？”
“不，我不會優(yōu)待某一只「眼睛」。”齊夏伸手拍了拍地蛇的肩膀，“我要帶著「你」，也就是所有「眼睛」所生存的這片土地，一起去找尋希望�！�
“啊……？”
齊夏的話不僅讓地蛇愣了一下，也讓身旁的陳俊南三人頓時摸不著頭腦。
“所以不管到時候會有多少「生肖」出來阻攔我，我也一定不會退縮的�！饼R夏說道，“帶著這副身軀一起走吧�！�
“齊夏�！钡厣呓械溃拔冶緛砭筒蝗缒懵斆�，所以猜不到你想要做什么，但我會做好自已分內(nèi)的事�！�
“好�！饼R夏點點頭。
“臭小子，如果有朝一日你能夠帶著我們離開這里，一定幫我扒掉身上這層皮�！钡厣哒f道，“就算扒掉皮之后我會死，我也不愿意帶著這身腥臭的蛇皮回去�！�
“放心。”齊夏說道，“我會扒掉所有人的皮�！�
地蛇聽后微笑一聲，走到椅子旁邊坐下了。
“既然如此，我等你消息。”地蛇說道。
“不必等我。”齊夏說道，“任何時候只要你覺得時機(jī)合適，就可以對「天蛇」下手�！�
“是嗎？”
“就算我不發(fā)動計劃也沒關(guān)系�！饼R夏說道，“你可以成為新的「天」，讓那些列車上所有的管理者都可以為你所用。”
“我殺了「天蛇」沒什么關(guān)系。”地蛇說道，“可是我也不可能成為新的「天」�！�
“怎么說？”
“因為沒有任何的「生肖」敢擊殺其他的「生肖」，尤其是「天」。”地蛇說道，“就算我能做到，我也絕對活不下去�！�
“你在擔(dān)憂什么？”齊夏說道，“告訴我，我會一一幫你解決�！�
“哈……”地蛇笑了一聲，“齊夏，我雖然很相信你，但估計這件事你解決不了。畢竟負(fù)責(zé)這件事的兩個人你解決不了�！�
“你不說出來怎么知道解決不了？”齊夏又問。
地蛇嘆了口氣，說道：“我和你說過了「天蛇」對于整趟列車的重要性，他不僅能夠讓整趟列車安穩(wěn)運行，還能給「天龍」提供很多研究成果。只要「天蛇」受到死亡威脅，「天龍」不可能坐視不理�！�
“放心�！饼R夏說道，“如果你殺了「天蛇」，那你就成了掌管「天蛇」研究成果最多的人，畢竟「天蛇」在你身上做過的「實驗」最多，你也一直都以兢兢業(yè)業(yè)的面目示人，盡管你知道那都是假的，可不見得「天龍」知道�！�
“你是說……”
“是的。”齊夏點頭道，“如果你殺了「天蛇」而「天龍」又殺了你，這個地方就徹底不會有「研究人員」了，這樣他會一次性損失兩員大將，所以大概率不會這么做，頂多對你做一些懲罰�！�
地蛇聽后慢慢皺起眉頭，感覺齊夏說的似乎有點道理。
“這是很現(xiàn)實的管理學(xué)問題�！饼R夏說道，“就算是在職場中，把別人逼到辭職的人也不會受到老板的責(zé)怪。每個人都以為自已很重要，可是在上層看起來卻不是這樣。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大膽的殺死「天蛇」，并且向「天龍」保證自已會做好原先所有的工作，甚至做得比「天蛇」更好，這樣一來你就是絕對安全的�！柑忑垺箯母鱾�層面來看都不會殺死你，最多只會懲罰你。而由于他還需要你繼續(xù)研究，所以這次「懲罰」會很輕�！�
第831章
規(guī)則盲點
“可是這個說法是建立在「天龍」有著很強(qiáng)的主見，他知道自已想要什么�！钡厣哒f道。
“是的。”齊夏點點頭，“但凡是有點腦子的人都會想明白這個道理，「天龍」不是傻子。”
“但是負(fù)責(zé)這件事的還有第二個人�！钡厣哒f道，“齊夏，你也知道這片土地有著三個帶有強(qiáng)大「仙法」的瘋子……他們各司其職，喜怒無常，毫無理智，瘋癲無比。他們按照最初的規(guī)則做事，只要有人違反了規(guī)則，甚至連「天龍」也攔不住他們。”
“是，我知道他們?nèi)齻��！饼R夏點點頭，“確實瘋得厲害�！�
“他們一開始并沒有現(xiàn)在這么瘋……”地蛇說道，“他們曾經(jīng)也是尋常的「參與者」……你知道嗎？”
“什么……？”
“但聽說老師很久以前拿著三個年輕人做了第一次實驗，我不知道他當(dāng)時做了什么事，只知道這三個人被他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他們的力量強(qiáng)大無比，思維也開始變得極度瘋癲，由于實力過于強(qiáng)大，甚至直接按照「青龍」的名號給三人賜名。「玄武」只能聽懂最簡單的指令，「朱雀」殺戮成性，「白虎」無法控制自已的力量。”
“這三個「年輕人」……”齊夏眼睛慢慢瞇了起來，仿佛發(fā)現(xiàn)了一個詭異的疑點，隨后他打斷了思路問道，“他們的身上也有「眼睛」嗎？”
“我不知道……”地蛇搖搖頭，“他們被改造得太早了……我覺得根本不是「眼睛」的問題，畢竟他們的思想都已經(jīng)被改變了。他們?nèi)齻�是最早的一批「多仙法共存」的人，只不過「天蛇」和「天龍」都對這個改造方法絕口不提，后來也沒有選擇再度復(fù)刻。更可怕的是，明明是老師把他們創(chuàng)造出來的……可現(xiàn)在連老師見到他們也要繞道走。”
“所以你擔(dān)心的是……「白虎」？”齊夏問道。
“沒錯。”地蛇說道，“「白虎」專門負(fù)責(zé)「生肖殘殺」，他的存在讓整趟列車上的「生肖」最多也只停留在「斗毆」的程度，若是真的敢出手殺人，不管殺的是「天地人」哪一級的「生肖」，「殺人者」都活不了。”
“好的�！饼R夏點點頭，“我知道你的顧慮了�？墒且驗椤干ぁ共豢梢栽凇附K焉之地」自由活動，只可以在游戲場地附近活動，遇到其他「生肖」的概率為零，所以能夠發(fā)生「生肖殘殺」的地點只有列車。”
“當(dāng)然�！钡厣唿c點頭，“「生肖」在列車?yán)餆o論如何打架，那些「原住民」都可以把房間復(fù)原，可一旦「生肖」之間的斗毆造成了死亡，就不能依靠「原住民」的「仙法」來復(fù)原了，所以「天龍」對此定下了嚴(yán)格的規(guī)矩，絕對不許「生肖殘殺」的情況發(fā)生�！�
“那你更可以放心了。”齊夏說道，“這條規(guī)定我宣布它作廢了�！�
“什么……？”齊夏的話又一次讓地蛇瞪大了眼睛。
“那個叫做「白虎」的年輕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車上了�！饼R夏說道，“他被我的計謀逼走了，不信的話你今晚可以隨意殺死一個「人級」試試效果。”
地蛇聽后沉吟一聲，說道：“齊夏，這件事不能開玩笑……如果「白虎」真的還在「車頭」，我殺死這個「人級」就已經(jīng)結(jié)束生命了，更不必提殺死「天蛇」�！�
“放心�！饼R夏說道，“這么多年來你從來沒有見過「白虎」吧？”
“我沒有見過「白虎」的原因是因為這里從來沒有一個「生肖」會做這種蠢事……這是明令禁止的行為。”地蛇說道，“要不然那些「天」也不可能安穩(wěn)地活到現(xiàn)在了，他們每一天都會被刺殺！”
“規(guī)矩只需要定一次。”齊夏說道，“有意思的是，除了這一件事情之外，其他的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規(guī)則有條不紊的執(zhí)行，沒有一次例外�！笣⑻拥纳ぁ箷�，「賭命失敗了」會死，就算是改掉自已的游戲都有可能引來管理者，在這種氛圍之下，任誰都不會發(fā)現(xiàn)「白虎」消失了，所以誰都不敢嘗試。畢竟在這幾種違規(guī)里面，「生肖殘殺」看起來是最嚴(yán)重的一條�！�
“那你怎么敢肯定「白虎」不在列車……？”地蛇又問。
喬家勁在此時微微一怔：“白虎……？這不是之前咱們見過的那個老……”
齊夏扭頭對喬家勁皺了皺眉頭，打斷了他的話。
喬家勁趕忙把嘴里的話咽了下去，不由地犯起了嘀咕。
「白虎」是個年輕人……？
之前的老頭看起來沒有七十也有八十，怎就成了個年輕人？
而地蛇也在此時盯著喬家勁和齊夏的表情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你們在列車外面見到過他……？”地蛇微微一愣，嗓門也忍不住提高了，“「白虎」被逐出了列車……？”
齊夏嘆了口氣，說道：“地蛇，你自已也說過，「白虎」控制不了自已的力量。他隨時都有可能毀掉列車，這樣的一顆定時炸彈，不光是我……就連「天龍」也想除掉他�！�
“可這樣……會不會太不保險了……”地蛇伸手撓了撓自已的頭，“相當(dāng)于列車上的「保安」沒有了。”
“「天龍」和我的想法一樣。”齊夏說道，“他知道你們沒有一個人敢做出這種事，畢竟恐懼的種子已經(jīng)在心里種下了�！�
地蛇聽后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良久，他開口說道：“我說過，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既然你和我保證殺死「天蛇」不會引來「天龍」和「白虎」，那我會第一時間去試試的�！�
“放心大膽的去做�！饼R夏說道，“現(xiàn)在能管這件事的只有「天蛇」本人，恐怕你要好好制定戰(zhàn)術(shù)了，到底要如何殺死一個能夠「讀心」的人呢？”
“放心。”地蛇說道，“如果真的有那種機(jī)會，我會果斷刺瞎自已身上所有的眼睛。”
齊夏聽后還想說點什么，但也只是把話咽下去，隨后點了點頭。
“時間不早了�！钡厣哒f道，“我也不留你們幾個臭小子在這里休息了。”
“不必�！饼R夏站起身來，剛要帶著眾人離去，卻忽然想到了什么，隨后停下腳步回過頭。
“怎么？”地蛇問。
齊夏盯著地蛇的眼睛半天，開口說道：“你知不知道荼糜花的花語是什么？”
第832章
初夏而生
“荼糜花……”地蛇思索了一下，扭頭對齊夏說道，“齊夏，看來你對植物沒什么研究�！�
“是的，我雖然學(xué)習(xí)了很多知識，卻依然不能面面俱到�！饼R夏回答道，“你知道這種花嗎？”
“荼糜花也寫作荼靡花，純白無比，但卻只在一個時節(jié)開放�！钡厣哒f道，“你知道是哪個季節(jié)嗎？”
“不知道�！�
地蛇嘆了口氣，說道：“它不適合「春暖花開」的說法，因為它在「初夏」開花，「盛夏」綻放，而「夏」消失時，這朵花也會跟著敗落�！�
齊夏聽后微微皺了皺眉頭：“這朵花會跟著「夏」……一起出現(xiàn)和消失？”
“是的�！钡厣唿c點頭，然后走到墻角處翻弄起了書本。
半分鐘后，他從眾多老舊的圖書當(dāng)中拿出了一本高等植物圖鑒，這本書看起來保存得不太好，輕輕一晃似乎就要散架。
他小心翼翼地翻開書頁，隨后翻到了一張帶有潔白的花朵的圖片，轉(zhuǎn)身遞給了齊夏。
這一頁書的前后兩頁基本都已經(jīng)脫落了，唯有這張泛黃的圖片還飄搖地掛在上面。
“荼糜花……”齊夏微微念叨著，隨后接過這本書看了看。
這種花看起來像是薔薇科的一種，每一朵都潔白無瑕，帶有黃色的花蕊。
齊夏盯著花朵看了一會兒，輕聲問道：“那荼糜花綻放之后，豈不是已經(jīng)入秋？”
“沒錯。”地蛇說道，“荼糜花開往往意味著花期的終結(jié)，此花開后再無他花。此花代表「結(jié)束」，同樣代表「終焉」。”
齊夏聽后點點頭：“拜你所賜，我又學(xué)習(xí)到了新的知識�！�
“可是你也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了……”地蛇說，“在這整座城市里任何植物沒有辦法存活，滿大街都是枯萎的死樹和干花，這里沒有雨也沒有正常的陽光，更不可能看到鮮活的植物，你又為何忽然提起荼糜花？”
“或許就是因為這里的植物都是干枯死去的。”齊夏嘆氣說道，“這朵潔白的花朵才能更加引起我的注意吧�！�
地蛇聽后點點頭，說道：“齊夏，「荼糜花」的花語就是「末路之美」。”
當(dāng)這四個字進(jìn)入齊夏耳中的時候，一段久遠(yuǎn)的記憶逐漸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
那時的燕知春輕聲對齊夏說：“就用荼糜花吧�！�
“燕知春……「末路之美」……”齊夏慢慢瞇起眼睛，“當(dāng)一切都消失殆盡了，還會有什么東西是美的嗎？”
“說不準(zhǔn)呢�！钡厣哒f道，“答案估計得問你自已了�！�
齊夏頓了頓，隨后對地蛇點頭示意，轉(zhuǎn)過身去走到了屋外。
而屋內(nèi)剩下的幾人面面相覷，喬家勁和秦丁冬隨后也跟著齊夏走出了門，唯獨留下了陳俊南。
“老蛇�！标惪∧辖械�。
“怎么？”
“你的游戲是什么？”陳俊南問。
“我的游戲？你想過過招？”
“那倒不是�！标惪∧险f道，“只不過你這個場地看起來沒有什么危險設(shè)備，唯一能夠用來做游戲的也只有書了�！�
“進(jìn)行游戲確實會用到書。”地蛇說道，“但我這里還有很多其他的道具�！�
地蛇走到墻旁邊，輕輕拍了拍墻，一個暗格從墻面上展露出來，緊接著是撲面而來的腥臭味。
暗格好似一個大型衣櫥，里面掛著琳瑯滿目的殺人道具，上面既沾著血液又帶著鐵銹，氣味非常難聞。
“我的游戲叫「朗讀者」，不管「參與者」有幾人都行，我會給他們書籍讓他們大聲朗讀，隨后由我和其他「參與者」輪流來提問每個人書中問題，只要能回答正確就算過關(guān)，當(dāng)然回答錯了也沒關(guān)系，只是沒有獎勵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