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別人如果罵我，就隨意罵吧！”
幾乎是程黎落入水中的同時，我三步并做兩步跑出去，越過欄桿，跳入湖中。
上海的冬天溫度很少到0度以下，但我沒想到湖水如此刺骨，除了冷，還有疼，切骨的疼，我感覺有無數(shù)的錐子刺進我的皮膚，即使在水中，眼淚也噴涌而出。
比冰還要冷徹的水灌入我的口鼻中、耳朵中，身上每一寸皮膚都清楚感受到冰冷的湖水。
我看著先落水的程黎離我不遠，她應(yīng)該也看到了我。
人真的是非常非常奇怪，我明明不會游泳，卻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跳了下來。
無論如何，我要救程黎！
我不知道如何在水中運動，兩只手奮力向前抓著，向著程黎的方向。
……
……
……
……
……
……
當我醒來時，感覺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凍僵了。我裹在非常溫暖的、厚重的毛毯中，但是毛毯中的溫暖貌似與我無關(guān)，我冰冷的身體將溫暖的氣息隔絕在外，自己就像掉入火鍋中的冰塊。
目光所及是深邃的星空，廣袤無垠。
我在哪里，我還活著嗎？
程黎……程黎在哪里？
我掙扎著想起來，但是凍僵的身體完全不聽使喚。
但我能感到我的頭枕在暖暖的、軟軟的物體上。隨著聽力慢慢恢復(fù)，我聽到了周遭的嘈雜聲，人來人往的聲音，以及程黎的哭聲。我是躺在程黎的腿上嗎？
我想起來了，我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刻，是程黎游向了我。對啊……程黎可是運動小能手呢，游泳也不在話下，這么說是程黎救了我嗎。
真是諷刺，明明是我要救程黎的，結(jié)果反而被她救了。
視覺和感覺在慢慢恢復(fù)，我看到程黎身上也裹著厚厚的毯子，正趴在我胸前哭個不停，嘴里含糊不清地念著我的名字，不斷的把我身上的毯子裹緊，生怕有一絲熱量從我這里流走。
等等，程黎趴在我胸前，那我枕著誰的腿。
我艱難的抬頭看。
正好對上了郭大晨的關(guān)切的目光，他也裹著厚厚的毯子，頭發(fā)上還在往下滴水。
“操，你醒了？”郭大晨看到艱難睜開雙眼的我。
沒等我回應(yīng)她，程黎立刻撲過來，雙手抱著我的頭看著我，大大的眼睛中摻雜著驚喜和恐懼，本來很白的皮膚此時變得慘白，濕漉漉的頭發(fā)上還能看到水草。
周圍有救護車和警車，看來我和程黎是及時獲救了。
為了防止我們凍死，我們身上濕透的衣服都被醫(yī)護人員脫了下來，只留了內(nèi)衣，然后被醫(yī)用毛毯裹成了紫菜卷，防止因失溫而撒手人寰。
程黎邊哭邊打量著我的臉，她身上的毛毯都要脫落了，我甚至看到了她白色的內(nèi)衣肩帶。我心中低吼著不可以走光，想伸手幫程黎毛毯裹住，但程黎完全沒有注意到。
她不顧周圍的環(huán)境和來來往往的醫(yī)護人員、警察，直接吻了我，不松開那種。
在毛毯從程黎肩膀滑下那一瞬間，我的手總算聽使喚揪住了一個角。郭大晨知趣的把頭轉(zhuǎn)向一邊，避免看到程黎走光。
我在生命垂危時候的最大訴求，是不讓程黎走光。
我感到呼吸困難，程黎身上獨有的香氣也令我目眩，但我還是拼命用毯子把程黎肩膀遮住，順勢把她緊緊抱住。
程黎倒在我身上，我感到了一陣暖意，身上是，心里也是。
程黎的臉緊貼著我的臉，果然也凍得冰涼，可我卻感到異常溫暖。
郭大晨非�？桃獾目人粤藘陕暋�
管他呢。
第56章
玩三國殺時候經(jīng)常把內(nèi)奸當忠臣
雖然我已經(jīng)凍僵的大腦不允許我思考眼前的復(fù)雜情況，但有一件事很明確，那就是即使凍住的大腦想著的也都是程黎，所以我就順從大腦的指示一直抱著程黎。直到護士過來讓我們趕緊上救護車。
救護車上坐著兩個警察，看我們都能自己走路了，做了一下簡單的筆錄。
事情被簡單的定性為“情侶大半夜在湖邊散步失足落水”。如果告訴警察叔叔程黎是自己主動投湖的，可能事情的性質(zhì)會變。
一個警察小哥在本子上記了半天，用筆頂了一下警帽的帽檐，對我們說：“以后可要注意安全，小情侶這么晚就不要出來散步了，就算散步也不要到水邊這些光線不好的地方，容易發(fā)生危險，幸好這位，嗯……我看看，程小姐水性比較好，又有這位……嗯……我看看，郭先生見義勇為，才沒有釀成危險。
“警察同志，我不是見義勇為，我是他們的好朋友�！惫蟪繉煨「缯f。
警察小哥看了看我們?nèi)齻�人，疑惑地問郭大晨：“你和人家小情侶這么晚一起出來干什么？”
沒等郭大晨開始講述傳奇故事，警察小哥就下車了，還說：“現(xiàn)在的年輕人，我們不懂，反正你們以后注意人身安全，今天去醫(yī)院檢查沒事兒了，明天到國新路派出所來做個詳細筆錄，配合一下我們工作�！�
“一定配合工作！”郭大晨給警察小哥敬了個禮。
車里就剩我們?nèi)齻�人和駕駛室的一名司機一名護士，車開始緩緩地朝醫(yī)院駛?cè)ァ?br />
程黎頭靠著我肩膀坐著，緊緊挽著我的胳膊，不時打個噴嚏。
現(xiàn)在問題來了，郭大晨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郭大晨說：“當然是為了救你啊，今天要不是我跟著來了，程黎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把你從湖里拖上來，現(xiàn)在你就已經(jīng)是故人了。”
郭大晨問程黎：“程黎，要都和天洋說了嗎？”
程黎點了點頭，“都這個時候了，無所謂了，說吧�！�
“說啥�。俊蔽乙活^霧水。
郭大晨清了清嗓子說：“大概是前天晚上吧，我正和兒子玩呢，程黎給我打電話，哭得稀里嘩啦的，說你們倆完蛋了，把我和伊然都嚇了一跳。程黎大概說了一下情況，你個傻逼電話不接短信不回，我去你家，叔叔阿姨說你已經(jīng)回家了，但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背包也不見了，后來鐘曉倩說送紙條時候看到你跑了，我們就猜你能去哪兒，李念說你也沒聯(lián)系他，程黎哭完了說你肯定去學(xué)校了，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程黎就買了機票把我拉到上海了。程黎我就奇怪你啊，能想到送紙條，不說親自去截這傻逼。然后呢，昨天中午我們就到上海了，程黎在這個凍死人的湖邊坐了快兩天兩夜，死活不走，說你肯定會來，我陪不動她，去旁邊瞎逛了。晚上我正在旁邊便利店說買點熱飲什么的，程黎給我發(fā)微信說你來了，我趕快跑回那破湖邊，正好看你倆像下餃子一樣跳下去，給我現(xiàn)場表演you
jump
I
jump呢？我知道你個傻逼不會游泳，我只能也跳下去，和程黎兩個人勉強把你救了上來。還好我聰明，跳下去前把手機扔在岸邊了，才能打120，結(jié)果120把110也順帶叫來了。冬天跳湖，你倆這是上得死亡雙保險啊，不淹死就凍死，林天洋你咋不說直接死在湖里呢？”
郭大晨非常激動的、叨叨叨叨的說了大概經(jīng)過，但這不是我關(guān)心的問題，我問他們：“我想知道為什么老郭你會跟著程黎過來？”
“哦，這個啊，我一直幫程黎盯了你好幾年�！惫蟪空f，“你認為是監(jiān)視你也行。”
“盯著我？幫程黎？”我滿腦袋問號，我覺得反過來，我讓郭大晨幫我打聽程黎的實時動態(tài)更可信一點。
郭大晨說：“唉，雖然比較丟人，但還是說吧，我現(xiàn)在說的話你如果敢告訴伊然，我就弄死你，腦袋搬家那種。其實高中那會兒我死乞白賴地坐你旁邊，不是為了撩伊然，是為了撩程黎。實話實說，一上高中我就看上程黎，你和程黎感覺關(guān)系匪淺，正好我和你也是好哥們兒，就找個借口坐在程黎后面想拉近關(guān)系。”
程黎“哼”了一聲，明顯感覺到她對郭大晨的鄙視。
“我很快就找了個機會把程黎叫出來和她表白，程黎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我，不過還好，沒有像你后來那樣，被扇耳光。那次我也沒受到太大打擊，因為據(jù)我那么長時間觀察，程黎應(yīng)該是心有所屬的，大概也知道是誰。我就問程黎，你喜歡的是林天洋吧？”
“程黎當時還有些驚訝，她說從初中到高中，所有人都覺得她討厭林天洋，為什么你郭大晨能看出來。你看，這么簡單她就承認了。不過還好程黎喜歡的是我哥們兒，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身邊可不缺女孩，程黎不答應(yīng)就換一個唄�！�
別說郭大晨表白程黎，郭大晨表白生物實驗室里的母雞我都不奇怪，這家伙自稱浪子，只要是雌性就能撩。但我還是問他：“那你是怎么看出來的呢？”
“喜歡這種事，嘴巴不說，眼睛也會說出來的。”
郭大晨故作深情地說著。
“程黎每次提到你、看你時候的眼神都和面對其他人時候不一樣，雖然她在刻意隱藏，但是逃不過我的眼睛。從程黎承認以后，每次看你倆吵架互損，就像打情罵俏，給我造成極大的心理傷害。在程黎這里跌倒沒多久，我就有了新的目標，我正前方就是各方面都不輸給程黎，并且性格更加溫柔的伊然，我就開始撩伊然，還拜托程黎幫我說好話，唉……沒想到這一撩一輩子就搭進去了�！�
雖然郭大晨在嘆氣，可是語氣里完全沒有遺憾的意味。
郭大晨繼續(xù)說：“高中畢業(yè)時候，程黎說她要出國了，拜托我以后要經(jīng)常把你的消息告訴她。在你和我要QQ號時候，程黎已經(jīng)有你各種手機號和社交賬號了，你當時如果知道，是不是會特別害怕？一邊是我追過的女孩，一邊是我的好兄弟，而且咱倆大學(xué)都在上海，我就答應(yīng)了。上了大學(xué)后，幾乎每星期程黎都會問我你的近況。我當時都要煩死了，就勸程黎和你表白，程黎說他不敢。對了，她還在和我打語音電話時候嚎啕大哭好幾次，最兇的一次就是你和那個方什么確定關(guān)系時候，那哭得呀，一點兒仙女的靈氣都沒了，和三歲小孩兒似的�！�
程黎踢了郭大晨小腿幾下，后者立刻捂著腿齜牙咧嘴的，程黎臉紅地說：“嚎啕大哭這類事情請你通通忘掉！也不用和天洋說！”
我竟然還稍稍有點嫉妒這段歷史，雖然他倆之間發(fā)生這些情節(jié)都是為了我。
“畢業(yè)工作后，程黎繼續(xù)讀研，問你的頻率就低多了，不過你一直也很老實，沒有在交女朋友什么的。直到我兒子周歲宴時候，見到你倆結(jié)伴過來，我下巴都要驚掉了，沒想到程黎竟然跑回國單槍匹馬把你拿下了。”
我說：“過程十分痛苦。”
程黎贊同地點了點頭。
“剩下也沒什么事兒要坦白了，今天算是把事兒說通了吧。我就幫程黎說一句話，你個傻逼聽好，她是真的喜歡你，你少他媽胡思亂想了。再往后我只負責給你倆準備份子錢，其他一概不管�！惫蟪空f。
程黎問我：“雪菲的事兒，我和你說說吧，我和他……”
“不用了�！蔽逸p輕捂住程黎的嘴，“我相信你�！�
程黎沒有再說話，我卻將這兩天憋在心里的一句話，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對不起�！�
程黎沒有回應(yīng)我，但是挽著我胳膊的力氣似乎大了一些。
郭大晨望向救護車窗外說：“快點回去吧，我想老婆孩子了。”
第57章
公司這些人不去干狗仔隊真是可惜了
郭大晨身體好，在醫(yī)院待了一天就活蹦亂跳了，我身體狀況次之，雖然有些虛弱，但是可以正常行動了。可是程黎卻發(fā)高燒了，一直昏昏沉沉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只是一直睡不踏實，嘴里有些呢喃。
我一直在程黎床邊陪她，護士跑過來轟我好幾次。
“你自己還是病人呢，好好回去躺著去！”
“我已經(jīng)好了，但是我女朋友發(fā)燒呢，我家屬照顧她一下�！蔽肄q解。
“好了就去辦出院手續(xù)！而且這是女患者的病房，你這大老爺們兒怎么好賴話都聽不懂呢？出去！”護士似乎要動用武力，而且我看出她很想說“滾出去”。
最后在我厚顏無恥的重復(fù)攻勢下，護士懶得管我了，就是讓我需要回避時候必須配合，我需要輸液時候必須配合，晚上熄燈前我要回自己病房也必須配合。
我讓郭大晨提前回鹿陽，郭大晨說：“你一個人行嗎？”
我看著熟睡的程黎說：“你放心吧，我還要照顧她一輩子呢。”
“你可別食言�！�
程黎快一周時間才痊愈。這期間我和公司請了長假，理由是拯救愛情。
部長說不想聽我扯淡，上班回去把女朋友“不經(jīng)意”的帶到公司證明她的存在就行。
部長在電話里說：“如果拯救失敗了，你就別回來上班了。你如果為了臉面租個女友來走個過場，我倒也不會說什么�！�
“領(lǐng)導(dǎo)，我真的有女朋友！”我努力辯解，我在公司的單身人設(shè)一直屹立不倒，突然跑到另一個城市去拯救愛情，全公司人都會認為我在扯淡。
程黎在一旁笑不可支。
我對程黎說：“我還想多請幾天假，和你在上海轉(zhuǎn)一轉(zhuǎn)�！�
“不了不了，咱們盡快回去吧，說實話，我不喜歡上海，我對這里有很多不好的回憶�！背汤枵f，“而且我也請了好久的假了，再長一些工作都要積壓成山了�！�
“那明天出院就直接回去�！蔽液敛华q疑。
某一天下班，非常難得的程黎比我早下班，她答應(yīng)來我們公司找我，兌現(xiàn)我給部長的請假原因。
平時同事們一個個的，下班時候恨不得掐著秒表，一到6點就準時沖出公司，今天一個個都賴著不走，看來消息已經(jīng)走漏出去了，都準備看看萬年單身的林天洋拯救了一個什么樣的女朋友。有好幾個看著空白電腦桌面發(fā)呆的，有假裝去飲水機旁打水偷偷往我這邊瞄的，有在窗戶前面踱來踱去，看有沒有人出現(xiàn)在公司樓下的。
當程黎真的出現(xiàn)在公司門口，和前臺小姐姐說找林天洋時候，這幫孫子們突然假模假樣地開始忙手頭的工作，看似毫不在意，卻都恨不得跑到前臺去。
程黎今天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平時幾乎都是淡妝的她，今天的妝容精致可見，本來我只能分清程黎有沒有涂口紅，今天卻能看出她的眼睛妝容一定下了大功夫。一頭栗子色的水波紋卷長發(fā)少女感十足，淺灰色的風衣里的職業(yè)裝又平添了一絲成熟。
程黎似乎感覺到了周圍同事投來的目光，也稍微有點緊張，她快走到我面前，小聲說：“現(xiàn)在能不能走呀？
我已經(jīng)收拾好了東西，打算程黎只要在公司里露個臉就走，我提起包對程黎說：“就等你了�！边@時兩個后輩同事圍了上來，其中一個關(guān)系還算不錯的小伙子對我說：“洋哥，嫂子來啦？第一次見面，介紹一下唄�！�
我故作威嚴的咳嗽了一下說：“咳……別沒大沒小的。”
程黎笑了一下，然后落落大方地對他們點頭示意：“你們好，初次見面，我是林天洋的未婚妻程黎，從小就是同學(xué)，謝謝大家一直以來對天洋的照顧�！�
旁邊一個小姑娘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程黎：“太漂亮了，洋哥你是怎么追到這么美的嫂子啊，不會是你花錢雇來逗我們的吧�！�
我正準備辯解，程黎開口了：“不是哦，小姑娘，是我追的天洋，費了好大勁，用了很多年才追到的。”
辦公室響起一片“Wow~~”的聲音，里面充滿了不相信。我有些沮喪，我和程黎看上去這么不般配嗎？還有，你們這幫家伙是中學(xué)女生嗎？還跟著起哄。
程黎看著大家的反應(yīng)，突然狡猾的笑了，她小聲對我說：“還記得高二時候，我在全班同學(xué)面前給你的那個耳光嗎？”
我點點頭，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非常慘痛的回憶。
程黎問我：“那這能不能算是道歉？”
程黎托著我的臉頰，閉上眼，在全辦公室同事的注目下吻了我。
時間持續(xù)了大概10秒，雖然不是第一次接吻了，但是我感覺時間難熬的漫長。
辦公室第二次爆發(fā)出中學(xué)女生般的起哄聲。程黎笑著松開了我，她對那個問我是不是雇程黎來的女同事說：“正牌的，如假包換哦�！�
“行了行了，林天洋，知道你有女朋友，差不多得了，考慮一下其他單身同事的感受。”身后傳來部長的聲音，部長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我們身后了。
程黎立刻給部長微微鞠了個躬，“王部您好，我是林天洋的未婚妻程黎，我就是想幫天洋證明一下，不是故意的，真是不好意思�！�
程黎你絕對是故意的！
而且程黎你怎么知道我們部長姓王的？
“這也下班了，不打擾你們年輕人的私人時光了，小林你可以下班了�！彼氖鄽q的部長不想讓程黎在辦公室繼續(xù)發(fā)糖了。
和程黎走出公司后，我問她：“這么做你不怕尷尬嗎？”
她說：“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你看問我問題那個小姑娘臉紅的呦~”
第二天，《企劃部林天洋慘遭仙女倒追強吻》的視頻圖文資料在公司各個群里瘋傳，也為很多單身男士帶來了莫名其妙的自信，堅信一定會有仙女過來倒追他。
第三天，新聞變成了《渣男林天洋拋棄仙女未婚妻與嬌小美女不清不楚共進晚餐？》。
程黎來的第二天快下班時候，前臺的小姐姐突然用全辦公室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喊我：“林天洋，有美女找！”
本來我以為是程黎，心想她怎么招呼都沒打就過來了啊，怎么不直接進來啊，昨天她已經(jīng)作為員工家屬被公司群內(nèi)的妹子們評為“最勇敢家屬”了。
然而在前臺等我的不是程黎，是一個個頭嬌小的女孩子，扎著一根燈籠辮，長得挺可愛的。我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確定我應(yīng)該沒有見過這個人，然后起了戒心，這會不會是程黎設(shè)的套，或者是有人想拆散我和程黎耍的把戲。
我怎么還在懷疑程黎？我在心里踹了自己一腳。
她看到我，怯生生的問我：“您好，您是林天洋吧……哦，和上次見的一樣……確實是一個人……”
“別別別！”我本能的離她遠了一些，“我可沒見過你啊，什么上次見，你說清楚�。俊�
“不要介意，是我表述不清楚，上次我就遠遠的見過你�！彼又f，“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藍飛，藍天的藍，飛翔的飛，晚上想請您吃個飯，我們之間好像有些誤會�！�
“可我不認識你啊�！蔽矣行┍罎�，這段時間我和程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先是跳樓后是跳湖，本來以為度過萬難，彼此也有了更深的信任，可以像正常情侶一樣正常交往一段時間，沒想到半路沒殺出個程咬金，反倒殺出來一個小蘿莉。
藍飛說：“我英文名叫Kay，這個名字你有印象吧？”
第58章
感情的事只在自己腦子里演小劇場什么用都沒有
晚上，我和藍飛坐在了Z.U.R西餐廳的座位上，就是那天程黎和文雪菲坐的那個位置。
我很是奇怪，為什么又來這里，好像偌大的鹿陽市，只有這一家餐廳。
我給程黎發(fā)微信，“有個叫藍飛的人找我吃飯”。
程黎回我：“真不聽話�！�
程黎又補了一條：“我是說她�！�
“你看�！边@個叫藍飛的女孩指著窗戶外的馬路，“那天你就是站在那里，你的那個角度是看不到坐在雪菲旁邊的我的，唉，差那么一點點就到1米6了，我真的那么小嗎�！�
看到她開始自怨自艾了，我假裝咳嗽了一下，對她說：“藍女士，那你找我到底是……”
藍飛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不好意思，有時候突然會開始自說自話，這是我的壞習慣。嗯嗯……我還是正式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藍飛，是你的未婚妻程黎的朋友，也是那天被你踹了一腳的文雪菲的女朋友……”
藍飛突然停下來，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了一圈，然后舉起右手笑瞇瞇地說：“說錯了說錯了，還有些不適應(yīng)，我現(xiàn)在是文雪菲的妻子了。我們領(lǐng)證還沒有幾天，雪菲回國后才正式向我求婚，現(xiàn)在還像做夢一樣，有一些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