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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適逢無界暴走,他尋了些法子待要前往無界中樞控制,誰料因無界吞噬魔界空間,更是卷起無數(shù)時空亂流,黃龍最終不曾抵達(dá)中樞,卻反倒被拋至人界。

    只是他如今非人非鬼,非魔非妖,不過六界之外一縷執(zhí)念,無處托生,眼看就要消散,幸而有一截?zé)o界神物,嘯日黑榆木可以寄生,便附著其內(nèi),茍延殘喘。

    卻不料因禍得福,那黑榆木竟在天京閣中扎根下來,倒叫他將潰的神念,漸漸有幾分凝實起來。

    黃龍笑道:“天京閣已認(rèn)你為主,故而,我便只得借你身體一用。”

    林方生皺眉,警惕看他:“前輩之意,卻是要奪舍……”

    黃龍手掌驟然在膝蓋上一拍,哈哈大笑起來,道:“若是奪舍,何必入夢警示,直接奪了便是。只是你這小子糾葛甚多,又個個著緊,縱使奪舍,只怕立時被人認(rèn)出,驅(qū)個魂飛魄散。”

    林方生臉上一紅,輕咳一聲道:“卻不知黃龍前輩之意是?”

    黃龍便正色看他,道:“我知曉你等強(qiáng)闖魔界,乃是為阻止無界暴走,這卻與我目的不謀而合。故而欲借你身軀行事,前往無界中樞,阻止此事。”

    林方生見他神色誠懇,氣息清冽,全無半絲作假,知他所言非虛。何況如今應(yīng)對無界之法全無,若黃龍此事說他可破解,卻也唯有信他。

    只是……

    “這卻與晚輩……情孽有何關(guān)系?”

    黃龍嘆息,舉起蒲扇樣大手拍拍林方生肩膀,語重心長道:“你若心思未定,道心不堅,進(jìn)了無界,便如喪失凝合之力,只怕立時就會潰散無蹤。以無界之言,便是無坐標(biāo)之物,不存在之意。故而須找準(zhǔn)坐標(biāo),定位堅決,方才可守住本心。”

    林方生緩緩垂下眼瞼,正視本心。

    又聽黃龍搖頭晃腦道:“以老夫之見,上策便是全收了。既然有情有緣,何需割舍,自找罪受。何況以你妖侶之體,多幾人助你雙修,有百利而無一害。況且這等極樂之事,若是多幾人分享,也不枉來這世上一遭……”

    林方生聽他言語愈加不堪,不由尷尬萬分,道:“前輩莫要說笑……”

    黃龍仍是哈哈大笑幾聲,還欲多言,卻突然改口道:“時辰不早了,你且仔細(xì)想想,慎重決定。只是萬劍門之事,卻萬萬不可在那國主面前提起,你等身處鏡夢大陣,若非自身醒悟,絕無法擺脫。我也是瞅個空子……”

    林方生倏然睜眼,卻原來赫連萬城在他身邊起身,見他醒轉(zhuǎn),也是道:“即刻出發(fā)�!�

    夢境清晰,歷歷在目,黃龍字字句句,亦是深印識海。

    林方生再見師尊,卻更是赧然。只得默然起身,同赫連萬城一道換了戎裝,鎧甲厚重,森然肅穆,行走之時亦是錚然有聲。

    赫連萬城見他沉默不語,只當(dāng)他緊張,輕輕拍拍肩頭,二人便離了宮殿,騎上黑色長毛的有角馬,前往城外早已整裝待發(fā)的軍營。

    在傳令兵高亢嘹亮的“出發(fā)--”聲中,號角鳴響,由赫連萬城率領(lǐng)的五萬中路大軍終于出發(fā),萬馬奔騰,乘輿輜重,緊隨其后,揚(yáng)起漫天黃沙,離軍營三十余里的天鄖都城城民,仰頭便可看見東方一片黃云遮天。

    大軍開拔不過兩日,天鄖國都異變又起,卻是養(yǎng)在御花園中的赤火靈蛇破開水波,沖天而起,竟是翱翔半空,赤紅一片,又有一條灰扁小魚伴隨身旁,這一蛇一魚盤旋片刻,便往東方飛去,沒入云層之中。

    城民望見,皆道鎮(zhèn)國靈獸亦前往襄助國主,取勝有望,俱是喜氣洋洋,焚香禱告。

    只是那國主與國后,卻是再也不會折返了。

    作者有話要說:劇情實在弱爆了OTZ

    不過馬上就可以那啥了!握拳!

    感謝砸雷,么么大~我會為了你們更好地?zé)跞鈩∏閮墒肿サ?br />
    五行缺肉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12-20

    23:33:01

    第六十章

    黃龍破陣

    鎮(zhèn)魔塔外,天際那點(diǎn)陰影,已然漸漸擴(kuò)大,就如黑日升起,將遮蔽一切的漆黑光芒散布開來一般。

    無界侵蝕,魔界崩塌,速度已加快許多,塔外群魔鼓噪,膽小者已開始撤退。

    陳昌一拉韁繩,讓戰(zhàn)馬停下。見那塔外自地面到天空,魔氣濃烈籠罩,心下?lián)鷳n,便朝戰(zhàn)馬背上的帝王看去。

    那世家高華、清雋文雅的貴公子再無蹤影,馬背上男子魁梧如山,深沉如海,一雙沉沉黑眸深處,泛起淡淡紫光,望向群魔的眼神里,非但沒有半絲懼怕,反倒宛若發(fā)現(xiàn)獵物的猛虎一般。陳昌不由再度開口道:“陛下……”

    公冶明鏡只一抬手,制止陳將軍再度開口,已將兩盞青銅古燈祭出,正是昔日閻邪所用之鎖魂燈與搜魂燈。

    那兩盞古燈迎風(fēng)而漲,竟變得猶若神殿石柱一般高大,三人難以合圍,騰起半空,便往群魔頭頂飛去。

    青暗光芒大盛起來,又照耀在魔物身上,雌燈搜魂,雄燈鎖魂,便見在一片慘呼聲中,無數(shù)大小不一、光彩四射的魂魄光點(diǎn)被強(qiáng)行抽離軀體,匯聚成洪流,涌入雄燈之中。

    公冶明鏡冷眼旁觀,見那雄燈燈芯光芒一暗,即刻揚(yáng)手,就將那雄燈煉制的魂珠招來,握在手中,因了魂魄充足,所煉制的魂珠粒粒皆大如小兒拳頭,光彩四溢。比起羅皓然昔日那點(diǎn)小打小鬧的魂珠,品質(zhì)有天壤之別。

    首領(lǐng)如穆天降等,皆已入塔,故而塔外正是群龍無首之時,公冶明鏡收了數(shù)十顆魂珠,那些魔物方才自這滅頂災(zāi)難中回過神來,就有些魔物小隊朝人修軍隊殺來。

    公冶明鏡道:“陳昌,按計劃行事�!�

    已拋出一顆魂珠,拔劍刺穿。那魂珠立時化為一股濃烈紫氣,將公冶明鏡團(tuán)團(tuán)包圍,這人間帝王、真龍王族,竟自凝脈沖至化神,一身恐怖靈壓無聲無息,卻又強(qiáng)橫無匹地散開,沖得修為低微的魔物竟當(dāng)場粉身碎骨,又做了鎖魂燈一點(diǎn)養(yǎng)料。

    戰(zhàn)馬亦是連連受驚,嘶鳴起來。

    公冶明鏡卻再不管這些,足尖一點(diǎn),已自馬背上飛射而出,那點(diǎn)金黃身影,眨眼間就沖進(jìn)鎮(zhèn)魔塔大門。

    陳昌懷中亦有一道密詔,若是公冶明鏡出不了鎮(zhèn)魔塔,就將帝位傳予六王。

    命數(shù)早有天定,凡人縱使有心逆天抗命,卻難免一念成魔,作出些瘋狂之舉。這公冶明鏡,便是典范。

    陳昌咬牙,大刀往蒼灰天空一刺,喝道:“殺!”

    周圍士兵亦是回應(yīng)響起海潮般陣陣吼聲,戰(zhàn)馬疾馳,兩支部隊狠狠撞在一起,飛濺出無數(shù)血肉肢體。

    塔外戰(zhàn)事正酣,塔內(nèi)亦如是。

    林方生與赫連萬城正在一處山坡上,俯瞰不遠(yuǎn)處兩支軍隊交戰(zhàn)。

    法術(shù)與炮火齊飛,卻是慘烈無比。

    敵軍主將營帳掩映在濃霧之中,唯見一面穆字大旗烈烈飄揚(yáng),又聽傳令兵來報,只道戰(zhàn)事膠著,請求援軍。

    赫連萬城目光清冷,掃過山腳下,尸骨成山,血流成河,鮮血已將山腳泥地泡軟,混成泥潭,竟有幾分血池地獄的假象。

    那濃烈血腥,和受傷士兵哀痛悲號,宛若真實--

    林方生不由緊扣手指,卻聽赫連萬城冷然道:“方生,你道這不過一場幻夢,卻怎知這些個生靈魂魄所經(jīng)歷痛苦折磨,俱是真相�!�

    林方生尚未明了他話中深意,赫連萬城已一夾馬腹,道:“取槍來,朕要親會大將�!�

    便有親兵送上一桿玄黑的精鐵長槍,赫連萬城掂量一下,道:“罷了,權(quán)且如此�!�

    手握長槍,揚(yáng)聲道:“征漠,方生,炎夜,隨為師出陣�!�

    林方生頓時眼中一熱,卻自師尊眼中驚鴻一瞥,亦似有幾分眷戀。

    征漠與炎夜卻也仿若如夢初醒般,四人四騎,宛若四道利槍,沖破敵陣。

    穆天降一身黑衣黑甲,亦是手握一桿精鐵漆黑的長槍,槍頭卻分三股,斜斜指地,昂首挺胸騎在一匹高大漆黑獨(dú)角馬上,煞神一般,周身黑氣縈繞,眉宇間卻有幾分戾色,又有幾分憤怒,卻將原被那睥睨天下,百無聊賴的眼神,沖淡幾分。

    一方是穆天降,一方是萬劍門,對峙之時,黑紅濃霧慢慢降下,那些喊殺聲,金鐵交鳴聲,戰(zhàn)馬嘶鳴聲,那些廝殺不休、含笑戰(zhàn)死沙場的身影,俱都融化一般,消失不見。

    天地俱寂,就連他幾人j□j那戰(zhàn)馬,亦是失了蹤影。

    穆天降卻是大笑起來,嘲諷道:“本座不過弄些小是非,殺上幾千個魂魄,你便坐不住了。赫連萬城,你枉修殺道,竟如此婦人之仁,倒省了本座不少事�!�

    赫連萬城只道:“兵魂無辜�!�

    征漠與炎夜卻尚有幾分疑惑,問道:“師尊,究竟出了何事?”

    穆天降冷然道:“你等皆在六道仙人鏡夢陣中尚不自知,若非本座慈悲,只怕就要一夢千年,至死方休�!�

    此言一出,四周黑紅濃霧便加速流轉(zhuǎn),仿若在抗拒外物一般,穆天降亦是皺眉,道:“瞞不了幾時了,速速醒轉(zhuǎn)�!�

    林方生卻在此時突兀開口道:“且慢。”

    又取出天京閣來。那天京閣自冰原損傷后一直被林方生放入丹田中溫養(yǎng),如今已盡數(shù)修復(fù)了。

    亦是飛速長高,變成一座三層閣樓,庭院中靈泉溫潤,那株嘯日黑榆木卻仍是細(xì)小一根,卻堅硬無比,劍氣鋒銳。

    林方生道:“機(jī)會難得,且一同入內(nèi),前往無界。”

    語調(diào)神色,卻一改常態(tài),放浪不羈。

    赫連萬城已出手如電,將林方生手腕扣住,另只手兩指并起,就要點(diǎn)在林方生眉心。

    林方生卻在此時又喚道:“夫、師尊!”

    卻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

    見師尊不再襲擊,林方生方才道:“一言難盡,請各位先入天京閣,容我細(xì)說。”

    穆天降冷哼一聲,卻似有所察覺一般,并不多言,轉(zhuǎn)身邁入天京閣中,萬劍門師徒四人亦是入內(nèi)。

    林方生又放入靈石驅(qū)動,天京閣便慢慢行進(jìn),破開濃霧,往天空攀升而去。

    禁制張開前,卻有兩道光芒闖入院中。

    落地時卻是一人一蛟。安海將縮得只有手腕粗的紅蛟捧在手中,憨直臉上滿是慶幸,道:“幸不辱命�!�

    幾人并不耽擱,林方生立在黑榆木下,就將黃龍之事大略一說。

    那黑榆木就宛若在一旁聆聽般,不時抖抖枝干,仿若點(diǎn)頭。

    赫連萬城跟穆天降便各自伸手,握住黑榆木一截枝干。

    又聽林方生語調(diào)一變,喝道:“不可!”繼而苦笑,“你二人一為劍修,一為魔修,若要同時試探,老夫疲于應(yīng)付也就罷了,若是驚動六道,又要費(fèi)神破那勞什子的鏡中陣,如今可耽誤不得�!�

    林方生本清俊淳厚,師門教養(yǎng)得極好,儀態(tài)修養(yǎng)俱叫觀者如沐春風(fēng),一見就心生好感。

    如今神態(tài)大變,竟叫人生出幾分別扭來。

    那二人倒是未曾觸碰黑榆木,炎夜卻突然暴怒,掙破衣衫,將林方生撲倒在地,呲牙低吼,森白利齒距離咽喉不過半寸,蒼冰銳利雙眼牢牢緊盯。

    林方生--黃龍苦于林方生修為不過金丹,掙脫不得,只得扭頭避開那狼頭噴來的陣陣寒氣,扭頭道:“你當(dāng)老夫喜歡占人身軀不成?想當(dāng)年老夫英俊偉岸,高頭大馬,虎背熊腰,哪像這小劍修,腰細(xì)得……咳咳……嗚……你這畜生……滾開!”

    后半段卻又是林方生掙扎蹬踹,征漠方才拽住炎夜后頸皮,將他拉開。

    其余人等卻是皺起眉來,這黃龍當(dāng)真狡猾,一遇襲擊,便縮回木中,叫林方生做了擋箭牌。

    一見炎夜被制住,黃龍立時又道:“事急從全,各位何需拘泥,既然同這小子有過肌膚之親,靈力交融,他有無損被制,皆有感應(yīng)。我黃龍雖非名流大仙,卻還是個男人,一言九鼎,只暫借此子軀殼行事。事了自然離開。”

    穆天降卻冷笑道:“閣□為無界中人,又是魔修,竟對他界的危機(jī)如此著緊,可真是急公好義,心懷蒼生。”

    黃龍嘿嘿一笑,抬手往腰間一摸,卻摸了個空,不由失落搓搓手指,道:“替我提醒這小劍修一句,這幾日在腰間掛個酒葫蘆……”又正色看望穆天降,肅然道,“玄昌王子此言差矣,若是林頌命在旦夕,王子莫非也要坐視不理?”

    此言一出,穆天降臉色巨變,卻是陰沉沉如山雨欲來,殺意陡現(xiàn)。

    黃龍卻不怕他,笑吟吟往乾坤戒上一抹,取出幾枚上品靈石在手中把玩,又一路往天京閣樓中陣眼行去,一面嘖嘖有聲道:“這小子身家倒是豐厚,相公們又個個寵他。不枉被人壞了六世姻緣命數(shù),如今總算有點(diǎn)福報�!�

    穆天降更是一身陰寒,滿臉黑氣,望向黃龍背影。

    征漠蹲下安撫炎夜狼身,聽聞了黃龍這些言辭,又見穆天降那般模樣,卻是問道:“玄昌王子,不過鏡夢假象,為何……”

    赫連萬城不答,只沉默看黃龍入閣。

    安海卻守在靈泉邊,將頭湊近探出泉水的蛟龍一旁,頻頻點(diǎn)頭,又折返黑榆木旁,說道:“我家宮主道,慶隆王朝綿延至今,共一千一百余年,慶隆之前,正是玄昌,王室正是姓穆。只因修士不關(guān)心凡俗之事,而慶隆亦有意掩蓋,千年以來,這些史籍竟鮮為人知了�!�

    征漠又看向穆天降,這千年老魔,卻原來當(dāng)真是前朝遺孤,卻不知為何流落至魔界,倒成了一方大能。

    穆天降只是冷笑,道:“本座身世,與爾等何干,若再追問,莫怪本座心狠手辣。”

    此時天京閣卻轟然一震,竟似漸漸加速,脫離鏡陣,又自空間裂縫一處處穿透,直撲無界而去。

    黃龍正是去陣眼處改了符陣,將那日行千里的雞肋,改成了這般可隨心所欲穿越空間的神奇法陣。

    而后又匆匆奔出來,道:“各位千萬冷靜,若在這閣中打起來,牽連到你們家這位劍修,便是追悔也莫及了�!�

    又咳嗽一聲,環(huán)顧四周道:“我今日時間不多,尚有兩件事。此行前往無界,兇險萬分,若心有疑惑者,若入無界便即刻神魂消散�?v使道心堅定,也只怕,有去無回……老夫本是無界之人,回不來,不回也罷,只是各位根系深厚,卻要仔細(xì)思量�!�

    尚無人說話之時,卻聽靈泉中一陣水響,司華鈞已自水中起身,仍是華服錦繡,氣度高華,負(fù)手而立,道:“安海,你速速回去,同小虎一道,暫代本座霸主之責(zé),掌管水晶宮�!�

    安海一愣,大聲道:“卑職愿隨侍在側(cè),同去無界�!�

    司華鈞笑道:“難為你有心,不過本座數(shù)百年心血,如今托付于你,可不能叫我失望�!�

    安海方才眼角含淚,朝司華鈞跪拜下去。

    司華鈞沖黃龍緩緩點(diǎn)頭,道:“有勞黃龍前輩�!�

    黃龍袍袖一揮,安海便失了蹤影。

    而那鏡宮之中,卻是自八卦鏡中突然落下一條不過寸許長的小鮟鱇,又在地面啪嗒掙扎兩下,方才化為人形。

    六道半夢半醒,被那鮟鱇聲響驚動,這才神識一掃,卻發(fā)現(xiàn)鏡夢之陣中,失卻了幾人行蹤,不由柳眉一皺,怒道:“何人如此妄為,竟自本仙鏡中逃脫!”也不管那妖修,卻細(xì)細(xì)追查起來。

    那邊廂,黃龍卻緩緩掃視過其余諸人,道:“尚有一個半時辰,就可進(jìn)入無界,若是要走,盡快告知老夫�!�

    見眾人不語,黃龍又咳嗽一聲道:“還有一事亦是重要,老夫內(nèi)視之時,卻見這林方生經(jīng)脈之中有重重血影,卻是龍血堆積。若是不盡快祛除,入無界后發(fā)起情來……咳咳,只怕有所拖累�!�

    這上古修士說得雖是婉轉(zhuǎn),內(nèi)中之意卻再直白不過。也幸而林方生如今聽不見,否則只怕是要羞憤欲死。

    如此說完,黃龍便干干脆脆,雙眼一閉,昏迷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出去玩了……otz

    爭取明天粗長一章!

    謝謝投雷mua~

    五行缺肉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12-22

    00:34:31

    第六十一章

    龍血盡除

    銀白無垠之中,黃龍仍是一腿踩地,一腿盤曲蒲團(tuán)之上,又將闖無界諸般事宜交待一遍,笑吟吟道:“你可聽清楚了?”

    林方生肅容答道:“晚輩聽清楚了。只是尚有一事不明�!�

    黃龍嘆道:“適才已有人問過。為何如此,何以如此,羅羅嗦嗦,煩也不煩!老夫遍游六界,行事哪來這許多根由,高興做便做了,高興走便走了,誰能管我?”

    說罷更是雙眼一瞪,倒是頗有幾分老魔的戾氣。

    林方生亦是嘆道:“前輩若不肯說便罷了�!�

    黃龍見狀,卻有些悻悻,摸摸鼻尖,方才道:“如今陰陽相隔,生死難融,何必再掛念……我只要他過得快快樂樂,不叫這些瑣事煩惱便夠了。倒是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卻是糟蹋得叫人心痛。”

    林方生臉上一紅,沉默片刻方才道:“晚輩……并非刻意如此。只是……”

    “只是此事太過驚世駭俗,恐拖累那幾人,遭人詬病?”

    林方生不語,卻是默認(rèn)了。

    黃龍又仰頭大笑道:“我且問你,那紅蛟一日不除符紋,你可是一日離他不得?”

    林方生道:“與、與符紋無關(guān)�!�

    黃龍又道:“我且問你,你與赫連萬城可是心甘情愿,在天鄖成親?”

    林方生臉上又一紅,道:“陣中幻境惑人,師尊與我,定是誤將師徒情分誤當(dāng)……”

    黃龍只呵呵一笑:“果真如此?”

    林方生自是答不出話來。

    黃龍卻仍緊追不舍,再問道:“我且問你,你那師兄在百戮堂面壁之時,不肯抱你,可曾叫你失落?”

    林方生如今卻是連耳根亦火燙通紅了,道:“為何……你會知曉?”

    黃龍大笑:“你二人那時還入天京閣,探望于我,莫非忘記了�!�

    他卻不給林方生辯解之機(jī),又道:“故而,師兄抱你時,你亦是歡喜的�!�

    林方生只得嘆息,正是心中有鬼,百口莫辯。

    這銀白寂靜之中,黃龍嗓音渾厚,咄咄逼人,又問穆天降炎夜之事,叫他不得不面對。

    “你也不必自責(zé),這些個糾葛,雖與你有關(guān),卻并非盡因你而起。既然你情我愿,又不傷天合,關(guān)旁人甚事?從本心,行大義,方為修士求道正途。”

    林方生緩慢睜眼,目光卻是一片清明,卻是語調(diào)平和堅定,微微笑道:“晚輩明白,謝前輩指點(diǎn)�!�

    黃龍方才一臉笑意,抬手拍他肩頭:“莫怪老夫多事,若是你在無界中形神俱散,只怕老夫要被那幾人,十方六界追殺不停�!�

    林方生面色微微一紅,笑道:“黃龍前輩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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