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林方生不免心中苦楚,他竟成了這等孱弱之人。昔日縱使……
昔日……
卻是何日?
林方生欲待回想,卻只覺滿目銀光,腦中又陣陣刺痛起來。
只得任由侍女為他穿衣,顧左右而言他道:“國主在何處?”
內(nèi)侍總管在一旁答道:“啟稟國后,國主尚在御書房中,只說國后何時醒了,何時去尋�!�
林方生略點頭,道:“引路。”
內(nèi)侍上前攙扶,他只是擺手揮開,強忍腰腿酸痛,跨出宮門。正是初夏時節(jié),日頭西斜,四周景致極佳,樹影婆娑,百花絢爛。
門口卻有軟轎相候,林方生又是皺眉,道:“若是路遠,為何不備馬?”
內(nèi)侍總管道:“啟稟國后,御書房離榮瑞宮并不遠�!�
“既如此,步行便可。”林方生便看向一旁侍衛(wèi),下令道,“引路�!�
一行人浩浩蕩蕩,便進了御花園,迎面就由涼風(fēng)拂面,一個碧波千頃的荷花池映入眼中。
如今正是蓮葉田田,幾朵紅白粉蓮,在碧綠葉片中含苞待放。
林方生行至池邊,忽而水波晃動,綠葉左右分開,卻自水中鉆出顆紅滟滟的蛇頭來。
那蛇頭卻生得古怪,紅鱗宛若寶石雕琢一般熠熠生輝,黃金杏眼帶著森然之意,頭頂兩側(cè)微微隆起,仿若將化為龍角一般。身子有成人手腕粗細,正高高探出水面,一雙金色蛇眼牢牢盯住他。
林方生不由一驚,便后退兩步,那紅蛇便往前移動幾分,竟似要湊到近前一般。
頓時有十七八根長竿繩套自林方生身后伸出,將那紅蛇驅(qū)趕回池,蛇夫長則上前跪下,惶恐道:“卑職死罪,叫國后受驚了。此乃我天鄖鎮(zhèn)國靈獸,赤火靈蛇,頗有靈性,只是脾氣暴烈……”
林方生道:“無妨。這圣獸可有名字?”
蛇夫長也是個乖覺的,聞言立刻道:“圣獸并無名字,求國后賜名�!�
林方生沉吟道:“不如喚作小鈞�!�
蛇夫長大喜,道:“此字重逾千均,正合靈獸鎮(zhèn)國之意,謝國后賜名�!�
林方生頷首,便離開蓮池,又隨引路內(nèi)侍跨過浮橋,往別處行去。
偶爾回頭,卻見那紅蛇在池中探出頭來,凝視他所在之處,久久不肯轉(zhuǎn)開視線。
不覺生出幾分不舍來,又朝它揚聲道:“小鈞,我改日再來看你。”
如此那紅蛇方才沒入水中,失了蹤影。
侍從們見此奇景,莫不感嘆,國后不愧由上天親選,竟連靈獸初見,亦是如此親善眷戀,而后傳得沸沸揚揚,卻是后話。
過了蓮池,又穿過一片竹林,這便到了御書房。
早有內(nèi)侍守候在殿外,見林方生抵達,立時入內(nèi)稟報,不過片刻,又喜氣洋洋出得門來,道:“國主有請�!�
林方生便隨他進了御書房,其他人等,卻候在外頭。
赫連萬城一身素色長衫,立于龍案前,手執(zhí)狼毫,筆走龍蛇。
黑發(fā)精心束起,用白玉簪固定,宛若冰雪雕就,精雕細琢,卻冷冽刺骨。
見林方生靠近,他便放下狼毫筆,問道:“可曾識得?”
林方生視線便落在那白宣上。
正是熟悉字體,謹嚴端方,卻銳意逼人,寫道:“太素皓皓,命之日道。太素之時,神往營之,道乃生之……”
心中不由一動,依稀憶起,幼時啟蒙,兩個垂髫小兒,一個九歲,一個不過七歲,搖頭晃腦,口齒稚嫩,所念者正是這篇《太素經(jīng)》。
赫連萬城見他沉吟,又道:“怎的?”
林方生搖頭,重又看去,道:“陛下筆力雄健,叫人嘆服�!�
赫連萬城冰寒氣息稍緩,卻是伸手撫摸他頭頂,道:“如今成婚,應(yīng)喚我夫林方生一時耳根發(fā)熱,避開國主視線,又道:“國、夫、國、國主喚我來有何事?”
赫連萬城聽他連番改口,竟是微微一笑,仿若冰山頂上一縷陽光閃爍,竟叫林方生看得失神。
恍然見,又被國主拉入懷中,內(nèi)侍會意,悄無聲息將龍案上宣紙筆墨收走,退出書房。
赫連萬城又將他壓在龍案上,微涼手指捏住下頜,柔軟嘴唇已貼合一起,低聲道:“無事�!�
林方生腰身僵硬酸痛,被壓在龍案上時,更是雪上加霜,不由皺眉抽氣,握住赫連萬城手臂,白了臉色道:“國、國主,不可縱欲�!�
赫連萬城卻已松開他腰帶,又將褻褲褪下,扔在一旁,道:“尚在新婚,縱些也無妨�!�
而后卻不肯再聽他拒絕,舌尖撬開唇齒,卷纏勾舔,另只手卻隔著袍擺,握住林方生塵根,把玩捋揉起來。
那處被束縛時留下些許淤痕,此時又被赫連萬城一揉,頓時鈍痛酸麻,一起襲來,卻分不清是什么滋味。
林方生站立不穩(wěn),只得往后仰躺龍案上,又被赫連萬城托起雙腿,往身后纏繞,不由低喘出聲,耳根赤紅,赫連萬城亦是吻他耳根嘴角,纏綿不盡,火熱硬物,已然頂在腿根,蓄勢待發(fā)。
卻在這片寂靜與繾綣中,有個刺耳聲音在門外響起:“報--征漠將軍傳來急報,反賊突襲,如今已攻破三座城池!”
赫連萬城動作一停,周身氣息,此刻更是有若凍結(jié)。
又在林方生嘴唇上纏綿吻了片刻,方才后撤,林方生面紅耳赤,去將褻褲撿起穿上,就要告辭。
赫連萬城道:“留下即可�!倍朔种鞔温渥螅銈髂撬托艑⑹咳雰�(nèi)。
就有個魁梧士兵大步邁入,一身鐵甲錚錚作響,滿身血腥殺氣,濃烈得幾欲將人推倒一般,劍眉星目,容貌英俊,單膝跪在二人座前,抱拳肅容道:“末將炎夜,參見國主、國后。”
言辭卻是有些生澀,發(fā)音亦覺怪異,似是并非母語一般。
赫連萬城道:“不必多禮,戰(zhàn)事如何?”
“戰(zhàn)事……不妙�!毖滓挂荒槥殡y,不知如何講述,干脆取出一封書信奉上。內(nèi)侍將文書接過,送至赫連萬城手中。
林方生見赫連萬城凝神看書信,便轉(zhuǎn)向炎夜,問道:“我觀你并非本土人士,又不善言辭,為何派你送信?”
炎夜望向林方生,胸膛一挺,頭顱高昂,傲慢道:“我武功最高。”
這將士倒是坦然,林方生還待再問,赫連萬城已看完書信,又將那頁信箋遞給林方生,道:“朕要御駕親征�!�
林方生亦是匆匆掃過書信,雖覺那筆跡亦是熟悉,卻無暇顧及。
信中言及反賊起兵,用的是擁護前朝遺孤的名義。卻原來千年以前,此國并非天鄖,而名玄昌,王室姓穆。玄昌滅亡,天鄖建國,改朝換代,古而有之。也算不得什么。
只是那叛軍中有一人名穆天降,卻自稱玄昌末代遺孤,昔日穆王室被屠之時,被一名侍衛(wèi)憑死救出,流亡魔界千年,如今卻是魔功大成,故而前來復(fù)仇。
千年時光,于魔修而言,雖算不得短暫,卻也不算漫長,那三座城中,就由兩座城中舊民,掛念先王,竟自發(fā)反了,追隨穆天降,聲討赫連萬城。
如今各方亦是蠢蠢欲動起來,故而征漠大將軍才會陷入困境,不得不發(fā)書求援。
前朝遺孤,如這般來勢洶洶,赫連萬城御駕親征,勢在必行。
林方生放下書信,看向赫連萬城道:“我欲隨國主同往�!�
只因冥冥之中,他只覺眼前一切皆有些似真似幻,難以辨別。唯有一見那前朝遺孤穆天降,方能解惑一般。故而如此請行。
赫連萬城看向林方生,并未答話,眼神卻有些暗沉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總算劇情有在走……
紅蛟整天逼著方生叫他相公、鈞哥哥,沒想到最后被喊了小鈞。
想必林方生非常的揚眉吐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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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3:33
第五十九章
御駕親征
林方生在這眼神注視之下,卻有些忐忑。
赫連萬城卻未多言,只揮退眾人,方才在寂靜中清冷問道:“國后可是識得那反賊身份?”
林方生自是搖頭道:“不曾識得�!�
見國主表情依舊冷峻,他急忙補充:“不過略有感應(yīng),若見到那反賊,或可破解此局�!�
赫連萬城卻伸手,輕撫他臉頰,叫林方生有些赧然,只覺心中對此人有極多崇敬,便是同床共枕亦消磨不去,如今這般親昵動作,當真叫他手足無措。只得不動聲色,往后一仰頭避開。
赫連萬城眸色略略暗沉,又捏住他下頜,道:“若想見他,待我擒來便是�!�
林方生聽他語氣變冷,似是知曉他心思變化,又硬著頭皮,往國主懷中貼去,環(huán)住那人挺拔腰身,額頭卻正好碰上寬闊胸膛,平和心跳,緩緩傳來,熟悉的溫暖之感,叫人無比安心。
林方生只覺這動作信手拈來,竟是嫻熟無比,略有些討好地摟得緊些,道:“若是一同去,可省些時日。何況……尚在新婚,我如何舍得……”言及至此,竟是面紅如火燒,猶豫半晌,方才低低吐出二字,“夫就聽荷花池突然一陣浪涌水響,嘩啦啦仿若傾盆大雨一般,夾雜人聲鼎沸,不過片刻,就聽內(nèi)侍在門外稟報道:“靈蛇突然發(fā)了脾氣,現(xiàn)下已然無事了�!�
赫連萬城看向林方生的視線,卻不復(fù)冰寒,而有幾分仿若春日的暖意,又道:“且看占卜結(jié)果�!�
林方生已知這國家極為尊敬祭司,但凡大事抉擇,無不請祭司卜吉兇、猜天命。
難為他強忍羞赧,說了這許多肉麻詞句,最后仍只得忐忑不安,等祭司占卜。
漫漫長夜,赫連萬城接見數(shù)十大將重臣,調(diào)遣軍隊,安置內(nèi)朝,竟是不得合眼。
林方生初時尚能作陪,夜深時便支撐不住,沉沉睡去,又恍惚被人抱起,放入柔軟被褥中。
不知過了多少時辰,又有人掀被躺在他身邊,一身溫暖,將他摟在懷中。
林方生亦是下意識往那懷中貼緊,再度沉睡。
醒來時天色尚早,蒙蒙青霧里,林方生迷蒙睜眼,卻聽見頭頂心跳平緩,原是他額頭貼在赫連萬城胸膛,四腿交纏,腰間亦被他手臂壓住,禁錮一般。
卻是個溫暖牢籠,叫人有些懶懶不想動彈。
抬眼時就見那國主睡顏,比清醒時少些鋒銳,多些靜和,有若天神沉睡一般。
又見他眼瞼微動,醒轉(zhuǎn)過來,雙眸幽若寒潭、神光內(nèi)蘊,迎上林方生視線。
林方生看他睜開雙眼,頓覺那朝陽初升的燦爛霞光,亦失去顏色。
這一眼對上,天地之間,便只剩赫連萬城一人。
林方生怔愣之時,赫連萬城已俯身將他壓在身下,柔軟嘴唇輕輕自眼角下滑,又掃過唇緣,內(nèi)衫磨蹭出些窸窣聲響,微微氣喘聲,亦是說不出的柔情溫馨。
林方生便察覺傾軋身上的強健軀體,亦是動念,灼熱硬物已然抵在腹間。
才開口喚“國主”,就覺胸膛銀環(huán)連同胯間塵根一同落入那人掌控之中,舌尖撩撥,手指搓揉,將含著鈍痛的熱潮送入血脈之中。
林方生扶住赫連萬城肩頭,不由得啞聲長喘,身體繃直,又被他重重一咬,竟是驚得彈起,卻再被重重壓下,一身肌膚都已潮紅起來。
赫連萬城掛心國事,并不耽擱,取了青蓮香的瓊脂為他涂抹拓松,就挺身壓入,一口氣貫穿。
這卻有些匆忙了,林方生尚未適應(yīng)這等熱硬強度,皺眉曲腿,只覺j□j之間火辣磨礪,仿若灼熱鋼刀來回割據(jù),臉色就有些泛白。
赫連萬城緩了片刻,低頭吻他眼角眉梢,又握住他那半軟塵根,仔細揉撫,問道:“很疼?”
林方生只覺他溫柔萬分,竟是情動起來,只覺再疼幾分,亦是甘愿,便主動曲腿,勾住他腰身,又伸手環(huán)繞后背,緩和了氣息方道:“無妨�!�
赫連萬城見他當真無礙,方才重又動起來。
強硬兇器自是撐開致密通道,享受灼熱包裹,又在擦過某處時,引得林方生身體一顫,火熱異樣激情,油然而生。
既找準要害,國主大人更不客氣,把懷里人壓得更緊,猛烈頂撞起來。
那酸麻脹痛快慰之感接二連三,熱潮洶涌,疼痛早已不復(fù),林方生亦是緊緊摟住國主,忘情迎合,沙啞喘息,恍惚之間,卻是喚道:“師尊……”
只是氣息熱切急促,那細碎喚聲,卻是淹沒在二人熱情中。
過不得多時,林方生已氣喘吁吁,繃起下肢,緊貼赫連萬城身體泄了。
赫連萬城也不再堅持,任他柔軟之處激烈吞咽絞纏,精關(guān)一開,也同享極樂。
匆匆一場歡愛,卻叫二人仿似更貼近幾分,頗有魚水交融之樂。
赫連萬城通身冰寒便再緩幾分,輕輕撫摸林方生一頭冰滑黑發(fā),而后起身。
內(nèi)侍們魚貫而入,自是分別伺候國主國后沐浴更衣。
二人并不多話,各自換了外衫,赫連萬城一身藏青繡暗紋的長衫,林方生卻是一身素白,而后相攜出門。
盡管并無多余交談,二人卻無比默契,竟如多年夫妻一般。
林方生隨同赫連萬城入了大殿,見那覲見群臣的白玉臺階上,珠簾背后的黃金龍椅下首,已添了一張雕刻有百鳥朝鳳,珠光寶氣的鳳座,便知此乃本國慣例,故而也不開口詢問,只在鳳座坐下,受群臣朝拜。
又見那祭司須發(fā)皆白,啟奏道:“國后乃天命伴侶,若是同行,當如虎添翼�!�
林方生心下一松,便不再關(guān)心那些內(nèi)政國事,只細細聽那些戰(zhàn)事安排。
卻原來炎夜已任先鋒,今日一早就出發(fā)了。
左右翼大軍皆委任聲名赫赫的老將,中路大軍自是由赫連萬城親率,明晨晨鐘響起時,便自國都開拔。
議政之后,又有成堆奏折,林方生與宰輔一道輔助國主,亦是忙碌到深夜方才布置妥當。
而后安寢,二人因翌日便要遠征,故而纏綿不過一時半刻,便相擁安寢。
林方生卻在睡夢中聽人喚他名字,一時是林方生,一時卻是林頌。
他恍惚坐起,見四周銀白一片,卻照不出聲音,腳下亦是如踩云端,虛浮難辨,只得順那細若游絲的聲音緩緩前行。
云霧散開時,方才見眼前一個放浪形骸的修士,而立之年的模樣,滿頭黃發(fā)有若獅子鬃毛,天庭飽滿,眉宇硬朗,鐵塔一般矗立在面前,一身金黃織錦的長袍,卻是袒胸露乳,露出鐵鑄一般的古銅色胸膛,脖子上卻還掛著一串黃金圓珠,個個有龍眼大小,奢靡耀眼,沉甸甸墜下。
那人負手而立,便有若一座巍峨高山一般,氣息深不可測。卻不知是何方高人。
見林方生走近,卻是爽朗笑起來,揚手道:“林方生,來,來,我有話與你一敘。”
林方生見他長相陌生,且不似人界中人,卻豪邁灑脫,并不似大奸大惡之輩,便放心走近,道:“見過前輩�!�
待離得兩尺時,便有兩個蒲團憑空冒出,那修士擺擺手道:“哪來這許多俗禮,坐下坐下。我叫黃龍,無名無號,叫我黃龍便是�!�
林方生卻不敢放肆,行禮道:“多謝黃龍前輩�!�
方才一掀衣擺,在蒲團上打坐。
那蒲團非草非布,非金非石,卻微微生熱,盤坐之時,竟有一股靈力涌入經(jīng)脈,緩慢游走。
倒叫林方生干涸許久的經(jīng)脈,潤澤充盈起來。頓時又驚又喜,便分出些許神識,引導(dǎo)靈力運轉(zhuǎn)周天。
一邊卻是恭敬道:“不知前輩喚晚輩前來,所為何事?”
黃龍嗤了一聲,也在另一個蒲團上坐下,卻是一腿彎曲盤在蒲團上,一腿踩在地上,姿態(tài)放肆得緊,又取出一個酒葫蘆,自顧自仰頭喝了一口,方才道:“刻板守禮,食古不化,哪有半分劍修狂人的風(fēng)范,你這萬劍門,真真一代不如一代!罷了,我且問你,你可是林方生林頌?”
萬劍門三字才一如耳,林方生便如遭雷擊,前塵往事,如潮涌入,險些叫他經(jīng)脈錯亂。
他連忙壓抑心神,只是心頭混亂,再難平復(fù)。
他竟與師尊成婚,以夫君相稱……
日后自此秘境中脫出后,卻叫他如何面對師尊,還有……
林方生心思繁雜,茫然無措,卻仍是答道:“晚輩正是林方生,卻……不曾叫過林頌。”
人界禮制森嚴,凡氏族中人,皆有名有字,然則修士卻不曾有著許多俗套,故而林方生便只是林方生,征漠也只是征漠。
黃龍卻輕輕咦了一聲,一雙泛金的雙眼牢牢緊盯住他片刻,卻突然又一陣大笑,道:“也罷。我且問你,林方生,你如今身纏六段情孽,若是放任,只怕釀成惡果。你可曾有打算?”
林方生微怔,卻又有些著惱,這黃龍不知何處高人,入他夢來,卻為打探他心中**,未免也……多管閑事了些。
黃龍見他表情,便猜測到幾分,又爽朗一笑,道:“你可是在埋怨我多事?只是此事攸關(guān)六界蒼生,卻不得不慎重。”
如此林方生更是怔愣,道:“晚輩與……那幾人糾葛,為何會牽扯六界?”
黃龍笑起來,用鐵鑄般手指一指自己鼻尖,傲然道:“因為我。”
見林方生迷惑不解,黃龍方才細細解釋一遍。
原來黃龍乃上古修士,卻是自無界而生,因為一場時空亂流,卷入到魔界,修煉神速,成為魔界一方大能。
卻在六界大戰(zhàn)之中,被上古真神擊敗,又與其他眾魔頭,通通扔到魔界,又設(shè)下晶壁,叫那些元嬰以上的魔修,便被關(guān)押起來。
黃龍不滿真神決策,以一己之力企圖擊潰晶壁,卻被晶壁反震之力擊潰元神,他本以為自己身死道消,不料醒轉(zhuǎn)之時,竟是回了無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