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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你們的黑錢并沒有被‘洗’,打到你們海外戶頭上的錢是我自己的。我的錢干干凈凈,你們的賬面當(dāng)然就‘做’得干干凈凈。股市我前后只投入了四千萬,其他都是謠言造勢,我只要撐到你們的資金入市,你們一落網(wǎng),我的交易員就會撤資調(diào)頭維護市場,晚報也都會刊登辟謠文章,午市結(jié)束之前,恒指會恢復(fù)原樣�!�

    “但這樣你個人的損失至少幾千萬,”代理人不可理喻地問,“你哪里來的錢……為什么這么做?”

    “我自己掙的,抵押公司借貸的,”何初三說到這里微微一笑,“還有我先生給的�!�

    “天底下原來真有你這樣的人……視錢財如糞土……”

    “錢只是貨幣工具罷了,是世間最不值錢的東西。再說,我花得出去,就掙得回來�!�

    代理人嗆咳出幾聲,痛苦地吞咽了一口,聲音愈發(fā)沙啞虛弱,“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很奇怪。你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像經(jīng)過了精心的計算與演練,做得天衣無縫……我年輕時,曾是一個不入流的演員,我看得出你在演戲,那一天雨夜開槍的時候,你眼里仍然有猶豫,我看得出你原本不是一個惡人,我以為你為了錢而鋌而走險殺人……你真正騙過我,是那天在漁村跟‘他’見面之后。你還那么年輕,就有那么強烈的殺伐之氣,有跟他一樣的魔意……我不想這世上再出現(xiàn)一個像他那樣的人,所以才出言提醒你……”

    他閉了閉眼睛,仿佛不堪重負一般低低垂下了頭,“我老了……兩周之前,我查出腦癌,醫(yī)生說我活不長了……我替他做事二十年,沒有娶妻生子,過不了正常人的生活,天天待在地底,仿佛一只下水道里的老鼠。他給我那么多錢,我哪里有命、哪里有自由去花呢……我很久沒有見過陽光了……”

    他低頭嗆咳著嘔出幾口血,有幾滴甚至濺到了何初三的身上。他吃力地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車壁上方的狹小車窗,一絲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溢了進來。

    他苦苦地笑了,“你說得對,‘總比過完一生,都沒有得到過那一瞬間要好。’比我要好�!�

    窗縫中突然溢出大片刺眼奪目的光芒,映得他的眼睛一片白芒!他猛地站了起來,一下子撲到了何初三身上!

    “活下去!抓住他!”他附在何初三耳邊急促道!窗外緊接著傳來了刺耳的剎車聲!“轟哐——!!”一聲震響!整個車廂天翻地覆!

    第121章

    (上)你放開他!

    室內(nèi)一片漆黑,喬爺摟著他的新歡小sammy正在里頭看熱血三級片——整面墻的投影屏幕上,半人半機器的靚女正端著胸前兩坨金屬豪乳,從中噴射兩道烈火灼燒著她的敵人。滿屏火光伴隨著男人們“哇呀呀!”的慘叫。

    “轟哐!”一聲震響,房門猛地被人從外撞開。喬爺和sammy都抱住抱枕慘叫了起來,“哇呀呀!”

    “干什么!撲街!誰啊?!”喬爺回過神來罵道。

    房間中的燈被打開。兩名保鏢沖上來拉住喬爺往外推,“大佬快走!!門外來了幾個廉記,說要請你去‘協(xié)助調(diào)查’!”

    “什么鐮記?!鐮記燒鵝?!鐮記餅家?!”

    “廉政公署啊大佬!說您涉嫌洗錢和行賄!”

    “他媽的!差佬找我也就算了!我好好地做黑道,關(guān)他們屁事啊!老子出去干了他們!”

    保鏢們手忙腳亂地架住他,“別啊大佬!廉記連差佬都敢抓,惹不起惹不起!”

    喬爺披著件睡衣,胸毛大敞,還不忘牽著sammy,拉拉扯扯地被保鏢送下樓,推向別墅底樓的隱秘通道,豈料剛一溜出后門,就見小巷里也站了幾個身著便服的廉署人員,槍口齊齊對準他們,亮出了證件。

    為首的一人道,“廉政公……”

    “砰——!”一顆子彈擊中了說話者的頭顱,頃刻之間炸出一蓬血雨!從未見過死人的sammy凄厲地慘叫出聲,“呀——�。�!”

    伴隨著他的尖叫,又是接連幾聲震耳的槍聲!幾名廉署人員紛紛倒地!喬爺看得目瞪口呆,他身后的保鏢們趕緊摸出槍對準來人!三名戴黑墨鏡黑口罩的殺手從巷子那頭匆匆走了過來。他們的身后停著一輛其貌不揚的面包車�!罢乒竦慕形覀儊斫幽��!�

    喬爺大松了一口氣,示意保鏢們放下槍。他牽著sammy帶著保鏢,拖家?guī)Э诘馗麄円宦沸∨苌狭塑�。坐上后座之后,他想想剛才的場面就覺得心驚,“你們連廉署都敢殺?!”

    最后一名殺手上了車,拉上車門,拔出槍道,“沒有掌柜的的事情重要。”“砰——!砰——!砰——!”

    車廂之內(nèi),血光飛濺。喬爺被sammy的腦花濺了一臉,呆愣地看向徐徐對準他的槍口。

    “掌柜的對你說聲謝謝。”對方道。

    “砰——!”

    槍擊中了后座靠背,驚起一蓬棉花!這位久經(jīng)沙場的老大佬敏捷地伏下身,一腦袋朝他撞去!兩人一起栽倒在車廂地上,走火的槍擊中車頂棚,發(fā)出又一聲爆響!前座的兩個殺手趕緊舉槍后望,正在此時,一輛轎車迎面撞了上來!“轟哐——!”

    沒來得及系安全帶的兩名殺手撞破了擋風(fēng)玻璃,飛了半條身出去,頭破血流地在那里掙扎。喬爺與后座的殺手還在滾來滾去地纏斗,師爺從外拉開了車廂門,“砰!”地就是一槍!然后撲上來將滿身血腥的喬爺拽了出來!“快上車!”

    兩人一前一后地奔上了前車蓋已被撞凹的轎車,剩下的兩名殺手開始追著他們開槍。師爺一邊躲避一邊發(fā)動了車,在彈雨中奮力倒車,喬爺縮在后座上感動得老淚縱橫,“師爺我的老寶貝兒!還是你最好!我的sammy啊——��!”

    “別哭喪了大佬!后座下有槍!起來幫忙!”

    ……

    一前一后兩輛廉署的商務(wù)車,行駛在盤山公路上。非高峰時段,這條路的行人、車輛都十分稀少,只有偶爾一兩輛巴士經(jīng)過。后面一輛車上,開車的廉署人員一邊觀察路況一邊謹慎地望向后視鏡。

    謝英杰就端坐在最后一排座椅上,面色陰沉,卻又十分鎮(zhèn)定。許sir和陸光明一左一右坐在他身旁。他微微偏頭看向窗外,又掃了一眼明顯比他要緊張激動得多的陸光明——陸光明渾身都在微微顫抖,切骨之仇近在咫尺,他恨不得寢其皮,食其肉,他拼命壓抑著撲上去活活掐死謝英杰的欲望。

    “你是陸勇的兒子�!敝x英杰道。

    “原來你知道�!标懝饷骼湫Φ�。

    “你不是死了嗎?”

    “是啊,如你所愿不是嗎?”

    片刻之間,謝英杰就想明白了。他點了點頭,“一出好戲,你們真是費盡心機。調(diào)查警務(wù)副處長是要通報港督的大事,沒有絕對確鑿的證據(jù),你們boss不會同意。況且他最近在倫敦開會,”他轉(zhuǎn)頭看向許sir,“你們的行動其實沒有得到他允許吧,這位許sir?”

    許sir面色森冷,并沒有回答他。謝英杰發(fā)出一聲嗤笑,“呵!難怪如此偷偷摸摸!”

    “那又怎樣!”陸光明怒道,“抓到你的替身,鎖住你的錢,還怕沒有證據(jù)?!”

    “阿明!他在套話!”許sir蹙眉提醒道。他隱約覺得不對勁,不由得掃了一眼窗外——前后路段都沒有車輛行人,十分寂靜。

    謝英杰冷笑了,“這還用套?你們這位小主任把什么話都寫在臉上。”他問陸光明,“你很恨我吧?怪我殺了你父親?”

    陸光明猛地直起身揪住了他的衣領(lǐng),從鼻腔里發(fā)出憤怒的喘息。一塊靈牌項鏈因他的動作而從他衣領(lǐng)間滑了出來。謝英杰向下掃了一眼,“唐嘉奇?……噢,我記得,是那個死在冰柜里的孩子�!�

    他直視著陸光明近在咫尺的眼睛,目色中的陰鷙與寒冷仿佛冰刀一般直直刺入了陸光明的眼眸�!拔以诎妇砝锟催^他尸體的照片。你知道凍死的人很多都是笑著的嗎?因為臨死之前,血液會被大量輸送到頭部,面部鮮紅,加上不斷地用嘴哈氣,嘴會呈現(xiàn)出微笑的樣子,就像這樣……”

    他緩緩地牽起嘴角,露出了一個詭異又僵硬的微笑。

    陸光明發(fā)出一聲崩潰的狂吼,一拳揍在了他的臉上!許sir趕緊打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起身阻止!謝英杰躲閃之間掃視了一眼車前方,突然彎下腰去抱住頭顱!

    “吱嘎——��!”激烈的剎車聲響起!前面一輛車的車胎被路面上一排車釘所劃破爆胎,打橫撞向了山邊護欄!后面這輛車躲閃不及,也緊跟著撞上了前車的后座!因為下山的坡度,而直接從前車的車頂翻了過去!兩輛車在厲響聲中扭曲變形!

    車廂中的一切都上下顛倒了過來。陸光明被安全帶倒掛在半空中,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睛,只見自己的雙腿被變形的側(cè)車門卡住,沒系安全帶的許sir血肉模糊地躺在他下方。

    他聽見了身側(cè)輕微的“咔嚓”聲,滿面是血的謝英杰解開安全帶,從他身邊跌落在車頂板上。陸光明發(fā)出了嘶啞的呻吟,想抓住他的衣角,卻被他輕松地躲過。

    “你……別走!”陸光明終于嘶吼出了氣音。

    謝英杰弓著腰蹲在他面前,抬頭向他看了一眼——滿面的血污令謝英杰的面容顯得更加森冷與兇煞,目色一片猩紅。謝英杰什么話都沒有說,定定地看著陸光明,揚起腕上的手銬纏住了許sir的脖子。

    “不!不……”陸光明慘叫道�!澳惴砰_他!放開他��!”

    謝英杰面上什么表情都沒有,一滴血從他下巴垂下,滴落在許sir因昏迷而蒼白的臉上。那張臉在喉部的緊勒中,漸漸漲紅變形,骨骼錯位發(fā)出了嘎吱聲。

    “不——!不要——��!”陸光明瘋狂地大吼著,解開安全帶,頭肩撲倒在了地上,但腿仍緊緊地被卡在上方。他用盡全力地向謝英杰的方向抓撓著,甚至使勁捶打撕扯自己的腿。“你放手——!放手��!啊——��!啊——!��!”

    “咯!”

    那是頸骨被勒斷的聲音。謝英杰終于放開了手。陸光明在天地乾坤顛倒、一片血紅的視野中,看到了許sir低低垂下的頭。他發(fā)出崩潰的凄厲哀鳴,淚水從他眼中大滴地滾落!

    “��!啊……”他的喉嚨已近失聲,腦中一片空白。謝英杰就在這個時候抓住了他的兩只手臂,狠狠將他向下一拽!

    大片皮肉被撕扯開的極度痛苦令陸光明大張著嘴,無聲地慘叫了起來!他的雙手手臂被拉至脫臼,鮮血從腿部撕裂的長長傷口中往下倒流!他最終“撲通!”一聲摔落在車頂板,混身一片血肉模糊。

    謝英杰幾腳蹬開了后窗玻璃,拽著他的手臂將他拖出車外。十幾個黑墨鏡黑口罩的殺手圍了上來。謝英杰接過為首的人遞來的手帕,擦了擦面上的血,剛要開口說話,突然腳上一痛!

    他低頭向下看去,只見手腳都無力動彈的陸光明,竟然掙扎著彈起身,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咬住了他的腳腕!幾個殺手都朝陸光明抬起了槍,謝英杰卻示意他們不要動作。他自己彎下腰去,一掌扇在陸光明臉上!

    “啪!”

    陸光明赤紅的雙目直直地望向他,面上漲紅,牙口卻絲毫不動。

    “啪!”“啪!”“啪!”“啪!”……

    巴掌聲接連不斷地回響。狠重的十幾掌之后,面目腫脹的陸光明終于齒口一松,歪頭暈厥了過去。

    謝英杰撩開褲腿一看,腳踝已被生生啃下兩片皮,落下一個血肉翻卷的牙印。他皺著眉頭用手帕擦了擦手,扔在了陸光明臉上,“帶走。其他都處理掉。”

    “是!”

    第122章

    (下)阿三——�。�

    “吱——��!”

    電鋸在車廂門上刺耳的刮擦聲,令何初三從短暫的昏迷中醒了過來。代理人沉甸甸地壓在他身上,后腦勺上有一大塊血口,鮮血滴落下來淌濕了何初三的肩頭。廂內(nèi)一片混亂,破損的車體、斷裂的座椅、血肉模糊的人體都交雜在了一起。何初三掙扎著推開了代理人的尸體,搖了搖身旁滿面是血的kevin。

    “kevin?kevin!”他虛弱的呼喚被淹沒在了電鋸聲中。他緊張地摸索著kevin的鼻口,發(fā)現(xiàn)還有氣息。

    “哐!”扭曲的車門被鋸開了一扇大口。幾個黑面罩黑手套的殺手鉆了進來,消聲手槍對準了車廂內(nèi)仍在掙扎呻吟的廉署人員,毫不眨眼地接連數(shù)槍:“啾!啾!啾!啾!……”車廂內(nèi)眨眼間飛濺起更多的血光,四壁潑染出大片猩紅!

    何初三緊抱著kevin閉上了眼睛,預(yù)想中的死亡卻并沒有來臨。他疑惑地睜開眼,槍口獨獨避開了他,卻緩慢移動著對準了他懷中的kevin。何初三翻身撲擋住了kevin,大喊道,“他是我的貼身助理!掌柜的很多事是他替我代辦的,細節(jié)只有他知道!”

    為首的殺手槍口微微一壓,猶豫了片刻,向身后打了個響指。幾個人迅速上前將何初三與kevin反銬雙手、堵住嘴巴,拖拽出了車廂。為首的殺手留在車廂內(nèi)一個一個摘取廉署人員身上的證件,車內(nèi)卻突然“砰!”一聲重響,殺手身體一晃,筆直地倒下了!

    廉署小組長趴伏在座椅下,無力地垂下了持槍的手,雙目微闔。大股的鮮血從他口中涌出,他在殺手們向他回射出子彈之前,就吐出了最后一口氣。

    剩下的殺手們對同伴之死毫無慌亂,飛快地在車廂內(nèi)收撿完所有能證明身份的證件、手機與槍支。他們將同伴的尸體與先前撞車用的小貨車都留在了現(xiàn)場,潑灑上汽油,然后帶著何初三和kevin上了一輛商務(wù)車,點火之后迅速離開。

    ……

    夏六一在十字路口焦急地左右張望著。何初三先前乘坐的那輛車開得十分匆忙,他遠遠地望見對方似乎拐進了這條小路,等他追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完全辨不清方向了。

    他索性一跺油門,揀了一條自己直覺最有可能的路碰碰運氣。一口氣疾馳出了兩條街,他突然聽到身后遠遠傳來的爆炸聲!他扭頭一看,遠處天空升起了滾滾濃煙!

    他不知為何心跳如鼓,總覺得這事與何初三有關(guān),趕緊倒轉(zhuǎn)車頭,向著來路又疾馳而去!一路上都是停在路邊觀望的車輛與行人,越往前行越擁堵艱難。“那邊有個廢棄化工廠!是化工廠爆炸啊!有毒啊!”路人中突然出現(xiàn)了驚惶的叫喊,所有人都驚叫著向反方向逃來。夏六一艱難地逆行在人山車海中,一邊狂踩油門一邊大吼著,“讓開!讓開��!”

    他終于沖入了黑沉沉的濃煙之中,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汽油味與濃重的血腥味,還有令人作嘔的人肉燒焦的香氣。四面地上都是汽車的碎片與熊熊燃燒的尸塊。夏六一扔開了摩托車,發(fā)狂地沖向濃煙中心的火海�!鞍⑷�?!阿三——!!”

    “轟——�。 避圀w發(fā)生了二次炸裂,氣浪一下子將他掀翻在地!夏六一黑頭黑臉地栽出幾米遠外,痛苦地趴在地上嗆咳。他突然愣住了,因為看見不遠處的地面有什么東西在閃爍著光芒。

    他手腳并用地爬了過去,跪在地上將那串東西舉起來,抹了一把黑糊糊的臉,竭力睜大眼看去——那是一串帶血的戒指項鏈,戒指上鑲著一顆十分夸張的大鉆石,內(nèi)環(huán)刻著“61xr3forever”。他慌亂地左右張望,并沒有在項鏈周圍看見尸體,地面上卻有另外一道染血的車輪痕跡。

    那是阿三留下來的線索!他沒有死!!夏六一心頭一震,將項鏈塞進褲兜,跨上摩托朝著車痕駛離的方向追去。

    ……

    何初三嘴里塞著布團,被扔在車廂地上,與kevin擠在一起。車身不斷搖晃,他聽見車窗外叮叮車的“�!表懪c巴士的鳴笛。鳴笛的車輛越來越多,車身突然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駕駛座的殺手打開車窗探出頭去張望。何初三聽見了外面其他司機的高聲議論:隧道口出了車禍,前面堵車了。

    “隧道?過海隧道?”何初三心想,“難道是去九龍的紅磡隧道?”

    車微微晃動著。殺手企圖調(diào)轉(zhuǎn)車頭換路,但后路也被后面的車堵上了,只能停留在原地。何初三聽見了悉悉索索的動作聲,車廂內(nèi)的幾名殺手都起身觀察著窗外。車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約莫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幾分鐘。何初三偷偷地用肩頭推搡著kevin,但卻仍然沒有換來任何回應(yīng)。他聞得見kevin身上鮮血的氣息,吃力地湊到kevin臉邊聽了一聽,幸好仍能聽見呼吸聲。

    “喂兄弟!有沒有火機?借個火!”駕駛室外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何初三微一扭身,后腦上卻一沉,冰冷的槍口抵住了他。他頓在原地,不敢再有動作。

    來借火的隔壁貨車司機得到了一個打火機,點燃嘴上的煙后,還靠在車門上與殺手閑聊�!安恢肋要堵多久哇!這個隧道建了十幾年了吧?是塌方還是車禍?你要開去哪兒��?我要去旺角送貨,說好五點到,你看現(xiàn)在都四點五十了……”

    開車的殺手聽得不耐煩,對他冷冰冰地罵出一句,“滾!”

    “喂?!你這個后生仔,有沒有禮貌��?穿得人模狗樣的還戴個面罩,車窗戶擋得黑乎乎的,不會是有鬼吧?”

    貨車司機喋喋不休地說話,還伸著腦袋想往車窗里張望。殺手的右手已經(jīng)摸向了腰側(cè)的槍,正在這個時候,最前面的車輛突然開始松動——隧道通了。

    “不同你計較!我回去開車!”貨車司機念念叨叨地離開了。

    正為這位陌生司機捏一把汗的何初三微松了一口氣。他感覺到了車壁的晃動,商務(wù)車再度向前駛?cè)�,沒過多久就駛到了隧道收費口。他聽到收費員的報價,緊接著又傳來收費員疑惑的聲音,“你這個車是不是超載��?后面擠了這么多人?地上躺著什么��?你打開后車窗給安�?匆幌隆!�

    商務(wù)車猛然后退加速!“哐——!”地一聲撞開道閘擋桿!直沖入了隧道!收費員發(fā)出驚叫聲,安保人員追在后頭嘟嘟地吹起了哨子,隧道口一片喧嘩!

    夏六一就在這個時候從小道沖入了車海之中,一眼看見隧道口那輛闖桿的可疑商務(wù)車。他握緊摩托車把,踩足了油門,從道旁高高的石護欄上一躍沖向了天空!“哐當(dāng)——!”一聲騎上了前方的轎車車頂!

    他直接從車海之上滑翔而過,向前一路疾馳,最后“哐——”地一聲落下地來,眨眼之間掠過了隧道口大呼小叫的安保人員,緊跟著沖入了隧道之中!

    “阿三——?!阿三——�。 彼贿呑分胺降纳虅�(wù)車一邊聲嘶力竭地喊道。

    先前撞桿之時,何初三的身體與kevin一起重重地撞在了車座后背上,又撞落在車底。正被撞得懵頭懵腦,隱約間聽見了夏六一的嘶喊。何初三腦中轟然一熱,不顧一切地彈跳起身,用盡全力地以身體撞向了車壁!

    “咚——!”

    加厚的側(cè)窗玻璃沒有被何初三撞碎,在后面的夏六一卻看到了商務(wù)車的奇怪搖晃。他一踩油門沖向了一旁的隧道石壁,摩托車猛然沖向半空,車輪在隧道壁上發(fā)出猙獰的刮擦聲與刺目的火花!他在半空中甩開了車把,一躍撲上了商務(wù)車的車頂!

    第123章

    (上)你是不是說‘棟篤笑’呢?

    商務(wù)車發(fā)出猛烈的剎車聲,為了躲避翻滾的摩托,而直接沖入了對向車道,差點與一輛從對面方向駛來的巴士相撞!兩車交錯發(fā)出刺耳聲響,商務(wù)車的一邊倒車鏡被刮落!巴士上的乘客們尖叫出聲!

    夏六一也差點因這搖擺碰撞而從車頂上滑下去,兩條長腿落在了后窗玻璃上。商務(wù)車后廂里的殺手們已經(jīng)撞成一團。何初三在混亂中蹭著車壁蹭開了臉上的布罩,一眼瞧見夏大佬的瘦腰長腿掛在外頭。何初三身旁的殺手掙扎舉起槍要朝夏六一射擊,何初三悶吼一聲撲上去撞開了他。子彈打偏了,在后窗玻璃上“砰!”地開了一個洞口。

    夏六一兩腿一蹬重新爬回了車頂,一溜子彈緊隨著他的動作擊出車廂外,在隧道里一陣噼里哐當(dāng)!有的嵌入隧道壁中,有的甚至反彈了回來,重新穿透車壁射入車廂內(nèi)!正在揮手揍何初三的一個殺手應(yīng)聲倒下,發(fā)出慘叫!何初三撲騰地推搡著kevin的身體,竭力將他和自己都縮躲進靠車門的角落里。

    “隧道里不要開槍!!”開車的殺手回頭吼道,同時大轉(zhuǎn)方向盤,一邊躲避著對面方向駛來的汽車,一邊在隧道里玩起了s型飄車。夏六一的身體撞擊在車頂上發(fā)出砰砰的聲響,腿一會兒被甩到車頂?shù)淖髠?cè),一會兒又摔到右側(cè)。車廂里的殺手們跟何初三一起大瞪著眼睛使勁盯著車頂與車窗,一會兒齊齊將腦袋轉(zhuǎn)向左邊,一會兒又齊齊轉(zhuǎn)向右邊。

    何初三緊張得心都要蹦出胸腔來,跟著殺手們狂晃了一陣腦袋,突然見到夏六一的身影從對面車窗一掠而過,直直地摔出去了!他發(fā)出“嗚——!”地一聲凄厲的悶吼!靠窗的一位殺手下意識地打開車窗向外望去,被依舊躲在車頂?shù)南牧灰荒_踹斷了脖子!夏六一緊接著一腳將殺手的身體蹬回車廂內(nèi),長腿在車壁上一勾,眨眼間似一條黑龍滑進了車內(nèi)!

    何初三剛剛心疼得眼淚都快嚇出來了,驀地見他天降一般重新出現(xiàn),頭上戴著頭盔,赤膊穿著件黑背心——原來剛剛是他故意脫了外套扔出去!何初三欣喜地“嗚嗚”直叫,夏六一忙亂之中瞟了他一眼,沒來得及打招呼,就先將頭盔砸到了就近的一個殺手臉上!又接著頂起殺手的身體向后狠狠一撞,將撲上來的幾人一齊撞到了后座座椅上,疊出個“仌仌”形!

    七八個殺手也都不是吃素,紛紛揮拳向夏六一圍斗了上去!車廂內(nèi)本來就人多人擠,這一下簡直斗成一筐龍蝦!副駕駛座的殺手也解了安全帶撲上來湊熱鬧,被夏六一一腳蹬回去撞在司機身上!司機被打歪了方向盤,車差一點就撞向隧道壁,剛剛躲開又差點跟對面駛來的小轎車相撞,一陣地狂甩漂移。

    車里的人就像洗衣機里的衣服,一會兒齊齊被甩向左邊,一會兒齊齊被甩向右邊,都被甩成衣片了,還要努力掙扎著斗毆。一個殺手襲來的一拳擦過夏六一的臉邊揍到了車窗上,被夏六一順勢抱住腦袋往車窗上一撞,撞破玻璃將腦袋卡在了上面!夏六一緊接一拳揮向?qū)γ鎿溥^來的一個殺手,但車廂一甩,他連人帶拳都被飛了出去,一屁股坐在了殺手的臉上!

    那邊一團亂斗,這邊何初三趁機縮在角落里拼命蹭嘴上的布團,蹭掉了以后又動起縮骨功,竭力想將背后的手銬從腳底下繞到前面來,奈何腰部柔韌度實在不夠,試了好幾下都沒能成功。

    他放棄了縮骨,改為去咬kevin臉上的布罩,扯下來之后,只見kevin面色灰白,鼻息十分微弱。他四下打量,只見kevin不僅頭部被撞傷,而且肩背處被插入了一大塊玻璃碎片,鮮血已經(jīng)浸濕了車廂地面。

    一抹光亮突然映在kevin滿是血污的臉上。何初三慌忙抬頭一看,車已經(jīng)駛出隧道范圍——司機摸出槍回頭對準了夏六一。

    何初三猛地撲上去將夏六一撞倒在地!子彈穿透他肩頭,濺了夏六一一臉血光!“阿三!”夏六一驚叫。

    “帶kevin走!他不行了!”何初三在他耳邊喘道。

    一溜子彈緊跟而來!夏六一緊抱著何初三就地打了一個滾,眼見槍口都對準他自己,他將何初三向車座下一塞,自己翻滾著躲進了對面那位腦袋卡在窗玻璃上的殺手后面!“砰砰!”的槍聲擊得殺手的身體不斷彈動!夏六一摸出槍來試圖反擊,一顆流彈卻擊中了槍管,槍脫出手去砸落在了車廂里。他抬頭一看,何初三已經(jīng)被人從車座下拉扯了出來,槍口示威性地抵住了何初三的喉嚨!

    “他們不會殺我!走�。�!”何初三吼道。

    夏六一反手拉開了車門,拽住腳邊的kevin翻落了出去。

    ……

    總警署會議室內(nèi)。

    各個部門的要員都已到齊,獨獨缺了副處長謝英杰。金發(fā)碧眼的“一哥”在首席上坐下,疑惑地打量了一眼桌上的空位�!癹ohn去哪兒了?”他用蹩腳的粵語道。其他同僚面面相覷,也十分疑惑——謝英杰出了名的嚴明守時,開會是從來不遲到的。

    說話間,會議室的門從外打開。謝英杰衣冠楚楚,匆匆步入,向“一哥”點頭致歉,“sorry,sir!我在港大開講座,有學(xué)生留下來提問,耽誤了一陣。”

    “沒關(guān)系,坐吧�!薄耙桓纭焙蜌獾溃澳愕哪_怎么了?”

    謝英杰步伐微瘸,苦笑道,“在山道上踩了塊石頭,扭傷了�!�

    “我們這么嚴肅謹慎的john都有不小心的時候?”“一哥”開玩笑道,“我記得中國有句古話‘人有失足,馬有失蹄’。john,你這次是‘失蹄’啦!”

    “是啊,老啦!老馬失蹄!”謝英杰笑道。

    一屋子人都樂了起來,又紛紛對謝英杰表示了問候慰問。會議就在這么活潑的氣氛下開展了起來。

    ……

    夏六一從血色夢境中驚醒,一下子坐了起來!“阿三��!”

    入目一片詭異的雪白,他狠狠掙動了一下,聽見“哐當(dāng)”的脆響——他的一手一腳都被銬在了病床邊的護欄上,手背上還插著點滴針。他伸手就去拔針!負責(zé)看守的警員馬上站起來按住了他,“喂!你別激動�。 �

    “放開我!我要去救人!”

    “你摔暈了頭嗎?還記得自己是誰嗎,夏六一!夏大佬!”警員緊按著他,高聲提醒道。

    夏六一四下一看,發(fā)現(xiàn)這里是醫(yī)院的病房。而他腦子里最后一幕,是他抱著kevin在地上翻滾,頭重重地撞到了路邊護欄上。他一把揪住了警員的衣領(lǐng),吼道,“那輛車呢?!”

    “還要問你呢!”警員也來了火氣,將他按回了床上。“你們兩輛車前后闖桿沖隧道,是不是黑社會火拼�。�!另外一名傷者是誰?!”

    “kevin?他在哪兒?”夏六一翻身又要起來,“我要見他!”

    警員又把他按回去,“人家重度昏迷,還在急救室呢!喂,是不是你綁架的人家?”

    “不是我!是謝英杰!工廠旁邊爆炸的那兩輛車是他搞的,他的人把我先,把我朋友和kevin都綁架了!還有很多廉署探員,都被他們殺了!”

    警員像在聽天方夜譚一般看著他,“你是不是說‘棟篤笑’呢?什么廉署探員?爆炸的那兩輛車也跟你有關(guān)?那也是你們黑幫火拼?謝英姐是誰?新來的黑幫大佬?”

    “是警務(wù)副……”夏六一說到一半清醒過來。這一切本來就像一場棟篤笑——一個黑幫大佬的愛人與廉署合力逮捕一位警務(wù)副處長,多么具有諷刺意味!沒有人會相信他所說的,只會當(dāng)他失心瘋!

    他倒回了病床上,竭力裝作平心靜氣的正常人,“我要見律師�!�

    警員一聲冷笑,“就知道你會說這句!”

    ……

    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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