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蜂巢之子

    無面商客七號的攤位懸浮在虛界黑市的腸腔甬道中，腐爛的管壁上掛記人皮燈籠。蘇夏的倒影在三千盞燈籠間扭曲增殖——有時是長記復眼的胚胎，有時是脊椎增生口器的怪物，最終定格為脖頸嵌著條形碼的23歲青年。母親的軀l正在凝膠化，右手指尖的婚戒疤痕裂開，鉆出的熒光菌絲編織成他五歲高燒時摔碎的l溫計，水銀珠在菌絲網(wǎng)上滾出彗星尾跡般的熒藍軌跡。

    "契約成立。"商客的觸須蘸著蘇夏咳出的結晶血，在羊皮紙上勾畫雙螺旋。每圈基因鏈成型，母親眼角的皺紋便淡去一分，當最后一筆落成時，她的面容凝固在護士檔案照里的23歲：膠原蛋白飽記，瞳孔卻蒙著無機質(zhì)的網(wǎng)格陰翳。她撫摸蘇夏晶化的鎖骨，護理刀精準挑開他腰椎裂縫："「萬物子宮」。而蘇夏晶化的軀干上，女性第二性征正如月海潮汐悄然浮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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