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他竟然還能開著租來的車,把尸體運到邵一斌的工地上丟棄,企圖把殺人的禍水東引。那一回真的差一點就被警察查出了一切,邵一斌立刻命人處理此事,并緊急召回了當(dāng)時在國外做雇傭兵訓(xùn)練的黃家良之子——黃子禪,要他親手了結(jié)自己的父親。
“我后來才知道我哥沒有殺了他。”黃子媛最后道,“他把那個魔鬼送去了美國�!�
“為什么……”這冗長可怖到令人窒息的敘述讓聽者周穎近乎脫力,此時她緊蹙著眉頭,有氣無力地問道。
“我也不理解,我本以為他是恨那個老鬼的。邵一斌一定也和我一個想法,才會讓親兒子去處理老子。但我們可能都錯了,他……也流著魔鬼的血�!秉S子媛幽幽說道。
————第五案:7·28系列大案及其衍生案(揭秘篇)【完】——
作者有話說:
三卷
完,第四卷會比較短,但很刺激。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不會再傷害你一絲一毫�!�
許云白深吸一口氣,
再度推開了病房的門。
眼前,陸念文靠坐在病床上,身上的病號服外罩著一件黑色的搖粒絨長外套,
短發(fā)有些凌亂,
略長的劉海垂下蓋住了眼。她皮膚前所未有的蒼白,病號服敞開的翻領(lǐng)領(lǐng)口下,
鎖骨若隱若現(xiàn),
莫名透著一股病弱的美。
只是她臉上那標志性的陽光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陰郁的面孔。她從不曾這樣過,如今這般,讓許云白感到難過極了。
一周過去了,陸念文已然醒轉(zhuǎn),體內(nèi)的LSD也代謝得差不多了。她強悍的身體在逐步地恢復(fù),
但心理的創(chuàng)傷卻非常明顯地留存了下來。
在那個地下世界里,
她顯然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恐懼使得最開始蘇醒過來的她顯得異常歇斯底里,一驚一乍,
似乎總覺得有人要殺了她,
或者殺了許云白、梁月,
再不然就是孫雅盛或者趙依凝。
許云白耗費了極大的力氣,一遍一遍地安撫她,才使得她逐漸平靜下來。但是她卻很快又將自己封閉起來,
不說話,甚至不看許云白,
躲避肢體接觸,
肉眼可見地變得憂郁,
情緒低落。
這并非是她自己想要這樣,
這是藥物造成的身體自然反應(yīng),短時間內(nèi)哪怕是陸念文也無法克服。
有精神科醫(yī)生來看過陸念文的狀況,初步判斷她可能有一些應(yīng)激障礙,還需要進一步的觀察。
同事們大多數(shù)只是在門口簡單看望一下她,因為她需要絕對靜養(yǎng),不能有太多人打擾。孫雅盛和趙依凝每天都會在她病床邊坐一會兒,和她說說話,盡管她一句回應(yīng)也沒有,她們還是堅持著說。
宋希和莫秋韞也跟著寇大海來過一次,送來了不少零食和水果。
而她們暫時還不敢把陸念文的情況告訴梁月,害怕她擔(dān)心。
許云白如今每次進入病房,都要做一番心理建設(shè)。她害怕陸念文再發(fā)狂,更不能適應(yīng)陸念文對她的疏離。曾經(jīng)她是那樣的溫暖,總是守護在她的身邊,仿佛理所當(dāng)然地存在于自己身旁一般。她的擁抱和親吻讓許云白已經(jīng)上癮了。處在熱戀期的她們,突然變得如此生分,許云白心中很不好受。
而內(nèi)向且不善表達感情的她從來都是被動的那一個,被動地享受著陸念文給與她的一切愛意與溫暖。如今她必須嘗試著逼迫自己主動起來。但自從上一回,她給陸念文倒水,卻被推開,打翻了杯子,她就害怕起來。
她害怕看到她那冰冷的眼神。她總是克制不住地想:她是不是不愛自己了。每每冒出這樣的想法,她就會鼻酸想流淚,然后拼命地說服自己:這只是藥物影響下的狀態(tài),必須要包容,不要多想,要多做。
盡管忐忑、憂慮、心疼與酸楚交織在她內(nèi)心,許云白仍然堅強地扛起了一切。不論如何,她都必須要努力陪著陸念文度過這段艱難時期。她一定會好起來的,許云白堅信。
她在陸念文的單人病房里加了一張行軍床,每天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好在陸念文現(xiàn)在生活尚且能自理,就是她獨處時情緒不穩(wěn)定,必須要有人陪著,適時疏導(dǎo)。
大多數(shù)情況下,她雖然陰郁,但還是聽話的,只是要她做一件事,要反復(fù)說上三遍她才會有反應(yīng)。最怕的是她突然情緒失控,要么就是暴怒,打翻杯子那次就是,毫無預(yù)兆突然發(fā)怒。要么就是哀痛,沒來由地傷心流淚。
她時常會在暴怒與哀痛之中來回擺動,許云白還在尋找規(guī)律,希望能對此有所預(yù)判。她還向周穎請教了不少心理疏導(dǎo)的方法,以及心理學(xué)觀察的方法,并嘗試著應(yīng)用在陸念文身上。
陸念文愛吃肉,這段時間她經(jīng)常會去菜市場買肉,然后帶去自己家,向媽媽白永絮請教該怎么做,做好后裝在保溫盒里帶去醫(yī)院給陸念文吃。她還嘗試著自己做烘焙,希望甜點能舒緩陸念文的情緒。
她從前幾乎不下廚,廚藝也根本談不上好。自從進了專案組,進駐省廳酒店后,她也好久沒有回過家里了。如今頻繁回家,又突然做了好多的菜,有時會笨拙地弄傷自己的手。許逸云與白永絮夫妻倆,這兩天被女兒奇怪的表現(xiàn)驚住了,也開始暗暗懷疑女兒是不是談戀愛了。
然而許云白已經(jīng)沒有那個心思在父母面前掩蓋自己與陸念文之間的關(guān)系了,父母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她都不在乎,她只想陸念文快點好起來。
她走進病房后,陸念文一如既往地不看她,依舊一言不發(fā)�?艽蠛T诓》坷锱阒懩钗模娝齺砹耍谑瞧鹕�,道:
“小許你來了啊,那我就先走了,案子還有好多事要忙�!�
“沒事,您去忙吧,這里有我就好�!痹S云白擠出一絲笑容,應(yīng)道。
寇大海拍了拍她的肩膀,以作鼓勵,接著便出了病房。
隨著病房門關(guān)上,屋內(nèi)頓時變得極度安靜。許云白在病床邊站了一會兒,看陸念文還是沒有反應(yīng),便將挎著的布包放在了旁邊的桌面上,從里面取出了保溫盒。
“今天做了糖醋排骨,還炒了兩個蔬菜。哦,我還烤了舒芙蕾,第一次做有點失敗。不過我嘗了一下,味道還是不錯的,就是不大成型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又轉(zhuǎn)身,將病床上的桌板挪過來,架在陸念文身前,在桌面上將飯盒都擺好,然后把筷子塞到她手里:
“趁熱吃�!�
飯盒里飯菜還冒著熱氣,陸念文捏著筷子,默默然盯著眼前的食物,一時沒有反應(yīng)。
“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痹S云白又催了她一遍,這已經(jīng)要成習(xí)慣了。
“你吃嗎……”陸念文突然說話了,驚了許云白一跳。三天了,這是她對她說的第一句話。聲音沙啞,有些吐字不清。
“什…么?”許云白遲疑地凝望著她,不敢眨眼。
“你……吃了嗎?”陸念文突然抬眸望向她,眸中并無冰冷,反倒是暈了一層水光,是久違的、熟悉的溫柔目光。
許云白的唇微微顫抖起來,有淚意在上涌,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唇。不可思議地應(yīng)道:
“我…我吃了,沒事的,你吃�!�
陸念文又沉默了下來,捏著筷子發(fā)了兩秒呆,然后才開始慢吞吞吃飯盒里的飯。許云白拉著凳子坐在她身邊,靜靜地又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吃,不愿錯過她一絲一毫的反應(yīng)。
今天不知道為什么,陸念文的狀態(tài)好了很多,情緒穩(wěn)定了不少,竟然也愿意看她,和她說話了,還知道要關(guān)心她吃沒吃飯。
這是怎么回事?是前兩天她的疏導(dǎo)起作用了,還是剛才寇大海和她說了什么?亦或者就是她自己慢慢走出來了?
她把飯盒里的飯菜都慢慢吃光了,許云白很開心,取了紙巾給她,又將飯盒收拾了,拿到病房盥洗室里去洗。等她擦干手,從盥洗室出來時,驚訝地看到陸念文竟然從病床上下來了,正站在她放布包的桌子旁。
“唉?!你怎么下來了,快坐回去�!痹S云白連忙來扶她。
“舒芙蕾……”陸念文喃喃地對她道。
許云白愣住,隨即差點笑出聲�,F(xiàn)在的陸念文,怎么跟個饞嘴的小孩子一樣?她抿著唇,從包里取出一個紙包,從里面取出了一個看上去確實不大好看的紙杯舒芙蕾,遞到陸念文手里,道:
“你沒吃飽嗎?我下次多做點。”
“你做的都要吃掉,很好吃。”陸念文很認真地說道,隨即坐回了床邊,捧著舒芙蕾吃起來。
許云白有些感動,她喉頭動了動,經(jīng)不住抬起手捋了捋她略長的劉海。她還不大敢觸碰她,生怕她又暴怒起來,把自己推開。
陸念文吃飯似乎恢復(fù)了她以往那種狼吞虎咽的狀態(tài),一個小紙杯的舒芙蕾,她幾口就干掉了,也不知道她吃沒吃出味道來。
“你怎么回事啊?知道我是誰了?”許云白看著她吃完,收起紙袋子,笑著問。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誰,只是……”陸念文似乎在思索著該怎么說。
“只是?”
“我感覺我腦子里像是蒙了一塊紗布,很多感受都被屏蔽掉了,不能……很好地去表達�!彼龂L試著解釋,然后打了個很妙的比喻,“本來我看到的世界是75寸的高清4K電視畫面,現(xiàn)在卻突然變成了18寸的黑白電視,音響還有點壞,我丟失了很多感知。有時候電視還會出現(xiàn)雪花,我會斷片,一下子無法分辨真實和幻象。”
“那…今天怎么突然好了?”她能說出這一連串的話,讓許云白感覺非常驚喜,她真的大幅度好轉(zhuǎn)了。
“也不是突然好的。寇叔,這些天他教了一些方法,我試著練了練,感覺到舒服很多,我的感知就回來了不少。”陸念文道。
“他教了你什么?”許云白和寇大海這三天探視的時間都是錯開的,寇大海是幫許云白代班守著陸念文,許云白才能有空去買菜做飯。這兩天陸念文確實沒怎么鬧騰,但還是那種木然的狀態(tài),許云白沒能分辨出她在好轉(zhuǎn)。
陸念文嘗試著回答道:“他說,你是洛城市局最強的刑警,沒有什么能難倒你。試著把幻象當(dāng)成猛獸,你只需要把它們關(guān)進籠子里,它們就會消失。回想起你練習(xí)柔道和摔跤技巧時的感受,把幻象當(dāng)成你的對手,不要讓對手控制住你,學(xué)會脫身反制。對敵時必須沉下心來,調(diào)整呼吸,仔細預(yù)判對手的動靜,以靜制動,戒掉毛躁與沖動。
“情緒意識如流水,不要試著與它對抗,要試著順其形,感受其流動與變化。他要我集中精神去思索一件事,如果我煩躁不安,或者無法集中精神,就嘗試著畫一個圈,輕柔地引導(dǎo)情緒重新平復(fù),意識再次集中。”
這是……瑜伽冥想的內(nèi)容?許云白很驚訝。不過她更驚訝的是陸念文的悟性,冥想絕非是能輕易入門的,但是她三天就做到了利用冥想來調(diào)整自己的狀態(tài),真是不可思議。
“你都……觀想了什么?”她好奇問。
“先是感受我自己,然后就是,想你……”陸念文的眸光又一次投向許云白。
“我?”
許云白感覺臉上在發(fā)燒。
“嗯�!彼龖�(yīng)了一聲,卻不再往下說了。許云白好想問她,到底是怎么想自己的?
陸念文卻突然輕嘆了一聲:“如果我會畫畫就好了,我甚至可以觀想你的每一根發(fā)絲。”
“原來你真的只是在觀想我啊……”許云白抿唇,她還以為陸念文是在懷抱著愛情的思緒想念自己,結(jié)果其實是在大腦內(nèi)打印她的人像。但這仍然很厲害,也很讓她感動。
陸念文有些大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又不說話了,偏著頭繼續(xù)盯著她看。許云白雖然早已習(xí)慣了她的視線,可這些天因為她的疏離,她們幾乎沒有視線的接觸。突然被這樣盯著看,她反倒不自在起來。
“你困不困,要不睡會兒吧�!彼馈�
“我這些天睡得太多了,不困�!标懩钗牡溃拔业纳眢w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我想出去走走�!�
“那我去問問醫(yī)生�!彼郎蕚淦鹕恚瑓s突然被抓住了手。
“怎么了?”她問,冰涼的手被裹進她溫?zé)崧燥@粗糙的掌心,熟悉的觸感。許云白這兩天做飯留下的傷,被她輕輕摩挲。
陸念文不說話,從床邊站起身,高挑的身子緩緩俯下,張開雙臂,將許云白一整個裹進了懷里。久違的擁抱,溫暖至極,許云白的面龐埋在她的頸項側(cè),一時發(fā)懵,不知自己該作何反應(yīng)。
“我是不是傷害到你了?”陸念文的聲音從她的胸腔震動透出,傳進了許云白的耳中。許云白猛然間鼻子一酸,淚意涌出。她沒有回答,但陸念文顯然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她輕柔地說道:
“對不起,云白。那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想你開心幸福�!�
“嗯,我知道的�!痹S云白吸了吸鼻子,應(yīng)道。
“謝謝你一直照顧我�!彼忠淮握嬲\地說道。
“我不照顧你,還有誰能照顧你?”許云白破涕為笑,“你干什么說這些,像臨終遺言似的,怪嚇人的�!�
“我害怕自己還是表達不清楚自己的感受,所以趁著我這會兒腦子很清醒,有什么想法都要和你說明白�!彼蠈嵔忉尩馈�
“你要是,往后每一天都這樣該多好。”許云白輕輕親吻她的鎖骨和頸項。
“我盡量……要是我再失控,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能清醒過來。我不會再傷害你一絲一毫�!�
“不許說這些,你肯定一天比一天要好的�!痹S云白阻止她繼續(xù)說,抬手撫摸她的后腦與后頸。但她內(nèi)心仍存一絲憂慮,案件尚未解決,那些陰暗里的家伙尚未被抓住,他們?nèi)匀欢⒅约旱热恕?br />
她太害怕陸念文再遭受任何的刺激了,到那時她會變成什么樣,不可預(yù)測。
作者有話說:
創(chuàng)傷后陸念文其實還蠻有魅力的,后面會展示出更多的面相,諸如狂氣陸念文或者憂郁陸念文。【什么怪癖】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一會兒有禮物送到。】
2月25日,
洛城舉辦了第四屆科技與互聯(lián)網(wǎng)博覽會,邀請了大量高新科技企業(yè)、高�?蒲袌F隊、官方媒體與自媒體參加。
趙依凝也在邀請行列,作為互聯(lián)網(wǎng)治理方面的專家,
她有上臺發(fā)言的任務(wù)。
趙依凝并不想去,
因為她清楚地知道,盯上她的奔跑兔子犯罪集團的核心人物都還沒有落網(wǎng),
而萬峰邵氏也依舊屹立未倒,
再加上陸念文住院,許云白也必須看護她,她們沒有了主心骨,如今是寸步難行。
但是校領(lǐng)導(dǎo)給她下了死命令,要她一定去。而且這是一個挽回聲譽的好機會,她得把握住,
如此才能更快地擺脫掉縈繞在她身周的流言蜚語。趙依凝手頭上的項目是公安部的重點項目,
校領(lǐng)導(dǎo)非常重視,
她出成果就在眼前,校領(lǐng)導(dǎo)絕不希望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把項目搞黃了。可憐趙依凝在校領(lǐng)導(dǎo)辦公室苦苦談了半個多小時,
最終還是不得不答應(yīng)出席。
她和孫雅盛商量了一下,
當(dāng)天,
宋希要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邊,趙依凝也會把自己的兩個研究生帶過去,這樣會顯得宋希比較不起眼。
孫雅盛則負責(zé)在外接應(yīng),
以及開車接送。如今陸念文住院,也開不了車,
她的牧馬人便借給了孫雅盛來開,
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當(dāng)然,
作為重點保護對象,
目前警方對趙依凝也有保護,到時候這些保護力量都會融入會場之中。
不過,現(xiàn)在的邵家人,似乎也成了高危的對象。前段時間的新能源車生產(chǎn)廠剪彩活動上,邵一斌的妻子葛艷軍就因騷亂摔斷了腿。這場騷亂,警方本來以為是黃子媛做的,結(jié)果黃子媛對此卻并不知情,她也沒有能力在現(xiàn)場布置那些氣球。也就是說,這可能是奔跑兔子犯罪集團的一種恐嚇行為。
而至今,都沒有人能知道那個視頻里一閃而過的受害女性們到底是誰,她們的遺體又在哪里。
而此后不過三天,其弟葛從軍被自己養(yǎng)的狗咬傷住院,而且還挺嚴重,咬到了脖子,差一點氣管就斷了。
這條狗似是被人下了藥,才會發(fā)瘋�,F(xiàn)在已經(jīng)被人道處置了。
邵家人感到人人自危,已經(jīng)開始要求警方對他們進行保護。這兩天,洛城市局領(lǐng)導(dǎo)正是因為這件事而感到極度頭疼。這屆科技與互聯(lián)網(wǎng)博覽會的安保壓力巨大,使得他們必須要調(diào)動起有限的警力,將整個會場做成鐵桶,不給暗藏的犯罪分子任何得逞的機會。
博覽會一開就是三天時間,除了在國際博覽中心的主會場之外,博覽會主辦方還租借了僅一條馬路之隔的國際會議中心大廈3-5層的所有會議室,給科研人做交流匯報。這里的安保,也是重中之重。
安保只是被動的防御,警方還必須主動出擊,盡快抓捕奔跑兔子犯罪集團剩余的三名在逃人員。只可惜,全城的搜捕持續(xù)了數(shù)日,卻沒有任何收獲。他們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般,線索在雁臨湖附近的集貿(mào)市場和近郊村落里斷掉了。
而剪彩活動的這條線,摸排了許久,也是找不到任何線索。沒有人知道舞臺底下還藏著帶有定時□□的氣球,而大屏幕也是被遠程黑入的,追蹤不到具體的IP地址。
當(dāng)時現(xiàn)場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排查了一遍,監(jiān)控錄像翻爛了,都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人。
寇大海站在主會場的貴賓通道處,叼著煙,抓了抓自己的胡茬。他都快愁死了,這兩天市局人手不足,他這個督察都被調(diào)到前線來做安保工作了。而且好巧不巧的,領(lǐng)導(dǎo)要他貼身看護的人,正是邵一斌。
他對這個洛城第一地產(chǎn)商,可是半點好印象沒有。早些年在洛水東城案子時,他和邵一斌照過面,打過交道,而且鬧得不大愉快�,F(xiàn)在突然要給他做安保工作,實在是難為人。
通道的遠端,一輛黑色的阿爾法商務(wù)車停了下來,有兩名保鏢下車,護著一位西裝革履的高個子中年男人下車,沿著通道走了進來。他三七分的油頭梳得一絲不茍,唇上的短須修剪得精致漂亮。一身定制西裝瀟灑俊雅,锃亮的名牌皮鞋能照出人影。
寇大海將煙頭掐滅在身旁的垃圾桶上,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迎了上去。
“邵總�!彼鲃由斐鍪謥泶蛘泻簦拔沂锹宄鞘芯值目艽蠛��!�
邵一斌揚起笑容,似是有些意味深長地和他握了握手,道:
“寇警官,現(xiàn)在是副局級干部了吧,好久不見,風(fēng)采依舊啊�!�
這個人可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寇大海訕訕一笑:“您過獎了,這次過來,是負責(zé)您的安保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