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1章
“發(fā)牌!”
荷官膽怯的看向豹哥的方向。
此刻,豹哥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要知道,濠江賭廳開門做生意,向來珍惜自已的聲譽。
而這些做貴賓廳的,來的客人都是豪客。他們更是將聲譽看的極重。
“初老板,我阿豹以后還能不能在這娛樂場里混,可就看你的了!”
豹哥的聲音不大,但我卻聽的清清楚楚。
話一說完,豹哥便大步的朝著賭廳走去。
一見豹哥來,周圍的人下意識的讓開一條路。
倒是不少賭客,都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盯著豹哥。
走到賭臺旁,豹哥臉上的橫肉更加明顯。
他用下巴朝著荷官的方向點了點頭,說道:
“你去休息,換荷官!”
賭徒忌諱之一,便是手興之時更換荷官。
平日里賭場一換荷官,不少本來興旺的臺子轉眼就沒人。
當然,這也是賭場的小伎倆之一。
接著,豹哥轉頭看向我,朝著荷官的位置指了下,說道:
“你來!”
這種換荷官的方式,在內地的地下黑場經常見到,不管是誰都可以上來當荷官。
但在正規(guī)的娛樂場中,荷官是專門的一種職業(yè)。
需培訓后持證上崗,不是誰都能上的。
現在豹哥見抓不到千,也只好出此下策,讓我來做荷官。
我還沒等動,老賬房的手杖便又在賭臺上敲了敲。
接著,他瞟了我一眼。又看向周圍的賭客,說道:
“你們知道這人是誰嗎?”
一眾賭客都不懷好意的看著我。畢竟,我如果做荷官,那對于他們來講,便屬于敵人對手。
看著我,老賬房笑的更加得意。
“他叫初六,是個老千。我就想問問各位,現在豹哥的場子讓老千做荷官,你們同意嗎?”
話音未落,眾人便全都怒氣沖沖的看向豹哥。
“喂,老板,你搞什么啊?老千做荷官,你怎么不直接搶呢?”
“老子一個月簽了那么多單,輸的都快回不去家了。今天剛贏一點,你就派老千來搞我。你干脆殺了我吧!”
一時間,眾賭徒群情激奮。
豹哥頓時有些慌了,賭客是一間賭場的根。
尤其在濠江,賭客對于賭場來說就是上帝。
當然,輸光的賭客那就是豬狗不如。
“你們急什么?我做荷官沒什么可怕的!”
我話一開口,一個賭客便推了我一把。
他兇神惡煞的盯著我,罵說:
“你他媽的一個臭老千,別說做荷官。你就是再多說幾句,小心老子今天扁你!”
我并沒理會這種輸上頭的賭客。
而是慢悠悠的朝著臺子里面走去,一邊走,一邊看著顧子六,說道:
“剛剛有人介紹了我,但你們可能不知道的是。現在坐在我對面的這位顧先生,他同樣也是一個老千。說簡單一點兒,他們今天是奔著豹哥來的,而不是帶你們贏錢的。你們現在只不過是他們的槍而已……”
“老子管你那么多,只要贏錢就好!”
有賭客張牙舞爪的叫囂著。
這也就是在賭廳之內,這要是在外面,他們見豹哥一眼可能都會發(fā)抖。
但沒辦法,現在身份不同,膽氣也就不一樣。
這賭客的話,成功的引起周圍人的共鳴。
第1872章
反而制之
看著一個個激動的臉,我笑瞇瞇的抬手制止道:
“各位,我還沒說完呢。我是千,他也是千。這就是我們兩人之間的斗爭。不過你們既然參與了,豹哥自然也不會難為你們。我現在替豹哥做個決定,你們下的注依舊算數。但給你們一個特權,我贏了,你們的注碼收走。我輸了,賭場正常賠付你們……”
啊?
一眾賭客驚的目瞪口呆。
他們互相看著,都有些不敢相信我的話。
我則看向老賬房,冷笑了一聲。
他今天玩的把戲,都是他初六爺玩剩下的。
他知道賭場不敢得罪客人,就故意發(fā)動賭客們來圍斗賭場。
可萬萬沒想到,我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把賭客們成功的拉攏過來。
說著,我站到了荷官的位置上。
沖著牌桌做了個請的手勢,笑呵呵的說道:
“另外,我再給大家一個特權。你們不一定非要跟著他下莊,也可以下閑。想下什么,都隨你們。輸贏都按照剛剛說的來!”
一眾賭客又是一陣歡喜。
要知道,我等于又多給了他們一個選擇。
安撫好賭客后,我看向顧子六,笑呵呵的問說:
“顧子六,好久不見!”
顧子六抬頭看著我,他面無表情的說道:
“發(fā)牌!”
“急什么?”
我把牌靴輕輕的推開,看了看里面的牌。同時說道:
“想想前幾天我們還在云滇。那時的你身受重傷,現在好些了嗎?”
顧子六也不說話,兩眼空洞的看向遠處。
而我則繼續(xù)說道:
“你和我說過,這輩子最不想和我做對手。但沒想到,這么快我們就又遇到了!”
顧子六的目光立刻看向了我,他剛想說話,我卻率先說道:
“你不必感謝我,我救你是因為我同樣尊重你。你別忘了,我們還有一個共同的秘密!”
顧子六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迷茫。
但一旁的老賬房,神色卻發(fā)生了微微改變。
我是故意這么說的,顧子六冥頑不靈。他一心想報恩黃施公。
而我利用他不愛說話這一點,故意說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我想用不了多久,這番話就會傳到黃施公的耳朵里。
“發(fā)牌吧!”
顧子六的口氣緩和了許多,或許是因為我?guī)蝹?br />
他覺得,他欠我一份人情。
看了看牌靴中的牌,我沖著旁邊的一個工作人員說道:
“換個牌靴!”
現在不管我是如何操作,賭客們都沒了意見。
很快,一個嶄新的牌靴拿了過來。里面已經擺好了牌。
我輕輕的推出一張卡牌后,同時說道:
“顧子六,我知道你有往牌靴送牌的能力。所以,沒辦法,我只能更換新牌和新靴……”
我又按照正常操作,開始飛牌,接著說道:
“其實我也有,你和我的許多賭術都是雷同的。這一點,我很好奇。我相信你也一定好奇……”
說話間,我把牌塞進廢牌區(qū)。
接著,又繼續(xù)飛牌,同時說道:
“對了,我的師父讓我叫他六爺,但他從來沒和我說過他的真名。你的師父呢?他叫什么?”
顧子六不由的皺了下眉頭,他盯著我,問說:
“你今天話怎么這么多?”
我笑了,看著他說道:
“話多是在拯救你。不管你和我和梅洛有什么關系。但你要清楚一點,我們這輩子都無法和他割舍清楚。就像霍雨桐一樣,你看到她永遠不可能平靜!”
“發(fā)牌!”
顧子六眼睛一瞪,大吼一聲。
這是我少見的他失態(tài)的時候。
我輕輕的推出一張牌,放到了他的面前。
接著,按照順序又發(fā)給了我。
這一瞬間,即使下在閑家的賭客,也不想看牌了。
反正他們最低也是平局,不可能輸。
對他們來說,看不看牌無所謂。
拿到兩張牌,我盯著顧子六,繼續(xù)說道:
“顧子六,就像我在摘星榜贏你一樣。今天,我同樣會贏你的!”
顧子六抬頭看了我一眼,說道:
“開牌!”
我慢慢的掀開兩張牌。
一張3,一張5,八點。
沖著顧子六,我做了個請的手勢:
“到你了!”
第1873章
離間之術
顧子六依舊是一副古井無瀾的模樣。
他看了我一眼,慢聲說道:
“八點就一定會贏嗎?”
我笑了,沖著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不會贏,但也不會輸。請看牌吧!”
顧子六抬起手,翹起牌的一角。
他這剛一動,旁邊的人立刻把腦袋湊了過來。
此刻,便形成了一圈腦袋圍著顧子六一人的局面。
顧子六也不著急,他一點點的推著牌。
隨著牌角一亮,他便把牌亮在桌上。
一張k,零點。
接著,顧子六又慢慢的捏著另外一張牌。
但這一次,他并沒看牌,而是忽然看向不遠處的老賬房。
老賬房立刻走了過去,沖著他問說:
“顧先生,有事嗎?”
“借我支煙!”
老賬房想都沒想,立刻從兜里掏出一支煙。
便沖著顧子六,遞了過去。
“你什么時候抽煙了?”
我問了一句。
顧子六卻干脆沒理我,轉手去接老賬房的煙。
眼看著兩人的手就要交錯在一起,我心里不由的一動。
這一瞬間,我忽然發(fā)現,老賬房的手腕竟然微微抖了一下。
動作幅度很小,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fā)現不了。
他居然也是個老千?
剎那之間,我一抬手。一粒白光穿破半空。
就在兩人的手接觸的那一瞬,“啪”的一下。一粒骰子正中老賬房的手指。
老賬房下意識的把手往回一縮,接著便憤怒的回頭盯著我。
我并沒理會老賬房,而是盯著顧子六,微微一笑,說道:
“顧子六,雖然你可能不把我當朋友。但在我的心里,卻是一直把你當朋友。今天這一局,我不想抓你的千。但,我也不能允許你出千!”
離間之計,在于攻心。
而我之所以這么說,就是要離間顧子六和黃施公的關系。
當然,我也未必能抓住顧子六出千。
剛剛飛出骰子,也不過是投石問路的無奈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