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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你在滴滴答答的藥劑聲和鋼制手術工具磕碰盤子的聲音中蘇醒過來。

    熟悉的苦澀感在口腔中彌漫,你轉動目光,仔細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冰冷而安靜,帶著一種淡淡的陳舊血腥味,你這才意識到自己躺在醫(yī)療床上。

    “你感覺怎么樣?”基因戰(zhàn)士低沉而輕柔的嗓音傳到你的耳邊。

    你艱難地轉動眼珠,你的腦袋被一種醫(yī)療器械固定住了,幾個戰(zhàn)團的醫(yī)療仆役匆忙來去,為你的手臂上拔下針管和檢測儀器,又更換新的營養(yǎng)液。

    一張削瘦內陷,又格外有英俊氣質的面龐出現在你的眼前,他俯身察看了一下你的體征在儀器上顯示的醫(yī)療數據,血天使龐大而寬實的身軀在你身上投下影子,帶來一種奇特的安全感。

    你側了側頭,在枕頭上試圖尋覓到一個好位置,你的呼吸深而放松下來,但頭兩邊的柔軟固定帶阻礙了你,“這個可以取掉嗎?”

    安凱厄斯烏黑的雙眼低垂,凝固在你的臉龐上,似乎在仔細檢查你的狀況,“我原先擔心你有腦部和脊椎損傷�!�

    他把暗紅手甲伸到你的耳邊,你聽到他拆去醫(yī)療床上固定釘的聲音,“你是醫(yī)生?”你問。

    “正式接受藥劑師認證?沒有�!卑矂P厄斯說,“但我曾在圣血牧師會見習過。”

    “我本將被選中,成為一個藥劑師。”安凱厄斯拿起醫(yī)療臺上的一個玻璃量杯,調配著營養(yǎng)液藥劑,“如果沒有那場突然的戰(zhàn)爭的話。”

    你看到在旁邊的手術銀盤上,有一小灘黏稠的血液,在流明燈下閃爍著暗紅色,血天使紅色的手甲指頭蘸取了些,送到暗色而略有蒼白的嘴唇邊,嘗了嘗。

    安凱厄斯注意到你的目光,“噢抱歉,你介意嗎?”

    “呃”你注意到那灘血液中甚至有一根黑色的細發(fā),你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發(fā)現后腦勺有一處貼合的醫(yī)療膠布。

    “你流了些血�!卑矂P厄斯解釋道,“這也算一種醫(yī)療手段。我忍不住通過這種方式了解你�!毖焓沟幕騻蓽y神經遠比大多數基因戰(zhàn)士都要敏感,這也是他們紅渴的成因。

    “我沒什么事吧?”你忍不住問,雖然你現在很神奇的不難受,也沒哪里動不了,本身已經是一種答案。

    安凱厄斯點點頭,肯定了你的想法,“對于一個沒改造的凡人來說,奇跡般的,你幾乎沒什么大傷,”他頓了頓,看了一眼旁邊的醫(yī)療數據板,平鋪直敘地念出來,“腦后有些許撞擊產生的血腫,無論怎么檢查,都只有最輕微的震蕩和軟組織挫傷�!�

    “你很頑強�!卑矂P厄斯認真夸贊道。

    “我現在在哪?”得到自己沒什么問題的答復后,你放心地從床上挪動著靠起來,張望了一下周遭,只看到一個堪稱簡陋的,擺放著適應基因戰(zhàn)士體型的醫(yī)療床和各種桌椅器械的艙室。

    “別擔心,你和我們在一起�!卑矂P厄斯說,“這里是血天使的宿營,我們的醫(yī)療室�!�

    “來,把這個喝了。”安凱厄斯將一管調配好的營養(yǎng)劑遞到你的嘴邊,你張嘴飲下,安凱厄斯將試管一直倒盡,確保你都喝了下去。

    “他們兩個在哪里?”你問,咽下嘴里的咸澀液體。

    安凱厄斯側過頭來,靜靜看著你,他的目光有些不明,接著他深嘆了口氣,“亞利爾和賽維斯特?”

    “你最好暫時不要見到他們兩個。”安凱厄斯轉過身,走到醫(yī)療艙室的另一邊,將手中的空試管扔到清洗盆里,“他們不太平靜,所以由我來處理你的傷勢�!�

    “怎么了?”你撐起身子問。

    安凱厄斯的呼吸聲像又一次嘆氣,氣流涌過他的齒間,“亞利爾想要殺了那個把你從上面扔下來的人,賽維斯特得去看著他,以免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我還能保持冷靜。”安凱厄斯側過頭來,沖你頷首,他的目光掃過你纖瘦的身軀,似乎有一絲保護欲和難以辨析的感情凝固在他黑色的瞳孔里。

    “即便如此,我也希望叮囑你,”安凱厄斯繼續(xù)說,“如果這話還沒讓你厭煩的話,保護好自己�!�

    安凱厄斯走過來,他的動力盔甲發(fā)出微弱的鏗鏘,血天使的影子籠罩在你的頭上,“我們不可能永遠在你身邊,你得保護好自己�!卑矂P厄斯俯下身,用他冰涼的暗紅手甲,握了握你的手。

    “除此之外,你什么也不用做。”安凱厄斯直起身子,“你要謹記,你與我們已經聯系在了一起�!�

    “為了保持戰(zhàn)士的精神穩(wěn)定,這也是你的職責。”

    突然,一陣嗡鳴在桌面上震動,強烈到空氣里幾乎也能聽到,“是你的手環(huán),它一直在鳴叫。”安凱厄斯說,“我把它摘下來了�!�

    安凱厄斯把那被手術刀割開的腕帶連同上面的小屏幕遞給你,你接了過來。

    你看了眼屏幕,上面有十幾個紅色符文在閃爍,在你將它貼上腕部,看著它迅速變綠平息下來。

    “現在,他們知道你沒事了。”安凱厄斯看了眼你的醫(yī)療手環(huán),便抽回目光說,“如果你想要回到自己的艙室,我可以護送你回去�!�

    “或者,你想要留在這里,等他們兩個回來�!卑矂P厄斯平靜地說,好像無論你如何反應都完全無法動搖他,他確實是個秉性很穩(wěn)定的血天使,“隨你的意愿�!�

    [星際]種子90

    禮堂一片寂靜空蕩,整個場景如純金的鏡子倒映的世界,黃昏暮色般的光芒灑落在石柱,浮雕和那恢宏永恒的雕塑上,跪禱的基因戰(zhàn)士已皆數離去。

    身穿黑甲和長袍,魁梧厚重的身影從燃燒著火盆的階梯上緩緩走下,誓言羊皮紙和念珠骷髏掛墜隨著他的走動而晃動,牧師的影子拖曳過大廳兩端的石柱,他就像一位虔誠而沉默的僧侶修士,一個戴骷髏面具的守墓人。

    他的腳步停在了一處地板之前,撒瑞爾沉默地垂下眼,在那骨白的骷髏面具上,沒有半分情感的波動,直至在那黑黢黢的眼眶深處,才唯有冷峻的,活生生的,層次分明的,暗褐色的雙眼。

    他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地板上的臟污,有幾滴暗紅的血點印烙在了如金色水面般的瓷磚上,在那墜落之地,還擴散著蜿蜒的半凝固血跡,就像罪惡又脆弱的毒花和藤蔓。

    泰拉人的血液玷污了這里。玷污了他們神圣的殿堂。玷污了戰(zhàn)團的榮耀。

    他已經聽到了,那高層廊道之上,傳來了在基因戰(zhàn)士之間爆發(fā)的愈發(fā)激烈的沖突和爭執(zhí)的喧囂,那是血紅天使無所顧忌的怒氣,更顯得此刻的殿堂寂寞又蕭索。

    撒瑞爾閉上雙眼,似是發(fā)出一聲嘆息,他微微回首,望向那座巨大而沉寂的雕像,無表情的骷髏之面后,滾落一聲落寞的低喃。

    “他們都忘記了。吾主�!�

    那擦過雄偉尖頂窗骨的恒星光芒,一時照亮了骷髏眼窩之中的陰影,映出的那顆眼珠透著淡淡的金色。

    片刻后,撒瑞爾抬起手來,也抬高了莊嚴的嗓音,透出他一貫的冷峻和無情,“把這里打掃干凈。尤其是,這個地方。”他最后看了眼那些點點血花,便漠然轉身離開。

    在禮堂墻壁和石柱陰影旁的仆役,恭敬且無聲的頷首,這些身穿褐色長袍的矮個子們悄然魚貫而出,就像做過無數次那樣,一如既往,無聲無息地清掃起結束儀式的禮堂。

    一桶桶的清水被倒在地板上,清潔劑被噴灑,盡職盡責的仆役跪下來,擦拭著屬于他們被分配的區(qū)域的一塵不染的瓷磚和浮雕石柱。

    當第一聲古怪的哽咽似的呼吸聲響起時,仆役們還沒有察覺到有什么異樣,在執(zhí)行著他們已經化作肌肉記憶日常的工作,一位擦拭石柱浮雕上的劍刃的仆役悄然低眸看向在他腳邊不遠處的另一位仆役,在以往,凱厄對自己的工作有種崇敬感,他負責清潔的對象是記載了戰(zhàn)團歷史的神圣浮雕,非常精細,他曾認為什么也無法使他從這種崇高的勞作中分神。

    但今天,是個例外,因為就在他臨近的足邊,那個負責禮堂東南方的地板擦洗的仆役,他是個健實的有著沙漠血脈的男人,當年離基因戰(zhàn)士試煉的成功只有半步之遙,但軍事訓練和殘酷的選拔本身已經給他留下了烙印,他有著像草原鬣狗般敏銳的鷹鉤鼻和眼眸,太陽穴上有一道舊疤。

    在最終落選只能成為仆役后,他也依舊沉默寡言,毫無怨言,堅定的執(zhí)行他的任務,雖然,曾經能沉穩(wěn)地執(zhí)搶和飛速撥下扳機的,屬于軍人的手已經只用于打掃,這類最不起眼的雜事,但依舊能當那褐色布料挽起時,看到他壯實的鼓起帶疤臂膀。

    那是一雙素來沉穩(wěn)的手臂,但此刻,它卻異乎尋常的顫抖著,他在清理那紅色的血斑,濕潤的抹布繞著它打轉,但就是不干脆利落地擦拭過去,有種怪異的聲音不斷從仆役的兜帽下傳來,就好像他呼吸困難,或者是鼻子堵住了,這凱厄放緩了手上的動作,忍不住盯著他,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有種可怖的魔力似乎也一同攫住了他,古怪的感覺越來越深,在愈發(fā)模糊的視線中,凱厄看到阿科格忽然伏低了身軀

    他竟低下頭,要舔那東西。

    就像一只要被饑餓逼至崩潰的鬣狗,終于無法忍受地想把鼻子埋進獵物鮮嫩的腹部似的。

    在這一瞬間,見到如此讓人毛骨悚然的異狀,凱厄本該大聲警告的,但他卻發(fā)現自己沒有,他似乎做不到,他的喉嚨好像也被什么堵住了,唯有斷斷續(xù)續(xù)的低喘。

    他把面龐貼向石柱上冰冷的浮雕,感受到自己怪異的炙熱,他握著抹布的手指摳入了凹凸不平的浮雕表面,一時難以去想這究竟是否是褻瀆,但他驚訝而無法狡辯地發(fā)覺,他產生了一種猛烈的嫉妒感。

    他想要沖上去,將阿科格從血跡上拽開,然后

    “從那離開。奴隸�!币宦暤统恋暮浅鉄o情地傳來,這來自戰(zhàn)團主人的叱責,引得凱厄一陣激靈,他惶恐地踉蹌后退,飛快恢復了神智。

    他環(huán)顧整個禮堂,看清了此刻的場景,竟然有好幾個仆役都離開了自己的崗位,或近或遠地圍繞著這個擦拭血液的仆役,即便是離得遠遠的仆役,也從工作中抬頭,怔怔地看著這邊。

    凱厄既慶幸又驚惶地發(fā)現,許多仆役臉上都如夢初醒,剛剛有此感覺的不止他一個。

    一個雄偉且巨大的身影站在仆役身旁,在這些被稱為死亡天使的基因戰(zhàn)士面前,他們是如此瘦小,暗黃色的漆面覆蓋著陶鋼,雙掌之中握著一把沉重的爆矢槍,凱厄只瞄了一眼,便匆忙低下頭,將自己的面容和神色藏進陰影里。

    “我說,停止�!被驊�(zhàn)士緩慢地警告道,他的聲音中有了一絲凝重的不悅。

    阿科格還在舔地板上的血,他的呼吸急促無比,他發(fā)瘋了。不顧及基因戰(zhàn)士的警告,舔干凈面前的血以后,甚至還想要順著那血跡得到更多,就像這是什么瓊漿玉露似的。

    直到他被一條無情的陶鋼腿部擋住,基因戰(zhàn)士佇立在他的面前,將手中的爆矢槍上膛。

    凱厄緊緊低下頭,聽到禮堂中響起一聲冰冷的爆響,那是爆矢子彈破空聲,腦殼和腦漿爆裂的聲響,肉體倒地的濕黏聲,溫熱的紅血在水中彌漫。

    基因戰(zhàn)士毫無感情地踩踏過死去的仆役的手,“所有人,離開這里�!彼啙嵉叵旅畹溃鞍雮小時后,把機奴帶來�!�

    仆役們低下頭,毫無怨言和反問,排成隊列,從禮堂的側門離開了。凱厄在垂首走動中,看到了在這唯一開啟的門扉邊,還有另一雙基因戰(zhàn)士的鐵靴。

    他們站在這干什么。

    凱厄有種悚然的覺察,他猛然意識到,在這次清洗任務中,這兩位基因戰(zhàn)士就是在看著他們,一旦發(fā)現他們有異樣,就

    凱厄將下巴更貼向前胸,在口中無聲低喃著倒背如流的仆役守則,不再去想。

    恒星的暮色陽光似乎在穿過玻璃的過程中也凝固了,紅色的新潤鮮血如鏡面一般鋪陳,基因戰(zhàn)士靜靜矗立在此番場景面前,就像個固執(zhí)的戍衛(wèi)。

    無法辨識過了幾秒,還是幾分鐘,基因戰(zhàn)士抬起了手,按在自己的頭盔上,隨著磁力扣解開,泄壓聲在氣密性解除過程中輕微響起,頭盔被除下了,露出一張頗為年輕的,堅毅的面龐,他抬了抬頭,看了一眼那她自那處跌落的走廊欄桿。

    他咬住了牙,面龐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不知是想起那砸落的重量和響聲,還是被此刻的氣味所干擾。

    他清晰地記得那小巧柔弱的身體墜落砸在他身上時靠著陶鋼傳來的一陣震顫,而后又在他臂中無力搖擺的感覺,甚至讓他有種荒謬的驚恐,他咽下喉嚨里的干澀,感受到胸腔中灼熱的麻木感。

    “你沒必要摘下頭盔,兄弟。”與他一起留下監(jiān)管現場的基因戰(zhàn)士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警惕。

    瑞阿斯沒搭話,他慢慢轉過身,低下頭,看著地板上的那剛剛被他保護住了的,一小灘暗紅血跡,他拾起那死去的仆役手中的抹布,屈起一條膝蓋跪地,狠狠擦拭著這痕跡。

    .

    你坐在醫(yī)療床上,身下是年復一年的手術導致的洗不干凈的血跡斑斑的陳舊床單,整個醫(yī)療室里隱約的鐵腥和腐陳氣味充斥著你的鼻腔,但卻奇妙的讓你感到一陣安心。

    你盯著在照明球的光芒下,輸液管內滴答的液體,感到有些無聊,你將目光投向暗紅盔甲的基因戰(zhàn)士。

    “你平時都忙什么呢?”你問。

    安凱厄斯沉默了會,似乎才意識到你在和他說話,他微微回過頭來,但卻沒看向你,只是看著旁邊的空氣,“你是說除了訓練和禱告之外?”他的嗓音文雅而溫和。

    “我的大部分兄弟會將閑暇時間消耗在一些鍛煉精神的藝術活動中,”安凱厄斯說,“這是我們的軍團的習俗�!�

    “那你呢?”

    安凱厄斯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又繼續(xù)下去,他檢查著每個標簽,將一份份里面有著像血似的液體或者血肉組織的試管放入冷藏柜中,他似乎斟酌著說,“我”

    “我臨時擔任著圣血牧師的職責,照看我的兩位兄弟的狀況�!�

    你隱約明白安凱厄斯的意思,這讓你陷入一陣沉默,他也知道你明白,便沒再多說什么。

    將醫(yī)療材料都收好后,安凱厄斯再度向你走來,他檢查了一下輸液管和藥劑袋,將你的針管拔掉,然后轉身將針管扔進一個浸泡著消毒水的玻璃杯里。

    你按住手背上的醫(yī)療膠布,起身從醫(yī)療床上下來,你剛踏上地面走了兩步,便忍不住皺眉。

    安凱厄斯伸出手臂,托住你不自覺地想尋找支撐物的手,在那削瘦的面龐上,他晦暗的眼睛上下打量你幾回,“坐吧�!�

    你聽從他的指令,坐在了一個椅子上,安凱厄斯俯下在你面前放低了身子,他把你的褲腿拉上去,軍用的艦員制服比較緊身,很快就在小腿處卡住了。

    你正想窘迫地問需不需要脫下褲子,安凱厄斯沒有打算將你推向這種尷尬的處境,他問也沒問,拿起一旁手術盤里的剪刀,就將你的褲腿剪開了,接著,就很順利地將布料推了上去,直至露出你的膝蓋。

    碰撞造成的淤青在膝蓋處腫了起來,安凱厄斯端詳了片刻,他伸出紅甲手指,按了按,“這樣疼嗎?”

    基因戰(zhàn)士如此突兀的力道,哪怕經過了有意識的收斂,也帶來了超乎預料的疼痛,你壓住一聲叫,忍不住齜牙咧嘴。

    “看來這里還有傷勢�!卑矂P厄斯只看你的表情就能做出判斷,他有些遲疑,不知該怎么處理這種傷口,淤傷和腫痛,基因戰(zhàn)士從不會在意這些,這些是被看作幾乎不算傷的小傷。

    有那么一瞬間,安凱厄斯有些同情這種非基因戰(zhàn)士的脆弱。

    “這自然就會好的,不用管它。”你說。

    安凱厄斯帶著些疑慮地望了你一眼,“很好。”他的紅甲手指擦過你的膝蓋,突然被另外一處吸引了注意力,那是一個小小的擦傷,在卷起的破皮間泌出了幾滴血珠。

    安凱厄斯保持著半跪的姿勢沒動,他側過頭來,異常專注地看著那處,他的手指再度輕輕劃過你赤裸的小腿腹部,給你帶來一陣鋼鐵的涼意,你咽了咽唾沫。

    在這難熬的僵持中,你強忍住不自在和本能瑟縮的沖動。從血天使英俊而內陷的面龐上,除了一絲深邃的專注,你瞧不出什么異樣。

    紅甲手指緩緩在你的破皮傷口周圍打圈逡巡,但一直沒碰到它,這簡直就像是一場藝術化的舞蹈。

    腳步聲驟然在醫(yī)療室門口響起時,你們這才如夢初醒,安凱厄斯愣了一下,從那種魔怔中回神,你匆忙收回腿,把被剪開的布料往下拉,擋住那里。

    “兄弟�!卑矂P厄斯站起身,沙啞地問候,向兩位回來的血天使點了點頭。

    你聽到一聲從鼻腔里吐息的憤懣響聲,沒有來得及反應,就看到一個龐大的黑色和紅色混合的裝甲身影出現在你的眼前,那冰冷的裝甲手指將你的下巴握住了,毫不在意你的意愿地迫你抬起頭來。

    亞利爾帶著臉頰上的血漬,用一種狂躁的,挑剔的,猛獸般的眼神,端著你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緊盯著你瞧。

    “不要這樣�!币粋鎮(zhèn)定而柔和的,卻透著股冰冷聲音響起,“這會讓她很惶恐的�!辟惥S斯特伸出手,溫柔地制止了自己的兄弟。

    亞利爾皺起眉頭,憤懣地吸了吸鼻子,他沒輕沒重地拍了拍你的脊背和臂膀,搖晃了一下你的腰,像對待一只脆弱的小動物那樣,不耐煩而又試圖細致地檢查你是否完好。

    “縮什么,說話!”亞利爾抬高嗓音,“你到底怎么樣了?”

    “這不是表達關心的正確方式,兄弟。”賽維斯特合理建議,他撥開亞利爾在你身上亂動的手掌,握了握你的手,給你傳遞在一個狂躁的基因戰(zhàn)士面前堅強起來的信心。

    當你望向賽維斯特的時候,他的手臂托住你的腰,就像托一片羽毛似的將你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膝頭上。他輕輕撫摸并整理你肩膀上的頭發(fā),將鼻尖湊近你的腦袋,埋在你的秀發(fā)之中。

    “都好嗎?”賽維斯特仿佛帶著一絲疲憊的嗓音低問道。

    在這種情況下,你環(huán)顧著面前圍著你的三個血天使,穩(wěn)了穩(wěn)心神,擠出一個字,“好。”

    你的目光徘徊幾下,又投向賽維斯特。

    亞利爾皺起了眉頭,因為這簡略而敷衍的回復,不知為何讓他心生煩躁,他同時也看著賽維斯特把你抱在大腿上坐著,看到你也抓著賽維斯特的胸甲上的金翼,他本能地感到一絲怪異,完全不明白你和賽維斯特的這種古怪氛圍。

    但這絕對不是戰(zhàn)團仆役和基因戰(zhàn)士該有的相處狀態(tài),正當他想說些什么,安凱厄斯拽住了他,將他拉到醫(yī)療室的另一邊,亞利爾本以為自己的兄弟有話要對他說,但在好一會后,安凱厄斯也沒說出些什么,亞利爾煩躁又不解,他回了回頭。

    看到她和賽維斯特依偎在一起,正竊竊低語著什么。

    “怎么回事?”亞利爾嘟囔道。

    安凱厄斯微笑了一下,“你不理解?”

    亞利爾惱怒地瞪著他,安凱厄斯咽了咽喉嚨,搖了搖頭,“我也不理解�!�

    “她不是我們的血仆嗎?”亞利爾說,能夠參與那場接納的儀式的,不是血天使新兵,就是血仆。這個泰拉女孩明顯不具備成為新兵的素質和條件,她是個未改造的凡人,因此只有一種結果。

    安凱厄斯久久地沉默,他回憶著那種血液的奇特甘美,忍住喉嚨里猛烈似火的干渴,面對自己莽撞沖動的血親兄弟,又微笑了一下,“賽維斯特不會同意的,”

    他遙望向正貼在一起說話的泰拉裔和英俊的金發(fā)血天使,臉上浮現一絲古怪神色,“除非他非常,非�?犊��!�

    亞利爾面無表情,顯然他并沒有完全理解安凱厄斯的這番話,“她應該留在這里,服侍我們,給我們洗洗衣服什么的�!�

    就像母星要塞修道院里的那些和血天使們結成家族契約的血仆做的那樣,照顧血天使的一切生活起居,在需要時奉獻珍貴的血液,同樣也因這種侍奉而換得血天使的保護和關照。

    “她是一個泰拉裔�!卑矂P厄斯提醒道。

    “什么,我們不配擁有一個泰拉裔嗎?”亞利爾像是被冒犯似的皺起鼻子和嘴巴,露出兇惡的表情,“我們可是天使,而她當我們的血仆有什么不好?起碼不會被人從走廊上扔下來�!�

    亞利爾的嗓門有點大,更是毫不掩飾,泰拉裔明顯聽到了,安凱厄斯看到她向他們投來驚惶的目光,安凱厄斯保持著鎮(zhèn)定,壓抑住胸膛里的一聲嘆息和無力,但不知怎么的,他歪頭回視著泰拉裔的目光,臉上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星際]種子91

    “所以,是這樣�!痹诼犕昴愕臄⑹龊�,賽維斯特沉吟般地低語了一聲。

    血天使隆隆的暗紅盔甲在你的身畔隨行,他的步伐和腳下的鋼鐵甲板發(fā)出堅實而鏗鏘的細微碰撞聲,賽維斯特正側過頭來,垂著眼簾看著你。

    他伸下了一條猩紅手臂,讓你得以扶著作為支撐,因腿部淤傷而傳來的鈍痛,有點一瘸一拐地走著,對你來說這也沒有什么大礙。

    “他是故意將你扔下來的么?”賽維斯特就像在考慮一件大事,斟酌般地說。

    你猶豫了一下,那只搭著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他的臂甲,感受到血天使盔甲陶鋼的冰涼和漆面的堅硬,“照理說,我覺得他可能只是想嚇唬我一下,后來又來了一位基因戰(zhàn)士,他們起了爭執(zhí),搶了起來,我就掉下來了�!�

    你們就在這一處甲板通道里慢悠悠地行走,這里的天花板相對較低,是一條連通戰(zhàn)團宿舍和上層甲板的備用緊急路徑,平時沒什么人經過這里,鋼鐵組成的廊道靜謐而閉塞,唯有腳底那來自艦船引擎和發(fā)電機的微弱嗡嗡震顫。

    “肯烏維�!辟惥S斯特點頭補充道,“在我和亞利爾前去禮堂上層廊道查看情況時,我也見到他了。”

    賽維斯特皺起眉,“這確實讓我驚訝,他這和我印象中不一樣,”他輕輕瞥了你一眼,“肯烏維原本來自一個充滿榮譽感,對平民友善的戰(zhàn)團,從沒聽說過有什么惡行。”

    “也許他只是想維護秩序。”賽維斯特抿起嘴唇,像是笑了一下,“我們也不希望這意味著更糟的情況。”

    若如此有責任心的基因戰(zhàn)士,也被一些暗地里針對泰拉裔的奇談怪論蠱惑的話,那就意味著他們面臨的處境非常嚴峻了。

    因為怕嚇到身邊的小人兒,賽維斯特并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如果,洛涅是真的想把我扔下去你會怎么做?”你的目光移動了一下,抬起眼睫來。

    賽維斯特定定地看著前方的空氣,他的目光凝固于某個虛無的點,就像短暫的出神似的,接著,他微微笑了一下,向你垂下眼。

    在那大理石般潔白,英俊無朋,宛若雕塑般的面龐上,穩(wěn)固地顯露出一種值得信賴的,又讓人心動的神色。

    他慢慢地,肯定地說,“那我會和他來一場絕血死斗,在角斗場里解決這個問題�!�

    賽維斯特的聲音很輕,好像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但仿佛有萬鈞之力,對于一個基因戰(zhàn)士來說,愿意為一位凡人的安全和不受侮辱而與同為戰(zhàn)斗兄弟的另一個基因戰(zhàn)士進行直至分出生死的決斗,幾乎與一個永久保護的承諾無異。

    你不自覺地深呼吸了一下,你和賽維斯特的腳步聲安靜地在隧道里回蕩,“我們不能用法律的手段解決這個嗎?”你忍不住說,“如果我收集證據,控告洛涅會怎么樣?”你想起那個英武嚴厲的修女姐姐。

    賽維斯特皺起了眉,好像在思考怎么向你解釋,“那會把事情弄得很復雜的,帝國的法律,很難審判基因戰(zhàn)士。這種控告會遭致戰(zhàn)團內部的厭惡,使得許多原本站在中立立場的戰(zhàn)斗兄弟變得反對我們�!彼畹卣f,“帝國的官僚部門和戰(zhàn)團的關系并不融洽�!�

    你從沒想過這個。你猛然意識到,為什么歐麗澤爾會特地對你說,沒必要把你和她的溝通告訴其他人,在修女姐姐的眼中,你也許算是打入桀驁的基因戰(zhàn)士戰(zhàn)團的一根楔子,是屬于內政部和修女會的眼線,通過你的報告,他們能穩(wěn)定地知曉戰(zhàn)團內的許多信息。

    雖然,你至今為止還沒有說過任何對戰(zhàn)團不利的話,這也許是你反擊的有力武器,也是能讓你自己的處境驟然變得危險,架在脖子上的雙刃劍。

    賽維斯特在你面前半跪下來,撫摸著你的臉頰。他如霧靄般的明亮灰眸中,毋庸置疑的閃爍著基因戰(zhàn)士的一絲冷傲和排外,也有著凝望你的溫暖。

    “通常,戰(zhàn)團內部的矛盾,我們會私下處理,用我們習慣的方式。”賽維斯特不自覺地轉動了一下帶著沉重肩甲的臂膀,握了握放在立起的膝蓋上的那只手掌,一種敏銳精準而自然的力量感從猩紅巨人身上散發(fā)出來。

    “你打得過他么?”在久久的寂靜后,你竟像個小女孩似的忸怩出這么一句話,不安又期盼,你壓根沒說什么不要為我有失去生命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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