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程原睡懵了,看著沈佑緩了緩,才能正常思考,一掀身上的毛毯,隱隱約約想起來是陳麟州給他蓋的,還真他媽有點像一場夢。
用手胡擼了一下臉,打了一個哈欠,懶懶散散道:“不是沒死了嘛。”
“你!”
沈佑被氣得一時語塞,瞳孔猛然瑟縮了一下,僵硬的點點頭,對著程原翻了一個白眼,自顧自的嘟囔,“陳麟州怎么就喜歡這種沒心沒肺的?”
程原抓住了關鍵詞,在沈佑后面嚷,“嘿!你說誰沒心沒肺!”
“說你!”沈佑絲毫不畏懼的懟回去,“剛開的新肉又裂開了,我還在床頭柜看見了潤滑劑,我說你……”
沈佑頓了一下,組織了一下措辭,憋出后半句,“能不能別他媽那么禽獸!”
“靠!”程原來火了,好像什么錯都是他的一樣,義正言辭的跟沈佑嗆回去,“你了解不了解陳麟州多禽獸,還他媽好意思說我?”
他特么的怎么這么怨?!
沈佑看著程原氣的急了的樣子,一時語塞。
退后了一步,沒說話。轉身進了臥室。
程原悶頭看著煙灰缸里的煙灰,翻了一個白眼。
跟著沈佑進去看看陳麟州死沒死?
沈佑在給陳麟州換紗布,已經(jīng)裹了一層,但薄薄的紗網(wǎng)還是蓋不住那種血肉模糊的感覺。
程原靠著門框,漫不經(jīng)心的抱著臂,神情很淡然,仿佛陳麟州是路邊的花花草草一樣,他愿意看幾眼就看幾眼。
陳麟州也看著程原,目光很平靜,平靜里似乎帶著一絲炙熱,可他向來是個很會隱藏情緒的人,那絲炙熱在他眼睛里消失的極快,仿佛只是看走眼了一樣。
身后這么一個大活人,沈佑根本不可能不注意到,撇了撇嘴,故意當程原是空氣似的,跟陳麟州說:“你真的要注意點,連自己身體都不愛惜,你指望誰去愛惜你��?”
“醫(yī)生就是嘮叨。”
程原見縫插針,還沒等陳麟州說話,就故意慢慢悠悠來了一句。
腦子里莫名其妙的亢奮。
沈佑成功的因為這句話正視了程原的存在,眼睛瞪大了轉頭,氣勢洶洶的質(zhì)問,“你說誰嘮叨?”
“你咯,”程原發(fā)現(xiàn)經(jīng)過昨晚,自己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絲毫不把沈佑放在眼里,相對于沈佑氣急敗壞,他自己可是淡定多了,身子正了正,微微歪頭看著沈佑,理所當然道:“你那么生氣干嘛?我說的是事實��!”
“你!”
“你什么你?”程原嗤笑一聲,挑了挑眉,“敢跟我耍威風,頭都給你擰掉。”
說著,程原做了一個握拳的手勢。
沈佑抿緊了嘴唇,像是沒見過程原這么橫的,蒼白的辯駁,“是你沒照看好麟州,你還有理了?”
“怎么著?”程原破罐子破摔,“要打一架啊?”
說著,就開始擼袖子。
被陳麟州忍無可忍的制止,“你們兩別吵了!”
沈佑看了陳麟州一眼,語氣弱下來,把責任都推給程原,低聲道:“是他先挑釁的�!�
“哎呦喂,”程原冷笑一聲,“是不是想打架?”
“好了!”陳麟州無奈扶額,“程原你消停點�!�
程原撇頭看了陳麟州一眼,不服氣道:“你是我什么人啊,我憑什么要聽你的?”
陳麟州目光定定的看著程原,語氣一下子弱下來,像是商量一般,說:“別吵了�!�
程原就受不了這種突然示好的語氣,好像顯得他故意挑事似的。
咬了咬后槽牙,想起來自己說好今天回家的。
轉身就走。
走到玄關的時候,有人按鈴,程原頓了一下,煩躁的去開門。
結果和樊正歌對視上。
程原表情很怪異,眼神心虛的瞥開,就要走出去。
卻被樊正歌攔住,“去哪兒?”
“你管得著嗎?”程原想推開樊正歌突然橫過來的手臂,結果沒推動,索性就不推了,和樊正歌對峙著。
樊正歌看著程原,眸色有些,心虛,良久,輕聲問,“他……有沒有傷害你?”
程原反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樊正歌在說什么,看著樊正歌,眸色深深,不屑的冷笑,“都是同一種貨色,在我面前裝什么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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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29
第章
樊正歌聞言滯了一下,在程原加重語氣說滾開的時候放了手。
眉目沉沉的,感覺程原撞了一下他的肩,大步走了出去。
也沒回頭看,在門口滯了一會兒,才走進去。
沈佑給陳麟州包好紗布,恨鐵不成鋼道:“我看你啊,就是栽他手上了!”
順勢一個轉身,瞥見門口的樊正歌,眼色一點點奇怪起來,到最后已然是顯而易見的不理解,又轉頭看向陳麟州,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解釋,“麟州,這……”
“你先回去吧�!�
陳麟州看了樊正歌一眼,顯然不想多講的樣子。
沈佑一副很為難的神色,“可……”
“沒事,”陳麟州上半身坐起來,腹部還是有些疼痛,但好歹沒有那么疼了,“你先走吧�!�
沈佑欲言又止,卻還是沒有多說什么,沉默的收拾好醫(yī)療箱,擦過樊正歌身旁的時候,不由多看了他幾眼,隨后眉目沉沉的走了出去。
樊正歌看著陳麟州這副樣子也不驚訝,兀自拉過椅子坐下來,和陳麟州直視著,聲線很低,“你要我查的人我查到了�!�
“為了什么?”
“付家集團的小少爺付杭惹了一個叫閔東的男生,那家伙吸毒,和黑市上有交易,那幫人沖著付杭去的�!�
“……知道了�!�
兩個人在這句話之后忽然沒了話要講,空氣陡然安靜下來。
自從那天過后,他們兩之間似乎多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秘密,兩個人的關系因為程原好像開始變得不一樣起來。
沒有人明說,但兩個人感覺得到,不然樊正歌也不會坐在這兒。
樊正歌定定的看著陳麟州的側臉,眸子里沒什么情緒,只是嘴唇微微翕動著,良久,憋出一句,“他……剛剛怎么了?”
陳麟州忽然煩躁起來,看了一眼床頭柜的第三個柜子,理所當然道:“拿根煙給我。”
樊正歌順著他的視線,抽開抽屜,把煙遞給陳麟州,又從口袋里摸出一個打火機給陳麟州點了火。
陳麟州抽了一口,感覺神經(jīng)微微放松了,才言不達意的突然來了一句,“你喜歡程原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陳麟州轉頭看著樊正歌,不愿意錯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小的表情,語氣聽起來很認真。
樊正歌聽著這句話,下意識看了陳麟州一眼,又極快的移開了視線,淡淡道:“不知道�!�
“我不太懂喜歡是什么?”陳麟州又抽了一口煙,將煙灰撣在床頭柜上,這句話是真沒說慌,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這么和樊正歌隨意的閑聊,“沈佑說我喜歡上程原了,你呢?”
樊正歌揣著明白裝糊涂,“什么?”
陳麟州遲疑了一下,換了一種說法,“為什么跟他做愛?像你這么謹慎的人,不是最怕被人抓到小辮子嗎?網(wǎng)上一搜你的名字,倒是跳出不少吹捧你的帖子。”
樊正歌一時沒說話,垂了垂眸子,順手抽過床頭柜上的煙,兀自點了一支,緩緩的吐出一口煙圈,才恍如隔世的說道:“我也不大明白�!�
那種生平未經(jīng)歷過的感覺叫喜歡嗎?他未經(jīng)歷過,他只是憑心,慢慢摸索著靠近,也在開始變得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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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程原從陳麟州家出來,一路上蹙著眉,心神恍惚的回了家。
結果回到家一看,家跟掃蕩過一樣,一時啞然。
門被人用什么東西砸開,大刺刺的敞著,里面的東西東倒西歪的亂作一團,看的程原氣不打一處來。
剛想去找房東問問怎么回事?
房東就自己找上門來,嚷嚷著要程原賠。
問清了來龍去脈,才知道是一幫小混混突然砸了這里。
程原一下子想到那天晚上的一幫人,氣憤又無奈。
這倒好,原以為綁架就夠無恥的了,現(xiàn)在直接把他租的房子給搞的烏煙瘴氣的,居然還被房東訛著賠錢!
房東是鐵了心,說什么都要讓程原賠。
程原嫌煩,好不容易打發(fā)了房東,自己還要忍著脾氣的收拾一堆殘局。
能翻得都翻了,能砸的都砸了。
程原只能抱著好的方向方面想——還好自己沒什么存款。
這些也不是什么貴重玩意兒。
忙忙碌碌的就忙到了下午。把垃圾倒倒,把地拖一拖。
程原突如其來的大掃除,才發(fā)現(xiàn)這么臟。
打完光鮮亮麗的,不免還有些成就感。
累的朝沙發(fā)上一癱,肚子餓的咕咕直叫。
打算下樓吃點東西,結果樊正歌先拎著飯走進來。
兩個人四目相對,弄得程原身子突然一僵,大腦一時有些空白,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問,“你怎么來了?”
被他在陳麟州家兇的不夠?又來找罵?
“想著你應該還沒吃午飯,就給你帶了一份。”
樊正歌舉了舉手里的方便袋,拎了不少,程原都聞到好聞的飯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