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整天一副失魂落魄的臉還沒被大夫人發(fā)現(xiàn),江楓也覺得好玩,搭著他的肩膀道:“你現(xiàn)在跟四媽到底是什么情況?”
提到這個,沈觀瀾得意了起來,在江楓耳畔說了幾句。
江楓“啥?”了聲,剛要繼續(xù)說就被他捂住了嘴:“小點聲!”
江楓用力點頭,沈觀瀾這才松開。江楓四下看了看,靠近他耳邊道:“你膽子真的大,你爹的人就這么搞上了。萬一東窗事發(fā)怎么辦?你想過后果沒?”
“我想的很清楚了,你是知道我要去北平的。沈家的手伸不了那么遠(yuǎn),等他同意跟我走了就帶他去。”
江楓打量著沈觀瀾,見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態(tài)很平靜,不免疑道:“你這是一時腦熱吧?你才回來多久?這么快就非他不可了?還考慮的那么遠(yuǎn)?我怎么覺得你這感情一點也不靠譜啊�!�
沈觀瀾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江楓以為這人又要動怒了,沒想到他忽然嘆氣,沒什么精神的問道:“宴清也不信我的感情,我看著真的不可靠?”
江楓沒有馬上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經(jīng)讓沈觀瀾明白了。
沈觀瀾懊惱的端起酒杯,把半杯紅葡萄酒一飲而盡,又倒了滿滿一杯,剛要灌就被江楓攔住了。
“觀瀾,你真的動心了?”
江楓和他從小玩到大,就連留洋都是一起去的。雖然讀的學(xué)校不同,可兩人在外面是住一起的,這也是兩家大人的主意,讓他們有個照應(yīng)。
所以江楓可以說是最了解沈觀瀾的人,他倆平時開玩笑歸開玩笑,一旦遇到大事,還得是彼此的依靠。
沈觀瀾這人沒什么毛病,就是對什么都不上心,這是他的優(yōu)點也是最大的缺點。江楓曾見過好幾個姑娘偷偷哭過,就是因為沈觀瀾不懂得什么是感情。自以為不接受也不拒絕就是對別人的溫柔了,殊不知這種才是最傷人的。
只是他以前聽不進(jìn)去,江楓也覺得沒必要太早點醒他。這回他不知著了什么魔,居然一回來就追著個男人,還是他爹的人。
這下江楓算是明白事情鬧大了,只得也認(rèn)真起來,幫他出出主意。
沈觀瀾給了他一個“你在說廢話”的眼神,還是把那杯紅酒灌進(jìn)了胃里�,F(xiàn)在宴席剛散,沈家的幾個主人都在門口送客,他和沈觀瀾坐在主家席上繼續(xù)喝,也沒有外人來打擾。
“你四媽也是的,怎么能同意……”江楓嘀咕著,還沒說完就被沈觀瀾狠狠擰了把手臂上的肉。他痛的想要叫,又怕引起旁邊人的注意,只得哄著好話讓沈觀瀾先放手。
沈觀瀾在席上喝了不少,現(xiàn)在酒勁也上來了,把江楓的手臂都擰青了才放開。江楓痛的邊揉邊罵他,沈觀瀾這回倒是無所謂了,還給他倒了杯酒,主動碰了碰。
江楓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就不計較了,把酒喝下去道:“我沒有說你四媽不好。我只是擔(dān)心,萬一你冷靜下來了,發(fā)覺自己沒有那么喜歡他,可他又喜歡上你了,那怎么辦?總不能你真的鬧得家變也要娶他吧�!�
沈觀瀾瞪著江楓,眼眶漸漸的紅了。
第二十七章
“為什么你們都不信我?宴清不信你也不信!”沈觀瀾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他這幾天心里憋著的情緒被酒精一催發(fā),再加上江楓這些話的刺激,頓時像發(fā)酵一樣膨脹了起來。
他從未這樣喜歡過一個人。他也曾彷徨過,掙扎過。可最終還是沒辦法放下徐宴清。
他又不是那種扭扭捏捏舉棋不定的性格,一旦確定了心意,為什么還要折磨自己?
對他來說最大的困難一直都是徐宴清的態(tài)度,而非家里的壓力。
他有一身醫(yī)術(shù),去哪都能養(yǎng)活自己。雖說離開家里是不孝,但家里還有大哥和妹妹,爹媽不缺他一個兒子。他想去追求自己的理想,這時候讓他碰到了喜歡的人,冥冥中像是注定的。他給了徐宴清一個重生的機(jī)會,徐宴清也給了他一段不曾體會過的人生。
他覺得這樣很好,如果徐宴清也能喜歡上他就更好了。
如今徐宴清總算點頭了,作為好兄弟的江楓又來懷疑他。
見他急躁了起來,江楓忙拍著他的肩膀安撫,就怕他聲音再大點把誰引來了:“我沒不信你!兄弟這是擔(dān)心!你在走鋼絲,一不小心就沒法收拾了!”
“我知道!我不會讓其他人發(fā)現(xiàn)的。我會每天晚上悄悄去看他,等他愿意跟我走了就沒事了�!鄙蛴^瀾也冷靜了下來,解釋道。
“那我問你,你有沒考慮過四媽對著你爹的時候該怎么辦?你爹要是……那個他,那他……”江楓說的謹(jǐn)慎,眼睛一直瞟著沈觀瀾,就怕用錯了詞又刺激到他。
沈觀瀾聽懂了他的意思,嗤笑道:“放心吧,我爹早就不行了。而且他娶宴清,不過是覺得宴清穿上戲服后和他死去的原配有點像罷了。他倆之間什么都沒有,宴清每晚都是一個人睡的�!�
江楓又一次啞口無言了。喉結(jié)滾了幾滾,直到把唾沫咽下去才道:“你爹也是糊涂了,他怎么能這樣對待你四媽?這太不把人當(dāng)人看了!”
“他還給宴清喝了一年多的下火湯。那湯藥我見過,都是一些破氣寒涼的東西。宴清喝了那么久,那方面已經(jīng)不太行了�!�
沈觀瀾索性把這些問題都說開了,免得江楓再去誤會徐宴清。
“哪方面?”江楓頭一回聽說下火湯這種東西,沈觀瀾只得低著頭,小聲跟他解釋。
江楓聽完后也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冰冷的液體從喉嚨穿過,辛辣的味道刺激的他眼睛也紅了。他道:“那是你爹,我也不好說什么。只是他這樣真的太過分了!那你四媽……那個能治得好嗎?”
沈觀瀾嘆道:“應(yīng)該能吧,我?guī)退^一次,沒想象中那么糟糕。明天出去見他師弟之前我會帶他先去醫(yī)院看看�!�
江楓思索了片刻:“你四媽不是出不了沈府嗎?你怎么帶他去?而且你不怕不在家的時候你爹去找他?”
沈觀瀾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我奶奶每年大壽的第二天都要去雪峰寺拜菩薩,全家人都得陪著。只要讓宴清繼續(xù)下不了床,我再找借口溜出來就沒問題了。”
江楓笑道:“你還真是。得了,去檢查一下也好。明天你一個人行動也不方便吧,我陪你。”
沈觀瀾斜了他一眼:“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好不容易能跟他出去一趟,你別來打擾我們。”
江楓吃了個癟,心想好心沒好報,又想到他們看完醫(yī)生后還要去見那個師弟,就道:“那他跟師弟談話,你總不好在場啊,兄弟陪著你也沒那么無聊不是。”
沈觀瀾嗤笑了聲,指著江楓的鼻子罵道:“你屁股一翹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了�!�
江楓哈哈笑:“我真的啥也沒想,只是想認(rèn)識認(rèn)識那小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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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宴清在床上躺了一下午,用看書來打發(fā)時間,就是怕有人會忽然闖進(jìn)來穿幫了。直到剛才驪兒打聽到宴席結(jié)束了,他才敢起身,讓驪兒準(zhǔn)備浴桶,洗個澡歇息了。
沈正宏累了一天,自然不會再來他這里。等沐浴完畢后,驪兒幫他把頭發(fā)擦干了,又修剪了手腳的指甲,這才打開房門,不情不愿的把外面的人放進(jìn)來。
王五手里端著下火湯,走到床邊遞給徐宴清:“四太太,喝吧�!�
徐宴清接過碗,看了眼那黑乎乎的藥,閉上眼吞了下去。
王五看著他喝到一滴不剩了才拿回碗,隨便點了點頭就走了。
驪兒板著臉把王五送出門去,剛走過院子,就迎面遇上了一個人。
剛看清沈觀瀾時,驪兒就露出了驚喜的笑臉,旁邊的王五則腳下一崴,手里的碗都嚇掉了。
沈觀瀾拿著個銀色的醫(yī)療箱,不解的看著地上的碗,還沒開口就聽驪兒道:“二少爺,王五又送了三天下火湯了!”
半個小時后
徐宴清躺在床上,隔著蚊帳望著窗子的方向。
今夜月色朦朧,像一層薄霧籠著大地。他看著地上流淌的月光,心里不禁想起了一個人。
那個總在他跟前胡鬧,做各種各樣過分的事,最終逼得他妥協(xié)的人。
沈觀瀾一下午都沒再出現(xiàn)過,宣紙來送了兩次飯,都說二少爺寸步不離的跟著大夫人,就是怕大夫人得空來找四太太的麻煩。
驪兒夸沈觀瀾說到做到,是個男子漢。他嘴上沒說什么,心里卻暖暖的。
其實他是能感覺出來的,沈觀瀾是真的在為他考慮,在護(hù)著他的。只是他如今的境況實在尷尬,他還是沈正宏的四太太,是沈觀瀾名義上的四媽。頂著這樣的身份和沈觀瀾在一起,即便是偷偷摸摸的,那也是見不得人的。
這要是被人知道了……
他心里茫然極了,又在懷疑答應(yīng)沈觀瀾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加上剛喝過下火湯,只覺得身上冷腳也冷,不由得裹緊了毯子,翻個身面對著墻壁了。
墻上靠近床的位置都被摳的坑坑洼洼的,他看了眼,忍不住又把手伸過去了。
驪兒剛給他剪過指甲,他摳的費勁,半天才挖出個淺坑。正想著干脆睡覺得了,就聽到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他立刻轉(zhuǎn)頭看去,一個高大的身影背著月光,站在了門中間。
那身形一看就是沈觀瀾的,徐宴清緊張了起來。他抓著毯子,看著沈觀瀾關(guān)門走來,心跳在那人的腳步聲下越來越厲害,直到蚊帳被掀開,那人坐在了床沿,朝他伸出了手。
“宴清�!�
沈觀瀾身上都是酒氣,不知把什么東西放在了床腳,彎下腰來抱他。
徐宴清渾身僵硬著,想推開,就見他埋首在自己頸窩,用力嗅了嗅。
徐宴清怕癢,被他的頭發(fā)蹭的想笑,只能繃著嘴角。
屋子里沒點燈,沈觀瀾抱了一下就拉著他坐起來了,又把臉埋進(jìn)他胸膛里蹭了。
徐宴清被他這孩子氣的舉動弄的有些莫名其妙,聞著他身上的酒味,猜到他現(xiàn)在可能有點醉了,只得對外面叫道:“驪兒�!�
他想讓驪兒去弄碗醒酒湯來,沒想到沈觀瀾道:“驪兒去院門守著了,不在門口�!�
徐宴清不解道:“為何要把她支開?”
沈觀瀾終于抬起頭看著他,眼神一點也沒有喝醉的樣子,那雙眸子亮的像被月色洗滌過,卻又透著明顯的怒氣:“我剛才收拾了王五,他以后不會再逼你喝藥了�!�
徐宴清的心跳又開始亂了。
他沒想到這么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想到沈觀瀾可能有多生氣,他就下意識的想躲。結(jié)果被捏著下巴,那人的氣息就像外面的月光,沒有縫隙的朝他涌來。頃刻間就把他壓倒在床上,無法動彈了。
“二少……唔……”
徐宴清剛叫出聲就被堵住了嘴,沈觀瀾咬了他一口,這回連語氣都透著怒意了:“叫我觀瀾。”
徐宴清怎么可能叫得出口。
他又想推身上的人,只是手剛碰到沈觀瀾的胸膛,那人就先他一步伸了下去。
徐宴清嚇得呼吸都閉住了,掙扎間領(lǐng)口的盤扣又松脫了,肌膚在夜色下比那身綢緞還軟滑,看得沈觀瀾心頭一陣激蕩,低頭就想啃上去。
只是嘴唇剛碰到,沈觀瀾便停了下來。
他的眼角余光瞥見了徐宴清喉嚨上的那兩塊紗布。
那是比徐宴清的膚色更白的顏色,像是在夜風(fēng)中搖曳的白玉蘭,一眼就讓沈觀瀾清醒了過來。
他把臉埋進(jìn)了徐宴清胸前,深吸了幾口氣,強(qiáng)迫自己冷靜。
徐宴清的呼吸比他還急促,胸口起伏的厲害。雖然沈觀瀾停下來了讓他松了口氣,可他心里卻又起了疑,以沈觀瀾這性子,怎么會忽然停下……
但他不敢問,只能睜著眼睛看著頂賬,直到沈觀瀾拉著他的手臂又坐起來。
兩人面對著面,徐宴清尷尬的不敢去看他。沈觀瀾抓了抓頭發(fā),懊惱道:“對不起,我剛才氣昏頭了�!�
徐宴清搖了搖頭,拽緊領(lǐng)口的布料,依舊沒有說話。
沈觀瀾沉默了片刻,還是沒忍�。骸把缜�,我爹又開始逼你喝下火湯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沒用,不值得信任?”
沈觀瀾怎么都咽不下這口氣,他說過要護(hù)著徐宴清的卻沒做到。若不是驪兒明白事理,他肯定還被蒙在鼓里。
他這邊努力想辦法給徐宴清治療,那邊徐宴清悄無聲息的繼續(xù)喝那種東西。怎么可能治得好?
一想到徐宴清不把自己的身子當(dāng)回事,也不把他的話當(dāng)回事,沈觀瀾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不是……不是不信你。”徐宴清想解釋的。可他被沈觀瀾盯著,到了嘴邊的話又說不出來了,只能又用指甲去摳著席子。
這是他的習(xí)慣,心里不安的時候,他總會想要摳東西。
看著他把席子摳出了幾道縫,沈觀瀾想到剛才又說過份了,只得拉起他的手握著:“我知道你一下子還不能完全信我。但是如果你不肯朝我走來,就算我拼命努力的靠近你,我們之間依然會有問題,有隔閡的�!�
沈觀瀾的呼吸間滿是酒氣,說出來的話卻條理清晰。徐宴清低著頭,把嘴唇都咬出了一片牙印也壓不下心里的委屈。
他何嘗不想說出來?
他知道沈觀瀾護(hù)著他,也因為如此,他不想害了沈觀瀾。
畢竟沈觀瀾性子急躁,要是把事情鬧大了,沈觀瀾自己也脫不開身的。
他吸了吸鼻子,想把心里那股酸澀的情緒咽下去。沈觀瀾卻在這時候抱住了他,把他的頭按在胸口:“宴清,你就試著把自己交給我,把心里想的話都告訴我,可以嗎?”
耳畔是沈觀瀾的心跳聲,沉穩(wěn)有力,像是擂鼓敲著他脆弱的神經(jīng)。另一只耳朵聽到的話卻比這心跳聲更猛烈,如一道狂潮向他撲來。
他閉上眼睛,還是沒能止住眼中滾燙的情緒。
他揪緊了沈觀瀾的衣襟,哽咽著,終于讓這人聽到了他的心里話:“二少爺……我真的不想再喝了!每次喝下去都好難受啊……”
“不喝,以后都不用喝了!”沈觀瀾摟緊了他,撫著他的后背哄道。
他依偎在沈觀瀾懷中,那人沒有阻止他的軟弱。不但沒有,還一直鼓勵著他哭出來。
心里堆積的委屈就像被這人點著了一樣,“呼”的一下燃起了滔天的勢頭�?伤幢憧薜臏喩戆l(fā)抖,腦子里也還是清醒的。
從小到大,從未有人肯這樣抱著他,讓他發(fā)泄情緒,要他去交付信任,要他安心。
他依然不知道對沈觀瀾的感情到底算什么,似乎只要在沈觀瀾面前,他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無論是生氣還是哭泣,這些在驪兒面前都很難表露出來的情緒,在沈觀瀾面前卻無處可藏。
但他還是不敢放肆的去發(fā)泄,只是哭了一陣子便放開了。
見他情緒平復(fù)了些,沈觀瀾又一次抱住了他:“我今晚來是有正經(jīng)事要做的,我把東西帶來了�!�
徐宴清臉上還掛著淚痕,聞言心一緊,立刻想到了白天說的檢查。
他羞的直搖頭:“不行!”
沈觀瀾在他耳畔道:“你又喝了三天,我必須要確認(rèn)你現(xiàn)在的癥狀。我說過,這件事不但關(guān)系到你下半輩子的幸福,更關(guān)系到你能活多久。宴清,不要再抗拒了,讓我檢查�!�
沈觀瀾說完就盯著徐宴清看,他的神情認(rèn)真極了,徐宴清被他看得渾身發(fā)燙,緊張的耳朵里都起了嗡嗡聲。
他腦海中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這回沈觀瀾沒再逼他了,抱著他耐心的等著。直到他僵硬的轉(zhuǎn)過臉來,喃喃道:“那……你要,要怎么……檢查?”
沈觀瀾笑了,就著摟他的姿勢握住他的手,伸到了腿間。徐宴清立刻想要并攏腿,卻阻止不了沈觀瀾的動作。
那人手心扣著他的手背,讓他的手摸到了自己的那里,然后在他耳畔蠱惑道:“要先讓它站起來,然后用器具沿著頂端的小口鉆進(jìn)去,伸到底,檢查一下你會不會有哪里痛�!�
沈觀瀾邊說邊對著他的耳朵吹熱氣,徐宴清的心跳“撲通撲通”的,比答應(yīng)沈觀瀾告白的時候還快。這辦法聽著太荒謬了,他急的搖頭,還是想拒絕。沈觀瀾卻帶著他的手鉆到了褲子里,摸到了那處軟肉,上下套弄了起來。
徐宴清繃直了腰,后腦抵在了沈觀瀾肩膀上,呼吸不受控制的喘了起來。
屋子里一直沒開燈,只有窗外月色如銀,將一切都渲染的朦朧而疏離,像是夢境中的一幅畫。唯有緊緊抱在一起的兩具身體四周飄蕩著越來越熾熱的溫度。
沈觀瀾注視著徐宴清的臉,不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帶著他的手上下揉捏著,直到彼此的掌心都有些濡濕了,他才去摸頂端的小口。
徐宴清喘的上氣不接下氣,睜著迷離的眼眸去看沈觀瀾,剛想說話就又漏出了呻吟。
沈觀瀾的拇指在鈴口周圍摸了一圈,指尖沾了些濕潤的液體,而后分開那處,用指甲輕輕搔刮了下。
懷中的人果然抖了抖,一陣甜膩的低吟鉆進(jìn)了他耳朵里。沈觀瀾身下也繃的難受,卻還是克制著沖動,讓他先躺了下去。
徐宴清剛躺好,就看到沈觀瀾拿起床腳的東西。
那是個箱子。沈觀瀾打開來,拿出一根透明的細(xì)管子,又拿出了一瓶液體和一團(tuán)棉花,當(dāng)著他的面把液體倒在棉花上,對著那根細(xì)管子來回擦拭。
徐宴清咽了口唾沫,心里燒的慌。他盯著那根很細(xì)的管子看,沈觀瀾剛才說的話在腦海中一遍遍回響著。
那根管子似乎是玻璃體,透明的管身還反射著微微的弧光,一看就不是尋常的東西,看得他又想逃了。
沈觀瀾把自己的雙手也擦了一遍,又握住徐宴清的那物,在鈴口周圍擦拭著。
棉花上倒著酒精,一觸碰到就冰的徐宴清瑟縮了下。沈觀瀾看出了他的不安,哄著他別怕。又拿出一支醫(yī)用的潤滑劑,倒在掌心里,把那支細(xì)管子摸了個遍。
他又倒了不少潤滑劑在徐宴清的那物上,鈴口的部分特地多抹了些。這才拿起細(xì)管子,把圓潤的一頭對準(zhǔn)了小口。
徐宴清緊張的又繃直了身體,本能的就想伸手去擋。
沈觀瀾凝視著他,鼓勵道:“放心,這個尺寸是最細(xì)的,你只要別亂動都不會傷到。宴清,我說過,信我,好嗎?”
徐宴清和他對視著,他眼中那份殷切的期待讓徐宴清沒辦法再拒絕,終于閉上了眼,雙手拽住枕頭的布邊,不說話了。
為了防止他亂動,沈觀瀾跨坐在了他腿上。玻璃管剛觸到洞口,徐宴清就忍不住顫了顫。沈觀瀾邊說話安撫他,邊小心翼翼的將管子伸進(jìn)去。不過剛進(jìn)了一點,徐宴清就難受的叫了起來。
這種異物入侵的感覺雖然不痛,但是太冰了,又脹。他這輩子都沒做過這么大膽的事,即便一再說服自己這只是個檢查,也壓不下心頭泛濫的羞恥感和恐懼。
沈觀瀾輕輕轉(zhuǎn)了轉(zhuǎn)玻璃管,那東西實際上只有三毫米的粗細(xì),在醫(yī)學(xué)上是最細(xì)的尺寸了,一般人都能順利的插到底。只是他自己也沒用過,不確定徐宴清是不是真的受不了,只得先拔了出來。
徐宴清的喉嚨干澀而沙啞,他睜開眼去看沈觀瀾,求饒道:“不要了……”
沈觀瀾俯身親了下他的唇,道:“剛才是會痛嗎?”
徐宴清又閉上了眼,片刻后才搖了搖頭。沈觀瀾又道:“那是什么感覺?你得告訴我�!�
沈觀瀾等著他回答,手上的動作也不停,繼續(xù)套弄著他的弱點。很快他就撐不住了,哽咽道:“脹……”
“會脹是正常的,不過這已經(jīng)是最小的尺寸了。宴清,我們再試一次好不好?”沈觀瀾期待的看著他。
徐宴清根本不敢睜開眼睛,只能輕輕的又點了點頭。
看著他羞到滿臉通紅的樣子,沈觀瀾覺得自己都快忍不下去了,只能在腦子里不斷回憶著上課時候?qū)W的知識,又一次把管子慢慢鉆了進(jìn)去。
那玻璃管通體冰涼,徐宴清忍著被撐開的恐懼感,又有種難言的陌生的感覺從那里蔓延了出來。
他咬著手背,極力壓抑著這種感覺,卻在沈觀瀾終于碰到阻礙的時候又叫了起來。
沈觀瀾立刻停下動作,緊張的看著他:“怎么了?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