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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底下已有人恐懼地失聲:“是宮院長?!”

    宮惟一閉眼,心說諸君,你們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徐霜策深恨鏡術(shù),這世上沒人比宮惟更清楚他曾經(jīng)在千度鏡界里吃過多大的虧。要是把徐宗主平生最想做的事情排個榜,把宮院長挖出來再殺一遍只能排第二,沖進(jìn)刑懲院搗碎千度鏡界怕是能排第一。

    只見徐霜策神情陰晴不定,一只手握住了不奈何劍柄,不易察覺地?fù)崮χ季貌诺溃骸安�。只是普通鏡術(shù),不是千度鏡界。”

    他語氣里有些低沉難辨的情緒,乍聽上去會讓人生出微許錯覺,好像他其實更希望重現(xiàn)世間的是千度鏡界似的。

    ——但那錯覺過得太快了,只聽他突然問:“二十八具尸身何在?”

    尉遲驍說:“城內(nèi)醫(yī)宗別莊,云飛與我已經(jīng)全部開棺驗過,全部尸身都確認(rèn)是自戕無誤……宗主您這是上哪去?”

    只見徐霜策霍然起身,頭也不回道:“招魂。”

    尉遲驍還以為自己沒解釋清楚,趕緊拔腳追在后面:“稟宗主,被邪術(shù)害死的冤魂殘缺不全,是無法應(yīng)召的!晚輩剛到臨江都時也已經(jīng)試過多次了,確實——”

    很好,宮惟想。

    又來個自取其辱的。

    果然尉遲驍話沒說完便差點撞上了徐霜策的背,忙不迭停下腳步,只見徐宗主回頭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說:

    “那是你。”

    尉遲驍:“……”

    宮惟差點幸災(zāi)樂禍地笑出聲,幸好被劇痛壓住了——叫你們這些年輕人整天徐宗主長徐宗主短的,恨不能把姓徐的捧上神壇敬三炷香,該!就該讓你們也領(lǐng)教領(lǐng)教徐宗主的脾氣!

    徐霜策不再搭理劍宗家的小輩,他視線越過周圍眾人,驀地落在了正偷偷摸摸往后躲的“向小園”身上,那冰冷的眸光一動不動半晌,淡淡道:

    “你也過來�!�

    咔擦一道天雷當(dāng)空而下。

    宮惟笑不出來了。

    第8章

    簌簌幾聲輕響,兩名淺紫紗袍的醫(yī)宗弟子點燃陰燭,幽幽綠光照亮了昏暗的殮房。

    “徐宗主,請。”

    修仙界各大門派都著重駐守自己家的地盤,唯獨“三宗”中的金船醫(yī)宗穆奪朱,一方面自稱秉承懸壺濟(jì)世之心,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多多賺錢,因此在各地都設(shè)有醫(yī)鋪和別莊。此刻外面是正午白晝,屋里卻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四排綠燭投下?lián)u晃的光暈,映照著整整齊齊二十八具形制不同的棺材。

    宮惟就像只敏捷的狐貍,趁著人多往角落一鉆,這才感覺不斷痙攣的心口松緩了些,卻不妨擠到了身后的人,肩膀被一拍:“鉆什么呢?”

    宮惟扭頭一看,只見是尉遲驍,立刻臉色一變捂住繃帶,滿面痛苦道:“少俠我不是故意的,少俠饒命!”

    尉遲驍:“……”

    尉遲驍手僵在半空,嘴角微微抽動,半晌終于勉強忍下了這口哽在喉嚨里的氣,低聲問:“不是給你上了醫(yī)宗圣藥了嗎?!”

    宮惟可憐巴巴說:“不行,我沒用,我還是疼。”

    尉遲驍差點沒忍住翻個白眼,抬手按住宮惟左肩,隨即一股強勁有力的靈氣輸入,迅速撫平支離破碎的經(jīng)脈,被不奈何影響而抽搐的心跳終于完全平穩(wěn)下來。

    宮惟一臉真摯的感激涕零,作勢去拉他的手:“少俠你真是個好人,我……”

    尉遲驍寒毛登時炸了:“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

    這時只聽徐霜策問:“尸體保存如何?”

    醫(yī)宗弟子躬身道:“送來時便灌注了水銀,尉遲公子來時又用大量靈力維持了尸身不腐。雖然死在邪術(shù)之下的魂魄按理不能應(yīng)召,但我們還是設(shè)下法陣試過數(shù)次,均無功而返。徐宗主既肯出手相助,又仙力蓋世,定與我等不同。”

    宮惟小聲說:“你瞧瞧人家怎么說話的?”

    尉遲驍用同樣低的音量道:“我還是讓你繼續(xù)疼著吧�!�

    宮惟立刻:“少俠我錯了您別停�!�

    徐霜策緩緩走過幾具棺材,低垂的眼睫下看不清是什么神情,少頃抬手按在棺蓋上,漣漪似的幽光迅速由掌心裹住整座棺材,低聲道:“鬼垣不回顧,死生如朝暮。起!”

    霎時二十八具棺蓋齊齊翻開,轟然震動不絕,一具具艷尸仿佛被無形的繩索吊著,接連從棺木中凌空站起,幽綠火光映在他們一張張慘白的絕色美人面上,緊接著二十八雙眼睛同時一睜,渾濁的目光齊刷刷對準(zhǔn)了徐霜策!

    所有人同時頭皮發(fā)麻,最前排幾名修士甚至忍不住向后一退,只聽徐霜策道:“報上名來。”

    一名頸間橫著勒痕的女子僵硬地動了動,正是那個在臨江王府投繯的花魁,全身骨頭發(fā)出生銹般咯吱咯吱的顫栗聲響,足以令人頭皮發(fā)麻,隨即不顧滿身水銀強行拜了下去:“奴家姚玉晴。”

    她身側(cè)鳳冠霞帔的少女咽喉破了個血肉淋漓的洞,洞口已經(jīng)腐至黑綠,俯身時尚有汁水滴答而落:“民女于小夢�!�

    第三名白衣少年修士彎下腰,拱手抱劍,聲線戰(zhàn)抖似有悲意:“晚輩成元樂。”

    ……

    徐霜策視線一一掃過二十八名死者,直到全數(shù)報完,才回望第一名花魁:“你在王府筵席上告退更衣,妝容有損,于是對鏡重梳了,是不是?”

    花魁顫聲道:“是!”

    徐霜策轉(zhuǎn)向新娘:“你在洞房久候新郎不至,摘了蓋頭對鏡自賞,是不是?”

    “是!”

    “你是仙門弟子,每日清晨要早起打坐,打坐前需沐浴熏香,梳洗時對著屋里鏡子了?”

    “是!”

    ……

    不用徐霜策一個個問過去,所有人都已經(jīng)恍然大悟。

    同一種幻術(shù)發(fā)動必須有相同的特定條件,而所有被害者臨死前果然都做了同一件事情——看見了鏡子中的自己。

    有修士想起自己房里的銅鏡,登時駭?shù)眯哪懢懔眩骸半y道、難道只要有鏡子,它都能、都能——”

    宮惟輕聲道:“不,須得是水銀鏡�!�

    鏡術(shù)之所以冷僻,便是必須使用水銀鏡的原因。銅鏡無法精準(zhǔn)捕捉魂魄,水面又不能連通陰陽,因此都無法作為幻術(shù)發(fā)動的媒介。而能夠清晰照出人影的水銀鏡稀少價貴,尋常人家不可得,所以臨江都城內(nèi)二十八名死者都是有頭有臉、有一定聲名地位的人物,普通百姓家即便有命格重陰的美貌佳人,也不會成為鬼修的目標(biāo)。

    尉遲驍小聲說:“你倒懂得挺多�!�

    宮惟瞟了他一眼,心說那是自然,等尉遲銳趕緊把我從這姓徐的身邊撈出去,本院長再讓你見識見識我到底懂多少,非見識得你跪在地上叫世叔不可。

    尉遲驍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子:“說話歸說話,老看我干嘛?”

    宮惟:“……?”

    徐霜策吸了口氣,閉上眼睛。所有人都提心吊膽地看著他,半刻后才見他深深地把這口氣吐了出來,仿佛是終于做好了某種心理準(zhǔn)備。

    他睜眼環(huán)顧周圍二十八具美艷的死尸,問出了最關(guān)鍵的問題:

    “害你者何人?”

    死魂靈們同時躁動起來,似有千言萬語同時要說,花魁搶先發(fā)出一聲尖利的:“是仙——”

    “仙盟——”

    “仙盟的——”

    剎那間所有泣血尖叫都像被人扼住咽喉般斷了,花魁劇烈顫抖著握住脖子,新娘徒勞張嘴吐出“啊、啊”啞聲,清倌最先受不住,抱頭發(fā)出慘絕人寰的鬼嘯,被靈力強行保鮮的尸身迅速萎縮腐化,撲通一聲摔回了棺材里!

    這一變故來得太快,眨眼間剛才還好好的死魂靈便像是被無形的魔爪控制住了,接二連三化作腐尸,頹然倒地。徐霜策眼明手快,一掌按住先前那白衣少年修士,強行注入靈力,正爬滿尸體全身的尸癍頓時來勢一緩,只見少年青黑色的嘴唇顫栗張合,只勉強發(fā)出幾個字:

    “他說他是……仙盟……法……華……”

    周遭修士紛紛色變,法華仙尊?

    竟真是死了十六年的宮院長?

    少年修士魂魄驟裂,周遭陰燭無風(fēng)狂搖,發(fā)出令人無法直視的耀眼綠光。緊接著尸體在徐霜策的鉗制中四分五裂,憑空化灰,只聽砰地一聲——

    骨灰紛紛揚揚落進(jìn)棺材,其中隱約有一星緋光閃爍。

    徐霜策俯身從骨灰中撿出那物,竟然是一朵嬌嫩欲滴的桃花。

    “這、這里也有……”有人難以置信指著另一具棺材,只聽旁人紛紛失聲:“這里也有!”“都、都出現(xiàn)了桃花!”

    所有魂魄都同時耗盡靈力,仿佛被一只無形的魔爪強行剝離尸體,搶回了黃泉——而且都留下了同樣的桃花!

    “怎么會……”有人抽著涼氣道:“怎么突然就……”

    是啊,怎么會?宮惟比誰都想知道。

    他捫心自問,上輩子除了徐霜策外沒得罪過任何人,就算有些名門大派的老頭老太太們看他不順眼,也只是背地里罵兩句而已。哪怕北方世家總跟他處處作對,那也只是仙盟與各家族的利益之爭,與他本人沒有丁點關(guān)系,他一死恩怨就都了結(jié)了。

    誰會在十六年后頂著他的名義到處作亂?

    有人偷覷徐霜策臉色,但僅一眼就心驚膽戰(zhàn),不敢再看。只聽他冷冷吐出兩個字:“出去�!�

    修士們面面相覷,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徐霜策厲聲道:“出去!”

    眾人霎時毛骨悚然,連聲都不敢吭,爭相躬身倒退出了殮房,好幾個人差點因為步子太急而踉蹌跌倒。尉遲驍隨人流走了兩步,見宮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趕緊拉了他一下,壓低聲音提醒:“還不快走!”

    “向小園”如夢初醒,蒼白著臉輕輕“啊”了聲,低頭向外退去。

    尉遲驍從沒見過小魅妖這個模樣,竟然有點不習(xí)慣,不由自主問了句:“傷口還疼?要不再請醫(yī)宗弟子給你看看?”

    唰一下宮惟抓住他的手,滿面紅暈:“少俠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我……”

    尉遲驍剛沒炸的寒毛這下全炸了:“說了不要動手動腳——!”然后把手一抽,啥都顧不上了,同手同腳地沖出房門,連頭都沒敢回。

    宮惟刻意等他走遠(yuǎn)了,才腳步一緩落在最末。眾人爭先恐后跨出停尸間高高的門檻,沒人注意到他身形一閃,躲在了門后的陰影里,像個貼著墻角的幽魂。

    像徐霜策這個級別的當(dāng)世大能,感知周遭情況主要靠陰陽靈力,靠眼睛看反而是次要的。向小園命格極陰,完美融進(jìn)了停尸間濃郁不散的尸氣中,任憑大羅金仙下凡都不一定能發(fā)現(xiàn)他——宮惟從伸手不見五指的角落里向外望去,只看見徐霜策站在二十八具棺材的包圍中,側(cè)影高瘦悍利,側(cè)臉線條凌厲,眼梢在黑暗中微微閃爍著一星寒光,但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咔噠一聲輕響,門被人小心翼翼地關(guān)上了。

    徐霜策雙肩僵硬到扳直,但那也許是燭火搖晃帶來的錯覺。他的聲音像是從齒縫里逼出來的:“……宮惟……”

    宮惟不帶感情地瞇起了眼睛。

    “宮——惟——”

    尾音嘶啞好似怒吼,徐霜策悍然拔劍,氣勁撼動大地,當(dāng)空重重斬了下去!

    ——轟�。�!

    無聲巨響驚天動地,不奈何劍破碎虛空,在劇烈震蕩中劈開了黃泉!

    陰風(fēng)席卷天地,拖曳而來,地獄烈火如瀑布般當(dāng)空而下。一扇高達(dá)九丈的血漆大門浴火而出,自虛空中轟然立在眼前,縱橫各九排由骷髏人頭做成的青綠門釘,龍頭鋪首銜青銅環(huán),密密麻麻成千上萬具無頭骷髏緊扒著門框,齊齊發(fā)出凄厲的鬼哭。

    徐霜策面色如冰,毫不猶豫再次重劈。

    這次九丈巨門四分五裂,暴雨般的巨大石塊橫沖出去,這次連門框徹底碎成了齏粉!

    一絲寒意終于無聲無息地從宮惟心頭升起。他猜測得沒錯,徐霜策單獨留下果然是為了打開這道隔絕生死的門——

    鬼垣地府!

    不知何時周遭已經(jīng)變了模樣,停尸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黃泉入口。地獄烈風(fēng)從破碎的鬼垣府門沖出來,那場景與地火井噴無異,徐霜策發(fā)絲袍袖飛揚,鏘一聲將不奈何劍重重釘在了腳下。

    無數(shù)鬼垣府兵手持幽綠火把、斧鉞叉戟,潮水般從大門沖出來,:

    “大膽狂徒!”

    “來者何人!”

    “生者不得下黃泉,誰敢擅闖我地府!”

    鬼垣兵刃密如叢林,反射出陰森綠光,將徐霜策團(tuán)團(tuán)圍繞在中間。但徐霜策視若無物,眉鋒一挑,似乎是個微微的冷笑:

    “——滾出來�!�

    話音剛落,鬼兵便分海一般退向兩邊,中間空出一條道。道路盡頭八十八個骷髏正抬著一頂車輿急急奔來,輿上坐著一名赤色蟒袍、玄鐵梁冠的鬼判官,身形如小山般龐大,袍底下卻不是身軀手腳,而是一團(tuán)團(tuán)鬼哭狼嚎卻無法掙脫的魂煙。

    “——原是徐仙君,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鬼判官那張臉跟彌勒佛似地笑容可掬,開口時胸腔中氣十足,震得人耳膜轟響。八十八個抬輿骷髏在喀嚓聲中齊齊下跪,只見他向周圍滿地狼藉的府門掃了一眼,青色面孔上現(xiàn)出了明顯的感動之情:

    “仙君,你如今脾氣甚好,比十六年前斬黃泉、屠萬鬼、連闖鬼垣十二府那次要和緩多了,幸甚!幸甚!”

    宮惟削薄的側(cè)影藏在碎石之后,眉梢不由一動,徐霜策當(dāng)年把鬼垣十二府全掃了一個遍?

    為什么?

    徐霜策仗劍而立,神色不驚:“生死簿拿來,找人�!�

    鬼判官動作頓時停住,一張笑臉神奇地垮成了愁眉苦臉,長嘆了口氣。

    “仙君啊,十六年前我們已與你說清楚了,你要找的魂魄并不在地府——想必是不奈何劍神威通天,那人連轉(zhuǎn)世投胎都不可能,早已魂飛魄散啦!”

    第9章

    宮惟上輩子以性情開朗脾氣好而在民間著稱,心情從來沒像現(xiàn)在這么復(fù)雜過。

    比被宿敵一劍戳死更慘的是什么?死后被宿敵戮尸,而且全世界都知道你被戮了尸。

    比被戮尸更慘的是什么?戮完不解氣,宿敵親自闖鬼垣、赴黃泉,想把你的魂魄拎出來再折騰一遍;直到確定你已經(jīng)神魂俱滅,連轉(zhuǎn)世投胎都投不了,他才安心踏實回家去了……

    徐霜策正背對著他,看不見是什么表情。

    他沉默了須臾才開口,不知何故尾音略啞:“我要找的是臨江都半月來橫死者共二十八名,有話問他們。魂魄在何處?”

    出乎意料的是鬼判官一怔:“臨江都?臨江都這半個月來有橫死者嗎?”

    宮惟心說這判官怕是鬼頭燒喝高了。果然徐霜策也懶得跟它廢話,只吩咐:“不用多說,將生死簿拿來�!�

    鬼判官慌忙命骷髏:“還不快去!”

    鬼垣十二府,每府一名鬼判官,每月輪值守在黃泉入口處,是魂魄通向死亡的中轉(zhuǎn)站。上一次徐霜策把十二座府邸掃蕩了個遍,既公正又公平,誰也沒遲到誰也沒落下;這次眼前這位鬼判官就比較慘,獨自面對滄陽山徐宗主,堪稱是倒了血霉。

    少頃骷髏咔吱咔吱地奔回來,手捧一本厚厚的黃紙簿冊。鬼判官從龐大身軀中費力掏出法杖,對簿冊一點:“開!”

    九九八十一道磅礴金卷從虛空中唰然鋪開,一落而下,組成了八十一條流光燦爛的瀑布!

    闖鬼垣是損壽元的,宮惟不惜冒險偷偷跟徐霜策下來,就是為了這一刻——通過生死簿找到小魅妖的魂。如果還沒過奈何橋,就想辦法把小魅妖拉回到原身里來,如果已經(jīng)投胎轉(zhuǎn)世了,起碼要知道對方投到了哪里,會不會過得不好。

    然而他定睛一看,整個人都愣住了。

    ——八十一道卷軸空空如也,一個字都沒有。

    無人生,無人死,這半個月的地府記錄一片空白!

    “……”徐霜策皺起了修長的眉角:“這是怎么回事?”

    鬼判官莫名其妙反問:“仙君,什么怎么回事?”

    “為何生死簿上一片空白?”

    鬼判官肯定地道:“一片空白說明無人生死,記錄是不會出錯的!”

    徐霜策眉頭皺得更緊了,少頃道:“十六年前我下黃泉尋找法華仙尊魂魄的時候,你們說死者不在生死簿,就代表他神魂俱滅,亦不入輪回了。難道全天下所有死者都神魂俱滅不入輪回了不成?”

    鬼判官辯解:“可是生死簿是不會出錯的……”

    宮惟心頭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不祥的預(yù)感。

    徐霜策明顯也想到了同樣的事,當(dāng)即打斷了他:“把十六年前至今的所有記錄都拿出來,去!”

    骷髏忙不迭又咯吱咯吱地往回跑,少頃搖搖晃晃捧著一大堆黃紙簿冊回來。鬼判官再掏法杖一點,霎時滿天金卷展開,莊嚴(yán)壯觀至極——

    然而宮惟的瞳孔卻難以置信地縮緊了。

    人間的所有生卒記錄在太乙二十八年初戛然而止。

    從十六年前開始,準(zhǔn)確地說從他死在不奈何劍下那天開始——鬼垣生死簿上就再也沒人出生,也沒人死過!

    如果說剛才只是心頭發(fā)涼,那么此刻就是真正的不寒而栗了。宮惟下意識看向徐霜策,只見他薄唇緊抿,臉色森白,緊握不奈何的那只手筋骨凸起,半晌終于道:“世上眾生攘攘萬千,怎可能十六年來無一人生,亦無一人死?”

    鬼判官肯定地道:“既無人生,亦無人死,生死簿是不會出錯的!”

    “你……”

    “既無人生,亦無人死,生死簿是不會出錯的!”鬼判官加重語氣強調(diào),說著重復(fù)了幾遍,哈哈大笑起來:“既無人生,亦無人死,生死簿是不會出錯的——”

    它神情明顯已經(jīng)開始不對勁了,就像所有神智只夠支撐它正常問答到這里,只聽眾鬼齊聲唱喏:“生死在簿,從無一錯——”

    “生死在簿,從無一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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