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
歲歲立刻歡呼一聲。
……
鳳儀宮。
清荷小心地剪掉線頭，將補(bǔ)得平平整整的裙衣兩手捧著，送到皇后娘娘面前。
“娘娘，衣服已經(jīng)補(bǔ)好，請您過目�！�
靠在錦榻上的皇后娘娘，懶洋洋掃一眼她手中衣服。
“清荷姑娘這手藝，果然是巧奪天工。”
“是啊，若起女紅，誰能和清荷姑娘比�！�
周嬤嬤捧過清荷手中的裙衣，隨手遞給一旁的低階宮女。
“來人，將德秀公主沒繡完的撒花留仙裙拿來，辛苦清荷姑娘也幫忙繡一繡�！�
讓清荷過來，就是要故意拖住她。
皇后主仆當(dāng)然不會輕易放她離開。
清荷暗暗叫苦，卻無法反抗。
“啟稟皇后娘娘�！�
一位小太監(jiān)低眉順眼地走進(jìn)來，停在廳內(nèi)。
“秦王殿下過來，說是明日早課要用的東西找不到，要找清荷姑娘。”
皇后和周嬤嬤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
這才一個時辰不到，皇上就免了君潛的責(zé)罰？
皇后不是傻子，當(dāng)然聽得出來。
如果她再不放清荷回去，耽誤明日早課的事。
君潛借機(jī)在皇上面前告她的狀，到時候反倒是她這個皇后娘娘的不是。
“清荷姑娘是殿下的紅人啊……”
感慨一句，皇后臉上已換上笑意。
“來人，還不送清荷姑姑出去？”
“清荷告退�！�
行禮起身，清荷不卑不亢地走出宮門。
皇后娘娘閃過一抹深思，戴著黃金護(hù)甲的手抬起來，搭到周嬤嬤手臂上站起身。
“你去仔細(xì)打聽打聽，是誰向皇上求情，放那小賤種出來的�！�
周嬤嬤吩咐親信太監(jiān)去詢問的時候，清荷也與宮外的君潛歲歲等人會合。
長祿笑著將事情簡單說明，臉上滿是感嘆。
“今晚上多虧歲歲，要不然殿下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時候�！�
清荷聽他說明情況，也是又驚又喜。
“歲歲，你可真是咱們的小福星�！�
若不是歲歲，不光君潛受罰，她不知道還要被皇后銼磨到什么時候。
眾人一路說笑著，回到落星殿。
桌上，君潛終于用上了晚膳。
歲歲還喝上了芝麻糊做宵夜。
等吃的差不多了。
君潛拿過歲歲手中棉巾，他轉(zhuǎn)過身，扶住小家伙的下巴，仔細(xì)幫她擦掉臉上的“芝麻胡子”。
清荷和長祿看在眼里，對視一眼，同時露出笑容。
自母妃逝后，一向活潑的君潛，整個人都變得沉默陰郁。
幾年來。
這是兩人第一次看到，少年人臉上這樣輕松明艷的表情。
注意到清荷和長祿的目光，君潛不自在地輕輕咳嗽一聲，冷著臉將手中棉巾放在桌上。
“歲歲的房間收拾好了嗎？”
“回殿下，早就準(zhǔn)備好，奴婢帶您和歲歲過去�！�
眾人一起來到清荷為歲歲安排的臥房，君潛抬手屏退眾人。
“歲歲，師父留給你的東西，你看過了嗎？”
小家伙爬到床上，將藏在枕下的木盒抱出來，遞到君潛手里。
“我想和神仙哥哥一起看。”
側(cè)身，在她對面坐下，將木盒放到兩人中間。
君潛打開上面搭扣，翻開盒蓋。
看到盒內(nèi)的東西，少年人的眉尖重重一跳。
第10章
一片真心喂了狗
木盒里，鋪著一塊半舊的紅色絲絨，根本沒有玉佩。
“歲歲，玉佩呢？”君潛問。
歲歲怔了怔，轉(zhuǎn)身爬到枕邊仔細(xì)翻找。
床上、床下全翻一遍，哪里有玉佩的影子？
小家伙抱著大枕頭，跪坐在床上，一張小嘴難過的扁成勺子。
“歲歲把玉佩弄丟了�！�
“歲歲不哭�！本凉摲鲎∷募绨�，“讓哥哥先想想�！�
平日里，清荷一向仔細(xì)。
貼身伺候他的都是清荷精挑細(xì)選，值得信任的人。
哪怕這次到行宮小住，宮女、太監(jiān)也都是一路隨行。
平日里，大家對君潛都是忠心耿耿，絕不可能亂動歲歲的東西。
只能是在道觀，就已經(jīng)丟了。
君潛手掌落在小姑娘發(fā)頂，輕輕揉了揉。
“歲歲相信哥哥嗎？”
歲歲用力點點頭。
“那歲歲就好好睡覺，明日，哥哥就去幫你把玉佩找回來，好不好？”
“謝謝神仙哥哥�！�
小家伙折騰一天，早已經(jīng)疲憊。
躺到小枕頭上，很快就睡著，兩只小手還緊抱著那只空木盒。
幫小家伙掖好被角。
君潛站在床側(cè)，注視著小家伙的睡顏，暗暗握緊拳頭。
明天，得回道觀去一趟了。
……
鎮(zhèn)北侯府。
兩個丫鬟幫洗完澡的婉婉，穿好新衣，梳好長發(fā)。
捧過放在桌上的玉佩，幫她重新戴到頸上，送回房間。
因為思念愛女，侯府里一直將女兒的房間，保持著當(dāng)年的原樣。
羅漢床一側(cè)，放著小家伙幼時睡的小木床。
床頭上，掛著哥哥們買來的風(fēng)箏、風(fēng)車……
房間里擺著的，也盡是小孩子喜歡的玩具、擺件。
婉婉邁進(jìn)門榻，環(huán)視一眼四周，不屑地撇撇嘴。
看到注意桌上擺著的大錦盒，眼中一亮。
這里面肯定是她的便宜爹娘，幫她準(zhǔn)備的金銀首飾。
發(fā)財嘍！
快步?jīng)_到桌邊，婉婉一把抱住盒子。
看到還站在房中的兩個丫鬟，她一揮手，“你們都累了，先休息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都松了口氣。
看來新找回來的四小姐也是個好相與的。
房間總算沒人了，婉婉吃力地將大木盒抱起來，累得氣喘吁吁，卻是一臉激動。
這么重，不知道有多少金銀珠寶。
連鞋都顧不得脫，她迫不及待地爬上床去，將盒蓋打開。
看到盒子里的東西，頓時傻了眼。
哪里是什么金銀珠寶，盒子里全是男孩子玩過的舊玩具。
鹿皮彈弓、木刻刀劍、瓷制小狗、黃乎乎的狼牙……
甚至還有一只臟兮兮沾著黑漬，一看就踢過好多次的蹴鞠皮球。
窗外。
沈家小三公子沈蘊禮，踩著花盆踮著腳，隔著挑起的木窗看向屋內(nèi)。
知道之前說錯話，沈蘊禮是特意來向妹妹道歉的。
男孩子愛面子，不好意思主動道歉。
為了討妹妹歡心，他索性把自己珍藏的寶貝，都抱過來送給她。
眼看著婉婉抓起那只鹿皮彈弓，沈蘊禮一陣激動。
不愧是自家妹妹，一眼就看中他的“至尊寶貝”，真是有眼光。
這可是爹爹用關(guān)外的狼筋幫他做的，能射中幾十步之外的小鳥。
宮里六皇子磨他好幾回，他都沒舍得給。
妹妹這么喜歡自己的東西，肯定會原諒他這個哥哥的吧？
沈蘊禮暗自歡喜。
房間內(nèi)。
“什么垃圾東西，打發(fā)乞丐嗎？！”
婉婉抬起小手，惡狠狠將彈弓丟在地上，還有些不解氣。
干脆兩手用力一推，連盒子帶玩具一齊推到地上。
瓷燒小狗當(dāng)場摔成幾半，木劍也摔出裂痕……
眼看著自己的寶貝被摔到地上，沈蘊禮的心都要碎了。
跳下花盆，他一把挑起珠簾，沖進(jìn)房間。
“你不喜歡就不喜歡，為什么要把我的東西摔壞？”
婉婉哪想到沈蘊禮會在門外，慌張地怔在原地。
侯府夫人杜若捧著一沓布料走進(jìn)來。
看到屋內(nèi)兩個孩子的樣子，忙著將布料放到旁邊。
“禮兒、寧兒，這是怎么了？”
“我好心好意給她送玩具，她不喜歡就算了，還全摔在地上�！�
一片真心喂了狗，沈蘊禮小臉上滿是悲憤。
“這木劍是大哥給我刻的，這小狗是二哥給我的生辰禮物，她太過分了！”
“娘親！”
婉婉回過神來，跑過來抓住杜若的手掌，哭哭啼啼地辯解。
“婉婉不是故意的，是力氣小，沒有抱住。”
沈蘊禮一向是急脾氣，心愛的東西被摔壞，還被對方冤枉，注意到婉婉的一只腳，還踩在自己心愛的彈弓上，終于忍不住爆發(fā)。
“把我的彈弓還我！”
沖上前來，一把將婉婉推開。
婉婉重重摔在地上。
屁股摔得生疼，順勢落淚下來。
“娘親，婉婉真的不是故意的，哥哥對不起嗚嗚……娘親……”
杜若看看女兒，再看氣憤的兒子。
杜若嫁到侯府前，也是名門之后，原本就聰慧過人。
婆母去得早，她掌家十多年，自然更是眼明心細(xì)。
一看床單上，幾道新鮮的痕跡，有兩處脫絲勾出線頭。
兒子沒有胡亂冤枉人，不過自家老三的性子，她是知道的。
直脾氣，急性子。
不知道小女孩力氣小，真的不小心也是有的。
“好了蘊禮，讓妹妹把東西都收好，給你賠罪好不好？”
看杜若向她轉(zhuǎn)過臉，婉婉忙著掩飾起心情，低頭去撿地上的玩具。
將東西收進(jìn)盒子，婉婉又?jǐn)D出了幾滴眼淚。
“三哥哥，剛剛是寧兒錯了，我向你道歉。”
沈蘊禮沒動。
熊孩子，譜還挺大。
婉婉氣的暗自咬牙，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能軟著聲音繼續(xù)道歉。
“以后寧兒再也不敢了，三哥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沈蘊禮終于冷哼一聲，把盒子端起來跑了。
婉婉氣紅了眼睛。
杜若卻以為她是委屈了，溫柔拉起了婉婉的手。
“寧兒，不哭，看看娘拿了什么過來給你？”
看到桌上那一沓奢華的各色布料，婉婉的眼睛瞬間亮了！
她的榮華富貴！
第11章
熊孩子，譜還挺大
“好漂亮，娘親是給我的嗎？”
“當(dāng)然了，這些呀全是給我們寧兒做新衣服的�！�
杜若將她抱起身放到床上，將布料也抱過來，在她身上比量著。
“告訴娘親，寧兒喜歡哪個？”
婉婉摸摸這個，看看這個，認(rèn)出這些都是上等的貢綢，頓時雙目放光。
“寧兒都喜歡�！�
“好，那咱們就每樣都給寧兒做一套。”
杜若哄著，還想再說些什么，婉婉卻只想多摸摸這些好料子不想聽了，干脆閉眼裝睡�？此湃糨p手輕腳地滅掉蠟燭，起身走到門外。
請眾副將喝酒的沈懷瑾剛好回來，杜若忙著攔住他。
“小點聲，孩子剛睡下，你輕點！”
“若若！”沈懷瑾壓低聲音，“寧兒好不容易找回來，咱們是不是辦個宴會，好好慶祝一下？”
無意見聽到的婉婉頓時激動不已。
上輩子，歲歲回來的時候，沈家就為她舉行了盛大的宴會慶祝。
全京城的達(dá)官顯貴都來送禮道賀，宮里的太后、皇上皇后及各宮嬪妃都送來賞賜。
大大小小的禮盒禮箱，足足裝滿一整間庫房。
當(dāng)時，杜若可是將所有的禮物登記造冊，全部留給歲歲當(dāng)嫁妝。
婉婉得意地彎起唇角。
歲歲的好東西，是她的了。
都是她的。
卻又聽杜若拒絕了提議，還把今天的事兒給說了：“還是再等等吧，好歹等孩子們都相處好了再說�！�
婉婉：……
可惡！
……
京北行宮。
后花園。
歲歲蹲在松樹下，用清荷幫她找來的小鏟子，將松針土挖進(jìn)花盆。
眼看著小花盆裝滿，小家伙拍拍手上的灰塵，將花盆裝進(jìn)小藥簍。
師父說過，松枝土最適合種靈芝。
她要把好不容易摘到的金靈芝，養(yǎng)的大大的
遠(yuǎn)處，突然傳來尖細(xì)的聲響。
“救命啊……喵……救命……”
聽著那聲音隱約有些耳熟，歲歲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臉。
草叢后，一道白貓慌亂地突然沖出來，一頭撞在歲歲腿上。
小家伙猝不及猝，小身子晃了晃，差點跌坐在草地上。
認(rèn)出面前的白貓，正是昨晚幫自己帶過來的那只貓，歲歲欣喜地咧開小嘴。
“小貓貓，你怎么在這兒啊？”
白貓原本要逃，聽到她的聲音，收住腳步轉(zhuǎn)過頭。
一瘸一拐地?fù)沃鴤�，逃到她腳邊。
“喵——救命啊，有人要殺我。”
歲歲一眼就看到了白貓腿上的傷口，趕緊用力將白貓從地上抱起來，就聽一聲尖細(xì)霸道的聲音。
“站�。“涯侵回埥o我！”
不遠(yuǎn)處，五六歲模樣的小姑娘。
一身華麗紫色衣裙，頭上簪金掛玉。
手里握著一根細(xì)長的鞭子，叉著腰，擰著眉毛瞪著她。
歲歲眨眨大眼睛，后退一步。
“小貓貓是我的朋友，我不能把它給你。”
第12章
初見二哥：這孩子好像在哪里見過？
“大膽！”
紫衣小姑娘氣炸了，抬起右手狠狠一揮，鞭子帶著風(fēng)向歲歲臉上抽過來。
歲歲漂亮的小眉毛，不高興地擰成兩個小疙瘩。
“你怎么隨便打人�。俊�
“本宮打的就是你�！�
歲歲生氣了。
沒有再退，她微微側(cè)身，小手一抓，穩(wěn)穩(wěn)握住對方的鞭尖，用力向后一拽。
老道長未病之前，也教兩個小徒弟習(xí)武強(qiáng)身健體。
歲歲平日在山上上山、爬樹，不僅比平常孩子力氣要大些，也更加敏捷。
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小公主，還沒反應(yīng)過來，鞭子就被歲歲奪過去。
手掌被鞭柄磨疼，頓時氣得哭喊起來。
“來人啊！”
兩個宮女急匆匆地跑過來，追到紫衣小姑娘身側(cè)。
“公主殿下！”
“殿下怎么了？”
這可是皇后的親女兒——德秀公主。
誰敢觸她霉頭？
“你們來得正好�！钡滦愎魈窒驓q歲一指，“抓住她。”
宮女不敢怠慢，邁步向歲歲追過來。
一對三。
打不過。
師父說得好，打不過就跑。
歲歲抱緊懷中白貓，轉(zhuǎn)身邁開小腿就跑。
“站��！”
“你個小蹄子，還敢跑？”
兩個宮女罵罵咧咧地追過來。
畢竟還是孩子，懷中還抱著一只貓，小家伙越跑越慢。
慌亂中顧不得看腳下，被突出的石板絆到，小家伙身子一晃，撲摔向地面。
“小心�！�
腳步急響，一人急沖過來，在她摔倒之前扶住她的胳膊。
歲歲心有余悸地抬起小臉，正對上一對黑亮溫柔的眼睛。
眼前的少年與神仙哥哥年紀(jì)相仿，個頭也差不多。
一身素淡的月白色長袍，頭上束著一只白色玉冠。
那張臉也和神仙哥哥一樣好看。
只不過，眼前的哥哥和給她的感覺完全不同。
如果說君潛像是師父提過的天山雪蓮。
眼前的大哥哥，則更像是春天時山上的桃花。
很親切。
很溫暖。
沈蘊文看小姑娘盯著自己發(fā)呆，只當(dāng)她是嚇到，溫柔一笑。
“小妹妹，沒事吧？”
歲歲輕輕搖搖小腦袋。
“謝謝哥哥。”
“不用客氣。”
對上那雙干凈的溪水的眼睛，沈蘊文微微一怔。
不知怎么的竟有些熟悉。
兩個宮女一路追過來，看到沈蘊文，忙著收住腳步，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
“奴婢見過沈公子。”
沈蘊文是鎮(zhèn)北侯沈家的二兒子。
自幼聰慧過人，三歲識字，六歲時便能出口成章。
七歲時被皇上招入皇宮，成為太子和皇子們的伴讀，深受皇上喜愛。
這些小宮女們自然不敢對他輕慢。
德秀公主跑到附近，看到站在沈蘊文面前的歲歲，傲慢下令。
“你們愣著干什么，還不把這個狗奴才給我抓過來，亂棍打死！”
沈蘊文伸開兩臂，護(hù)到歲歲面前。
“不知道這孩子做了什么錯事，公主殿下要將她打死？”
德秀公主抬手向歲歲一指。
“她搶走本公主的貓，還敢打我�！�
“大哥哥，她說謊。”
歲歲生怕沈蘊文誤會自己，忙著解釋。
“小貓貓的后腿被她打流血了，我要帶小貓貓去治傷，她就拿鞭子打我�！�
“大膽！”德秀公主氣罵。
“一只貓而已，本公主打它是看得起它�！�
沈蘊文在宮里數(shù)年，自然知道這位小公主，早已經(jīng)被皇后寵壞。
心知和一個小孩子沒道理可講，沈蘊文沒有理會德秀公主。
臉色一沉，目光威嚴(yán)地落在兩個宮女身上。
“皇上封公主為德秀公主，就是希望公主殿下明德溫厚……”
以拳掩口，他重重咳嗽兩聲，深吸口氣。
“你們?nèi)绱丝v容公主，若是讓皇上知道，你們擔(dān)待得起嗎？”
兩個宮女嚇得臉色一白。
“奴婢不敢�！�
皇后的心性，她們當(dāng)然清楚。
皇后娘娘一直希望，兩個孩子討到皇上歡心。
要是這件事情鬧到皇上那里，皇后怪罪下來，還不是她們這些下人遭殃。
到時候，輕則打罵，重則可能丟掉小命。
鎮(zhèn)住兩個宮女，沈蘊文輕抬下巴。
“皇上這會兒也差不多批完折子了，說不定一會兒就要到花園散步，還不帶公主殿下回宮？”
“多謝公子提點，奴婢告退！”
兩個宮女急匆匆向他行禮轉(zhuǎn)身，回到德秀公主面前。
抱起德秀公主，賠著笑臉哄。
“公主殿下，咱們回宮玩好不好？”
“是啊，殿下，奴婢回去陪您玩毽子好不好？”
德秀公主平常早被寵壞了，哪里會聽話？
“不要，你們放開我……”
……
兩個宮女連哄帶勸地將德秀公主帶走。
沈蘊文咳嗽一聲，伸手接過歲歲手中受傷的白貓，牽住小姑娘的手掌。
“小妹妹，我們到別的地方說話。”
走到花園一角，沈蘊文身后的小廝硯書生怕公子著涼，忙著將手臂上搭著的大氅鋪到石凳上。
沈蘊文抱著白貓坐下，仔細(xì)看看它的傷勢，微微皺眉。
“也不知道骨頭斷了沒有？”
“大哥哥別擔(dān)心，小貓貓就是破了皮，骨頭沒事，歲歲幫它上點藥，很快就好了�！�
歲歲看看左右，撥來一顆蒲公英，用小石塊搗碎，敷在白貓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