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宋聽雪:“……”
他氣哼哼地,繞到副駕駛,打開車門坐進來:“我給你準(zhǔn)備了禮物,你要是猜不到,我就不送你!”
他“哼”地一聲,抱胸。
傅夜熙“嗯”了一聲,發(fā)動車子。
宋聽雪用眼角余光瞟他。
“你不猜嗎?”他忍不住說。
“嗯……”傅夜熙故意又想了想,才道,“我猜是某個小朋友的生日,是誰呢?反正不是小雪,因為我不記得有誰生日會忙著給別人送禮物。”
“你猜對啦!”宋聽雪歡呼,“是我是我!”
他拍拍自己胸口:“宋聽雪小朋友生日,會給傅夜熙大朋友送禮物!”
他軟綿綿地道:“等明天你就知道是什么禮物啦!要記得晚上早點回家哦!”
他擔(dān)心傅夜熙明天忙著加班,晚上會很晚回來,才想著提前告訴他。
其實鐘姨也知道明天是宋聽雪生日,早就念叨著要多買幾個好菜給宋聽雪做壽星餐了。
“知道了,”傅夜熙打著方向盤,用清冷的嗓音道,“寶貝說了算�!�
宋聽雪:“……”
“不愛聽?”傅夜熙回眸看了他一眼,“那老婆說了算�!�
“啊啊……”宋聽雪捂住耳朵,“哪來那么多花里胡哨的稱呼,油嘴滑舌的,不像你!”
“怎么不像我?我是什么樣?”傅夜熙逗他,“我就是這樣,喜歡才會給一個人起稱呼,你要是不服,也可以‘油’回來,給我起幾個稱呼,比如說‘哥哥’,或者也叫我‘寶貝’,也可以直接叫我……”
傅夜熙側(cè)眸看了看他,涼淡至極的語氣,說出了讓宋聽雪超級臉紅耳熱的詞語:“老公。”
“啊啊啊……”宋聽雪倏地閉上眼,靠在車椅背上,像一只昏倒的小倉鼠。
不敢面對現(xiàn)實,還是裝鼠吧!
第43章
晉江獨家
他露出兩顆小虎牙,笑得悄無……
寧城古街是個旅游景點,
沿街兩旁的建筑都有大概上百年歷史,這條老街記錄了寧城從封建時期到現(xiàn)在的興榮,大部分古建筑都保存得非常完好,
經(jīng)過改造,現(xiàn)在的小街不僅被還原歷史風(fēng)貌,還經(jīng)常會舉辦一些文化活動,賣賣相關(guān)的小玩意兒,
是旅游者和一些年輕人很喜歡來的地方。
馮老在寧城老街有一間店鋪,店鋪里展出一些他的畫作和他這些年到處搜羅來的非遺文化產(chǎn)品,基本上只要開門,
就門庭若市,但由于這些東西的價值與價格完全和老街的其他旅游小玩意兒不在一水平線,
進入店里的人基本不會掏錢。
大多都是進來看一看,贊嘆一圈,然后離開。
當(dāng)然馮老在這邊開這間店,
目的也不是為了賺錢,
用他自己的話說,是為了“宣揚”和“傳承”。
他不在寧城時,
店鋪幾乎無人看管和打理,所以不常開門,
但不妨礙這家店鋪與整條寧城老街的文化氛圍融為一體,成為老街獨有的一間“文物保護單位”。
傅夜熙帶著宋聽雪在老街街口的停車場停好車,
步行入街。
一進入街口,
熱鬧的聲音撲面而來。
街道兩旁的店鋪里,有賣特色小吃的,也有賣那種批發(fā)市場統(tǒng)一進貨的廉價旅游紀(jì)念品,大喇叭里放著店主事先錄好的聲音“進來瞧一瞧看一看”,
十分吵鬧。
傅夜熙盡量帶著宋聽雪繞道走,遠(yuǎn)離這些吵鬧的聲音源,也提防路邊有人腳步匆匆,不小心撞到宋聽雪。
其實宋聽雪之前做兼職來過這兒,也是發(fā)傳單,好像是宣傳一場在老街劇場里表演的話劇,名叫《寧城茶館》。
宋聽雪一直覺得這條老街很奇怪,它似乎有著厚重的文化氛圍,卻又四處飄散著廉價的熱鬧。
既不曲高和寡,也不下里巴人,就和老街上的那個“寧城文化紀(jì)念品,通通十元,一律十元”的喇叭聲一樣,充滿著奇妙的矛盾和違和。
一直到傅夜熙帶著宋聽雪一起站在馮老的店鋪門口時,這種矛盾感達(dá)到了頂峰。
馮老的店鋪名叫“南柯”,店鋪外掛著木質(zhì)對聯(lián)。
店鋪左邊,是一家賣臭豆腐的小吃店,臭臭的豆腐味道順著風(fēng)飄浮在空氣里,店鋪外還有不少人排隊。
店鋪右邊,是一家漢服租賃照相館,店鋪里陳列著材質(zhì)并不算很好,制式也并不考究的廉價漢服,門口擺著宣傳招牌:漢服租賃,一天一百。
一間“南柯”小店被夾在中間,很不起眼,門口掛牌“寧城老街文物保護單位”。
店鋪里,馮老正站在柜臺旁的畫桌后面畫畫。
桌面上鋪陳著宣紙畫筆和顏料。
聽見有人進來的腳步聲,他頭也沒抬:“隨便看看,手別亂摸,這些都很貴的�!�
很趕客的態(tài)度。
傅夜熙開口:“馮老�!�
馮老聞聲抬起頭:“喲,夜熙?終于舍得帶你家這位寶貝小朋友過來了?”
他匆匆放下畫筆,從畫桌后面繞過來:“是叫聽雪吧?”
他上下打量著宋聽雪:“早就想見你了�!�
說著他拿出手機,翻了翻相冊,把一張照片遞到宋聽雪眼前:“這是你畫的吧?還有這……”
他又翻了翻相冊,這次翻得比較久,甚至動用了脖子上掛的老花鏡:“我看看……是這張,找到了!”
他又把他的老年智能機遞過來。
宋聽雪在手機屏幕上看到了他好幾年前在宋家畫的一幅畫。
他畫的是夏日蟬鳴,當(dāng)時是夏天,他放暑假,那時候他剛做完手術(shù)不久,和耳朵上的兩只小蜜蜂還沒有磨合得像現(xiàn)在這么好,他看到樹上掛著的夏蟬,想象它們叫起來的樣子,畫了這幅畫。
其實也就是隨手一畫。
他有很多幅這樣隨手畫的畫,現(xiàn)在都不知道扔在哪兒了,沒想到這幅畫會出現(xiàn)在馮老手機里。
而馮老給他看的第一幅,是他之前參加藤銳游戲設(shè)計賽的那張自由發(fā)揮的畫。
畫里是他和傅夜熙。
宋聽雪抬頭,看向傅夜熙。
傅夜熙察覺到他的視線,也低頭,看向宋聽雪:“抱歉,”他勾了下眉尾,“偷偷拍了你那幅畫,發(fā)給馮老了�!�
無所謂了,宋聽雪想,反正他被淘汰了。
傅夜熙其實沒什么真的抱歉的意思,他對宋聽雪道:“馮老很欣賞你,一直念叨你,想收你做他徒弟。”
他說著,低身湊到宋聽雪耳旁,用整個店里都能聽到的音量說悄悄話:“你現(xiàn)在叫他師父,趁他反應(yīng)不過來,他礙于面子不好拒絕,就能馬上收你做徒弟�!�
還能這樣?
宋聽雪訝然看向傅夜熙。
“咳咳!”馮老在一邊重重咳嗽,“我聽得到!我還沒答應(yīng)呢!”
這時候馮老倒拿起了喬,也不知道之前到處拿著宋聽雪以前畫的那幅畫找人的是誰。
“孩子,過來,”馮老和藹地向宋聽雪招手,“讓你看看我現(xiàn)在在做的事�!�
對于此,宋聽雪早有探究欲,他好奇地跟著馮老來到他的畫桌邊。
“這是我正在畫的魚燈草圖,魚燈的特點是色彩艷麗,用色大膽,不僅要形似,還要神似,畫完草圖,用這些竹篾和鐵絲捆扎起,然后在上面蒙上絹布作畫�!�
馮老指了指旁邊散亂著的竹篾。
“這些竹篾我還沒扎成型,老咯,老眼昏花,做這些手工活累得慌。”
宋聽雪道:“馮爺爺,我可以幫你做�!�
馮老大笑,正有此意:“聽雪,你過來,我這邊有扎好的,你看看,幫我在上面畫條什么樣的魚好?”
魚燈需要用特制的顏料著色,馮老的店里已經(jīng)有一只扎好的魚燈雛形,整條魚被扎在一根木棍上,舉起來,搖頭擺尾,哪怕還沒有繪畫上色,也已經(jīng)活靈活現(xiàn)。
宋聽雪想起了之前和傅夜熙在水庫旁釣的那只胖頭魚。
他看看這條魚燈的頭,也挺胖,便對馮老道:“馮爺爺,我想畫胖頭魚�!�
馮老“哈哈”笑著道:“魚燈也不一定非要是鯉魚,胖頭魚也不錯,你畫吧,那兒有畫具,畫好了拿給我看看。”
夜色輝煌,整條寧城老街燈光絢爛。
趁著宋聽雪在馮老的店里畫魚燈,傅夜熙悄悄離開店里,去老街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坐了一會兒,又挑選了店里幾個看上去味道不錯的小蛋糕,看時間差不多,提著蛋糕盒回到馮老店里。
一只胖頭魚魚燈已經(jīng)在宋聽雪的手下成型了。
其實馮老店里還放了好幾只做好的魚燈樣品,大部分確如馮老所說,色彩艷麗、形似神似,但宋聽雪手里的這只,不知道為什么,除頗有神韻外,看起來還特別不一樣。
宋聽雪點亮魚骨里的小燈泡,舉起那條胖頭魚,在店里搖頭擺尾。
“聽雪,”馮老問宋聽雪,“看到這只魚燈,你會想到什么?”
宋聽雪歪著頭看魚尾巴,想了想:“我想到那天,在水庫邊和夜熙哥哥一起釣魚�!�
他說:“魚咬鉤了,咕嘟咕嘟,浮漂上下沉浮,我拍夜熙哥哥的手臂,拍得‘啪啪’響,說魚上鉤了,夜熙哥哥被我拍得很疼,叫我別拍了……然后我們兩一起‘嘩啦啦’把那條上鉤的胖頭魚拽上來�!�
“咳咳……”傅夜熙在旁咳嗽,提醒宋聽雪,他回來了。
宋聽雪回頭看他,眼前一亮:“你回來啦!剛才干嘛去啦?”
他軟綿綿地說話,語調(diào)帶著點自然而然的撒嬌意味。
“有些話可以不必在外人面前提的。”傅夜熙用手抵了抵嘴角。
他指的是宋聽雪把他手臂拍得“啪啪”響,他被拍得“很疼”這件事。
宋聽雪咧開嘴笑了,露出兩顆小虎牙。
一看就是故意的,趁傅夜熙不在,在背地里做壞事。
傅夜熙過去,用兩根手指捏住他的肉肉臉。
“疼疼疼——!”這下?lián)Q宋聽雪呼疼了。
時間已經(jīng)不早,馮老該閉店了,他對宋聽雪道:“聽雪,不介意的話,能不能找一天,送我一幅你的畫�!�
“沒問題呀!”宋聽雪想了想,“我現(xiàn)在沒有畫得特別好特別完整的,回去給您畫一幅,下次再見您時送給您�!�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就該走了。
宋聽雪走出店外,留傅夜熙和馮老在店里說話。
“怎么樣?”傅夜熙問馮老。
“他這水平,你要是肯下血本培養(yǎng),就送他去國外進修,拿個國際雙獎回來,我保證以他的資質(zhì),以后會有極高的成就,夜熙,他不是天才,但他對這個世界的感知力極強,這你應(yīng)該能感覺到,而且他的條件得天獨厚……”馮老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他又是宋家的小兒子,只是去國外留學(xué),宋家怎么會供不起……”
“我真的看不得這樣的孩子被埋沒!”馮老長嘆一聲,頗有些義憤,“我小的時候,哪有你們那么好的條件,還不是拿著碳素筆一筆一畫地勾勒自己想畫的東西,當(dāng)時老傅,就是你爺爺,還笑我窮人多天真,哼……”
馮老有著藝術(shù)家特有的傲氣:“當(dāng)年我一幅畫拍出幾千萬高價之后,他可不會再笑我窮人多天真�!�
“看得出這孩子想賺錢,但不急于一時,夜熙,你有本事,勸勸他,夢想是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財富�!�
“我當(dāng)然知道,”傅夜熙淡淡道,“就算宋家不供他,我也不是供不起,哪怕是養(yǎng)他一輩子,可也要看他自己的意思�!�
傅夜熙頓了頓:“他應(yīng)該是不會愿意離開寧城的�!�
“為什么?”馮老懷疑地問,“不會是你自己舍不得吧?夜熙,你可別搞金屋藏嬌那套,沒得壞了孩子前程�!�
傅夜熙看向站在店門外東張西望的宋聽雪:“他若是想飛,我可以拴著鏈子讓他飛,何必藏嬌?”他淡淡道,“我是有控制欲,不想讓他走,但也沒到那地步,他不想離開寧城,自有他自己的理由,我只是猜�!�
“那就是吃多了苦,不信自己能有本事走更遠(yuǎn)了,”馮老了然,“你小子,便宜你了,這么好的孩子�!�
傅夜熙揚了揚眉。
但馮老也知道傅夜熙身邊沒個人,只有宋聽雪了。
“你好好珍惜,他要是不肯離開寧城,我也可以教他,就看他有沒有學(xué)畫的毅力了。”
“他會有的。”傅夜熙望向還在店門外耐心等著他的宋聽雪,“他很厲害�!�
離開馮老的店鋪,老街上人少了許多,天愈發(fā)冷了,宋聽雪整個人縮進毛茸茸的棉服衣領(lǐng)里。
“你買了什么,我看到了哦!”他側(cè)側(cè)身,看向傅夜熙手里提著的蛋糕盒,“是不是蛋糕,我想吃……”
宋聽雪眼巴巴的。
晚飯吃太早,他有點肚子餓了。
“回車?yán)镌俪�,”傅夜熙道,“這里到處都是冷風(fēng),一會兒灌進肚子里,你該打嗝了�!�
宋聽雪左右看了看。
他看到街邊的一家奶茶店。
“你等等哦!”
他跑過去,掏出自己的手機點了兩杯熱奶茶,一杯無糖,一杯滿糖。
拿了奶茶回來,他把無糖的那杯遞給傅夜熙:“喏!”
“夜熙哥哥,你看,那邊有人在放河燈!”
宋聽雪指著不遠(yuǎn)處的小橋邊。
看來這么晚了,小孩還沒有回去的意思。
傅夜熙沒辦法,只好接過奶茶,和他一起來到小橋邊。
這種純工業(yè)粉末調(diào)制的奶茶,傅夜熙從未喝過,但因為是小孩買給他的,傅夜熙高低得嘗嘗。
研究了半天,他想將那根粗粗的吸管插進奶茶杯,卻插不進去。
“哎呀你好笨,就是這樣,用力!”宋聽雪接過他手里的奶茶,“�!钡匾宦暎杆賹⑽茉诉M去,“夜熙哥哥居然沒喝過奶茶�!�
“嗯,我好土�!备狄刮踅舆^他幫忙插好吸管的奶茶杯,吸了一口。
工業(yè)粉末的味道盈滿口腔。
“你一定不愛喝這種,”宋聽雪有點愧疚,偷偷拿眼角余光瞟他,“可是對我來說,一杯奶茶都好貴……”
“不過我明天給你的禮物不是這種哦!我很認(rèn)真準(zhǔn)備的!”宋聽雪強調(diào)。
“你也很少喝奶茶?”傅夜熙問宋聽雪。
“也就喝過一兩次,大部分是溫涵給我買的�!彼温犙┮е浥吹恼渲�,道。
傅夜熙又嘗了一口。
嗯,確實,還是覺得不好喝。
不過相比之下,宋聽雪那個小室友給他買的奶茶一定更難喝。
“夜熙哥哥!”宋聽雪忽然突發(fā)奇想,“要是有一天你破產(chǎn)了,只能靠我養(yǎng)你,你以后都只能每天跟著我喝奶茶,你會生氣嗎?”
“……”傅夜熙淡淡道,“破產(chǎn)就只配喝奶茶?”
“還可以吃胖頭魚!”宋聽雪無聲地笑,“我學(xué)會釣魚,每天釣上好幾條來養(yǎng)你。”
他一露出兩顆小虎牙,笑得悄無聲息,傅夜熙就知道他腦子里在想壞點子。
“也行吧,我吃魚肉你啃魚骨,我胃口可是很大的�!�
宋聽雪:“哼!”
傅夜熙湊過去,吸了一口宋聽雪杯子里的奶茶,被一股甜膩的奶精味嗆得咳嗽。
“你喝那么甜?咳咳……”他甚至覺得那股甜味黏嗓子。
“我是年輕人,喝滿糖,你是中年人,喝無糖,”宋聽雪警惕地捂住自己的吸管,“都給你安排好了,是你自己要搶我的喝!”
傅夜熙:“……”
好好好,需要抗糖的中年人只能聽?wèi){年輕人安排。
誰叫付錢請客的是這位小年輕呢!
第44章
晉江獨家
“這么熱情?”
拗不過不想回家的宋聽雪,
兩人找了個背風(fēng)的地方,一邊喝奶茶,一邊狼狽地分吃完了傅夜熙買的蛋糕。
還好他們待的這地方?jīng)]什么風(fēng),
傅夜熙感覺除了在北極追極光那次之外,還從沒像今天這樣莫名其妙地吹過冷風(fēng)。
但仔細(xì)想想,好像也沒有特別莫名其妙,和小孩一起干什么好像都是有趣的。
老街的人越來越少,
燈光卻依舊在原地照耀,無人的寧城老街里,褪去浮華,
似乎越來越能找到時間遺留下來的韻味。
沉寂寧靜,像在無言敘述著從前的故事,
一點也不再摻雜那種白天才有的世俗。
宋聽雪感覺到有什么冰涼的東西落在鼻尖。
他抬頭去看。
飄散著的細(xì)小雪花從天空中紛揚落下,像打散的棉絮。
他有點不敢置信,伸出手,
到屋檐下去接。
“是真的!”就著燈光,
宋聽雪看到一片靜悄悄躺在手心的六角形小雪花。
可能是因為手掌心溫度太高,雪花很快就化了。
“夜熙哥哥!下雪了!”宋聽雪興奮地回頭,
想第一時間和傅夜熙分享自己的新發(fā)現(xiàn)。
然而身旁卻無人。
宋聽雪茫然四顧,正想站起,
忽然感覺到脖子間一暖。
是傅夜熙趁剛才回了趟停車的地方,給宋聽雪拿來了車?yán)飩涞囊粭l厚厚的圍巾。
“就知道要下雪,
降溫了,
還好我準(zhǔn)備充足�!备狄刮鯇砝@到宋聽雪面前,纏了幾圈。
這條圍巾是傅夜熙的,羊絨材質(zhì),薄薄的很寬大,
面料柔軟,戴起來十分暖和,是出門前傅夜熙看過天氣預(yù)報后特意準(zhǔn)備的,沒想到真能用上。
宋聽雪被纏得脖子粗粗的,整張臉都埋在圍巾里。
他聞到圍巾上獨屬于傅夜熙的風(fēng)雪氣息。
“那你呢?”宋聽雪悶悶的聲音透過圍巾傳出來,“你不冷嗎?要不要和我一起戴?”
傅夜熙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宋聽雪又把圍巾解下來,踮起腳,對傅夜熙道:“低頭呀!”
傅夜熙一邊依言低下頭,一邊道:“要是早點回車?yán)�,也不用我們兩個人一起纏一條圍巾了�!�
“有什么關(guān)系!”宋聽雪皺起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