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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裴溪洄癡傻地跪在河邊,看著一只又一只小貓朝自己飄過來。

    每一只他都認識,每一只都是他親自起的名字,每一只都被它養(yǎng)得胖乎乎干干凈凈的。

    他昨天還想著要在茶社里弄一片大沙坑給它們玩,池塘里的魚也要換換品種了,不能老吃那幾樣,馬上換季了,該約獸醫(yī)上門給貓貓們體檢了。

    明明昨天還好好的,為什么今天就……全死了……

    都是被他害死的……裴溪洄呆滯地想。

    大花是他害死的,其他貓也是他害死的,數(shù)十條小生命,都因為他被殘忍地殺害了……

    他抱著大花沖進河里,撈起小貓的尸體。

    但太多了,太多太多了,他怎么撈都撈不完,撈起這只那只又掉下去。

    他受不了了,他要被逼瘋了,他跪在堆積的小貓山面前,向它們懺悔、道歉,磕得頭破血流。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蒼白的臉上繃起一根根青筋,兩只手痙攣著抓進沙土里,鋪天蓋地的絕望和崩潰在此刻變成兩把鋒利的刀刃,撕開他的靈魂和身體。

    他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他害怕到了極點,想要靳寒來抱抱他。

    “哥……你快出來啊……”

    “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啊……”

    身后傳來一股混著腐臭的血腥味,越來越重,越來越近。

    他渾身顫抖地扭過頭去,看到一具形容枯槁的尸體,裹著寬大的黑色袍子,飄向自己。

    像一棵荒蕪的枯樹,像一塊裸露的巖石,像一只遍體鱗傷的垂死動物,唯獨不像一個人。

    他被折磨得失去了作為“人”的形狀,面容灰敗,雙眼緊閉,眼睛底下流淌著兩道黑紅的血淚,眉骨上一條褐色小疤。

    這是裴溪洄愛了十八年的人。

    從五歲起,他的眼睛里就只看得到這一個人,他明知道自己會死的情況下還將全部十九顆瓜子都給出去的人,他相依為命互相依賴著長大的人,他寧愿違背自己的本能和意志也要去愛的人。

    變成了這樣一條……不人不鬼的東西……

    “瘋了吧……”

    “我一定是瘋了……”

    他嘴里顛三倒四地自言自語,眼睛瞪得幾乎要撕裂,一行行鮮血從他的眼睛、鼻孔、耳道里流出來,他使出這輩子最大的力氣,抬起手臂,碰了碰靳寒的臉頰。

    可以摸到,不是做夢。

    裴溪洄一下子癱在地上,徹底崩潰了。

    他想拿把刀殺了自己。

    或者挖掉自己的眼睛。

    不要再讓他看到了,不要再讓他面對了,這不是他哥,都是騙人的,他一定是在夢。

    他一動不動地跪在地上,垂著腦袋,看到靳寒身上的黑袍被風吹開,露出來的小腿是兩根白骨。

    哥哥被風吹倒了,壓在他身上。

    他張開手臂抱住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哥哥揉進身體里。

    雨水拍打著他們的身體,哥哥的血順著他的脖子往下流淌。

    他把哥哥和自己綁在一起,走到小貓旁邊,用袖子抹掉哥哥臉上的血跡,在他唇上落下一個眷戀繾綣的吻,然后撿起塊尖銳的石頭,割開了自己的動脈。

    不怕了哥哥,我們解脫了……

    不管變成什么樣,我都會陪著你……

    沒人能把我們分開,死亡也不可以……

    在窒息而死前的最后幾秒,裴溪洄尖叫著睜開眼睛,看到頭頂搖晃的吊燈和滿眼血絲的靳寒。

    “小洄!放開手,別掐自己!”

    靳寒跪在床上,用力掰開他要把自己活生生掐死的雙手。

    裴溪洄不放,也不動,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地釘在哥哥臉上,看著他完好的眼珠、還能說話的舌頭、有血色的皮膚、充盈的肌肉……

    如同已經(jīng)死去的小獸在直通天堂的列車上看到了自己的主人,裴溪洄猛地坐起來撲進他懷里,終于喊出那句在噩夢里怎么都喊不出來的:“哥——”

    “你還活著……太好了你還活著……”

    靳寒聽到他的話,心疼得喘不過氣。

    伸手把弟弟攔腰抱進懷里,雙手兜著他的屁股下了床,像哄小時候被噩夢驚醒的弟弟睡覺那樣,抱著他在臥室里慢慢踱步。

    “好孩子,沒事了,都是夢,我好好的,什么事都沒有�!�

    他只用一條手臂就可以穩(wěn)穩(wěn)地托住弟弟,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安撫地拍著他的后背,溫熱的吻落在裴溪洄的臉頰和額頭上,溫柔至極地哄他:“沒事的,寶寶,你是在做夢,夢醒了就好了�!�

    “嗚……”裴溪洄手腳并用緊緊扒在哥哥身上,縮在他懷里扯著嗓子哀叫哭喘,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只覺得這個夢太長太長,長得他精疲力盡也熬不過去。

    難以忍受的委屈和恐懼像是一只不斷脹大的氣球填充進他的肺里,幾乎將他整個人都擠爆了。

    好不容易看到親人,他把臉埋進哥哥的頸窩里,哭吼著向他求救。

    “我做夢了,哥,我夢到大花死了,我的貓都死了,老裴死了,你也死了……”

    “你躺在我懷里,只有臉和骨頭,旁邊有好多好多碎肉,我把它們撿起來,拼在你身上……可我拼一塊就掉一塊……拼一塊就掉一塊……怎么都拼不好……哥……我是不是瘋了……”

    他每說一句,腦海中的畫面就加深一分,那些一閃而過的場景變得愈發(fā)真切,愈發(fā)清晰,仿佛根本不是他為自己織造的混沌夢境,而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一樣。

    靳寒閉上眼睛,雙手緊握成拳。

    心臟像被人用錘子一下一下砸碎了。

    “沒有,崽崽,你是受了刺激才會做這樣奇怪的夢�!彼N著弟弟的臉頰,將他更用力地嵌進懷里,“我沒事,大花也沒事,它沒有死,豹子去救它時發(fā)現(xiàn)那只是一只和它很像的玩偶�!�

    裴溪洄從他懷里抬起臉來:“……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苯χ侨ニ臏I,“哥哥不會騙你的�!�

    “那大花在哪呢?我想看看它�!�

    “還沒有找到,已經(jīng)派人去找——”

    “你騙我!”裴溪洄忽然咆哮起來,神情恍惚地看著靳寒:“你就是在騙我!大花死了!我親眼看到的!你也死了!是我害死的……你們都是我害死的……”

    我害死了靳寒。

    我害死了我哥。

    他眼睛被挖了,舌頭被拔了,全身上下一塊好肉都沒有了,只剩一副骨頭躺在我懷里。

    可那是我哥啊……

    怎么能這樣對他……

    求求了不要這樣對他,來殺我吧不要欺負我哥……

    裴溪洄從他懷里掙脫出來,瘋了似的沖到茶幾邊,“砰!”地摔碎茶杯,拿碎片往自己身上割。

    “小洄不要!”

    靳寒嚇得心臟停跳,最快速度沖過去搶過他手里的瓷片,把他按進懷里。

    “放開我!放開我……”裴溪洄胡亂掙扎著,一哽一哽地哭訴,“我哥死了,我也不要活了,我要去找他,我哥在等我呢我要去找他!”

    “你去哪找?那根本就不是我!”

    靳寒把他從懷里挖出來,兩只大手一左一右掰著他的臉,逼他冷靜下來,正視自己。

    “小洄,死的不是我,是靳炎,聽懂了嗎?”

    “可是我看到了……”裴溪洄薄薄的眼皮里泡著兩顆濕紅的淚珠,一字一句說,“我親眼看見的,你眉骨上有那條小疤,那不是夢,你在騙我。”

    呼吸一窒,靳寒愣在原地。

    英俊的臉上掛著一副天塌地陷的表情。

    “你想起來了?”

    他念出這幾個字的聲音輕得都要聽見了,透著一股垂死掙扎的希冀。

    裴溪洄說:“想起了很多畫面……”

    靳寒閉上眼睛,低下頭,幾秒后,他朝門外喊了一聲:“徐呈,進來�!�

    話音剛落,臥室門就從外面被撞開。

    裴聽寺比徐呈先沖進來,后面還跟著滿臉焦急的夏三兒和陳佳慧,七嘴八舌地問他怎么樣了。

    裴溪洄傻呆呆地望著他們:“所以你們?nèi)贾�,只有我被蒙在鼓里……�?br />
    夏三兒和陳佳慧羞愧低頭。

    老裴欲言又止。

    徐呈避開他的視線,從藥箱里拿出一瓶藥水,對靳寒說:“裴先生的精神已經(jīng)錯亂了,再這樣下去很危險,不能再拖了�!�

    裴溪洄聽不明白,看向哥哥:“他什么意思?什么不能再拖了?你們要對我做什么?”

    靳寒潮濕的眼底滿是無奈和疼惜:“崽崽,不用怕,很快就會忘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拿過那瓶藥水,走向裴溪洄。

    裴溪洄一步步向后退,像個被與自己天下第一好的朋友背叛的小孩子般看著哥哥:“你又要讓我失憶一次嗎?然后繼續(xù)聯(lián)合整個楓島的人一起瞞我?”

    靳寒腳下一頓,被他的眼神刺傷。

    “對不起,但哥沒別的辦法了。”

    他環(huán)抱住弟弟的腰,把人抵到墻角,一手握著他的脖子,一手打開藥水,喂到他嘴邊。

    “別怕,很快就好了,好孩子,喝了藥就沒事了。”

    “不要……我不想失憶……我要知道真相……哥哥求求你,別這樣……”

    裴溪洄哭著搖頭,抱著他的手臂哀求,見不管怎么求哥哥都無動于衷,就矮下身子想跑。

    靳寒一只手就把他抓了回來,壓在懷里喂藥。

    他動作強硬,裴溪洄被嗆了好幾口,牙齒抵著瓶口往外推。

    靳寒掰開他的齒關往里灌,嗆出來就拍拍后背再喂下一口。

    淌出來的藥水順著他的掌根往下滴,弟弟的淚水也順著他的掌根往下滴。

    他快要疼死了,卻不能停下。

    這件事?lián)Q成除他之外的任何一個人來做,裴溪洄都只會更害怕。

    一瓶藥灌完,裴溪洄順著墻壁滑到地上,靳寒扯起沒有弄臟的衣袖擦擦他的嘴角,把他抱起來,走向床邊,同時對徐呈說:“準備吧。”

    裴溪洄聞言瞳仁微顫,縮在哥哥懷里的身子打了個寒戰(zhàn)。

    靳寒感覺到了,連忙問他:“怎么了?哪兒疼嗎?”

    懷里的人沒有回話,過了很久才抬起眼來看向他。

    這一眼里包含著太深太雜的情緒。

    恐懼、絕望、后怕、心疼……還有拼盡全力卻發(fā)現(xiàn)只是徒勞的無奈。

    靳寒第一次不敢和他對視,把頭偏了過去。

    弟弟濕漉漉的眼睛卻貼到了他臉上。

    “哥……為什么要這樣啊……”

    淚水淌過臉頰,他聽到弟弟問他。

    “發(fā)生在我身上的事,我卻沒有知情的權利,你不覺得太過了嗎?”

    “我還不夠聽話嗎?我還不夠乖嗎?”

    “你在我腿里安定位芯片,我假裝不知道。”

    “你在我的舌釘里放監(jiān)聽器,我騙自己說沒關系。”

    “你不讓我出島,不準我離開你的視線,派人二十四小時監(jiān)視的我的一舉一動,把我身邊的同學朋友甚至我常去的店、常逛的酒吧,都換成你的人,我接受了�!�

    “就連你在南屏山頂弄了個暗無天日的石頭古堡要把我關起來,我都接受了……”

    “不論你對我做什么我統(tǒng)統(tǒng)接受了,我已經(jīng)在違背我所有的本能和意志去愛你了,你想要什么我都想滿足,但是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他泣不成聲地說:“芯片在腿里真的好疼好疼,每到陰天下雨,它都會割我的肉……”

    “舌釘里的監(jiān)聽器真的讓我很不自在,我每次和別人說話都擔心你會不會因此吃醋難過�!�

    “我不是不愛出門,我很想去我媽媽工作的地方看一看,想去楓島之外的世界看一看,但是你不準,我就不去了,我安安心心地留在你身邊,像你期望的那樣陪著你�!�

    “但你現(xiàn)在是要干嘛呢?”

    “連我的記憶都要歸你管了嗎?我的請求完全不重要嗎?”

    “靳寒……”七歲之后,裴溪洄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我求求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對我,不能因為我沒爸沒媽,我只有你,就這樣欺負我啊……”

    到底是多走投無路的人,才會對即將對自己“行刑”的“劊子手”求救。

    可裴溪洄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在座所有人,夏三兒陳佳慧還有老裴加在一起,都不夠格去和靳寒對抗。

    他只能寄希望于哥哥軟下心腸,不要雷霆手段做到最后一步。

    然而靳寒在聽完他的話后沒做出任何反應。

    就像被定住了似的呆立在原地。

    臥室里安靜得落針可聞。

    其余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一陣風過把窗子吹開,雨絲猛地刮進來,打在裴溪洄背上。

    他被冰得一縮肩膀,鼓起勇氣,從哥哥頸窩里抬起頭來。

    下一秒,他看到靳寒黑沉的眼睛里竟然汲滿了淚水,隨著一聲酸澀又譏諷的苦笑,滑出眼角。

    “都……知道了啊�!�

    他開口時甚至結巴了一下,齒縫間有血溢出。

    “所以這就是你當初要離開我的原因?你覺得我做這些,是在……欺負你?”

    ◇

    第48章

    我真想弄死你【加更】

    “可我沒想和你離婚!”

    裴溪洄帶著哭腔并不怎么有氣勢地吼出這句話,大顆大顆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眶里簌簌掉落。

    他要被鋪天蓋地的委屈給淹沒了,砸碎了,從小到大都沒這么委屈過。

    小時候受了別人的欺負只要和哥哥說一聲,哥哥就能給他出氣。

    但現(xiàn)在欺負他的是靳寒,他能怎么辦?

    他只是不斷重復著離婚那天晚上就解釋、祈求過無數(shù)次的話:“我沒想和你離婚,我沒想離開你,我他媽根本就離不開你你看不出來嗎!”

    “我只說分開一段時間,讓我喘口氣……我想過幾天正常的日子,就幾天就好了,等我把自己哄好了,就回到你身邊……隨便你做什么都可以……”

    他臉上沒一點血色,全是潮濕的淚,還有干涸在嘴角下巴處的黃褐色藥水,可憐狼狽到了極點。

    靳寒看不得他這幅樣子,偏過頭呼出一口氣,臉扭過去的瞬間,有淚水滴下來砸在裴溪洄手上。

    裴溪洄覺得那滴淚好燙好燙,快要把他的心燙出個窟窿來。

    他受不了哥哥的眼淚,任何時候都受不了,下意識伸手想幫他抹掉,但靳寒躲開了他的手。

    抱著人走到床邊,他把裴溪洄丟在床上,自己站在床腳靜默幾秒,揮了下手:“你們先出去�!�

    徐呈聞言扭頭就走,一秒不多呆。

    夏三兒和陳佳慧對視一眼,白著一張臉乍著膽子說:“靳總,要不然讓小裴和我們——”

    “他不走�!苯溲蹝哌^去。

    夏三兒屁都不敢放一個,拉上陳佳慧奪門而出。

    裴聽寺看著窩在床腳的兒子,怎么都邁不動道。

    早就聽裴溪洄說靳寒以前揍過他。

    那自己要是走了靳寒又對他動手怎么辦?

    就靳寒那體格子真動起手來自己都不一定抗住,更何況裴溪洄這個小弱雞。

    他向前一步,試圖把兒子撈過來,“靳寒你別發(fā)瘋,我先帶小洄出去——”

    話沒說完,一只黑洞洞的槍口猛然撞到頭頂,靳寒像是忍無可忍一般拿著槍將他逼到門口,自上而下俯視著他,眉宇間滿是陰狠戾氣:“你聽不懂人話是嗎?”

    “哥不要!”裴溪洄嚇得小臉煞白,從床上跳下來撲向他們。

    “站那兒別動!”靳寒頭都沒回,只出了個聲兒裴溪洄就定得跟小雞子似的。

    裴聽寺看著這一幕更是怒火中燒,抵著靳寒的槍口對峙:“你要對他做什么?”

    “我管教我的孩子輪不著你插手�!�

    “你的孩子?靳寒!他是我兒子!我才是他親爸!”

    靳寒嗤笑一聲:“一個除了痛苦之外什么都不能帶給他的爸爸,你有什么臉說你是他爸?”

    “那你就沒帶給他痛苦嗎?”裴聽寺反問他。

    “我以為你頂多在他身邊安插了兩個人而已,沒想到你又是定位器又是監(jiān)聽器!還弄出個石頭古堡想把他關起來!你根本就是借著保護的名義滿足自己變態(tài)的控制欲!”

    “你給我閉嘴!”在他說出“變態(tài)”兩個字的那一刻,原本被哥哥定住的裴溪洄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拿出了飛一樣的速度,像顆人體炮彈一般飛撞到裴聽寺身上。

    只聽“砰”一聲巨響,裴聽寺被結結實實地撞到門上,同時被撞開的還有來不及躲避的靳寒。

    “你憑什么這樣說我哥!”

    裴溪洄小臉氣得通紅,拿出比和靳寒吼叫時高出十倍的音量嚷嚷老裴:“你現(xiàn)在就跟他道歉!”

    老裴被撞得后背生疼,又聽到兒子這話,只覺腦瓜子嗡嗡響。

    “他都這么對你了,你還向著他?你是不是昏頭了!”

    “他怎么對我是我的事,我受不了會和他講,我是成年人了,我沒長嘴嗎?”

    裴溪洄挺起并不雄壯的胸膛,一只手拉住哥哥藏到背后。

    “這是我和我哥之間的事,用不著你管,更用不著你來批評他!你居然敢那么罵他,你憑什么啊……氣死我了!你現(xiàn)在就跟他道歉!不然我這輩子都不要和你說話了!”

    傷心到極點的暴暴龍,帶著一圈眼淚向傷害了自己哥哥的“壞人”噴火——被護在身后的靳寒看著弟弟脖頸間因為自己而急出的小青筋時,腦子里只有這樣一副畫面。

    眉宇間的戾氣瞬間消散。

    他收起槍,一只大手越過弟弟的肩膀,打開老裴背后的門,兩名保鏢立刻沖進來把老裴押走。

    裴溪洄還不依不饒:“你別走!你趕緊和我哥道——唔!”

    話沒喊完,他就被靳寒打橫抱起,大步流星帶到床邊。

    又一次被丟到床上,裴溪洄面朝下重重砸下去,又被柔軟的床墊彈起來,慌亂間想要扭過身子看向哥哥,卻先被靳寒攥著腳踝拉到床尾。

    靳寒一手拉著他的腳,一手扯過把椅子坐下,打開徐呈留在床頭的藥箱,拿出酒精紗布。

    裴溪洄這才看到自己右腳的小腳趾在往外冒血——剛沖過去時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碎瓷片。

    原來哥哥讓他站那別動是怕他扎到腳。

    心臟被泡進一大缸酸水里,裴溪洄難受得胸腔里一條肉抽著疼。

    他就站在裴聽寺面前,裴聽寺都沒看到他腳上的傷。

    靳寒被他氣成這樣,第一件事也是幫他包扎傷口。

    哥哥身上有一種不戰(zhàn)自勝的魔法。

    就是即便你發(fā)現(xiàn)他對你做了再惡劣的壞事,都不忍心去怪他。-

    靳寒低著頭,把弟弟的腳放在自己大腿上,給他消完毒貼上創(chuàng)可貼。

    小豬圖案的卡通創(chuàng)可貼。

    他去年某個晚上想弟弟想得失眠,開車去藥店買褪黑素,結果上車時發(fā)現(xiàn)褪黑素沒有買,手里卻捏著一盒完全沒有用處的小豬創(chuàng)可貼。

    他揭下來一塊貼在手指上,那天晚上神奇地睡了一個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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