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沒啊。”他說謊根本不臉紅,好漢不吃眼前虧。
阿德里安顯然看穿了盧卡斯的謊言,長棍不再轉(zhuǎn)動:“可惜,本來我還覺得你的想法很有創(chuàng)意。”
個屁。
盧卡斯心里暗暗吐槽。
“哈,莫名其妙,我早就懶得殺你了,我根本就不想看見你,我要去找他們了�!�
盧卡斯說完就跑,他都已經(jīng)沖出去了,突然眼前一黑,一只堅硬有力的翅膀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一頭撞在翅膀上,嘴唇貼上順滑的羽毛,吃了一口毛絨絨。
他從沒見阿德里安徹底化形過,霍華德嫌飛起來不夠儒雅,也不許阿德里安化出翅膀。
原來這玩意兒這么硬,他鼻子都快撞斷了,怪不得亞俟勒一下就被掀飛了。
呸。
盧卡斯剛想將唇上沾的絨毛吐出來,阿德里安就抬手拎起他的囚服領(lǐng)子,一把將他拽了回去,反手強(qiáng)力按在欄桿上。
阿德里安一只手攥住他兩個手腕,皮鞋尖抵著他的足腱,陰晴不定道:“看來是剛才不夠爽,需要我更用力的掐嗎?”
盧卡斯臉貼著牢房欄桿,腳尖稍稍踮起,脖子徹底紅了。
倒不是被阿德里安抓回來很羞恥,主要是牢房里面還關(guān)著囚犯,他們都好奇地望著他和阿德里安,看他被阿德里安教訓(xùn)。
“......不用。”盧卡斯悶悶道,然后他在阿德里安看不到的地方翻了個白眼,以示不滿,彰顯高傲。
牢里的犯人突然高喊:“大哥,他翻你白眼,他不服!”
盧卡斯:“?”
他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撕開欄桿,將這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欠貨抽成陀螺。
阿德里安抬起眼,偏頭問他:“是嗎?”
盧卡斯:“當(dāng)然沒有!”
阿德里安在他紅透的耳邊輕笑,然后突然提起長棍,反手握住長棍中端,朝牢房內(nèi)用力擲過去。
咣!
長棍標(biāo)槍一般精準(zhǔn)砸在犯人臉上,將他砸得面骨碎裂,軟綿綿倒了下去。
盧卡斯愕然抬眼,冷汗倏地滲滿后背。
“污蔑你的人,哥哥都會殺死,誰讓你是我從小帶大的,我比誰都了解你的人品。”阿德里安輕描淡寫道。
“......”
盧卡斯心跳逐漸加速,喉嚨不自覺開始吞咽。
反諷,是反諷吧。
他哪有人品這種東西。
“比如你將死老鼠塞進(jìn)我的被子里,其實(shí)只是熱愛小動物,對嗎?”阿德里安右手用力鉗著盧卡斯的兩只手腕,左手卻溫柔地?fù)嶂節(jié)竦暮蟊场?br />
臥槽......
盧卡斯是真的有點(diǎn)害怕了,他的腳尖越踮越高,背肌和臀肌都緊繃起來。
“還有你把我為你精心整改的卷子涂上烏龜,只是因?yàn)槟銦釔郛嫯�,沒錯吧�!卑⒌吕锇驳氖终圃谒黄嚷∑鸬募珉喂峭A艘幌�,才繼續(xù)撫摸。
盧卡斯納悶,他小時候有這么欠嗎?
想想如果他吭哧癟肚幫莉莉做出的物理題被涂上烏龜,他會立刻提溜著小蘿莉的領(lǐng)子,從高塔大廈樓頂直接扔回學(xué)校。
“至于你刪除我寫的文章,篡改我的經(jīng)濟(jì)學(xué)作業(yè),我想你只是貪玩罷了�!�
阿德里安越說,盧卡斯冷汗出的越多,這都是哪百年的事了,他怎么選擇性失憶?
“而你以我的名義,向暗戀我的Omega同學(xué)表白,是因?yàn)槲姨v容你,讓你不知輕重。”
“至于討厭鬼,喂,冷心冷肺,混蛋,悶葫蘆,逃跑的懦夫,精英教育的殘次品......都怪我沒及時約束你的行為,讓你知道這是冒犯。”
盧卡斯小腿打顫,余光偷偷瞥阿德里安的臉色。
他就說他那對父母必不可能教出一個優(yōu)秀的正常人吧,阿德里安這心理問題明顯比他還嚴(yán)重啊!
霍華德你果然罪該萬死,當(dāng)你兒子哪有不瘋的?
阿德里安呼吸,氣息噴在盧卡斯的頸側(cè):“我就是一直這么想,才能壓制住情緒,一次次饒過你,否則表白那次不會就那么算了。”
阿德里安壓著盧卡斯的手腕,抵在當(dāng)初挨打的地方。
盧卡斯臊得狠咬下唇,差點(diǎn)落下腳跟踩向阿德里安的鞋尖。
但監(jiān)獄里不允許穿鞋,鞋也能成為某種武器,所以他現(xiàn)在只穿著襪子,踩下去除了讓自己倒霉,一點(diǎn)也傷害不了阿德里安。
阿德里安的壓抑來自生活各個方面,他把一部分真實(shí)的自己禁錮在內(nèi)心深處,逐漸形成一個完全無視規(guī)則,偏執(zhí)極端的人格。
但他們原本就是一個人。
“討...阿德里安,小時候的事我都忘了,你快放開我。”盧卡斯很不自在。
“叫我什么?”阿德里安瞇起眼,鞋尖堂而皇之地踢了踢盧卡斯的腳跟。
盧卡斯不斷說服自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還有一輩子的時間讓阿德里安跪地求饒。
“......哥哥。”盧卡斯小聲道。
他說完,就趕緊把臉貼向欄桿降溫。
明明是一個很普通的稱呼,但因?yàn)閹缀鯖]怎么叫過,倒顯得格外羞恥。
阿德里安有點(diǎn)滿意,內(nèi)心的陰暗有些許化開,但還不夠。
“哥哥來AGW特危死刑監(jiān)獄救你,要說什么?”
盧卡斯恨自己沒搞到稀鉛礦手銬鑰匙,不然他一定立刻發(fā)動【影子錨定】,將陰暗批阿德里安送到西伯利亞大森林去!
盧卡斯忍辱負(fù)重:“謝謝�!�
“謝誰?”阿德里安掐了一下他的手腕,以示警告。
操你大爺,給你送到北極喂北極熊去!
“......謝謝哥哥�!�
“最后一個問題�!卑⒌吕锇菜砷_盧卡斯的手腕,讓他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自己,盧卡斯猝不及防,還真就狠狠踩了阿德里安一腳。
阿德里安渾不在意,他扣住盧卡斯的后腰往前一帶,讓盧卡斯冰涼的雙腳完全踩在他的鞋上。
“對你越好,你卻越恨我,為什么?”
這是他一直想知道,但光明面總是問不出口的話。
他視他為唯一的親人,他在充斥著嫉妒憎恨提防爭奪的家庭里選擇了愛他,他硬生生將自己剝離成兩種人格,最后他卻想殺了他。
盧卡斯縮起腳趾,或許是多日凍腫凍傷的雙腳終于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他氣急敗壞的同時又滿腔委屈。
腳冷,肚子餓,衣服破,被長棍猛搗小腹,被威脅抽干信息素,害怕死亡,擔(dān)心朋友......
連日疊加的情緒終于有了宣泄的出口,盧卡斯眼睛一紅,立刻埋頭,將淚水藏在阿德里安的西服里。
他悶悶道:“我想哥哥一直站在我這邊�!�
不要學(xué)鋼琴,不要考第一,不要當(dāng)精英,不要成為霍華德一樣的聯(lián)邦議長。
永遠(yuǎn)也不能嫌棄他,甩開他。
不知何時,兩扇翅膀輕輕合起,將盧卡斯完全攏了起來,厚重的羽毛將寒冷阻隔在外,也擋住了犯人們探尋的目光。
阿德里安伸出右手:“乖,幫哥哥戴上�!�
盧卡斯故意不說話,但還是拿出手表,蹭過阿德里安修長的手指,戴在了手腕上。
第152章
亞俟勒身首異處,司泓掣沉溺幻境,本怖去搬幫手,AGW特危死刑監(jiān)獄一時群龍無首,獄警們穿梭在主題樂園間,茫然無措,打斗暫時停住。
阿德里安見盧卡斯正偷偷用他的襯衫擦眼淚,頸后的腺體上還留著曾取過信息素的結(jié)痂針孔。
他忍不住摸了上去,繞在針孔附近打轉(zhuǎn)。
雖然此刻這里已經(jīng)愈合,也重新充盈著信息素,但一想到有人按著盧卡斯,將長針刺入腺體,直至抽出鮮血,他就滿心殺意。
想殺光相關(guān)的所有人,包括不起眼的圍觀的目光。
還有,那些讓自己靈魂受損的愚蠢獄警也不能放過,他認(rèn)不出那一張張臉,干脆都?xì)⒘恕?br />
盧卡斯的眼淚倏地止住了,因?yàn)橄袤w正被干燥的指腹揉著,本來受過傷正在愈合的地方就對觸碰更加敏感,而他自被抓以來,還沒有機(jī)會打抑制劑。
“喂......”
阿德里安眼皮輕抬,手指停住了。
盧卡斯不用看都能感受到頭頂警告的涼颼颼目光。
媽的,誰能管管啊,阿德里安怎么變成這樣了?!
盧卡斯雙手攥住阿德里安西裝下的襯衫:“哥......別揉了�!�
“掐也不許,揉也不許?”阿德里安的手指從盧卡斯的腺體滑到頸前,托起下巴,讓盧卡斯抬起沾濕的睫毛看著他。
對陰暗面來說,這個世上是無原則和道德可言的,他想做什么,全憑自己意愿。
盧卡斯眼皮都在襯衫上蹭紅了,一時半會根本消不下去,他偷偷撇嘴,心里想,果然弱O無外交,要是他有周扒皮姐弟的能力,阿德里安現(xiàn)在肯定跪在他的腳邊懺悔。
“我好久沒打抑制劑了�!北R卡斯郁悶道。
雖然是哥哥,但也是Alpha,而且還是無血緣關(guān)系的Alpha。
就算阿德里安曾經(jīng)給他換過尿布,為他身上的家暴傷上過藥,哄他睡過覺,被他騎過背,吃過他剩下的冰淇淋和面包棒......
臥槽,怎么越想阿德里安越慘?
盧卡斯以前從來沒有站在阿德里安的角度,來體會身為領(lǐng)養(yǎng)長子的尷尬處境。
很多阿德里安為他做的事,他以前是絕不會為阿德里安做的,因?yàn)樗有母親,母親是不會允許自己親生的孩子為養(yǎng)子服務(wù)的。
所以一直是他在向阿德里安索取,而從未給予什么,他也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其實(shí)如果阿德里安也是親生的,那么他根本不需要輔導(dǎo)他的功課,為他改卷子,教他彈鋼琴,哄他睡覺,更不會因?yàn)樗[,而被母親責(zé)備。
這些似乎是到了現(xiàn)在這個年紀(jì),盧卡斯才慢慢懂得的事情。
“......那你揉吧,輕點(diǎn)就行�!北R卡斯自暴自棄道。
阿德里安狹著眼,滿意地在腺體的針口邊捏了兩下,收回了手。
他也不是非要挑戰(zhàn)弟弟的忍耐力,畢竟沒用抑制劑的腺體被揉捏還是有發(fā)情風(fēng)險的。
他就是要盧卡斯的允許,獨(dú)特的,唯一的,越過防線的允許。
阿德里安搭在他后腰的手臂一用力,將盧卡斯橫抱了起來。
盧卡斯嚇了一跳,忙用掌心撐住阿德里安的胸膛:“干嘛?”
“別動�!卑⒌吕锇脖е�,朝樓梯口走,兩只翅膀依舊將他籠罩,擋著冷風(fēng)。
他其實(shí)不想見聒噪大少爺,以及一同而來的其他人,他沒那個耐心解釋,更討厭熱鬧。
但盧卡斯肚子還餓著,稀鉛礦也沒有解開。
“靠,動都不讓動,果然憋久了變態(tài)了。”盧卡斯做口型逼逼賴賴。
“敢在心里罵我?”
盧卡斯瞬間閉嘴,忙抬眼打量阿德里安,雖然他不知道阿德里安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但他確實(shí)不敢動了。
他突然有種很微妙的感覺,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他只是一個需要哥哥照顧的小孩子,被抱著走路也理所當(dāng)然。
哎,二十六歲,也不算特別大吧。
反正阿德里安總是比他大八歲,總是要照顧他的。
盧卡斯本性難移,安靜一會兒就不老實(shí),他用腳趾尖去蹭阿德里安翅膀上的羽毛。
這翅膀真大真硬,看著特別有安全感,飛起來一定超酷。
有根羽毛翹起來了,好玩,踢一下,再踢一下。
羽毛被壓扁了。
盧卡斯玩得不亦樂乎,阿德里安突然停下腳步,托著他膝窩的手臂滑到腳踝,不客氣地扯掉他兩只襪子,扔在了地上。
盧卡斯腳趾立刻蜷了起來,腳背繃成了弓:“我的襪子!”
“臟�!卑⒌吕锇埠敛涣羟�。
盧卡斯撇撇嘴,有些悻悻。
他身上的囚服還臟呢,襪子至少還能保暖,而且沒有襪子他怎么走路?
這時,翅膀突然又向內(nèi)攏了一寸,蓬松濃密的羽毛貼上了他的腳趾。
盧卡斯一怔,稍微抬了抬小腿,向前試探,讓整個腳掌貼上阿德里安的羽毛,他突然發(fā)現(xiàn),這翅膀居然還是帶體溫的。
羽毛下,雖然有點(diǎn)硬,但卻是人體胸口的溫度。
他得寸進(jìn)尺的將兩只腳全部貼了上去,沒有襪子隔著,瞬間就暖和了不少。
于是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在暖和的翅膀內(nèi)閉目養(yǎng)神,也不介意被阿德里安兇了。
阿德里安剛抱著弟弟走到樓梯口,湛平川就沖了上來。
頻繁的時間穿越耽擱了他不少時間,因?yàn)樗F(xiàn)在還控制不好退回的點(diǎn),有時一不留神就回到了一個月前,那時候監(jiān)獄的結(jié)構(gòu)與現(xiàn)在大不一樣。
折騰了好幾遍,他雖然沒體力耗盡,但也出了一身的汗。
看到阿德里安從長廊走來,他精神一震:“叔!”
阿德里安掀起眼皮,在湛平川還沒叭叭前及時警告:“閉嘴�!�
可惜警告對湛平川無效,他選擇性過濾了這兩個字:“叔我找你半天了,你情緒還好嗎?你千萬別激動,你只是內(nèi)心陰暗,扭曲,喪心病狂,但不是不認(rèn)得我了,我還是你親愛的大侄子��!”
阿德里安實(shí)在受不得這么陽光的聲音,他立刻閉上眼,深吸幾口氣,才沒再次退回壓抑的狀態(tài)。
湛平川見阿德里安臉色沉下去,嗖一下跑遠(yuǎn),拉開距離:“你心里有病,我不惹你,我盧叔找到了嗎?”
他一時沒看到阿德里安巨大翅膀中藏著的盧卡斯。
盧卡斯聽到熟悉的話癆聲音,抓著阿德里安的翅膀抬起腦袋:“湛平川?”
“盧叔!”湛平川眼中閃過驚喜,“我叔真把你救出來了,我還擔(dān)心來不及。”
盧卡斯已經(jīng)對盧叔的稱呼免疫了,他納悶地看著湛平川:“你離那么遠(yuǎn)干嘛?”
身邊都是自己人,湛平川在保持什么安全距離?
湛平川突然沉痛:“聽著盧叔,你現(xiàn)在千萬別惹我叔,他要干什么你就讓他干,現(xiàn)在在你身邊的是我叔的陰暗面,是你無法想象的極惡和偏執(zhí),跟一顆定時炸彈沒什么兩樣�!�
阿德里安陰惻惻盯著湛平川,舔過后槽牙,手癢的不行。
“你就當(dāng)著我的面說?”
湛平川指了指自己腳下,友情提示:“跳出你【天國】的施法范圍了哈�!�
“......”是真欠打,但騰不出手來打。
盧卡斯一懵,還是第一次聽說陰暗面的說法。
“什么,我哥他精神分裂了?”
果然吧,阿德里安這是病得不輕��!
湛平川擺手:“是他的四階能力【重生之門】,能把一個戰(zhàn)斗力更強(qiáng),更恐怖的自己激發(fā)出來。要想恢復(fù),估計要等他靈魂受損的傷害痊愈�!�
盧卡斯一縮脖子。
更恐怖?戰(zhàn)斗力更強(qiáng)?
早知道不用腳趾夾阿德里安的羽毛玩了。
自己傷還沒好,再被揍一頓,得不償失。
“好了�!卑⒌吕锇矅�(yán)厲打斷,他不是很喜歡聽別人在他眼前議論他。
阿德里安向前走一步,湛平川就退一步,他為了維護(hù)自己說話的權(quán)利,始終與阿德里安保持距離。
突然,湛平川看到盧卡斯血色稀薄的唇上沾著兩根小絨毛。
那必不可能是他叔的羽毛,因?yàn)橐运瀣F(xiàn)在的狂暴程度,誰要是敢伸手扒毛,還不得被打成豬頭?
“盧叔你是生吞活雞了嗎,唇上怎么有羽毛?”
“......”
盧卡斯唇角抽搐,心悅誠服:“人到底怎么才能像你一樣抽象啊弟妹�!�
“靠與生俱來的天賦吧盧叔。”湛平川認(rèn)真回答。
盧卡斯虛弱地躺倒在阿德里安懷里,擦掉唇角的絨毛。
陰暗面嗎?
他啃了一口陰暗面的絨毛,拿陰暗面的翅膀捂腳,而陰暗面對十幾年前的舊賬都如數(shù)家珍......
哈哈,這回是真的完蛋啦!
有湛平川帶路,阿德里安這個不受【虛擬境】控制的人也順利找到了黃金屋,與大部隊匯合。
此時先趕回的波波夫已經(jīng)把五六七層發(fā)生的事情簡短復(fù)述了,他現(xiàn)在正邊嗑大力丸邊扶墻嘔吐。
阿德里安抱著盧卡斯一回來,夢境女巫等高塔的人迅速沖過去:“小丑怎么樣?”
阿德里安被這聒噪的環(huán)境吵得不行,他冷著臉,打開了翅膀。
盧卡斯內(nèi)心忐忑,有點(diǎn)萎靡,他剛打算睜眼跟伙伴們報平安,就聽法塔捂著嘴巴,眼淚飆了出來:“盧卡斯!你別死,我準(zhǔn)備了新藥!”
法塔慌不擇路的手搓高效激活藥丸。
盧卡斯聞到熟悉的狗屎味兒,嚇得閉緊了眼睛。
救命,誰愛吃誰吃,他絕對不吃!
凌棋忙沖過來:“有開放性傷口嗎?讓我來!”
夢境女巫臉色煞白,頭發(fā)因憤怒而褪色:“媽的,誰殺了蠢小丑,老娘屠了他全家!”
Oliver心一沉,眼神痛苦:“我還是太晚了。”
阿巴頓擠到前面,抬起寬厚的手掌,哽咽道:“我要召出他的亡靈問個清楚�!�
蘭斯正巧帶著一大批尤托皮亞人趕到,見眾人都在哭著喊盧卡斯,他霎時心跳停跳半拍。
“小丑死了?”蘭斯不敢置信。
莉莉噗通跌坐在地上,雙眼失神:“盧卡斯怎么忍心離開我們學(xué)渣聯(lián)盟?”
盧卡斯望著天花板,不禁感慨,啊,這熟悉的味道。
他仰身而起,高高提起唇角,咧出一個招牌性詭笑。
“好久不見,沙雕們�!�
第153章
眾人的眼淚立刻收了回去,莉莉拍拍屁股站起來,阿巴頓放下手掌,Oliver為趕到的眾人解除了【虛擬境】,夢境女巫朝法塔使了個眼色,法塔捏起一個黑黢黢的藥丸。
“快來吃一個補(bǔ)充體力,這次保證好吃,Oliver親自推薦,你知道的,橄欖不會說謊�!�
原來是Oliver推薦的啊,那怎么會有假呢?狗屎味一定是他的幻覺。
盧卡斯伸手就要去拿。
Oliver面帶絕望,抬起手悄悄搖了搖。
只是糖味兒的狗屎罷了。
盧卡斯單純的將新型大力丸塞進(jìn)嘴里。
嘔......
盧卡斯捂著嘴,扭向阿德里安的胸膛,胃腔一陣陣抽動,要不是肚子里什么東西都沒有,他一定早就吐了阿德里安滿身。
純狗屎,再次被騙!
阿德里安手掌托著他的臀,不動聲色地威脅道:“要是敢吐我身上,你可不會坐的太舒服。”
盧卡斯腦中雷達(dá)猛響,他連忙在阿德里安掌上躲來躲去,但礙于重力,怎么也躲不出手掌的控制。
他越發(fā)覺得自己的屁股危險起來,只得含淚吞下大力丸,拼命掐住喉嚨。
無語,陰暗批怎么還極端潔癖啊,被傷員吐一下怎么啦?
夢境女巫上下打量滿身煞氣的阿德里安,護(hù)犢子道:“喲,沒想到主管大人還有這一面,既然潔癖,不如把小丑還給我們吧�!�
阿德里安臉色沉郁,目光冷厲,想也沒想的拒絕:“不行,他要我在他身邊。”
“???”夢境女巫看向盧卡斯。
說好的早晚殺了阿德里安呢?
盧卡斯耳根一紅。
可惡,有人篡改他的原話,他從來沒承認(rèn)喜歡在阿德里安身邊!
鬼眼公會眾人由于早就見識過阿德里安四階能力的威力,所以默契地躲出老遠(yuǎn)。
芙倫拉將雙手?jǐn)n在嘴邊,遙遙喊話:“喂,蘭小姐,你就讓給我們主管吧,最好離遠(yuǎn)點(diǎn)�!�
烏芃:“是啊——這種狂暴模式就讓瘋小丑一個人承擔(dān)吧——”
法塔:“?”
果然兄弟公會也分親疏遠(yuǎn)近啊,憑什么我們小丑承擔(dān)?
蘭斯上前打斷:“好了,還沒到可以開香檳的時候�,F(xiàn)在有兩件事,一是去三層解救尤托皮亞覺醒者,二是去底層抓老瘋子并奪取稀鉛礦鑰匙�!�
“小丑的稀鉛礦一定要盡快打開,不然對保持四階狀態(tài)的阿德里安也是種折磨,而且本怖手握他的信息素,相信援兵不久就會趕到,我們再拖延下去,法塔的體能也要耗盡了�!�
大力丸也不是無窮無盡的,那是法塔用異能加地下城原料合成出來的,一旦法塔信息素耗盡,全隊失去了補(bǔ)劑,就會被人海戰(zhàn)術(shù)吞沒。
所以小丑的能力尤為重要。
盧卡斯則恍然驚醒,原來阿德里安將他抱得這么近是會不舒服的。
對啊,他手腳都戴著稀鉛礦,阿德里安身為S級覺醒者怎么可能不受影響。
可是這一路阿德里安什么都沒說。
所有人都很害怕現(xiàn)在的陰暗批,但陰暗批好像對他和原來沒什么兩樣。
盧卡斯心里突然特別得意,哪怕小腹被打的全是淤痕也想暢快地笑出來。
他不再作弄阿德里安,雙手離阿德里安的胸膛遠(yuǎn)了一些,腳趾也不再偷揪阿德里安的羽毛。
穆德里:“好,那我們兵分兩路�!�
蘭斯道:“波波夫,穆德里,烏芃,芙倫拉,庫恩,莉莉,阿巴頓,Oliver去三層,法塔,小丑,阿提婭,凌棋,湛平川,我和我姐——”
蘭斯話還沒說完,就見盧卡斯條件反射,訓(xùn)練有素地堵住了阿德里安的耳朵,然后朝蘭斯瘋狂擠眉弄眼。
什么我姐啊,這不是暴露了嗎?小少爺怎么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阿德里安灰藍(lán)色的眼珠盯著盧卡斯,眼神并不怎么溫柔。
盧卡斯的動作可一點(diǎn)也不輕,直接就把兩只小臟手用力拍在了他臉上。
阿德里安可不是曾經(jīng)縱容無底線的光明面,他五指收緊,握著那團(tuán)柔軟有彈性的肉:“你想讓我現(xiàn)在教育你嗎,盧卡斯�!�
“......我不想,你別打�!北R卡斯忍辱負(fù)重,一邊收緊臀肌,一邊灰溜溜將兩只臟手縮了回來。
但阿德里安的側(cè)臉已經(jīng)留下了幾個灰色的指印。
蘭斯頓了頓,立刻就明白了小丑的意思:“沒事,他們已經(jīng)全部知道了�!�
盧卡斯缺席了兩大公會的聯(lián)合會議,所以并不知道當(dāng)天發(fā)生的抓馬事件。
盧卡斯震驚:“那以后蘭綺不用在地里干農(nóng)活了,會長也不用開拖拉機(jī)摔斷腿了?”
夢境女巫:“......呵�!�
“......不用了�!碧m斯是專業(yè)的,所以表情輕易不會裂開。
盧卡斯:“那弟妹也接受良好?哪怕你是黑燈會老大,還是個超級富二代?”
芙倫拉小聲:“我們大少爺也是富可敵國的好嗎?和少夫人是天作之合�!�
盧卡斯:“大少爺?”鬼眼公會成員管弟妹叫大少爺,這是什么魔幻的展開?
蘭斯捏著眉心:“過后再跟你解釋,湛平川是鬼眼公會派到高塔的臥底,也是湛擎和的兒子�!�
盧卡斯立刻扭頭,兇巴巴道:“你小子!”
他們高塔臥底別人可以,但別人臥底他們絕對不行!這簡直是黑燈會職業(yè)生涯的污點(diǎn)!
“盧叔,我以為你早就發(fā)現(xiàn)我和我叔認(rèn)識了�!闭科酱o奈攤手。
盧卡斯這才后知后覺地領(lǐng)悟到,湛平川也就比自己小八歲,為什么張口閉口喊叔。
原來是從阿德里安這兒論的,他還以為阿德里安只是扛不住湛平川的究極自來熟!
蘭斯:“事不宜遲,大家盡快吧!”
短暫的其樂融融之后,聯(lián)合救援小隊再次進(jìn)入戰(zhàn)斗狀態(tài),他們迅速兵分兩路,朝目的地奔去。
至于那些被放出來的七層尤托皮亞人,則跟隨著Oliver前往三層,辨認(rèn)自己的同胞,還需要他們使力。
但愿意跟他們離開七層的人并不多,只有二十余人,這還是那位唯一肯跟阿提婭對話的老伯規(guī)勸的。
剩下的都已經(jīng)喪失了求生的欲望,也不想回去面對早已失散的家人。
他們的生命快要走到盡頭,只想在這里安靜等死。
時間緊迫,蘭斯也只好尊重了他們的意愿。
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從重大打擊中走出來,不夠勇敢的人生也值得尊重。
夢境女巫捏著變小的阿提婭在前面領(lǐng)路,黑化版阿德里安抱著小丑負(fù)責(zé)斷后。
阿德里安其實(shí)并不想聽從蘭斯的安排,更不想跟任何人集體行動,但盧卡斯需要鑰匙,他不得不忍耐。
他深深吸氣,看向懷里渾無所覺東張西望的盧卡斯。
可愛的,弟弟,他心道。
好在獄警們尚在【虛擬境】當(dāng)中,哪怕發(fā)現(xiàn)了他們,也只能一路在擠擠攘攘的游客中掙扎,眼睜睜看著他們從眼前消失。
“我看到黑燈會了!”
“各層注意,這里是七層,黑燈會向下跑了!”
“這里是八層,黑燈會去九層了!”
“九層收到!”
“趕緊聯(lián)系監(jiān)獄長,九層人手不足,要防不住了!”
“各層注意!二層發(fā)現(xiàn)疑似監(jiān)獄長尸體,二層發(fā)現(xiàn)疑似監(jiān)獄長尸體!”
“司區(qū)長在哪兒,快報告司區(qū)長,監(jiān)獄長死了,我們需要他的指揮!”
“不行,司區(qū)長在紀(jì)念品店玩毛絨玩偶,喊也喊不動,我們AGW要完蛋了!”
“這到底是什么該死的主題樂園,竟能將司區(qū)長蠱惑?”
“本怖大人怎么還沒回來?老瘋子也失效了!”
......
獄警們?nèi)齼蓛傻貨_上來阻攔黑燈會,但眾人各使異能,迅速解決掉了障礙,他們連信息素管都來不及取,就繼續(xù)向倉庫跑去。
“這邊!”阿提婭記路的能力與生俱來,哪怕只走過一遍,她也能分毫不差地找回來。
眾人隨著阿提婭的指引,三拐兩拐來到了一道昏暗的長廊中。
阿提婭從夢境女巫手里跳了出來,迅速變大,然后對著墻壁敲敲打打。
“倉庫就在這附近,我親眼看到他們進(jìn)去的�!�
“我也來幫忙!”盧卡斯說罷就要跳下去。
阿德里安卻沒放手:“不行,你光著腳�!�
“大不了我不踩你翅膀了�!北R卡斯收回腳趾。
阿德里安睨他一眼,扔出一個不容拒絕的字:“踩�!�
盧卡斯:“......”
陰暗批為什么還有這種要求啊!
湛平川穩(wěn)住呼吸,擦去薄汗:“上次你們進(jìn)去是什么時候,我來試試�!�
他現(xiàn)在還沒辦法準(zhǔn)確控制返回的時間,可能要多次嘗試。
而且他還發(fā)現(xiàn),時間穿越并不能改變歷史的走向,他只能作為一個旁觀者,獲取此地在某時某刻提供的信息。
“大概......大概半個小時!”
湛平川得到答案,立刻發(fā)動能力,他在短時間內(nèi)迅速回溯了十來次,終于捕捉到獄警與阿提婭的身影,他仔細(xì)記清了石門附近的特征,然后才穿回來。
剛一回到正確時間線,他就仿佛低血糖般眼前一黑,差點(diǎn)栽倒在地。
蘭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小心!”
湛平川摟著老婆的肩膀,腦袋歪在老婆頭頂,嗅著淡淡的星玉蘭香,緩了好一會兒才恢復(fù)視力。
“我知道了!”他抬手指向一個位置。
阿德里安扇動翅膀,猛力一掃,石墻轟然開裂,巨大的石塊滾了出來,露出里面一片寬敞的空間。
眾人連忙沖進(jìn)去,也看到了阿提婭描述的那個保險柜。
阿提婭立刻輸入記憶中的密碼,隨著“啪”的一聲,鎖扣彈開。
阿提婭精神一振,使力拉開大門,密密麻麻的鑰匙映入眼簾。
“快!”他們連忙翻看小丑手銬的編號,然后去保險柜中搜尋。
終于,湛平川在二排邊角找到了同樣編號的鑰匙。
阿德里安擠開眾人,抬手將鑰匙扯了下來,他不顧稀鉛礦對自己的反噬,抖著手指將鑰匙插入鎖孔。
咔。
鑰匙旋轉(zhuǎn),然而小丑的鐐銬卻紋絲未動。
第154章
“怎么會打不開!”阿提婭慌了。
這個倉庫是她帶他們來的,如果倉庫里的鑰匙根本打不開手銬,那就說明她被騙了,她一個人耽誤了整隊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