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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玉痕話音未落,一道冰寒的殺意對著他直直刺來。

    玉痕不躲不閃,袖中的墨綢飛出,帶著一陣沖擊,直直打向云錦,藍(lán)子逸一驚,擋在了云錦面前,堪堪接下玉痕的墨綢,云錦的劍毫不停頓地向著玉痕刺來,玉子墨千絲錦攔住云錦。四下沖擊下,玉痕和玉子墨靜站不動,藍(lán)子逸和云錦齊齊后退了一步。

    “你身受重傷,今日你如何能帶走她?”玉痕嗤笑一聲,“我看你還是留著你那點兒靈力救你的紅顏知己吧!她那一劍傷在心脈。你剛剛那一番動作不過是護(hù)住了她一口氣而已。你以為你如今有能力從我手中奪人?”

    云錦面色發(fā)白,死死地瞪著玉痕,須臾看向他懷里的鳳紅鸞,聲音含了幾分壓抑的溫柔,“鸞兒!”

    鳳紅鸞感覺心尖忽然顫了顫,似飄渺而來的風(fēng),在她這顆千瘡百孔的榕樹上棲息。

    “你還是不能原諒我?”云錦盯著鳳紅鸞低垂的頭,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聲音暗啞苦澀,“我從沒想過要騙你,只是有些事情不知如何說,我……”

    “云少主,你這番話只能哄哄人而已。你做戲太真,醒不來了吧!”玉痕嘲諷地看著云錦,“你欺她騙她,區(qū)區(qū)一句話便能解釋?她與你一心一意,相識甚久,有何需要你瞞著她不知如何去說?無非就是你從來不曾用過真心,從來都只當(dāng)她是你必須得到了一步棋子而已。有人會給棋子解釋一切嗎?”

    玉痕話落,低下頭,對著鳳紅鸞道:“紅鸞,你知云族到底多少?怕是到如今也只是冰山一角吧?他既然娶你,但從未讓你真正了解過云族接觸過云族之事。他甜言蜜語對你說情言愛,但你覺得你當(dāng)真認(rèn)清了對面那個男人嗎?你了解他多少?他從小到大,都做了什么,如何在云族生活?他沒遇到你之前都發(fā)生了何事?你如今也不知曉吧!”

    鳳紅鸞身子忽然顫了起來。

    “你便信他挑撥離間!你就不信我?你就該拿我對你的心屢次去喂狗?讓你作踐是不是?”云錦看著鳳紅鸞身子輕顫,忽然大怒。

    “我信他挑撥離間又如何?我信你又如何?我拿你對我的心去喂狗又如何?我作踐你又如何?云錦!你敢說別人說這些你都沒做過?那你反駁個給我看!讓我看得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也好以后知你懂你相信你?你能反駁出來嗎?”鳳紅鸞忽然抬起頭,面色含怒地看著云錦。

    云錦身子猛地后退了一步,面色顯出濃濃痛苦和悲憤,“你果然還是不信我!”

    “你沒有給我信你的理由!”鳳紅鸞冷聲道。

    “那你就是要和他走嗎?”云錦看著鳳紅鸞,“我憐你,愛你,敬你,忍你,讓你,那些相處的點點滴滴。你便真當(dāng)我對你逢場作戲?不是對你真心?你干脆一劍殺死我算了!”

    “云少主,你似乎忘記了,我身受重傷,如今是別人的俘虜,沒有半絲自由�!兵P紅鸞冷漠地看著云錦,“我即便想殺你也殺不了你,你也不用自殺,還是留著你的靈力救你的紅顏知己吧!對了,還有你的天下。”

    云錦本就蒼白的面色剎那慘白如紙,咬牙切齒,“鳳紅鸞!”

    鳳紅鸞抿唇不語,冷漠地看著他。

    云錦緊緊盯著鳳紅鸞的眼睛,“你可知道你失蹤這些日我是如何過的?我每時每刻都在恨自己為何要弄丟你,一想到你離開,我恨不得自殺,更怕你出事。天大地大,我什么也不想要,只有一個人就夠了。我想著找到你……”

    “這又是你的甜言蜜語外加演戲嗎?那你這戲演得真高!讓人以為是真的了!”鳳紅鸞輕飄飄地截住云錦的話。

    云錦猛地住口,死死地看著鳳紅鸞,鳳眸染上血色,半響,聲音忽然冷冽如鐵,“你好!很好!”

    “我是很好!”鳳紅鸞冷笑一聲,“我奉勸你從今以后不必做戲了!怪辛苦的,圖什么呢?我一個將死之人,渾身是病,對了,還浪費你好多靈力,即便我陪你我的身子,但我這具破敗的身子和你云族少主尊貴的靈力如何能比?你多虧��!”

    “鳳紅鸞!”云錦忽然吐出一口鮮血,他潔白的衣衫一片鮮紅。

    “這血是真的嗎?不會是你拼盡全力嘔出來的吧?做戲做到你這種程度,也算是絕無僅有了�!兵P紅鸞淡漠地看著云錦,轉(zhuǎn)頭詢問一旁的玉子桓,“你曾經(jīng)做戲很成功,比得過他嗎?”

    玉子桓看著鳳紅鸞,抿了一下唇角,答道:“世間能有幾個人比得過云少主的?”

    ------題外話------

    黎明前的黑暗!多少風(fēng)雨都過去了,大家該相信云錦和鸞兒滴!

    第四十四章

    “也是!他做戲的本事的確爐火純青,我還真想不出來世間有幾個人能比?日日枕邊人相處這么久我都愚蠢地感覺不出來。真是失敗!”鳳紅鸞嘴角扯出一抹嘲諷,垂下頭。

    “鳳紅鸞!你的心是什么做的?這么長時間我就將你捂不熱嗎?”云錦憤恨地看著鳳紅鸞。

    “我也沒有將你捂熱,彼此彼此!”鳳紅鸞語氣淡而冷,如對陌生人。

    “你好,你真有本事!也罷!我云錦今日……”云錦手攥出青筋,聲音似乎從牙縫擠出,可以清晰地聽到他骨節(jié)格吧格吧的響聲。

    “云少主今日想如何呢?”玉痕輕輕一笑,截住云錦的話,語氣清冷如冰,低頭詢問鳳紅鸞,“紅鸞,你恨他吧?你說我殺了他可好?”

    “好!”鳳紅鸞頭也不抬,語氣沒半絲猶豫。

    “那好!聽你的,我就殺了他!”玉痕如玉的容顏鍍上一層清輝,目光定在云錦身上,一揮手,“殺!一個不留!”

    “是,王上!”流月一揮手,數(shù)百名隱月星魂現(xiàn)出,瞬間呈包圍之勢。

    黑霧一擺手,身后隱著著數(shù)百云隱暗衛(wèi)也瞬間出現(xiàn),橫劍擋在云錦面前。

    “玉王今日想殺人怕是不成!云師兄雖然身受重傷,但玉王數(shù)日前和云師兄交戰(zhàn)也重傷未愈。今日若是動手,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币恢背聊乃{(lán)子逸忽然開口。

    “朕可以試試鹿死誰手!”玉痕淡淡瞥了流月一眼。

    流月收到信息,清嘯一聲,寶劍出銷,直直刺向云錦。他身后隱月星魂也同時出動。黑霧將錦瑟交給一名隱衛(wèi),出劍迎上流月,云隱暗衛(wèi)頃刻間對上隱月星魂。剎那到刀光劍影,殺氣彌漫這處荒山。

    “八弟!去調(diào)兵!”玉痕對一旁的玉子桓吩咐。

    玉子桓面容一直隱在暗處看不清楚表情,此時聞言收了劍打馬要離開。

    鳳紅鸞想起她從真幻陣出來的地方埋伏的兵馬距離此處不遠(yuǎn)。若是玉子桓調(diào)來十萬兵馬的話,那么云錦此時能調(diào)來抵抗十萬兵馬的兵馬嗎?

    “弄花!攔住他!”藍(lán)子逸沉聲吩咐。

    “是,藍(lán)世子!”弄花應(yīng)聲而落,瞬間帶領(lǐng)金鳳樓百名隱衛(wèi)攔住了玉子桓。

    “看來要六哥辛苦一趟了!”玉痕淡淡瞥了一眼弄花,對玉子墨道。

    玉子墨點頭,足尖輕點,飛身而起。藍(lán)子逸手中的錦綢瞬間出手截住玉子墨離去的身影,玉子墨的貼身護(hù)衛(wèi)暗青瞬間出現(xiàn),截住藍(lán)子逸。

    藍(lán)子逸輕喝一聲,“弄梅,弄蘭,弄月!”

    “是!藍(lán)世子!”弄梅,弄蘭,弄月三人飄身而落,攔住暗青。

    藍(lán)子逸的錦綢瞬間呼嘯而至,玉子墨被迫停下身形。兩人頃刻間過了數(shù)招。

    藍(lán)子逸一邊攔住玉子墨,一邊看向玉痕,“玉王,即便你附近埋伏了兵馬,但遠(yuǎn)水也救不了近火。我不會允許任何人離開此地。你確定要魚死網(wǎng)破?今日我們?nèi)舳荚嵘碓诖�,便宜的可是東璃那位君帝�!�

    玉痕面色不變,淡淡揚眉,“藍(lán)世子不是該向著你家公主?”

    “子逸先家國為大,之后是同門之誼,公主尚在其次�!彼{(lán)子逸不動聲色。

    “呵呵,好一個家國為大,同門之誼,公主尚在其次!既然如此,今日就作罷!六哥,八弟,回京!”玉痕忽然輕笑,攬著鳳紅鸞飛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清聲吩咐一聲,調(diào)轉(zhuǎn)馬頭就要離開。

    玉子墨撤回手,藍(lán)子逸也收回錦綢。

    “你就這么想離開我?”云錦冷冷地看著被玉痕抱在馬背上的鳳紅鸞,目光凜冽,寸寸凌遲著她低垂的眉眼,“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云夫人!”

    “我會給你一紙休書!”鳳紅鸞抬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云錦。

    云錦身子一顫,鳳眸剎那席卷上風(fēng)暴,滔天的怒意將他淹沒,“你休想!”

    “我要做的事情從來就沒有不成的!”鳳紅鸞抬頭,神色認(rèn)真。

    “呵……果然是我的女人!”云錦盯著鳳紅鸞認(rèn)真的神色,怒極反笑。下一刻,笑意頓收,手中忽然凝起一團(tuán)火光,直直向著玉痕打來,“想走?做夢!只要我活著一日,你就休想再從我身邊離開!”

    “你最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不介意出手!”鳳紅鸞看著向云錦打來的火光,手心也剎那凝聚一團(tuán)冰藍(lán)色的光團(tuán)。反手對向云錦,冷冷警告,“你的烈火焚身和我的寒靈還沒試過到底誰的厲害。你若想試的話,盡管出手。”

    “鳳紅鸞!”云錦手中的火團(tuán)忽然烈了一分。

    “我不久前曾經(jīng)用它殺了掌刑堂三大長老�!兵P紅鸞手中的冰光也烈了一分,陳述一個事實。

    “你就如此想要跟他走?”云錦鳳眸已經(jīng)看不出其它顏色。

    鳳紅鸞抿唇不答話,等于默認(rèn)。冰藍(lán)的光映著她如水的容顏,不正常的白,近乎透明。眸光色澤清淡,似乎淡得沒了顏色。只有她知道,她能提起這寒靈已經(jīng)是極限,根本沒能力將其打出去。

    “好!如你所愿!”云錦忽然撤回手,眸光血色盡退,化為一片冷凝的冰山。

    鳳紅鸞腦中轟的一聲,她想起幾個月以前她在藍(lán)雪公主府趕他離開,最后他說如你所愿。后來即便她去云山求他,他也不原諒她,甚至絕情棄愛刺了她一劍。如今一樣的話,此時聽來,令她有一種恍如昨日的感覺。

    “我看看云少主還是留著精力回去救你的紅顏知己為好,那一劍傷得深,不知道你救不救得回來!不過即便救回來的話,她的肚子里懷著的也是我西涼國的子嗣。呵,那就多謝云少主為我西涼子嗣出力了!”玉痕笑著扔下一句話,再不看云錦的一眼,調(diào)轉(zhuǎn)馬頭,疾馳離開。

    玉子墨也飛身上馬,看向玉子桓,“八弟!”

    玉子桓點頭,也飛身上馬。

    “撤!”玉子墨對隱月星魂吩咐一句,調(diào)轉(zhuǎn)馬頭,再未發(fā)一言,跟隨玉痕身后離去。

    玉子桓瞥了昏迷的錦瑟一眼,淡漠地打馬離開。流月一擺手,隱月星魂齊齊收劍,翻身上馬,緊隨玉痕、玉子墨、玉子桓之后離去。一行人不出片刻便淹沒在濃濃夜色中。

    云錦看著滾滾煙塵在夜色下漸漸淡去,最后連一絲影子也尋不著,他忽然吐了一口血,眼前一黑,身子直直倒了下去。

    “少主!”黑霧面色大變。

    藍(lán)子逸出手接住云錦,手把在他的脈搏上,迎上眾人焦急的視線道:“他氣血虧損太甚。而且重傷未愈又內(nèi)腹焦灼囤積郁氣不散,且剛剛護(hù)住錦瑟小主損耗本就微弱的靈力。如今狀態(tài)實屬最遭。先回去吧!”

    藍(lán)子逸話落,抱著云錦翻身上馬。

    “可是少夫人……”黑霧不甘地看向玉痕離去的方向。

    “先回去再說!”藍(lán)子逸輕嘆了一聲,雙腿一夾馬腹,向葉楓城方向馳去。

    黑霧接過錦瑟,將其帶在馬上,弄花、弄蘭、弄梅、弄月四人對看一眼,也齊齊翻身上馬。云隱暗衛(wèi)和金鳳樓隱衛(wèi)緊隨其后,一行隊伍向葉楓城馳去。

    不出片刻,這里早先的血雨腥風(fēng)歸于平靜,只余山風(fēng)寂寂悲鳴。

    鳳紅鸞被玉痕攬著懷里,閉著眼睛靠在他胸前,面色看不出任何表情。

    濃郁的夜色里馬蹄聲聲,數(shù)百人的隊伍無一人說話。

    “你已經(jīng)病得厲害,何必硬撐著?睡吧!”玉痕聲音一如既往溫潤。

    鳳紅鸞恍若不聞,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你是怕我趁你睡著的時候給你打胎嗎?”玉痕盯著鳳紅鸞的臉,見她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一下,鳳目閃過一絲凌厲,“你若是今日不說狠話,你知道云錦一定會拼死將你從我手中救回去。你怕他再受傷,更怕他回去后知道了你懷孕一定會給你一碗打胎藥,即便你不同意,他為了你的性命著想也會給你灌下去。所以,你選擇跟我回西涼,是不是?”

    鳳紅鸞身子一顫。

    “你又怎知我不會給你一碗打胎藥?你如今沒有反抗的能力。畢竟我可是不愿意你的肚子里帶著別人的孩子�!庇窈勐曇舭l(fā)冷。

    鳳紅鸞抿唇不語。

    玉痕看著鳳紅鸞,冷意如一層寒霜踱上他的玉顏,他玉顏一改溫潤如玉,顯見的寒如冰山,“他明明可以先救你卻不救,而先救錦瑟。你就半絲也不怨他?”

    “若是他先救我,你會救錦瑟嗎?”鳳紅鸞終于開口。

    “自然不會,我為何要救她!”玉痕輕叱一聲,“藍(lán)子逸跟在她身后,藍(lán)子逸可以救錦瑟�!�

    “若是子逸救錦瑟,你只會先一步殺了她�!兵P紅鸞聲音平靜,“玉痕,云錦何其了解你!他出現(xiàn)就感受到了你的氣息,你也感受到了他的氣息。所以,他必須救錦瑟不是嗎?難道他看著心心念念為了他賠進(jìn)自己一生的錦瑟去死?”頓了頓,她道:“若是他不救錦瑟的話,我才會看不起他。是男人,就要有所擔(dān)當(dāng)。錦瑟已經(jīng)是他的擔(dān)當(dāng)!”

    “紅鸞!你果然半點兒都不恨他,我到好奇他給你慣了什么**湯。他騙你,你居然對他如此死心塌地。嗯?”玉痕似笑非笑地看著鳳紅鸞,眸中卻無半絲笑意。

    “一個人到底是對我做戲,還是深愛,我還是分得清的。我分不清錦瑟和玉子桓是在做戲,不是因為他們?nèi)霊蜓莸锰�,那是因為我從來對他們不曾入心�!兵P紅鸞淡淡道。

    “果然是紅鸞!天下女子,舍你其誰?”玉痕冷哼一聲。攬著鳳紅鸞手臂收緊,聲音低暗陰沉,“你說你該用什么條件交換,來保住你腹中的孩子?”

    鳳紅鸞沉默不語。感覺緊攬著他腰的手掐得她生疼。

    “你知道我要的只是你,可不是什么孩子,尤其是別人的孩子。而且你體內(nèi)有寒毒,不,是比寒毒還要厲害百倍的寒靈。生子會讓如今本來就身體破敗如朽木的你承受不住,元氣大傷也許是小事,更甚至?xí)ツ氵@條性命。我憑什么不會給你一碗墮胎藥?”玉痕又問。

    “那你就給我一碗墮胎藥!我總不能讓他親手打掉我們的孩子。他既然投胎到了我肚子里,盡管不是時候,盡管我有多不愿意,但不得不承認(rèn),他來了就是來了。我是他的母親,就不會去打掉他�!兵P紅鸞無力地吐出一句話,“我什么也不會與你交換。答應(yīng)你的那一局棋我已經(jīng)后悔了千萬遍。無非是我們母子的性命而已,我既然將自己今日交到你手上了,又如何會顧慮?”

    “我以為你會拿我的皇后位換保你孩子一命?畢竟我的后位空懸,只為等你,你該清楚!”玉痕忽然松了手,聲音聽不住什么情緒。

    “我永遠(yuǎn)不會做你的皇后,我是云族少主夫人,現(xiàn)在是,以后是,永遠(yuǎn)都是!”鳳紅鸞斷然道。

    “呵……是嗎?”玉痕笑得清冷,“我偏要你做我的皇后呢?”

    “只有一死!”鳳紅鸞吐出四個字。

    “你舍得死?”玉痕專擊鳳紅鸞軟肋,“你若死了,沒準(zhǔn)云錦就會娶了錦瑟。紅顏知己呢!云少主好福氣�!�

    鳳紅鸞袖中的手無意識攥緊,又松開,“人都死了,還管那些身后事做什么!”

    “你倒是看得開!”玉痕冷冷一笑,“我手中有一顆師傅去世時留下的忘情丹。據(jù)說再深的感情,只要吃了這顆忘情丹,也不會再記得前世今生事兒,由她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給他編造的身世就會信以為真�!�

    鳳紅鸞身子輕輕顫栗起來。

    玉痕低頭看著她,聲音溫柔,“紅鸞,你說我喂你吃了這藥好不好?”

    鳳紅鸞閉了閉眼,同意道:“也好!你要是不怕擱在我身上浪費的話,就給我吃也行!你的忘情丹怕是對我沒什么作用�!�

    云錦已經(jīng)將情愛根植到了她的血脈骨髓,能是一顆忘情丹就能毀滅的嗎?她怕什么!

    “據(jù)六哥說曾經(jīng)你吃了噬魂都無事,我到真想試試這顆忘情丹呢!”玉痕伸手入懷,掏出一顆丹藥,放在鳳紅鸞嘴邊,“你若當(dāng)真不怕,就吃下去!”

    鳳紅鸞面無表情地張口。

    玉子墨和玉子桓看著忘情丹一驚,同時開口。

    “七弟!”

    “皇兄!”

    玉痕偏頭看向二人,玉子墨面色微白,玉子桓肩上被錦瑟刺傷的傷口并沒有包扎,鮮血依然在流,已經(jīng)浸濕了他大片衣襟。他目光淡淡地從二人身上掠過,對玉子桓道:“八弟,將傷口包扎了!”

    玉子桓低下頭,“是!”

    流月立即扯了自己的衣衫過去給玉子桓包扎。

    玉痕收回目光定在玉子墨的臉上,“六哥覺得這樣不好?”

    玉子墨鳳目漸漸沉寂成一望無盡的黑色,青色錦袍隨風(fēng)揚起,他整個人似乎被夜霧籠罩,剛剛泄露出的那一絲情緒漸漸消失于無形,迎上玉痕的目光淡淡道:“忘了也好!”

    “看,既然我們都同意你忘了,那就吃了吧!”玉痕將忘情丹重新遞給鳳紅鸞。

    鳳紅鸞再次面無表情地張口。

    “我忽然覺得讓你吃了忘情丹萬一你真忘了云錦就沒意思了!我要看著你和他天涯分隔,這一輩子都再不會讓你們見面�?茨銈冞能深愛多久!”玉痕忽然撤手,將忘情丹扔了出去,“我要讓他親眼看著你如何做我的皇后!”

    鳳紅鸞看著那枚忘情丹順著玉痕如玉的指尖飄了出去,緊繃的心弦“咔”的一聲斷了。無論如何,她終究是不想吃那東西。她清楚地知道玉痕這樣的人骨子里有與生俱來的高傲和尊華,根本就不屑用這樣的手段。他不過是在試探她而已,但她還是緊張了。

    她怕她真的忘了,變得不再是自己。袖中的手攥緊,再松開,久久才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嘴角不由扯出一抹輕嘲,何時她居然如此不淡定了?居然連小小的忘情丹也讓她畏懼至此?

    “如今你可以安心睡了!”玉痕不看鳳紅鸞,面容在濃濃夜色下清冷如霜。

    鳳紅鸞閉上眼睛,她的身體的確已經(jīng)疲乏困頓到極致,感覺從來沒這么累過。得知再無危險,漸漸睡了過去。

    隊伍一路向前,只聽到踏踏的馬蹄聲,在寂靜的夜里唱著連續(xù)的音符。

    玉痕一直看著前方,鳳目在黑暗的夜色里如蒙上了一層夜霧。朦朧不清。許久,他收回視線,看向懷里,懷中人兒已經(jīng)枕著他的臂彎沉沉睡著,她是如此輕軟孱弱,若不是她身體的溫度,他幾乎都懷疑自己身前是不是坐著了一個人。

    似乎記憶里,她從來都這么瘦!

    而她的手一直放在小腹,即便是睡熟,也在保護(hù)著腹中的生命!

    玉痕盯著鳳紅鸞放在小腹時刻保護(hù)狀態(tài)的手,鳳眸黝黑深邃。

    “主子!前面是阜城!可要下榻休息?”流月輕聲詢問。

    玉痕瞬間將眸中情緒隱去,夜霧散開,鳳目恢復(fù)溫涼,沉聲吩咐,“直接回京!”

    “是!”流月不再言語。

    玉子墨向著玉痕懷里看了一眼,垂下眼睫。玉子桓看向玉痕,又看了一眼玉子墨,攥著韁繩的手緊了一分又松開,面無表情地跟在二人身后。

    阜城知州府臺聞到消息出城迎接,玉痕淡淡擺手,并不下榻,穿城而過。

    鳳紅鸞一直沉沉睡著,不知何時,意識漸漸蘇醒,只覺身上暖意融融,如置身溫泉中,她緊蹙的眉頭舒展了一分,又緊緊凝起,過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睜開眼睛。

    只見不知何時她已經(jīng)躺在了馬車?yán)铩S窈壅谲囍信喢芎�。而她身上的暖意正是來源于柔軟的錦被。車轱轆壓著地面有節(jié)奏的聲響透過厚重的簾幕傳出,讓她知道還走在路上。伸手去把脈,內(nèi)腹雖然依然空虛,但燒卻是退了。嘴里有些苦,顯然被喂了藥。她一驚,下意識去摸小腹。

    “孩子還在!”玉痕頭也不抬,溫涼地聲音響起。

    鳳紅鸞手一僵,抬眼看玉痕,他并沒有看她,面前桌面上放了一大摞奏折,他低頭在書寫著什么,玉顏溫涼,即便是坐在那里,也令人不容忽視他身上散發(fā)出的王者之氣。收回視線,心中的慌亂退去,閉了閉眼,她比她想象的要在乎這個孩子。

    一個她和云錦的孩子!

    只要這樣一想,她就想等待他出生后看看他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是長的像云錦還是像她。她雖然知道自己這個身體根本就不能負(fù)荷懷孕生子,但又怎么能受得住將他打掉?她做不到!她心中滿滿充斥著腦海的想法都是想將他生下。

    這一刻,她她終于能體會她娘定是比她想象的要愛她父皇!否則為何寧愿失去生命,也要生下她。那是對一個人深愛入骨!生下一個自己和自己愛的人的結(jié)晶,那是一種不受控制的誘惑!

    “你的愛全部都給了他!而他又給了你什么?除了無窮無盡的麻煩,他可給你了幸福?安穩(wěn)?快樂?他可能陪你日日閑庭看花,月下品茶?”玉痕頓筆,看著鳳紅鸞,“他欺你,騙你,還有一個紅顏知己每次都要殺你,而且比我籌謀分毫不少。他其實與我是同一種人而已。你又愛他哪里?”

    鳳紅鸞抿唇不語。

    “嗯?”玉痕斜睨鳳紅鸞,細(xì)細(xì)挑眉。

    “他雖然有千百種不好,但我從中看到了一顆真心!很早很早以前�!兵P紅鸞認(rèn)真地看著玉痕,水眸清澈,“玉痕,你說的對,他與你是同一種人。你籌謀,他也籌謀。其實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云錦絕對不像表面,也許從初見那日我就看到了他身后。我厭他,煩他,躲他,趕他,但終是未能逃脫。后來在糾纏中何時遺落了自己的心我也不知�!�

    玉痕不語,靜靜地注視著鳳紅鸞。

    鳳紅鸞垂下眼睫,沉靜地道:“但那又如何呢?無論他隱瞞我,還是重傷我,是欺騙我,或者籌謀我,這些又如何呢?我愛他不是嗎?愛若是計較得失,計較利弊,計較誰虧欠的誰多,誰付出比誰少,那還是愛嗎?我愛云錦,無論他好和不好,無論拋開他那副皮囊是鮮血淋淋還是一顆真心,有那么重要嗎?無論如何我都會愛,那種愛已經(jīng)深入骨髓,無論發(fā)生什么都再難根除我對他的愛。我清楚知道再不會愛你或者是別人。這就夠了!”

    玉痕緊握著筆的手一顫,墨跡在密折上渲染一片。他一雙溫涼的鳳眸剎那波濤翻滾,低下頭,抿唇看著渲染開的墨跡,他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心一瞬間沉落深谷。

    鳳紅鸞不再開口,車廂靜得連呼吸都不聞。

    第四十五章

    車外玉子墨攥著韁繩的骨節(jié)發(fā)白,在陽光下散出清透的光,有一滴鮮紅無聲順著韁繩滴落,染紅了他如玉的手指和韁繩,他這一瞬間也感覺有什么東西沉入深谷,永不見天日。他想著他們相愛,和這世間的普通男女一樣,愛了分了,分了又愛了,糾糾纏纏,不過是愛上了彼此相依在一起的感覺而已。他從來未想過將紅鸞的心鮮血淋淋的拋開,卻是這般!讓他們聽到這番話的人,情何以堪?

    玉子桓看向馬車,雖然隔著厚重的簾幕,但她似乎看到了那女子說這番話的神情。平靜,寧和,嫻靜,溫軟,剖析自己,將自己的內(nèi)心坦白得如此透徹。她如今怕是滿心滿眼都是那個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否想過聽這番話的人的感受?她怕是從未想過!或者是她已經(jīng)孤注一擲,否則她如此聰明,為何會想不到皇兄聽到這番話難道不嫉妒成狂?會忍不住毀了她?

    流月和隱月星魂羨慕那個人的同時又齊齊擔(dān)憂地看向車內(nèi)!

    “你可有想過憑你說出這番話我會忍不住殺了你!”玉痕不抬頭,聲音透著入骨的寒意。

    鳳紅鸞閉著眼睛,懶懶地躺在車上,全身放松,“殺吧!早晚都是死!”

    殺意瞬間彌漫車廂。車外玉子墨緊攥著韁繩的手動了動,忽然又放下。流月和隱月星魂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你不用一再激怒我!我說過無論如何你都會是我的皇后,那么你只能是我的皇后。你若不想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從今日起就老實地做我的皇后。否則,我不介意幫你現(xiàn)在就打掉他�!庇窈酆畾夂鋈煌巳�,順著渲染開的墨跡繼續(xù)提筆批閱,冷冷警告。

    鳳紅鸞身子一僵。抬頭看玉痕,玉痕頭也不抬,剛剛那一瞬間的殺意和失態(tài)仿若幻覺。提筆書寫的動作沉穩(wěn)流暢,端坐在那里,儀態(tài)威儀。她收回視線,手指細(xì)微地動了動,才發(fā)覺手心都是汗。低下頭,心底嘲諷一笑。玉痕到底是玉痕!看來這個皇后她非做不可了!但總比云錦打掉他們的孩子要好吧?也罷!

    不再意圖做無用功,鳳紅鸞起身坐起來,這才感覺腹中空空,對著玉痕麻木地道:“我餓了!你的皇后要是餓死的話就沒得做了!”

    “一時半會兒餓不死!”玉痕落筆不停頓,涼聲道。

    鳳紅鸞一噎,她可以不吃飯,但肚子里的孩子必須得吃飯。這些日子他不知道他存在,就已經(jīng)夠折騰了,若是知道他已經(jīng)存在,她絕對不會做那些折騰自己又折磨別人的事兒,掀開簾子,看著玉子墨,“子墨,我餓了!”

    玉子墨身子一僵,轉(zhuǎn)頭看鳳紅鸞,迎上她的視線,眸光瞥了玉痕一眼,見他沒表態(tài),點點頭,對暗青吩咐道:“將我早先吩咐你準(zhǔn)備的藥膳給她端來!”

    “是!”暗青立即下去了。

    鳳紅鸞如今一聽帶藥這個字就敏感,定定地看著玉子墨,玉子墨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淡淡道:“是康復(fù)你身體的滋補藥膳,不會影響腹中胎兒�!�

    鳳紅鸞點點頭,有些為自己居然也能有朝一日草木皆兵的處境哀默。移開視線看向眼前,隊伍正走在官道上,這條路她認(rèn)識,半年前她隨玉痕出嫁西涼時走的就是這一條路。如今看著四周景色距離西涼京城還有幾百里,看著情形隊伍是日夜兼程,也就是一晝夜的路程就可進(jìn)京了。

    不多時暗青將藥膳端來,足足在車廂內(nèi)擺了一整桌子,鳳紅鸞想著都說孕婦能吃,原來玉子墨還囑咐了這個,剛想到這看到兩雙筷子,她怔了一下,玉痕已經(jīng)放下密折,拿起了一雙筷子,徑自吃了起來。她想著懷孕后腦子也不好使了,也默然地拿起筷子。

    剛吃了兩口,鳳紅鸞打破沉默,看著玉痕,“這算不算是優(yōu)待俘虜?”

    “你可以選擇不吃!”玉痕頭也不抬。

    鳳紅鸞不再開口。從她和云錦回藍(lán)雪大婚后就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還能和玉痕如此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輛馬車一起吃飯。想想有時候看待事情果然不能太過絕對。

    車廂內(nèi)氣瘋沉默,只聽到二人淺淺的咀嚼聲。

    吃到一半,鳳紅鸞忽然胃里一陣翻滾,“啪”地扔了筷子,伸手挑開簾子,只來得及打了走在車旁的玉子墨的馬腹一下,便張口,嘩嘩吐了起來。

    玉子墨的坐騎一驚,揚起四蹄就要向前奔去,被玉子墨用力勒住韁繩,回頭看著鳳紅鸞,見她神色痛苦,面色一變,“怎么會這樣?”話落,目光凌厲地看向暗青,聲音也罕見的疾言厲色,“怎么回事兒?你在她的飯菜里放了什么?”

    暗青面色一變,搖搖頭,“這藥膳都是經(jīng)屬下一人之手,不曾有人動過,屬下沒放什么,也不知……不知怎么會……”話說了一半,他看向車內(nèi)的玉痕。

    玉子墨忽然想起玉痕陪著她用了半響飯菜,也看向玉痕。

    玉痕依然吃著飯,頭都沒抬,對這邊的情況恍若不聞。似乎車中就他自己,根本就沒鳳紅鸞這號人。玉子墨收回視線,身上的寒氣漸漸退去,面色恢復(fù)一如既往的清淡,對著暗青擺擺手,“你下去吧!”

    暗青臉色發(fā)白地退了下去。

    “可能是我暈吐……是……孕婦的正常現(xiàn)象……”鳳紅鸞將剛剛吃下去的東西全部都倒出來,才抽空說了一句話,身子酸軟無力地靠在車壁上,看向玉子墨的目光含了幾分暖意。子墨其實還是子墨,還是關(guān)心她的,只不過是身不由己而已。

    “嗯!”玉子墨若有若無地應(yīng)了一聲,面無表情。

    “都撤下去吧!”玉痕突然“啪”地放下筷子,對外面吩咐。

    “不行!我還沒吃完呢!”鳳紅鸞重新拿起筷子。

    “你確定你還吃得下?”玉痕目光涼涼地,帶著審視意味看著鳳紅鸞。

    “自然!”鳳紅鸞端起茶盞漱口,然后有些虛弱地拿起筷子。她若是這副身子如此慘敗,如今必須吃東西,否則不用誰給她打胎,她怕是自己承受不住就滑胎了。她自然不允許。

    “你倒是有毅力!”玉痕不再看鳳紅鸞,冷叱一聲,轉(zhuǎn)身繼續(xù)批閱奏折。

    鳳紅鸞閉了閉眼,忍著胃里翻滾的感覺,勉強繼續(xù)吃。她雖然沒有經(jīng)驗,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的。想來前些日子沒發(fā)現(xiàn)懷孕是日子淺,而且也可能是日日擔(dān)心云錦忽視了,如今即便不被錦瑟誤打誤撞撞破的話,她心情一放松,有了反應(yīng),也能發(fā)現(xiàn),只是怕若沒有錦瑟的撞破,她一定不會出此下策被迫和玉痕來西涼,若是回去被云錦發(fā)現(xiàn)她懷孕了,這個時候……孩子定是被他逼迫著打下去了。

    世事果然奇妙!算起來不如說是這個孩子就是上天注定要留下的!

    吃了吐,吐了吃,總算將胃里存住點兒東西之后,鳳紅鸞終于放下筷子,她已經(jīng)被折磨的臉色慘白虛脫無力,而桌面上早已經(jīng)狼藉一片,難得玉痕還能穩(wěn)如泰山地批閱奏折,更難得玉子墨和玉子恒以及隱月星魂眼睜睜看了她吐了半個小時沒惡心的集體暴吐。

    鳳紅鸞忽然很變態(tài)地感覺他們一定在忍著,嘴角露出笑意,映著她蒼白的容顏,散發(fā)一種透明的光,就像一株薔薇飽浸了霜雨后散發(fā)著一種誘惑純?nèi)坏那逋该馈?br />
    眾人都不明白這樣恐怖的嘔吐之后她怎么還能笑得出來?但更多的是欽佩紅鸞公主明明是一個孱弱女子,卻有著常人難及的毅力和精神。

    玉子墨別開眼睛,若無其事地吩咐,“加快行程!”

    “是!”隊伍立即快了起來。

    車廂內(nèi)的杯盤殘羹狼藉被收拾下去,鳳紅鸞無力地躺回車廂內(nèi),不舒服地抱著枕頭,翻來覆去睡不著,幾次之后,她重新坐起身,壓抑著想再吐的**,對著玉痕道:“能不能給我換一輛車,我估計是看到你就難受!”

    玉痕抬頭,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對外面吩咐,“流月,給她準(zhǔn)備一輛囚車!”

    鳳紅鸞心底一寒,“算了!也不是多難受!”話落,重新躺了回去。

    流月走到近前,再沒聽到車廂動靜,不知道是否該準(zhǔn)備囚車,看向玉子墨。玉子墨對他擺擺手,流月小心地退了下去。

    鳳紅鸞想著她以前的高傲呢?早就扔到爪哇國去了!如今卸下所有強加在她身上的那些外在的東西,她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一個想保護(hù)腹中孩子的女人而已。既然是女人。退一步,或者是矮一階,再或者是吃點兒虧,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玉痕臉色稍霽,不再理鳳紅鸞。

    鳳紅鸞也不再開口,總要找點兒事兒做分散注意力,她掃了一圈車廂,除了玉痕面前的奏折也沒見到一本書,忍了片刻開口,“給我找一本書看!”

    “囚車?yán)镉袝阋灰�?”玉痕頭也不抬。

    鳳紅鸞一口氣憋在心口,有些咬牙切齒地看著玉痕,“你不是讓我做你的皇后嗎?就是這樣對待我這個皇后的?”她特意將皇后兩個字加重。

    “如今你還不是我的皇后,要想做什么等你成了我的皇后再說!”玉痕不動聲色。

    鳳紅鸞閉了閉眼,對外面道:“子墨,給我一本書!”她就不信連一本書都沒有!

    “六哥,八弟!你們先帶這些奏折回京。安撫解救出來的百官。就說等朕回京后給他們壓驚!”玉痕將手中批閱完的奏折遞了出去。

    玉子墨順著挑開的簾幕看向鳳紅鸞,見她已經(jīng)黑了臉,移開視線,接過奏折,頷首,“好!我和八弟這就回京!”話落,雙腿一夾馬腹,身下坐騎超過馬車向前沖去。

    玉子桓打馬跟上。二人身后暗青和一部分隱衛(wèi)緊隨其后。

    鳳紅鸞看著簾幕被卷起的風(fēng)飄蕩了兩下,玉子墨和玉子桓先后消失了身影,她惱怒地瞪著玉痕,“以前真是認(rèn)錯了你!”

    “以后慢慢認(rèn)!”玉痕閑閑地瞥了她一眼,“還想看書嗎?”

    鳳紅鸞背轉(zhuǎn)身子,沉默以對。

    玉痕看著鳳紅鸞氣怒又發(fā)作不得的樣子嘴角微勾,弧度剛剛扯開忽然想起什么,面色瞬間冷了下來。

    鳳紅鸞感受到身后漸漸蔓開的寒氣,忽然想起這個人是玉痕啊!不是云錦,她有什么理由要滿足自己的要求呢!看來她還是認(rèn)不準(zhǔn)此時雖然享受著和皇帝坐在一個馬車內(nèi)的貴賓待遇,實則是俘虜?shù)纳矸荨3爸S一笑,怒氣忽然就退了,閉上眼睛,困倦襲來,聽不到身后的動靜,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玉痕盯著鳳紅鸞纖細(xì)的背影,看著她怒意忽然就退了,似乎能感受到她心中所想,忽然靠著車壁閉上眼睛。臉色昏暗,濃密道睫毛在他眼簾處亦投下一抹暗影。

    接下來一日,鳳紅鸞一改先前的浮躁沉靜下來。除了好好的飯菜對于她來說如吃毒藥一般的難以下咽,其余時候都是睡覺,除非必要,不與玉痕交談。

    第三日午時,隊伍進(jìn)了西涼京城。

    “臣等恭迎吾皇回京!”外面響起震耳欲聾的山呼聲。

    鳳紅鸞轉(zhuǎn)頭看向玉痕,玉痕已經(jīng)挑開簾子下了車。簾幕掀起又落下,雖然是轉(zhuǎn)瞬間,但足夠她看清楚外面跪著的西涼文武百官。想起她第一次出嫁來西涼,也是文武百官相迎。如今時隔不過半年。到底是變了!

    鳳紅鸞已經(jīng)不再是鳳紅鸞!玉痕也不再是玉痕!

    她不知道這一局棋最后要如何落幕,但毫無疑問,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總有因果糾葛其中。她都必須承受!

    鳳紅鸞盯著車棚頂,想起半年前在西涼經(jīng)歷的事情,如今想來如大夢一場,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似乎又回來了。只不過是物是人非而已。任心底的嘆息不停地環(huán)繞,莫名的思緒堵在心口。玉痕出去后都說了什么到?jīng)]聽清。

    不多時玉痕重新上了車,瞥了鳳紅鸞一眼,吩咐道:“回宮!”

    鳳紅鸞這才想著他如今是皇帝了,不在回太子府了!偏頭看著玉痕,“你將我弄哪里去?”

    玉痕仿似沒聽見鳳紅鸞的話,靠著車壁閉目養(yǎng)神。

    鳳紅鸞也不再問,既然來了西涼,這里是玉痕的地盤,捏扁還是搓圓都任由人家做主。人家給她扔哪里,她就安生的待在哪里就是了!這時候的她沒有意識到自己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堅韌!

    馬車入了城,街道兩旁的百姓們紛紛跪地山呼,“吾皇萬歲!”

    鳳紅鸞伸手將簾幕挑開一道縫隙看去,只見整整一條街道跪著的都是黑壓壓的人群。萬民聚集,但整齊肅穆,人人屏息,雖然看不到臉,可以感受到真實的愛戴。這不止是皇權(quán)至上的尊崇,也是玉痕本身就令人高仰臣服。

    坐擁天下,俯視繁華,一呼百應(yīng),普天一人。沒有一個男人不為此心動的吧!

    鳳紅鸞放下手,轉(zhuǎn)頭見玉痕已經(jīng)睜開眼睛看著她。她也看著他,四目相對,兩人雖然距離的近,但彼此眼中的神色都令對方看不清。那是一種被繁華包裹在背后的沉重和滄桑。只因世事如棋,執(zhí)棋人有時候也會深陷其中的無奈。

    “恭迎皇上回宮!”皇宮門口,車攆停下,傳來謹(jǐn)慎素整的聲音。

    “嗯!”玉痕收回視線,應(yīng)了一聲。

    車簾挑開,小蜻蜓看到鳳紅鸞并沒有驚訝,而是小心地垂頭稟告:“皇上,如今太上皇在御書房等候您,吩咐奴才迎了皇上回宮立即去書房。太上皇還吩咐皇上帶上……”頓了頓,他看了鳳紅鸞一眼,似乎想著怎么稱呼,措辭了半響道:“帶上紅鸞公主!”

    “是云夫人!”鳳紅鸞看著小蜻蜓,認(rèn)真地糾正。

    小蜻蜓身子一顫,垂首不敢再言語。

    玉痕恍若未聞,下了車輦,對小蜻蜓吩咐,“將她安置在鳳儀宮,沒有我的吩咐,不準(zhǔn)任何人去鳳儀宮打擾!”話落,又沉聲補充道:“太上皇的人也不行!”

    “……是!”小蜻蜓立即應(yīng)聲。

    玉痕不再看鳳紅鸞一眼,抬步進(jìn)了宮門,向御書房走去。

    鳳紅鸞瞇著眼睛看著玉痕背影走遠(yuǎn),直到消失在宮門口,她才收回視線,看著小蜻蜓。半年不見,再不是那時候鬼靈精怪的小書童,而是長高了許多,身著太監(jiān)的服飾,低垂眉目,不卑不吭地立在馬車旁。頗顯沉穩(wěn)。她目光定在他腰間,掛著內(nèi)廷大總管的腰牌。

    “公主,請下車,奴才帶公主去鳳儀宮!”小蜻蜓低著頭恭敬道。

    鳳紅鸞借著小蜻蜓挑開的簾幕下了車。

    小蜻蜓立即頭前帶路。

    西涼皇宮一如大半年前來的時候一般,威嚴(yán)肅穆,金碧輝煌。唯一不同的是宮廷護(hù)衛(wèi)都換了新面孔,宮里穿梭的宮女少了許多,一路上也沒遇到妃嬪打扮的女子什么的,相比較以前來時候百花崢嶸,如今到顯得整座皇宮冷冷清清。

    鳳儀宮門口,杜嬤嬤迎了上來,垂首恭敬道:“奴婢拜見紅鸞公主!”

    “是,云夫人!”鳳紅鸞糾正。

    杜嬤嬤恍若不聞,低垂眉目,面色看不出任何異樣,還如以前跟在鳳紅鸞身邊時候一般,徑自說道:“公主一路舟車勞頓,奴婢給公主清洗風(fēng)塵,請先入住鳳儀殿�!�

    鳳紅鸞站著不動,目光定在鳳儀宮三個大字上。這里是皇后寢宮,伸手摸摸肚子,她孩子的父親若是知道她入住了玉痕的鳳儀宮估計會恨不得劈了她。可是又有什么辦法呢!人在屋檐下,她如今要靠著玉痕來庇護(hù)她腹中的孩子。這世間事兒真是奇妙。想想又有些好笑。這兩日心情也平靜許多。這是她自己選的路不是嗎?誰也沒有逼她。

    所以,鳳儀宮就鳳儀宮吧!天下女人夢寐以求的鳳儀宮,住住也不錯!

    “帶路吧!”鳳紅鸞看向杜嬤嬤。

    杜嬤嬤立即帶路,宮內(nèi)的宮女嬤嬤見到鳳紅鸞都沒任何驚訝外露的情緒,恭敬跪地請安,“給公主請安!”

    “是云夫人!”鳳紅鸞絲毫不覺得一遍一遍的糾正有何不妥。

    宮女嬤嬤都如小蜻蜓和杜嬤嬤一般垂首不語。

    鳳紅鸞也不在意,跟在杜嬤嬤身后抬步走了進(jìn)去。宮內(nèi)顯然重新翻新過,花草中的泥土都有一種清新的感覺。她目光一一掠過宮中的精致,假山石雕,白玉欄桿,碧湖水榭,各種景色入目都透著玉痕特有的淡雅幽靜。這里到不像是皇后寢宮,到像是煙雨吊橋的江南,令人心情舒暢。

    “皇上登基后,太后移入了清幽宮,這里是皇上命人重新翻新的�!倍艐邒呋仡^給鳳紅鸞解釋,補充道:“皇上從未令任何女子住進(jìn)來過。”

    鳳紅鸞瞥了杜嬤嬤一眼,并未答話。

    杜嬤嬤又道:“皇上將太子府的三千美人都遣送了出去。所以,這宮中除了太上皇的太后娘娘和太妃娘娘們,再沒別的女子。所以才顯得清冷了些。”

    鳳紅鸞沉默,她記得似乎是去年她和云錦鬧分離時候,玉痕清空了太子府的三千美人。那時候她一笑而過,未曾想到有朝一日再踏入西涼,更沒想過住進(jìn)他的鳳儀宮。

    “公主,這里就是鳳儀殿!”杜嬤嬤停在一處大的宮殿門口。

    鳳紅鸞聞到了熟悉的香味,抬眼看去,微微一怔。只見整座宮殿種植的都是一種花。碗口大小,枝干青翠,花色嬌嫩,如一株株嬌俏的白玉美人,在淡淡陽光下爭相竟開。正是她曾經(jīng)在西涼百花盛宴時在百花園見過的國色天香。

    “這是皇上花費了整整七日時間親自從國色天香園移植過來的。這種花最是難活,甚至是動土既死。皇上不準(zhǔn)奴才們動手。那幾日著實辛苦。但皇上沒有做不成的事兒,如今這花開得甚好,公主來了正巧趕上它盛開�!倍艐邒呖粗P紅鸞臉色,又道。

    “這種花若是做了糕點,會不會好吃?”鳳紅鸞盯著國色天香,問道。

    杜嬤嬤一怔,立即道:“這種花珍貴,是皇上花費了數(shù)年培植的……”誰敢拿來做糕點?連想都不敢想!

    “我就問能不能吃,你怎么那么多廢話?它不珍貴我還不想吃呢!”鳳紅鸞皺眉,叱了杜嬤嬤一句,擺擺手道:“我一路勞累,已經(jīng)餓了,就想吃這花做的花糕。你去給我做些來�!�

    “這……”杜嬤嬤老臉一白。

    “公主使不得,這可是國色天香,世間只有這些……”小蜻蜓一直跟在一旁,此時臉也白了。這種花可不像是別的花,皇上精心看護(hù)了多少年?試探地道:“奴才吩咐御膳房給公主送些花糕來,都一樣的�!�

    “如何能一樣?我就吃這個!”鳳紅鸞盯著國色天香。

    第四十六章

    這么美的花,尤其是那嬌嫩的花瓣,令人一見就垂涎欲滴。9VK網(wǎng)網(wǎng)友手打鳳紅鸞想著做成花糕,入口一定美味!玉痕擺在這里,不是讓她吃還是做什么?看嗎?她可沒興趣!

    杜嬤嬤和小蜻蜓看出鳳紅鸞認(rèn)真,白著臉齊齊對看一眼,杜嬤嬤給小蜻蜓使了個眼色,小蜻蜓硬著頭皮道:“奴才這就去請示皇上!”話落,連忙轉(zhuǎn)身走了。

    鳳紅鸞點頭,“嗯,那你快去快回!”

    小蜻蜓跑出了門口,聽到鳳紅鸞的話頓時一個趔趄。他只求皇上別將他做了花糕就阿彌陀佛了!那可是國色天香……杜嬤嬤帶著鳳紅鸞進(jìn)了鳳儀殿。鳳儀殿內(nèi)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一切。

    鳳紅鸞打量了一眼殿中陳設(shè),珠簾翠幕,香煙裊裊,輕紗因了窗外的風(fēng)吹來,輕輕淺舞。玉器古玩,翡翠琉璃都散發(fā)著淡淡微光。窗幾澄明,一眼可見外面滿園國色天香盛開春色。有尊華,也有清幽。奢華但不庸俗,高雅得令人心曠神怡。

    “即便是一只籠中鳥,他也算是給了最厚的優(yōu)待。不錯!”鳳紅鸞給出忠懇的評價。

    杜嬤嬤聰明地不搭話,到衣柜里取了嶄新的衣裙,又挑起屏風(fēng),“公主先沐浴吧!”

    鳳紅鸞對著杜嬤嬤擺擺手,接過衣裙走進(jìn)了屏風(fēng)后。杜嬤嬤知道鳳紅鸞沐浴不讓人侍候的習(xí)慣,退了下去,守在門外。

    鳳紅鸞閉上眼睛,將自己埋入水中,任溫暖的水流浸潤她每一寸肌膚。她手輕輕的摸著小腹,小腹平坦,她很難想象這里已經(jīng)住了一個小生命。嘴角不由扯出笑意。

    “回公主,皇上說了,國色天香有毒,您要不怕中毒,盡管吃!”小蜻蜓匆匆跑了回來,在門口大聲道。

    鳳紅鸞手一僵,國色天香有毒沒毒她當(dāng)然知道,但若她真要吃的話,她敢肯定,玉痕能將沒毒的變成有毒。她還敢吃嗎?臉色沉了下來,“算了!不吃了!”

    小蜻蜓一喜,連忙道:“奴才已經(jīng)吩咐御膳房給公主做了糕點。各種糕點都有。一會兒就給公主端來�!痹捖洌膊坏萨P紅鸞吩咐,一溜煙又跑了下去。

    杜嬤嬤心底松了一口氣。這國色天香要是真做花糕吃了實在可惜!

    鳳紅鸞看向窗外,國色天香似乎在向她展顏笑得得意,似乎在嘲笑她認(rèn)不清形勢,她心中一惱,從水中出來,披上衣服走出門,走到最近的一株花旁伸手就要折下。

    “公主!”杜嬤嬤驚呼一聲。

    “公主,奴才還忘了一件事,皇上說了,公主若是意圖毀壞這殿中一草一木,尤其是這國色天香他明日來看若是少了一株,他就會讓公主知道后果。他說最近刑部天牢無人犯法。公主若是想進(jìn)去體會一下也無不可�!毙◎唑讶ザ鴱�(fù)返,將一大段話倒背如流地說給鳳紅鸞,氣都不帶喘的。

    鳳紅鸞折花的手僵住。

    杜嬤嬤和小蜻蜓都盯著鳳紅鸞的手,鳳儀殿的宮女太監(jiān)也都一雙雙眸子錚亮。

    “我看頂數(shù)這株長得不錯,摸摸!”鳳紅鸞用指尖彈了彈那株花朵,慢慢地收回手,不看眾人,優(yōu)雅地走回了殿內(nèi)。

    小蜻蜓和杜嬤嬤對看一眼,杜嬤嬤對著他擺擺手。小蜻蜓擦了擦汗走了下去。

    杜嬤嬤回頭看向房間,鳳紅鸞已經(jīng)坐在桌前優(yōu)雅地吃著飯菜。她心底嘆了一口氣。這么些年何曾見過皇上如此對待哪個女子?皇上是真對紅鸞公主上了心尖。只是奈何如今紅鸞公主畢竟是云少主的妻子,皇上毫不掩飾的將她帶回西涼,而且還住進(jìn)鳳儀宮,天下如何看待皇上?更何況紅鸞公主還懷了身孕。她面色染上憂慮,但主子的想法不是她能揣測和置寰的。很快就打住了想法,規(guī)矩地立在門外。

    鳳紅鸞吃下的東西又反胃地吐了幾次,才放下杯盤狼藉,無力地躺到了床上,也不管天色還早,困倦襲來,什么也不再想,很快就睡了下去。

    杜嬤嬤看了看天色,吩咐兩個人守著,也悄聲退了下去。

    接下來幾日,鳳儀宮無人來打擾。玉痕也并沒有來鳳儀宮。

    鳳紅鸞每日除了吃就是睡,到也樂得清靜。至少飯菜沒毒,都是滋補的藥膳,她不用擔(dān)心誰打掉她的孩子,也不用擔(dān)心誰突然跑出來要殺她,她的小命在這里,擋住了外面的風(fēng)雨,還是安枕無憂的。只是每當(dāng)想起云錦,心口便抑制不住地疼上半日。

    杜嬤嬤和鳳儀宮所有人都小心地侍候,但守口如瓶,外面半絲訊息也傳不到她耳里。她不知道天下情形如今如何了,也不知道云錦如何了,更不知道藍(lán)雪、東璃、云族都如何了、她感覺自己變成了盲人,若不是每日能見到杜嬤嬤和來回走動的宮女,她都懷疑自己被這個世界給遺落了。

    十日后,鳳紅鸞再也睡不著,開始想找事情做。但是她將寢殿各處都找一圈,鳳儀宮內(nèi)外找不到一本書或者一盤棋盤或者一架古琴或者一把蕭之類供消遣的東西。她只能吩咐杜嬤嬤去找來,杜嬤嬤出去一圈回來對她說:“皇上說了,宮中沒有那些東西供公主把玩,刑部天牢有,問公主愿不愿去?”

    鳳紅鸞一口悶氣堵在心口,險些將手中的茶杯扔出去,又想起玉痕說不能破壞宮中一草一木的話,只能作罷!一直就知道玉痕深不可測,未雨綢繆,從來不知道他脫下溫潤如玉的皮,心也居然這么黑!半響,恨恨地道:“算他狠!”

    杜嬤嬤聰明地不再言語。

    鳳紅鸞氣怒地在殿內(nèi)轉(zhuǎn)磨磨,走了幾圈腳步一頓,她如今算起來是囚犯,能住在這里吃好喝好就不錯了。還要求那么多做什么?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要求,伸手揉揉額頭苦笑了一下,孕婦真可怕!

    將怒火散去,轉(zhuǎn)身躺回貴妃榻上,閉目養(yǎng)神。忽然想起在現(xiàn)代懷孕的媽媽都會給孩子進(jìn)行胎教,她嘴角勾起笑意,伸手摸著小腹。輕柔開口:“都忘了給你進(jìn)行胎教了!從今天開始,你也別睡了,好好支著耳朵聽,媽媽給你講故事。”

    鳳紅鸞話落,沒聽到肚子里傳來配合的動作,只能繼續(xù)道:“就給你講西游記吧!你爹說那是小孩子聽的,如今你聽正好�!�

    “詩曰:混沌未分天地亂,茫茫渺渺無人見。自從盤古破鴻蒙,開辟從茲清濁辨。覆載群生仰至仁,發(fā)明萬物皆成善。欲知造化會元功,須看西游釋厄傳……蓋聞天地之?dāng)?shù),有十二萬九千六百歲為一元。將一元分為十二會,乃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之十二支也。每會該一萬八百歲……

    ……美猴王享樂天真,何期有三五百載……眾菩薩獻(xiàn)畢。因請如來明示根本,指解源流。那如來微開善口,敷演大法,宣揚正果,講的是三乘妙典,五蘊楞嚴(yán)。但見那天龍圍繞,花雨繽紛。正是:禪心朗照千江月,真性清涵萬里天。

    ……卻說那怪的火光前走,這大圣的彩霞隨跟。正行處,忽見一座高山,那怪把紅光結(jié)聚,現(xiàn)了本相,撞入洞里,取出一柄九齒釘鈀來戰(zhàn)……行者喝一聲道:”潑怪,你是那里來的邪魔?怎么知道我老孫的名號?你有什么本事,實實供來,饒你性命!“那怪……”

    鳳紅鸞聲音輕柔綿軟,手來回?fù)崦「�,微低著頭,面容柔和,聲線不高不低,透過珠簾傳了出去。鳳儀宮眾人早先還聽不明白,漸漸地聽得入了神,都不覺地放下手中的活,守在門口旁聽。連杜嬤嬤也漸漸被吸引進(jìn)來。

    鳳紅鸞恍若不見門口立了一群人影,也不理會,徑自講著。累了,便住了口躺回床上。門口人意猶未盡地散去,各干各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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