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秦文琮這個成人科學(xué)家的腦袋,結(jié)合最近才開始研究的玄學(xué),大概整理了一下老二的思路。
他解釋說:“他在用概率學(xué),證明自己和美云身上,還會發(fā)生更小概率的事件。而我和林博士成為同事,就是這個極小概率的事件。”
沈子菱自認并不笨。
可她卻有些意會不到父子倆想表達的真正意思。
她唇角抽了抽:“我大概明白了。我跟你們講科學(xué),你們突然跟我講玄學(xué)?”
秦文琮一本正經(jīng)點頭:“嗯。是這個意思�!�
他摸了摸老二的頭,夸贊說:“也多虧了老二。要不是他和小美云如此投緣,林博士也不會這么快就邀請我們?nèi)ニ摇!?br />
沈子菱點了點頭,說:“這倒是。景云,你就是爸爸媽媽的福星。希望這次能和林博士談得順利,讓他加入軍研所,成為你爸爸的同事。”
汽車朝著林博士給的地址駛?cè)ァ?br />
一路上,孩子們都很興奮不已。
汽車在海港城的街道上平穩(wěn)地行駛著,窗外的夜景不斷閃過。
眼看就要抵達目的地,沈子菱不免有些憂心:“老公,你說林博士會提出什么條件呢?咱們能滿足他的要求嗎?”
秦文琮伸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別太擔心�!�
沈子菱說:“你覺得咱們的準備,真的很充分嗎?
在沒見到林博士之前,我認為,他可能是一個會被踏雪圖打動的人。
可是今天和他共進午餐,又一起帶孩子。我覺得,他這個人,可能不會那么輕易地被踏雪圖收買�!�
秦文琮斂眉。
在做人情世故方面,他顯然沒有什么經(jīng)驗。
他這輩子唯一的人情世故,都給了沈子菱。
他不恥下問:“夫人認為,當如何?這圖,是送還是不送?”
沈子菱想了想,才分析說:“我覺得,這圖如果直接送,顯得咱們太功利,會有一種賄賂的意思。
這圖,得送,但以什么方式送,我還得再想想……
重要的是,投其所好,還能不敗了我們彼此之間,積攢的一些好感�!�
“嗯�!鼻匚溺龂@氣說:“我實在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信心滿滿過來,卻發(fā)現(xiàn),連撒謊都有負罪感�!�
沈子菱立刻便說:“這不叫撒謊,而是一種智謀拯救。你想,如果林博士去了顧眉那邊,那么憑借對方的陰險詭計,林博士這樣的醉心科研的研究者,被他們帶進坑里,是一定的事。
若林博士真的幫他們完成了什么計劃,那就是違法犯罪的。
從今天的相處看,林博士這個人,是個還愛孩子的好人。這樣的人,不該被臭蟲們拉進深淵。我們是在做好事�!�
秦文琮內(nèi)心果然輕松不少:“你是真會安慰人,你這番說辭,會讓我接下來演戲,沒什么壓力�!�
沈子菱笑道:“林博士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科學(xué)家,他在國外做出一番成就,回國后,來軍研所為我們國家做貢獻,顯然更能發(fā)揮他的最大價值�!�
秦文琮問:“所以,你打算怎么把畫送出去?想好了么?”
沈子菱搖頭:“沒有,隨機應(yīng)變吧。如果是錯誤的送法,那倒不如不送�!�
他們說話間,汽車緩緩?fù)T诹肆植┦考业拈T口。
這是一座帶有小花園的獨棟別墅,算不上奢華,卻蔥郁別致。
外墻爬滿了鮮花藤蔓,花朵在院子里肆意綻放。
沈子菱一家下車后,小景云迫不及待地跑到了門口,按響了門鈴。
很快,門被打開,小美云親自來接他。
她換了一條粉色的連衣裙,扎著兩個俏皮的馬尾辮。
“小景云,你們終于來啦!”小美云興奮地喊道,一把拉住小景云的手,將他們迎進了屋里。
林博士也從屋里走了出來,熱情地招呼著他們。
“快請進,飯已經(jīng)做好了。”林博士微笑著迎他們進了里面。
客廳布置得簡潔而雅致,墻上掛著幾幅價值不菲的國畫。
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既有專業(yè)的科研著作,也有適合孩子們的繪本和故事書。
小凌玲牽著小正則,正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眼中充滿了驚喜。
他們一家人剛落座。
保姆就跑回房間,往祁永朝酒店房間打了一通電話:
“祁先生,那個秦先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帶著一家人來林博士家里了!”
“什么!”祁永朝接到電話,驚訝道:“不是約的明天嗎?”
保姆:“我也不知道啊,太突然了�!�
祁永朝立刻就說:“你想想辦法,別讓林博士對他們一家人產(chǎn)生什么好感。幫我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事后匯報給我�!�
保姆點頭:“好的祁先生�!�
祁永朝已經(jīng)通知秦利朗,在明日沈子菱秦文琮必經(jīng)之路搶畫。
可如果今晚,秦文琮沈子菱就把畫送出去,那他之前的計劃,不就落空了?
第224章
鬼點子,打蛇七寸!
夜色如墨,悄無聲息地籠罩了整個海港城。
霓虹燈光肆意地在街道上閃爍,將這座城市裝點得如夢如幻。
裝修豪華卻彌漫著壓抑氣息的酒店房間里,祁永朝像一只被困在籠子里的猛獸,眼神陰郁。
他的雙眼緊緊盯著手中的電話,幾乎屏著呼吸,聽著電話里的聲音。
他沉默了數(shù)秒后,才問:“他們在林博士家里都干了些什么?有沒有異常情況?他們來的時候,可有帶什么貴重物品轉(zhuǎn)角給林博士?”
電話那頭,保姆小唐先是愣了一下。
仔細回憶著之前的場景。
片刻之后,她開口說道:
“祁先生,那倒沒有。他們的車把人送到門口就走了,我當時看得清清楚楚,他們只帶了兩輛嬰兒車。嬰兒車里亂糟糟的,塞著孩子的衣物、奶瓶、玩具之類的雜亂物品,還有一些看起來很廉價的包裝物品,根本不像是裝著貴重東西的樣子。”
祁永朝又問:“知道他們是為什么去嗎?”
保姆點頭說:“嗯,我問了一下小姐,大概是他們?nèi)タ丛拕〉臅r候,偶遇的。”
祁永朝聽后,原本緊繃的身體一下子放松了下來。
他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看來沈子菱和秦文琮沒帶畫來,這種偶然相遇的情況,大概他們也沒想到。
那明天秦利朗那邊的計劃就可以照常進行了。
只要能搶到那幅畫,林博士跟他們合作的概率就會大很多。
到時候,軍研所的人就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他們把林博士這個香餑餑搶走了。
“好,你繼續(xù)盯著他們,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要立刻向我匯報�!逼钣莱瘜χ娫挾诘馈�
“好的,祁先生,您就放心吧�!毙√七B忙應(yīng)道。
掛斷電話后,祁永朝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繁華的夜景,心中暗自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狠厲。
與此同時,林博士的家中,一場溫馨的晚餐正在進行。
餐桌上的孩子們顯然都有些心不在焉,他們的小腦袋不停地東張西望,眼睛里充滿了好奇和興奮。
每吃兩口飯,他們就忍不住停下手中的餐具,打量著周圍陌生而又新奇的環(huán)境。
林博士看著孩子們那副可愛的模樣,不禁笑了起來。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指了指客廳角落里的書架和玩具房方向,溫和地說道:
“孩子們,要是覺得吃飯無聊,那邊的書架上有很多有趣的書,玩具房里還有各種各樣好玩的玩具,你們可以隨便去玩�!�
小美云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她興奮地跳下椅子,跑到小景云身邊,一把拉住他的手,說道:“走,小景云,我?guī)銋⒂^我的圖書館!那里有好多好多好看的書,還有我最喜歡的拼圖和積木�!�
小景云被小美云拉著,臉上雖然還是一副酷酷的表情,但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
他輕輕點了點頭,跟著小美云往樓上走去。
小正則和小凌玲也不甘落后,緊緊地跟在他們身后。
等孩子們都上樓后,沈子菱迅速地把餐盤里剩下的食物吃光,用餐巾擦了擦手,站起身來對林博士和秦文琮說道:
“我不太放心孩子們,怕他們在樓上玩得太瘋出什么意外,我跟著一起上樓看看吧。你們慢慢聊。”
林博士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好,你去吧,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就叫我�!�
沈子菱跟著孩子們上了樓,一路上,她看似隨意地打量著周遭的環(huán)境,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當她走到二樓走廊時,目光突然被一只放在角落里的花瓶吸引住了。
這只花瓶造型獨特,色彩斑斕,散發(fā)著一種獨特的藝術(shù)氣息。
沈子菱一眼就認出這只花瓶出自港城一位著名大師之手,如今的市場溢價已經(jīng)高達幾十萬。
但這樣一件價值不菲的東西,卻被隨意地展示在走廊這么明顯的位置,這讓沈子菱心中一動。
林博士收藏它的時候,價格可能并沒有這么貴。
而且,這只花瓶既不是古董,也不是孤品,就算砸了它,也不會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想到這里,沈子菱的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唇角勾起一抹壞笑。
……
秦文琮和林博士剛碰完杯,正準備談?wù)�,就在這時,樓上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響聲,緊接著是一聲保姆的驚呼聲。
秦文琮和林博士聽到聲音,臉色頓時一變,他們對視了一眼,立刻起身往樓上跑去。
當他們來到二樓時,只見沈子菱正站在一堆花瓶碎片旁,臉上露出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
保姆小唐則捂著臉,一臉憤怒地斥責著沈子菱:“沈小姐,您怎么這么不小心!這可是價值不菲的大師之作啊!你知道這只花瓶現(xiàn)在值多少錢嗎?五十萬啊!您一句對不起就能了事嗎?”
聽到動靜的孩子們也紛紛從房間里跑了出來,圍在一旁看著這混亂的場面。
秦正則一臉憂愁地望著沈子菱,說道:“媽媽,你怎么可以捅這么大的簍子!這可怎么辦呀?”
小凌玲狠狠地掐了一把哥哥,小聲說道:“笨蛋哥哥!媽媽另有深意呢�!�
秦文琮也沒想到,沈子菱說的送畫方法居然是故意打碎花瓶。
他心中暗自驚嘆妻子可真敢啊,這也太冒險了!
沈子菱看向林博士,眼中滿是愧疚和歉意,說道:
“抱歉,抱歉啊林博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剛才上樓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這只花瓶,沒想到它就這么掉下去碎了。”
保姆小唐冷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
“一句抱歉,不是故意的,就能逃避責任了嗎?林博士性格好脾氣好,但這并不代表,你道個歉,就能抹了這一昂貴的一筆!剛才我就看你鬼鬼祟祟地看著這只花瓶,你是不是想偷東西��?
打著看孩子的名義上二樓,結(jié)果卻在這里鬼鬼祟祟!你們內(nèi)地來的,是不是都像你這樣沒見過世面?你知道你打碎的東西,值多少錢嗎?恐怕,你十年的工資都買不起!”
“好了�!绷植┦堪欀碱^,打斷了保姆的話,“小唐,別說了,來者是客。一只花瓶而已,碎了也就碎了,沒必要這么大驚小怪�!�
“林博士,您不知道,現(xiàn)在這只花瓶,已經(jīng)漲到五十萬了……五十萬啊,都夠他們內(nèi)地人吃喝不愁十幾年了……”
小唐不甘心地繼續(xù)說道,試圖挑撥林博士和沈子菱一家的關(guān)系。
沈子菱靜靜地站在一旁,一言不發(fā),只是靜靜地望著這位保姆表演。
她的心中暗自竊喜,她原本還擔心林博士會把這件事壓下去,不了了之,沒想到這保姆這么配合,主動跳出來大鬧一場。
這樣一來,她就更有理由“委屈”和“證明自己”,并拿出踏雪圖來“賠償”了。
保姆的話如同一把尖銳的刀,瞬間劃破了原本和諧的氛圍,讓整個場面變得緊張起來。
秦文琮眉頭緊皺,心中對保姆的無禮感到憤怒,但他知道此刻不能亂了分寸,一切都要順著沈子菱的計劃來。
小景云、小凌玲和小正則站在一旁,看著大人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臉上都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小美云則緊緊地拉著小景云的手,眼中滿是疑惑和不安,她覺得唐姨今晚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是哪里奇怪。
“小唐,我再說一遍,不要再說了。”
林博士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他看向保姆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滿。
保姆被林博士的眼神嚇到,低下頭,不再說話,但嘴里還是小聲地嘟囔著。
沈子菱見時機差不多了,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她微微低下頭,再抬頭時,臉上已經(jīng)布滿了委屈和憤怒交織的表情。
她的眼睛里閃爍著淚花,聲音也帶著微微的顫抖:“林博士,實在是對不住,我知道一句道歉遠遠不夠。這花瓶如此珍貴,是我闖下了大禍。我……我愿意承擔賠償責任,只是這五十萬對我們來說,實在是一筆巨款,一時間我也拿不出來這么多錢�!�
沈子菱咬了咬嘴唇,繼而又說:
“不過,我這里倒是有一幅畫。這畫,是孩子干爹先前讓我在京市拍下來的,但孩子干爹說什么也要送給我們夫妻倆。這畫,我們夫妻不懂欣賞,帶著它還屢次遭賊,差點遭遇意外。
我們夫妻,帶著它是「懷璧其罪」,我想著或許可以用這幅畫來抵償這只花瓶的損失,還望林博士您能收下�!�
林博士微微一愣,他沒想到沈子菱會提出用畫來賠償。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和疑惑,說道:“哦?是什么畫?不妨拿出來讓我看看�!�
沈子菱下樓,從嬰兒車里取出了那個隨意用塑料袋裝起來的廉價木盒子。
她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拿到林博士跟前,哽咽了一下才又說:“真的很抱歉。您看看,這幅畫,能不能抵您的花瓶?”
保姆小唐在一旁嗤笑了一聲,滿臉不屑地說道:
“沈小姐,您是打發(fā)乞丐呢?那花瓶可是價值五十萬的!你這個盒子看起來像是從路邊五十塊買來的吧?忽悠誰呢!”
“小唐!回房!”
林博士憤怒地呵斥了一聲,保姆立刻閉上了嘴,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林博士輕輕地打開盒子,取出畫軸,緩緩地展開。
就在展開卷軸的那一剎那,他的雙手突然顫抖了起來,眼神中逐漸露出了驚訝和震撼,甚至激動得語無倫次:“這……這這……這是踏雪圖!”
他的眼底深處,露出了一絲難得的貪婪。
他努力克制著內(nèi)心的欲望,而后顫抖著把畫合了起來,說道:“這個萬萬使不得,據(jù)我所知,這幅畫的價值,已經(jīng)遠超五十萬!”
保姆小唐下樓后努力向聽見他們樓上在說什么。
但可惜什么也沒聽到。
只聽見林博士說話有點結(jié)巴,她認識林博士這么多年,只知道他在生氣的時候會這樣。
保姆小唐唇角勾出一抹冷笑,小聲譏諷:“大陸人,鄉(xiāng)巴佬,惹惱了林博士,看你們怎么和林博士談合作!”
樓上。
林博士激動之后,再看沈子菱時目光卻變得無比柔和:“沈小姐,這畫,我真的不能收。它太珍貴了,我受之有愧�!�
沈子菱立刻說道:
“林博士,這畫,也是別人送我們夫妻的。如我剛才所言,我們帶著這幅畫,招惹了不少麻煩。如果您能接受我們用畫來抵扣這五十萬的花瓶,那您是我們的恩人……”
“這……”林博士有些疑惑,“你們帶著這畫,發(fā)生了什么?”
秦文琮在一旁配合著沈子菱,說道:
“林博士,子菱說得沒錯。這畫雖然比不上您這只花瓶的價值,但如果您能收下,同意抵扣,那對我們而言,是好事,您是我們的恩人。”
沈子菱點了點頭,補充說:
“實不相瞞。我們帶著這幅畫入港的這幾天,就遭遇了兩次搶劫……我迫不得已,才讓這畫偽裝成廉價的東西,隨意塞在嬰兒車里。
意在,跟人打個心理戰(zhàn),最暴露的地方,反而安全。也是因此,我才聘請了兩個安保,帶在身邊……”
林博士聽后,心中不禁產(chǎn)生了疑慮。
真有這么巧合?
他也不免開始懷疑,這是他們夫婦設(shè)下的局,目的是投其所好,成功把這幅畫送到他手上。
林博士想了想,才說:
“這幅畫,暫時放我這里。至于收與否,我需要再行考慮�!�
其實林博士還沒想好,到底是去軍研所還是去顧眉的公司。
如果選擇軍研所,那這畫,他收得將會毫無壓力。
但如果,他決定去顧眉的公司,那么這畫,他就必須得退還給秦文琮夫婦。
他暫時收著這幅畫,是因為他真的很想抱著踏雪圖看上一晚,以解心頭對這幅畫的“相思”。
小插曲之后,秦文琮和林博士來到書房,開始認真地談起了讓林博士去軍研所的事。
他們從軍研所的科研實力、發(fā)展前景,談到了對林博士個人的職業(yè)規(guī)劃和支持。
林博士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地提出一些問題和疑慮,秦文琮都一一耐心地解答。
轉(zhuǎn)眼間就到了晚上九點左右。
沈子菱夫婦帶著孩子們準備回程。
在汽車上,沈子菱靠在座椅上,一臉疲憊但又充滿期待地問秦文琮:“怎么樣?林博士松口沒?”
秦文琮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沒有。他應(yīng)該還沒有下決定。不過,他對軍研所的項目還是很感興趣的,只是還有些顧慮�!�
沈子菱想了想,安慰道:
“沒關(guān)系。我們已經(jīng)占據(jù)了上風(fēng)。現(xiàn)在看來,林博士突然回國,無非是為了那個小女兒。他應(yīng)該會在顧眉和軍研所之間做出選擇。
他沒有想好,是選我們還是顧眉。不過,我認為,他收了我的畫,至少身體是偏向我們的了。”
秦文琮還是有些不安:“你認為,林博士這樣聰明的人,不會懷疑我們嗎?怎么恰好你就打碎了花瓶,恰好,又帶著那幅畫?”
“他當然在懷疑我們�!鄙蜃恿廨p笑了一聲,說道,
“不過,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他最終還是收了那幅畫,說明他是真的很喜歡�,F(xiàn)在,我們只需要想辦法,讓他知道,顧眉和祁永朝到底是什么人,在做什么項目就行了。”
“嗯?”秦文琮看著機靈點子一堆的妻子,眼中流露出一絲崇拜,“你又有什么鬼點子?”
“嘖。這怎么能叫鬼點子?”沈子菱白了他一眼,說道,
“我這叫,順其自然!一個愛孩子的父母,本身就有極大的軟肋。作為父母,你希望自己去冒險嗎?林博士現(xiàn)在經(jīng)不住一點風(fēng)險,他若是有一點風(fēng)險,對小美云來說,就是災(zāi)難!
所以,我們只需要利用這個為人父母的軟肋心理,讓他知道,選擇顧眉那邊的風(fēng)險就行了!這不叫鬼點子,這叫,能打蛇七寸,我為什么要去打它不痛不癢的尾巴呢?”
第225章
合得來,生孩子吧!
“夫人明智,不得不承認,在稀奇古怪的點子上,我不如你�!�
秦文琮調(diào)侃著說。
沈子菱點頭:“你要是也跟我一樣,有一些稀奇古怪的點子,那就不是你秦文琮了,你也不會到了這個年齡還單身著,也不會被我拿下。”
秦文琮點頭說是:“所以說,夫人你才是真正的獵人�!�
沈子菱擺手否認:“不不不,我只是一只走投無路可憐兮兮的小白兔�!�
小凌玲插嘴說:“媽媽,你明明更像狼外婆!”
沈子菱:“有這么仙女的狼外婆嗎?”
小凌玲抓了抓后腦勺,想了想:“那就是,狼仙女!”
沈子菱和秦文琮對視一眼,沒忍住。
秦文琮一臉認真反問:“那你們是?”
三小只幾乎異口同聲,自信滿滿且嚴肅:“狼崽子!”
秦文琮點頭:“嗯,那我是狼夫汽車緩緩地在海港城的街道上行駛,昏黃的路燈透過車窗灑在眾人的臉上,將疲憊的神色映照得更加清晰。
又過了一會兒,汽車抵達向承別墅。
向承親自來接。
孩子們在后座上安靜地睡著了,偶爾發(fā)出幾聲輕柔的鼾聲,打破了車內(nèi)短暫的寂靜。
向承打開車門,看見睡熟的三個崽子,一邊幫著抱孩子,一邊埋怨秦文琮沈子菱不靠譜。
“不是我說你們,你們夫妻倆想約會,就別帶孩子了。這么晚才回來,耽誤孩子睡覺�!�
沈子菱低聲問:“你怎么就知道我們約會去了?”
“不然呢?就你倆這難得在一起的度假時光,不去約會豈不浪費大好光陰?”
三人把三個孩子分別抱回房間,向承把秦文琮和沈子菱推出了兒童房:
“得得得,你們倆趕緊約會去,我明天休假,今晚孩子我哄睡!”
沈子菱還想客氣兩句。
秦文琮卻說:“嗯,好,我不客氣了�!�
向承把他倆往房間外面推,等目送他倆回房,這才去叫保姆過來給三個孩子換睡衣。
他在走廊里遇見秦小葉,女孩問他:“孩子們回來了?”
向承點頭:“嗯。睡著了。我正要去找保姆給孩子換衣服。”
“保姆都睡了,我去吧,正好一天沒看見孩子們,我這個當姐姐的還怪想的�!�
向承:“那行,你跟我一起去�!�
“一起?”秦小葉疑惑:“不是我一個人去嗎?你湊什么熱鬧��?”
向承:“我作為三個孩子干爹,今晚好不容易得空陪陪孩子,這怎么能叫湊熱鬧呢?”
秦小葉翻了個白眼,嘴角掛著一抹戲謔的笑,雙手抱在胸前,用略帶嫌棄的眼神看著向承:
“你呀,就會在這時候表現(xiàn)。孩子醒著的時候,你人在哪兒呢?天天忙得腳不沾地,現(xiàn)在孩子都睡成這樣了,才想起來當干爹,不覺得晚了點兒嗎?”
向承也不惱,摸了摸鼻子,一本正經(jīng)地反駁道:“話可不能這么說!我這是白天為了事業(yè)拼搏,晚上才有時間來盡這份干爹的責任。而且,誰說只能在孩子醒著的時候陪?
這孩子睡著的時候,我也能陪著,給他們掖掖被子,看看他們睡得香不香,這也是一種陪伴嘛�!�
秦小葉“嗤”了一聲,邁開步子往兒童房走去,嘴里嘟囔著:
“就你理由多。你要是真有這份心,平時多抽點時間陪陪孩子們,不比現(xiàn)在在這兒瞎晃悠強?”
向承連忙跟在她身后,一邊走一邊說:“我這不是身不由己嘛!別人不知道,難道你也不知道�。磕忝�,我比你還忙!連軸轉(zhuǎn)!”
兩人走進兒童房,輕柔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孩子們的小床上,小景云、小凌玲和小正則睡得正香,睡臉恬靜。
秦小葉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抱起小凌玲,準備給她換睡衣。
向承也不甘示弱,伸手抱起了小景云,可他畢竟是個大男人,動作難免有些笨拙,剛一抱起小景云,小家伙就皺了皺眉頭,嘴里發(fā)出了幾聲含糊不清的呢喃。
秦小葉見狀,立刻瞪了向承一眼,壓低聲音說道:“你輕點!別把孩子吵醒了!”
向承尷尬地笑了笑,趕緊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輕聲說道:“我沒經(jīng)驗。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把孩子吵醒的。”
換睡衣的過程中,向承的手忙腳亂和秦小葉的熟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秦小葉一邊熟練地給小凌玲換著睡衣,一邊還不忘嘲笑向承:“你看看你,連給孩子換個睡衣都這么費勁,還說要當稱職的干爹呢,我看你還是先把基本功練好吧。”
向承不服氣地說道:“這有什么難的,我就是太久沒做這種事了,生疏了而已。你等著,下次我肯定比你做得好。”
就在這時,小正則翻了個身,嘴里嘟囔著:“我要舉起大水牛!……”
秦小葉和向承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噗嗤笑出聲。
秦小葉輕輕拍了拍小正則的背,柔聲說道:“好好好,在夢里,大象都能被你舉起來!”
換完睡衣后,兩人把孩子們重新放好,并蓋好被子。
向承看著熟睡的孩子們,忍不住感慨說:“這時間怎么過得這樣快?感覺他們躺在襁褓里的事還在昨天,今天就已經(jīng)這么大了�!�
秦小葉也點了點頭:“是啊,我也沒想到,自己還會回國�!�
兩人靜靜地坐在床邊,守著床上呼呼大睡的三個孩子。
房間里彌漫著一股溫馨的氣息。
過了一會兒,向承打破了沉默:“小葉,你想要孩子嗎?”
秦小葉沖他翻了個白眼:“我這么忙,上哪兒去找孩子爹?”
向承的臉湊過來,壞笑道:“我啊,我這不是現(xiàn)成的?知根知底,長得不賴,生意場上潔身自好。你要是愿意給我?guī)湍銕Ш⒆拥臋C會,那我肯定不會這么拼命地工作……”
秦小葉一愣,臉“唰”地一下紅了,她瞪了向承一眼:“你胡說什么呢!”
向承卻不依不饒:“我認真的。你看,咱們倆這么合得來……”
秦小葉氣得抓起一旁小正則穿過的襪子,塞進向承嘴里:“閉上你的狗嘴!”
她憤憤然起身,憤怒地走出了兒童房。
向承沒敢去追,畢竟孩子們也需要人看著。
他只是不明白,自己哪里說的不對了?
他的確很優(yōu)秀��!
第226章
直男追愛囧途靠萌娃
清晨,沈子菱和秦文琮像往常一樣,早早地來到餐廳準備享用早餐。
餐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美食,香氣四溢,讓人食欲大增。
沒過多久,向承也帶著孩子們也陸陸續(xù)續(xù)地來到了餐廳。
小景云、小凌玲和小正則還帶著些許睡眼惺忪。
三小只一看到豐盛的早餐,立刻精神百倍,困意全無,紛紛爬上餐椅,抓了他們最愛的海鮮三明治開始大快朵頤。
吃飯到一半。
秦文琮和沈子菱發(fā)現(xiàn),一向話多的秦小葉今天有些不對勁。
走進餐廳時,臉色略沉。
進餐廳倒水喝,明明和向承擦身而過,目光卻刻意避開向承。
向承則像往常一樣,熱情地跟大家打招呼,試圖與秦小葉搭話,可秦小葉卻并未回應(yīng),來餐桌上抓了一塊黃油面包說:“我公司還有個早會,先走了,你們吃。”
向承疑惑:“什么會需要你這個總經(jīng)理準時準點參加?先吃飯啊,還早呢�!�
秦小葉沒搭理他,彎下腰和三個孩子分別貼臉告別。
等她離開,沈子菱察覺到了這其中的異樣。
她用手肘輕輕碰了碰秦文琮,低聲說道:“你看小葉和向承,今天是不是有點怪怪的?”
秦文琮微微皺眉,仔細觀察了一下兩人的互動,點了點頭:“確實有點不對勁。小葉好像,格外討厭向承�!�
沈子菱點頭:“嗯。這家伙,是不是又太壓榨小葉了?”
秦文琮搖頭,表示不太清楚。
兩人正小聲嘀咕著,向承端著一杯咖啡坐到了他們旁邊。
他看起來有些苦惱,臉上帶著一絲無奈。
沈子菱見狀,笑著問道:“向承,你和小葉之間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感覺她今天不太愛搭理你呢?”
向承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啊。就昨晚我問她,有沒有意愿讓我當她孩子的爹,她就這樣了。不樂意就不樂意唄,干啥這么小氣……”
“噗嗤——”
沈子菱沒忍住,一口牛奶噴出來,嗆得滿面通紅。
向承趕緊給她遞紙巾:“怎么了?我這話,很讓人無法接受嗎?”
沈子菱擦擦嘴,和秦文琮對視一眼,攥緊了拳頭,甚至想敲開他的腦袋,看看他腦子里到底裝的什么。
沈子菱無語道:“你呀,表白哪有你這么直白的?女孩子臉皮薄,你突然這么一說,她肯定會害羞又不知所措。
而且,你也沒考慮到她的感受。你把她當什么了?把一個新女性,當成了一個生孩子的機器?”
向承恍然大悟,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哎呀,我沒有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喜歡她,又跟她很熟了,就……”
秦文琮思索了一下,才問:“你喜歡小葉?”
向承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喜歡啊�!�
沈子菱冷笑:“呵呵。真沒看出來�!�
向承反問:“喜歡是需要被看出來的嗎?”
秦文琮反問:“我喜歡子菱時,你看出來了嗎?”
向承:“連宋副院都看出來了,我能看不出來?你當我傻呢?”
沈子菱無語哽咽:“你以前沒追過女孩?”
“沒有啊。都是女孩追我啊�!�
沈子菱唇角抽了抽:“那你慢慢追吧,得讓你吃一吃愛情的苦,你才能開竅!”
向承愣了一下:“不是,你什么意思��?”
秦文琮給沈子菱剝了一只蝦,放在她餐盤里,不緊不慢道:“她的意思是,你活該�!�
向承哀嚎道:“你們怎么這樣�。靠次冶恍∪~冷落,你們很開心嗎?”
向承的哀嚎在餐廳里回蕩。
正在吃飯的三小只,齊刷刷地看向大人們。
小凌玲眨巴著大眼睛,率先放下手中咬了一半的三明治,從餐椅上滑下來,邁著小短腿跑到向承身邊,仰著腦袋,一臉認真地問道:“干爹,你不要氣餒,爸爸媽媽不幫你,我?guī)湍惆�!�?br />
向承苦笑著摸了摸小凌玲的腦袋,無奈地說:“你有什么辦法呢?”
小凌玲搖頭,表示:“我的確沒什么辦法呢�!�
小景云也跳下餐椅,走到向承跟前,歪著腦袋思考了片刻,奶聲奶氣地說:“干爹,你是不是說的話不好聽呀?”
向承聽了,哭笑不得,這才多大的孩子,怎么還能給出點經(jīng)驗之談。
他無奈地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說想當她孩子的爹,這有錯嗎?”
小正則嘴里還塞著面包,含糊不清地說道:“干爹,你好傻哦!哪有人一上來就說這種話的,小葉姐姐肯定會害羞啦!”
向承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三個小不點,滿臉的不可思議:“你們小小年紀,怎么懂這么多?”
小凌玲得意地揚起下巴,雙手背在身后,搖頭晃腦地說:“我們在幼兒園學(xué)的呀!老師說,喜歡一個人要先送花,要說好聽的話,不能這么直接�!�
小景云也跟著附和:“對呀對呀,而且要經(jīng)常陪她玩,給她買好吃的,她才會開心�!�
向承聽著孩子們的話,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他一臉震驚地看向沈子菱和秦文琮:“你們聽聽,連孩子們都懂的道理,我怎么就沒想到呢?”